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赵顼找到他说道:“王巨,郑白渠数县传出风闻,说朝廷将你迁为他职,不再去郑白渠了,许多百姓万分担忧,找到侯可、杨蟠他们请命,让你返回郑白渠。”
“陛下,臣是暂时迁职了。”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赵顼摆手说道。
“臣领会,陛下可派一中使下诏说明一下即可。”
王巨当然知道,不过时与时不同,势与势不同。司马光让赵顼强行下诏封住了嘴巴。就是不封嘴巴,马上韩琦去陕西,司马光还敢罗嗦么?再说,延州绥州那边,则不比自己分一些土地更重要?
因此王巨没有迫切回去的必要。
再说天气渐渐冷下来,许多工程渐渐停下。
但京城这边发生了太多的事,坊场河渡改革与裁兵,赵顼心中没有底气,还有绥州。赵顼现在估计手中没有可靠的人选做参谋,有可靠的人,可能力不足。包括王巨自己也害怕出妖蛾子,成功了,功劳未必他能捞到多少,当然会捞一点。但失败了,所有过错就是他的了。。 这是举国之政,也是王巨真正迈向举国之政的第一步!所以王巨也慎重。
当然,赵顼想法也是好的,自己来京城之前,苦逼了好几天。生生整出来一逼凄惨模样。赵顼想将自己留在京城。半是参谋半是休息。
另外有一件事,王巨也没有太急着回去了,那就是手中修著的这本数学书。那两册数学书不知道印好了没有,但现在市场上未看到。估计出来,会有些争议吧。
不过自己用再用字母与数字将这本影响力还算是比较大的《缉古算经》重新修著,再通过与原书的对比,那么就可以看到它的方便。
当然,现在自己也不能一直留在京城。
一是小皇帝经常过来问东问西。早晚必有更多的大臣眼红。
二是王安石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赵顼问王安石时,再将自己召过去,说还是不说。他根本就不想加入这个所谓的新常。
不过也没有关系,自己大婚时间到了,难道赵顼不让自己成亲?
那就先拖着吧。
“朕下了诏书。”
“下了诏书,还会有风闻?”
“然而百姓不相信,并且侯可上书,说诸多豪强听闻卿不会回去主持修渠,又开始圈田。这如何了得!”
“陛下。莫急,真不行。就让臣回去吧。”
“那也不妥。”
“陛下,郑白渠非同小可,如是现在郑白渠全部修好了,也全部开垦耕种出来,今年陕西还会为旱实愁粮食,绥州还会为粮食而担心?”
“朝中这些事也非同小可。”
王巨默然。
与郑白渠相比,朝中所做的事更重大,若成功的话,至少一年一进一出,能替朝廷带来一千五百万缗以上的收入。各方面再节约一点,那么国家财政就能渐渐实现初步的盈余。
赵顼也默然,千头万绪的事太多了,要命的是他不知道用什么人。
“人才哪。”
“人才倒是有人才,比如王素,李肃之、李籍、李承之兄弟,以臣之见,皆可以担任一方转运使。”
国家现在愁的就是钱,因此三司官员与各种转运使的人选最为重要。
“又是世袭!”
“是人才,就不能问世袭,”王巨说道,这几人要么是王旦的儿子,要么就是李迪的子侄。但确实在地方上做得不错。真论起来,赵顼现在所重要的韩吕,倒罕有人能及上这几人。
王巨又说道:“陛下也切记,这个世袭不能再提了。真不行,臣让家中的傔客去郑白渠解释一下吧。”
“王巨,吕惠卿如何?”
“吕惠卿……”王巨犹豫了一下。这家伙心思真的不简单,看到赵顼对自己重视,刻意挑选赵顼前来,他与自己议论世袭,一下子便将赵顼吸引住。因此赵顼开始关注这个人,偶尔也交谈。
对于现在赵顼来说,无论是王安石还是吕惠卿,那都会产生致命的诱惑。
但吕惠卿如何呢?不得不承认,乃是一流的干臣。然而是好人还是坏人,王巨也有点说不清楚。
“陛下,上有所爱,下有所喜,故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许多隋朝大臣事隋炀帝时以谄媚为任,但事唐太宗时却以耿直敢言著称,正是此故。国家财政困窘,最重要的便是财政。但陛下切莫急躁,特别陛下乃是君王,喜怒哀乐切莫摆于脸上,否则下面官吏为了迎合陛下需要,一起敛苛百姓,以得财为政绩,那么就会害了百姓。特别是一些贫困百姓,更要戒令官吏不可苛之。”
估计司马光能听到王巨说出这番话,能惊到一地大牙。
然而赵顼未必能听进去,不要说赵顼了,估计就是换赵祯来,看到这个国库,他也会急得吐血,不会淡定。
特别悲催的今年的事还很多。
山陵要钱,皇帝即位要钱赏赐,然后郑白渠又要花钱,然后河北旱灾来了。
虽说王巨那两策在执行,但不是马上就能得功的,一个坊场河渡最少得五六年,才能完成一个大模样。裁兵之举,不到年底是休想完成了。但这些兵裁下去还要安置,因此在前两年得计不大,最少过了三四年,才能完全得计。
同理的还有种谔,他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俺们只花了五十万贯钱。
想一想大顺城。那么节省。还有了好几百万呢。虽说杀俘敌兵更多。但得了西夏一州之地么?
然而为什么那么多人反对?
大顺城之战,只得了一个疆砟堡,就是这个疆砟堡王巨还解释了大半天,又造成了既定事实,蔡挺才同意的。失去疆砟堡如何与失去绥州相比?西夏人必来报复,未来又会兴起大战了。
就算西夏人开始怂了。
以后要驻军,要修堡,不能就两堡城吧。这后续的花费才是真正的花费。
不过还好,王巨进京也有两个月了,一些坊场也拍卖下去,而且与王安石的不同,王安石是三年一拍。王巨延长到五年。为什么是五年,就象当官一样,想要出政绩,没三五年是不行的。坊场河渡更是如此,三年时间都短了,因此改成了五年。时间一长。感兴趣的人大户才越多。因此前面虽拍得不多,但也为朝廷谋得了一百多万贯钱帛。
不要小看了这一百多万贯。但放在眼下的宋朝财政,立即使朝政松了一松。否则更困难。一百来万贯,居然就让大家喜了一下。赵顼能不急吗?
王巨又说道:“陛下若想用吕惠卿,请稍徐之。与臣一样,臣是岁数太小,资历太浅。吕惠卿乃是资历太浅。越是这时,朝堂越要安静。”
“是啊。”赵顼苦恼地说道。
君臣二人结束了对话,赵顼回宫,王巨下值,回到了客栈,找来赵度,说道:“赵度,你再回郑白渠,对百姓说,我留在京城略有事务,不久便回去。”
“啊,又变了?”
“情况不同,暂时我不能回去。你想一想现在满朝争议的坊场河渡,是谁提议的?”
“我会意了。”
“对了,你回到郑白渠后,想办法再捎一封信回王家寨。就说种谔拿下绥州,西夏人可能会报复。一旦入侵保安军,王家寨因为富裕,必会首当其冲。”
“子安,不如另寻一处,或者直接让他们迁徙到郑白渠来算了。”
“我朝百姓留恋家园,即便福建路那路恶劣地形,人口又是如此稠密,还有许多百姓不愿意离井背乡。愿意走的,我也迁了不少去了杭州。剩下的,连杭州都不愿意去,哪里会来郑白渠?再说他们生活也变好了,更不愿意背井离乡。”
“我如何交待他们呢?”
“备武器,重预防,还有与延州官府保持联系,对他们说明桃溪剑的意义,非是桃溪剑本身一年所得,而是事关冶钢……不好,你立即骑马去王家寨,通知他们,万一西夏大敌来犯,什么都不要了,带着贵重家产,先行去延州躲避。”王巨猛地想起此节,冷汗涔涔。难的就是陆诜在,陆诜马上就不在了,朝廷下了诏书,由郭逵代替陆诜。只是陆诜的安置还没有想好。但郭逵到延州还有一段日子。郭逵一去,应当问题不大了。至少郭逵没有与自己交恶,他也不算是太懦弱的主,再说延州乃是他哥哥郭遵战死之所。
也就是说难的就是这段日子。
不管陆诜救不救,难道他敢挡住王家寨百姓进延州城?
“好。”赵度立即骑马,离开京城,先行向延州奔去。
…………
朝中的大佬没有谁去想什么王家寨,一个破寨子,有没有那个当一回事?
他们关心的是韩琦。
韩琦迅速来到京城,与王巨一样,先行去了驿馆,然后上奏:薛向始议招诱横山一带蕃族,导致种谔擅取绥州,启此衅端,又檄诸路举兵牵制西夏,因此李肃之刚至环庆便领兵七千,破荡族帐,这是举无名之兵,是杀戳横山老弱,岂能说是招诱?蔡挺又要合环庆兵,说直趋兴灵。帅臣肆意妄作,自弃誓约……等等。
赵顼正在政堂与二府宰执议事。
曾公亮看到这份奏折,说道:“今日韩琦朝辞门外,请陛下准许与之同议。”
反正韩琦也下了,不如给韩琦一点面子。
赵顼看着这份奏折,心中狐疑。
蔡挺与李肃之做错了吗?经过王巨反复洗脑,赵顼也明白更多了。至少蔡挺不会犯这个糊涂,以一路兵力就要取灵州兴庆府?那么容易?这是虚张声势,牵制西夏人的,好为绥州赢得时间。可能李肃之做得确实有些火了。
不会连这个道理韩琦都不懂吧。
忽然他又想到了王巨的分析,也许是为了迎合……
因此说道:“让他进来。”
堂吏将韩琦引进,赵顼说道:“韩卿,正好两府议事不决,你也坐下,一道商议。”
“陛下,老臣前日备员政府,自当参议,今天是一个蕃臣,惟奉朝廷之命,不敢预闻。”
不预闻就不预闻吧,你想预闻了,朕心中才会发慌呢,于是赵顼拿起他的奏章说道:“今已封蔡李二奏,从此卿也可以看到朝廷中处置事的态度。不过前方紧急,卿若是行装已办好,最好三两日引道前去。”
所以赵顼嫩啊。
韩琦早走早好,不要在这个京城呆得时间长。但不能直吼吼地说出来,这不噎人难受吗?
而且做为十一年的宰相,即便坐下来参预一些国家大事,也有这个资格吧,韩琦谦虚地说一句不预闻,那就不让你预闻了。
因此韩琦说了一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疏忽的一句话,也是王巨一度想不明白的一句话:“陛下,臣即速去陕西,不过临行有一句话不得不吐。昔日王陶指臣为跋扈,今天陛下乃举陕西兵柄授臣,若是有劾臣如陶者,则臣赤族矣。”(未完待续……)r1292
暗黑大宋 第三六一章 很软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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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两个最重要的背景。
一是宋朝宰相上上下下颇为正常,不上不下,都学习韩琦就呆在哪里卡住,那才是出了问题。
二是宋朝刑不上士大夫,就不要说宰相了。所以一听赵顼想杀欧阳修,孙思恭急了。所以寇准伙同周怀政准备发起兵变,拿下宋真宗与刘娥,扶持蛋大的赵祯上位,事泄后也不过贬于岭南。丁谓那些作为更过份,同样不过贬于岭南。
韩琦怎么冒出来一句赤族?
实际原因很简单,韩琦心中清楚,前段时间将小皇帝逼得真急了。
赵顼都有杀欧阳修的心思,就不要说他了。
而且沾到兵权,文臣也未必能说清楚,就象司马光诬蔑王巨一样,俺就说你豢养私兵了,又怎么着?
所以先打一声招呼,丑话讲在前面,让俺去陕西,可以,但你不要听信大家泼污,让俺给弄死了。必须有一个保证,俺才去。不然,不说三两天,三两百天俺也不去。
赵顼忽然意会,自己刚才表现太急了,便说道:“侍中犹未知朕之意邪?”
韩琦还眼巴巴地看着。
有这句还不行。
赵顼又说道:“前些天,朕去集贤殿,与王巨谈到陕西,王巨说,陕西当派侍中前往,其他人皆不行。朕思之也然,于是诏书卿去陕西。”
几个宰执愕然。
这里与韩琦矛盾最激化的就是张方平,不过张方平刚刚回家丁忧,不在中书了。
因此其他人对韩琦感情很复杂,例如曾公亮,他软磨了韩琦,但也谈不上多恨,毕竟共事了那么多年。只不过韩琦不下,他就不能上,就没有话语权!所以才出了一些软手。
赵顼也以为得意。
王巨在他做颍王时就讲了一些简单的利害关系,没敢讲多。况且王巨自己还没有当官的经历,只是一些金手指罢了,因此也没有能力讲得更深入。
后来王巨又讲了一些利害关系,特别是这个王巨最不想讲的“世袭”。
韩琦为什么难缠,为相十几年,树大根深,所以司马光都不敢得罪。因此这时候卖一个好,也是对王巨的一个保护。
不说提拨吧,最少不能让司马光等人扼杀。
反正这个皇帝当的,让赵顼惭愧了。
韩琦也默然,大半天后说道:“陛下,你赏识王安石,老臣不赞成,王安石可为学士,切莫进入两府,为何,迂阔也。但此子智慧、手段、思虑,不可估测,陛下可以大用。”
他刻意提了一个手段。
有想法没手段还是不行的。
不要提什么君子,在韩琦眼中,同样根本就没有君子存在。相反的,象王巨在郑白渠那样干,韩琦反而很欣赏。
实际不久后李肃之同样会这么做,他迁任到了瀛州,正好大雨地震,一些百姓乘乱盗窃抢掠,李肃之不顾什么秋后了,同样以军法执行,卡嚓嚓,连续砍了几十个脑袋过后,军民立安!
“朕知道了。”
韩琦这才离开京城,不用担心了,这次用他,乃是用他的才华,与其他的没有关系。
赵顼回去,赵抃说道:“这小子倒有意思。”
曾公亮微微一乐道:“四个字。恩怨分明。”
但韩琦真对王巨有恩吗?那个华池县知县纯粹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能说是恩?一个郑白渠,却成了副使。若无赵顼上位,王巨只是副使,那些圈田,就会让王巨悲催了。
那么韩琦是否是激进派呢?也未必。他眼中没有君子与小人,也没有激进与保安之分。如果凭眼下,韩琦一生倒也能持平,濮仪之争,说老实话,韩琦也不想。国家财政败坏,他有错,但赵曙与赵祯难道没错,富弼与曾公亮没错?但能不能持平,几年后辽国再次借机来勒索时,看看他那道上书。
仅凭那道上书,就可以将他整个一生拉低了五十分!
不过那是王安石改革,已触动了韩家的利益。现在没有人动他家的利益,所以他还是去陕西的最好人选。
当然,在曾公亮眼中,王巨依然是一条小毛虫,他犯不着象司马光那样的打压,也犯不着去拉拢。要拉拢,最少也得王安石这样的级别。
…………
韩琦去陕西。
杨定被杀害。
西夏兵临王家寨,朱欢派人向王巨告急,赵度骑马驰向王家寨示警。
陆诜坐在延州城中,不知道想什么。郭逵正向京城返回,他也要先来中书交接,才能去延州。
这些,王巨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样物事送到了京城。
京城落了一把雪,雪在古代的北方,乃是最吉祥的事物,有了雪,来年虫害就可以下降,并且雪水融化,土壤里有就了充足的水份。
葛少华与苏利涉将那些棉花制品送到了京城。
但与往常不一样,没有送到宫中,而是放在相国寺展示。
棉花棉被,一部分棉花套用了精美的绸缎,一部分棉被套用了精美的黎布。赵念奴心善,怕棉花普及,影响黎人的生活。毕竟南方诸蛮中,黎人算是最平和与安份的了,当值得同情。
因此葛少华配合赵念奴向百姓顺便推广着黎布的精美。
吕居简说了其味道好闻,这让葛少华产生灵感,岭南也有一些香料,但不及大食来的香料名贵。于是葛少华选了一些香味清淡的香料,淡淡地薰了一下,味道不是很浓,尽量保持棉花特有的草木清香。
送到相国寺后,又刻意于一些棉花里放了暖壶,就是让百姓看一看它的保温能力。
除了棉被,还有棉袄棉裤。
外套同样裹以精美的丝绸与黎布,然后请来十来个长相俏丽的ji子,穿上它,站在相国寺里展示。宋朝ji文化十分繁荣,不仅王安石用ji女卖酒,作为大富大贵人家出嫁女儿,都要雇一些ji女来做伴娘。越贵,雇的ji女档将就越高,有的人家还雇行首花魁为伴娘。
因此用她们来做模特,也不会有伤大雅。
宋朝开封商业中心有好几个,但最大的商业中心就在御街一直向东,以相国寺为中心的周边地区,特别是相国寺。每天人来人往,数不胜数。
这个展示立即引起大家的兴趣,许多人不顾卫士,用手摸着柔软的棉被,又看着这十几个俏丽的行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物事?”
无人回答。
“好软,好暖和哦。”
而且这时候天也正式冷了下来,因此又有人立即问:“这是什么物事,哪里有得卖。”
ji子也不答,她们虽是ji子,但不是那种出卖肉体为生的ji子,而是来自教坊的官ji。至于卫士奉命站在这里,他们更不知道其来历了。
有的人问得紧,卫士便不耐烦地答了一句:“我们是奉内库之命前来的,具体的不清楚。”
你们想要买,俺难道不想买?看看这个暖和劲,穿一件在身上,至少站在这里不会冷得哆嗦了。
人类都是一种好奇生物,越不知道,就越好奇。于是更多的百姓涌过来观看。
王巨下值了,回到客栈。
黄良说道:“子安哪,你也要考虑回去了,再不回去,亲事怎么安排啦?”
“不急呢,二叔还没有回来,等二叔回来再说吧。”
黄良不好再劝,便替他取来炭炉,以及暖壶,在集贤院修书,回到客栈还要修书。这个清闲的机会很是难得的,王巨在努力着,试图乘这个机会,将缉古算经里的数学题,一起转化为公式题。
就在这时,客栈来了一行人。
王巨有些傻眼,过了好一会儿说道:“臣见过陛下,与大长公主殿下。陛下,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来客栈了,你现在是陛下,九五之尊,非是昔日颍王殿下之时。若传将开去,臣会被士大夫用口水活活淹死的。”
“啊,是陛下啊,参见陛下,”黄良与陶青也傻了眼,反应过来,立即伏下施礼。
“平身,平身,卿勿用担心,太祖太宗也时常便服察访京城,或去京城官员家中拜访。”
“两者不同,那时国家才草创不久,制度不完善。”
“这是京城,况且朕带了许多侍卫来,他们就在外面。”
“不妥,不妥,陛下还是快快回宫。”
“没事,天也渐渐快黑了,朕只不过与姑姑打算一道去相国寺看看那个棉花,然后回宫。正好经过你这里,便刻意过来看一看。这样吧,陪朕到相国寺转一转,看了后,朕就回宫。”
“那样,陛下看后就要回宫哪。还有你,殿下,陛下白龙鱼服,你也不劝一劝,还陪着陛下胡来,若传出去,同样会有大臣弹劾你的。”
黄良与陶青听后抹冷汗,这可是长公主哎。
不过随后幸庆,看样子,王巨与皇上关系那不是一般的铁,否则不会用这般的语气说话。
“姑姑也劝,但朕也是静极思动,并且即位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坏消息就是坏消息,难得的有一个好消息,因此反劝了姑姑,让她也陪着朕出来看一看。”
王巨不好再劝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这个钱,将赵顼快要逼疯掉了。刚刚即位,换谁都想用仁政布泽天下,然而赵顼呢,遇到了大灾,连赈灾的钱粮都没有了,就这么让灾民自生自灭着,陕西旱灾还不算重,因为没钱,只好卖僧牒,心情当真好受?
因此这个棉花就成了一条好消息。
如果经营得当,未来一年可能为内库增加好几百万贯收入。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六七年普及后,内库收入就会下降了,况且契约也只签十年的时间。但那时则成了更大的收益,非在内库,而在朝廷,而在三司的国库。内库与国库对于大臣来说会有区别,但对于赵顼,有什么区别?
“臣就陪陛下走一走,不过陛下看过了,一定要回皇宫哪。”王巨不放心地说。
“知道了,你比朕还小呢。”
“欲成方面圆而随其规矩,则万事之功形矣,而万物莫不有规矩,议言之士,计会规矩也,这是规矩,不可不守,与年龄皆无关系。”
“你也看《韩非子》?”
“看,但不能只看韩非子,想要懂得更多,以儒家为本,道法墨杂兵农阴阳纵横这些诸家的书籍都要看。”王巨说道,俺只是引了韩非子一句话,可不是因为你喜读韩非子,我才刻意去引用它。
“不过你前些时间也说过,可以稍稍根据情况越逾调整。”
那还说什么呢。
于是王巨说道:“二长子,陆平,必须保护好陛下之安全。”
“原来,原来……”
“陆平,原来什么?”赵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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