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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瞎书
少女突然讽笑,“你不是都听说了吗?你信了?现在是来可怜我?还是和他们一样,一起羞辱我?”
“我知道你没有。”少年摇头,说得坚定,但胸膛的起伏明显变剧烈,“至少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谁能决定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少女笑,泪却滚落,她用力抹去,“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不要再靠近我。”
“安安,”他艰涩地唤她,“你不能不清不楚就把我们判死刑。”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哪来的死刑?还是你想在这里听我说,我到底多么讨厌你,多么不想再见到你?”
远处雷声轰鸣,风锋利地刮扫,雨点噼啪地砸。
大概是砸到了少年的脸上,他眼角几乎立刻红湿,“……你不要这样极端。”
“你在对我说教吗?”少女瞧见他的神色,青筋透过嫩薄的颈部皮肤清晰可见,她近乎发泄般吼道:“把那副表情回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哈,”她透过乱发的间隙看他,“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陈、家、大、少、爷。”她一字一顿,恶意地强调,尖锐的话不过心脑,接二连三蹦出:“你够格同情我吗?你是我的谁?”
少年果然闭了闭眼,下颌线与唇线都绷得极紧。
眼角的那点液体终于沿着脸庞来到下巴,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哑,“……告诉我不是你的真心话。”
“……句句发自肺腑!”
他们狼狈地湿透,少年隔着雨帘静静地凝视她。
他问:“为什么。”
惊雷裹挟泼瓢的雨水乍起,少女和少年的面目模糊地溶解。
*
“天……天台……”安度抱紧头呻吟,疼得几乎躺倒在地面。
世界倾倒,她双眼胶在空茫的夜幕,不敢瞬目,仿佛这样能留住刚才闪逝而过的片段。
事与愿违,她想要抓住的还是虚空了,徒留悔恨反噬她的五脏六腑。
四周很静也很吵,怪鸟扑闪着翅膀飞停在各个角落,犀利的尖嘴笃笃凿开被粉饰太平的伤口。
*
“姐姐,有人找你,说……旧教学楼老地方见。”声音的主人是长卷发女孩,反常地甜美与友好。
另一个女孩诚恳帮腔:“我刚才看见他了。”
*
是未发出的短信提示音。
是手机摔裂两半,电池与机身砸在地板上微弱的啪嗒两声。
“唔!!”是少女脚步摩擦挣扎的声音。
“操!妞很正,够我们玩一晚上。”下流至极,甚至能闻到劣质的香烟臭味。
人撞在桌沿发出痛呼,下一秒是肉体重重倒在地上的闷响,夹杂少女惊恐的叫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是嘴被布团堵住的呜咽声,怒恐的哼哧声,绳子绑在木椅上的声音,和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奸笑。
“干嘛不把她腿绑起来?”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另一个男人答,“方便脱裤子操啊。”
“啪——!”响亮的一巴掌,“知道自己有多贱了么?贱到只能被我们在这里干!”
粗重的呼吸,如犬类嗅闻,“很香……啊!”
膝盖发狠顶撞脆弱的裆部,地面传来男人的痛楚呻吟。
“老大,那边交代不能……”
“解开,给她解开!他妈的就是吓唬一下,没劲!老子命根子差点没了!”
桌椅互相碰撞,木头亦拍击在骨头上,每一下都重响得如要致人死地。
脚步踉跄,尘烟四起,是少女劫后余生的颤音与哭音:“谁指使的!滚!都给我滚!”
“力气还挺大,诶……别别别别别,姑娘我们也是第一次干这个……不敢来真的!别报警,别报警!是谁你自己清楚是不是……别打了……我们……啊快走快走!”
三下跳窗,玻璃松动地镶在窗框上,来回震颤。
“砰——!”空旷的教室泛起椅子砸向地面的回音。
以及少女脱力,凄怆的啜泣。
*
靠近天台的脚步很轻。
那个熟悉的少年声音清朗依旧,他说:“我不喜欢她。”
门外的人影无声无息地离开。
*
棉签蘸了药水,滴了两滴在铁盘,纱布被剪开,又贴绕在伤口上。
“嘶……”少女忍耐疼痛,不住抽气。
一声温柔而怜惜的轻叹自头顶落下,“从今以后,只相信大哥好不好?”
她静默几秒,答:“好。”
*
“喂,听说了吗,她昨天从旧教学楼出来,被人……那个了,地上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不是……是说她和陈沧表白不成,就堕落地去……是钱的。”
“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那他家怎么看得上她呢,没看他们早就不在一块了吗,裴家自己都不待见她,还端着小姐架子。”
“名副其实的‘小姐’,和她妈一样……”
不认识的同学,荒谬的流言,不大不小的音量,少女正好能听见。
*
“裴安度你装什么?现在我是你男朋友,抱一下你怎么了?你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被那几个混混……!”
“梁鹤林我呸!我就算给全世界的男人上过都不会让你碰!长着一副老实相,比癞蛤蟆还恶心!”
“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老土而平庸的男人?!”
*
“安度,你真的要走了吗?你知不知道陈沧他……”
少女嗓音清淡地打断:“关我什么事。”
戴眼镜的女孩难掩不平:“你……你真的没有心!你不能这样转嫁痛苦给他!”
所有东西拾完毕,书桌抽屉空了,书包甩上肩头,少女道:“卓可贞,你和我是同桌,我把你当真心的朋友,你不要再和我提他了。”
关门,走远。
急促的跑步声,名唤卓可贞的女孩追出来,在她身后负气道:“那么我可以追他吗?”
少女脚步俄然一顿,“随便你。”
*
声声都是紧箍咒,念咒之人却不是慈悲的唐僧。
声声都如刀戟,削骨剥肉,自尊与骄傲是她仅剩的铠甲。
“不要……不要再吵了……你们都闭嘴……”安度握拳,在地上打滚,她敲着不能清静的脑袋,闭着眼睛涕泪纵流,“我什么都听不清……”
“安度!”陈沧焦急地朝她跑来,蹲下,将她大力拉起搂在怀里,“你在干什么!手机还关机!”
他左臂托着她身体,右手拍去她身上的泥灰,越拍越用力,“自己乱跑什么!”
他摸出纸巾,给她擦脸,动作轻柔,眉头却紧蹙成死结,“一分钟都不能离。”
“我……我……”安度睁眼,那些嘈杂终于默了,陈沧的脸倒映在她还怔懵的瞳孔,她手托住他脸侧,问:“我是谁?”
“你傻了?”陈沧闻言忽笑,再帮她把头发上的残叶拈去,“你是安度。”
“我……我们高中……”
“再问不答了,我们确实不熟。”
“不是,我高中,”安度停了停,有些语无伦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要骗我,我刚才……刚才可能想起了一些,但……”
陈沧把纸巾塞进她手里,让她自己擦拭,又将她扶好站起,把衣服和头发上的余灰除尽。
待清得她看起来恢复整洁后,他才淡声道:“记得什么了?”
“……”安度摇头,“我不能清晰表述,可是……”
他叹一口气,“不管你记得什么,记忆不是人生命中一个可靠的度量尺度,记忆不代表真实,决定记忆正确或者谬误呈现事件的,并不是真实,而是自身的利益。”
“我印象里的安度,不是会为这些苦恼的人。”他笑笑,“趋利避害,才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度听不懂他那句“趋利避害”是褒或是贬,坚持要问:“那我高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沧认真看她一会,笑容倏忽在寒风里化开,声音温柔得像一个梦:“漂亮,骄傲,做什么都很好,大家都喜欢你。”
—分隔符—
啊,来了。
我真的卡了很久……删了几乎4000字重写
只用碎片化的声音表现剧情,这对我来说是有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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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人渐渐少啦
真的,很狗血啊!哈哈哈……慌张地希望不要掉了qaq





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四十一章 编织(1)(2300+)
“……大家都喜欢?”安度微睁大眼,对他的说辞持怀疑态度。
同学聚会她进门时那些人的神色有意外更有讥嘲,甚至有女生脱口而出:“谁通知的安度?”明显的恐惧,总之与欢迎无关,她能分辨。
她四两拨千斤,笑容如面对各类客户时友好得体,打趣道:“怎么?都是同学,不欢迎我?”
“我通知的大美女,当然欢迎,那么久不见了啊!”班长忙出面调节,又闲扯了一些工作话题,气氛才恢复热络。
她回忆陈沧当时在做什么,他没有看她,只是默不作声地喝酒,也无半点寒暄招呼的意思。
念及此,安度牵唇,盯着他问:“大家,包括你吗?”
陈沧乜她一眼,笑得意味不明,似是而非地反问:“你觉得呢?”
“……当我没问。”安度心道自己头脑发热,怎么就忽略了他有个深藏于心的白月光。
“咳,”她掩去尴尬,像是不经意谈天,只当好奇过剩,表现得很是漠然,“她是我们班的?我认识吗?”
陈沧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将歪悬的危楼提示牌支正,还是那句:“你觉得呢?”
“……”保护得真好!安度腹诽,鼻间败兴地轻出一口气,止了自讨没趣。
漆黑寂静的旧楼还在眼前,一砖一瓦都足以使糟糕的情绪体验翻滚。安度退离一步,飘忽地看向别处,对陈沧道:“我想……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陈沧眉间的褶皱在夜色里加深,他敲敲旧教学楼的外墙,侧首道:“你脸色很差。”
安度不说话,脚步再往后动了动。
陈沧松然笑笑,仰头把视线投向楼顶,淡道:“旧教学楼自我们入学前就有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传说,最普遍的传言就是尽头洗手间有上吊的女鬼,你应该知道每个学校都不乏这样的说法,这些只不过是学生为一栋废弃的建筑增添神秘感而已。”
“有好事的学生玩笔仙,偶尔还有校外的流浪汉翻墙进入过夜,也有男女学生在这里偷尝禁果,打架斗殴更是不少……教务主任抓过很多这样的典型。”
陈沧留给她一个致完美的侧脸,眼神深邃,薄唇再启:“神经科学里面有一个经典的实验:当一个大猩猩伸手去拿香蕉,和一个大猩猩想象自己或他人伸手去拿香蕉的时候,使用的大脑区域是一样的,这叫‘镜像神经元’作用。”
他看向安度,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叙述:“所以如果你刚才想起了什么,不必和自己联系到一起,或许只是你听过的一个故事,而不是你本身的经历。”
陈沧第一次与她说这样多的话,语调很平和,安度再看一次幽深不见光的窗门洞口,怯怵缓散。
她站回墙边,抬手折断一条枯黄的藤茎,轻轻地鞭打教学楼墙沿,像要打散刚才的窘然失容。
陈沧见状轻笑,等她脸色渐好,才伸出大掌包着她的手,道:“行了,一会被发现要算你破坏公物。”
安度撇撇嘴,手心握住藤条,“不想待在这。”
陈沧目光向周围扫一圈,拉着她往校园正门去,“跟我来。”
“陈沧。”安度叫他。
“嗯?”
“……没什么。”她把藤条换了只手拿,腾空和陈沧相触的手,手腕一转和他手心相对,她指节一弯,牵紧。
陈沧低头看看,嘴角微抬,掌间力道再束,骨节浅浅泛白。
*
离第一节晚修下课还有二十分钟,高三学生伏案疾书,只有一两个老师巡逻。
他们从楼侧长廊路过,安度停住,指着其中一间教室道:“那应该是我们班吧。”
陈沧点点下巴,“你记得这个。”
“我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印象,”安度耷着眼皮,“我对过去的人际关系的确很陌生,马尔克斯说过,‘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现在这样,我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在生活。”
陈沧顿停脚步,静了片刻后伸手捏她耳垂,“安度,一个人的人生如何,很大程度上不取决于客观情况或事件,而在于经历者的选择性记忆、主观重构想象以及叙述。”
“那么我过去如何?你来说。”安度命令。
陈沧笑,“都说了,大小姐高光时刻太多,我确实记不太清。”
“你只记得你的白月光,”安度手指挣动想要抽出,没成功,她有些生气,“我不管,你挑一处说。”
“行吧,”陈沧无奈,回身指指长廊上正在展出的艺术生画作,“你知道你当初去学艺术,班主任周老师是不同意的吗?”
安度歪头,“为什么?”
“她在班会说你文化课成绩很好,没有必要去艺考。但是大小姐你知道你说了什么?”
安度笑,催他:“我知道我文化课好,别卖关子!”
陈沧清清嗓子,模仿安度的语气,三分自负七分轻蔑:“‘周老师,我学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您就别心思为了那点重本上线率阻拦我了,我照样能考个好成绩为您挣奖金!’,把周老师气得让你放学留下约谈。”
“噗!”安度笑得耳根通红,“我是会这样说话的人?当众不给老师台阶,这么刚?”
陈沧肯定地颔首,“你是啊。”
安度将信将疑,挠他手心,笑容敛:“确实,艺术生文化课不好是偏见!我当时应该是很喜欢画画才去的。”
陈沧笑容疏淡,“或许吧。”
*
安度和他在长廊慢慢踱步,经过一幅幅被绳子悬挂展出的画,安度偶尔出声点评这张基本功不行,那张很有天赋,陈沧附和地点头或应着“嗯”,两人最后在一张明显破损的纸张前停下。
是一张风景图,内容是山间日出,用色大胆新颖,橙蓝黄绿,层次递进。但这幅优秀的画作被对半撕裂,只简单地用透明胶粘上。
安度轻抚那道裂纹,弯身查看右下角的作者名字,惋惜道:“一看就是人为破坏……”
她语间忽止,神情怔忡不明,“我的……好像也被人这样撕过。”
“你肯定记错了。”陈沧这次说得笃定,指腹揉她太阳穴,“头又疼了?”
“不,不是,没有错。”安度拉下他的手,眼瞳叠加周围教室晕散的光,又湿又亮地凝着他,“被人撕了好几片,我那时候很生气,本来打算重画了,是……不知道是谁,帮我粘好,又过了硬塑……”
“是从背面粘的,很仔细,还用了颜料把裂痕修复……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她懊恼地用力从后脑勺捶到额头,有些激动,“我如果知道是谁帮我,一定当面和他说谢谢。”
陈沧急忙扣紧她手腕,拥她入怀,待她平静地阖目调整呼吸,才摸摸她的头,“他也不在乎你这一声谢谢。”
安度把他当百科全书,闷闷地问:“你知道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陈沧笑,“往前走吧。”
—分隔符—
额,又是写不完的内容。分两章!
明天还更,今天依然卡点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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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四十二章 编织(2)(2900+)
安度却没动,手在他腰间一绕,伸进陈沧的大衣搂紧他的腰。
“别动,”安度在他开口前插话,脸埋得更紧,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让我抱一会。”
陈沧手迟疑片刻,最终落在她肩背上拍了拍,笑她:“真像变了一个人,你数数自己今天哭了几次,吃早餐哭,在床上也哭,刚才也……唔!”
“你再说?”安度扯松他的厚毛衣和打底衫,从底部钻入,在他腰间捏起一块肉,使劲旋过一个角度。
好看的五官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眼底那点残红更像是羞怒,她再施力,“不许说!”
陈沧皱脸求饶,“大小姐我错了,你放手。”
安度不情不愿地放开,手一背,转身刻意大步,“不是说往前?”她下巴昂甩,“走啊。”
“嗯,恢复正常了。”陈沧不慌不忙地理袖口。
安度扭头飞他一眼,陈沧勾勾唇,一脸“我没说错”的坦荡。
前方是一片很大的地雕,安度放慢步子,如摸着石头过河淌水,小心地避开上面凹凹凸凸的图案,贴着边缘走,道:“郡城高中的学生就是这点好,很自觉爱护地雕,第二节课下课做操,人挺多的,大家还是自觉绕着走,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地雕看着和我们当年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记得这些?”陈沧跟在她身后,低谑道:“该记住的记不住,记住的也记错。”
安度顾着迈跨最后一步,没听清他后半句话,站在地雕图案的正面方向,回他疑问:“谁知道呢,可能这是肌肉记忆也说不定。”
地面浮雕是群众战士抗战图,其上刻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楷体字样。
安度皱眉,蹲下用指尖拭一把字上的灰,太阳穴又开始一下下紧胀。
下课铃响,推拉桌椅和教学楼走廊谈天的人声渐起,与她脑中横冲直撞的声音内外应和,纠缠她的听觉。
*
来自很远的的过去,是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别打了,别打了……!”
那个少女将另一个女生推倒在地雕面,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裴文婷,你再乱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
叫裴文婷的女生脸色青紫,眼皮向上翻着,呜声细微,双手挥舞着向周围求助。
少女把她骑跨在身下,扭着她的脸和地雕的尖锐石头摩擦:“道歉!不然现在就让你毁容!”
围观的女生急声喊着:“叫老师叫老师!安度疯了!”
“叫!你们叫去!”少女松手,将乱发一撩,满脸桀骜,“我教训我的妹妹,你们去叫啊,看老师管不管!”
裴文婷剧烈地咳嗽,喉管汲取氧气,她惊怕地撑着上半身后退,不怕死地火上浇油,“安度你就是不要脸!你配住在裴家吗?”
“我不配,你配?”少女居高临下再甩了她一个耳光,“裴启云给你这颗子的质量不行。”
裴文婷捂着脸,痛得眼泪直飚,继续用最难听的字眼攻击少女:“再不行我也是名正言顺的裴家人!小三的女儿还妄想和陈沧……”
“啪——!”又是一耳光,“你被我打上瘾了?”
“我讨厌的男人,你拿着当宝。”少女冷笑,“是不是我扔了不要的东西,你也还要捡啊?”
“安度。”久违的一声。
少女回头,看到少年阴沉的眉眼。
……
长廊一对女生正打闹追逐,跑在前面的女生拿着一本《阿尔谢尼耶夫的青春年华》,边跑边冲后面的女生高声揶揄:“凡我们爱上了一个人,那人就是我们的痛苦,无一例外!”
后面的女生羞气地挥手臂,“谁和你说我爱了!”
安度闭眼揉着太阳穴,将下唇咬出深深的齿印。
“安度。”陈沧的声音和少年的重叠,他弯腰拉她起立,“镜像神经元作用,刚讲过。”
安度突然站起,大脑供血不足令她有些目眩,脚下不稳地倒靠在陈沧肩膀。
陈沧稳稳接住她,笑笑,“大小姐这么聪明,不用我再重复讲一次吧。”
安度颦蹙不改,低声说一个人名:“裴文婷。”
陈沧回得迅速,声音冷冷,“没印象。”
安度轻哼。
*
再直走就到升旗台,旗帜高挂在旗杆上垂着,偶有风过,扬起半面角。
陈沧带她到升旗台下的大理石台阶坐下,比划护旗区到台上的距离,道:“大小姐过去还是升旗手,也当过学生代表发言。”
“哈?”安度轻扯嘴角,双手放在腿间夹着取暖,姿态和语气都有些不属于她的局促,“我好像有一次被全校通报批评。”
“没有。”
“陈沧,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我觉得你在欺负我。”安度手指点点自己脑侧。
陈沧挑眉,把她手拉出,裹进自己的掌心搓揉,“你都说了是‘好像’,你能有我确定?我说没有就没有。”
安度低下头去,额头抵着他的手,抬眼盛满艳黠的光,“那你说说我怎么发言的?”
陈沧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我哪背得出来,嗯,大概就是站在主席台,拿着话筒,”他把她抬下巴和冷傲的表情学了八成,“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好了好了!”安度打断他,咧嘴笑露贝齿,眼睛弯弯,“很中二。”
她笑了一会,转眼看向空灰的天,脸上回落怔伤,“我像被推进了一个空洞,被这个世界吐出来了。那些我很笃定的碎片也握不住,甚至拼凑错位,留下什么样的记忆不由我操控。我今天也不知道我是谁,大约是活在别人的叙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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