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女神君

第29章 危机
    凌天爱的状态让陈浩很是担心，在之后的几天里，陈浩总是尽可能地挤出时间去找凌天爱，可是两人却总是阴差阳错，没能遇上。好几次，陈浩问同学借来电话给凌天爱打过去，却反而是凌天爱那边无人接听。而这一切，都被沈馥君看在眼里了。

    中考时间日渐逼近，课室的黑板报上大大的数字写着中考倒计时，还有大家的中考志愿以及各种励志的字句和插画，课室被堆积如山的书本弄得杂乱不堪，因此而弥漫的一股浓重的书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大家，中考即将到来。

    被各种“幻觉”影响着思绪的凌天爱，却始终不在状态，整天闷在角落里不作声。所幸的是，费琼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勤奋，天天抱着饭盒啃书，寄望着临急抱佛脚也能产生奇效，也就无暇围在凌天爱身边叽叽喳喳的了。其他同学也跟费琼一样，收起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完全进入到了最后的冲刺状态，让凌天爱获得了难得的清净。

    说来也奇怪，张祁最近几天都没有来上学，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若不是凌天爱最近也是烦恼缠身，大概会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冷清”吧。

    这种压抑的气氛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天。为了让应届考生们能够有更好的状态去迎接第二天的考试，这一天，在布置完考场以后，大家便早早放学回家了。凌天爱也带着一身憋闷，继续回到家里发呆。

    而在另一边，陈浩和沈馥君并没有因为中考时间的临近而有所改变，依然遵循着往日的行程，放学以后先到餐厅打工，下班以后再去往图书馆复习。

    今天的自习室明显比平常少人，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学生，有些还是在看小说而不是复习的，陈浩和沈馥君在这里显得特别另类。

    一晚上下来，两人交流也不多，也不知道是担心凌天爱的关系，还是来自明天就要中考的压力，陈浩今天的心情显得特别沉重。“冷公子”比平常还要冷上一万倍，简直就像万年冰山，脸上似乎还凿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似的，散发着阵阵的恐怖感。沈馥君好几次想要开口跟他说话也都收了回来。

    此时，正在做着模拟试题的沈馥君发现涂改液用完了，这里离文具店也有些距离，出去买回来怕是会浪费很多时间。于是，便打算向陈浩借用一下，待会儿回家的时候再顺路去买好了。

    看着一旁认真复习的陈浩，沈馥君也不想打扰到他，便擅自伸手到陈浩的铅笔盒，想要直接拿来用。刚一打开铅笔盒，沈馥君就看见了那颗最近天天陪着陈浩的幸运星。鬼使神差之下，沈馥君不自觉地就把那颗幸运星拿了起来。

    “干嘛！”没等沈馥君反应过来，陈浩已经瞬间抓住了她的手，把幸运星抢了回来。一声吆喝也把沈馥君吓得眼睛通红，强忍的眼泪在眼珠子里一颤一颤的。

    陈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激动了。他松开了紧抓着沈馥君的手，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馥君握着再一次被陈浩抓得通红的手，看着陈浩手里的幸运星，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小爱送给你的吗”沈馥君努力压制着情绪轻声问道。

    自从凌天爱把这颗许下她愿望的幸运星送给陈浩以后，陈浩就把它当成了护身符，天天把它带在身上，每天陪着他吃饭、睡觉、打工、复习，就连洗澡也会把它放在身边，就生怕把“凌天爱的愿望”给整破了或是整没了。有时候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幸运星被自己睡觉的时候压扁了，陈浩还会心疼地对幸运星连声说“对不起”，并且重新鼓起来恢复原状。

    沈馥君刚刚对幸运星那一捏，简直就像捏在了陈浩的心上，让他心头一紧。他赶紧把幸运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弄皱弄扁，才把它妥妥地安放回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才简单地回应了沈馥君一句：“嗯。”

    在上一次陈浩和凌天爱在图书馆见面之后，沈馥君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就怕触碰到什么雷区，让陈浩生气了。这两个多月以来，沈馥君积攒到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自信也被陈浩那一捏给捏没了。

    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只要再努力一点点，也许就会成功了。她要跟陈浩考上同一所高中，只有这样才能有理由继续留在陈浩的身边。可是，如果真的考不上呢如果最后跟陈浩在同一所高中的人是凌天爱呢此时此刻的沈馥君真的不敢想象。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谁都不知道谁跟谁会成为平行线，谁跟谁会成为相交线，谁跟谁的两条线又会重叠在一起。沈馥君知道，她能努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有无数个24小时，能让她在陈浩的身边多待一阵子，能让她再多努力一下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送上了绞刑台，被绳索牢牢地套住了脖子，在等待着监斩官丢下令牌的一刻，想要反抗却无助得让人绝望。那种想要有人拿着圣旨骑着快马喊着“刀下留人”的感觉，陈浩，你知道吗显然，他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路人罢了。

    “分手”的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图书馆的灯光熄灭了，陈浩站在图书馆的门前，依旧是用那副没有温度的脸对着沈馥君说：“明天考试加油。”

    “嗯，你也要加油。”沈馥君微微点点头。

    夏日的暖风拂过两人，本该温馨的相互祝福与告别突然改变了画风。就在陈浩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沈馥君突然伸出手，拉住了陈浩的衣角。

    陈浩疑惑地回过头，问：“馥君，怎么了”

    此时的沈馥君微抖着身体，眼里的红丝已经渐渐浮现。她咽了下口水，顿了顿，鼓足勇气才低声问道：“如果……如果，我们没能考上同一所高中，我们还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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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局中局
    “为什么不是”陈浩一副冷酷的表情看着沈馥君。

    显然，他们俩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是不一致的，沈馥君并没有得到她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她又顿了顿，说：“那……考完试以后，我还能去你家吗”

    “假期我不在家。”陈浩回答。

    “你是要去打工吗在哪里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沈馥君一听见陈浩拒绝的回答就有些着急了。

    “考完试以后，我会去am国找我的父母。”陈浩说。

    沈馥君一听就更急了，不自觉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拽住了陈浩的手说：“你不是说不会出国吗”

    “这是我跟我父母的约定，如果我能考上第一志愿，他们就会让我回国，而且从此不会再逼我出国，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国内学习和发展。”

    “如果没能考上呢”沈馥君急着问。

    “如果没能考上，那么就只能一直留在am国了。”陈浩回答，表情异常地冷静。

    沈馥君知道，陈浩一直很努力也很认真，他的第一志愿就是那所让所有人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学校。虽然明知道自己的成绩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为了能跟陈浩在一起，沈馥君还是硬着头皮跟陈浩填了相同的志愿。她以为，陈浩只是因为上进，外加一点点私心才报的这所学校，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能够堂堂正正毫无顾虑地留在国内，竟然拿这个来跟父母打赌。可想而知，这场考试，陈浩志在必得。

    沈馥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沿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那是对陈浩付出的心疼，更是对自己付出的不甘。世间最痛，莫过于我眼里只有你，而你眼里只有她。

    “值得吗”沈馥君努力压制着情绪，尽管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你原本可以去到am国最优秀的学校，接受最专业的篮球训练，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去到国内最知名的体校，继续你的篮球梦想。可你却偏偏选择了这条最艰难的道路，把自己逼到了绝境，还不得已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篮球。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陈浩把沈馥君紧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挪开，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沈馥君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就像坏掉了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她高高地昂起头，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难过与不甘。以前是自己胆小懦弱，不敢去争取，她恨自己。现在她努力了，争取了，为什么结果还不是她，她恨凌天爱。越努力越幸运，不过就是一个美丽的谎言罢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不是说，抬头望向星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吗现在看来，真是讽刺，讽刺着那个既可怜又可笑的自己。

    离开后的陈浩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他选择了车上最后一排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在霓虹灯的映照之下展现着夜里的纸醉金迷，陈浩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跟凌天爱在一起的画面。

    他怀念小时候天天跟凌天爱一起上学放学的日子；他怀念那个明明爱穿裙子却为了要装出一副狠劲来保护他而总是穿着裤子的凌天爱的模样；他怀念每天晚上在电话里听着凌天爱说八卦、发牢骚；他怀念凌天爱吃雪糕、玩宠物时满足的笑容……

    “小爱，你最近还好吗”陈浩不禁对着窗外一个个酷似凌天爱的身影问道。

    不知不觉，陈浩竟提前下了车，靠着身体的记忆，走到了凌天爱家楼下。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个熟悉的转角处，抬头望着二楼那扇还亮着台灯微弱灯光的窗户。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凌天爱来回走动的身影被投射在了天花板之上。

    由于白天里一直处于低沉的状态，中考前的最后一天，凌天爱什么都没有做，拖拖踏踏的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此时的她才开始收拾着明天考试需要用到的东西，检查着签字笔是否流畅，证件是否带齐全。因为最近的不在状态，凌天爱足足把东西点数了三五遍，才肯确信自己已经准备完毕，就等明天回校赴考了。

    收拾好书包以后，凌天爱看了看闹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她调好明天起床的闹钟之后走到了窗户前面，准备拉上窗帘上床睡觉。就在她走到窗边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窗前的吊铃“叮叮当当”地响了几下，她伏在窗前，向楼下的小路看去。

    夏日里夜深的小路静寂得有点凄凉，没有春天的细雨滋润，没有秋天的落叶陪伴，也没有冬天的白雪环抱，只有自己一个孤清地呆在那里。树上一直没有停歇的蝉鸣似乎是在安抚着这条孤寂的小路，好让它不那么孤单。远处亮起的一点微弱的白光，似乎也在呼应着小路的寂寞。凌天爱望着空荡荡的小路发呆了一小会儿。

    “奇怪，怎么今天总感觉陈浩会站在那里。”凌天爱望着那个曾经出现在她的“幻觉”里的转角处，拍了一下自己那个又在胡思乱想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想了，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考试呢！”说罢，她把窗帘一拉，台灯熄灭了。

    看见凌天爱房间的灯光熄灭，陈浩才从转角处墙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凌天爱送给自己的幸运星，心里默默对她说：小爱，见到你，真好！我们明天一起加油！

    带着心满意足和信心鼓励，陈浩转身离开了。这一面，是陈浩和凌天爱中考放榜前的最后一次见面，还可能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最后的判决，不仅属于沈馥君，还属于陈浩和凌天爱。

    陈浩没有把自己的中考志愿告诉凌天爱，凌天爱也没有把自己的中考志愿告诉陈浩，两人都对彼此的默契和了解充满了信心，相信着结果会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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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校医室
    今晚的梦，很平静。黑暗梦境里的“那个人”没有给凌天爱看任何的画面，两人就在那股忧伤的气氛之下，静静地待了一夜。反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天爱和“那个人”的感觉已经融为了一体，她也不会再去想，要怎么才能摆脱这种负面的情绪了。

    早上六点钟左右，没等闹钟响起，凌天爱便已醒了。她坐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忧伤的眼泪又挂在了眼角。

    “等考试结束以后，我一定会把这个梦的答案找出来，还有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奇怪的事情，也要一并找出原因。幻觉也好，预言也罢，我一定不会让陈浩发生意外的。”凌天爱把眼泪擦干，换上了整洁的校服，把她的黑长发利落地往后一甩，梳洗完毕之后，便精神抖擞地奔赴考场。

    六点钟就起床的凌天爱并不是最早来到考场的，学校里早就挤满了赴考的考生，除了凌天爱学校的，还有来自其他周边学校的。他们有的在吃早餐，有的在聊天，有的还在争分夺秒地看书复习。炎热的天气也为中考考场增添了不少紧张的气氛，气压似乎压得大家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凌天爱就在这既吵嚷又压抑的气氛之中，度过了考试前的最后半小时。而费琼也在开考前的最后一分钟狼狈地赶到了考场。同样在最后一分钟才出现的，还有消失已久的张祁，带着漫不经心的不屑态度，坐上了自己的考场位置。

    中考正式开始！

    凌天爱不紧不慢地拿过考卷，一题一题地专心做着，所有困扰她的事情都被放在了一边，此时此刻，考试才是重中之重。从她平静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在另一个考室内的费琼还真是个天生的没心机的胖子，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了，遇到会做的题目就一脸笑容，唰唰唰地奋笔疾书，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就又挤脸蛋又抓头发的，即使开着空调，还是冒着一头大汗。

    张祁面对着只有它认识自己，自己却完全不认识它的考卷题目，显得完全不在意。一拿到卷子就从旁边座位的同学那里抽了一支笔过来，在卷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又把笔丢了回去，把旁边的同学吓了一跳。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张祁全程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而在另外一个考场里的沈馥君，不用多说，依旧带着那副文静、乖巧、认真的脸，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做着题目。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她最后的努力了，至少要把这一次做好。

    陈浩把凌天爱送的幸运星放在了桌角最显眼的位置，也沉着地完成了考试。

    两天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哦啊”

    老师还没有收好试卷，凌天爱就听到了从隔壁班考室里面传来的费琼的声音。凌天爱心想：这两天看来是把肥琼折腾惨了。

    等其他学校的考生离场以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课室，凝重沉闷的校园气氛终于全部散去。课室里形成了对比鲜明的两个区域，高气压区和低气压区。高气压区的是考得自我感觉良好的以及考完就完全不去回想的同学们，低气压区的自然就是觉得自己考砸了的同学们。凌天爱虽然并没有再想考试的事情，但却明显陷在了低气压区之中，与围绕在自己身边欢呼雀跃的同学们格格不入。

    张祁和费琼这对“死对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回到了课室，两人在课室门口你推我挤的，谁也不让谁。

    “死肥琼，这么肥就不要挡在门口，还让不让人进去啦。”张祁死命推开旁边的费琼。

    “不是你挤在这里的话，我早就进去了。”费琼也毫不客气地使劲往课室里面挤。

    “这话不是应该我跟你说吗本少爷好歹也是个富二代，不是有嫌贫爱富一说吗你怎么就不懂得爱护我一下呢”张祁看着用身体已经挤不过费琼，干脆动手一手掌往费琼脸上推，费琼的圆脸马上被挤得变形，肥肉从张祁的指缝中挤出。

    “我说张富二代，嫌贫爱富是一个贬义词，不是一个榜样，好吗不懂礼让的人是你吧，ladyfirst，知道吗”费琼用那被挤成猪嘴的嘴吃力地说道，双手和身躯还在极力反抗着。

    “你是猪，不是lady，对着你不用礼让。”张祁还是不肯罢休。

    余下未到的同学们都从后门进来了，张祁和费琼还在前门推推嚷嚷的，直到老师进门的时候，才把两人分开。

    “大家考试考得怎么样啊”老师一进门就笑着慰问大家。

    “好！”“不好！”两派的声音同时响起。

    “好啦，无论考得怎么样，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不要再多想了，尽情地享受接下来的假期吧。”

    “哦啊”课室里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接下来，大家有一个星期的休息调整时间，休息过后，还有你们初中生涯的最后一个任务需要完成。下周五，将是我们学校的艺术节兼毕业典礼，每个班都需要出一个节目，希望你们能在最后一届的艺术节当中，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