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校园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咸鱼
洗漱回来打开微信,看到钟映昨晚十一点多发来的消息:“明天有空吗?”
再回忆起凌晨的黑暗心理,恍恍然如隔了层厚纱,微妙的歉意浮上来。
朱婴回:“去图书馆改论文。”
又去扎头发穿鞋整理书包。
正考虑要不要带上专业书的时候到回复:“我也想去!一起吧!”
朱婴皱了皱眉头,拿不准今天他跟自己见面是个什么态度。左右只有两种情况,纯粹找个乐子,或者还要继续,两种都让人不舒服。
找个乐子没什么,但他要跑到自己面前把这个意思丢到她脸上未尴尬,当然她私以为他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但继续的话怎么继续?她七月初毕业就会回家准备考研,而他才大一,不管长得多成熟都不能否认年纪小这个事实,未来有很多变数。
朱婴回神,自嘲又自我唾弃,想那么多人家未必看得上你,被一个学弟牵扯心神真的很不应该。
鄙视了一下自己,态度端正放稳了,回复了座位号,关上手机去吃早饭。
钟映想到昨天晚上,心里美滋滋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在心里刮了一千遍又复活了。
宿舍同样是空荡荡的,但心理却是大相径庭。钟映从昨晚回来心里就挺美的,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自我感觉),且这一次他感觉跟上辈子的那几次截然不同(你确定?),晚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哒哒哒给人发信息:“学姐明天有空吗?”想了想又把学姐两个字删除了。
剧情君看来已经下线,他要好好生活,好好对学姐。
接吻固然是临时起意一时冲动,但感觉其实很不错,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朱婴学姐的,想到她会跟别人做同样的事情心里就难受。
又回味起昨晚的学姐。没想到学姐脸上肉乎乎的腰这么细,搂上去轻飘飘的,靠在身上也是轻飘飘的,是不是有点瘦了啊?钟映还躺在床上没动弹,举起右臂回忆学姐的腰围。
朱婴早早到了图书馆改论文,找书查资料忙得不亦乐乎,而钟映九点多姗姗来迟,在她旁边落座。得亏最近非考试周,考研党大多也没开始复习,人不是很多。
两个人各自忙活到十一点多去吃了午饭,中午朱婴没打算回宿舍,太阳正好,叫上钟映去了图书馆后面新建的广场,心想,早说早好,她也能放下心好好学习。
大中午太阳暖呼呼的,两个人都没说话。钟映第一次体验这种纯纯的浪漫的(?)恋爱方式,感觉不说话静静地也挺好;朱婴是觉得聊天机会也给你了,总不能我一个女生先开口,就算你比我小。
所以一个心里无限熨贴,一个暗暗较劲对空气拳打脚踢。
“你怎么想的呢?”朱婴认输,只能竭力按捺火气,不能丢了面子风度都不要了。
钟映侧过头看她,眉骨因为阳光的角度有微微的阴影,显得眼神很深邃。
朱婴语塞。
“什么怎么想?”钟映思绪还停留在面前的好时光。
“就是……昨晚啊……”勉强挤出几个字,觉得自己毫无学姐的气势,不禁沮丧。
钟映看她表情纠结,试探地说:“咱们算是在一起了对吧?”
朱婴傻眼:“什么时候?”我答应了吗?
“昨晚啊。”钟映理所当然地说,你也没推开我,还挺享受的。
朱婴端正表情,说:“你知道我七月毕业要回家吗?我要回家准备考研。”
钟映只知道朱婴在这边找的实习公司,便默认她在这边工作。不过回家考研他觉得也可以接受,不管她考去哪里:“我不讨厌异地恋。你讨厌?”
朱婴想说也不是讨厌,只是没信心,没结果的事情最好不要开始。
“你因为这个原因就想抛弃我吗?”钟映又问,笑容没了,整个人有点阴沉吓人。
“没有,不是……”朱婴向美色低头。
算了,反正她也都可以……是这样吧?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十九章
六月,毕业答辩,之后就是毕业照、学位授予仪式以及毕业典礼。
学位授予那天,着学士服,拿学位证,由本院院长拨穗并合照。
朱婴僵着脖子站在院长旁边,生怕学士帽一不小心又掉。合照完拿着学位证小跑走下台,心里才微微松一口气。
学位授予很快就结束了,出门看见钟映在门口柱子前玩手机,因为头低垂脖子微微显出骨头。
“你怎么来啦?”朱婴走过去。
钟映起手机:“围观一下你的毕业仪式。”
朱婴无可无不可地笑笑。这个学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连学姐都不喊。
没隔几天钟映发给她一张照片,是她学位授予那天跟院长的合照——照片里她微微笑着,没有想得那么局促,比朋友帮忙照的好看很多。
这份好意让人开心又难过。答应他没过几天朱婴就后悔了,她本来设想的恋爱只是多一个作伴的人,可以一起吃饭学习玩耍,但现在这些额外亲密的好意让她感到有压力,好像自己是一个卑鄙的人,享受好意却不付出。私人空间也受到挤压。
朱婴不知道钟映到底喜欢自己什么,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跟朋友打了个赌?
天气越来越热。
在朱婴在校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两个人偶尔去看看电影逛逛街玩玩游戏,反正就是情侣经常做的那些事。
七月很快就到了,大家开始忙着拾东西,能卖的在二手群里贱卖,能快递的快递回去。
朱婴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多出来很多不符合自己审美风格的小玩意——玩偶啊,吃饭送的小公仔啊,耳钉啊,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文具(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性格有什么误解),还有一些她随手塞在书架上的出去玩时的票据,以及两件情侣装。
实用的东西被留下,但这些占空间的小零碎最后也没能处理掉。
出于对礼物的尊重,朱婴这么告诉自己。
尚未分手她已经有了设想。感情有时候很脆弱,两个人离得远了,处于不同的社交圈,久而久之没什么共同话题,这份感情就会越来越淡。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联系自然消亡的概率比较大。
理智上是这么想,但心里难还有点期待,所以最后回家的时候也没能说出分手的话,钟映也没有提。
就这样吧,朱婴想,自然消亡,不要闹得太难看。
很多时候不想做出选择,不想抗争,不想太难看的时候,一句“就这样吧”,虽然无奈但好像让自己好受一点;不讲理的时候一句“就这样吧”,自己好像就变成了占理而不得不妥协的一方。
朱婴取票安检进候车厅。这是一趟短程车,到了地方之后再换乘才能到家。因为是早班,车站里人不是很多。等她上了厕所回来,行李箱旁边坐着一个早几分钟就应该回学校的人,低着头玩手机,脖子上微微显出骨头,皮肤在透过窗户还未大亮的天光里透出一种细腻的白皙。
“你怎么在这儿?”朱婴走过去推了推他的手臂。
候车厅很静,让人不想出声打破这氛围。她的情绪也不高。想起今天早上出宿舍时,跟还没起床的舍友告别;下了楼签以前每次放假前都会签的离校签到表,舍管阿姨乐呵呵笑着说“这就毕业啦”;走出宿舍门看见钟映站在灰蓝色的晨光里,沉默地接过行李箱。
唯一庆幸的是她订了早上的车票,不用一次一次跟人告别,不用做宿舍最后走的那个人。
她不想把这场告别再拉长了。
钟映正滑动手机的手指顿住,坐直身体微微伸了个懒腰:“我再送你一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检票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太阳出来了。钟映临时只能买到站票,拉着行李箱跟朱婴走进了车厢,把行李箱放在后面。
车上人是满的,朱婴按座位号数过去,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生,旁边靠窗的位置是个女生,两个人应该是一对男女朋友,此刻正亲密地凑在一起说笑。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朱婴把车票拿出来。
那个男生十五六岁,慢半拍抬起头,好像因为被打断谈话很不耐烦,不情愿地指了指前排:“咱们换个位置,我在那边。”报了个座位号。
朱婴接到了不耐烦的信号一瞬间有点尴尬,这种尴尬就好像不小心踏入了一个比较私密的二人世界,无意间偷窥到别人秀恩爱又被别人发现误会自己是故意的那种尴尬。
这也只是一瞬间被带偏的感性思维。
理性就算回归,现在拒绝好像已经太晚。那个男生的位置在左边靠窗,反正只有两站,没必要跟人理论这么麻烦。
才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较横要吵架的样子让她觉得大庭广众很丢脸。
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到一边。
钟映拍拍那个男生的肩膀,说:“换之前问过别人意见吗?我们不换,你让让位置。”
小男生仰着头看他一眼,看他又抿嘴不耐烦要动手的样子,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到前排,那边两个人又出来让他进去。
钟映看她坐下,摸摸她的后脑勺说了声我在后面,就又离开了。
朱婴有点呆地盯着前面座位上的广告。
不计较是不想引起争执影响心情,但偶尔计较一下好像还挺爽的耶。
钟映好像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可靠,一点也不像寒假时弱弱的需要被呵护的小学弟。一个人不同阶段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到站,出站,再准备进站。
钟映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她,问:“朱婴,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朱婴:“啊?”想说的太多,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的又不能说。
钟映叹了口气,有点挫败的样子:“行了,进去吧。”肩膀好像都没有原来那么展了。
朱婴有心想安慰他,又说不出来,车站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喂),最后只是微微犹豫地抬起胳膊想拍拍肩膀拍散他的离愁别绪。
结果肩膀没有拍到。钟映稍稍弯腰,头一偏,她平放的手就碰到了他的耳朵。朱婴从善如流,像他之前对她那样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最后才憋出一句:“别难过。”
“学姐……”钟映没听到想听的话,眼皮微垂盯着她,有点可怜的样子,最后也只是说:“要及时回我消息,别再像以前一样隔很久才回。”
“我会的。”
朱婴走进车站,离开他并没有想象的让人放松。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反正最后都要一个人,踏踏实实向前走吧。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二十章
朱婴躺在河堤草地上。
这是一片位于堤道边的丰厚草地,再往下的斜坡上种了各种各样的庄稼,斜坡之下是平坦的田地,紧挨着一条河流。
地形决定了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庄稼地,没人靠它获赚钱,所以大家一般在这里种一点吃食供自家享用。姥姥在下面的田地里给蒜和芝麻上化肥,两手把着一个小推车,车前是尖尖的空心犁头,所过之处便有一条不甚笔直的浅沟,走动间雪白的化肥颗粒从车篓经由犁头落入沟里,再被姥姥从后走过掩埋。
春天的时候多是来拔草。这么一小块地,草也不是很多,拔了就扔在地头堤道上,有的被太阳晒干,有的就扎在泥土里活了下来,到夏天长成一片毛茸茸的厚实草地,此刻被朱婴毫不客气地压在身下。
天空是明亮的蓝,没有云,晃得人睁不开眼。朱婴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随手从旁边揪出一根草叶把玩——绿色、坚实的茎,扁平、狭窄的叶,小的时候偶尔会拿它戳戳耳洞看有没有堵住。也不止拿它捅过耳洞,还有一些白色、黄色、紫色的野花,摘的时候预留出长长的茎,带上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掉。
姥姥又上来一次填化肥,看见她随便躺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懒虫啊!”朱婴一个咕噜起身,看化肥剩余不多,索性全提了下去,得人跑上跑下。姥姥嫌她碍手碍脚,大高个往那一戳,“莽汉一样”,又把她赶走。
莽汉是她,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是她。
朱婴在地头站了一会儿,又坐回草地上,不知不觉又躺下。
天为被,地为席,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朱婴拿出手机,微信聊天页面停留在一架桥的图片,再往上翻,是她发的指路提示:“一直走进入某某村,再一直顺着路走到最东池塘边右拐,一直走上河堤,河堤上有一架桥。”
姥姥家很好找,基本上一直走就对了。
放了暑假回到家,朱婴慢慢摆脱了那种怕辜负什么的焦虑心态,反而越来越无所谓。
不知道怎么面对,干脆就顺其自然,只要不是自己不情愿的事,其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最好厌烦了就分手,反正小男生的新鲜感也没有几天。
想来就来,只要他能找到路。她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焦虑?
一通电话进来。
“过了桥之后呢,往右拐吗?”钟映仔细观察那张桥的图片,拍摄角度大概在右边,也就是——
朱婴坐起身看向桥的方向,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人慢慢向前移动移动,然后被桥头的那棵大树挡住。
“对,就是有一棵大树的那边,往那边拐。”完全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话说了就忘。
话筒那头传来比平时略重的呼吸声,看来走了不远的路。
没有人挂电话,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徘徊。
朱婴这么想着,看见路的那头慢慢出现钟映的身影,紧接着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钟映冲她挥了挥手。
……不要给自己加戏,朱婴提醒自己。
钟映走近,额发微微汗湿,侧身吹风的时候发现后背也有星星点点的湿意,让朱婴有点愧疚。
“你就走过来了?”没打个车什么的吗?小三轮也挺方便的啊。
钟映摆摆手:“坐车到了池塘那儿,我以为到这里不是很远,就想下来走走——主要是天儿热,有水吗?”他晃了晃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
朱婴把自己带来的水瓶递给他,看他咕咚咕咚喝完。
“这儿风景还挺不错的哈。”下午五六点,夏日的暑气消下去,风吹过带得不远的树林沙沙作响,一只水鸟吃饱喝足顺着河流展翅向北飞去。
朱婴又盘腿坐回去,看着下边推着小车的姥姥,已经走到地的另一头要往回折返了。
“那是我姥姥。”朱婴说。
钟映正看着这片明显被压过的绿草地,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回来这一行姥姥明显走得快多了,应该是看见她身边坐了个陌生人。身边钟映听见她介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芝麻顺着小道下去,两个人交涉了几句钟映把车夺过提了上来。
……她本意是介绍一下,没想让他帮忙干活,现在搞得像女婿上门一样。
姥姥上来,目光奇异地看了她两眼,说:“走,回家吃饭吧!”
朱婴趁着她给电动小三轮掉头的时候凑过去问钟映:“你跟我姥说什么了?”
钟映莫名:“没说什么啊,就说我叫钟映,是你……朋友,来这玩儿的。”男朋友也算朋友嘛。
朱婴怀疑地盯着他:“那她怎么一句也没问我呢?不太对劲啊,”想到姥姥的眼神,摇摇头,“算了,你不懂。”
那边姥姥调好头,喊朱婴他俩上车:“来,你来开,一会儿顺便去买点菜。”
朱婴开着小三轮把姥姥和钟映送到家,又去西边买菜。回来又找东西让钟映洗澡什么的,她跟姥姥进了厨房。
“姥,你怎么不问我啊?”
“他是你对象啊?”
朱婴不知道怎么说,说是吧,他俩最后很大几率成不了,根本不是姥姥意思的那种能结婚的;说不是吧——
“我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学后面那个文文,初中放假就老有一帮子半大小孩找她玩,嘻嘻哈哈不干正事……”
“不是,他是我男朋友。”朱婴耍了个小心机,男朋友在她看来至少不是那么正式。
姥姥显然没有看破她,只以为是年轻人的称呼,松了口气:“对象要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今天钟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糊弄人呢。”
“哦,他跟你说啥了?”
“还有啥,说是你男朋友呗。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不是,还没那么正式,他就来玩玩散散心。”朱婴小声说,生怕卫生间洗澡的钟映听见,又特别强调了一些八字还没一撇之类的话。
朱婴洗好菜又切一下让姥姥炒,自己走出来,看钟映坐在小马扎上搓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走啊?”朱婴问。
钟映搓得热火朝天头也不抬:“你过来我告诉你。”
朱婴凑近蹲下,冷不防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按住后脖子啃了一口,耳听钟映哼了一声:“我坐了一天车啊朱婴,一见面就想让我走。”
朱婴慌得往后一退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脖子后那一片凉意消失后紧跟着热燥漫上来,隐隐有向耳朵蔓延的趋势。她伸头看了一下厨房,小声埋怨:“你怎么这样,姥姥看见不好。”
钟映嘟囔:“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弟弟是吧。”
朱婴看他板着脸,真有点生气的样子,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厚道,普通朋友来也不会这样,这下好像他连普通朋友都不如了。
“你弄点洗衣粉泡上,明早上就能洗干净了。”朱婴蹭过去,看他一直揉搓那件白色t恤上的绿色草渍,应该是刚才坐在草地上不小心蹭的。
上衣泡着占了一个水盆,朱婴又给他找了个洗裤子。看他从裤子里拽出一条黑色的什么东西,反应一下才知道是内裤,猛地一下起身,眼前一黑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又听见他不哼不哈的笑声,忍不住冲背上给了他一计老拳。
“朱婴你没事打钟映干嘛,”姥姥出来正看见她,“去,再买五块钱馒头,家里没了。”
钟映在后面乖巧地说:“没事的姥姥,不疼。”
……修养再好也会忍不住打人吧!
梦醒时分(校园1v1) 第二十一章
托钟映的福,朱婴满怀怒气(?)走得飞快,十分钟就走了一个来回,等他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放好了桌子招呼吃饭了。
“一会儿钟映就睡舅舅那屋,”姥姥指了一下方位,“朱婴吃完饭去稍微再打扫一下看缺啥不缺。”舅舅那屋最近刚打扫过,夏天也不需要填什么东西。
朱婴吃过饭洗了澡去拾屋子,确实也没什么能拾的,只坐在床上看钟映整理行李,把洗漱之类的东西掏出来。
钟映拾完扯出一条毛巾,盖在朱婴头发上轻轻地擦。
朱婴玩手机的手指一顿,咳了一声。有微微的热力从他怀里浮出来,熏到了她脸上。
“头发没擦干,衣服都湿了。”
隔了一会儿又问:“你考研准备报哪所学校?”
“看好了好几所,还没定。”朱婴在校成绩还不错,但她有点享乐主义,只打算考一些名气不错又在她能力范围内稍微努力就能上的。
“报个离s市近一点的吧。”钟映把毛巾了搭在床头,挨着她坐下,好像若无其事地说。
朱婴心想,我为什么要报,我想怎么报怎么报,但转念就想到一所符合要求的s市的大学。
网上有人说,不要为了别人考研,不要因为别人做出决定,朱婴深以为然——想想,万一她真考上了这所大学,中间他们两个分手了,那她岂不是看到自己的学校就要伤心?
但转念又想,这所学校真的很不错,即便不是因为他她也愿意去。嗯……失恋不能怪学校,失恋的人估计看到一丁点大的东西都会伤心,比如看到一辆公交车想到两个人一起做过公交……脑子里天马行空起来。
“行啊,确实有一所,我觉得还挺好的。”朱婴想想说。
“嗯。”钟映没再多问什么。
“行,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朱婴起身。
走了两步被一把攥住手腕。
“我确实很累,要奖励。”钟映站在她身前,声音低低的,手指把她潮湿的头发拢到肩后,鼻尖蹭过她的鼻尖,有微微的热气在两人中间交换。
嘴唇近在咫尺,稍微一动就能碰到。朱婴亲了他一下。
钟映追上来。唇瓣相触,舌尖相抵,吮吸,好像要被吞进去一样,空气被慢慢剥夺。钟映的手不甘心地在她的后背来回抚摸,终于从下摆伸进去,把玩什么玩具似的来回揉搓。
“心跳好快啊。”他稍微离开,左手用力按着她的左乳感受,笑着说道,又被朱婴堵了回去。
直到朱婴化被动为主动追过来,钟映又坐回床边,身体后仰接受这个吻,两只手解放出来,一边一个,心满意足地揉捏,鼻间发出舒服的哼声。
朱婴被他两腿夹在中间磨蹭,越亲人越往后仰,再回神已经把他压在身下大力亲吻。乳间不时被他用手指刮蹭,他裸露的小腿不时磨蹭着她的胯,是跟自己不同的修长与力量。
朱婴浑身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稍微后撤,深吸一口气:“我累了。”
钟映嗯了一声,抱着朱婴一下一下亲吻。
“朱婴,拾好了吗,出来转转吧。”姥姥站在院子里喊她出去乘凉。
朱婴猛地清醒,应了一声,从钟映身上爬下来,背过身整理自己被推到胸上的内衣。钟映坐起身看她有点手忙脚乱整理衣服,又去给她拨拉一下并不怎么乱的头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