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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闻言,陈芝云顿了一顿,看了过来。
白晓心中松了口气,也随之看去。
老者咳了声,低声道:“老夫看来,这小子此番行事,是有他自己一番想法……将军不妨先听一听他想法如何?”
陈芝云默然不语,偏过头来,看着白晓。
白晓只是低头,却不敢再有言语。
陈芝云沉声道:“不论你有什么想法,但你可知晓,不谈其他,单是未经请示,领兵出营这一项,按军法处置,便足以将你杖杀于众军之前!”
白晓说道:“属下知道,只是此事关乎甚大,于我白衣军多半还有着祸端,又怎可坐视不理?”
他勉强抬起头来,咬着牙齿,显得十分倔强。
旁边的老者,不禁露出讶然神色,他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倒也不会惊着,只是略微抚须,有了些沉思之色。
“祸端?”陈芝云神色渐冷,道:“你话中有话,是想指些什么?”
……
洞天福地。
古镜之中。
清原低沉道:“祸端……”
他大约能知白晓所言之意。
但未有想到,白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竟真敢提及。
这一瞬间,清原犹豫着是否让白晓停下,剥夺去白晓掌控这一具神符化身的权力。
但下一刻,清原念头转过,便露出了沉吟之色。
“此事……或许另有变化。”
他这般想着,却又放下了手,任由白晓行事。
ps:这章其实先于上一章写出来,但发得都比较晚,因为今天精神状态挺好,但是码字思路不算清晰,所以只能改了又改,直至修改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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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七三四 妄议国事者
营帐之中。天』籁『小说ww』w.』23txt.com
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只有陈芝云原来一向温和的脸庞,渐渐冰冷,逐渐冷漠。
白晓深吸口气,双手往前一拢,施礼道:“属下跟随将军也有十余年,在近些年来,将军忠于梁国,却倍受打压,但凡本军将士,无不心中愤恨……”
“再想那邓隐,虽是大将,但才能不如将军,名声不如将军,却能执掌十万大军,今官拜大将军,比您还要位高一筹,他依靠的是什么?”
白晓咬着牙道:“便只是因为他成了太子殿下的爪牙。”
“大胆!”陈芝云目光稍凝,喝道:“太子殿下,乃是国之储君,你区区一员小将,也敢妄论?”
“大庭广众之下,属下自然不敢,但既然帐中只有将军和华老先生,也非外人,属下便妄论一回。”
白晓沉声道:“属下这些年来,见太子殿下行事,早有不满,他身为梁国执政之人,然而私心太重,凡事不公。”
“在这些年来,将军敬他是太子,百般忍让,但此前还算留有几分颜面,将军忍下了不公之事,也便罢了……”
“但自从设局伏杀月妃之后,皇上逐渐恢复,太子出手也愈狠辣,难道您看不出来么?”
白晓不待他回答,便即答道:“以您的智慧,早已看出来了,太子是不愿放弃手中的皇权,不会愿意他那老父亲******但将军自认为臣子,便要忠于国君一人,那必是太子最大的阻碍,我观太子耐心逐渐消去,如今锋芒渐生,若到了最后,必有杀局,而这一次,属下便是害怕有杀局埋藏其中,才冒险行事。”
陈芝云顿时拂袖,低沉道:“你一员小将,胆敢妄议国事,单凭这点,就是死罪。”
“属下不敢妄议国事,但这是关乎白衣军之事,便不得不说。”
白晓深吸口气,说道:“将军也同样看得出来,皇上已经不如当年,他其实已经比不得太子殿下,现如今,将军若是愿意依附太子殿下,让这梁国全数归于太子,也便罢了……可您不愿皇位更替,不愿皇室流血,不愿梁国动荡,只想维持现状,让皇帝掌权,使太子为储君,这是太子所不能容忍的。”
“这些年的局势,对于将军而言,已经极是恶劣,日渐恶化,而在月妃一事后,皇上日渐清醒,太子行事愈狠辣,处处针对,俱都对白衣军极为不利,几乎要撕破颜面。”
“这一次那文先生作为太子谋士,暗中派遣二百余人,护送物事,却不敢示之于众,必有暗中谋算。”
白晓后退一步,躬身施礼道:“若是那当中有着什么制衡白衣军的消息,有着什么阴谋诡计,我等怎能容忍得住?将军认为猜测不实,不能妄动,不愿徒造杀孽,但属下着实无法容忍此事……”
陈芝云握着拳,没有开口,但脸色难看。
旁边老者脸色微变,他跟随陈芝云多年,自是看得出来,此事已是犯了大忌。
平日里温文尔雅如他陈芝云,展露出这般模样,也是恼怒到了极点。
陈芝云本身便是书生文士,后来执掌兵权,也善于谋略,许多事情他并不是不能知晓,而是不愿知晓。
如今这些他所不愿多想的事情,被白晓生生揭开,这位当代名将,脸色也不甚好看。
……
营帐之中,寂静的气氛,几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晓看着陈芝云的脸色,心中也知,这一次着实犯了大罪,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下去。
就凭这次领兵外出,擅自行事,放在军纪严明的白衣军当中,论罪便足以杖杀。
更何况此去截杀的还是梁国精锐,也是犯了将军心中的大忌。
再加上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三条罪责,每一条都是足以要命的。
若真要论起来,数罪并罚,他白晓就是有九条命,都要尽数灭掉了。
白晓心中知晓,哪怕陈芝云一向待他极好,甚至视如己出,但此时此刻,这一番言论,心中多半已是让这位将军震怒到了极点。
若说前一条军纪,或许还能网开一面,但凭着后面的言论,大逆不道,妄论国君,对于将军来说,更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这一次若是处置不好,便要重新再死一回了。
而这次死了,多半就没有了依附在神符上面,借而存活在世的机会。
白晓深吸口气,略微咬牙。
既然已经大逆不道,那便一条路走到底去。
反正这许多言语,早已积蓄心中十年之久。
他双膝跪下,喝道:“既然属下将死,那便大不敬一番。”
……
洞天福地之中。
饶是清原这位人仙,到了此时,都不由得为之凝重。
尽管在道行高深的人物眼中,这三个人没有什么道行,场面也微不足道。
但在清原眼中,这一场言论,必然会让梁国局势都有几分变化,甚至,也关乎着今后无数年的变化。
“这就是白继业的想法?”
清原低声自语道:“好大的手笔。”
……
营帐之中。
老者心中隐约猜测出了什么,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双手都略微颤抖了一下,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不禁暗暗惊骇。
陈芝云面貌白皙,文弱而秀气,但掌权多年,并有蓄须,威严亦是不低,他默然不语,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光芒,已是极为凛冽。
“大不敬?”
陈芝云拂袖道:“好!今日我便听一听你这大不敬之言!”
旁边那老者倒吸口气,往前半步,口中动了动,便要劝说。
此刻最好的做法,便是让白晓闭嘴,制止他再开口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要么直接便给白晓治罪,以军法处死。
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最好杜绝于开口之前,莫说与之交谈,就算只是旁听,都是死罪!
但是陈芝云略微挥手,示意老者不必多言,才看向白晓,道:“本将军倒想听一听,你能说出什么谬论来?”
白晓深深吸了口气。
他是源镜城白家的人。
但十余年来,白继业不曾与他联系过,他也铭记家主所言,真正把自己当作了白衣军的人。
甚至有些时候,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源镜城白家的人。
绝大多数时候,他便是最为忠于白衣军的人。
许多想法,他早已积蓄在心。
今日或许便是开口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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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七三五 如此梁国,不若叛之!
&bs;&bs;&bs;&bs;白衣军营帐之中。
&bs;&bs;&bs;&bs;三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有白晓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
&bs;&bs;&bs;&bs;只见古镜之中显化,这年轻人双膝跪地,双手合拢,略微抬头,正色说道:“传闻当年,将军以数千人马,击溃葛盏阵势,使得敌方数十万大军就此溃散,实是力挽狂澜,拯救梁国于危难之间,您立下这等赫赫战功,论起功勋,梁国自立国以来,也无人能比,已被世人尊为当世第一名将。”
&bs;&bs;&bs;&bs;“然而当年圣上,还恐您功高震主,只授予七千兵将,重立白衣。”
&bs;&bs;&bs;&bs;“在圣上染病之后,太子殿下执政,任人唯亲,而将军忠心为国,忠于皇帝,还是只将太子视为储君,便处处受得打压,这些年来处境也是艰难。”
&bs;&bs;&bs;&bs;白晓看着陈芝,顿了一下,说道:“属下不敬,实则认为将军行事,难免迂腐。”
&bs;&bs;&bs;&bs;陈芝听他徐徐说来,但没有开口,只是随着白晓所言,他神色愈发难看。
&bs;&bs;&bs;&bs;而那老者听到这里,开口喝道:“大胆白晓,不许无礼!”
&bs;&bs;&bs;&bs;陈芝挥了挥手,示意不必理会。
&bs;&bs;&bs;&bs;妄论皇室,妄议国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都敢出口,提及他陈芝,又有何妨?
&bs;&bs;&bs;&bs;“将军……”
&bs;&bs;&bs;&bs;白晓沉声道:“当今局势,除非您愿意依附太子,否则将来必定堪忧。”
&bs;&bs;&bs;&bs;陈芝平静道:“你是太子派来劝我的人?”
&bs;&bs;&bs;&bs;白晓低声道:“属下只是白衣军的人。”
&bs;&bs;&bs;&bs;陈芝冷声说道:“那你还要说什么?”
&bs;&bs;&bs;&bs;白晓继续说道:“太子是储君,未来便是国君。这些年过去,皇上已经老了,未来终究还是太子的,如若将军往长远去想……这梁国的未来,终究是当朝太子的。”
&bs;&bs;&bs;&bs;“虽说您是一心为国,但是太子从来不是这般想。”
&bs;&bs;&bs;&bs;“即便这些杀局避了过去,但日后太子登基,难免秋后算账。”
&bs;&bs;&bs;&bs;白晓看着陈芝,声音清晰,字句沉重。
&bs;&bs;&bs;&bs;陈芝默然不语。
&bs;&bs;&bs;&bs;那老者思索片刻,忽然看向陈芝,低声道:“将军,在这一点上,白晓所言极是。”
&bs;&bs;&bs;&bs;陈芝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白晓,道:“你要劝我依附于太子?”
&bs;&bs;&bs;&bs;白晓微微摇头,说道:“若在十年前,或许还可,如今怕是晚了……太子含恨在心,您如今投靠过去,他或许还会是愿意以礼相待,可一旦天下平定,必是过河拆桥。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bs;&bs;&bs;&bs;陈芝面不改色,说道:“那你言下之意,我要如何?”
&bs;&bs;&bs;&bs;白晓深深吸气。
&bs;&bs;&bs;&bs;实则他已经是神符化身,不再是血肉之躯。
&bs;&bs;&bs;&bs;但源自于心境的压力,终究还是习惯了这以往的方式。
&bs;&bs;&bs;&bs;因为接下来这番话,就算是他,也觉沉重难言。
&bs;&bs;&bs;&bs;白晓缓了片刻,才道:“将军忠心为国,却倍受猜忌,虽用兵如神,立下赫赫战功,却遭削弱权柄,兵权微弱……您对于这梁国,有着无上功勋,却从来不曾有过公平待遇。”
&bs;&bs;&bs;&bs;“当朝皇帝曾忌惮您功高震主。”
&bs;&bs;&bs;&bs;“当今太子则愤恨您忠于国君。”
&bs;&bs;&bs;&bs;“未来太子必要登基,将军难有善果。”
&bs;&bs;&bs;&bs;“莫非以将军之才,当真看不出将来的变化?”
&bs;&bs;&bs;&bs;随着白晓一声接着一声。
&bs;&bs;&bs;&bs;陈芝脸色肃然,没有开口。
&bs;&bs;&bs;&bs;老者面露惧色,心有骇然。
&bs;&bs;&bs;&bs;然而就在这时,白晓略微俯首,终于道出了那一句最为大逆不道的言语。
&bs;&bs;&bs;&bs;“如此梁国,不若叛之?”
&bs;&bs;&bs;&bs;声音低沉,但饶是他白晓,也有着几分颤音。
&bs;&bs;&bs;&bs;……
&bs;&bs;&bs;&bs;洞天福地之中。
&bs;&bs;&bs;&bs;清原闷哼一声。
&bs;&bs;&bs;&bs;古镜上面的场景,几乎颤了一颤。
&bs;&bs;&bs;&bs;常人看不见气运,但清原又如何感应不到?
&bs;&bs;&bs;&bs;就在那一刻,关乎国之气运,浩大无穷,那世间无数万人的命运,都在气运之间。
&bs;&bs;&bs;&bs;白晓在陈芝面前提及此事。
&bs;&bs;&bs;&bs;而陈芝正是世间气运最重的几人之一。
&bs;&bs;&bs;&bs;其中气运之冲突,便是让人仙之辈,都要为之心悸。
&bs;&bs;&bs;&bs;只是清原身具道意,不惧气运冲撞,才撑了下来。
&bs;&bs;&bs;&bs;“果然如此。”
&bs;&bs;&bs;&bs;清原眼中闪过一缕异色。
&bs;&bs;&bs;&bs;……
&bs;&bs;&bs;&bs;营帐之中。
&bs;&bs;&bs;&bs;彻底寂静了下来。
&bs;&bs;&bs;&bs;陈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bs;&bs;&bs;&bs;老者颤抖不已,嘴唇几乎哆嗦。
&bs;&bs;&bs;&bs;白晓低着头,没有再度开口。
&bs;&bs;&bs;&bs;整个营帐,都在死寂之间。
&bs;&bs;&bs;&bs;这个世道,尊卑有序。
&bs;&bs;&bs;&bs;不是谁都敢以下犯上的。
&bs;&bs;&bs;&bs;所谓君要臣死,臣甘愿赴死。
&bs;&bs;&bs;&bs;这就是一种深入人心的尊卑。
&bs;&bs;&bs;&bs;这就是世人心中的枷锁。
&bs;&bs;&bs;&bs;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人能脱出这种枷锁。
&bs;&bs;&bs;&bs;真正脱出这种枷锁的,已是千古留名。
&bs;&bs;&bs;&bs;要么是成而为王,流芳百世。
&bs;&bs;&bs;&bs;要么是败而为寇,千古骂名。
&bs;&bs;&bs;&bs;但更多人,遵循着尊卑二字……为了上位之人,无数人甘愿赴死。
&bs;&bs;&bs;&bs;这个世道,命有贵贱之分。
&bs;&bs;&bs;&bs;而帝皇之家,性命最是尊贵。
&bs;&bs;&bs;&bs;所以白晓这一句话,才是最为惊世的大逆不道!
&bs;&bs;&bs;&bs;“你……”
&bs;&bs;&bs;&bs;老者早有几分猜测,但未想这年轻人当真是全然不顾其他,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顿时心中惊乱到了极点,极为后悔之前劝说将军去听白晓的心中想法,甚至便想给自己掌嘴。
&bs;&bs;&bs;&bs;而陈芝一言不发,走到了一边,伸手按在了剑柄上,可见心中已是有了杀机。
&bs;&bs;&bs;&bs;白晓心知到了最紧要的时候,他陡然站起身来,看向陈芝所在。
&bs;&bs;&bs;&bs;“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bs;&bs;&bs;&bs;白晓喝道:“凭什么这梁国就是以当朝皇室血脉为正统?须知……前朝大唐也是所谓正统,现如今残留血脉,也都成了前朝余孽,被人追杀殆尽!”
&bs;&bs;&bs;&bs;“将军若要起兵,但凭七千白衣,直捣京城,无人能阻,别说他邓隐数十万大军无法回援,就是能够及时回援,也未必能抵得住我等精锐!”
&bs;&bs;&bs;&bs;“世间只是成王败寇,将军若能统合天下,从今往后,将军就是真命天子,而将军的后人,就是皇朝正统,就是天子人家。”
&bs;&bs;&bs;&bs;一番言语下来,营帐之中的氛围,已是凛冽到了极点。
&bs;&bs;&bs;&bs;白晓把十余年积累下来,对于梁国的不满,对于将军的敬畏,尽数化作了这大逆不道之言,尽数道来。
&bs;&bs;&bs;&bs;“将军,反了罢!”
&bs;&bs;&bs;&bs;白晓沉声道:“不仅是我,还有白衣军众将士,但凡忠于将军者,但凡知晓将军处境者,俱都难免此类所想,只是,他们不敢开口,而白晓死到临头,便再无顾忌。”
&bs;&bs;&bs;&bs;他本是修道人,他也是蜀国源镜城之人。
&bs;&bs;&bs;&bs;所以,他心中积蓄的想法,要比常人更为大胆。
&bs;&bs;&bs;&bs;白衣军之中,其他人不敢开口,但是他敢开口。
&bs;&bs;&bs;&bs;白晓言语落下,看着陈芝,目光炽烈。
&bs;&bs;&bs;&bs;“说完了?”
&bs;&bs;&bs;&bs;陈芝陡然抽出剑来。
&bs;&bs;&bs;&bs;剑光如水,锋刃冰寒。
&bs;&bs;&bs;&bs;这一剑落在了白晓肩上,锋刃贴着白晓脖颈。
&bs;&bs;&bs;&bs;




封仙 章七三六 忠君爱国陈芝云
营帐之中的气息,变得无比冰寒紧绷。 更新最快
行医的老者,已经颤颤不敢言语。
陈芝面色不改,拔剑而出,搁在白晓肩上,锋刃贴着白晓的脖颈。
白晓还稍显年轻的面貌之中,带着几分倔强,紧紧咬着牙,但却一言不发。
“梁国之中,前一个立国称帝的,还是你跟随着我前去平叛的罢?”
陈芝低沉道:“现在,你要我造反?”
白晓在这剑下,不禁颤动。
他已不是血肉之躯,但他还有魂魄依附在此。
这不是肉身上的威胁,而是威势上的压迫。
以白晓的本事,陈芝弱不禁风,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气运之压迫,白衣军上下之尊卑,使得白晓未敢反抗,他心中凛然,只觉有刺痛之感,从脖颈之处而来,切入魂魄之中,令人心悸而生畏。
听闻陈芝问话,白晓便想继续开口。
然而此时,便听陈芝继续说道:“我自认事以来,便知自身是为梁国人后为梁国臣子,便应忠君爱国。”
“梁国固然待我不公,但我有今日,也是梁国所赐。”
“尊卑有序,君臣有别,无论皇上与太子如何待我不公,一是国君,二是储君,我为臣子,为君者对臣子不满,便是我的罪责,纵是有些压迫,也自该受得正是君要臣死,臣尚且要去赴死,何况只是这些?”
“无论事状如何,我依然谨记,自身还是梁国臣子。”
“但造反之事,以下犯上,便是大逆不道。”
“而使得国之动荡,便是罪该万死!”
陈芝看着白晓的眼睛,沉声道:“你一向行事稳重得力,深受本将喜爱,但今日之事,你终究触了大忌我这一生,最恨逆**常,动荡天下,祸害百姓之人!”
他陡然抬剑起来,剑锋锐利。
白晓有心要躲,但一身僵滞,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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