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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张了张口,我该说些什么?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和原非珏的事。
我竟然不自觉得有些结结巴巴:“那,那个……。”
“那个什么?还有你昨儿个一晚上在我怀里死去活来地叫着长安的名字,那长安又是谁?”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睨着我,活脱脱一个做j在床而激愤的大丈夫模样。
那一直在我和原非白之间脑袋转来转去的玉郎君,竟然也认真得问了一句:“对啊!长安是谁?“
于是,好端端地血讨负心汉,变成了严审潘金莲。
噢!这小子绝对属于公报私仇。
玉郎君却激动地对我指着兰花手指:“你这个长相丑陋的恶妇,你可知道,踏雪,绯玉二位公子是多么尊贵地天仙人物,你怎么可以如此玩弄二人于股掌之上,还要寻花问枊,贪欢寻新?”………
他在那里说得如此义正严辞,完全忘了自己是干哪一行的,好像不杀我倒不足以平民愤似得,他一探手当胸向我劈来,原非白轻弹手指,玉郎君痛叫着收回了手。
我盯睛一看,那暗器竟是小猫鱼的骨头,怪不得,以前每次吃完小鱼,我这里总是一大堆骨头,可是原非白只有一点。
那时我就纳闷这美人怎么处处跟人不一样呢?连吃鱼也真跟波斯猫似得,吃鱼不吐骨头呢?其实他是偷偷留着,那他是防着我还是防患于未来?
心中带着一丝受伤,我逃回原非白身边,原非白连连发着鱼骨,玉郎君退至d边,用一根大木头挡住鱼骨,回身欺来,一把甩我出去,出手如电连点原非白五处大x,当胸抓起原非白,有些痛心地说道:“我如此护你,你却这样害我,你,你,当真如此无情?”
原非白毫无惧色,坦然道:“恕原某非龙阳之辈,实在不能报答玉郎君之深情厚意了。”
玉郎君心碎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一指我:“莫非是为了这个下贱庸俗的女子?”
其时我正撞得头晕脑涨,拼命揉着脑袋,一听,叫苦不跌,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看向原非白,只见他嘲笑着瞥了那玉郎君一眼,然后漂亮的眼睛看向我,对我微微一笑说着:“不错,原某今生非卿不取。”
我的脑子哄得一下子充血了,明明知道他是在激怒玉郎君,将重心转移到我身上,可是心中还是起了异样的感觉,无法控制地痴痴看着他那绝世笑容,连玉郎君放下了原非白,满天怒意地向我走来,我都毫无知觉。
原非白连唤数声:“木槿,快逃。”我才回过神来,可惜那玉郎君已站在我的跟前,女子一样细致的五官扭曲地看着我。
噢!红颜祸水就是红顔祸水啊,我的小命就这样被你给祸没了,玉郎君狠狠打了我一耳光,踢了我肚子一脚,我狂吐鲜血,痛苦地蜷着身子,偷眼看着原非白,他波光敛艳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忍,第二脚踢来,正中我的心口,我吐着血沫,猛得紧紧抱着玉郎君的脚,摸到酬情,刺入他的腿肚子,他痛叫出声,我却无力再握紧酬情拔出来,只能看着他从小腿里地拔出酬情,向我刺来,我平静地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原非白的叫声和兵刃交接之声。
一瞬间我又回到了那芬芳嫣红的樱花林,原非珏在那里捧着我的青玉案,慢慢念着。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
红发少年抬起头来,对我灿烂一笑,深情地唤着:“木槿。”
然而他的脸却化作原非白的面容,我努力睁开眼,原非白颤抖着手抚在我的脸上,正抹去我口角的血迹,他的玉顔在我的上方,眼神焦急万分。
远处两个人影在激斗,而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十三章静日玉生烟(1)
“木丫头,木丫头,快起来了,天都快亮了。”素辉雄鸭子似的变声期嗓子把我从梦乡中唤醒,我稀里糊涂地睁开眼,咦?又是j鸣时分了吗?
真讨厌!我慢吞吞地爬起来,慢吞吞地进了厕间,慢吞吞地穿衣服,慢吞吞地……
素辉终于看不下去了,飞快地帮我套上衣服,泼了几下水算洗了个脸,一边埋怨着,一边像拖着根白菜似地扯着我冲进练武场。
点将台前一个绝代波斯猫,不!绝代美少年,一身如雪地坐在轮椅上,敛艳地目光冰冷而沉静地瞥了我一眼:“你又晚了,木槿,今儿个多练二个时辰。”
我彻底吓醒了:“三爷早!韩先生早。”
原非白旁边的美髯公很有礼貌地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自上次落难获救后,我和原非白回到西枫宛已有二个月了吧,那时我早已昏迷了许久,一个自称是“南人”的秘侠救了我们,并放信号通知韩修竹,后来我才知道,那侠士竟是张德茂易容的,我开始怀疑此人不但是优秀的民族歌手,还是个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便问他在江湖上可有名号,他淡笑说,他在江湖上的朋友戏称他作千面手,原来如此,那张德茂那张脸也是易容的吧?我再问他,他却只是淡笑不语。
我被救回来时断了二根肋骨,据赵孟林回忆说,第二根断骨差一点刺破我的肺部,其时的情况十分危急,所以连妙手医圣也是险险地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能下地的第一天,原非白和顔悦色地来看我,微笑地说给我听他所谓的报恩计划,其实很像报仇计划的,他…要求我学武。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越来越难看,因为我天生就讨厌暴力,追求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再说女子去练武去了,哪要男人做什么?
可惜,在西枫宛,他是老大啊,从此我得j鸣时分起身,素辉自然不愿意我来霸占他的少爷,一开始每每都在练功时来找碴,我练完马步,往往腿抖得像迈克杰克逊似的,他还会来偷点我x道,要么从后面偷袭我,后来被原非白发现了,大怒,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原非白对素辉这么发火,韩先生和扑在地上呈狗啃屎状态的我都惊呆了,谢三娘自然将他怒打一顿,他在大声哭泣中,非常不愿意地承认了在原非白的心目中,我已经成了西枫宛不可替代的一份子。
而在那时我也终于明白了原非白要我练武的原因了,原来我的旧伤落下了病根,以后每逢春秋季节交替,或y雨天气肋下必会隐痛难忍,赵孟林嘱咐一定要强身健体,且保持心平气和,情绪不易激动,不然,很有可能便会英年早逝,活不过三十,红顔薄命啊,我唯有苦笑连连了。
已是初夏了,虽不见得寒冷,可起得这么早,肠胃依然有些不适,我和素辉蹲着马步,心中却想着很久没见碧莹和原非珏了。
听说我和原非白失踪那几天,他也跟着果尔仁和韩修竹寻了好几趟,一无所获下,急得差点吐血,我养伤那一阵子,原非白倒经常放碧莹进宛子来看我,有时谢三娘顾不及我时,还让她就住照应我,原非珏来闹过好几次,然而原非白这次铁了心了,就是不让他来见我,估计还记恨着原非珏帮采花贼那事,尽管原非珏使了所有的计量,叫骂阵前,软硬兼施,原非白怎么也不理他,只好伤心地走了,他偷偷拖碧莹给我送来些好玩的珠宝玉饰,还有他自已抄写在绢帕上的一首词,歪歪扭扭的,勉强认得出来是那首青玉案,遗憾地是都被原非白发现并y着脸没收了,把碧莹给吓得差点旧病复发,后来我的伤好了,他便再不让碧莹进西枫宛了。
可能是相处久了,我刚醒过来那几天,一睁眼总见他在身边满心焦急地看着我,眼圈黑黑的,在床前也让喂过我几次药,当然一旁的韩先生一众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我在心里慢慢也不再那么怕他了,刚练武那阵,我开始跟他胡搅蛮緾,总是练着练着就变成跳嘻哈舞,或是走月球步。
于是,这个变态原非白,一生气就冷冷道,若要出这个宛子,除非我能打败素辉。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现见到碧莹和原非珏啊,我叹着气,一侧头,原非白的俊脸就放大在我眼前,拿着皮鞭坐在我的旁边,我吓了一跳,他用皮鞭把我的手举高些,淡淡道:“你又走神了。”
“三爷,今儿下午兵部王侍郎家的宝蝉小姐来拜访您,我能抽空去瞧瞧碧莹吗?”我探过头,讨好地问着原非白,不知道他在闹什么,现在就连韩先生同意了,他都不让我出这个宛子,这个大变态。
“你去瞧了她,莫非就能让你的武功突飞猛进,打败素辉了吗?”他懒洋洋地答道。
“我听说碧莹最近身体不大好,我怕她旧病复发,所以想去瞧瞧。”我小心翼翼地答道。偷看他的脸色,深不可测啊。
他敛艳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你是去瞧她呢?还是去看她的主子啊?”
神童就是神童,一下子就猜到我的心思了,不过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于是我高傲地一仰头,表示了我高度的革命忠诚:“那哪能啊,我是三爷的丫头,忠仆不事二主,自然不会再去见这个宛子以外的主子,”然后又沉痛道:“只是碧莹是我的三姐,木槿要尽仆人之忠,亦要尽为妹之孝啊。”
这一招百试不爽,当初我在床上就用过这招,成功地见到了碧莹。原非白看着我的目光y晴不定,我壮着胆子用极其无辜而清澈的目光迎向他,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你的伤还没大好,不宜去北边偏僻之地,明儿个还是让素辉去请莹姑娘,让赵孟林先生给你和她都把个脉,顺便陪你玩一会儿吧!”
我高声欢呼,欢快地跳跃起来,想起还在练功,别惹他不开心,又改变主意,就蹲回马步,对他甜甜一笑,喜孜孜道:“三爷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他嘴角微弯,算是给了我一个笑容,看着我也柔和了很多,而韩修竹冲我们投来诧异的一眼,素辉同学一开始也很高兴,因为又能见到他的梦中情人碧莹了,过了一会却又苦着脸喃喃说道:“三爷又让我去突厥毛子的地方啊。”
自从回来以后,原非白让我完全照料他的饮食起居,谢三娘也开始腾出空来督促素辉的功课,我伺候完原非白用过早饭,他和韩修竹去见幕僚,我想编一篇新的傅立叶文,让碧莹带给原非珏。
写些什么呢?碧莹上次来说,我写给原非珏的那些诗词,在我失踪那阵,原非珏天天抱着那本花西诗集,以泪洗面,不巧给果尔仁看到了,不悦地称其为忧词败曲,丧气不振之调。差点给没收了。
那这回我就写些有深度的,能振奋人心的吧,我该写什么呢,写岳飞的满江红吗?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r,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不行,不行,估计果尔仁看了立刻就杀了我,还是写一首苏轼的念奴娇吧!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写着写着已到了午时,谢三娘说王侍郎府里的大小姐来了,三爷让我好生歇着,不用过去伺候了,我应了一声,这才发现鹅毛笔用坏了,我决定去问友好的鸟类借一支羽毛,来到鸽子棚,想找根散落的羽毛,结果这群友好的信鸽淋了我满头满脸的屎,我逃出来,擦干净脸,深吸一口气,对自已说,我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不要紧的,梅园里放养的仙鹤在姿态高雅地散步,我偷偷绕过去想拔一根,不想这些仙鹤好像是训练好的,一个曲项向天打了一个鸣,另外六只一起合击我,我这时才明白何谓梅花七星阵。
我恼了,连自已人也不认识了,好歹我还喂过你们呢,真忘恩负义,我用我学过的几招花拳绣腿,正与仙鹤激烈火地博斗中,一声清啸传来,七只仙鹤一下全飞开了。
我满头疱地站起来,只见眼前一赤一白两匹骏马,白马上坐着我们家的波斯猫,我家主子原非白,枣红马上坐着一个粉衣美女,那美女美则美矣,眉间透着浓重的杀气,后面跟着个绿袄的俏丫头,一脸刁蛮且鄙夷地看着我,正是王宝婵和贴身丫头绿萼。
素辉忍笑忍得脸都抽筋了,而原非白似笑非笑地从马上侧身俯看我:“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十四章静日玉生烟(2)
讨厌!干吗在我的仇人面前说我呢,我揉着脑袋:“回三爷,我只想要问仙鹤借根羽毛罢了,谁知他们这么小气呢?”
原非白无奈地摇摇头,策马和那王小姐经过我身边扬长而去,我望过去,那王小姐柔情万种的对原非白笑着,原非白保持着他冷不热地笑容,她掏出一块锦帕,含情脉脉替他拭着额,原非白居然笑了,握着她的手放了下来,她称机反握着原非白的手就是不放,一边对他还颦欲嗔地诉说着什么,我暗暗冷笑:“摸吧,你就摸吧,等一出门就被采花贼砍死,一下车就被少女fans团泼硫酸,一吃饭被咽死……。”
那原非白也真奇了,自回到西枫宛不多久,可能为了向世人证明,尤其是向断袖们证明,他不是一个gay,又抑或是突然间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很多叫做女人的东西,他开始和各种各样的女性j往,有达官显贵的千金小姐,有江湖闻名的女侠,甚至还有酒国名花,红尘名妓,等等……。
今天是赵小姐,明天是王千金,那些女孩们都是忐忑不安地来,痴痴迷迷地走,连西安醉仙楼的红牌小醉仙也曾赏光过西枫宛的,可惜那时我正好在床上静养,只听到阵阵娇笑和琴音传来,不过说实话,论琴艺,还是觉得碧莹更妙些。
而这些所有的千金小姐,红脂艳粉中,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兵部侍郎王年参的女儿王宝婵及其丫头绿萼,也就是眼前这个正无礼地瞪着我的女孩。
我们的梁子是这么结下了,我久病初愈地那一天,小醉仙叫丫头媚儿来送一副诗帕,说是要原公子一个回复,我收了正要送进去,其时绿萼正等在王宝婵的轿子旁,猛得过来,一把抢了我手中的帕子,就往旁边的轿子里送给王宝婵看,还对媚儿骂着什么下作的小娼妇,还敢到官坻来勾引世家公子了,那媚儿也是勾栏里出身,倒也不惧官府千金,当场吵起来了,一定要回那帕子,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绿萼是将军府上的丫头,习过几年武,直把媚儿打得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直哭,那王宝婵却在轿子里怎么也不出声,想是要给小醉仙一个下马威。
我看不过去了,就把她迎进来上药,那绿萼却打上瘾了,说是不打死这个s眼睛的小贱人不解气,我好生劝着,那绿萼却口出狂言:“哟,木姐姐这么护着这小s货,不知是不是也是勾栏里出来的,怪不得这西枫宛里就你这么个使唤丫头啊,敢情是功夫好啊。”
啊呀!这女孩,这么小年龄嘴巴就这么毒,那还了得?我也就不客气了,甜甜一笑:“绿萼妹妹真会开玩笑啊,我功夫好,那是爷调教得好,再说了,我功夫再好,怎么会及得上妹妹好啊,我家少爷还一直在我面前提,不见绿萼,想得紧,一看绿萼,就有精神,怪不得王小姐收着您,将来好一块伺候我家少爷啊!”
绿萼一听,脸一下子红了,急急回头看向王宝婵的官轿,又结结巴巴说:“你莫要胡说,我才不似那窑子里出来的妖精,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我,我何时和你家少爷同过房了……。”
呵呵!中计了,我故作惊讶:“啊?绿萼姐姐上次来送j心饼时,可在三爷屋里孤男寡女地待了很久啊,后来三爷还作了一首诗哪,什么绿萼佳人,数枝清影横疏牖。玉肌清瘦,凤帐轻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犹自怨邻j,道春宵不永,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这是原非白新作的一首新词,那绿萼词只是有天他对着西枫宛的绿美人蕉,即兴所赋,结果流传甚广,我故意将“道春不常在”改作“道春宵不永”,那绿萼不太懂词赋,但也大体明白了诗中含意,脸一下子红,可眼中又狂喜莫名,嘿!没想到她还真想要做陪房丫环了。
后来一直沉默的王宝婵终于出了轿子,喝退了绿萼,对我浅笑道:“真没想到姑娘的如此伶牙俐齿,难怪三公子对姑娘青眼有加了,只是自古以来风流灵巧惹人厌,姑娘好自为之了。”
她对我一瞥,满含警告意味,然后将诗帕交给绿萼,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便回了轿子走了,那绿萼走时,朝媚儿摔回帕子和一锭银子:“臭不要脸的,这银子给你瞧伤的,这可比你脱裤子挣得要干净多了。”
我也气得牙痒痒的,扶起大哭的媚儿:“乖,不哭,把这银子给路边的叫化子,姐姐一定替你把帕子给三公子啊,来,跟姐姐进去上药。”
过了几天,小醉仙叫个龟奴送来了一盒上好的胭脂,算是谢礼,在原非白的同意下,我收下了这友谊的象征,以后小醉仙来拜访原非白,媚儿就会亲亲热热地找我来玩,倒也又算交了个朋友。
可惜传到王宝婵的耳朵里,我又变成了小醉仙用一盒胭脂收服了我,同她一起蛊惑原非白,于是我与王宝婵主仆结成友谊的可能性成了零。
“别瞧了,小心眼珠子都扣出来了。”绿萼在旁边忽然恶毒地说着,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哼!我云淡风清地一笑:“瞧妹妹说得,我是最不愁瞧爷了,天天见得都烦了,倒是妹妹多瞧瞧,过了这一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着呢?可别一个人在闺房想得发慌!”
绿萼的脸又红了,这丫头一定是想要原非白想得发狂了,她恨恨道:“你别得意,等我家小姐,进了门,我和小姐一起服侍公子,可有你好看的。”
她家主子进了门,自然她也会成了原非白的丫头,所谓同行相争,分外眼红,若是成了侍妾,她们主仆二人美艳多情,又心狠手辣的,那我的确境况更堪忧啊,看来,我得认真想想跳槽的问题了,想来想去,只有跳到原非珏那里最称心如意了……
不过口中还是要呈一下强的:“那有怎么了,就算你家小姐进了门,也就只有她来月信,或是有身孕时你才能和少爷圆房,再说了,新人不及旧人好,我家爷可一直说只有木槿最贴他的心了,你就自求多福了。”
她的脸气得像烟堆里出来的,我哈哈一笑,高昂着头从她身边经过,她却猛得一伸脚,绊得我摔倒了。
啊呀!你在我的地盘里敢向我挑衅?我向她扑去,两个人打了起来,我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一会就大声痛叫着被踢倒在地,凄凄惨惨地爬着,一边躲着那狠蹄子的拳脚,不过要得就是这个效果,果然原非白急得策马过来了,一下子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中,顺便一甩鞭子,将绿萼退三步。
他冷着脸一手把我的脉,一边沉声问着:“旧伤可痛?”
呵呵!不就是为了原非白吗?我看王宝婵也绷着一张脸过来了,心想,不如就气气她,让她进门时,就原非白将我送给原非珏算了。
于是我一反常态,反手拉着原白的手,孱弱地躲进他的怀里,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娇嘀嘀地对他说着:“我的爷,可吓死奴了,奴还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您啦。”
嗯!原非白身上的熏香还真是好闻,比古龙水都迷人,怪不得这么多女人想扑进这变态的怀里。
原非白有那么一刹那的愣神,不过很快就若有所悟地看着我,估计识破我的小把戏了,嘴角一勾,墨眉一挑:“放心吧,我保证你这一辈子天天看见我,想逃也逃不了。”
啊!什么意识,你这人怎么这样拆台啊,我回瞪他时,他已换上一张酷脸了,把我递给素辉,让他送我离开这女人的战场,我回首看去,绿萼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王宝婵在那里训斥着,而原非白也不说话,玉树临风地坐在马上,目光追随着我,嘴角带着一末若有似无的笑。
回到自己的屋里,对着铜镜,我放了头发,自己上着药,嗬!绿萼这女人练过j爪功吗,把我的嘴唇都抓破了!
明天碧莹看了又要眼泪汪汪了,不如用那小醉仙的胭脂试试,看是不是遮得住吧,我调着胭脂,涂了上去,还真管用。
那媚儿说这是小醉仙亲自去老字号的镜月堂挑的,而且是镜月堂的绝版封存,仅此一色,她真是个很有见识的人,没见过我的人,只听媚儿的描述,却已知道什么样的顔色适合我。
这顔色淡雅适中,不是极度的浓艳,又不是太过惨淡,称得我肤色愈加白嫩,又添了几份媚态。
前世的我长得什么样我已经差不多全忘了,这几年忙着照顾碧莹,念着锦绣,想起前尘往事又觉得荒谬,人生在世不过一具丑皮囊罢了,也从不曾认真地照过镜子,如今我看着镜中的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长发如乌玉墨缎泼洒,及至纤腰,朱唇红润,肤如白雪,虽不是绝世芳华,但亦双眸不笑而含情……
我捧着我的脸,痴痴看着,是啊!我几乎忘了我现在可是在我人生最美丽的年代啊。
“你觉得如何?”忽地一阵低沉得男声传来,我这才惊觉镜中出现了另一张绝代容顔,不是那恼人的原非白,又是谁?
“三,三爷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怎么也不出声啊?”我结结巴巴地放下手,这个变态为何老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我身边。
他微微一笑,潋滟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自己照镜照呆了,又来赖我。”
他指指椅子要我坐下,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一手挽起我的一缕乌发,一手慢慢梳了起来,我大惊,正要回头,他却不动声色地说:“乖乖别动,一回子就好了。”
我不安地绞着双手,不停偷觑镜中的他梳着我的长发。
他……今天怎么了?为何兴致大好地来玩我的头发呢?
一时间,两人在铜镜中相顾无言,唯有青丝万缕在他手中流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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