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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包括李万元在内,听闻这条消息,一起吓尿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王巨么?
王巨扭头看着这对兄妹,李小娘子也看着王巨,不过调皮的二妞同时也用大眼睛盯着她看,终于将她看得不好意思,飞红着脸,低下头。
三月正是春衫正薄,放飞梦想放飞青涩爱情的好时季……
朱欢看着这场景,不由呵呵一乐。
然后冲王巨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走了出去。
“你提的条件,李家那边有些不悦。况且她是李家唯一的女儿,还是家中老小。”
王巨笑了笑。
其实说开了,他三个条件也不算过份,聘礼节省,自家穷啊,认了俺这个穷小子,就休想得到什么聘礼了。不入赘,有志气的人谁个入赘?晚点结婚,是拖了一拖,不过宋朝为了找好郎君拖到二十来岁未婚的女子还是有的。如范仲淹的妻子李氏便是二十三岁才成亲,还有张载的妻子郭氏……
不过自己非是范仲淹,名士李昌言将女儿嫁给范仲淹时,范仲淹已经不是穷**丝了,而是一名进士。晏殊将女儿嫁给富弼,那时富弼落第,不过富弼已经名闻天下,而且富家在洛阳也是一个富人家!但自己呢?自己娶李家娘子,眼下来说绝对性是高攀,居然还提条件,李家当然不快活。
但王巨态度主要是无所谓,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
不但李家小娘子,恐怕所有小娘子他都未必会产生兴趣,为逝去的爱情悲哀吧。在王巨眼中,已经完全没有爱情存在了。
“不过寨子这一战传出,李家又有些动心。”
“谢过东翁,但我还是那句话,愿意我就正式找媒婆上门提亲草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也想拖一年。”
朱欢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真不行,再看看李家口风吧,这对兄妹随着一群少年人再次好奇的来到王家寨,说明李家同意的还是多过反对的,不然也不会让李家小娘子继续与王巨接触。
“那天你不当让程公生气。”
“东翁,你以为我愿意啊,然而不那么做,以后麻烦会更多。”
“我就担心拖累你解试。”
“这个倒不要紧,东翁,我打算再苦学大半年,准备年底去鄜州拜师张子厚公。”
“啊。”朱欢吓了一大跳。
与程勘相比,张载官职太小了,一个小知县,但这两人乃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一个是官场上大人物,一个乃是学问上的大人物。王巨求学,张载帮助作用肯定大于程勘的作用。
不过张载那是何等的人物,人家的学生包括关中四吕这样的猛人。
但也不好说,在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别人不大可能成功的,王巨却未必不能不成功。
朱欢也明白了,为什么王巨不惧程勘。
如果王巨继续在王家寨自学,或者以后进入州学,只能在延州参加解试,解试这一关就可能被暴怒的程勘给卡住。即便程勘离开延州,下一任知州过来,他努一下嘴,还得继续卡。
但按照范仲淹给科举制度带来的影响,王巨到了鄜州,拜师于张载门下,然后再进入鄜州州学学习一段时间,便可以在鄜州参加解试。
那么也就不会受到程勘影响。
其实王巨只是说一说,程勘多少算是一个能臣,虽说不能大肚到肚子里能撑船,但也犯不着为一个小孩子生一辈子气。现在会是气,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会生气了。
当然朱欢也会意为什么王巨说拖一年再议亲事。
拜于张载门下,也不等于就一定能唱名东华门,不过以王巨的天赋,又得到这样一个大儒教导,那就等于半个脚迈入东华门。那时王巨与李家差距就不大了。或者一定要等到唱名东华门,真到了那时候,即便李家将所有财产做嫁妆也晚了,中原好人家的女子不要太多!
同时也给自己制订了一个目标,与苦读的动力来源。
“东翁,难道不对吗。”
“这个想法很好。”朱欢艰难地说,想法是好,但关健你拜师张载就会收吗?
“那个丁家如何处理的?”王巨问。
这一战**爆了,可是在这个风光的背后,寨子损失惨重。水库的水陡放出来,淹了许多庄稼,而且寨中死伤了许多百姓。
王巨损失更惨。
别看这一战为他带来许多名气,若是在春秋战国汉唐,这个名气就会化为良好的效应,说不定王巨便能飞黄腾达。但这是在宋朝,弄不好以后他进入仕途后,便影响他仕途的升迁。权当张亢呆在徐州做总管吧,在徐州做个总管也不错的,有时候他悲观地想到。
因此他对这个丁家恨之入骨。





暗黑大宋 第五十二章 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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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正在说这件事呢。程公将那几名俘虏押回城中,又将丁家的人抓起来审问。丁家丢车保帅,让家中一个管事出来顶罪,又承诺拿出两万贯钱捐款给官府做善事,程公才将他们放过。”说到这里,朱欢会心一笑。
延州有钱的人家也很多的。
不过它的地理位置太过靠前,实际延州经济的发展还不及后面的鄜州。
有钱人家多,可顶级富豪并不多。
况且这个财产不意味着手中的活动资金,有房舍,有作坊,有田产,车马牛羊,金银首饰,想一想丁家拿出两万贯钱会带来什么影响吧。
没有了钱就没有了势,若是朱赵两家乘机联手打压,丁家说不定就会迅速衰落下去。
王巨皱了皱眉头。
“王小郎,这也是你说的所谓规则,程公可以严查下去,可那样,各个大户未免心中又会产生恐慌。已经拿出两万贯钱,又派人顶了罪,程公能交待过去了。我来的时候听说程公用这笔钱派送给各个修路的民夫。”
本来是役,无偿劳动。
现在用两万贯钱做补偿,一个民夫可能分到四贯钱,那就是意外之喜了,不管是役还是募吧。道路修好了,老百姓欢喜了,政绩也就有了。
干了一件很漂亮的事。
至于王巨有什么心情,在乎吗?
即便王巨以后能唱名东华门,也未必能达到程勘的高度,人家做过参知政事,做过枢密副使。可怜老包如今还是一个三司使呢,几个月后才混成枢密副使。
但王巨心里面是不快活啊。
他坐在草地上细想了一会,问:“丁家与你们两家如何结怨的?”
“那还是咸平年间的事,赵家与丁家那时候情况比我家好,已经是延州城中的富户,朝廷与李继迁作战,便由城中大户带着民夫押运粮食去前线,半路遇袭,赵家家主的太祖父也就是当时赵家的家主被杀,但后来据逃回来的百姓说是丁家家主被西夏人捉住,出卖了大家,这才让赵家家主遇害。赵家不服,便打了官司,当时的知州刘廷伟便将丁家家主斩杀,以示警效。两家仇恨便结了下来,再也不能化解。”
“原来是这样。”
可能丁家确实是冤枉了,可能就不是冤枉的,当杀。
这与王巨无关。
但不应该将这份仇恨加于自己身上,更不应该让王家寨死了那么多人。
一块石子投入水中,不仅是投与入的过程,还会带起涟漪,如果带着其他人也投了石子,这个涟漪将会越来越大。
所以说一步错,往往步步错。但只要用心去弥解,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黑岙岭一战带起太多后序的风波,王巨不想多事了。
可是他想拜张载为师,意味着不久就要离开王家寨,那时丁家将会成为寨中的大患。
想了一下他说道:“东翁,我都有一个主意,让他们雪上加霜。”
“哦,说来听听。”
“为什么他们要勾结西夏人,一是报复我,二就是为了夏国剑的技术,不如……”王巨低语了一番。
“这是一个好主意啊。”
然而朱欢没由来打了一个冷战,丁家悲催了,他们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
史旰看着远处。
与去年才来时相比,王家寨多了许多生机。远处的几十座土山全部都绿了,苜蓿之所以成为牧草之王,不仅是它的高蛋白质,另外它还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一场春雨落下,这些小草瞬间便将群山点燃碧意。
寨民全部在学习王巨。
当然定牧比游牧意义更大,但拘于延州的地形,王巨不是很热心。
不过想要收割起来,还得要一个来月。
寨子养的那些羊在这段时间继续得要吃苦,于是它们嘴馋地看着豆子粟子的青苗。寨中的百姓没办法,只好砍来野竹子继续做围栏,连王巨也加入这一行列。
“小郎,读书还是你最要紧的。”
“史大叔,劳逸结合,张弛有道,才是学习的好法门,如果一天到晚只埋头于当中,即便自律性再强,也会感到乏味,乏味了如何能学好东西?况且适当的劳动,对身体也有帮助。”
史旰不大懂,古来读书为了自己偷懒找到太多太多的理由,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士大夫要远离疱厨,如……
“我要走了。”官家有密旨也不行,俺人找到了,确认了,不呆了,谁愿意长年累月呆在这个苦逼的地方?
“哦,那个人你不找了。”
“那个人何必要找,他早晚要替朝廷效劳的。”史旰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是啊,效命朝廷,换来功名富贵,才是正途。不是他不出来,可能时机不到。”
“你承认了?”
“我承认了什么?就算承认,你敢说是我吗,莫要忘记了,我今年十四岁,去年才十三岁。”王巨狡黠地说。
王家寨一战,已经有人猜出来去年山道一战,就是王家寨的人做的,正因为这个少年参与,才将那几十名化为盗匪的官兵击败。
不过这时候暴露除了可能以后对王巨仕途形成影响,已经没多大问题。
在薛向主持下,加上去年的影响,各个大户主动减少了私盐规模。程勘也不敢将大家逼急了,实际去年的案子已揭了过去。除非嫩头青才会将它再翻开,翻开也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将自己逼入绝地。程勘肯定不是嫩头青。
至于那群黑蜂盗,大多数击毙强抓捕,只有三名首领还没有落入法网,可能他们真的逃过去了,不过他们还敢回延州?
问题不是军事才能。
在王巨反复洗脑下,史旰也认可了在宋朝立军功不是好事,多半是坏事。所以韩琦、范仲淹、庞籍、文彦博他们呆在陕西数年,或无功,或大败,反而仕途青云直上,张亢有大功了,他还有一个有名的大哥张奎,却被一群君子泼墨,官越做越小。狄青有大功,官家保护提携,一度做到枢密使,可是后来被一群文人气得背疽发作而死。说不定张狄二人立的战功再大一点,下场还更惨。
狄青就罢了,武将嘛,当悲催的。
可张亢是进士唉。
其实这种说法有点儿武断。
定位于武将与武臣,确实有点儿不大好。不过张亢悲催还有更深的背景。
首先他与韩范他们相比,文采不够。在宋朝文章写得好,出息会更大一点。所以无论党争如何激励,苏东坡作为最不受欢迎的温和派,两面派,墙头草,却一直活跃在宋朝政坛上。
其次自从斗吕开始,这些人渐渐抱成团。虽然其中有许多人是中二青年,中二青年不怕,有学问的中二青年才可怕。吕夷简病重,无法理政,这些人上位乃是必然。王巨对庆历新政持着很不好的看法,但实际庆历新政许多措施还是好的,至少远没有王安石的改革激进,但因为二人太多,就象疯子一般乱咬一气,咬得大家都恨之入骨。并且最好玩的一幕,似乎所有人一起咬下去了,咬得不敢作声,于是弄出一个水洛城,自己咬自己。
这么一弄,实际等于出现了隐约的党争,“小人”党与“君子”党。
张亢一非小人党,二非君子党,可他那个战功又让诸“君子小人”们惭愧,不弄臭他弄谁!
王韶也是如此,他是王安石扶持上位的,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此背疽发作而死,被一群士大夫恶毒地诅咒成因杀人太多,烂心穿背而死,就差一点开棺鞭尸。
但也不是绝对,章楶就平安无事。可莫要忘了,章楶有一个牛得不能再牛的堂兄弟章惇!
不过就算战功的神马是拖累物,然而有一件事不能忽视。
那就是去年的宝藏案,这是民生,是内治,若是没有智者插入,引西夏人过来,说不定延州整个东北地区动荡不安,甚至能让宋吉成功得逞,因延州动荡让他将西夏军队引过来,使延州全面失守。
那时候程勘急得不行。
然而问题就来了。
这是否意味着宋朝重臣还不如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史旰不由苦笑。
不管了,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起禀报给官家,让官家去判断吧。
两人相视一眼。
王巨有话想说,仁宗皇帝,你不要指望你那个儿子了……但是不敢说。谁会信啊,只要自己说了,不但不起作用,那个笨笨的曹大妈,偏执的高大婶,固执的英宗,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将自己弄死。至于西夏那边,说了也来不及了。
史旰也有话想说,你不要呆在这个小山村了,还是去州学苦读吧,那才是你的正路,然而想一想延州的州学,说不定还不如这个少年自己自学呢。
于是两人都没有说。
“祝你一路顺风。”
“你也要保重。”




暗黑大宋 第五十三章 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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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你家的庄稼长得最差。”李妃儿捂嘴偷乐。
没办法,王家三口人,一个十四岁,一个九岁,一个八岁。
二妞能洗洗衣服,做做饭,王巨就乐得不行了,与人家如何比拼劳动力。
“个体户”经济最大的优点就是多劳多得,刺激了大家劳动的积极性,于是收入也就随之提高。
但王巨一家也就苦逼了。
王巨也无所谓,他还有夏国剑分红呢。再说到了年底,他就要去拜师了,离开王家寨。
“怎么办呢,不如这样,你替我帮帮忙吧。”
“好啊,怎么帮?”
“帮我撒肥。”王巨将一箩筐发酵的羊粪推到李妃儿面前。
李妃儿看着这羊粪,吓得花容失色。
王巨哈哈一乐,然后道:“李小娘子,坐下吧。”
李妃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你看,我家很苦的。”
“恩。”
“那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娘娘同意,我就同意,”李妃儿脸红红地低下头说。
没那么简单,不过王巨心中想了一想,能与一个小萝莉讲什么道理呢?反正同意,也要到六年后才成亲,那时中进士多半不可能,不过养活一家还难吗?
李万元兄妹没有呆太久,随后就回去了。
随着朱俊迎娶赵家小娘子。不问朱俊岁数,在此时延州刚刚好……
“这是王小郎送给二郎君的新婚贺礼。”朱清拿出一张黄藤纸,将它打开。
字很瘦。
这一点朱欢没有太在意,许多穷人家的孩子打小用不起笔墨纸砚,于是用树棍在沙子上写字,长大后字体往往会显得枯瘦,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范仲淹与欧阳修的书法。
欧阳修书法朱欢未见过,但范仲淹的书法他却是见过的,那时候他随父亲因事得以拜见在延州的范仲淹,看到了范仲淹的字,那种字方正硬瘦的字体让他记忆犹新。
王巨与范仲淹少年时情况差不多,都很困难,即便到现在,大多数时候继续用树棍子写字,还让他弟弟妹妹用树棍子写字。
笔墨纸砚太贵了。
即便王巨记了一些心得,也是蝇头小楷。
字也不算太好,不过比以前的书法大有长进。
智商高啊,学东西快,书法长进快是正常的,若不长进,才是不正常……
字没有太在意,即便是王巨,想成为书法名家,恐怕还要许久许久。他注意的乃是一首小令: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书贺朱家二郎与赵家四娘子新婚之禧。
闻听朱俊与赵家四娘子马上就要成亲了,对朱家王巨还是很感谢的,不管朱家是否在他身上打了投资的想法,但不帮助他呢,他又能拿朱家有什么辄?
于是打算准备一样礼物。
可又不知道什么礼物才能拿出手。想来想法,将这首小令抄袭了。可能辛弃疾这首婉约的小令有他的想法。不过让王巨搬来了,时间地点人物不对,给人造成的想法也就不同,这分明是说有很多繁华的景象,美丽的女子,但不是你朱俊的,她们只会盈盈暗香去。只有赵家四娘子,才会在蓦然回首处。境界下降了最少七成,但也不妨碍它依然是一首美妙绝伦的好词。
“倒也是一番良苦用意。”朱欢大乐。
朱清也大乐。
“说起来某还要感谢他……”
朱俊随王巨呆了大半年之久,经过这大半年的洗炼,朱俊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书呆子。
仅凭借着替朱家培养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这个恩情就大了海去。
即便亲家赵家对朱俊的转变也赞不绝口。
不过他儿子朱欢还是知道的,尽管香玉随那个扇盗宋吉消失许久,似乎那个少年多次明劝暗劝,然而儿子依然留恋不忘。因此才有了这首小令吧。
…………
“妃儿,你与那小子亲事怎么样哪。”
据说李小娘子出生那天正好是一个雨夜后的清晨,她家花园里春花明媚,喜鹊淋了一夜雨后天晴了,万分欣喜地围在后花园里叫个不停。就是出生时气象好吧。
又是家中的老小,因此她父亲给她取了一个富贵好听的名字,小妃儿。
朱欢亲自来替王巨求亲,李员外便派人打听。
想打听王巨大约情况还是容易的。
李妃儿出生时气象好,但王巨出生时很苦逼,父亲征去当保捷兵了,大雪封门,一家贫苦。王平给儿子起了一个名字,王巨,不是巨大,而是锯子。斧子厉害,一下子就能劈掉一根树枝,但想砍倒大树却不容易,那得用锯子一下一下拉。因此有了这个名字,无论环境多恶劣,但得有锯子的锋利与坚韧……
李家没有草卜八字。
不过王巨出生气象太差了,似乎不适合做女儿的真命天子。这也是李家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个情况朱家不知道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写得多好啊。”她的闺密宋家小娘子又说道:“你嫌弃人家,我可要抢了。”
宋家小娘子就抢,她家人也未必会同意。
延州城中许多大户人家欢喜自己子女与王巨交往,看看人家的生活情况,比比自己生活的情况,身在福中要知福啊。而且王巨知书识礼,能配得上与他们家子女来往,看看朱家的那小子变化吧。但结亲又是另外一回事。未来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要说王巨,就是柳三变的才情,最后又如何?
不过王巨若在此,看到两个小萝莉抢老公,准会雷死。
但这首小令却起来了小轰动。
因为出自王巨之手,它的价值整拉降了一半有余,不过还是一个好词,特别出自“文化沙漠”延州。就连程勘都感兴趣地让人将这首小令抄来观阅,然后想着王巨的智慧才情以及心性,大半天后说了一句:“弄不好就是丁谓啊。”
无法无天,才情惊人,老奸巨滑,心思缜密……丁谓。
抱着这种想法,程勘便做了一个决定,绝对不提携王巨,但也绝对不必要得罪这个小子,那怕他是一个穷小子,自己可能一只手指就将他捏死了,可若是捏不死呢?
…………
“东翁说你送的贺礼乃是他收到的最好礼物。”
“不敢,朱管事,那件事如何了?”
“丁家只肯掏五千贯钱。”
“五千贯钱,太少。”
“也不少了,并且丁家马上也打算与牛家联亲。”
丁家是赵家的死敌,牛家是朱家的死敌,当初牛家也是朱赵两家怀疑对象之一。丁家这次元气大伤了,听说山那边的人因为损失惨重,怪罪丁家没有打听好消息,让他们死了许多兵士的,扬言准备对付丁家,吓得丁家都不敢去边境私商。
在程勘恐吓下,延州私盐规模减小。其实没有程勘恐吓,薛向运来大批解盐,平价调控,以及其他政策,也或多或少压了私盐的规模。
然而私商不仅是私盐,还有西夏其他的货物。
一旦不能经营私商,丁家会进一步的末落。
不过若是两家联手,会挽回这种被动的局面。
王巨想了一想说道:“买盐钞吧。”
“买盐钞?”朱管事有些呆痴。
宋朝茶盐矾酒实行榷法,也就是国家专卖制度。
但官吏贪墨不法,效率低下,而且也劳民,据说仅是一个解盐,因盐役至牛驴死者一年以万计,冒禁抵罪的人不可胜数。因此朝廷索性将盐酒茶矾承包给商人,如盐,到朝廷买钞,拿着盐钞到指定地点请盐,然后允其商人私卖这些钞盐,又叫买扑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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