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边喝边还口齿不清嘟囔道:“就凭这仙界能吃东西,爷也要拼了命地飞升。”
“白晨,你就这点出息了。”黑衣男子一脸嫌弃。
“承让承让。”说话间,名为白晨的白衣男子又叫着小厮点了一堆东西,氤氲的热气直上云霄,好不热闹。
两人自结了帐出来,雩岑便一直想着方才听来的消息发愣。
路影匆匆,行道间,两人转过一个又一个街口,人影潇潇,随着日上天高,集市中的人亦逐渐多了起来,热闹喧腾,好似本该便是这般。
两人一路走着,直至绕过数个街角,在东集的马市中租用了一辆前去昆仑的马车后,从方才便一直低头行路的雩岑始终都未说话。
“车夫会送你回昆仑。”
遥遥之处,一辆马车蓄势待发。
“阿随…”
半晌沉默的小姑娘却上跑几步猛然抱上男人,双手紧箍着零随的劲腰,将小脑袋整个埋进了对方的胸膛。
两人再度拥吻。
一吻而罢,雩岑红扑扑的小脸轻喘着,悠悠枕在男人肩侧。
零随伸手抚过稚嫩脸庞的大掌却被那双小手一把拉下紧握在掌心,双脚顺势垫高,她柔软的唇峰温温擦过脖颈,就在男人以为这不过是小姑娘旖旎的亲热时,那张小嘴却是缓缓凑近了他的耳侧,微起的语气像是清池般平静无波:
“这一切…都是梦罢,我的阿随。”
————
昨天传的太着急,306重新更新加了一段,不然我后文卡了一个晚上,大家见谅,为了区分两稿,我特意改了标题( ̄e(# ̄)Σ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307、自欺
男人的心跳结实又清晰,像是紧贴着一层皮,却聆听着亘古跳跃的生命。
感受到零随身体瞬间绷紧的幅度,雩岑却依旧柔柔不变地揽着对方的腰身,肆意贪恋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像是要将过往的整个森林都彻底装进脑海里。
“你在…说什么。”
喉结滚动,极快将情绪整理干净的男人,出口之时,却发现自己清朗的声音不知何时,竟已然沙哑得不像话。
雩岑没有再说下去,小小的脸整个埋在男人的胸膛中,声音闷闷的,听不清情绪,一再重复地恳求道:“阿随,抱抱我罢…”
“再抱抱我。”
琥珀眸轻敛,大掌抚过怀中纤细的腰身,蜿蜒向上,似还能隔着衣服碰触到那贯穿后背的狰狞疤痕,似乎不用仔细去想,那道疤的形状走向,甚至一道道折曲的幅度,就能映现在眼前——
就像也同时刻在了他的心上。
“你很意外吗…也许是幻境也许是梦,我分不清…零随,我分不清……”
又一次张口之言,像是一柄锐利的剑,瞬间穿透了男人的心胸。
思绪清晰而又明朗,她似乎…从未如此清醒过。
雩岑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
“这一切都是假的。”
“或许从我们步入不周的那一刻,我便已经陷入了你的幻境。”
………
那是他们进入不周山界、到达那座城前的第叁日。
天气已然变凉了许多,一路而来,簌簌的风扫落了一地的叶。
深秋便是如此。
可层林尽染的画卷依旧美不胜。
雩岑坐在车厢内,忙活着将压在包裹底层的冬衣翻到面上,一件又一件,小手评估着往年衣物的厚度,将厚实些的棉衣之类的压在靠下些的地方,将今明可能添置的厚衣翻到面上便于取拿。
这段时日,她已然为零随一件件添置了许多衣物,虽说一开始手艺不,而后倒也磨磨蹭蹭能缝上一些成品了,外袍对她的挑战显然太大,毕竟是穿在外头打脸面的衣物,小姑娘思来想去,尽添的便都是里衣,总之穿在里头只露出一横衣襟来,谁又能管她做的好还是不好。
寒风撩起车帘,露出身前某个勤勤恳恳架着马的清俊身影,凉凉的触感打在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上,雩岑略略蹙了蹙眉,果断将方才压在下头的衣物朝上翻了翻——
这天气真是一日日的愈发冷了。
零随向来怕寒,怕是这大冷天的,又得给他添置新的衣物了。
然正如此想着,奔跑的马车似猛然磕到什么石子似地剧烈晃了一下,顿时将小姑娘放在膝头的包裹散了一地,雩岑手忙脚乱躬身去捡,却见其中某个大而圆滚滚的黑影随着马车晃动的幅度一路奔驰,竟是眼看着要滚了出去。
小姑娘赶在临界之前,一个飞身将那个黑影抓在了手中。
嗯?
雩岑颠了颠手中的锦囊,颇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不大的袋子倒是硬乎乎沉甸甸的,小手疑惑地扯开绳子,内力明晃晃的金锞子险些将她闪花了眼,这才令她猛然想起,这深蓝色的锦囊似乎当初是她离开前,零郁赠给她的‘谢礼’。
两人一路的花销不大,就连如今燕骁赠与的那些个盘缠还有大半,雩岑挠了挠头,若非这锦袋自己滚出来,她都将他忘到天涯海角了去。
啧,真是有钱人。
小姑娘掏出几个金锞子颠了颠,方要想要放回,那马车却又是猛然颠了颠,小手连忙护住锦袋内里的金子,默默想着这金子在上界虽不像人界那般值钱,估计也能让她偷偷换上一笔私房钱,好好逍遥一阵子了。
谁知低头一看,方才的震动竟无端从沉甸甸的金锞子间,颠出一张方方正正压好的纸条来。
雩岑秉着好奇心,下意识地打开。
字体隽秀有力,一看便颇有恢弘之势,不似常人所有。
‘最是无情帝王心,见莫付真心,切记切记’
这显然便是零郁留给她的话…只不过阴差阳错,若非今日意外…恐怕她许久都不会看见。
…帝王心……
这……
“阿岑。”
突而传来的清朗之声,顿时令得小手颤了叁颤,险些将纸条甩了出去,就在帘子撩起的前一霎那,或许是鬼使神差,雩岑下意识将那张纸条塞入了袖口。
帘外露出那张熟悉的俊颜。
“怎得了?慌慌张张的?”琥珀眸疑惑地向内看来,小姑娘却乎干巴巴地笑了笑,赶忙蹲下身去拾那散了一地的衣物,低垂着不敢抬起头来,敷衍道:“无…无事无事,不过是衣物撒了,我还没顾得上拣。”
男人见着雩岑慌慌张张惊魂未定的样子却只略略愕然一瞬,便再度将帘子撩下,转过了头去。
她最终将那张纸条趁零随不备,偷偷塞进燃起的篝火中,烧成了灰烬。
………
从璟书到姬湑…再到零郁。
她或许很难形容这种心情。
也许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倔强地自欺欺人。
雩岑以为自己到底变了,其实从当年日日对于玄拓的无尽盼望中,再到众人都不看好的零随…她一直坚持的,不过是自己认为的正确选择。
…可她终究换来了什么呢?
那是一种预感,虚幻的预感。
一如从她一直不愿相信的潜意识,她虽从未来过不周,却依旧感觉隐约的不真实感一直萦绕其中。
这场幻境的确很真。
人物的性格雕琢,沿街叫卖的此起彼伏,还有那或许一模一样的城市复刻——
这是只有至高无上的神才能做得到的事。
“从方才的早摊,到东市,我们走过了叁个街角。”两人相贴的余温依旧,相交心跳却仿佛打在冻结河面的石子,“我一共遇见了十叁个人。”
“叁个是女子,十个是男子,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是道修,其余的都是仙。”
“或许你记得的女子实在太少了。”小脸轻轻侧贴在胸膛之上,雩岑深吸一口气,反倒清浅地笑了笑,“虽然仔细雕琢,身形衣着各异,也是符合上界与人界的区分,连腰上的饰品都似乎符合各人的喜好——”
“可是女子,并不都是长得差不多的那副面容。”
“粉衣姑娘的眼睛与蓝衣姑娘的是同一副,而那黄衣姑娘的嘴儿又与蓝衣姑娘长得像…若你要骗人,大可不必…将这些姑娘都做的像我。”
紧贴着的胸膛一震,没有言语,雩岑却自顾絮絮叨叨往下说:
“还有那所谓的白晨,这个人应当是存在的…你对他的印象还颇为深刻,幻术的初学便是在幻境中模拟自己看过的人物,可是你忘了一点…”
“若他是来自南乾,又怎会拿着一把星帏之风的扇子?”
“再者…方才那早摊的旗帜,是我们路过开云后曾吃过的那一家,你还说过它家的酒酿丸子太甜腻,或许你早已忘了当初曾说过什么——阿随…”小手抚了抚男人的胸膛,深深闭上了眼睛,“我都记得,一直记得。”
“因为我爱你。”
她又一次睁眼,踮着脚,舒缓而缠绵地蹭过男人的脖颈后,小手抚过那细腻的面容,将视线通通埋在了怀中之人的颈窝之中,最后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还有……
“阿随,我送你的那把刀…现下便顶着我的后背,对不对?”
锐利的刀锋滑出袖口,在太阳下耀目地反射着凌厉的锐影,两人亲密拥抱的身影之后,那双大手阴影下的刀锋,却是轻抵着怀中爱人的心脏。
宽厚的身躯终是剧烈颤动,那把刻着小小芽儿的刀刃,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人顷刻分开,雩岑却淡然地全然无视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蹲在地上解开包裹,拿出了那件冬衣,比在零随的身上。
“夏热不要贪凉,冬季记得添衣,渴了要喝水,夜里也不要再多劳神,以伤了身体…这件我特意留大了些,若是你以后胖了瘦了,还可改一改再穿…”恍惚间,一滴泪似乎从脸庞划过,雩岑依旧嘴角笑着,将那件赶了好多日的衣服轻轻贴在男人怀中,零随却头一回满脸慌张地瞬时将她小手夺过,紧紧握在掌中,任由那件衣服掉在地上:“阿岑…阿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必一次把话都讲完。”
“没有时间了。”她低低摇了摇头,小手一次一次用力而笃定的挣脱,终俯敛眸将那件冬衣捡起,拍了拍其上的沾染的尘,将一角袖口抬起,展露在晴朗的太阳下:“阿随,你瞧——”
“这上面的花样,是我买布那日熬了一夜未睡定下来的,你可喜欢?”
盘龙云错,细腻的针脚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思绪密密缝在了里面。
一夜未睡……
男人几欲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那张小脸。
可他当初分明…
“还有你一直藏在枕下的刀…你瞧,我都忘了告诉你…”小姑娘紧紧抿着唇,眼眶通红,却依旧维持着那难看的笑意:“庄严那日暂别了一下,我便自个不小心将那块铁打毁了,往日曾听闻以身祭剑,我不想浪便试着割了些血试了试…又怕你看出来…其实那荧光压根不是什么放的辅料,而是我的血。”
无论是神还是仙,都可以感触自己血之所在。
或许是阴差阳错,在那场失去结魂咒的大劫之后,她获得了一把可以感知其方位的刀。
她将那把小刀赠给了枕边人,或许一开始只是想确认对方的位置好令她时时安心,也包括濯黎给她的原灵玉对她的帮助实在太多…就在那日零随离去的须臾,便自顾帮她冲开了封住的睡穴。
她什么都知道,包括她招惹零随的身世,与那非杀不可的理由——
还有男人曾两次,在她的睡梦中,朝她举起的刀。
明明在进入下界仙集的一瞬,便早已冲开桎梏、恢复灵力的男人,到头来,却反倒却选了最为幼稚和可笑的手法…
那是无可名状的疼,甚至比利刃插入心脏中旋转着搅成碎片还要撕心裂肺数倍。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第叁次了,阿随。”
话音落下,身边的场景仿若被打破的镜子,瞬间崩塌破碎,身侧的场景变换,只有那悠悠荡荡、空无一人的不周街道,甚至于他们昨晚住过的酒肆都无半个人影,更何谈小厮。
明明过了如此多的场景,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围绕着同一条街,兜着圈子。
她敛着眸,当着男人的面,熟络地一下下将那件冬衣折起,一滴滴掉下的泪晕在柔软的厚棉上,雩岑再一次试图将手中的冬衣递给对方,零随却始终垂着头,像是被时间冻结在原地,并没有接。
男人脚边,丢着那把掉在地上的刀。
“零随,忘了我罢…我也会忘了你。”
永远永远。
往生碌碌,殊不知,到头来,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做的一场春秋美梦。
她自顾将那件迭好的冬衣俯身与那把刀一齐,轻轻放在男人的脚边,身影交错而过间,两个人的影子再一次重合——
好似在嘲讽她的无知与可笑。
他就站在原地,没有杀她,亦没有拦她…雩岑再没有回头,也不会回头,泪几乎几乎冻在脸上,愣愣地向前走,她却乎是想逃离的,可脚步却仿若冰冻似地僵硬无力。
她如今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然在拐过一个街角的路口的中央,赫然停着一辆巨大的车架。
那拉车的动物恍若在记忆里见过,思绪冻结,她已然疲颓得完全不会思考,直至那坐在前头的身影已然近得几乎贴在她脸前时,她才恍惚认出了那张脸。
“…天枢?”
那车前拴着的…不是当年被她留在清微府的鹿蜀又是哪只?
“...”似是突然不知怎么称呼,天枢快速地瞟了她一眼她脸上的泪痕,赶忙搓着手躬身向她行礼,恭谨道:“尊神派我接您回去。”
坐上那辆马车时,乘风而起鹿蜀掠过不周上方,车帘被撩起,一如她知晓或许只要略略一低头,就能瞧见那道身影,可雩岑只是闭着眼深深靠在了柔软的车壁上,除却脸上几道未干的泪痕,平和地像是睡着了一般。
直至那辆车架,从一方侧门,再度驶进了她阔别多年的清微府。
雩岑被领到了一处偌大的宅院,却不是属于她当年住的那一个。
“之前那院子…”天枢尴尬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躬身道:“总之您便先住在这里…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大可随意吩咐仙婢…至于尊神……”
男人轻咳一声,“尊神早先出门去了,这段时日都不会回来,请您安心。”
雩岑敛着眸点了点头,表情恭敬而淡漠:“替我向尊神道谢,我只暂住几日,不日便会找到去处,立刻离开。”
天枢继而似是想说些什么,到底未吐一言,终是又一次行礼之后退了出去,吱呀关上了门。
雩岑背着那个小包,垂着头愣愣地站在原地,那淡漠析进窗纸的光,照耀着远处那方书写用的桌台,几本未曾起的小书迭在桌角,浓墨重的影子在桌面上拉开长而斜的阴影。
却仿佛似在照耀着一个坐在长桌旁,提笔默默写着药方的人影。
那强行压抑的情绪,若冲破大坝的洪水,极快地泛滥成灾,像是喘不过气地踉跄几步,雩岑贴上身后的门,沿着那笔直的线条,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她狼狈地贴靠在门框上,脖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攥住,直至终是可以略略盖过胸口破碎般的疼痛,窒息地再也呼不出气来,蜷缩颤抖的灰暗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仿佛下一秒就会丧生于此——
淡漠的面容被撕碎,房内终是响起崩溃的大哭声。
然房外,一道门板之隔的地方,矗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头至尾并未离开的天枢恭谨而虔诚地朝那道黑衣身影行着礼,可那双金眸却只是抚着那道门,垂眸听着那痛哭失声的悲戚。
“您为何…”
“不需与她知道。”
男人长吸一气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之人退下,待到天枢径直走远了去,那高大的身影在屈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隔着那道薄薄的房门,与房内那道身影,紧紧靠在了一处。
“我不会再…放开你。”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308、新月
冷月中天。
轩窗滤过的寒光冷冷地映照出几道横斜的阴影,月白的光打在剔透的脸庞上,屋内的浓浊酒意绕梁不散,随意侧靠在小柜的人影脚边,是几方被踢散在地上的酒坛。
不适地浅浅蹙了蹙眉,酒后初醒,只觉一阵难言的头晕目眩,似乎连眼前昏暗的视线都在飘忽旋转,全身像是散了架似地疼,身影下意识往手边摸了又摸,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轻飘飘的空坛。
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句话似乎不适用于易于醉酒的她。
醒时饮,醉时眠,一梦黄粱,似乎难言的苦楚,心裂的碎片全都在醉酒时分融为了一片暖呼呼的空白,割过喉咙的烈酒满是辣意与苦味,像是打翻了黄莲汁的瓦罐,咸苦交融的辛酸味,是含着泪一齐吞下的味道。
杏眸酸肿干涩,雩岑眯着眼瞧了瞧外头的天色。
已近叁更。
醉酒似乎是耐受的。
初时一日,她整整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可上回睁眼时分明是黄昏,如今却不过夜便就醒了。
长夜漫漫。
雩岑吃力地扶着身旁的柜角意欲起身,双腿酸软,重物跌倒的声音与坛罐破碎的清脆声一齐响起,便听一个道迅疾的脚步声踏踏跑来,吱呀一声推门间,明亮而清晰的光线几乎照的她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挡在眩晕发疼的额间。
“仙子!”
来者声音有些慌乱,动作却是麻利,叁两下便将瘫软趴在一片碎片之上的她扶起。
“…….”
雩岑张了张嘴,却乎瞬时又放弃了吐到干裂嘴角的话,她被对方半掺着靠坐在旁头的端椅上,灵灯亮起的光线将她眼睛灼得发疼,好一会儿,雩岑才适应了这般的光线。
“都怪奴睡着了…真是…真是对不起。”她穿的还是来时在人界带上来的薄衣,不若上界天丝绸韧,摔烂的碎片竟直直将她的肘臂侧侧划开一条整齐拢长的伤口,想是过于锋利,缓缓渗溢出的血直至慢了许多拍才从伤口涌出。
迟钝的神经还未感受到什么痛意,半眯着眼的雩岑便见面前穿着兰紫幽群的少女瞬时大颗大颗掉起泪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同色的灵气运转,美轮美奂,桂紫兰碧似双飞雨燕,行云流水若紫气东来,怔愣片刻,便将她手侧的伤愈了个完全。
…他也喜欢紫色,甚至连朝服帝衣都是紫的。
或许是触景生情,明明这般太过正常不过的场景,肆流的痛意却一股股从心里翻腾而起。
“仙子,这…”
那双玉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寰转处,是一片难看的烫伤。
“……”她没有回答。
却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躬跪在她膝头高度小脸,柔顺丝滑,眉目流转间,剪水长眸熠熠生辉。
这般之人,或许才可称之为仙子。
“你叫什么名字?”
言语脱口,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这问题自己却乎在这些日的醉生梦死中问过多次,对方也答了多回,却始终在记忆里飘忽不现。
“我是您的奴,仙子可以为我起个名字。”
那小脸似还沾着泪痕,雩岑下意识伸手拭去,继是轻轻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你只是你自己罢了。”
“之前的名字呢?”
“这…”那巴掌大小的仙颜轻轻咬了咬粉嫩的唇,“那仙子便唤我新月罢。”
“新月?”她兀自在嘴里无声咀嚼两下,赞道:“好名字。”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你合该是上仙了罢。”雩岑不需多加探查,方才那愈伤时散发的澎湃的灵力便高上她数倍,虽不及神祗,但已比她这等叁脚猫的灵力高出太多,“我只是个小仙罢了。”
“不必如此对我毕恭毕敬的。”
“灵力高低,但主仆有别。”那女子蹙了蹙眉,满脸的不认同。
那站起身来高挑的、直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的纤细身影依旧跪坐在她的脚边,满脸的忠心耿耿:“我本比您年长,仙子年轻,何必妄自菲薄。”
“你是…木系?”
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过多纠缠,雩岑随口将话题转开,木系的小仙的灵力包括她,大都呈现出不同种类的青绿,或有个别颜色相异,但方才那同系相遇的亲切感却不似作假,她却乎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的木系小仙。
“奴的原身是紫参。”
见雩岑满脸茫然,那女子略略垂下头来,细语解释道:“仙子不知也是正常…奴的家族,几万年前便被灭族了,那时仙子想来还未筑身。”
“族…很大的族么?”
“或许罢。”那远黛一般的长眉夹杂着几分愁绪,却丝毫不影响面前瓜子小脸的美感,“那时奴的家族曾归附于先天帝叁子零郁阁下,后现天帝登位,家族数万年来被打压不断,之后族长…亦就是奴的父亲,参与了那场百族叛乱,欲斩天帝于马下,却折戟而败,全族上下,最终被杀得一个不剩。”
“奴那时尚在襁褓,被母亲放在天河中送走,才勉强逃过一劫,而后被玉清真神养至今,如今已然近七万岁了。”
“说起这个…仙子那时在摇篮中时,奴还有幸曾去探望过您一回。”
“……”雩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方才轻轻叹惋一气道:“你不认为…我是个废物么?”
“这清微府上下,如今孰敢对您不敬?…”那长眉闻言深深拧起,“当年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之后都被尊神……”
1...105106107108109...1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