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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这个太好不过……三百万贯?”
“质夫兄,海商们自今年起,所有贵重香料珠玉一起走私了,不经市舶司榷香。”
章楶大惊失色。
“一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虽走私了,还是用来治理百姓造福百姓,既然拿下大理,大理百姓就不是大宋百姓吗?”
章楶苦笑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两项支持太给力了,不要说君子耻于言利,没有钱,如何用兵?没有钱,如何兴修农田水利?没有钱,如何开办学堂,普及教育?
有了这三百万巨资,再加上王巨执行的税赋政策,章楶才有底气将这一方土地治好。
“质夫兄来得正是时候……”王巨说道。如果想用兵蒲甘国,现在就开始动手了。现在不动手,朝廷调令早晚就下达了。正好趁自己在的时候,在边上辅助章楶调兵遣将,不熟悉这些边军将士,如何用兵?也可以辅助章楶治理,那么自己走了,章楶也能顺利接手大理未来的军务政务财务了。
两人商议良久,王巨才停下,然后将一叠厚厚的立功将士名单送向朝廷。
这不是我的军队,而是朝廷的军队,连灭三国,牺牲惨重,难道让我来抚恤吗?让我来奖励吗?
不然怎么办?真缺钱啊。
其实朝堂上正在为王巨的安置而争议。
依吕公著之意,让王巨判永兴军,西夏又不老实了,用恶人对恶人吧。
但王珪不同意,判永兴军还不如判渭州庆州延州秦州呢,这几州才能真正上前线,多会让永兴军的长官上过前线?这样对王巨太薄。
冯京说那就让王巨担任枢密副使吧。
王珪还是不同意,现在党争不象以前那样激烈了,但暗中的争斗仍在继续,王珪感到势单力薄,因此说了一句,冯公欲将王巨视为武臣乎?
这真的很重要,实际王巨自己儿都疏忽了,在他想法中,多半是枢密副使,如果什么判永兴军的啥,王巨会立即摞蹄子不干了,但王珪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枢密副使多是文臣担任,不过王巨若是以军功上位的,那么就可以归为武臣行列。一归入这个行列,王巨仕途完蛋了。
可王巨当真只有军功?
且看广南西路的治理,其实就大理治理得也不错,只是时间短,又在平定之后,还看不出多大的成效。
因此王珪力荐王巨为参知政事。
“参知政事啊?”吕公著摇头道。
“吕公,是政绩能力不足乎,是资历不足乎,还是年龄太青乎?”
“参知政事啊?”王巨看着任命同样也傻了,参知政事离首相只有一步之遥了,这个任命是如何通过的,难道朝堂上的那些士大夫一起改性子了?(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00章 另一个世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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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恭贺,”章楶拱手说道。
这几年王巨动用国家主体军事力量——禁军其实真的不多,钱帛用得同样不多,不过也算是“动乱不休”,按理也到了休生养息的时间。
至于得到广大的南方有什么作用,且看这句话: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交趾与海路扩张的搭配,使宋朝未来无疑又多了一个超级大粮仓,那么大灾之年到来,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后勤保障。
大理因为道路原因,前景还不大好说,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乌蒙地区的大铜矿,凭借这一条就足矣了。
虽然说现在获利实际也不算是多,就连荆湖南路都不如,可成本低啊,前期征战不用说了,有了王巨的改土归流,后面治理也没有太大妨害了。
因此王巨在南方的举措,并没有妨碍宋朝的大局。
何谓宋朝的大局?西夏、辽国!
辽国真的真的不敢去想,但就是西夏,也没有那么好拿下的。
所以这几年国家应当算是太平无事了,在这种情况下,王巨去东府的作用远胜过在西府的作用。
以前还说资历浅,年龄不足,现在这两条也不存在问题了,一个东府副相而已,又不是首相。
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质夫兄,还记得王明吗?”
此王明非是后来专门与太祖作对的那个王明,而是与潘美平南汉的二号功臣的那个王明。
赵匡胤赵匡义用了赵普的策略,先南后北。南方的几个国家,吴越是最省心的,其次是南唐,再次是北汉,可北汉那时还有人吗(只有三万余户)?其余的蜀国与荆湖路都曾经一团糟,那怕闽国主动献降,还大闹了一场。
广南路离中原最远。闹得却不大,可也不算是很太平,陆陆续续地有了一些叛乱与战事,因此潘美呆了一段时间与赵匡胤打太原去了。但赵匡胤却将王明留在广南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收复南唐才将王明召回。
王巨刻意拿王明出来说事,其实意思是让章楶在未来这个云南路,若有大的叛乱立即镇压,若是没有大的叛乱。平时也要小小的用兵。
理由太多了,进一步改土归流,或者进一步对南方与西南地区开拓。
这样朝廷不会怪罪章楶,章楶也可以久留云南路。
毕竟朝廷官员良莠不齐,就是有好官员,也不懂军事,在现在的云南路不懂军事那成么?
王巨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阐善城。
一大家子兵分两路,一部还是从广南西路回去,然后顺着漓江、灵渠、湘水。自水路回京城去。王巨自己带着琼娘与十几名护卫,还有从大理收留的三名门客,直夺威楚府、弄栋府、大理府、谋统府,直达善巨郡,这是对琼娘的承诺,或者说他也想看一看这时代的香格里拉……
…………
“喝碗茶吧,让驴子息一息,”李老汉说道。
老俩口将驴车停下,抱着孙子进了路边墟市的茶馆。
这个茶馆位于依政县城南边的主道上,平时生意一直不错。虽然天气渐凉了,可在这个中午时分,还是很热的,更是坐满了人。
李老汉要了两碗茶。一碟果子,果子是给孙子吃的,还让伙计给他家黑驴添加一点草料,然后听着正中的先生说唱。
说的正是王巨用兵交趾的故事。
不一会,外面又来了一大群客人,看打扮象是从南边来的。
这也很正常。大理与宋朝的贸易,不仅是广南西路与戎州、泸州那边,在北宋还有一条主道,自大理建昌府跨过大渡河、黎州、雅州,直达邛州,前往成都府。这条商道不仅是马道,也有其他的贸易。
大理被宋朝拿下,都是宋境了,这段时间这条商道就越发的繁荣。
不过这群客人虽然个个骑着马,然而只有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是坐着人的马车,非是货车,另外就是几匹矮马,然而李老汉与茶馆里的乡亲们都没有太注意,至于矮马,巴蜀矮马不要太多。
一行人也走到这个茶馆,领首的一个精瘦中年人吆喝着,也让伙计们送来茶水。
大伙儿都扭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听那个先生说书,不过这一群人正好坐在李老汉边上。
先生也看了这群人一眼,然后继续往下说,故事内容与真相偏差得不远,不过用的词语儿对王巨颇是不利。
确实,大理还好一点,但在交趾那事上,得看怎么看了,如果抛开国家不谈,王巨所做的是很有些残忍。
那群人中有一人站了起来,但又被另一人拉着坐下。
李老汉却是击掌叫好。
那个拉站起来的中年大汉就奇怪地问:“老翁翁,你为何叫好?”
虽是从南边来的,却是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
不是北方口音,而是地道的宋朝官话,但李老汉哪里知道?
李老汉说道:“这位郎君,试问一句,那个王少保做法不残忍吗?再说大理是招我们大宋还是惹了我们大宋?”
那人显然第一次来到巴蜀地区,尽管李老汉也是用“官话”说的,还是听得很困难,因此愣了愣才又问:“王少保替朝廷开疆拓土,难道不振奋人心?”
“大郎,你看我这孙子。”
“嗯……”
“他的父亲就是被那个屠夫拉去大理战死的,媳妇又年青,我这个儿子死了,她就改嫁了,我这一家子只有老的小的……”
那人似乎无法反驳了,平定大理的战斗主要是王巨所率领的军队,不过熊本带着蕃兵与蜀兵也陆续的参加了一些战斗,确实也牺牲了一些士兵。
若是官府抚恤不当,儿子死了,作为亲人肯定只会沉寂于悲伤之中。
于是那人沉默了,半久才喃喃道:“屠夫……”
吃了一会茶,李老汉又离开了茶馆,不过只是一会儿。那行人又追了上来。
刚才与李老汉说话的大汉就问:“翁翁,贵姓。”
“不敢说贵,小的就姓李。”李老汉谦逊地答道,虽然不知道这行人是干什么的。但看上去还是不简单的。
“这驴车里运的是什么货啊?”
“帛。”
“纳税?”
“小的家中只有十来亩地,哪里纳这么多税。这不是朝廷让乡亲们用丝绵纳税,因此一到秋后,帛价涨得快。小的就在春天用几个闲钱买帛,到秋税时再卖出去。赚几个差钱度日。”
“是这样……翁翁有几个子女?”
“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子。”
“一个儿子,官府怎么征丁了?”
“儿子生得高大,官府就强拉去了,小的就知道不是好事,可看着巴蜀太平,于是没有反对,可心里面一直担心着,果然出了事。”
在古代,强拉兵丁。也是百姓最害怕的一件事。宋朝还好一点,特别是澶渊之盟后,但到宋英宗时就每况愈下了,先是陕西三丁刺一,然后全国广增厢兵,接着现在又有了王安石的保甲法。
可相对而言,巴蜀确实稍好一点,除了长江地区,因为西南夷,时不时爆发战斗。但在成都周边地区,自宋真宗以后,用兵很少的。
放在李老汉身上,这次王巨用兵大理。对他来说,是天降奇灾了。
另一人就说:“巴蜀不是产帛吗?”
“师陀,这就是巴蜀的一桩怪事,因为路途遥远,运粮食成本过高,因此朝廷让巴蜀百姓用帛代粮纳税。所以巴蜀是产丝帛。然而本地丝帛一直不够用,于是到了纳税时,许多客商便从荆湖路那边将丝帛溯流而上,反过来运到巴蜀谋取差价。”
“少……朝廷为何不做调节?”
“如何调?”
“让百姓纳钱,朝廷用这个钱到荆湖路那边收购丝帛,岂不省下许多浮费?”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朝廷铜钱一直不够用,巴蜀百姓多用的是铁钱,要么商人用交子,在信誉未完全建立起来之前,铁钱与交子是什么?铁!纸!朝廷也怕万一。况且数路之间的调节,那有那么简单?就说这个邛州吧,以前也发生过一件怪事,仁宗时,想免去邛州百姓盐政之苦,下诏免掉邛一千余贯盐务,结果呢,第二年邛州额外增加了一万多贯的支出。”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名义上朝廷只得了一千多贯盐利,可下面的百姓何止交纳了一千多贯钱,各个胥吏衙前的苛墨,商贾豪强的压榨,岂不是一万多贯?这一千多贯盐务免掉了,那一万多贯隐形苛税也就浮现出来了。”
“仁宗不管?”
“如何管?水至清无鱼,天下都是一样,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便开心万分了。只能说百姓苦了,国家就要想一想办法,但在百姓能过得下去,不会暴乱下,上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如这个盐务一般,也不要过于放大……”说到这里,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说下去:“师陀,你再看这邛州,与大理相比如何?”
邛州虽不大,但位于成都府边上,所以还是很繁华的,就是这个面积不大的一个州,仅是户册上就达到了六万多户,当然比大理大多数地区繁华得多。
那人又说下去:“总之,与大理相比,一个是直接,一个是间接。或者这么说吧,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两者性质皆差不多。然而差就差在上面。”
“上面?”
“有三条,一是与大理相比,大宋的文明更发达。二是大宋的权利更集中,不象大理,先是段氏内乱,后是高家把持朝政,国家政令就产生了分岐,政令也不会通达。三是与段家相比,大宋的几代官家都比较重视民生,下面的官员虽是良莠不齐,可重视民生却是大宋最重要的核心,多数各个官员不敢做得太过份。有了这个前提,虽然有各个方面的毛病,百姓虽苦也不会太过凄苦了。于是就产生你所看到的情况,虽然巴蜀与邛州发生了一些让人想不通的奇怪之事,却比大理更繁荣。这是邛州地区,再往前到了成都府地区,情况会更好。”
那个叫师陀的人挠了挠头,道:“这么说,似乎是两个世界……”
先前的大汉说:“可不是,整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所说的不同世界,那意味就很深了。
李老汉终是一个小商人,还有点见识的,听到这里就问:“请问几位郎君,你们是做什么的?”
两个说话的人,一是北方口音,一是大理那边的口音,不知道是怎么绞在一起的,可能说出这几句,不简单啊不简单!(未完待续。)
...




暗黑大宋 第701章 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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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一过路人……”那人显然不想回答,却又问:“翁翁,你儿子牺牲后,朝廷给了多少抚恤?”
“我家那小子就一土兵,能有多少抚恤。”
巴蜀地区在赵匡胤赵匡义时发生了数场大型战事,但到了宋真宗时渐渐平定。
原先驻扎的禁兵很多,现在只有数营禁兵了,一般是成都府有一营,成都府东边的梓州与遂州又各有一营,毕竟这里是巴蜀地区的核心地区,三营官兵真的不多。
然后就是雅州有一营,这也说明了在宋朝时,巴蜀西部地区各个蕃部还是比较安份守己的。
余下的就在南部地区了,嘉州与泸州一般各驻一营,但在戎州却往往驻扎了三营禁兵。
这点禁兵肯定不能应发突然战事的,因此巴蜀地区以前往往还有两种战斗军队。
一是战斗型的厢兵,包括罪犯充配的厢军,就象水浒传里所写的林冲押解沧州的牢城军,这个牢城军就是厢兵的一种。
其作用主要是屯田与治河,这个待遇很差的,每年只有四匹绢,每月只有一石五斗的糙米,连温饱都不能维持。不过其中一些表现良好,身强力壮者,又有三个作用,镇守地方,如缉贼防盗,编为禁兵,或者直接用来准备参加战斗,待遇也会稍稍提高,除了上面的待遇,每月还有点月钱。
另外就是李老汉所说的土兵,其中广南最多,其次是荆湖地区,然后就是巴蜀地区。
毕竟多数地区天气炎热,或者山高水远,来自北方的禁兵多不适应,另外就是可以替朝廷节约费用。但这几个地区设备土兵是很早的事了,与王巨无关,只是王巨将它们明确化与扩大化,也建议要稍稍提高待遇。
不仅是土兵。还有北方的弓箭手,西北的蕃兵,以及这几年在王巨提议下,渐渐成立的各支正式边兵。都是战斗型兵种,土兵待遇最差,就那么一点待遇儿,谁愿意上战场奋勇杀敌哉?
看来李老汉的孩子就是前一种士兵了。
作为土兵,哪里会有多少抚恤?
那人却拧起了眉头。换了一个话题问:“翁翁,你这孙子几岁啦?”
“五岁。”
“五岁,未来很难啊。”
“可不是,”李老汉的老妻在边上开始擦眼泪。
这时后面一人骑马过来,低声说了一句。
那人骑马回到后面的马车旁,隔着车帘子,与车里面的人也说了几句,然后拿出一个金镯子,重新来到李老汉身边说道:“这是我家娘子的一片心意,给你孙子的。”
如是一般人。也许不认识,还以为是铜的,但李老汉却认识,这么一个大金镯子得多少钱啦,他连忙摇手。
“翁翁,我不缺钱用,能在这路上相遇,也是一种缘份,收下吧。”
“这是什么缘份,小的不收。”
“你就不要与我们家大郎客气了。”边上一大汉道。
李老汉哪里拉得过这些人,只好又惶恐又莫明地看着那人将镯子戴在他孙子的手腕上。
不过那人却好象有着心事一般,虽然骑在马上,继续与他一行象县城出发。却一直拧着眉头,似乎象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一直默默地看着远处。
大道不远处是两个土山,土山上植被蓊葱茂密,边上则是县城前的场务,但这里离县城很近了。只要眼睛稍稍抬一抬,就能看到土山后面不远处的城门。
还未到场务,就过来几名如狼似虎的胥吏,将李老汉的驴车粗暴的掀起,数着车内丝帛的数量。
因为说的是当地正宗的方言,那大汉听不懂,只好看着李老汉在与他们争辨。
忽然李老汉就跪了下来。
那人努了努嘴,他身边叫师陀的人走上前,问:“翁翁,发生了什么事?”
“大郎,请你评评理,我们已经交了往税与过税,我这还有朱钞作证,他们又要我们交往税与过税。”
实际李老汉这个生意也有些囤积居奇的意味,但赚的只是两地形成的差价,这个差价会有多少?
杂税多了,哪里能赚到钱。
“师陀”便说了一句:“这个往税不用交吧。”
“你们这些蛮子知道什么事!”一名胥吏不满地喝道。
不是他们怕大理人,而是看这一行,人多,个个骑着马,身上还佩着刀剑,似乎不好惹,不敢太过份。
说完了,又将怒火发泄在李老汉身上,一下子将李老汉推倒在地上,强行从车里搬出丝帛。
师陀于是又问:“差哥子,我们带着一些银两,进城要不要交税。”
“要交的,要交的,”几名胥吏立即来了精神。
师陀吹了一声口哨,后面两个大汉牵来一匹马,马上有一个背囊,两人将背囊解开,露出两个厢子,又打开厢子,里面装的全部是白花花的锭银,看上去成色还不错。
几名胥吏立即贪婪地走过去,将这两厢银子抬到场务边。至于先前的大汉下马在扶李老汉,几个人那还会看会管哦。
他们又开始称重量,按理说在宋朝金银在货币中作用很小,多数时候还是商品,所以场务也会征税。这才形成了差价,如在京城银价每两相当于两千文钱,但在广南的一些产银区,只相当于一千文钱。
然而因为它们昂贵,又便于携带与隐藏,就象这行人,若是将这些银子放在那个马车车座下面,难道这些胥吏还会将马车上的妇人推下来,强行翻看车座?
所以在宋朝金银所纳的税务比率很少很少,几乎微乎不计,就是有,也多数进了胥吏的口袋。
并且这行人连李老汉都看出不简单,那有傻呼呼主动交纳银子“进城费”的?
可几名胥吏都让银子的光芒亮瞎了眼睛,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细节。
几人在称银子,忽然一人拿出一个上锁的小盒子问“师陀”,“这个盒子里装的什么物事?”
“这个盒子里面的物事很贵重,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打开去看。”
按理说几人也有权利强行让师陀打开的,可几人皆对视了一眼。什么比银子更贵重?
金子哪!
金子也要交进城税的,但几人对视一眼后,又默契地将那个小盒子放回箱子。
其中领首的对另一人低语一番,另一人迅速骑上驴子向后面县城跑去。领首的转过对师陀说:“请大郎稍等一下哉。我们对银子不懂,怕出差错,所以派人进城请人辨认去了,几位,委屈一下。”
“好。我们就等等。”
领首的略觉得有些不对,可这行人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有两人在那老汉身边说着话,又让他放下心来。
一行人继续等,几名胥吏也在继续征税。
原先那人则在继续问李老汉:“伤着没有?”
李老汉扶着腰,说:“这里痛。”
“我扶你上车,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个公道,”那人眼中终于出现怒火,刚才那一下,他可是亲眼目睹的。那不叫推搡,等于是揍人了,看来伤了这个老人的腰。
两人将老人扶上驴车,这时马车车帘终于掀开,走出一个亮丽无比的少妇,只是脸色苍白,带着病容。
那人走过去关切地问:“琼娘,你怎么也下来了。”
不错,这行人正是王巨与他的侍卫门客一行。
本来王巨还打算去眉州看一看峨眉山,这次回来用不着那么急。并且朝廷让他担任参知政事,虽然让他很开心,却也让他感到不解,因此得让人先在京城打听一下来龙去脉。所以慢一点不要紧,却用不着太快。
可是琼娘在雅州生病了,病得不轻,王巨提快了速度,打算赶到成都府请高明的大夫,替琼娘看病。
于是直接从邛州向成都出发,正好碰到这一出。
那个叫师陀的人名叫张难陀,字师陀,是王巨从大理带回来的三个门客之一。
琼娘说道:“官人,妾身只是下来看一看。”
两人说的都是正宗的官话,但声音很小,几名胥吏没有听见,相反的看着琼娘的俏丽模样,几人调戏一般地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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