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也就是说,宋朝的国家机器对他们没有多大约束力。
海上走私是一种常态,十船可能会有九船走私,以躲避市舶司的抽解,因此每每有海船主动进港,市舶司的官员都会亲自迎接,设宴好言款待。
还有这张地图。
国家约束力不大,走私是常态,这张地图则代表着这些海客完全可以避开宋朝。与倭人、高丽、南海诸国、天竺、大食以及一些名字很古怪的国家进行交易。
而现在朝廷却希望这些海客主动交纳税赋。还要配合朝廷派驻官员前去治理。以及筹备银行司未来必须准备的大量金银。
孙固犯倔,赵顼不傻。他清楚地知道实际今天是彼岸为主,宋朝才是辅。
非是海客们求助宋朝,而是宋朝必须拉拢海客。
走私是必然了,这些商贾所说的也不是虚言,不过这样一说,大家都有台阶下了。
如果孙固抓住不放,继续责难下去。无疑会激怒这些海客,并且这些海客交头接耳,已经是一种不好的信号。
所以赵顼才说在宫中宴请他们。
说着,他就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孙固面前,低声说道:“孙卿,以大局为重。”
不要再闹了。
如果不是他这一句,孙固还真又要争执起来。
宫宴,这很正常,不但宋朝。前面任何王朝,皇帝也经常留大臣在宫中吃饭。
但留的是大臣。不是商人,这成何体统啦。
赵顼一句话,让他闭上嘴巴,可是圆眼怒睁,十分地不平。
王巨低声骂了一句:“跳梁小丑。”
蔡确呵呵一乐。
反正与他没关系,看好戏就行了。就不知道这样争下去,是王巨火拼掉孙固,还是孙固火拼掉王巨。
来到后面的一个便殿。
皇宫里的太监在准备饭菜,还有一会儿,宴席才开始。
赵顼让这群海客坐下。
诸人相互望了望。
赵顼说道:“这是便殿,没有那么多规矩,诸卿,坐下吧。”
他态度很温和。
这些海商们似乎很感动,惶恐不安的坐下。
赵顼又看着张行观,他看出来了,这群人无疑是以此人为首的,然后问:“张卿,朕问你,你们选拨了一些官员……”
“陛下,草民那有这胆量选拨官员哪,不是官员,是干部,官员只有陛下才能任命的。”
赵顼哑然失笑,官员好干部罢,有什么区别。还有这个省市镇乡,与路州县又有何区别?这纯是掩耳盗铃哉。
不过他也疏忽了,这样遮一遮,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好吧,那么这个干部,你们发放多少薪酬。”
“陛下,分成四级,省级只是一个想法,彼岸面积太大了,两百多万百姓散落在哪里,所占的面积不过百分之一。因此只是一个个定居点,并没有真正连成一个大片。再加上划成四个省,有的省面积都超过了我们大宋面积,因此根本不起作用。”
实际省级官员与机构已经设立起来,以后还可能设立中央级管理机构。
但这个却是不能说的,它已经属于彼岸权利的核心区域了。如果宋朝知道,一定派官员进入,后果也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省级制度虽设立,但就是在彼岸,只有市级以上的核心官员知道这件事,普通百姓都不清楚。
赵顼更不清楚,他又在脑海里浮现出彼岸那些大大小小岛屿的面积,然后对比宋朝的疆域,确实太大了。
所以这一想,赵顼也不怀疑。
“那么市级干……干部薪酬几何?”
“陛下,市级正级干部年薪与各个福利大约在六百贯左右,副级干部大约在三百到五百贯左右。镇级干部大约在两百贯到三百贯之间。各个胥吏大约在五十贯到一百贯之间。村长若是本村人免税外加一些补助,若是上面派驻,则在一百贯左右。”
“这么少啊?”赵顼喃喃道。
这个市级干部无疑就是州级官员了,在宋朝一个知州各项薪酬外加福利平均起来,最少超过了一千贯。镇级也就是县级,官员平均在四百贯左右。
它意味着以后宋朝若派官员入驻治理,朝廷还要另外补放薪酬,不然这么低的薪酬,又冒险去那么遥远的海外,谁愿意去啊。
事实这个薪酬也是王巨再三考虑的。
看似薪酬低,但相对于宋朝,那边的物价比较低廉。就象京城的房价。一间普通的民居可能就得要两三贯钱。但在那边顶多就是十几贯材料费用。
还有,宋朝官员不是薪酬不够用,就象苏东坡戴罪去了黄州卖纸袋、自己耕作,但还勉强将他一大家子养活了,并且有空乘舟跑到长江上吟叹:大江东去、浪淘尽……
或如张载在云岩县,薪酬少得可怜,但也养活了一家人,还资助了县学。
然而如果花天酒地。一年给一万贯薪酬,也不够用的。
花天酒地的官员,是王巨想要的吗?
并且宋朝官员薪酬很高的不是普通官员,而是高级官员,就象王巨本人现在一年各项薪酬外加福利,达到了两万多贯。至于文彦博更是吓人,可能是王巨的三四倍薪酬,整是美国总统年薪的二十倍,这正常吗?
当然,以后这个薪酬还要涨一涨的。
特别是高级官员。别的不说,最少得养几个门客做耳朵眼睛吧。不然就是闭门造车的治理政务了。
王巨的想法,其他官员不清楚的,甚至都没有几个官员知道国家设立官员的用意了,以为当官就是升官发财的。
不过张行观给了大伙答案。
他说道:“陛下,想发财,去行商,别当官。”
又掏出一个小册子说道:“陛下,这是彼岸的干部守则。”
赵顼看后嗞嗞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又交给王珪,老王看后又传给了吕公著。
但老王也在吸冷气。
上面只有二十条干部守则,几百字。
然而就是这几百字,却让所有官员一起吓住了。
因为这二十条太惊人了。
比如官员,也就是上面所写的干部,如果贪污受贿数量达到五百贯,一律判处斩首之罪。一百贯到五百贯之间,处以流配之刑。二十贯到一贯之间则处以笞杖。二十贯以下者则记大过一次,三次大过则立即撤销所有官职。
官员任期必须达到三到四年才能迁任,但两年期满时,则会派调查组秘密前来调查所有群体,满意率低于五成则立即罢官,五成到七成之间则留守察看。这个群体不仅是指豪强权贵,而是真正的所有群体。但调查组不得以任何手段与当地官员接触,或偏袒或陷害,若有不公平之举,立即流配。
官员不得挪用任何公钱宴客,否则以贪污受贿罪论处,也不得接受当地任何的请客,每有一次便记大过一次,用此保持绝对的公事公办。
若是紧急政务军务案件,官员必须在三天之内做为批示或处理,普通政务与案件则不得拖延十天,否则一律撤职试问,以防官员混资历不作为。
官员子女或家人可以行商,但不得以任何手段偷税漏税,或者巧取豪夺、坑蒙拐骗,若有之,会处以更严厉的刑罚,至于官员本身则记大过一次,严重者同样撤职,甚至判以流配之刑。
准许民告官,并且为了保护民告官,让百姓前往所告官员所在市的另外的市上诉,并且每一市供养两个讼师,专门为告官与举报官员的百姓服务,如果告官成功,还会对其告官的百姓进行大量的奖励。
等等。
冯京看后忍不着说:“这不是官,而是部曲啊。”
张行观咧开大嘴乐道:“请问这位贵姓?”
“某姓冯。”
“原来是冯相公,久仰久仰。”张行观立即施大礼。
老王差一点乐了,敢情这群海客们都在学习王巨啊,属刺猬的,只要不得罪,对什么人都客气。但得罪了,不管什么人也不会客气。
张行观在大家哭笑不得中施完礼,又说:“冯相公,迁徙的百姓多是赤贫百姓,因此他们多痛恨官员,甚至在他们心中以为世上最无耻最黑暗最贪婪的一群人就是官员。”
“张大郎,休得胡说。”王巨终于喝道,接着又说:“陛下,诸位,看似严厉,实际非是。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要百姓爱戴,必须先学会爱戴百姓。但讲道理是不行的,加薪酬也不行,就象我朝,官员薪酬高得怕人,可又有多少官员做到爱民如子?治国也是如此,以儒家教化为主。辅以法家律法。”
这样讲就讲得通了。
王巨又说道:“看似严厉。但真严厉?比如这个薪酬。也有好几百贯了,普通百姓一年又能有多少收入?比如对官员亲人经商的严厉,但真的严厉吗?即便有诸多限制,然而做为官员的亲人,他们还有拥有更多的消息、人脉资源,因此同样的行商,看似公平甚至对官员家人不公平,实际是不公平。是对普通商贾不公平。只能说做一些限制,能更接近齐人罢了。”
“我朝官员薪酬很高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官员仍贪污不法,乃是人心无足意也。甚至因为尊尊,许多官员以为我就应当这么做。因此这些规则降低这个尊尊的标准,督促官员放下高高在上,甚至贪墨不法还会产生理直气壮的想法。也因此,从开始时,就提出想发财,莫当官。鱼与熊掌。不可两可兼之,自己选去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在宋朝是不可能执行了。
因此从彼岸开始草创时,就要打好这个基础。
然而大伙都不知道想什么了……
吕公著担忧地问:“如果朝廷派驻官员,也要遵守这个规则?”
“那边是干部,朝廷派过去的是官员,如果官员不法,那敢对其流配……问斩,只能送回来,请求朝廷换一个官员前来了。”张行观答道。
“你们有何权利将官员遣散回来?”孙固又恼了。
“陛下,对于草民来说,两边都是根本。宋朝不提了,那边同样有出产,百姓有购买力,我们才能赚取贸易差价。但如果朝廷派的官员不好,让那边百姓产生动乱,我们同样等于是一无所有了。我们只是一些商人,对如何治理百姓,都不大感兴趣,也分散了我们很多精力,所以打算让朝廷逐涉派驻官员接手过来。然而两边百姓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因此只能一步步向朝廷放开,同时做一些严厉的限制,防守极个别官员让彼岸产生严重动荡。如果那样……”
张行观没有往下说了,但大家都懂。我们只是商人,感兴趣的就是如何赚钱。所以朝廷想来管理,我们不排斥。
但不能将那边搞乱掉了,如果那样,还不如不交给朝廷呢。
我们不交,朝廷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虽然不好听,可人家也说得很明白了,那边搞乱掉了,让这些海商们如何能赚到钱?
这是海商的根本所在。
“再说,百姓迁徙过去,虽然我们给予了支援,然而他们多是赤贫百姓,一无所有,过去后,一切草创,并且还要面临着土著人的烧杀抢掠,陛下,真的很不容易。”
“你们也杀了许多土著人吧。”孙固讥讽道。
“你是谁啊!”一个浓眉毛的大汉站了起来,怒道:“五胡乱华,杀了多少汉人。安史之乱,杀了多少汉人。还有岐沟关之败,整个拒马河都让我朝将士的尸体堵塞了,你敢不敢向辽国替那些将士讨还一个公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孙固气得差一点跳起来。
然而又能拿这人怎么办?难道将他杀掉吗?相信前面一杀,接下来根本就谈不好了。皇上会不会同意?
要命的此人所说的,让孙固无法回答。
想公道,行啊,敢不敢讨伐辽国哉!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孙固气得直哆嗦,好一会,才转过头对王巨说:“王子安,好一个蕃汉一家。”
王巨轻描淡写地说:“不排斥啊,唐朝用了许多胡人胡将,汉武帝临终前托孤大臣金日磾更是匈奴休屠王太子。但为什么我朝防蕃蛮就象防贼一般,无外乎就是安史之乱了。然而切不可矫枉过正。安禄山是胡人,高仙芝与哥舒翰也是胡人。难道高哥二人也是反贼?唐玄宗让安禄山担任多个节度使,并且没有做任何流任调动,一直呆在河北十几年,又给予他军政财所有的权利,并且给了铸钱权。加上唐玄宗晚年昏庸,不理朝政,国政先是让李林甫把持,后是更无能的杨国忠,精锐大军却又在遥远的青海,甚至在更遥远的葱岭河中地区,整个内腹兵力空虚。不要说安禄山是一个胡人了,就是一个有野心的汉人,也会产生谋反之心。反之,如果这几个条件有一个不存在,安禄山就未必敢谋反了。”
“是啊,得要节制啊。”吕公著叹道。
“吕公,也非是节制,得看是什么情况。如果秦始皇不放心,不敢将秦国所有军队六十万大军交给王翦,秦国如何能统一六国。”
“秦始皇早年作为是一个英君,可惜晚年,”蔡确摇了摇头。做为一个皇帝,早年秦始皇确实很了不起。
“蔡公,如果不是秦始皇一统中国,统一度量衡、文字等等行为,就没有后来的各个朝代。因此他的一生是八分功,二分过。”
大一统对于中国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不是这个大一统,不要提天朝了,早让倭国吞下去了。就是成立了天朝,如果不是大一统的天朝,同样会被苏联与美帝撕成碎片。
反面的例子就是欧洲,如果中世纪欧洲有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将欧洲统一起来,并且使所有百姓对这个大一统的国度认可,随着工业革命到来,说不定整个地球都会被白人占领。
所以太祖晚年严重歪楼,但公正的评价依然是三分过,七分功,正是这个原因。
王巨说道:“流官与分权是对的,但也要看,切莫矫枉过正。如果在南方,陛下不给我充分的权利,不说大理了,就是交趾,我也未必能拿下。当然,防一防也是必要的,并且有最好的例子借鉴,就象辽国与西夏,他们对汉人政策的尺度,我们就能拿过来借鉴。”
“再说蕃汉,在国内还能分一分蕃汉,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到了彼岸,蕃汉的身份又产生了新的变化。他们不是蕃汉,蛮汉,而是宋人。因此相对于彼岸,都是一国人,一族人,而土著人则是异族人。”
“如果想做圣母,双方的手段都很残忍,如果落到那些土著人手中,有可能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吃掉。难道我们宋人做他们的食物,孙公,你才感到欢喜?当然,大家皆不争,那是最好不过。可是不可能的。不相信我朝撤掉陕西与河北河东的所有驻军,不用多久,辽国与西夏大军就会扬长直入,对我朝瓜分了。换做个人也是一样,比如孙公你,恐怕最遗憾的就是在我回来时,那群山匪未射死我吧。”
“你,你……”
“你什么呀,同样,我也恨不能陛下将你立即贬出朝堂!所以迁徙百姓对土著人的反抗,你懂了吗!”
“子安,”老王拉着王巨袖子劝道。
“王公,莫要劝,我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这些伪君子!”孙固再三的挑衅为难,真将王巨激怒了。(未完待续。)
暗黑大宋 第73下4章 爱国人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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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越说越恼火,如果刚才在延和殿,孙固吹毛疵还能理解,朝堂上要和衡嘛。
老王不会对自己“平衡”了,蔡张吕冯也不想对自己平衡了,因此需要孙固对自己平衡。
可是赵顼已经拉拢式地邀请张行观吃饭,似乎警告地对孙固嘀咕了一句,然而这个老家伙依然没完没了。
因此王巨继续斥责下去:“孙固,某问你,好,实施人道精神,彼岸是能办得到的,恩威兼用外加联亲,最少使各村镇的战斗下降一半以上。但再过五十年,会成何局面?”
非是交趾大理,这是隔了上千里上万里大海的彼岸。
能联系的只有血脉了,一旦血脉稀释,谁还承认自己是宋朝人哪。
不是宋朝人了,宋朝凭啥派官员入驻,前去管理?
说到这里,王巨又想到了前世的一个国家。
其实随着他地位越高,对前世的回想就越多,两者是如此地相像啊……窝里横、软弱、笨拙的外交。
特别是周边地区,糟糕透了。
但各国情况又不同,棒子一分两了,还有着野望……不过棒子始终危害不大。
倭国人团结、聪明、勤劳,更可怕的是他们尚武、残忍。这是一个劲敌,不过好在他们狭小的国土,贫瘠的资源,也开始在走下坡路了。
阿三整就象一个笑话,愚笨,懒散,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然而z南。真是所有中国人心中的泪珠啊。
不过这三个国家还稍稍能理解。棒子与倭国技术先进,经济发达,所以才有了一些傲气。阿三也勉强算是大国家,最少是人口大国吧。
但南海几个猴子国家,怎么就敢再三地挑衅天朝?
然而不急,不是那几只猴子是最可恨的,还有一个国家,门茹。
前世时。王巨听到外门百姓想要回归,还十分高兴呢。然而后来才知道可怕的真相。人家根本不是想回归,而是认为天朝侵占了他们的领土,因此在他们心中,非是回归,是要收回内门。
这还不算是可怕的,正是他们白日做梦般的大门茹情结,因此他们痛恨天朝,痛恨天朝百姓,认为天朝人乃是骗子、强盗。乃是最下等民族。敢情还做着元朝的好梦呢,将汉族列为最下等民族。
苏联倒下了。只好求天朝了,以天朝笨拙的外交,听之十分欢喜,立即各种援门。
然而实际真相是看到天朝人,外门人立即就会扑上来痛打,外门老板不但毒打天朝工人,还有防狼喷雾喷。门茹人如此糟糕?那又错了,相反的,内门人乃是天朝最安静的民族,很少添乱子。
为何隔着一道国境线,却是天壤之别?其实原因很简单,俄国人与苏联的反复洗脑,逼迫他们说俄语,用俄国文字,甚至在苏联统治时,屠杀了七万门茹贵族与精英,当时门茹全国只有七十万人口。暴力、恐怖、屠杀,外加反复的洗脑,终于让这群外门人洗得连他妈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么王巨如果在彼岸实施恩威兼用与联亲制度,再反复洗脑呢?
并且对象是八成没有开化的土著,还能不成功?
或者说仅是拉拢一部分,继续禁止通婚,拉拢了,走得近了,如何能杜绝通婚?
那么顶多五十年,彼岸血脉就稀释得差不多了。
王巨想要这种结果?
因此王巨越想越恼火,继续斥责道:
“汉朝乃是凡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那怕五胡乱华之时,面对着胡人的铁甲精骑,中原各大门阀仍高高在上,我们虽一时末落,仍是这世上最文明的人种!你们虽厉害,仍是一群不开化的蕃胡!甚至逼得北魏主动学习汉礼、穿汉服以至迁都,主动与汉人融合。到了唐朝,更是万国来朝。然而我朝呢?祖宗家法重内虚外,乃是重视内治,重视民生,而不能象唐明皇那样穷兵黜武,贻害百姓,好使国家得以久安。然而祖宗是让我们窝里横,对内无比凶狠,对外软弱得差一点要磕头的!”
“孙固,我知道你不服气。为何不服气?无外乎我对外强硬。今天一再挑衅,实际原因更简单,就是我手中也有几条船!但我就是再一无是处,从我进京后,近半年西夏人有没有胆量敢入侵了?你凭什么一再挑衅我啊!一个心思龌龊的老东西!”
“来了,来了,”许多中年大臣心中想。
老王则是拧紧眉毛,欲哭无泪。
这都是神马,老东西都吼出来了。
赵顼也表示头痛。
孙固今天表现是太过份了。
然而王巨同样嚣张无比。
你们都是宰相唉,这成何体统哪。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说:“来人,将王巨与孙固送出宫去。”
你们好回家去休息休息吧。
王巨回到家中,张铨之问道:“子安,张行观他们进宫,谈得如何?”
“不提了。”
孙固固然让王巨骂得狗血喷头,王巨自己也同样气得不行。
王巨将事情经过说了说。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还记得去年年底我说过的吗?官家想要改制,为何改制,就是想权利集中。”
元丰改制从去年就开始提上议程了,改制的原因则是原来宋朝官制层层掣肘架空,产生了严重的冗政。
出发点是好的,如果王巨想做事,更需要这次改制。
因为皇权会集中,相权也会集中。
然而想到了改制与蔡京,王巨又不知道这次改制是好是坏了。
如果皇帝勤政,宰相英明,那么这次改制无疑是一次进步。多少也杜绝了宋朝严重的冗政弊病。然而皇帝如果疏政。宰相又是蔡京这个家伙。反而贻害无穷了。
于是王巨一直没有表态。
但这次改制的实际意义,还是赵顼想回收一部分权利,加强皇权。
然而这个权利是看不到摸不着的,难道两府宰相一起不做事,将所有政务交给赵顼去处理。赵顼可没有朱元璋那本领。
只要赵顼不处理,而继续让两府处理,那么这个权利实际依然还在两府宰相手中。
因此改制是必须的,平衡也不能忽视。就象现在的两府。东府除了老王外都是激进派,西府都是保守派。不但在两府,这种平衡在各个部司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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