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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潘东明疯了潘振南懵了,被潘东明一拳揍懵了,父亲已经怒喝着一把揪过潘东明厉声道:“还发疯呢,不气死我你是不甘心了是吧。”
潘东明喘着粗气,脸上有藤条的伤,唇角有被二哥揍出的乌青,可他红着眼睛忽然推开父亲转身跑了出去,跑的那样急,似是被猎人追踪的困兽,逃出牢笼慌不择路。
但愿来得及,他赶下一趟航班去英国,但愿来得及。
父亲的车子停在门口,警卫员正拿着拖布细心的擦拭,把漆黑的车子擦得耀眼,潘东明慌慌张张从门里冲出来,一把推开警卫就钻进了车子,警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看见车子眨着后尾灯急速离开他的视线。
关卡哨兵远就从监控里看到首长的车子冲了过了,赶紧升起放行杠,身体笔直目不斜视敬礼,等车子“咻”的一声窜过关卡的减震带,监控室里才开始小声议论,首长的车子平时四平八稳的,今儿怎么快成了大黄蜂了,就差变形了。
可就在要进入机场高速的时候,前方因交通事故导致堵车,车队越排越长,潘东明的车被卡在那里不能动,这会儿他满心满眼都是期盼着能赶上下一班去英国的飞机,希望谢乔人生地不熟的呆在机场多愣怔一会儿,好让他寻到,越想越心急,越想越烦躁,现在四面都是车,每一辆能动一动的,潘东明已经心急的不能再等,等不及也怕来不及,推开车门子下车,就那么在车子的夹缝里不管不顾的狂奔,他要徒步到高速路口找到第一辆进入高速的车子,他要赶时间,赶飞机。
老天不应景,又开始飘起小雪花,满眼的车子看不到尽头,到处都是冒着白色雾气的车p股,小雪花被风吹到脸上有点凉,也疼,可更疼的是他受过伤的腿,他觉得他出汗了,一边咬牙坚持跑着一边把外衣的扣子解开,y冷的分灌进脖子里,穿透他的羊毛衫,又似是钻进了他的骨头里,又冷又疼,肺疼,喉咙也疼,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般疼,可他什么都顾不得,只怕来不及了。
跑到高速口的时候他
已经没了力气,他停下弯着腰,把双手撑在膝盖上,他得喘口气,得歇口气,两条腿抖得控制不住,有恶心干呕,可他还是听见远远的有人叫他“东子”。手打
抬起头,有人在一辆车子里朝他招手,竟然是欧阳,似是刚从机场高速下来,他这会儿没法动,只好也对欧阳招招手,欧阳便下车走过来笑嘻嘻的问:“嗨哥们,站在这儿摆pose,想迷死谁呢。”
潘东明摆摆手,深吸一口气稳住声调说:“先甭跟我贫,快把我送去机场。”
车子上了高速潘东明便开始排挡加速,心急火燎的往机场赶,可等他终于到了机场他才发现,他没护照,欧阳看他傻愣着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哥哥诶,您没开玩笑吧,就您这样是出国呢,您耍着我玩儿呢吧。”
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王小姐让她把护照给送过来。
潘东明是走了,潘振南在家一样不好受,母亲正在责难他:“老三的事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啊?我跟你爸都还在呢什么时间这个家轮到你做主了?”
“妈,您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知道你弟弟差点没了!你给我出去!”
潘振南看着母亲怒目瞧着他只好出了书房,站在门口愣怔了半晌,心想,我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刚想走,就听见母亲在书房里哭哭啼啼的对父亲说:“老潘,今儿你也瞧见东东那个样子了,你说说咱们生儿育女的干嘛,不就是图个老了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么,咱们都是入土半截儿的人了,还能管住他们多久,以前老大老二的婚事咱们c手弄得孩子们心里不痛快,特别是老二,还出了那档子事儿,我都不敢想起来……如今轮到老三了,他想干嘛就让他干嘛把,如今咱家还用得着攀亲家么。”
“这个孽子都是被你们惯坏的。”
“我们不管他难道跟你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我真是欠了你们老潘家的,瞧你们爷几个的脾气,儿子都三十多岁了,出去外头也是有脸面的,回家你看不惯就拿这破玩意儿打孩子,是不是儿子真有个好歹你才甘心?”
“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糊涂事!”
“你是说他跟那个姑娘的事儿吧,我知道,可那是儿子的隐私,你做老子的好意思问么,现下的年轻人思想前卫做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跟儿子过日子的是媳妇不再是你我了,头发都白了你还想不明白?”
“……”
“好话歹话我都跟你说了,等孩子回来你给他吐个口儿,就说随他去好了。”
“……”
潘振南站在那里好久才慢慢转身,带着落寞的凄楚梦游一样一步步的走下楼梯,他想,可能东子说得对,他变态了,他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过往的幸福时光,却没有人可以告诉他,有什么办法能够往回走,怎么可以往回走,如今,已经殊途,什么都找不回来了。司机问他要去哪里的时候,他忽然很心酸,很心疼,低声说:“去趟香山吧。”
一个礼拜后潘东明从英国无功而返,进家门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除了两大一小三个女人之外,照例没有男人,囡囡首先瞧见他,用手里的勺子指着他叫“小叔叔”,母亲与二嫂回头,瞧见潘东明两个女人都是一愣怔,只见潘东明满下巴胡茬神色憔悴就差没有破衣烂衫了,整个一颓废浪子形象,母亲赶紧起身迎着他走过来:“老三?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通,也不回家来着,你这是……”
潘东明摆摆手低声说:“妈,我累死了,也瞌睡死了,让我先歇会儿您再审问我。”说完上楼去了。
花枝瞧着婆婆还站在那里没动,就走过去轻叫:“妈,您还是先吃饭吧。”哪知道婆婆已经满眼泪,哽着声儿对她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撞上这爷几个,各个儿的谁也不吝谁,你说我夹心儿我容易么我,不把我整的五脊六兽的跟着他们转磨磨这爷几个是不甘心了,都嫌我絮叨儿,要没我在家里给他们圆着,这家早散了。”
这几天这老太太就没展过眉头,花枝也是犟脾气,把老太太按进椅子里说:“您先吃东西,我瞧瞧老三去。”
潘东明的房间是个老式套间,外面一小客厅连着盥洗室,花枝敲敲门没动静,推开门进来就听见水响,看着地上扔着潘东明的衣裤,知道他在洗澡,就弯着腰把地上的衣服给拾起来放在凳子上,她自个儿坐一边等着,等着美男出浴。
潘东明终于磨磨蹭蹭的从浴室出来,瞧见花枝吓了一跳,裹紧身上的浴袍皱着眉说:“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花枝看看他下巴,胡茬已经刮得干干净净,她指着一边的沙发说:“老三,咱们聊聊吧。”看他也不说话,她只好又问:“没找着么?”
潘东明依然不说话,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沉默的坐在沙发里。
花枝叹口气,又看看盯着地板的潘东明,才轻声说:“我都知道了,我替你二哥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都发生了,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二哥说了,他本来交代那边的人去接机的,可没见着人,也正在找呢……”
潘东明冷笑一声:“还找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死,难不成他还想给我弄个尸体回来塞给我。”
花枝被他噎得难受,也只得说:“你怎么老往坏处想,说不定她在那边也有同学什么的……”
“同学?她刚毕业没几天在这儿也只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在国外能有什么同学,我说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能让我安生会儿么,我很累了,要休息。”
花枝看着他满面疲惫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点点头说:“成,那你先休息,睡一觉,说不定赶明儿就有消息了……赶明儿就好了。”
潘东明缓缓的点了点头,花枝才出门去,临走前顺手把门关上,刚转身迈了一步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脆响,她知道,肯定是潘东明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调弱了的小夜灯,昏黄的光照在屋里的家具上像是老旧的照片,模糊晦暗,潘东明摸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看着烟头处飘出一缕轻烟,摇摇曳曳的没入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想起谢乔老是对他说,别再抽烟了,对你身体不好。他从来没当回事儿,心想现在哪个男人不抽啊,自个儿朋友圈里,商场圈子里只要聚会人手一支,就算你不会抽烟也把你熏得有瘾了。
他叹口气,还是把老长的一支烟拧灭了,连同烟盒一起仍在垃圾桶里。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给自己倒了一点酒,站在窗前喝完就觉得精疲力竭的,两只肩膀上沉重的似是扛了两座山一般,揭开被子躺床上,也不过片刻就睡着了,可也睡不安稳,老是做梦,屋里四下静悄悄的,黑暗里总是听见自个儿的喘气声,脚步声,他很累很累,在梦里却停不下来,一直走,又感觉心慌,好像还有人在哭泣,声音听着很伤心,他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心里呯呯的跳着,在迷糊的睡意里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就像在四川的病房里谢乔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样,他模模糊糊的醒来,就在昏暗的灯光里瞧见一抹身影,他迷糊的伸出手轻叫一声:“乔乔。”
有人握住他伸出的手,他听见人影儿哽咽着喃喃说:“好孩子,睡吧,你有点烧了,赶明儿就好了。”
原来是母亲,他似乎是点点头,呓语般说:“嗯,妈。”他想翻个身,身上的被子像是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来,迷迷糊糊里他就觉得身上忽然很冷,他想着母亲说得赶明儿就好了,又觉得鼻子很疼,眼窝酸胀,他怕赶明儿不会好了,永远也不会好了,因为他没有找到谢乔。母亲又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额头,他才又模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惦记潘东明就去瞧瞧,刚把他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儿,就瞧见潘东明已经起了,正坐在小客厅里的沙发上瞪着跟前儿的桌子发呆,嘴巴里含着一支烟,却只是任凭那烟自己燎着冒出一缕烟,她顺着儿子的眼光去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茶杯,被子上靠着那张照片儿,她瞧不见那上边儿时谁,却瞧见儿子终于伸出手,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看的似乎很认真,皱着眉头,嘴巴里的那支烟烟灰落下来,掉在照片上,却似是把潘东明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起来不住的用手去弹照片上的烟灰,又好像很懊恼似的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很用力。
一会儿他又坐下,又把照片靠在杯子上看看,一边伸手去拿一边的一个药瓶,也不看,就哗啦倒了满手心的白色药丸,他的这个举动可把老太太吓坏了,赶紧推开门叫:“东东!”
潘东明扭头似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哟,妈,这么早就起了。”
母亲几乎是冲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指着满满一把药丸说:“你这是干嘛!”
潘东明看着手里的药说:“吃药啊。”
老太太就开始红眼眶了:“你咋还这么犟呢,难道要你二哥给你跪下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潘东明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就笑了:“不是,妈,我没瞧着,这不是倒的多了点么,我喉咙疼,吃点消炎药。”说着就把多余的又给装回去了,拿起水杯仰起脖子把药吃了。
老太太觉得自己快成惊弓之鸟了,有点尴尬,瞧着桌子上的照片没话找话说:“哟,这是谁呀。”说着拿起照片眯着眼睛看。
潘东明倒是一改昨晚上的颓废,指着照片儿笑嘻嘻的说:“妈,瞧您儿子的眼光好不好,这姑娘漂亮吧。”
老太太看了半晌才咧开嘴巴说:“哟,这姑娘倒真是……”怎么瞧着这么像一农村妞儿,可她这几天被儿子吓坏了,也不敢说不好听的,“倒是真漂亮。”
“那是,”潘东明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儿小心的塞进自个儿钱包里,才搂着母亲的肩说:“不漂亮您儿子能瞧上眼么。”
老太太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好不容易看见儿子喜庆的脸,其实潘东明长的最像他父亲年轻时,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看着帅气的儿子终于y转晴,老太太的心情也轻松了,摸摸他的脸说:“管妈用紫砂熬了一晚上的老粥,说你喜欢,赶紧的。”
到了楼下餐厅一角,哟,除了老太爷人挺齐的,就连不常在家吃早餐的父亲也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他坐下管妈就给他盛了一碗浓香的粥,笑眯眯的说:“熬了一晚上,你尝尝。”
潘东明拿起勺子对母亲说:“爷爷呢,怎么没见着。”
母亲还没说话父亲倒是不抬头说:“你爷爷有几个老战友今个儿忌辰,一大早的就去了烈士陵园了。”
潘东明摸摸鼻子“哦”了一声,吃完饭就要走,老太太沉下脸说:“昨儿晚上还发烧呢,怎么又要走。”
“今跟罗昊约好了谈首城地块的事儿,我得去公司。”
花枝把女儿的小书包挎肩上出大门的时候,听见门外的丈夫说:“我刚好也要走,你坐我的车吧。”手打
一会儿便听见潘东明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您跟我说话呢,我这人不要脸还没档次,别让人瞧见了丢您的人,我还是坐出租车得了。”
花枝差点没笑出来,出门就见丈夫拉长着脸站在车门前,等着女儿在他脸上亲一口才上车走了。
花枝自个儿开车送女儿,瞧见前面的潘东明果然徒步走着,对他鸣了鸣喇叭,降下车窗说:“大老板真要坐出租车啊?”
潘东明停下看了看远的离谱的岗哨,说:“我又不傻干嘛要坐出租车啊,把我捎到大门口去,我司机等着呢。”
等他上车花枝才说道:“老三,真跟你哥记上仇了?”
潘东明把玩着囡囡帽子上的小绒球不满的说:“我说,咱能不能不提这事儿啊,再提我就跟你急。”
花枝笑出来:“这可怜孩子。”
到了公司潘东明一派忙碌,又是开会又是安排各部门工作,正常的让他的秘书王小姐心里惴惴不安,老是思想开小差,琢磨的半天还是决定抱着首城地块的资料敲门进去,潘东明正在埋头签发文件,也不抬头就问:“什么事?”
王小姐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大堆的公事,末了也不走,还坐在那里,潘东明一边写一边说:“成,我知道了。”
王小姐期期艾艾的说:“还有一件事……是……”
潘东明依然不抬头:“是什么?”
“那天,谢小姐,要我跟您说……”潘东明猝然停下笔,盯着手里的笔尖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半晌不见她开口,才抬头看着王小姐,王小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记不起来努力回忆,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潘东明心里已经开始呯呯急跳,却耐着性子不问?





孽债 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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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一个姿势没动,依然看着她,但眼光似是穿透她的身体已经飘浮在虚元里,看他这样王小姐就知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带上门,愣了好半天,她正在努力回忆谢乔离开机场咖啡厅时的表情,她想忘也忘不了,那个苍白着脸的姑娘,走的时候脸上有泪,整个人苍白虚弱的像是一支开在冬天里的残菊,那么瘦,那么肖薄,又像是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的纸人一样,想想老板当时痛苦的模样,她就叹口气,才发现她把资料忘记在老板的办公桌上了,她迷糊的也没敲门就把门推开了,却瞧见刚还正常无比办公的老板竟然趴在桌子上,连埋在双臂里,肩头一耸一耸的,似是正在隐忍哭泣。
王小姐赶紧的关上门,心里嗵嗵跳的厉害,她跟随老板多个年头,却从没见过,甚至不敢想象,如雄鹰一般桀骜不羁的老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潘东明与罗昊约好了中午在城郊一家会所见面,罗昊比他先到,见着服务员领着潘东明进包厢,罗昊就站起身,看着潘东明满目含笑的过来拥抱他,亲热无比:“耗子,好久没见着了,等急了吧。”
罗昊笑着给他递了一支烟:“我也是刚到。”潘东明却摆摆手,指着自个儿的咽喉说:“发炎了,疼得慌。”
潘东明瞅瞅满桌子的菜肴说:“今儿个可就咱哥俩,弄这么多菜浪费了。”
罗昊拉着他坐下:“甭说浪费,咱们多久没这样一起安生的吃个饭了。”
“是啊,都忙。”他点点头,直接问:“首城地块的事儿不是你哥负责的么,怎么换你了。”
“前段日子政府下了最新通知,城市建筑限高,我拿的十号地块这会儿成了累赘了,这不吵吵着跟我分家么,十号地归我了,烫手山芋。”
潘东明点点头:“罗健那家伙就是一白眼狼,靠不住,亏你在他手底下这么多年,耗子,想不想出来单干那,干嘛要跟那种人一锅里涮稀稠呢。”
罗昊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才说:“我这情况您还不知道。”
潘东明笑着靠进椅背里,说:“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要觉着成,什么限高问题一举解决。”
“你先说说。”
“你脱离罗健的公司,自个儿注册,我给你融资,这样一来,你的十号地给你我的首城地块全都解决了限高问题,咱们联手打造一个北京城里最豪华的高档社区,你看怎么样?”
罗昊一听就笑了:“哥哥,您给兄弟开玩笑呢吧,对我来说是天上掉馅儿饼,对您来说,这不是赔本儿的买卖么。”
潘东明看着罗昊好一会儿没说话,末了才笑笑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不过我倒是听说很多人都在背后骂我j来着,感情你这是怕我y你一把,对吧。”
罗昊“嗤”的笑出来,白了他一眼说:“您说什么呢。”
潘东明嬉笑着十指交握搁在桌子上,看着罗昊的眼光里深不可测,说道:“要是你不怕我y你,你就不妨信我一回,哥们,赔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要做,自然是要做大的赚钱的,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罗昊狐疑的看着潘东明:“你玩儿真的?”
潘东明笑着伸出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可能!”
罗昊的办公室里,宁筱雅皱着眉头跟本就不信,不信潘东明竟然如此好心,太好心了,简直就是拿钱砸水漂儿玩,虽然她并没有与潘东明打过交道,可他的为人她别人说过太多了,什么黑心地产商,笑面儿虎,蔫儿坏……多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把他形容的跟一畜生差不多,这样一天性凉薄的人能白白拿钱哄你玩儿?多新鲜。
看罗昊坐在那里也不吭声,宁筱雅又咕哝着说:“眼珠子都指望不上还指望眼眶子呢,这人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又从来没个准谱儿,出个假招子变着方儿的堵你的嘴呢,不就是不卖那块地么,你还真信他了,可趁早断了念想吧。”
罗昊还是不说话,想了半晌摇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不会,不像。”
“不是我吃心,他是那好人么,扫听扫听去,看圈儿里的人都是怎么评价他的,那可是个见了钱就往自个儿怀里概搂的主儿,他能上赶着给你好处?我才不信呢。”
正说着内线响了,罗昊随手一按,秘书说道:“罗先生,恒基的潘先生约您见面,大约二十分钟后到达您的办公室,您的行程已经约满,是否推掉?”
“不,今儿的行程全部取消 ,如果潘先生到了就请来办公室。”
宁筱雅狐疑的说:“说曹c,曹c到,真邪性了,不知他来干嘛的。”
罗昊站起身来笑笑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来送钱的。”
宁筱雅嗤笑一声儿:“切,多新鲜呐。”
潘东明到的时候,罗昊宁筱雅站在电梯门前迎候,谁知电梯门一打开,里面除了潘东明王小姐外竟然还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他后面,罗昊认得,是潘东明的律师以及市场高级分析师,潘东明含笑与他握手:“没提前预约来的急了点,下午要去上海,想在走之前再跟你谈谈,这时候晚不晚啊,不知道罗先生可有空啊?”
对于潘东明的幽默罗昊的反应就是拉着他往办公室去,边走边说:“知道您要大驾光临,我连与布什的会面都取消了,您说有没有空啊。”
俩人嘻哈着进了办公室,潘东明刚坐定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昨儿个我跟你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罗昊真是绷不住笑了起来:“潘先生,注册一家公司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还有,罗健那边具体事宜都还没商议,您也得给我时间哪。”
潘东明的法律顾问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对罗昊说道:“罗先生,潘先生非常有诚意要跟您合作,为了这个项目规划潘先生要我们连夜赶出可行性计划书,一式两份,留给您慢慢看,为的就是要给您吃颗定心丸,您也知道,想要与恒基合作的公司太多了,而潘先生偏选中与您合作,这其中的一片赤诚您还质疑什么?”
潘东明呵呵笑着说道:“他啊,怕我神经了真拿钱砸他。”
罗昊赶紧摆摆手:“不不,我可真是没质疑,这不是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元宝给砸晕了么,还没迷瞪过来呢不是。”
潘东明站起来走过去,再次与罗昊握手,口气正经严肃:“罗昊,迄小到大咱们也算相看相知,并且一行业里混深浅,在某些事情上,我还是一言九鼎的。”
言尽于此,人家上赶着给你送钱送好处,罗昊还能说什么,虽然他不明白像潘东明这样的生意人,明明可以在那块地上狠狠的赚他一笔,却无缘无故给他融资资助他一臂之力东山再起,既让他省去了银行的高额利息,又让他借助恒基的名义扩大自个儿知名度,这不是天上掉元宝是什么?
潘东明坚持不让罗昊送他,罗昊只好让宁筱雅代他相送,出了包罗万象置地写字楼大厅,门前已经停着几辆车子等候,潘东明要上车时宁筱雅忽然说:“三哥,”潘东明回身,宁筱雅说道:“三哥,虽然我不知道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要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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