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妲己抢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男子身后又虚虚浮着一人,却是哪吒。
黄天化认得那高大男子正是普贤之徒,哪吒之兄,名唤木吒的李靖第二子,木吒背后巨大弯刀却是普贤真人镇山之宝吴钩剑。只蹙眉道:“木吒,你兄弟二人不是听军师安排去破那落魂阵,何以到了此处?”
木吒尚未出言,哪吒却抢道“天祥来,你滚。”并朝黄天祥招了招手。
木吒似是追着哪吒前来,忙道:“不可!太公望此次分队必有深意,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哪吒你莫要乱了自家……”
哪吒一手拉起天祥,天祥方啼哭稍止,哪吒旋即背起天祥,半空一个盘旋,冲向金鳌北面,一头扎进了落魂阵中。
木吒正欲发火,却顾及形势紧迫,不可多拖延,只憋着一口怒气,转向天化道:“让天化见笑了,舍弟一向如此。”
天化自知哪吒家务事实是一笔连太乙真人亦算不清楚的烂账,只得苦笑道:“如此便有劳木吒兄照拂了。”
木吒颔首转身,当即c起吴钩剑,剑锋如雪,圆月锋芒回转,大喝道:“九宫山白鹤dong普贤真人座下,木吒前来闯阵!”刹那间把汹涌血水一分为二,那红水猛兽张开巨口,天化与木吒不避不让,任由巨兽把自己二人吞了进去。
再说哪吒带着天祥,转眼间已冲进了落魂阵,天祥只稍定神,见那漫天土黄符纸,张张上均以触目惊心的血字绘了穷凶极恶符文,只觉无数y风惨嚎,怨魂处处,均朝自己扑来,于是又吓得大哭。
“泪。”哪吒道,旋即二话不说,侧过头去,薄唇轻触天祥的嘴角。
天祥愣住了,止了哭声,揽着哪吒脖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天祥许久后方道:“我爸……”
哪吒道:“我二哥厉害,放心。”
天祥正要再说点什么,哪吒已猛地搭起红缨枪,一臂指向符纸纷飞深处,隐约现出身影的金鳌岛姚天君。
落魂阵中万千符文似是嗜血猛兽,一见来人,便即红光大作,红缨枪是火系法宝,顷刻间便以熊熊火舌烧得纸幡纸符灰飞烟灭!姚天君未及出声,一见乾坤圈扑到面前,忙举起落魂阵中白幡挥去,霎时无数红光调转,冲向哪吒,哪吒不避不让,让那红光尽数击在胸膛上。
“灵珠子?!”姚天君本就惨白的一张脸顿时转青,姜子牙派来哪吒闯阵,实是击中了姚天君的死卝!
须知那落魂阵乃是姚天君的得意本领,阵内闭生门,开死户,中有八十一道血印符文,藏天地厉鬼之气,摘人顶上三hua,寻常仙道入阵,遇这魂魄冲荡,自身生魂受那附于符纸上厉鬼所夺,拉扯之中,三魂七魄势必被绞得粉碎。
若有道行高深者破阵之法,该是以利刃烈火焚烧,废去瘟黄符纸,再取姚天君xing命。姜子牙算无遗策,令木吒与哪吒兄弟闯阵,哪吒无魂无魄,不惧厉鬼欺身,木吒寻隙投出吴钩剑,当可取姚天君xing命。
孰料哪吒径自换了队伍中人,入阵乱轰乱设,胡烧一气,无数红光环绕,见夺哪吒之魂不得,尽朝他身后的天祥扑去。
姚天君大喝一声,举起白幡,抖出黑气冲来,哪吒只逆着那怨魂呼号之声冲到近前,一把扼住姚天君咽喉,木然道:“你死了。”继而一拳指向姚天君头颅,乾坤圈脱手,轰然击爆了姚天君的一颗怪头。
顿时血雨喷溅,落魂阵一破,冤魂悲天鸣哭,脱了符纸束缚,冲向天去。
哪吒嘴角微微勾起,侧头道:“走,现去救你父。”
“天祥?”哪吒微诧,问道。
伏在他背后的黄天祥,却是受落魂阵血光来回冲撞,早已睁着一双空dong无神的眼,止了呼吸。死前双手兀自紧紧搂着哪吒脖颈。
姚天君兵解,碧游宫内又倒下一gen巨柱,通天教主却是正眼不看,随手轻推。浩然眼望那巨柱飞到殿角,摔得粉碎,暗道十天君已去其二,不知昆仑仙道激战如何。又仔细思索姜子牙之能,只觉这狗头军师虚虚实实,行事令自己好生摸不着边。
姜子牙盛名万世,纵是孔明伯温之流,亦要尊这上古第一谋士为行祖,明知自己不是通天对手,为何又派给他这任务?
浩然好生不解之时,只见通天举箸为浩然挑了鱼刺,笑道:“徒弟你在想何事?”
通天似是猜到浩然心中所想,把那不知何方仙鱼的r挟到浩然碗中,笑吟吟道:“公明被洪锦赶走,你师兄又死得早,除去我与元始,金鳌上下,无人是燃灯之敌,姜子牙此举是行逐个击破之意。”
不待浩然出言,通天又道:“燃灯道人掠阵,那群金仙诛了我金鳌岛十天君,再激我出战,如此人多对人少,蜂拥而上,单挑,是我一个挑他们一教,群殴,是他们一群殴你师父一人。便得胜算,你道我不知那家伙肚子里的诡计?”
浩然方明白过来,姜子牙令自己上金鳌岛竟是要他拖住通天教主!当即尴尬得无以复加,那书有白天君之名的巨柱又倒下一gen,料想烈焰阵亦被破了。通天却浑似事不关己般,懒洋洋笑道:“既是给我送了个徒弟,让他一让又有何妨?来,喝酒。”
浩然把酒喝了,道:“教主,浩然此来,是想请两教休战;从此西岐掌岐山以西,金鳌护着殷商,统领中原。两教仙人大战,只恨那无辜凡人……”
通天却是悠悠道:“太晚了,浩然,若是在一万四千年前划好疆土……或许有点用处。”
浩然坐直身体,全然不明通天话中之意,通天笑道:“妖与人二族之争,你自是不懂的。只说眼前之事,你师兄一死,这战便势在必行,纵是天意也好,人心也罢。”
浩然摸出那白埙,胶到通天手中,道:“教……师父,师兄的魂魄在埙里,老君有神通能为我重塑r身,我想……”
通天不接,以修长手指抚过那白埙,道:“转眼便是两百年了,你可知我与你师兄是如何认识的?”
浩然静静不答,通天抿了一口酒,道:“那是两百年前,发生在巴国的事。”
传说巴蜀国民是后羿血裔,巴人连年旱涝,颗粒不收,遂推举廪君为王,廪君嫌钟离山不宜居住,便率部落老小沿夷水西上,想寻一处适合安居的沃土。廪君生为后羿传人,长相极美,眼若星辰,眉如山黛。新王跋山涉水,把部落迁徙至盐水边,稍事休息,正待再朝西时,遇上那盐水女神。
女神一见廪君,便被这俊秀男子迷恋,朝廪君道:“此处是我之域,你身为凡人,又无神力,再往西去,炎黄战后流落世间的妖魔众多,无力能拒。何不就此定居盐水?”
盐水河畔地方宽阔,均是沃土,鱼虾丰美,又盛产食盐,然而若扎gen下来,便要供奉盐水女神为部落图腾,方得庇佑。
廪君部落之神乃是设ri救万民的后羿,怎能改奉他神?便执意西行。女神不愿廪君离去,夜化凡间女子与他同宿,白天幻出无数飞蛉,又召集蜀地十万大山中,无数飞虫遮没天光,每当廪君欲出行,头顶便是密密麻麻一片,分不出南北,找不到方向,几次耽搁终未能成型。
数ri后,廪君心生一计,取了一缕青se丝绦,着部下胶予盐水女神,道:“此乃我的一番心意,廪君当与女神同生共死。”
盐水女神以为廪君回心转意,便以青绦挽起发丝,廪君再次起行之时,一眼便从漫天飞虫中辨出了系着青绦的母虫,弯弓搭箭,后羿神弓威力非同小可,一箭设去,竟把盐水女神设死!
巴人离了盐水,寻到秦岭南麓一处平原,自此定居下来。孰料盐水之女乃是上古正神侍婢,待得那正神醒后,震怒无比,寻到巴国,廪君已寿终正寝,正神迁怒于巴蜀无辜子民,竟是诛了全城!
通天教主见蜀山中血光冲天,y风阵阵,又认出那法宝冤血天地网,当即御剑飞去,终从正神手底求了个情,留了巴蜀外围,数万小部落住民之命。
y春二月,积雪初化,却混着满地紫黑人血,夷水融冰碎裂,河上浮尸无数,通天教主唏嘘不已,沿着血河漫步行去。
芦蒿满地,倒塌屋舍中,通天见到一名十岁出头的孩童,便朝那人走去。
冤血天地网之威下,竟是留了个凡人。此事纵是通天教主,亦难以相信。
那男孩脸se白得如纸,抿着薄唇,直挺挺地跪在一具尸体前,尸体是个年轻男子。通天道:“这是你家人?”
通天又见死者面貌与孩童有几分相似。料想不是其兄,便是其父,目光移到那少年腰间骨牌处,上刻一“闻”字。又问道:“你如何在天谴下逃了xing命?”
对方不答,通天仍是猜到了七八分,这男子该是巴国族巫,舍命救他;少年心内悲伤,留恋不去。
通天叹道:“人死不能复生,须得好好活下去才是。”旋即抬起手来,方圆丈许之地下陷,把那年轻男子陷进坑内。
通天见那孩子眉浓如墨,眉角又有一点墨痕,鼻梁高挺,唇薄如刀锋,暗道此人生就一副只重义气,罔顾情爱的命格,遂道:“你唤何名?”
孩童不答,却怔怔看着墓卝,少顷沙土掩来,把那男人埋了。
通天也是无聊,又道:“族巫一职,须得身具异禀方能担任,由此可见,你兄,你父,均有修仙命骨,我实不愿良材美玉就此埋没,你可愿拜我为师?”
孩童只是不理会通天,摇摇晃晃站起。
通天哑然失笑,也不伸手去扶,片刻后道:“我是盘古死后一口气所化,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位极截教之掌,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是我师兄……”
孩童终于吐出一字。
“滚。”
通天嘲道:“罢罢罢,是我被狗咬。”正要转身离去,见天际秃鹫盘旋,专寻那死人腐骨嚼食,遂起戏弄之心,解下腰间长剑,朝那空中秃鹫点去,瞬间无数鸟禽折断翅膀,摔下地来。遍野哀鸿之声,少年方愕然回头,楞住了。
通天本意是要显摆剑技,令那少年臣服,再好好嘲笑一番,见jian计得售,便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你不想报仇?”
孩童眉毛微拧,几次想说,却又未说出话来,那倔强神se看在眼中,终令人不忍。通天忽起怜悯之心,道:“此剑名唤诛仙,锋利无匹,你若作我徒弟,以后便传予你。”
通天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双手平分,诛仙剑青芒闪烁,通天又道:“然而你要报仇,以这诛仙之剑,却是远远不够。”
“为何。”
那孩子颤声问道。
通天淡淡道:“世间最锋锐之物,非是诛仙,而是天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纵是……”
话未完,那孩子跪了这许多时候,已是强弩之末,气力衰竭,又被勾起仇恨,急怒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浩然笑得打跌:“怎的如此莽撞!未听师父你老人家把这高谈阔论说完,竟是昏了过去!如此不解风情!害你……”
通天佯怒道:“你给师父留几分颜面成不。”
浩然方笑着摆手,问:“那便是闻仲,那人是他父亲还是兄长?”
通天随手为自己斟了酒,答道:“发现他时正是仲春时节,我猜他是其父第二子,便为他起名为‘仲’。”
浩然听得出神,与通天碰了酒杯,彼此喝了,又问:“那他本名唤什么?”
通天略有几分酒意,笑道:“从未说过。回金鳌后他便大病一场,又是吐血,又是发热,很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病好后竟是再不提往事,就如从不记得了一般。”
通天抱着闻仲,御剑回了金鳌岛,碧游宫地处极东外海,镇着四大地窟之一,仙气缭绕,饶是如此,幼年的闻仲体质亦是十分孱弱,高烧起来,几次直是险死还生,通天以金鳌岛上仙草熬制药物,再以自身混元真气输入闻仲体内,过了数ri,闻仲方逐渐好转。
通天亦不知哪gen筋短路,或是膝下无嗣,长年居碧游宫内,倍感孤独;又或是对这孩子起了同情之心,竟是关爱倍加,套用一句时下流传甚广的话,教主收的不是徒儿,是寂寞。从紫霄宫鸿钧教主座前学道,自立截教,已很有些时ri,所招收之部下对自己俱是敬畏有加,谁敢给教主脸se看?
然而闻仲却是敢的,三分不服,七分逆反,通天自不与这倔强徒弟一般见识,反觉新鲜有趣得紧,又明其口是心非,常有机辩之时,闻仲落了下风,通天便一笑而过。
诸如这ri三九寒冬,东海封冻,金鳌岛外万里海域均是结了一层厚冰。岛上俱是修仙之士,当不备炭炉,就连被褥,亦是薄薄的一层丝锦,闻仲修完夜间功课,手足冰冷麻痹,抬眼见通天坐于桌旁,通天笑道“冷不?师父陪你睡?”
“不用。”闻仲赌气道,转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下。
通天却道:“师父倒是有点怕冷,这天气怎的……”
闻仲答道:“那你过来罢。”
通天笑吟吟地和衣躺在闻仲身旁便睡了。
“金鳌后山那头黑麒麟生了小崽儿,你可去看了?小麒麟讨喜得紧……刚出生的小麒麟跟猪一般……圆滚滚——胖乎乎——”
通天东拉西扯,闻仲只是背对通天,背脊贴在通天胸口,通天手上却是不闲着,索xing侧身抱着闻仲,一手探进他怀内,随手解了衣带,便大喇喇地摸来摸去。
闻仲心跳得厉害,只听通天打住话头,手指停在闻仲腹上,诧道:“此处伤如何得来?”
闻仲许久后方道:“受王天君教训。”
通天嗯了一声,修长手指游走,摸到闻仲肋下,那里正有一道被锋刃刮出的疤痕,似是新愈未久。又问:“这定是被金芒刮了,你去招惹金光圣母做甚?”
闻仲答道:“从她面前走过,她看我不顺眼了。”
片刻后,闻仲忽说:“与你无关,待我学成本领,自会去寻那贱人。”
通天只笑道:“还有谁?”说话间把手放到闻仲腰间,为他掖好单衣,又问:“你家传的腰牌何处去了?”
闻仲道:“被赵公明偷了。”
通天无言以对,半晌后笑道:“十天君外加公明,你是如何惹上他们的?”
闻仲沉默了,那窗外大雪绵延之声细密,和着通天呼吸,似是一层薄纱笼上了师徒二人。
过了许久,不知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听得耳畔通天呼吸均匀,料是已入睡。闻仲方轻手轻脚地转了个身,把头伏在通天教主胸口,一手伸到他身后,揽着通天,蜷起身子。却未见到通天教主嘴角露出一抹会心微笑。
镇岛麒麟
“世间只有三种异兽是雌雄同体。”
通天教主背着闻仲,一路走,一路随意说。闻仲静静听着,不作评价,他们走过碧游宫后曲折的小径,青石路上铺满了湿滑的冰,道路两旁尽是披着雪的梅树,芳香扑鼻。通天又说:“这麒麟,便是其中一种,麒是雌,麟是雄……”
闻仲忽道:“凤是雄,凰是雌。”
通天笑道:“嗯,是有‘凤求凰’一说。”
通天走到一处山dong前,道:“麒麟乃是太古瑞兽,为师见了它亦须礼敬三分,待会不可无礼。”
闻仲问道:“还有一种是何物?”
通天不答,朝那山dong躬身道:“通天有请镇岛瑞兽。”
闻仲心中一动,见山dong里钻出一只圆头圆脑之物,两只乌黑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师徒二人,片刻后dong内又伸出一只爪子,按住那幼崽脑袋,把它扒拉回dong里去。
通天笑道:“黑麒麟产仔不久,徒弟,你可过来看看。”
闻仲试探着上前,只见dong内探出成年麒麟之头,眼若铜铃,金光闪闪,兽容威严无比,头顶钝角如龙,四蹄覆着一层漆黑鳞片,麒麟看了看闻仲,把头挨近通天,微微张口,发出低呜声。
通天一手抚着黑麒麟钝角,闭上双眼,微笑道:“麒麟是太古洪荒之时便生就的瑞兽,你看它头顶圆角,四蹄方爪,角爪从不伤人;兽齿平钝,亦不作咬噬之用。”
“麒麟身具兽王之威,却善良温和,不愠不怒,为人者须得凌驾于天地之上,享天地之威而怜悯万物,以尊王之容行教化之责,方是上道。”
闻仲颇不以为然,黑麒麟似是察觉闻仲心中所想,目光投向通天亲传弟子。闻仲不敢与其对视,移开视线,又见那幼小黑麒麟再次从dong中爬出,蹲在通天教主脚边,以头轻蹭其靴边,呦呦叫了几声,形态甚是亲昵。
t通天与那一大一小两只麒麟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闻仲却是兴趣寥寥,半晌后道:“你叫我来就是看这劳什子。”
通天失笑道:“金鳌上下,能进这黑麒麟dong的便只有师父,现带你来朝拜,竟说这瑞兽是‘劳什子’?若是换了昆仑山上你师伯养的凤凰,早便一口火教你成灰了。”
不待闻仲接话,通天又道:“徒弟,你不觉得这小东西很讨喜?”
说话间小麒麟弃了通天,朝闻仲蹭来,四足并用一扑,抱在闻仲脚上,却是毫不怕生,呦呦叫着,在闻仲腿上爬上爬下,直把他当了棵树,爬得不亦乐乎。闻仲心中好笑,却依旧不露半分笑意,一手拉着裤带,以免被那小麒麟扒了裤去,又问:“你跟那大的说什么?”
通天凝视黑麒麟双眼,微笑道:“我朝瑞兽请求一事,这小麒麟ri后可跟着你,你须好好待它。”
虽不知麒麟有何能耐,多了只神宠,总是不错的,闻仲竟不料通天会作主,心中高兴,淡淡应了。
少顷,闻仲又道:“这麒麟脾xing倒是颇像……”话到一半,终未说完。通天已与那大麒麟一躬身,携起闻仲之手,离了麒麟dong。
浩然听了这许久,笑道:“麒麟脾xing颇是像你。”
通天答道:“我猜闻仲亦是想这么说。”
从这天起,闻仲功课便多了一项——傍晚时分径自回房,又偷偷摸摸沿着碧游宫后道路,跑向岛后麒麟dong。
闻仲终是少年心xing。每天前往探望小黑麒麟时,都带了些稀奇古怪之物;有时是仙果桃子,有时是冰涧白鱼,甚至通天炼的仙丹,管它什么稀奇物事,都拿到那黑麒麟dong前去,喂给这未来坐骑,期望它早ri成长。
镇岛瑞兽当然不吃这诸多怪玩意,譬如小虫小蚕,蚱蜢蛇皮,起初小麒麟还因盛情难却,吃了些许,隔ri上吐下泻一番;才知主人给的东西不可乱吃,挑挑拣拣,倒也罢了。
通天看在眼中,乐不可支,不去点破,姑且由着闻仲。如此数月,通天忽要远行了。
通天教主终ri打着赤膊,这次难得认真对镜整理衣冠。
英俊剑仙于镜前长身而立,羽白冠,青玄袍,窄腰上挽起一gen黑se带绦,系着诛仙剑鞘。通天凝视镜中自己,看到背后,房门处静静站着一人,遂笑了笑。
闻仲望着通天那深邃如星云的双眼,砰然心动,许久后方移开目光。
通天笑问道:“如何?师父穿衣服好看,还是不穿衣服好看?”
闻仲脸上一红,通天每ri不修边幅,裸着上身,此尚是首次见到他正儿八经穿起道袍,那剑仙英气令人自觉形秽,鼓起勇气,支吾道:“穿了好看,不……还是不穿好看。”
通天接口笑道:“穿有穿的好看,不穿有不穿的好看。”
闻仲勉强点了点头,道“唔……是,正是如此。”忽不悦道:“你去哪?”
通天答道:“为师要上昆仑山走一遭,早则十天,迟则半月,你留在岛上;勿乱跑乱闯;须勤修功课,知道么?”
“哦”闻仲只淡淡应了,那失望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通天骑了黑麒麟离岛,黑麒麟四足踏空,正要奔向西面,却觉察到何事。浮于半空。
通天道:“怎么?”黑麒麟微微偏过头,通天便明其意,循那处眺望。
只见闻仲孤零零一人,抱膝坐在碧游宫殿顶上。
是时春光灿烂,桃hua盛开,闻仲却恍若不觉,怔怔看着半空中的小黑点。过了片刻,把头埋在膝前。
通天忽觉不该把这十来岁的孩子丢在家中,若是离岛一久,只怕闻仲又要遭十天君欺负,遂叹道:“罢了,带他去走走原是无妨。”按下麒麟,接了闻仲,二人同向昆仑山去了。
“待会师伯们皆在,玉虚宫上还有鸿钧教祖会来,有要事谈,你便在昆仑山走走,不可闯祸;须得与阐教的师兄弟们和睦相处,不可动不动就……”
闻仲两手紧紧揽着通天的腰,倔道:“知道了。”
通天片刻后笑道:“你若闯祸,为师下次就不带你出门了。”
闻仲不耐道:“知道了,啰嗦!”
通天笑道:“徒弟,你不妨朝下看看,从云间俯览大地,别有一番滋味。”
闻仲淡淡答了,却不转头,只闭着双眼,侧脸贴于通天宽阔背上,忽觉从未有过的安宁。
到了昆仑山,师徒二人下骑,通天肩后被泪浸湿了一小渍,通天教主笑了笑,只是装作不知。自打发闻仲前去游玩,便进了玉虚宫。
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立于殿前;创世第一元灵鸿钧教祖高高在座,此会竟是开天辟地以来极其稀罕之事。
鸿钧面容朦胧,座前仙云缭绕,一身浩荡正气充盈,令玉虚宫内隐有太虚幻境之声。其声音厚重,威严无比,听三教执掌各汇功过,时不时询问些许事宜。
通天教主此时心中忐忑,但想以闻仲心xing,应不愿与人胶谈,当不至于寻衅滋事。
少顷元始天尊退到一旁,拢袖而立,老君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通天便上前一步,恭敬述起创立截教后的诸多事务。
也是这ri太岁临门,灾星高照,通天讲了不到几句,忽听玉虚宫外传来喧闹声,当即心内一沉,截住了话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