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其实关于此类法门,最好是观想之法,而其中最为出色的,莫过于紫霄宫秘传,六月不净观。但既然是紫霄宫秘传,也即是不能外传,哪怕清原有心传授于何清,也不能在未有请示大仙的情况下,将此法传于他人。
至于请示大仙他甚至不知道此生此世,是否还有希望有幸得见紫霄大仙。
“此法谈不得上等,是我早年用来凝神静气的法门,后来道行高了,稍微推演一番,也算不错。对于你如今而言,不仅可以助益自身,还可以用以感知外界。”
清原说罢,何清便轻轻应了一声。
随后,清原将这法门尽数告知,待何清尽数记下之后,又为她细细解析每一句口诀的含义,诸般要,但凡能够记起的,俱都不厌其烦地说来,只想着没有半疏漏。
夜深月明。
只见那年轻人,盘膝坐于神像之前,对着神像徐徐说来,神色平静,语气温和。
这原是一个令人心惊的场面。
但不知为何,充满了温和良善之意。
翌日,晨时。
清原早早起身。
水源道长,颜老先生,启元,启铭,甚至连重伤未愈,刚刚脱离险状的老道士,也都前来。
水源道长仍是颇为愧疚,未能一尽地主之谊。
那老道士为着之前的质疑,之前的恶念,而深感惭愧。
启元启铭辈分稍低,不敢说话,不过启元性子稳重,启铭性情跳脱,便在身后挤眉弄眼,嬉笑不止。
颜老先生一直也当清原是故人,见他这就将要离去,不免伤感,自嘲道“人到老来,不免多愁善感。”
说着,又听他道“算算日子,你那便宜徒弟,也该从南梁接了父母,何不暂歇几日,稍作一聚?听说她那父母,你也是认得的。”
清原稍微摇头,笑道“若有缘法,自会相见的。”
说罢,他摆了摆手,辞别众人。
临行前,望一眼,伸手摇了摇,笑道“我先走了啊”
水源道长等人都未有话,反而稍微侧开身子。
这话是对内中那个魂魄真灵说的。
“我会来看你的。”
“待得道行高了,我也会接你的。”
清原轻叹了声,过身子,往山下而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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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二三七 思虑至深白继业
离了明源道观,清原没有远离,而是来到了源镜城。
之前因为白继业而得钥匙,得以打开宝函,此后去往南梁,期间多次接到白继业的消息,也曾有过主动向白继业问话的时候,
源镜城的白氏分支,与他如今也勉强可算是交集不浅,甚至清原还欠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债。
尽管如今有了竹筒,可以从花魅那里得知消息,并更为迅速,宛如当面所知,胜过了白继业传来消息的速度,但清原还是对于这白继业十分看重。
“竹筒,若非此物与花魅关联,或许可以送给何清,让她得以与外人交谈,也不至于多么烦闷。”
清原这般想着,略有遗憾。
其实花魅也非恶类,只不过言语之间颇是轻挑,加上如今已入浣花,而且严令清原不得将这竹筒抛弃,清原却也无奈。
行行走走,他来到源镜城,继而来到了白家。
这里是白氏分支,也是源镜城的第一家族。
这一次来,没有白晓在门口等侯,只有两个家丁,各立一旁。只因白家是源镜城之首,这两个家丁也是昂首挺胸,但却并无什么嬉笑之举,可见规矩秩序俱是严明。
清原徐徐走来,这一次那两头栩栩如生的石麒麟,已经对他造不成半压力。
“这位是?”
左边那家丁迎了上来,面带笑意,未有半大富人家府内的倨傲之状,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来人气质出尘,衣着不俗,显然不是他这下人所能得罪的。
“我名清原,意欲拜访贵府白继业。”
“求见家主?”
这两个家丁,闻言俱都一惊,随后左边那家丁便即低笑道“你且稍候,小的这就让人通禀。”
说罢,他偏头朝着另外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原来那站在右边的家丁,也就会意,转身入府,通报去了。
适才那家丁过头来,恭敬道“请公子稍候片刻。”
“嗯。”
清原应了一声。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管事,匆匆出来,观其面貌,已有五十开外,眉间颇显稳重,但面上却带着些讪笑之色,躬身道“清原先生好。”
“你知道我来?”清原微微皱眉。
“也算知晓罢。”这管事笑道“此前先生拜访家主之事,小的曾远远看过一,只不过先生应该未有看见小的,自然也不记得了。”
清原略微头,接着问道“你家家主现今何在?”
管事躬身说道“我家家主前两日受白氏主家之令,去往了临东本家。”
清原闻言,略感愕然,道“去了临东?”
他隐约知道,这个白继业跟临东白氏那边,应该算不得好,尤其是经过落越郡一事,更是坐实了这。
如今白继业怎么会受本家之召,去往临东?
那管事只是低声赔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对于白家族内的隐秘,清原倒也谈不上多么好奇,也就不去理会,随后便道“既然白继业不在,我也不必登门,这就离去。”
说到这儿,清原又道“待得白继业来,你与他说我曾来过便是。”
“其实家主已经料到先生会来的。”
那管事微笑道“只不过,家主离得急,只怕不能等侯先生上门拜访,也就只是给小的交代一些话,另外,还须给先生一封信。”
“信?”
“此乃家主亲笔所。”
那管事从怀中取出信件来,双手递过。
清原伸手接过,也不打开,顺手放入怀中,说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管事摇头道“家主只让小的把信交给先生,其余一概未提。”
清原应了一声,便即转身离开。
其实在以往,他是对于白继业颇为忌惮的,只因这个人凡事好似都成竹在胸,哪怕你知道他只是故作姿态,但仍然不免有一种对方什么都知晓的错觉。
这等人物,运筹帷幄,行事轨迹难测。
此次没有见到白继业,清原也隐约松了口气,应酬这种事情,他从来不擅长。可这段时日,白继业算是帮了他不少,如今来到源镜城附近,没有登门,也说不过去,但眼下既然登门也未能见到白继业,其实也未必不是好事。
白家门前,那管事目送清原离去,便即转身府,过照壁,穿走廊,过院落,来到了后院。
后院那里,有个白衣生,正修剪花草,他动作轻柔,举止缓慢,略微带着些喘息。细看之下,他脸色苍白,额上隐约可见汗水。
此人赫然便是被称作已去往临东的白继业。
“家主。”那管事近前来,低声道“清原先生离开了。”
白继业低低应了声,把剪子放下,缓缓往石桌处走来。
管事见他走得艰难,想要前去搀扶。
白继业微微抬手,示意不必。
待得片刻,他才坐到了石椅上,长长喘出一口气,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年纪不算大,这身子骨愈发弱了,也不知还能否坚持到封神事毕,或者谋算落定的一日,若是提早驾鹤西归”
“家主慎言。”那管事连忙说道“修行之人说话,虽说不是誓言,但传闻之中,句句都是金口玉言,不能乱说,否则是容易成真的。”
白继业哑然失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野路子?”
管事闻言,反而讪讪一笑,不知如何答话。
白继业渐渐收了笑容,道“好了,适才你跟那位清原先生的话,给我复述一遍。”
管事应了声,便逐一说来,竟是一字不漏。
白继业边听边是头。
管事说完之后,面露疑惑之色,道“清原先生似乎并无恶意,家主为何隐瞒不见?”
白继业轻笑道“若是以往,倒还真的要见他,但是如今,不能再见他了。”
管事讶然道“这是为何?”
白继业道“因为他以往是不愿与我见面的,而这一次,他愿意亲自上门拜访,那么就不能见了。”
管事愈发迷茫,道“小的不明白。”
“说来倒也简单。”白继业轻笑着说道“以往他道行低,受制于我,甚至也看不透我。现如今,修得一身本事,已成上人境,非是寻常修道人可比,便不惧怕我了。”
“须知,这里仅是临东白氏的分支,而我白继业道行浅薄,府中也无道行高深之辈,哪怕运转了整个白家的阵法,哪怕是压上了源镜城白氏的底蕴,以他如今的道行,连明源道观的蛟龙都被压下了,自然是全无畏惧。”
说到这儿,白继业面露自嘲,低声道“再深沉的谋划,在面对足以压倒一切的本领时,都只是空谈。而如今,他的道行,足以压过白继业,足以压过整个白氏分支,那么,哪怕我白继业谋划再是精深,也都只是空谈了。”
他抬起头来,问道“蜀国葛尚明葛相,算得是才学渊博,算得是运筹帷幄,但他能算计得了天上的仙人么?”
管事闻言,惊愕良久。
白继业叹道“不能啊所以他死了。”
管事神色略微低沉,过了许久,道“但是那位清原先生,可不是仙家,而家主却是不亚于葛相的人物。”
“你倒是抬举我。”
白继业饮了口茶,随后把茶杯放下,低声道“若是再见了他,固然是不必惧怕,但他也没有惧怕,反而因为一身高深道行,不免在无形之间,俯视于我。”
“此次若是真的见他,那么两人对面相向,他就能凭借道行高深,看透虚实,而此前我在他心中营造的神秘与高深,都将荡然无存,地位自是直转而下。但他这次没有见到我,那么我以往营造的印象,还能留存一二。”
说着,白继业忽然发笑,然后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管事连忙扶住他。
白继业咳了片刻,抬了抬手。
管事忙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白继业摊开手,满是鲜血,旋即笑了一声,颇是低沉。
管事微微低头,略觉伤感。
以家主这等谋划,这等算计,这等心机,若非错生这具病体,原本该是前途无量的。
“家主”
s总算赶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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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二三八 前路
清原离了源镜城,便拆开了白继业的信。
信中写道清原先生,见字如面,因临东本家相召,不得不往,故不能等侯,难以一聚,着实遗憾。
自数日前,清原先生来到明源道观,白某便已知晓,只是先生与明源道观渊源极深,而明源道观正有隐秘之事,先生既然未有先一步前来府上,白某亦不敢贸然登门。
今听得传闻,清原先生似是已经压下蛟龙,果真本领高深莫测。
遥想当日初见,恍如昨日之时,那时清原先生道行浅,然而谈吐不俗,根骨不凡,可不知为何,道行仍是不高,那时实则心有无数疑惑。可是未有想到,不过区区一年半载,便已有了这等高深莫测的本事,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白某果然是没有看错先生的。
昔日二十万两白银,不过只是玩笑,不必当真,但白某确是有意与清原先生交个朋友,日后若有相求之处,万望相助。
“白继业。”
清原眉宇微皱。
他到蜀国,来到明源道观,而明源道观就在源镜城之外,白继业通晓各方消息,知道他的行踪,倒也寻常。
只是这明源道观近期发生的事情,乃是一桩隐秘,尤其是蛟龙之事,对于外界而言,这蛟龙是否真有,都是未知之数,只因这类消息,尽数被明源道观封住,不曾外传。但白继业对于明源道观的事情,尽都知晓,这些隐秘,终究瞒不过他。
“这个白氏分支的家主,其消息之灵通,着实令人惊叹。”
这一篇信纸只写到这里,但信封之内,共有两篇。
清原抽掉这上面一篇,细看之下,那第二篇,赫然是关于尘世战场变化的。
昔年天水原是南梁所有,后来被葛相攻破,待葛相逝后,天水最终又自落在南梁手中。
天水属南梁,南安是蜀国,两者相邻。
因上次姜柏鉴被陈芝麾下二百人毁去粮草,因而战败,弃了南安以及曲道县,退入东条关。
而南梁大将邓隐,挥军而上,占据南安,后推进曲道县,与姜柏鉴对峙。
两方酝酿许久,后来一触即发。
战中,姜柏鉴稍胜一筹,但其副将蒋景流,未有支援,致使后力不继,被邓隐击破,最终弃去东条关,退入剑门关。
关于这一件事,之前清原从花魅那里知晓,但后来白继业也有传讯。而白继业这次再把消息给他,自然是与前次不同的。
清原微微皱眉,暗道“前次粮草被毁,乃是陈芝麾下偷袭,但是那宦官胡皓,在这当中也有出手的痕迹。至于副将蒋景流,乃是早年跟随姜柏鉴的左膀右臂,如今没有出兵来援,已是被人收买?”
这些都是隐秘,此前白继业没有告知,但这次却细细写了一篇,详述其中变化。
不必想也知道,姜柏鉴接下来,必是举步维艰。
他继续看去,果然不出所料。
姜柏鉴战败,胡皓连同严宇一并上奏,蜀帝应了二人奏章,撤掉了姜柏鉴大将军职,命严宇为大将军。
“这个姜柏鉴身具大气运若细数来,整个蜀国之中,论领兵的才能,当前应该以他最高,虽无显赫战绩,但至今仍能守住蜀国,便算是本事了。”
清原皱眉道“严宇只怕还差了些。”
事关封神,姜柏鉴被贬下大将军位,今不得领兵,不论是对世俗天下,还是神仙中人,都可算是一桩大事。
而倘如姜柏鉴是死了,那么封神事毕也就不远了。
“这次白继业把这消息给我,又算是怎么事?”
清原顺手一挥,那信纸化作灰烬散去。
这次清原离了明源道观,乃是要避开正一,以及类似于正一这类想要追寻自己的人。接下来游历各方,居无定所,想要安心修行,自然是不能了。
其实游历各方修行,对于修行,也未必就没有益处,只是他性子喜好安稳平静罢了。
如今清原已是四重天巅峰,观道楼中造诣精深,随着每日修行,加上汲取牛黄之中的血气,只须再过几日,就能把法力也提升到这等地步。
至于五重天,这一步在六月不净观的划分当中,名为山河楼。
山河楼,自是要通晓山河大势,其中,最重要的,应是属因果二字。
人出生于天地,就与天地有了因果,站在了大地上,吃下了生长于大地的五谷杂粮,于是也就与大地有了厚重的因果。有了这因果,便能借助大地之势,这也正是山河楼的妙处所在
如今清原身具地龙,怀有千万年积攒的山河大势,若说与大地的因果,自是无比沉重,举世无双。
当初凭借地龙入身,若是以此突破山河楼,或许他便是五重天之中至强的上人,同等境界之下,哪怕是守正道门的上人,只怕也不如于他。
当然,因果越重,日后隐患也就越重。
“现今想要登上山河楼,成就五重天,还须长久准备,但我已经在明源道观那里得了许多关于此类的风水玄学之法,可算是有了些眉目,但还不足”
清原眼神闪烁,心中念头转动。
好在自身所修习的是六月不净观,只须悟得法门,就可推开这五重楼,不必再去摸索其他方面。但即便是如此,可修行终究没有捷径,一步一步的领悟,还是不能免去的。
眼下,若说有利于领悟山河大势的地方,他如今所知的,莫过于广元古业天尊布置的两处,一处是拘禁大山妖,凝结地龙所在,另一处则是落越郡伏重山,内中为了让古镜复返先天,从而布置的大阵。
广元古业天尊乃是古仙人,道行高深莫测,而他的阵法乃是运动山河大势,几乎没有人力雕琢之感,仿若天地自然生成的阵势。
这两处地方,对于清原当前来说,益处无穷。
只不过,伏重山位于南梁,并且距离暮阳城那边并不远,神雷一事,至今风声才停歇,但青莲一事的风声,余波未止,那边还是有许多人物未有散去,也有许多目光不曾移开。并且,守正道门的正一,想必也还在南梁搜寻自己。
此时最好的去处,就是黎村之后,那凝就地龙的大山,一来离得近,二来也不像伏重山那般隐患重重。
待得在那儿有所领悟过后,再往落越郡伏重山一行,想来青莲一事的风声,也已经过去了。
那时,可顺道寻找古苍,也可顺道去往孙家,找到孙家老祖,了结当日追杀的恩怨。
尽管孙家老祖这件事情,他并未多么在意,不至于特地前去报仇,但也并不代表,可以任人追杀,而视若无睹。
“既是顺路,了结恩仇,也是好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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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二三九 江边老叟遇神仙
浩浩江河。
清原站在大江之上,湿润的风迎面扑来。
这里原是漓县所在,漓城所在。
但现在,没有了繁荣鼎盛的城池,只有一条大江,源自山中深处,冲垮了原来的山峰,淹没了所有的城池。
他眉宇紧紧皱起。
“怎么事?”
清原看着面前的大江,下意识便要迈步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发现有异,他偏头看去,远处便见一个老人,手执斧头,衣衫粗陋,正在江边砍树。
这老人面貌苍老,已是高龄。
“老先生。”
老人正举起斧头,便听耳边传来这么一个声音,虽说清澈平淡,却也不免吓了一跳。他偏头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在不远处,缓缓走来,笑着说道“老人家砍柴伐木,身子骨倒真是硬朗,不知老人家高寿?”
老人见来人面貌俊朗,气质出众,不似恶类,略微放下戒心,答道“老汉今年八十有三了。”
清原笑道“老人家真是高寿。”
“高寿?”老人摇摇头,说道“出身不好,活在世上便是受苦,活得越长,苦得越长。老朽今年八十来许,依然要上山打柴,每日不得歇息,否则家中便要停火一日。退一步讲,若老朽不能干活,那么活到今日,老而无用,也只能让家人每日多添些米饭粮食,须知,在这个世道,寻常人家吃也吃不饱,养个无用之人,平白拖累了家人。如今老朽上山打柴,不是身子骨硬朗,而是要让自己吃的一口米饭,不算白费掉。”
清原未想这一句话,引出了这老人如此多的想法。
想来这老人平日里,也是时常有这般想法的。
“老人家想得多了,家有一老,即是一宝。”清原笑了声,道“您老生儿育女,才有子孙后辈,他们性命尚且是老人家所赐,这些后辈家人自当孝敬于您,否则,怎能当得家人二字?”
老人微微摇头,没有话,转而问道“你这年轻人,是外来人罢?”
“老先生慧眼。”清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早年游历至此,曾在漓县境内居住一段时日,后来离去,此次顺道来,有意故地重游,未想,这偌大城镇,如今怎么化作了江河?”
“原来如此”
老者闻言,叹息一声,说道“这漓县在前些年,大约也还不到两年,那时被一场洪水淹没。据说那洪水滔天,甚至撞破了大山,冲垮了山脉,汹涌而入,整个漓城所有人都没能幸免,城墙冲破,房屋倒塌,然后便都被沉在水底了。”
老人指了指前头,说道“应该是在那个位置,听闻水底极深,偶尔有水性好的人,还曾看见过水底的城池。不过江河水势太急,潜入水中的人,十有**是不来的,尤其是今年以来,几乎无人胆敢下水,据说是生出妖怪来了,就是这江河边上,也无人敢来。”
说着,老人露出些许笑意,说道“但也正是因此,草木繁盛,又无人争抢,老朽活得长了,不怕死,正好来此砍柴。”
清原微微皱眉,道“大水?”
“是啊,大水。”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毕竟是天威,不是人力可敌。”
说着,这老人似乎有些异样的神色,看了看清原,说道“你这年轻人,不会想要去探罢?”
清原笑道“倒是没有这些想法。”
“没有便好,且不说这水底的妖怪是不是真的,单是那场洪水,就来得古怪。”
“怎么古怪?”
“山都冲垮了,还不古怪?”
老人面上露出一些“年轻人,见识少”的神色,说道“传闻是这漓县之人,犯了天威,因而被天上的仙人,施法用大水灭去了。”
清原眉宇一凝,瞳孔稍微一缩。
那老人这般说来,但老人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但清原则是知晓,未必没有这般可能。
倘如真是道行高深者,若要施展道术,发出洪水,灭去这漓县,并非难事。只不过,真正有这等本事的,道行势必极为高深,如今仙人不得入世,那么便是真人,而就是寻常真人境的人物,也达不到这等境地,只怕还是当世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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