解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哲
他被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手里的刀也掉到了地上,程恪在他身后扶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阵心慌。
要放在以前,他在开门之前就已经能想到,如果要突袭,开门这一瞬间是最好的机会,可现在的他已经连续吃了几个月的药,无论是反应还是判断力,多多少少都会被药物的副作用所影响。
他可能不是小蚂蚁的对手。
他早已经不是小狗,而小蚂蚁一直都是。
卧室门撞到他之后弹了回去,江予夺没有跟着冲过去拉开门,而是把程恪往身后窗边推了一把。
果然,门弹回去之后又被猛地一脚踹了回来,如果他冲过去了,这一下肯定躲不开。
“去报警,”江予夺压着声音对程恪说了一句,“马上。”
随着门再次被撞开,小蚂蚁冲了进来,速度很快。
江予夺看不太清他的状态,但还是迎上去,对着他胸口大概的位置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得很重,加上小蚂蚁冲过来的惯性,震得江予夺腿都有些发麻。
可惜了,他是光着脚的。
所以这一脚没有对小蚂蚁造成太大影响,只减缓了他冲向程恪的速度。
他跳上床飞扑向了程恪。
江予夺反手抄到了他的腿,胳膊肘狠狠往他膝盖外侧砸了一下,小蚂蚁跪到了床上。
程恪冲过去扬起手里的强光手电对着小蚂蚁的头就抡了上去。
平时打架他绝对不会对着对方的头招呼,但小蚂蚁这架式,一看就是亡命徒,不下狠手,他跟江予夺都会有危险。
这一下砸在了小蚂蚁耳侧,很重。
但小蚂蚁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晃了一下,接着就回手一掌劈在了江予夺咽喉上。
江予夺正控制着他的腿,没有办法躲,生生地挨了一下。
窗外闪电亮起时,程恪看到了他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
程恪感觉自己几乎是飞身而起,手电对着小蚂蚁的鼻梁狠狠又砸了一下。
他手上已经没数了,只想快点儿把小蚂蚁放倒。
他低估了这个人的武力值,也低估了这人带来的恐惧和压力。
这人到现在为止,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过,甚至打斗时的喘息声都没有。
直到鼻梁被砸中他才有了一点变化,江予夺跃起,一胳膊也抡在了他的咽喉上,把他从床上抡到了地上。
小蚂蚁的头磕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但江予夺扑上去时,他居然还是清醒的。
“报警。”江予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沙哑,对着小蚂蚁狠狠抡出了一拳。
如果换个人,这一拳就能让人老实了,但小蚂蚁似乎没有感觉,扬手对着江予夺的太阳穴也是一拳。
程恪想要帮忙,但江予夺执着地重复让他报警,于是他选择了听江予夺的,跨到床边就近拿起了江予夺的手机。
江予夺不设锁屏密码是个很好的习惯,程恪迅速拨了110。
电话接通,他迅速地报出了地址:“有人入室抢劫,非常危险,已经打起来了……”
打完报警电话,把小蚂蚁按在地上的江予夺看上去似乎已经占了上风,一手卡着小蚂蚁的脖子,一手捡起了刀。
“江予夺!”程恪吼了一声,看到江予夺扬起手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江予夺握着刀的手顿了顿,但还是猛地落了下去。
程恪扑到他身边的时候,刀扎穿了小蚂蚁的上臂,把他的胳膊钉在了地板上。
“控制住他!”程恪顾不上松了这口气,边喊边跳起来,从床头扯下了之前手上打石膏时江予夺用来捆他手的那根绳子。
他想要把小蚂蚁的手捆起来,但发现无从下手。
江予夺一只手握着刀,一只手卡在小蚂蚁脖子上,小蚂蚁一只手抓着他这只手腕,阻止他进一步用力,并且手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弄伤了江予夺,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现在这样的僵局,任何一点动作都有可能让小蚂蚁抢到反击的机会。
程恪只能狠狠压着小蚂蚁的一条腿,把这条腿捆在了床脚上。
“为什么。”江予夺问了一句,声音沙哑。
小蚂蚁的脸已经憋得通红,盯着江予夺,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们都要死。”
江予夺的呼吸明显地开始加重,眼睛也有些发红:“为什么。”
“比赛。”两个字从小蚂蚁的齿缝中艰难吐出。
江予夺的手猛地一下收紧了。
小蚂蚁顿时没了一丝声音,腿在地上不断蹬着。
“江予夺!”程恪抓住江予夺的手腕狠狠拽着,“江予夺!冷静!”
江予夺力量很大,程恪拽了两下都没能拽开他的手,但能感觉到他没有再继续用力。
“松点儿劲!”程恪捧住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江予夺!松开点儿!警察马上就到!你只要按住他就行!”
江予夺喘得很急,瞪着他。
“你不是小狗!你没有比赛!”程恪对着他喊,“江予夺!你是三哥!你是这片儿的老大!三哥!”
“我知道。”江予夺盯着他看了两秒,手上终于松了松。
小蚂蚁猛地抽了一口气,很长时间才呼出来,接着又猛倒了一口,来回四五次,才像是缓了过来。
虽然是半夜还下着暴雨,但警察来得还是挺快。
“这个人交给我们。”两个警察进了屋之后看到这样场面都愣了愣,其中一个马上拿出了手铐。
“我不能松手。”江予夺喘着气。
“我们来控制他,”警察说,“你松手!”
“江予夺,”程恪抓住他的胳膊,“交给警察。”
一秒种之后,程恪才知道江予夺为什么要说“不能松手”。
程恪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的手刚从小蚂蚁脖子上离开,小蚂蚁立刻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从地上跃起,一脑袋撞在了弯腰拿着手铐的那个警察脸上。
要不是脚还被捆在床脚上,他可能下一秒就能攻击另一个警察。
江予夺和程恪几乎是同时扑了回去,把小蚂蚁按回了地上。
小蚂蚁挣扎得很厉害,程恪和警察一块儿按着他的时候,感觉他就像一头绝望的困兽,爆发出来的力量惊人。
一直到跟着警车一块儿回了派出所,警察帮着江予夺把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江予夺才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喝点儿水,”一个认识江予夺的警察走了进来,“老三,没事儿吧?”
“谢谢叔叔,”江予夺转头看了看警察,“没事儿。”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一会儿配合一下做个笔录。”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然后偏过头看着程恪。
“怎么样?”程恪轻声问他。
“还好,”江予夺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很低地说了一句,“他还在比赛。”
“是的。”程恪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他是不是……”江予夺咬了咬嘴唇,“我看上去,是不是就像他那样?”
“不,”程恪马上反应过来,“不一样。”
“真的吗?”江予夺看上去不太相信他的话。
“不一样,”程恪说,“他还在原地,你已经逃出来了。”
江予夺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过了很长时间才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穿了一只你的拖鞋啊?”
“嗯?”程恪愣了能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脚上的拖鞋一只蓝一只灰。
灰的那只是程恪的。
程恪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发现自己穿的居然是江予夺的跑鞋。
“挺讲究啊少爷,”江予夺说,“这种时候居然还有时间穿个要提后帮的鞋?”
程恪看着他,突然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操。”江予夺笑了起来。
解药 95.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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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可以回家的时候, 程恪觉得自己脑袋都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绷了好几个小时的劲猛地一松下来, 他走路都有些飘。
江予夺看着状态还行, 毕竟他是可以几天不睡觉连眼圈都不黑的人, 这会儿拖着两只不同款也不同色的拖鞋跟认识他的那个警察叔叔在前面走着。
“你赶紧让门口那帮人走,”警察说, “要不我一会儿就出去把他们叫进来一个一个问话了。”
“马上走。”江予夺说。
出了门口程恪发现街对面的花坛边或站或坐的有二三十个人,一看他俩出来,立马都站了起来, 往这边迎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儿?你叫来的?”程恪问。
“那么大动静,最多半小时,这片儿我的兄弟就全都知道了, ”江予夺说, “肯定得过来守着。”
陈庆走在最前头,大概是直接从床上跑出来的, 身上只穿了件背心,脚上穿的也是拖鞋。
“怎么回事儿?”陈庆这回没有大喊大叫, 看了江予夺的手一眼,低声问,“我听说屋里进人了?”
“嗯, ”江予夺说,“跟他们说, 进了个贼, 亡命徒, 带着家伙,差点儿打不过。”
陈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没事儿,进贼打起来了,流窜犯,不是我们这片儿的人,没事儿,先散了吧,回去睡觉。”
江予夺站在原地,一直等所有的小兄弟都走了之后,才看又看了看陈庆:“你是要去我那儿睡吗?”
“我等你跟我说怎么回事儿呢。”陈庆说。
“已经说了。”江予夺说。
“跟我就别这样了吧三哥,”陈庆说,“‘跟他们说’,这意思就是官方通报。”
江予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程恪:“你饿吗?”
“去吃点儿东西吧,”程恪低头看看手机,“吃慢点儿能把早点省下了。”
“走。”江予夺一挥手。
陈庆多少知道些江予夺小时候的事儿,只是并不清楚那些事给江予夺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我操,”陈庆咬着一个鸡翅,皱着眉,“这他妈也太危险了。”
“还好程恪在,”江予夺说,“要不我一个人可能真有点儿麻烦了。”
陈庆看了程恪一眼:“你俩……”
这话没说完,他啧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叹完了又摇摇头:“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法去三哥那儿过夜了。”
程恪一时之间居然没找到可以说的话,只能尴尬地咬了一口羊肉串。
“去,今天就去,”江予夺说,“你一会儿要不去,我抽死你。”
“我不去,”陈庆说,“你抽死我吧。”
江予夺没理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你跟店里说了辞职了吗?”
“说了,”陈庆点点头,“就等你一句话,我就过来跟你干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就今天这人,”陈庆吃了几口又停下了,“还有同伙吗?”
“没了。”江予夺说。
“真没有了吗?要不要找几个人转转,”陈庆有些不放心,“就今天这事儿,要能提前哪怕几分钟知道有人在,也……”
“不,”江予夺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们不要掺和这个事儿,千万不要。”
陈庆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拿起杯子一口把酒喝光了:“知道了,听三哥的。”
“也就只有他了,不会再有别的人。”江予夺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过了,也就真的过去了。”
“积家,来喝一个,”陈庆冲程恪举了举杯子,“今儿要没有你……你没受伤吧?”
“没。”程恪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你那手可注意点儿,医生说过,再伤一次可就真麻烦了。”陈庆说。
“嗯,天天捧着呢。”程恪笑着把酒喝了。
陈庆开车把他俩送回家,江予夺下了车打开驾驶室的门就把陈庆给拽了下来。
“来来来,”江予夺拉着他胳膊往楼道里走,“反正马上要天亮了,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三哥!”陈庆奋力挣扎着,“你快饶了我吧,我就那么一说……”
“抽你啊。”江予夺说。
“抽吧。”陈庆继续挣扎。
江予夺放开了他,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赶紧回去。”
陈庆转身一溜烟跑回了车上。
看着他的车拐了弯,江予夺才低着头进了楼道。
程恪打开门,没有看到喵出来迎接他们。
“喵呢?”他在屋里转着。
“沙发底下吧,要不就是柜子底下,或者抽屉里,”江予夺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它胆儿太小了,刚那么大动静。”
程恪往喵的食盆子里舀了点儿罐头,倒了杯水坐到了江予夺身边。
陈庆的车一开始,江予夺整个人就都沉了下去,在陈庆和小兄弟们面前撑着的那股劲儿一下就没了。
程恪能看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飘起来的烟柱都不是直的,跟条波浪线似的,短短地波了几下就给抖散了。
小蚂蚁从出现的那天开始,就给江予夺带来了不安,一直到今天,小蚂蚁双目通红要把人置于死地的样子,程恪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对于江予夺来说,这冲击就更大了。
“喝点儿水吗?”程恪把杯子递到他手边。
江予夺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把水全喝了,拉长声音叹了口气。
“睡会儿吧,”程恪说,“折腾一晚上。”
“嗯。”江予夺抽了口烟,“我现在又累又困的,很少会这样。”
“这事儿的确是……太大了。”程恪说。
“我刚想再见见小蚂蚁,他们没让,”江予夺说,“不过……我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不见也好,”程恪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搓着,“你是想跟他说什么吗?”
“我想问问他,”江予夺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灯,“他在比什么赛,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知道这些会让你舒服点儿吗?”程恪问,“可以问问罗姐或者陈大夫,他们多少都接触过当初你们那几个孩子吧。”
“我觉得我能猜到,”江予夺说,“我那时就希望比赛快些结束,比赛结束了,我就能不那么害怕,但是一直都有比赛。”
“嗯。”程恪应着。
“我那时就想,”江予夺偏过头看着他,“如果别的小狗都死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跟他们比赛了。”
程恪愣了愣,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我们比赛不会死,”江予夺拧着眉,轻声说,“倒了起不来了就算结束,所以对手永远都在,比赛永远都不会结束。”
“你觉得小蚂蚁……也是这么想的,对吗?”程恪问。
“嗯,”江予夺扯了扯嘴角,“我们都死了,他就没有下一个对手了。”
程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也许是这样吧,不过……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从你决定去住院那天开始,你就没有比赛了。”
“有,”江予夺说,“我还有对手。”
“谁?”程恪有些不安。
江予夺笑了笑:“我自己。”
“……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程恪想了想,“你……”
“是不是很鸡汤,”江予夺说,“很文艺,自己的对手是自己什么的。”
程恪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对这个结论还挺得意的啊?”
“嗯,是不是很有哲理。”江予夺挑了挑眉毛。
程恪点点头:“是。”
“虚伪,”江予夺啧了一声,“这就跟你是你自己故事的主角一样那么俗。”
程恪笑了起来:“这也得看具体是什么事儿吧。”
“我会羸的。”江予夺说。
“嗯。”程恪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江予夺似乎说得很轻松,看上去似乎也的确还算轻松,但躺到床上之后,程恪就能感觉得出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毕竟之前烟柱都是波浪线,没有那么快能走得出来。
他躺下之后,江予夺就立马翻了个身搂住了他,睡到第二天中午都过了也没松手。
程恪醒过来半小时了,江予夺还在睡,他不敢动,江予夺难得能睡得这么实还没有做噩梦,他想让江予夺多睡一会儿。
不过就这么一个姿势保持了快一小时之后他有些扛不住,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麻的,一开始是酸,后来就麻得没知觉了。
失踪了大半天的喵从衣柜下边走了出来,跳到了床脚,抬着一只手很警惕地看着他俩。
“喵,”程恪很小声地叫了它一声,“没事儿了。”
喵看着他没动。
“去踩你三哥脸一下,”程恪说,“我快不行了。”
一边想让江予夺继续睡,一边实在无法继续再保持这个姿势,所以矛盾之中他决定把这个重任委托给喵。
江予夺是被喵踩醒的,不是被他吵醒的。
喵不太配合,本来就不是一只肯配合的猫,今天受了点儿惊吓,更不愿意配合了,只是坐在床脚一动不动。
就在程恪决定推开江予夺的时候,江予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感谢!
感谢这位不知名的朋友的来电!
江予夺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很不情愿很不爽的即将醒来的哼哼。
程恪猛地松了口气。
“接电话。”江予夺嘟囔了一声。
“嗯。”程恪轻轻推开他,手伸过去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是罗姐,是不是警察知道小蚂蚁的身价联系她了?”
江予夺睁开了眼睛。
“你接吧。”程恪说。
“哦。”江予夺拿过手机,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罗姐……嗯,是的,是……小蚂蚁……我没事儿……”
程恪起身下了床,他没打算听这个电话,江予夺想“羸”,这些事儿就尽量让他自己处理自己做决定。
他穿上衣服,抄起喵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还放着昨天大斌他们送的那个大纸箱,一直都没拆。
箱子挺沉的,搬下车的时候加上陈庆他们三个人都感觉不轻松,也不知道放了个什么玩意儿在里头。
程恪洗漱完了出来,江予夺还在跟罗姐打着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拿了把剪子,走到卧室门口,示意了一下江予夺他想拆那个箱子。
江予夺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对他还要请求一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程恪走到箱子旁边,用剪子把胶带划开了。
江予夺的作风的确是不讲究什么惊喜不惊喜的,拆礼物也不需要俩人一块儿……程恪倒是有点儿想一块儿拆,但这会儿他一想到江予夺正在跟罗姐通电话,可能会谈到病情,他就有些坐不踏实,得干点儿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
而且他的确也很好奇,一帮小混混,会送给他们老大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三下两下划开胶带之后,程恪打开了箱子,然后就愣住了。
“是什么?”江予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打完电话了?”程恪回过头。
“嗯,”江予夺点点头,“他们送了我个什么玩意儿?”
“一,一个……”程恪本来想先问问他跟罗姐聊得怎么样,但箱子里这个礼物实在让他有些吃惊,“一个喵?”
“什么?”江予夺也愣了愣,走到他旁边往箱子看了一眼,“我操!”
他俩一块儿把箱子给撕开之后看清了,箱子里用木托架着的,的确是一个有半人高的大招财猫。
程恪震惊过后靠着桌子一通乐:“大斌他们是不是知道你要开店了啊?”
江予夺蹲到招财猫跟前儿看着:“一个奶茶店而已,至于吗还要放个这么大的招财猫,这哪有地儿搁啊?”
“放墙边就行啊,”程恪笑着说,“一般都那么放,只是没这么……大。”
“行吧,店面都没找好呢,”江予夺摸了摸招财猫的头,“你要不……不,还是我自己吧,我给许丁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有关系能进商场?我打给他……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程恪说,“他人很好,能帮肯定会帮你。”
“我有点儿紧张,”江予夺拿出手机看了看,“我……我没有找人给我帮忙过什么正经事儿。”
“那你过会儿再打,”程恪说,“想想怎么说。”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
喵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在招财猫旁边小心地转圈儿看着。
“这是你姐姐,”江予夺说,“跟你姐姐打个招呼吧。”
“为什么是姐姐?”程恪问。
“就……随便说的,这屋里全是男的,多没意思啊,有个招财小姑娘猫不好么?”江予夺说。
程恪笑了起来:“挺好的。”
江予夺蹲那儿逗了一会儿喵,转过头看着他:“警察找罗姐问情况了。”
“是么,”程恪愣了愣,“这么快?”
“小蚂蚁有前科,一查就查到了。”江予夺说。
“有前科?”程恪有些吃惊,走到他身边蹲下,“什么前科?”
“持刀伤人,”江予夺说,“伤的是谁,跟小狗有没有关系,罗姐都没有跟我细说,只是问了一下他在我这里的情况,感觉她是想看看我状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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