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奉旨成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小锅子,我虽然知道你很笨,可是没想到你还会有失心疯啊!”
哼,这小子,平常总在诅咒发誓地说他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忠心,现在看来,不过一个小小的言灵就吓倒了,真是人性的悲哀!
好不自怜地转过身去继续找酒,李槿的眼角好象瞥见窗棱上立着一个淡如烟柳的身影。
不敢置信地一再揉眼,先眯小了眼睛再瞠成斗大,由于过分震惊而使面部表情僵硬的情况下,很快就有一堆口水自他合不拢的口中淌了下来,滴在楼板上汇成小溪。
那个只能在梦里见到的人,竟然大白天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站得近到自己的鼻端仿佛都能闻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
一个仿佛是他刚刚用了人间所有最美好的语言召唤出来的美人,就这样出现在这凡嚣尘世,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
她清泠泠的目光如高山冰雪,娟秀的面庞好似微带红晕的白牡丹花瓣,笔挺秀气的鼻子下,樱瓣似的薄嘴轻抿,娇嫩如雪的肌肤——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个“她”原来是个“他”,精瘦颀长的身形把他眉目间的娇柔淡化,举动间英气人,美丽的容貌竟与他冷酷气质配合得十分默契,形成冷淡却迷人的独特魅力。
察觉到有数道炙热目光贪婪地不肯自自己脸上离开,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一扫,顿时把所有贪婪地投向他的目光了回去,大有不把一伙登徒子瞪到冰山去冻着不罢休的决心——这人美则美矣,但未免过于冷谈,稍为靠近便会被冻伤的嫌疑。
“百、千、万以上的单位是什么?”
口水流得快可以滋润一倾地的小花,终于找回了意识的手一把揪住因为觉得主子太没面子、私下打算开溜的小锅子,李槿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呃,大约是亿,要不就是兆了……”
主子该不会是……小锅子打了两个冷颤,祈祷自己不会预感成真。
“我决定了!这个人是一兆分,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
轰!平常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自在逍遥穿梭百花的九王爷百年难得一见地积极起来,小店临街的窗口,乌沉沉的黑云构成山雨欲来的前奏,却好似在他身后交织起电闪雷鸣的背景。
这一年为唐元和八年,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孽缘的开端。
第二章
铁链、铁炉、铁制的栅栏,怎么看都应该是一间审讯专用的刑室。
冷冰冰的官差大人与这冷硬的铜墙铁壁搭配得天衣无缝,唯一与这只有铁与冷的地方不太相配的是:被捉来的一干闹事人犯中那一张开心到一直挂着白痴般笑容的脸。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啊,我不能说的,倒是你呢?你的高姓大名?”
以上对话在半刻钟间重复了三次,实在是想让小锅子不佩服他那天才主子都不行!
“官兵捉强盗”的问话可以进行成这样,自然是他那个死都怕自己真实身份泄露被人捉回宫,却又一心一意想打听自己新鲜出炉的心上人情况的九王爷——李槿的杰作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主子的兴趣会持续多久?
主子这花心滥情、见着美人就想亲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打从小时候开始,喂他吃饭的宫女要不是个美人儿,他就不肯吃饭,唯一的结果便是:全皇城最美的宫女都集中在他的寝宫了。这会儿遇上个又冰又冷的绝色,看起来为这独孤大人耗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是少不了了。
“如果公子执意想妨害本人的执行公务,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真少见有这般主动伸出脖子让他套链条的人犯,可是从与他谈话的感觉中得出这个人在智力上明显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独孤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那张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皮相。决定放弃这根难雕的朽木,转头看向在他身边服侍的清秀小厮。
“你跟我说话啦!”
狠狠地瞪着目前短暂得到那个白衣公子注目的小锅子,李槿恶形恶状的目光已说得很清楚:如果你敢抢我的风头跟他搭话,回去就跟你没完!
独孤钰和小锅子同时被他那种小孩要不到糖就撒娇耍泼的口气噁心得激凌凌打了个冷颤。
两边都不敢得罪的小锅子把脸埋进膝盖。
不欲被一智残儿童缠上的独孤大人转头询问另一边的事主。
“你不要去理他们,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
被无赖纠缠而面寒如霜的独孤大人也不回头,可是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多,就连站在他们对面的朱老大一伙都开始觉得寒意透骨,只有色迷心窍的九王爷李槿混然不觉。
“咯咯……”
已经有人经受不住这刺骨的寒意而开始牙齿打颤之际,地窖口的大门仁慈地打开了,一个五柳须眉的儒雅老人出现在门口。
“钰儿,我听说今天天龙客栈大乱,你捉了一批人回来,有没有受伤?”
就在李槿欲哭无泪,顽强不息地与缚着自个儿的铁链做斗争,妄想尽量与自己梦中的美人儿再靠近一点的时候,一道温文的嗓音自阶梯上的门口响起,过于耳熟的声音让李槿一愣。
侧头看向出现在门边的儒雅老者,李槿只恨不得把脑袋能埋到裤裆里去,可千万别让来人认出自己来。
“爹,您回来了?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见到来人忙上前去迎他下来,那个被老者称为‘钰儿’的独孤大人竟是他的儿子?必恭必敬的神态少了几分亲子间应有的亲呢,不过与他淡然的气质倒是非常相符。
“咦,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眼熟啊……”
那位清瘦矍铄的老者,大唐前太子太博独孤敦儒在儿子的搀扶下缓步走过这一干神色各异的人犯,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时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完了完了,快点走过去啊,我不是你认得的那个人……”
心里暗自叫苦,李槿把头一低再低,天底下没有被这老师捉到更可怕的事了!
这位太博一向以博学多才、严谨治学而获全朝上下的敬服,另外他不得不让那些顽劣的皇子皇孙们敬畏的一点就是:如果偶有一点小错,他既不会责打你也不会骂你,而是一脸义愤,慷慨激昂地与你讲道理——通常这个讲道理的时间可以维持三至五个时辰不等,中途也不用换气及喝口水润润喉,真不明白那具瘦小的身子从哪里来的这么强盛的精力——通常被他念叨一顿下来,他好几天脑袋里都充满着嗡嗡鸣叫不休的苍蝇,自己头晕耳鸣也就罢了,还会开口就是独孤老师常说的:“子曰……”闭口就是那一句为天下苍生感慨万分的:“实乃吾朝之幸甚!举国之幸甚!”让服侍他的人也跟着头痛。
可千万别认出来……
抱头瑟然发抖的主仆俩一缩再缩,只敢给独孤敦儒一个颤抖的背影,心里求如来拜观音,只差没连西方的神佛都邀请过来庇佑自己了。
“爹,您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今天才从京城回来,累了吧?”
看到父亲抚须沉思,言语间有些轻咳,独孤钰倒是有些担心这y冷的地牢会让他觉得不适,忙扶着他向外走。
“果然不愧是我喜欢上的人,一出手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听到脚步声渐远,李槿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得沾沾自喜,恨不得能扑上去亲吻独孤公子的脚跟。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靖王李槿!难怪我说看这背影这般熟悉!在宫里每次一见我你就抱头缩在一边!”
那背影实在太过于熟悉,打了个照面还没认出来人的独孤太博在即将步出大门之际恍然大悟。
“哈……”
听到他能认出自己来的原由何在,李槿只觉得满肚子的苦水吐都吐不出来,赶紧尽量使自己的仪容在狼狈中端整起来,干笑道:“独孤老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老臣参见靖王爷。”
忙拉了儿子一把,跪地叩拜顺便把被锁住的王爷放出来。然后重责了那一伙敢污蔑王子清誉——指责他骗钱不还的倒霉蛋后,独孤敦儒这才把一脸郁卒之色的九王爷扶到自己家里的厢房,清了清嗓子,目光也开始严厉起来。
“咳!老师,我肚子好饿,您先让我用了晚膳再训吧……”
是祸逃不过,饱死鬼比饿死鬼强!
李槿苦着脸——他这次私逃出宫可不是不肯读书写字这么简单,光是想着会被老师怎么训斥就开始头痛了,他没有勇气迎接那一顿充满了几百个不知名的古人名言名句的精神食粮。
一定要在吃饱之前想个办法,把自己私逃出宫这件事情安上个足以感天动地、不得不让独孤老师认可的理由——死盯着面前的膳食不放,脑子开始飞速的运转,李槿暗下决心要找借口撒个弥天大谎——此举在独孤敦儒眼中看来,倒是又心痛又生气,也不知道这九王爷有几顿没吃饭了,这才会一看到吃的就两眼放出毫光。
“王爷,您慢着些……哎,秀儿,去叫伙夫再做一锅饭来!”
真是可怜,王爷一向锦衣玉食,这阵子一定在宫外饱受风尘劳碌,连白饭也吃得这般的香,看到李槿直着脖子吃下了今天晚膳时间的第五碗白米饭,独孤敦儒忙一迭声地催叫自己的女儿让厨房加饭。
“呃……”
再吃下去他就要吐了,为什么还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搪塞过去?
接过了独孤钰在父亲授意下递过来的一碗饭,不经意间手指微微一触,冰凉却又滑腻如陶瓷的触感让李槿心中一荡,贫瘠的大脑在热血上冲时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能保脱身的说辞!
“唔!是这样的,独孤老师。”
放下快噎死他的第六碗米饭,李槿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真诚又可靠,“学生自幼遵从您的教导‘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深以为只在宫中做井底之蛙十分之浅薄,是以愿意微服私访,出宫游历,体查民间疾苦,以希将来回宫时可以对皇兄进言……这一路走来,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学生这才明白老师所深深感慨的:‘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之箴言的真谛,唯有体民之苦,急民所急,这方为救世治国之良方,如我能将亲自游历的民情上报皇兄,使天子亦深明人间疾苦,开关税、惩贪吏,使我大唐千秋万代基业永享太平,这才实乃吾朝之幸甚!国之幸甚啊!”
这一番滔滔不绝的慷慨陈述自他口中讲出来,小锅子被吓到一口饭含在嘴里都忘了吞——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不学无术的九王爷,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扯出这么一番大道理的。
独孤敦儒更是感动得泪睫盈眶,长揖不起。
“哥,那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的人真的是王爷?”
拉了一把脸上冷峻如昔的哥哥的衣袖,独孤瑗秀看着自己的父亲对那一个夸夸其谈的人无比恭敬,悄悄地向把这人带回来的哥哥询问道。
“也许是吧……”
只有在对上了家人时才会自眼中透出一抹温暖之意,独孤钰也不敢打扰父亲的满怀感激,只微皱了下眉。
自打发现这人从未被验证的智障儿身份外又新添了另一重身份,独孤钰对这所谓的“王爷”倒是完全没有好感。此时听到他一番假得快让人做呕的大道理,就差没拂袖而走。
拜托,那种只会说什么“忧天下,民为先”等空话的纨绔子弟只能哄哄他那不通实务的书呆子老爹,更何况那“王爷”打从见到他起,一双贼眼就如苍蝇见血般盯着不放。见到与他一母同胞,却只是称得上清秀而已外表看来无甚长处的妹妹时,他脸上的失望瞎子也能看出来。
这种只重外表、如花花蝴蝶一般流连花丛,贪杯好色之徒空口白话地说什么自己出宫是为了微服私访,体查民情?
八成是想四处寻花问柳才是真吧!
不屑于听到这种无知小儿的信口雌黄,见到他那一双贼眼溜来溜去,想是要从自己脸上看出一丝赞许来时,只把脸绷得更紧,尤如罩了一层严霜。
但……他那冷酷的眼神与一直觊觎他的九王爷一碰上,某人潜意识中的受虐因子被这冷冰的视线给全面激发!心痒得简直不知怎么挠才好。
“王爷,您实在让老臣太感动了!”
果真有徒如此,也实在让老师欣慰,原以为这九王子只会一味淘气贪玩,如今看来,倒也不负他当初苦心一番教导,独孤敦儒老泪纵横。
“吾大唐皇室有如此胸怀天下苍生之子弟,实乃吾朝之幸甚!国之幸甚啊!王爷,老夫即刻星辰赶回京师,一是向皇上及太后娘娘禀报九王爷出宫至今安康的消息;二是应上本替王爷启奏,请皇上对九王爷这种亲身体验民间疾苦的精神给予褒奖!”
说着,独孤敦儒伸手招过一旁面冷如霜的儿子。
“钰儿,九王爷既然说他还想往瓜州一带走访走访,你也陪着他去吧。一路保护王爷的安全,不可轻慢。”
“是……爹。”
不欲忤逆自己那个满心忧国忧民的老爹,独孤钰心里虽然不大情愿,可脸上仍是淡淡的。
“老师,您实在是天下最好的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独孤老师也!”
只是信口胡诌居然可以得到这样美妙的后果,李槿简直想扑上去给那平常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是顽固又不通实务的老师亲上两口。
“臣即刻告退,王爷可在寒舍小憩数日,待小儿将府尹事宜交待清楚后再行出发,一路保重!”
“老师您也一路保重!”
十里外的长亭,李槿挥着小手帕拭去眼旁喜极而泣的泪花,送别连夜起程的独孤敦儒,将这一幕别离倒是演得有声有色。
目送得独孤敦儒的油篷车走后,忙躬身对着才送父亲回来的独孤钰深深一揖道:“独孤兄,咳,那个,本王姓李名槿,小字念昆,不知独孤兄高姓大名?我们也算正式认识一下……”
“……”
冷冷一眼扫去他接下来满心喜悦的套近乎行为,独孤钰虽然知道自己的容貌从小到大都容易招到奇怪人士的觊觎,但这么厚脸皮且如此明显垂涎自己美色的倒也是头一回见到,不欲与这油嘴滑舌的王爷多做交谈,转身便走。
“咳,我是知道你叫独孤钰啦,这样吧,我叫你阿钰,你也可以叫我的字念昆,大家以后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么,别太生分了好不好?”
“……”
有谁见过一个从六品的少府小官可以簪越地叫高于自己起码五级以上的王爷的字号?
独孤钰冷然不答——如果这王爷当真冲着他的外貌而来,想用权势把自己收为他的襟脔、娈童,那他绝对可以让这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下半辈子都没办法“人道”。
“呵…呵……”
幸福地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打了两个冷颤,李槿再接再厉。
“你我既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如今夜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如何?”
不死心地小步跑在那个越走越快的冰人儿身后,李槿开始考虑召过小锅子扛着自己跑比较省力。
“……”
什么叫相谈甚欢,根本就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好不好?独孤钰冷冷地瞥了那个皮厚得叫城墙都为之羞愧的人一眼,终于无法再忍受他太过明显的s扰行为,足尖一点,在树梢上几个起纵,头一次在非对敌的情况下施展自己卓越的轻功,只求能尽快消失在那个人眼前。
“唉……”
百般花招出尽都只是撞到一座冷冷的冰墙上,闷闷不乐地歪在独孤府一间收拾得齐整的客房里,李槿一手托腮,不停地叹着气。
累了一天的小锅子斜靠在一旁的长椅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渐欲进入梦境。
“我说,小锅子,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病急乱投医的李槿坚持要从下属嘴里掏出一个建议,以安抚他老兄一天下来饱受创伤的心灵。
“唔……”
没好气地打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权做回应,小锅子勉强顶高一下眼睑又紧密地贴合。
虽然他不否认主子的声音是非常低沉悦耳的那种,可是在瞌
王爷奉旨成婚 第 2 部分
虽然他不否认主子的声音是非常低沉悦耳的那种,可是在瞌睡虫已然侵占了大片领土的时候,任何声音都只能归类为吵杂难入耳的噪声。
“要是我能‘玷污’了他的清白,然后勇敢地站出来负责任,这样会不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肚子里装得满满都是白饭,自己也快变成饭桶的九王爷脑子里回想起的是某天在天桥下听说书先生讲过的风流韵事。
“我个人建议你让他‘玷污’你的清白,然后再硬要赖他负责任比较可行……”
开什么玩笑?他说书故事听多了?
不说那独孤大人也是个男子,就算全身上下被他看光光也不会象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地要他“负责任”。更何况依他的武功和脾气,只怕九王爷还没靠近他身边去“玷污”他,就已经被打个满头的包了!
真是睏啊!小锅子没好气地顺口给了句回答后,根本懒得理那个打算把他的胡诌当成金科玉律的九王爷,呼呼沉入自己的梦乡。
kiss毒吻 2009…01…26 15:01
☆ ☆ ☆ ☆ ☆
五天后。
“庚子年已辰日 煞东 时冲己亥 '宜' 出行 求财 见贵人”。
说着没人能听得懂的黄历卜时,身穿黄袍的道士很满意地对着独孤府的少主人点了点头,表明这是一个非常适宜贵人出游的好日子。
独孤钰面无表情地把一串铜板递给了他,转头叫小锅子去催请他那位至今仍高卧不起的主子——若不是他家老爹走到半路还特地遣人回来传话,非要他按着一整套的仪式接待那位不怀好意的“王爷”,他才懒得这般郑重其事,早八百年把那个祸害踢出自己家门去,完成任务后让他早死早投胎了。
“王爷,独孤大人催您启程了。”
哀怨地恳求那个仍在做白日梦的主子大发慈悲,小锅子看着床上那一坨不为所动的高枕之躯就不由得想泪眼问苍天。
他一定是全大唐最不幸的奴才!
自打他不小心把一条因为吃了太多白饭沤在肚子里隔夜想出的其馊无比的主意提供给了主子后,这由独孤大人陪同上路的旅程还没开始就变得无比艰辛。
由于王爷当真身体力行、不遗余力地执行那个“让他‘玷污’自己,再讹他负责”的计策,这几天来他们两人间气氛都无比诡异。
因他一再的挑逗而生厌,最后索性非到必要连王爷的面都不想见的独孤大人脸上的薄霜快结成严冰,哪怕是三伏的暑天到他面前都可以自动转为寒冬腊月。可自个儿的主子却仍如一团火般地力图把滴水成冰的严寒转为酷暑,这中间的温差之苦全让在他们中间传话跑腿的小奴才给尝够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冷热不均的两极气温害上风寒。
快快上路完成九王爷的夙愿——到瓜州品尝哈密瓜兼体查民情后,回头他一定要跟派自己出宫保护王爷的张总管抗议自个儿的待遇之差,这么高危险的工作,不加薪的话他连药费都不够付了!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请我……”
这几天的努力都没有成效,而且还演变成了在这不算太大的独孤府里,他能见到心上人的机遇居然为零,实在叫他不气闷也不行!
不过,从现在才开始上路,在路上他总不可能处处避开了吧?
也既是说:从今天起他们将有一段颇长的时间朝夕相处,这样下去的话机会应该不少才是。
打着的是从来没打响过的如意算盘,九王爷软磨硬磨就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幻想自己有佳人相伴出游的第一天就能过得丰富多彩。
“你跟他说,他不过来亲自请我,我就不起身!”
嘿嘿,这样就可以在他面前换衣服,然后尖叫着说自己被他看光了要他负责了,这就叫无耻神功第一式“硬赖计”!
不过……
这条理想中应该可行的大计在第一次实施时,就已被独孤钰轻松化解。
在那个春光乍泄的早上,终于被小锅子苦苦求动的独孤钰走进了王爷的房间,他一眼也没瞧榻上光l着膀子玉体横陈的九王爷,只是倏然释放出提高至十层的“玄冰寒玉功”的功力,散发出冷气让空气里的水珠都结成了冰棱,迫使被冻得面青唇白的九王爷赶紧跳起来把自己裹成棕子般严实——别提他还能记起按计策故作娇羞地尖叫自己被人窥视,进而要求别人负责了。
“无耻神功”第一计不攻自破。
出行的第一天,那个在早上被冻得很是凄凉的九王爷上下牙打冷颤的声音一刻也没停过,为了不使“出师未捷先冻死”这样的惨剧发生,实在不得不考虑换第二种策略。
第三章
春光无限好,正是出游时。
路边不知名的小花开得一派灿烂,招来了无数蜂蝶,熙熙攘攘无比热闹。在一路明媚的春景中,只有一个苦着脸的人不赏老天爷面子,一路上正眼也没去瞧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边塞风光,只是一边偷眼打量在身后十米处闲庭信步的男人,一边嘀嘀咕咕地跟留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小厮抱怨着。
“小锅子,都走了快十天了,我根本连他身边都近不了,这样下去怎么办?”
从充满了责难与寒冷的出游第一天开始,总算打听到自己心上人修炼的是一种叫“玄冰寒玉功”的古怪内功,一遇危急情况就会产生强烈的冷气围绕在他四周形成防护网,不死心的九王爷百计施尽仍是撞到一座冰墙上。
别提他原本还想象着一路可以风光旖旎地与佳人并肩同游了,现在他根本是迈进他身周十步的范围就会让那个人警觉的提高气劲,然后被冻得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已经牙齿打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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