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穿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份虾滑
宁玉悔恨,早知道方才就不手下留情了,直接说腿软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就不信他还能让她坐地上。
她扶着宫墙,又委屈又气,小声嘟囔着:“小气。”
宁玉发现,师珏这人有些奇怪,对他好向来油盐不进,一旦说他不好,反而还有几分愉悦。
回想一番,似乎每次她落下风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不错。
还真是冤家。
罢了,该说正事了。
有一说一,对宁玉而言,皇太后赏赐的那座郡主府实在是个烫手山芋。
原书里的郡主府本是给平宁郡主的及笄大礼,平宁到后也很是欣喜,第二日便大张旗鼓的办了乔迁宴。
那座郡主府离秦府如此之近,大家心照不宣,乔迁宴上师太医拂袖而去,至此与平宁郡主的关系更僵了一些。
本是一番好意,却是帮了个倒忙,但那位太后也不在意,对她们而言,堂下之人的乐意与否无足轻重。
所以不久后,这位世界第一好祖母便直接让圣上赐婚平宁,简单粗暴的圆了孙女的梦。
比起到时候的撕破脸皮拂袖而去,宁玉决定今日就打好预防针。
“师太医。”宁玉清了清嗓子,放甜音色,“上元节的时候,皇祖母赐了我一座郡主府,您知道吗?”
等等,怎么还怂到用起敬语了?!
但好在师珏并未察觉,他先是摇头:“不知。”随后又道了句:“贺喜郡主。”
宁玉靠着宫墙,干笑了两声:“你猜怎么着,我近日得知,巧得很,那座郡主府与秦府……”她用手指比了比,“有些近。”
师珏侧身对着她,抬起眼眸,那月光蒙着他的侧脸,像是结了一层霜。
宁玉僵笑着,小心翼翼继续道:“我过些时日要办乔迁宴,师太医会来吗?”
四下一片寂静,他好似在想些什么,并未回话。
“师太医?”
师珏淡淡应了声:“嗯,来。”
但怎么看,都好似生气了。
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可宁玉还是得解释清楚。
她站直身子,伸手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斟酌了半晌,开口道:“师珏,方才我说宫娥她们起不来……是瞎说的。”
他知道。
“我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是坐步辇来的……随后便让宫人们回去了。”
他也猜到了。
她晃了晃他衣袖,认真道:“但我是真的不知皇祖母会送我一座郡主府,还选在那个地方,我真的不知。”
等了等,他未回。
“你不信我吗?”
师珏自顾自的看着地面,嘴唇抿成一条线。
“休息够了就走吧。”
二人便继续前行,宁玉时不时看他一眼,没忍住,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有意的?”
她泄了气,跳也懒得跳了,停在那儿:“你不信我。”
终于不扯他衣袖了,外袍都要被扯松了。
师珏停下步子,整好衣领,看着垂头丧气的小郡主,平淡道:“我没有。”
简单叁个字,却见小郡主猛地抬起头,瞳仁紧缩,眼底一片震惊。
不止是震惊,还有些亮亮的东西,但,他不想考究。
宁玉抖着,巨大的欣喜几欲破喉而出,欣喜究竟为何,她未细想,满脑子都是他那叁个字,不是“微臣不敢”,而是“我没有”。
不是不敢,是没有!
宁玉小声哼唧:“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师珏,我好高兴。”
师珏:“……”莫名其妙。
“师太医,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
明明一直都走得很慢。
“我知道了,是不是怕迟到,迟到了会扣工资对不对!”
听不懂。
某人开始语无伦次,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师珏听不懂的话。
之后又哼唧了几声,忍不住冲他撒娇:“师珏,我好高兴啊!”
他轻轻扬了下眉:“看得出来。”
宁玉:“师太医~”开始星星眼,并且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师珏摇摇头,长安内城第一美男,书香世家出身的公子哥,生平第一次在心里说着腌臜话。
傻子。
*作者的话外*
宁玉:我与师太医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在线等,很急qaq
作者君:但凡多吃几粒花生米都不会醉成这样
长安花(穿书NPH) 第33章助攻日常5
宁玉养好脚伤已至五月,正是夏初,长安城温度宜人,武安侯府的白玉兰开得正好,枝头的银花似雪丘,隔着院墙都能看见那成片的雪白。
昨日广阳殿迎来一位稀客,谁也想不到,师太医竟然主动求见平宁郡主。
宁玉受宠若惊,确定近日未干什么坏事后才欣喜地接见了他,结果师珏只是来帮女主送信的,那花笺染着玉兰的芳香,穆云襄秀气的字迹里简洁明了的邀她前来赏花。
玉兰花期较短,宁玉第二日便出了宫。
穆云襄只邀请了平宁郡主一人,甚至连写这封信都是犹豫再叁后的决定,期间涂涂改改,了不少花笺。
她没有什么好友,这也是她第一次给父兄之外的人写信,可来赴约的却并非平宁郡主一人。
“臣女见过郡主,见过太子殿下。”她伏身行礼,偷偷盯着他烫金蟒纹的黑靴。
宁玉将她扶起,含笑道:“我以为穆将军也在,不好意思独自过来,就将太子哥哥也拉来了,襄儿不会介意吧?”
穆云襄摇头,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的裙裳,双臂间挂着浅粉的披帛,乌发绾作双髻,各簪着一支白玉兰的玉钗,再经平宁这一身明艳红裙的对比,看上去更为乖巧可人。
临泽并未掩饰眼中的兴趣,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她,直至那雪腮氲上一片酡红,才含笑的移开目光。
宁玉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她道:“襄儿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有些热了?”
今日是个大阴天,晚些时候说不定还会下雨,哪里会热。
可穆云襄只能点头,细声道:“有一些。”
婢女给主子们沏好花茶,上了些清新的花饼,叁人低头品了一口,各怀心思。
宁玉好奇道:“穆小将军不在府里吗?”
穆云襄回:“兄长上午出去了,大概有事吧。”
宁玉点头,原先以为穆骞也在府中,本打算中途找着借口拉他一起离去,顺而给男女主创造独处的机会,可眼下穆骞不在,计划得重新制定了。
这几棵白玉兰对女主意义非常,是年少时与父兄一起种下的,后来武安侯被派去镇守边疆,一家人便再也未团聚过。
宁玉思考片刻,决定当这个捅刀人,从而给男主创造抚慰佳人的机会。
“这些白玉兰长得真好,有多少年头了?”她问穆云襄。
“有十年了,还是我与父兄一起种的。”她没有将小郡主当外人,便说了出来。
“为什么种白玉兰,襄儿很喜欢吗?”
穆云襄顿了顿道:“少时随父兄去外祖家,在娘亲的院子里看见了这些白花,便喜欢上了。”
听父亲说过,娘亲生她时难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硬是亲手将她拽了出来,之后没熬过大出血,离世而去。
宁玉撑着下巴道:“这么一说,我竟然对武安侯一点印象都没有。”
穆云襄落寞笑了笑:“我也许多年未见父亲了。”
“武安侯春节也未回过?”
穆云襄摇头,有些低落:“没有。”
宁玉欲言又止,转而看了一眼临泽。
到妹妹不知所措的目光,临泽望向穆云襄,开口道:“边疆近年战事不断,武安侯身负重任……”他默了一瞬,道,“不过,你成婚之日,他定会回来。”
以他们表面上的关系,临泽的话委实有些出格,穆云襄惊慌地瞟了眼平宁郡主,生怕她察觉到其中的暧昧。
见时机成熟,宁玉借着腹痛的缘由临时离了去,实则是躲在近处的假山下偷听着cp的进展。
果然,待她离去后,穆云襄便嗔怪临泽出言无度,临泽随后步步为营,将近日内城一大事道了出来。
原来穆小将军这次回京是受武安侯所托,给快十七的妹妹定好婚配之事。
因上元节之事,妹妹与挚友的关系被捕风捉影的传遍了长安城,虽然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但的确有不少名门都对之心存介怀。
之后便相中了翰林院姜学士的嫡次子,姜学士对此倒是不在意,于是两家便定了二人见面的日子,却不想近日风言又起,且更为离谱,至此姜家长母以绝食要挟姜学士毁约,姜学士却是不从,之后这对夫妇的中年情感危机倒是闹得内城人人皆知。
事情发展至此,穆骞只得差人送了歉礼上门,主动退一步,给了姜学士台阶下。
道完这些,临泽观察着穆云襄的面色,问她道:“听说那姜公子皮相俊美才德戒备,襄儿可有遗憾?”
震惊是有的,没想到兄长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但遗憾何谈?
她摇头。
临泽问:“为何?”
穆云襄看他:“我既不认识他也不喜欢他,为何要遗憾?”
临泽冷峻的面容浮出一丝暖意,他道:“你我二人之事传得这般,与我拖不了干系。”
穆云襄以为他说的是救她之事,于是道:“是殿下救了我,我感恩于殿下,他人怎么说,那便任由他们说去,我不在意。”
临泽微微一顿,过了会儿才低声道:“嫁不出去也不在意?”
“不在意。”穆云襄定定的看着他,与平日的娇软羞涩不同,此刻她带着抚慰,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大胆得让临泽感到一丝惊异。
她接着道:“殿下不必感到自责,反倒是我,至今还未好好与殿下道声谢,我才有愧。”
清风拂过,带着馥郁的花香,此情此景,临泽不想辜负。
“我不自责,但我该负责。”他说。
穆云襄一怔,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继而涨红了脸,她慌忙站起身,无措地摆着手道:“殿下不用负责,我……”
又顿了住,还是不确定,怕是自己理解错了,是自己自作多情。
黑袍一动,临泽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如果是我想呢。”他温声,“我想负责。”
宁玉先前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渐渐的,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宁玉便有些焦虑了。
忽而有声音自背后传来。
“平宁郡主?”
宁玉反应快,几乎瞬时间便转身扑了过去。
她忘了礼法,一手捂住穆骞的嘴,一手攀着他的肩,上半身软软的贴着他,紧张且小声道:“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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