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不过美人此时脸上却充满了担心,看着对面清瘦的文士,轻声说道:“宋郎,你可好?”
“官兵抓得紧,不敢出来。那件事你打听得怎么样?”
“奴家听到一些,官府里的人只说了是皇城司的人出手的,但皇城司的人有些疏忽大意,将那几人放走。”
“怎么会?而且他们死了一个小婢。”
“奴家也不知。”
事实是延州知州程勘追问,那名皇城司大汉说了一句,那家小娘子乃是名门闺秀,程公就莫在追问了,以免引来更多的争议。
程勘就不好再问了,但程勘也做梦想不到乃是兖国公主。
宋吉更不会想到,如果想到了,他恐怕此时不是打听消息,而是立即逃亡。
“有点古怪,城中还有什么消息?”
“那个程相勒迫衙役到处寻找你们的下落,还斩了三个青涧城的小校。”
“他若是不收手……”
“宋郎,莫要。”
在边境做做强盗还可以,不要说西北边境,就是在其他地方,都有山大王出没,而那些生蛮生番部族更是公开的山大王。但程勘可是曾经担任过国家的参知政事,如果将程勘干掉了,那将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件。
到时候不要说宋吉这群手下,国家机器开动起来,当初的京西陕南的好汉张海、郭邈山、党君子、范三、李宗最后也镇压下去。
“再熬熬吧。”
“宋郎,得熬到那一天,我们离开延州吧。”
“香玉,你不用担心。当初我们兄弟三人发下誓言,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孟二哥被杀,不求与他同年同月死,至少得替他将仇报掉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官府发疯般地在找你们。”
“没事,我有一个安排,马上延州官府就没有心思找我们了。再说现在往哪里逃,要逃最少也在等朝廷大郝后,再逃离延州,那时候天大地大,我们就可以随处可去。”
宋朝的大赦特别多,皇帝登基必赦天下,更换年号,立皇后,立太子,大天灾,或者国家有什么大的喜庆事,都会赦免罪犯,或者取消对在逃的罪犯抓捕,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因此有的罪孽深重的惯犯,犯下事后便立即潜逃,等候大赦,赦令发出,又返回乡里逍遥自在,它也是宋朝的一个弊病!
宋吉他们不会在大赦范围之内,然而赦令下了,到时候只要他们不再继续犯事,官员会自己儿会认为揭过此案。
“什么安排?”
“玉儿,你莫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让你一辈子享有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也就罢了,但宋郎你可要小心哪,不仅程公,还有皇城司,”香玉一开始也没有弄清楚皇城司是什么机构,最后打听出来,将她吓着了。
宋吉阴沉着脸。
“放心,马上延州就会天翻地覆!”
ps:安排了一个公主,居然没有人异议,看来大家抗雷比我想像的要厉害啊。
实际上本书扑惨了,因此新书比较慎重,与责编沧沧,烈手与虎牙反复商议,近百章稿子修改了五次,删了十几万字,改了一个多月,差一点改吐了。若是按照烈大的建议,写得更奔放一点。但我还是不敢将节奏完全放开,怕雷着大家。因此第一卷只有几个小高、潮,节奏略略偏慢。到了第二卷就会全部拉开。请大家支持,将这本书养起来。各位的支持才是我的真正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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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二十章 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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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田垄上,王巨揉着手掌。
朱清让他带来的仆役割庄稼,便由着朱清。
几天劳动下来,王巨累得不行。
赵四娘子道:“小郎,不就是一点豆粟。”
来的时候看到朱俊吃苦的样子,她有些愤愤然,不过她畏惧朱俊,朱俊让大家不能轻视王巨,她就不敢轻视。
忍回去的话就有些不大中听了,这点庄稼能值多少钱哪,两三贯钱罢了,还不够她哥哥一顿挥霍的。但不敢说出口。
“四娘子,我听说官家连汤都舍不得吃,他是天子,富有四海,为何?”
“皇上舍不得喝汤?”赵四娘子扭头看着朱清。
“似乎是啊,听说不想劳动宫中内侍……”朱清茫然道。
“就算是不想劳动宫中的内侍,但小子又听说一件事,自太祖起,到太宗,到当今官家,平时穿着多是普通的麻衣,甚至就这种麻衣都破旧不堪,就是真宗陛下除了封禅有所浪费外,生活也不算太奢侈,为何?”
价值观不同!
正是这几个皇帝带了一个好头,宋朝才延绵了近百年的良好内治。还有许多穷苦人家,这是无奈,相信文景之治时也会有。生产力太落后了。
抛却武功不提,仅提内治,北宋这百年漫长的内治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随着这个史上最“仁”的官家去世,宋朝内治也每况愈下了,也许边荒地区百姓生活依然很苦,但未来会更苦!
庄稼的收获,不在于粮食价值多少,手中没有了粮食,村民便会救助,世界上最难偿还的不是欠账,而是人情。所以眼下王巨依然在计算着庄稼的收成,未来能养多少头羊……
赵四娘子哪里能懂得这些呢?
几个仆役帮忙,十来亩豆子与高梁全部收割完毕,甚至他们还用竹耙将晒好的黄豆打下来,搬到王巨家里。只有高梁还没有晒干,继续放在田中。
这倒不是为了赏识王巨,而且担心自家二少爷吃很多苦。
“你太狠心了,”赵四娘子责备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什么要求学,虽然真宗陛下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虽然都知道一朝金榜题名时,天下闻名,富贵随之而来。可有多少读书人能够金榜题名?为什么读书,其根本还是学而致用,学了就要用上,这才是读书的真正目标。然而天下有多少读书人变成了只会读死书的呆子?”
“小郎中的啊。”朱清叹道。
自家二少爷可不就读成了书呆子?
居然赏一锭金子给乞丐,差一点将大员外活活气死。
“闻之不见,必谬,闻之不若见之!因此博览群书后必要进入求知的第二步,出门四处观察。所以夫子曾周游列国,孟子读书多年后也周游各国家,这才是游学的来历。有人说老苏少年浪荡,不顾家小,打着游学的旗号四处游山玩水,然而若无那段经历,他能写出那些雄奇的佳文?司马迁若不是周游天下,又如何写出《史记》?李白若非遍游五湖四海,又如何写那样的诗篇?”
“那叫游学。”
“赵四娘子,你还没有听明白,游学的目的不是游,而是游而学之。因此游学不仅是与学子互相交流,拜访名家,更非是游山玩水,而是对各个阶层百姓的观察,增加对社会与学问的认识。你们是富家子弟,我们是生活在最贫困的底层百姓。因此朱二郎呆在我家里生活一段时间,不仅让他知道何为甘苦,更是对另外一个阶层的观察,这才是最高境界的游学,我想这才是朱员外让朱二郎留在王家寨的用意。”
赵四娘子哪里能辨过王巨?
古代教育太呆板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得太好哪。”朱琦摇着纸扇说道。
王巨隐约察觉得朱琦有哪里不对劲,这几天自觉离朱琦远远的。于是说道:“这样吧,隔段时间,我将家中的事安排好了,要进城买一些过冬生活用品,要么我绕一点路去延州,到时候与朱二郎一道回去,你们认为朱二郎值不值得留在王家寨,到时候可以细细商议。冬天来了,寨子会闲下来,然而那时寨子更苦……”
其实朱俊留在王家,对于两家人来说都是共赢的举措。
若是他能呆上一年半载,相信或多或少能改掉一些书呆子气,并且王巨一些这时代所未有的见识,也会提高朱俊对经义的进一步理解。
这种交流对王巨也有好处,至少在微言大义上,朱俊仍能做王巨半个老师,人家毕竟是经过系统学习,能让王巨迅速与这时代的气息接近。
朱俊呆在王家,朱家时不时送来物资,至少在伙食上一家三兄妹都有所改善。
但冬天来了,西北很冷的,王家穷得四壁皆空,甚至遮不住风雨,这也是无奈的事,难道指望王巨能在一年内治出多少家业?那岂不是笑话,就是这间棚屋,还是乡亲们与二叔合伙替王巨兄妹盖的。
朱家到时候会有朱家的顾虑,至少朱母一定会担心。
因此王巨抱着不强求也不阻拦的态度。
留下来更好,朱俊不是一个无事生非的富家子,不留下也罢。
天便迅速冷了下去。
二婶送来了三件皮袄,非是裘,就是利用二叔打猎猎到的兽皮,二婶简单缝补,做的袄子。
棉花未普及之前,北方人过冬十分困难,因此皮毛十分珍贵,几件袄子就是皮也值一些钱。
王巨却迟疑起来。
最后想了半天,才接下三件袄子,不过心中在想:“等过几天进城,买一些礼物给四个堂弟妹,将这份情还掉吧。”
看着二婶离去的背影,二妞不屑地说道:“市侩。”
这一词是从王巨嘴中学来的。
“二妞,不能这么说,落井下石者多,顺水推舟者多,锦上添花者多,而雪中送炭者则少,即便当代大家王黄州(王禹偁)于商州落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也不过数人,逼迫着他不得不卖马谋生,最著名的还有廉颇养的那些门客,自古使然。”
“王黄州是谁哪?”
王巨只好给二妞三牛讲王禹偁落难商州的典故,实际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若非生在宋朝,换在其他朝代,早不知让皇帝杀了七回还是八回。
“这就是道理啊。”朱俊说道。
但他也没有开窃,全然不知道王巨这种教育的可怕。
“呵呵,道理很重要啊。”
朱俊没有明白。
王巨说道:“何为策论赋?实行就是议论文与散文。”
“议论文与散文?”朱俊更茫然了。
“论策的要素便是论证,提出自己的观点,找出支持这个观点的论据,然后用文字编排起来,或举例论述,或直接用经义里经典名言论述,或对比论述,或比喻论述,或用多种事实归纳论述,或类比论述,或用因果论述,或引用论述,再修饰文字,不离开论点不跑题,便是一篇很好的策论了,只是要注意,切莫为了突出新奇而去强词夺理,比如欧阳公的《朋党论》,尽管这篇时文写得无比的精妙,然而前面一出,天下便大哗。再者论侧重于论证事物的对错,策侧重于献出自己的策略。”
“其实想写好论策,最好看一看《庄子》,里面每一篇文章都是很好的策论。赋不同,它是真正的散文,要有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和结果,比如司马相如的文章。不过赋也要有中心思想。论策赋都是文章,有开端、发展、**、结局四要素,考场上文章字数要求并不多,多是五百字与八百字为限,因此开端必须鲜明地提出观点,进入主题,最后一句话束尾,再次围绕自己的想法,或感慨,或议论,文句押韵对偶,一篇美妙的赋便出来了。”
朱俊终于听明白:“就是讲道理。”
“对啊,讲道理就是论赋策的灵魂思想。没有了灵魂,还能有好文章么?比如我二婶对我前后态度的反差,发挥一下联想,对偶押韵,便是好赋。引用一些前人的名句与故事,反复论证,突出自己的观点,便是一篇好论。引用典故,用此做例证,站在公正的立场,找出让人学会理解的方法,站在反面的立场,添油加醋,找出改变百姓道德的办法,便是一篇好策子。”
不仅宋朝的科举,就是明朝的八股文,同样也脱离不了这些文章的要素。
只不过无人归纳,王巨乃是第一次提出来。
朱俊想了一会,忽如醍醐灌顶,乐得手舞足蹈,然后拿笔认真将王巨这几句话记下。
“哥哥,二婶才不是什么正面的人。”
“小妹,你又听人家胡说了,去年冬天若无二叔二婶救济,我们能熬得过来吗?今年替我家盖房子,那个人出力最多,是二叔,若是二婶一味反对,房子能盖得起来吗?平时谁送来的粮食最多?别忘记了,你还有四个堂兄妹,也等着养活。”王巨正色说道。
二婶不是绝对的恩人,但更不是绝对的仇人。有一次自己替弟弟出头,被村子里几个半大的少年打得头破血流,还是二婶泼辣地跑到人家吵,硬是吵得那几户人家跑过来陪礼道歉。
看人看到不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好的一面。
当然,如果将自己往死里逼了,那还客气做什么,管他是好的还是坏的,统统要干倒。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二郎,说到这,我再说一事儿。人生最可悲的是失去目标,所以要替自己订下一个目标。这样才会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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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二十一章 朱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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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难哦。”
“所以还要订下第二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远大的,可以说是人生的梦想,第二个目标是能实现的。”
朱俊有些迷糊。
“其次最可悲的是订下目标不去努力。”
“有些目标努力也未必实现。”
“那为什么不订下第二个目标?”
“小郎,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行,我先说第三,第三就是仅凭努力还不行,必须有方向。比如我第一目标与你一样,唱名东华门,不过好难,因此要订下第二个目标。”
“那你第二个目标是什么?”
“原来第二个目标乃是活下去,所以我养羊,然后呢,我再一边自学一边等着长大,只有长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这就是第二目标,只要努力就能实现的目标。”
“可是你有了夏国剑。”
“不错,有了夏国剑,我们兄妹生活可以改善了。但想上进,还必须出去求学,一旦离开寨子进了城,什么都要花钱,从现在起就得渐渐攒钱。”
“小郎自立让我十分敬佩。”
“我不是说这个,我问一下,请问二郎第二目标在哪里?要知道想唱名东华门会有多难?不是我说句让你丧气的话,以二郎的天赋若中举子会有可能,但想唱名东华门会比登天还要难。难道真的为一个不能实现的梦想花费一生光阴?就算它能实现吧,可学习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二郎有没有为如何学习制订一个规划?没有规划与没有人生目标一样,那就是胡乱的学习,读死书。”
朱俊沉思。
王巨也是无奈,他嘴上未说,但心中有数。
黑岙岭一役,实际不是替朱家赚了一千来贯货物,而是带来了麻烦。
朱欢是抱着投资的想法王巨也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得了人家的恩惠。
这是人情,得领下来。
所以王巨也在适度地开导朱俊,不是朱欢那种武力开导,而是一种启发性的开导。
“我应当如何订下第二目标?”
“你的第二目标应当如何帮助你父亲,使你朱家不会败下去。”
“我不会行商哪。”
“那有什么,可以学,难道比我十三岁就要养活一家三个人还困难吗?”
仅一句话,便将朱俊活活咽死。
正说话间二叔匆匆跑来:“不好,胥吏来征税了。”
宋朝农村税务主要就是夏税与秋税。
夏税一般自四月开始征收,往往收到七月,秋税自八月开始征收,收到十月,迟都可能延伸到来年正月二月。
王家寨位于西北苦寒之地,冬小麦与大麦收成很不好,甚至大多数人不种植,因此难就难在夏税,秋税一般不难。
以前到了征收秋税之时,都是隔壁寨子的耆户长过来打一声招呼,大家自发将秋税送到保安军城,但不会有胥吏来。
“为剑?”
王嵬点头。
“这些墨吏鼻子挺尖的。”王巨好笑地说,迅速赶过去,不仅有一名胥吏,还有两名衙差。
“你们铸了多少把夏国剑?”
“不能称为夏国剑,是仿造夏国剑打了一些剑。”
胥吏古怪地看着王巨,怎么这个寨子让一个小孩子与自己对话?
“多少把剑,售得几何?”
“二十把剑,售得四百贯。”王巨老实答道。
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一定听到了一些风声,想瞒也瞒不住。
这就是宋朝的商税。
其实宋朝的商税不重,坐地客商交纳交易额百分之三的往税,贩运商每过一个场务交纳交易额百分之二的过税。但是自庆历战争后,一切便乱了。
庆历战争前宋朝商税一般维持在八百几十万缗的收入,那几年国家辰光不好,国家匆匆忙忙发起战争,可是几年拉据战打下来,前后花费几亿之巨费用。因此只好重征重税,包括商税,连卖菜的农民都要交纳瓜果菜蔬税务,各州县层层设场务,反复征税。即便一头一尾也要反复征税。
如最初交易时无论是客商或者生产商只要有一方交纳即可了,但那几年生产方也要交往税,采购商同样要交往税。最终交易后,贩运商要交最后一道过税,零售商要出售给百姓,因此又要交往税。
于是那几年商税一下子膨胀到两千多万缗钱,几乎增涨了近三倍。
若以宋朝商业,两千多万缗商税实际不多的。
然而关健无论士大夫家的商贩,或者权贵豪强家的商业,胥吏不敢得罪,公开漏税。最终这个巨大的商税不得不由中小商人来承担,造成许多中小商人破产,再加上交子胡乱发行,物价上涨,民不聊生,正好遇到旱灾,便诱发了关中与河南地区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包拯等大臣便不断上书,战争停下来了,要给百姓解压。
可这个头开开了,哪里能收回来?
国家商税收入看似又回到从前,但下面各场务胥吏依然在盘剥着商人。
王全脸色也变了。
王巨使了一个且安务躁的眼神,非是这百分之三的往税,他担心还会有其他税务。
胥吏眼睛珠转了转,又道:“非是夏国剑,一把剑能售二十贯乎?若是夏国剑,一把剑岂能仅售二十贯乎!”
王巨刚刚与朱俊讲了文章要讲道理,胥吏也在讲道理,但他讲的乃是伪道理。
王全脸色剧变。
胥吏张了好大的嘴巴,若是真按夏国剑的价格来征税,天知道得征多少税?
“请问差公尊姓大名,场务何处?”
“某姓谷,场务乃是保安军城场务。”
“二叔,麻烦你到我家拿下纸笔。”
王嵬去拿纸笔。
“小子,难道你想抗拒税务?”
抗税的结果便是抓捕,关押,拷打。
从赵匡胤起便有了,朝廷也多次下旨释放关押的欠税百姓,宽免百姓的欠税。
不过没有严格中止。
紧了百姓会对国家产生怨恨,松了百姓便不怕朝廷便不交税了,这也是“中庸”之道。实际就是人治中的“弹性治理”。
谷胥吏前面说话,后面两个衙役虎视眈眈。
“谷公,小子那敢抗拒税务呢。”王巨微微一笑,又道:“我只是想写一段文字给程公。”
“程公让你不纳税吗?”
“非是,元黑叔打造出来真正的夏国剑,小子想请程公上书朝廷,让朝廷重用元黑叔。”
“你做梦……”谷胥吏话音突然停下。
夏夏国剑与西夏弩、冷锻铠甲闻名天下,但成本高,产量少。
然而宋朝行啊,宋朝一年的军费,几乎相当于唐朝三四年的税务总收入,宋朝铁产量也非是西夏可比拟的,西夏虽然武器精良,本身产铁量少,大多数铁矿石是从宋辽两国私市或互市中换来的。要钱有钱,要铁有铁,一旦让宋朝得到夏国剑的技术,便可以大幅度推广。
这个道理与后来的神臂弓一样,西夏族酋李定来投,他带来了西夏的弓弩技术,再与宋朝弓弩技术结合,于是发明了神臂弓,前面发明,后面立即推广,并且不断改良,拉力从原先的二石改良到一石二。虽然宋朝工匠地位有些低,然而发明了这种利器,宋神宗然下诏嘉赏了李定,并且给李定官职。
若是元黑子真有制造夏国剑的技术,一定会轰动朝野。
若没有,他这次便是来敲诈的。
可想而知,一旦这个奏呈到了程勘手中,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边境要维稳的!
“敢不敢,难道寨子乡亲要保护我,你还能将我抓走吗?或者等你带来更多衙役官兵之时,也许我写了几十篇奏呈,递到了延州,甚至京城,甚至到了京城闻鼓院!”
“你,你……”
“可以伸手啊,但不是什么借口都可以用的,用夏国剑为借口,弄不好就是一个黠字配军!”
“你,你……”
“这样吧,谷公既然下来了,那么开五把剑的朱钞。”
这是给谷姓胥吏台阶下了,只是王巨心中哀叹,宋朝高薪养廉,应当来说官员贪污现象在史上是比较轻的,可这些胥吏呢?王安石变法岂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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