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所以想要引黄入济,必须还有相关的措施。
一是设置相关的缕堤、月堤、遥堤、格堤、撑堤。
月堤是放在堤坝后面做为第二道防线的,撑堤是加固一些陡峭堤坝的,月堤是在一些关健堤坝的坝外,构建半月形堤坝,以备万一的,其性质与缕堤格堤差不多。
不过缕堤与格堤则有着明确性的目的,束水冲沙!
然而与黄河不同,黄河有着多年的积沙,枯水时挖一控,一道道格堤缕堤就出来了,想在济水河畔构建大量的格堤缕堤,并且不让汛水冲走,将会无比的困难。
说白了,那就得用一贯又一贯的钱帛往下堆。
仅是这样还不够的,必须拓宽济水,否则在汛期,还会多次决堤。
但这个拓宽济水不可能将济水拓宽到长江那样的宽度,那样两岸的百姓还不得拼命?
拓宽的宽度有限,那么就要分水。
挖一道运河,建设一些大型蓄沙池,陡门,从南北寻找合适的河流,重新拓宽,枯水关上陡门,加大济水水流量,用来冲沙。汛期打开陡门,用来分担水流。
好了,又要堆下无数钱帛了。
但还是不够。
必须在黄河各条支流设置禁耕区与禁牧区,广植草木,用来保护水土。
然后再设置大量泄洪水库,就象王巨在郑白渠所做的那样,从上游引来河水,注入一些低洼的山沟里,四周圈上堤坝,汛期蓄水分水,枯水时用来灌溉。
这个难度并不高,而且黄河各条支持如南北洛水、渭泾、汾水的中上游地区,都有大量类似的地形做泄洪水库。
然而看似不难,其实它才是最难的。
黄河下游的低洼区则是苦逼区,与前些年的泄洪区不同,河水进入泄洪区后,是静止不动或者是很缓慢流动的,因此大量泥沙积淀下来,变为良田。但非是人力所为的低洼区,往往河水一旦泛滥,低洼区的水流是在迅速流动的,不是积淀泥沙,而是在迅速搜刮上面的浮泥,沙积淀下来了,泥却搜刮走了,随着河水注入到各入海口了。
所以这些低洼区往往成了恶劣的盐碱地。
但在这些支流中上游地区情况要好一点,特别是这些山沟,往往成为当地百姓最重要的种植区。
朝廷设置的泄洪水库少了不管用,如果设立多了,将会涉及到无数百姓的未来,它非是以前的泄洪区,两年时光的损失,然后变成良田了。这个设立,将是永远的水库。
周边百姓开心了,可是牵涉到的百姓会怎么样想?若是少,朝廷想办法补助安置就是了。但这么多百姓朝廷如何补助安置,弄不好就出现大乱子。特别是现在宋朝人烟稠密,往往动一条山沟,就会涉及到几十户几百户的百姓。不要说移民,赤贫户可以迁徙动员,但四等以上户北方百姓,谁愿意去陌生的海外或者酷热的南方?
因此看上去简单,实际是一个无解之题。
“如果朝廷能做到,可以保黄河数百年无忧,然而太难做到了。比如程昉……”
戏肉来了,许多大臣心里想到。(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29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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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想也无不可,程昉最后的结局,确实有点可惜。而他在郑白渠做为重要的助手与王巨共事很长一段时间,有着一定的友情,文彦博又是王巨最大的政敌,所以王巨早晚会替程昉打抱不平。
然而出忽他们的意料。
王巨继续说道:“臣在南方听闻许多御史与士大夫弹劾程昉嚣张,鱼肉百姓。是否如此,我只举一个例子。兴修水利,百姓有得有失,如程昉主持漳河水利。旧河完全淤塞,想要治理,只能另开新河。程昉也是这么选择的,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比较合理。然而重新开一道新河,就会侵占大量良田,新河周边耕地受益了,然而被新河占有的良田户主受害了。得益者未必会感谢,受害者却立即叫苦连天了。因此许多百姓进京准备状告程昉,程昉听闻后,连忙让相关知县劝阻下来,亲自赶来一一解释道歉,并且表示会支付一定补偿,这才将这群百姓劝说下来。”
“如果程昉真如一些大臣所说的那样狂放自傲,嚣张无比,何须这样做?他在河北主持的各项河工都是大型河工,那一项河工不是关系到国家大计,而且这些侵占,3∞,也是不得己之策,何须解释?换成臣,直接给予一些补偿,如果补偿还不能满足,直接押入大牢。押入大牢还不安生,臣则一定以骚乱河工为名,将他们一一处决,以此来震慑宵小,保持河工畅通无阻的进行。”
他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郑白渠就是卡嚓了一些宵小。让当地豪强不敢动弹。最终保障了郑白渠的峻工。
“他为何要这么委屈求全?正是害怕士大夫反对。为何,他是宦官哪。难道宦官就全是坏人吗?还有我朝对蕃人也不信任。难道蕃人蛮人就全是坏人吗?那么开国之初名将慕容延钊、康延泽、党进,还有如今府州的折家军,他们是不是汉人?世人讥唐玄宗安史之乱,甚至连带着讥设杨玉环高力士,然而陪伴唐玄宗左右,不离不弃,只有高力士一人也!”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身为大宋士子张元与吴昊又做了什么?陛下即位后,人口迅速增涨,人口膨胀将会成为我朝严重的危机,但也说明陛下治国有方,否则何来的人口迅速增涨?不过归根到具体的原因上,最主要的还是农田水利法,论河北的农田水利法的成功以及许多利国利民的水利峻工,程昉无疑是首功之臣也。看看有了程昉河北水利是什么情况,没有了程昉主持。河北水利又成了什么情况?”
“但因为他是宦官,士大夫鄙之。因为修河。让一部分豪强乡绅不满,恨之。因为是河北农田水利法的最重要主持人,一些反对变法的士大夫仇之。因为功绩赫赫,特别这些功绩来自一个宦官,一些士大夫妒之。于是一时间无数大臣对他弹劾攻击。特别是身为大宋巨挚的文公亲自出手,想一想文公的身份,再想一想程昉一个小小可怜的宦官身份,他能不惧怕吗?”
“想要做好河工有多难,臣是身有体会的,百姓要组织,物资要调度,河工得细心考察地形,得每一天进行监督,稍有差池,就会出大事故,那么只能亲力亲为,风里来,雨里去。程昉于河北主持了那么多河工,想一想数年熬下来,身体还能健康吗?再加上文公出面直接打压,朝廷无一人替其主持公道,又忧又惧之下,终于英年而逝。”
这样一说,一个悲情的程昉就浮现在赵顼脑海里了。
“这是朕的失误啊。”
“都过去了……”吕公著含糊地说。
“吕公,我非是想弹劾文公,也非是想替程昉讨一个公道。而是用此来举例。以臣之策,黄河最少能太平两百年!”
这非是虚言。
因为王巨这套治河之策,是放大加强版的勒辅治河之策,并且现在黄河与各条支流还不象清朝那般地恶化。
只要做好了,两百年没有大型决堤事故还是能保证的。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提会花费多少钱帛,也没有那一个大臣愿意主持此项河工。即便主持了,多半会敷衍了事,钱花了,也不会有成效。”
不要说其他人了,就是让王巨去主持,王巨也不干。
且看包拯吧,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厉害吧。事实小白脸老包虽然没有后世传说中那个黑脸包青天神奇,但也能算是一个接乎完美无暇、刚直无私的清官了。
朝廷让他查河北隐田,老包也兴冲冲下去查了,结果数月摸下来,灰溜溜逃回京城,说俺老包也没办法。
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连老包都得罪不起。
“王卿,真无一人能胜任?”
“恐怕是真无一人能真正地主持臣所议的河工,就连陛下都不行。”
“咦。”
“陛下,大宋天下乃是陛下与士大夫共治的天下,虽然您坐着,我们站着,但我们联合起来,陛下只能委屈求全。所以面对臣所提议的大河工,陛下同样会束手无策。”
“王卿!”
“陛下勿怒,士大夫为大,陛下为二。”
赵顼与群臣瞠目结舌。
但王巨并不是在放雷,事实做为任何朝代的皇帝,在牵就时还得牵就,如果想欲所欲为,那么王莽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怕他出发点是好的都不成。
不过听在赵顼耳朵里,他以为王巨这是在讥讽文彦博呢。
“陛下,黄河依臣之见,只好这样了,不提这种困难,就说开支,恐非朝廷所能承担得起的。或者强行役使百姓,只能会引起更大的骚扰。”
然后向西边努了努嘴。
不是担心军事吗。
将西夏解决掉,那么宋朝就可以在河北投入更多的力量。包括物资钱帛。广建壕沟城堡。以及更多的精兵猛将。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国家未来不会象赵佶那么腐败的话,不要提金人南下,就是元蒙面对着这种强大的堡砦防御战术,最终也会怂了。
赵顼会意,便没有再讨论黄河。
王巨又说道:“方才诃黎三世所言,虽有些失礼,但也能看出他对我们大宋的忠心。国家得到交趾。等于是得到了一个大储备粮仓,可是边上有一个强大的真腊。有占城牵制,朝廷统治交趾就不会分去太多的精力。因此只要占城不背叛我们大宋,我们应当对其尽量的安抚。吕公,孙公,我这样说,你们同意吧。”
不怕吕公著,就怕孙固,如果以他的身份,想搞什么妖蛾子。王巨在朝堂还好一点,不在。那就惨了。
所以王巨借着这个机会将话挑明了说。
“子安,你这是何意?难道某是不识大体之辈!”孙固恼道。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正好新年开始,两府三司群臣都在这里,臣再进一言,禁止百姓随意捕杀燕隼、燕类、大山雀、啄木鸟、喜鹊、乌鸦、蜻蜓、瓢虫、螳螂、青蛙与水蛇。”
“这……”赵顼又目瞪口呆了。
王巨解释道:“臣在南方时,曾有意托海客从海外带着一些岛屿上的鸟粪,交给一些主户使用。这些鸟粪的肥力胜过农家肥十倍。臣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使海客们再拓生一条财源,二是它的推广,能有效的提高庄稼产量,达到最终改善种子的用意。可是臣这项举措失败了。”
“为何?”赵顼与大伙还是第一次听说。
“海船造价十分高昂,而且一年只能往返一次,一艘船还需要大量的水手船夫,另外每隔两三年还要保养一次。因此运费成本很高。况且还要派人上岛开采出来。所以无偿给予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第二次这些海客不再无偿给予,而是当成商货出售。没有一个人愿意购买了。具体原因很简单,虽然它们确实使庄稼产量增加了,可是现在的庄稼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不但有天灾人祸,还有各种害虫,以及各种病症。”
各种病菌引起的植物瘟病那是没办法了。
至于害虫同样办法不多。
不过这些益虫益鸟如果能保护好了,给它们更广泛的生存空间,也能减少害虫的危害。
因此王巨提出对这几类益虫益鸟进行政策性的保护,禁止捕杀,禁止当成食物上餐桌。
也不要以为它是玩笑,在宋朝,就有许多人吃蛇吃鸟了,也包括青蛙,甚至许多百姓将青蛙捉来,喂鸭子。
不过这些虫儿鸟儿放在延和殿说,就有些儿戏了。
看着大伙狐疑或嘲讽的眼神,王巨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蝗虫之害陛下可知?然而蝗虫同样有着天敌,那就是青蛙与许多鸟类,臣在南方曾刻意派人伪装观察,一只大山雀一天可捕食两百多条害虫,至于一只喜鹊可能一年能吃掉一万多只虫子,包括蝗虫。”
根本没有派人观察这回事,但谁知道呢?
然而蝗虫之害,大家都懂的。
每当大旱灾过后,就必然会迎来大规模的蝗灾,这个蝗灾引起的后果甚至比旱灾本身还要严重。
因此赵顼脸色终慎重起来了。
不过吕公著却长吐了一口气。
王巨遇刺案,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说法。至于朝廷所说的西夏派人行刺,吕公著岂能相信?
如果是王巨本人导演的苦肉计,那就算了。
如果不是王巨导演的苦肉计,文彦博肯定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所以刚才王巨说起程昉,还真让吕公著担心。
但王巨轻描淡写略过去了,又说到这个动物保护上了,那么就不会再针对文彦博了。
似乎赵顼也有这样的想法,因此说道:“这样吧,你回去后写一道奏本,然后递给朕。”
“喏。”
实际赵顼好,吕公著好,他们都想错了。
依政县的遭遇,王安礼的高傲,益州官员的冷漠,无疑让王巨的喜悦化为泡影。
因此王巨一直在想办法。
那怕行相案过后,王巨也不敢做事,因此这数月以来,除了废罢市易法,重置南方发运司,余下的仅是微调。
但这样是不行的,并且用不了多少年,说不定还会有元佑之乱。
然而想做事,就必须得到赵顼更多的信任,以及更多的权利,那么才能放开手,大刀阔斧地做事。
国内打好基础,才能放手对付西夏。
可现在有这个条件吗?
因此王巨做了两手打算,一是看赵顼能给予他多少支持,支持力度大的话,是一种做法。支持力度不大,继续异论相搅,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做法,一种更激进更暗黑的做法。
所以王巨刻意将程昉的遭遇轻描淡写略过去,非是他不想替程昉讨公道,而是对赵顼的第一道考验。(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30章 两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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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黎郡王,请坐吧。”王巨说道。
诃黎三世坐下,王巨又让妃儿沏茶。
“少保,我不明白,难道你也害怕辽国人?”
“我不是害怕辽国人,而是要顾全大局。诃黎郡王,我问你,章子厚率领的宋军强不强大?”
“强大,我还要感谢你与章知州哪。”
“但强大在何处?无外乎只有三条,精良的器甲,严肃的军纪与配合,以及清一色的骑兵。”
“少保说得对,这骑兵果然强大。”
“但你有没有想过,辽国拥有几十万骑兵,我朝河北北部地区多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地带,几十万骑兵扑过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反正辽国也不可能威胁到占城,所以诃黎三世满嘴喷火车,无关紧要。然而王巨这么一说,诃黎三世再一想,也滋滋倒吸了一口冷气。
“实际这些骑兵我也不会害怕,关健在我朝西北还有一个国家,西夏,它牵制了我朝大量精锐军队。”
这才是关健。
在王巨脑海里就有三个很好的例子。
%, 前世中国与北方那头熊的关系,以及普京大帝。
好人哪,普京大帝,好朋友啊,北极熊。
当真如此,新中国是那一个国家生生将新中国压制了近四十年都不敢喘一声大气?是谁侵吞了天朝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使得外蒙不能回归?
因此两个国家只是迫于美帝所逼,不得不抱团取暖罢了。至于朋友的啥。可别当真。否则北极熊都不会出售大量先进武器给南方猴子恶心中国了。
但这两国抱团取暖。却是正确的。
再者就是那小坡国。光光还勉强算是好同志,龙龙则纯粹是一只白眼狼,整让坡国成为反华香蕉人的大本营。但天朝也有办法对付他,那就是泰国开挖一条大运河。这条大运河出来,不管是否能盈利,最少坡国就会息菜了。一看不妙,龙龙立即改口,再三反对占中。以此向天朝示好。果然考虑到方方面面,那条大运河天朝不议论了。
因此龙龙虽是一条白眼狼,但说明他外交手段比较圆滑。
再到桀骜不驯的胖三哥,没办法,天朝确实需要胖三来缓冲。然而没有天朝支援,胖三还能不能统治下去?
迫于国际形式的需要,国家只好忍气吞声了,但天朝发展到一定地步,只要能完全保卫近海,相信天朝一定会一脚将这头狼踢飞!前两者是成功的例子。后者则是愚蠢的例证。
诃黎三世总体而言,在外交上是比较笨拙的。
交趾威胁。于是勾引宋朝出兵。宋朝出兵,你们占城也出兵哉。然而好了,此人开始搬起板凳看好戏了。
如果当时占城出兵,郭逵会不会不顾许多将领反对,从富良江畔匆匆忙忙撤兵?说不定因为宋朝重心在北方,占城还能捞取大量好处,从宋朝手中讨到升龙城南方的大片地盘。
然而因为他的小算盘,结果郭逵撤军回去,诃黎三世傻眼了,急忙在北方驻扎大军。如果没有王巨出现,因为占城兵力驻扎在北方,于是真腊钻空子,攻破了占城王都。此人也逃到了交趾避难。整整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不过能登上王位,也不能说他很傻。
因此他立即会意:“少保之意,就是西夏没有解决,大宋就没有必要与辽国交恶?”
“正是。”
“那是我错了。”
“也不能说你错了,总之,你能再度进京,我很感动。不过最好下一回不要再来京城,派使者来就可以了。”
这就象赵顼从不提议如何变法,他乃是最后的防线,不能“暴露”出来,只要不暴露,就会有缓冲的余地。王巨意思也是这样,只要诃黎三世不来京城,即便使者闹出什么误会,诃黎三世也有缓冲的余地。
毕竟现在的宋朝非是李世民之时,环顾四时,甚至跃马到阿富汗都茫茫然再无一个对手了。
而且朝堂上的龌龊,王巨也不想对他解释。
王巨将诃黎送走,张商英又来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就连他的字都有意思,字天觉。
不过王巨略有些愕然。
元旦节乃是宋朝最长的节假目,假期几乎长达近二十天。但不是所有官员都会放假的,各个重要的部司都会派一两名官员留守,预防突发事件。
然而往往留下来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官员,人善了……就要被人欺的。
但王巨这一年却将张商英留了下来。
非是张商英老实,但怎么看了,特别是中书这个地方。
就象王巨,如果未经过多年磨砺,那怕就是他在知庆州时,到了中书也会茫无头绪。
还有,圣相李沆,不亚于唐朝的房杜,正是他主持下,才有了宋朝最厉害的一次大治,咸平之治。只是这个人低调得可怕,所以被后人往往忽视之。 但就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初次进入东府为副相,也没有做好。
因此张商英看似留守中书吃了亏,实际不然,这是给他一次真正一个人全面了解中书的大好时机!
所以王巨有些奇怪。
张商英大大方方坐下,论姿态洒脱,就是少年时的王巨,都远不及此人。
王巨呵呵一笑。
张商英说道:“王公,我在中书收到庆州知州俞充送来的疏奏。”
“庆州?”
张商英马上就知道王巨想偏了,立即说道:“是这样的,王公在庆州有没有帮助过一个小祖阳的人?”
中书各地奏报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带出来的,那一天乃是王震特事特办,害怕破坏掉王巨废罢市易法。才冒险做的。就是这样。如果传出去。王震肯定悲催,王巨没有举报,同样会被许多大臣弹劾。
不过张商英隐隐感觉这可能是一件大事,只是他想不清楚,奏章没有带出来,但可以将奏章上所述说的,转达给王巨。
“记得,一个毡毯商人。”
“王公。这些年他前后投入了十几万巨资,研发出一种新式纺织机械。这种机械能将羊毛绞成很细的线。对了,庆州还送来了样品。”
张商英从怀中掏出一卷毛线。
当然,张商英好,还是俞充好,都还不能清楚的知道它的意义所在。但两人也非是那些愚蠢混日子的官员,包括俞充,祖阳献上此物后,他也隐隐感到事非小可,于是立即将此事禀报给朝廷。
王巨接过这团毛线。与他后世的那些高级毛线相比,它依然很粗糙。带着许多接头。不过羊毛质量是无可挑剔的,真正的纯羊毛织品,拿在手中无比的柔软。
“天觉啊,它可能会带来一场革命啊。”
“这么厉害?”
“你想一想,如果用它织成衣服,冬天到来,穿在身上,会有什么感受?”
这依然又回到古代人如何过冬的问题上。
在宋朝之前绝对没有棉衣的,富人过冬的方法很多,裘皮大衣,穷人只好穿厚厚的葛衣麻衣,然而不论富穷,都必须在家中升起炭盆,所以一到冬天来临,全国就需要大量木炭竹炭。
虽然有了类似毛袜的织品,那不是线,而是象毡毯一样强行绞在一起,弄不好两水一洗,就全散掉了。
在王巨带动下,棉花大面积种植,但各种棉大衣棉袄,售价然比较高,如果一件棉衣要三四贯钱,销售量有限的,然而一件棉衣只要几百文钱,这个缺口就太大了。
但与羊毛衫、毛料大衣等保暖衣服相比,棉衣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囊肿。特别是战士,如果穿着厚厚的棉大衣作战,颇是不便。因此西北许多不怕冷的蕃人,一嫌棉衣贵,二嫌麻烦,在练兵或行军中,仍穿着兽皮短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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