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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张小娴非常直接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原本以为,还要过上很长一段时间,或者使用某种非正常的手段,才能把你从地球上带到新明斯克。我曾经考虑过派人绑架,使用药物麻醉,切除身体保留意识等各种方法。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对金钱的贪婪。哈哈哈哈。。。。。。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了那个老犹太人的财产,你大概也不会来到这里,坐在我的面前吧?”
张奎山倒吸了一口冷气,低沉地说:“够了!我承认,有很多事情的确处理不够妥当。但我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父亲?”
张小娴一愣,脸上继而不断闪现出愤怒、心酸、悲哀的种种表情。她紧紧握住双拳,用力撑住桌面,从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狠狠盯住张奎山,用令人畏惧的森冷口气咆哮:“你居然有脸跟说这个?我本想放过你,用一颗子弹让你死得更痛快些。毕竟。。。。。。对于怀有仇恨的人来说。知道越少,痛苦也就越轻微。既然你执意想要以“父亲”的名义谈论这些。。。。。。那么好吧!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儿?”
震耳欲聋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望着对面那张被愤怒扭曲的美貌脸庞,张奎山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膜也被震得“嗡嗡”作响。他不自觉地抽搐着眼角,干巴巴地自言自语:“父。。。。。。父亲?”
“不想说是吗?”
张小娴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从办公桌背后绕出来:“我说过————你本来可以死得很轻松,但你非要让我感受那些本想遗忘掉的痛苦。。。。。。那么,你就必须把一切都说出来。一字不漏。”
“你。。。。。。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豆大的汗珠,从张奎山脑门上滴淌下来。聚集在下巴尖端,随着肌肉抽搐左右摇晃。
“我真正的父亲,他在哪儿?”
张小娴抓住他的左耳,匕首贴近头部用力一抹,张奎山清晰地感觉到冰冷和锋利,还有从断裂神经边缘迅速散开的剧痛。温热的血从伤口深处密集涌出。他长大嘴,拼命惨叫着。在被地面固定的椅子上,像受惊的蛆一样来回乱扭,惊恐无比的双眼。死死盯住捏在张小娴左手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的耳朵。
“你对我丝毫没有爱意。不仅如此,对于母亲,姐姐和弟弟,你都如同对待死敌和仇人。我早就对你抱有怀疑,可是,被严密监管的情况下,我连去联邦人口总署做dna鉴定的机会也没有。你用钞票掩饰住自己的身份。知道为什么最初的时候,我愿意去见安东尼奥吗?只有接受婚约,我才能真正从你身边离开,才有机会验证我一直以来的种种疑问。现在。。。。。。我已经确定,你和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说着,张小娴从衣袋里摸出一只塑料袋子。透过薄薄的膜,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团颜色和长短不一,杂乱无章的头发。
“这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收集的证据。有妈妈的,姐姐和弟弟的。当然,还有你的————”
她恶狠狠地将袋子凑近张奎山眼前,狰狞地低吼。
“不。。。。。。你,你一定是弄错了。”
张奎山心里一阵发慌,脸上却保持着强硬。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能弄错,但并不包括你的身份这件事。”
张小娴手指一松,被割下的耳朵掉落在地。她抬起脚,用力踩下,来回狠狠碾压,随即又伸手抓住张奎山的头发,将匕首刀尖插进他的上门齿中间,像钻机一样来回撬动,如同被毒咒控制的人形杀戮机器,不断地连声暴喝:“所有dna实验都是我亲手做的,其中的数据对比没有丝毫遗漏。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基因样本显示我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女儿。。。。。。说————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
生活中,有些人会做出令人难以想象,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旁边看来,这些举动的确难以理解,但在实施者本人的思维概念中,却很正常。
张奎山是一个工业平民。
当然,这并不是他本来的身份,“张奎山”也不是他的本名。和所有在移民星球上出生的自然人一样,他拥有自己的家,也有父母,享受着联邦政府给与公民的各种免费福利。。。。。。遗憾的是,在他十七岁那年,这一切,都被改变了。
父亲经营的公司倒闭,是所有混乱与罪恶的源头————从真正的农业米饭和面点,到胶质为原料的各种食品。整个家庭的生活质量逐步下降。和为了挽救公司不断挣扎的父亲相比,母亲显然要更聪明一些。她选择了离婚,成为父亲一个身家颇为丰厚朋友的新妻。
如同她自己对父亲说过的那样————“我不想因为财产的缘故,被流放到遥远星球上成为平民。我还年轻,还有容貌作为资本。与其两个人都流落到无法解救的地步,不如我自己先从漩涡里脱身。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见利忘义的女人,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会拿出钱来救你,还有我们的儿子。”
张奎山自始至终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父亲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欠款数目越来越大,家里值钱的东西不断被抵押出去。。。。。。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父亲做了他最拿手的红烧鱼,笑呵呵的与自己吃完了晚餐。在小男孩的心目当中,这应该是幸福未来的最具体表现。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将自己搂在怀中熟睡的父亲,已经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
遗产,只有六万八千多元联邦标准货币。这是父亲倾其所有,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留下的最后资源。这些钱显然不够公民身份的储备金。但是,在遗书里。父亲说的已经足够清楚:“去找你的母亲,她答应过,会帮助我们。至少。。。。。。她会救你。”
张奎山已经无法找到那个女人。她虽然没有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与自己之间隔着厚厚的高墙大院。出于对小男孩的怜悯,看门人连续通报了好几次。结果,却是被女主人当场解雇,像狗一样撵了出来。
张奎山非常惶恐。
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抛弃父亲?抛弃自己?
她曾经亲吻过自己的额头。流着眼泪说一定会回来。可是。。。。。。透过高大冰冷的钢制门框,他看到了那个女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被她抱在怀里。一个最多只有两岁大小,穿着崭新衣服的婴儿。
张奎山不知道什么是工业平民,他只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口普查总署带走,乘坐飞船前往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充满饥饿和冰冷,痛苦与死亡。
他开始逃脱躲避,开始接触到全新的黑暗世界————他惊讶地发现,在文明与繁华的背后,还有潜藏在城市范围之外的贫民窟。那里,有着很多与自己相同遭遇的人。留存在记忆当中永远的画面,是发霉的面包,带有蛆虫的腐肉,从死人身上切割下来,架在火上烧烤的肢体,以及被当做玩具培养,用来换取金钱的女人。。。。。。
那里不存在道德,也没有所谓的法律。
张奎山也许不是天生的恶人,但他的成长,生存的环境,彻底改变了他的本性。
地下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作为逃亡的外来者,张奎山很不幸的一个叫做“独眼”的老头抓住,以三千联邦标准货币的价钱,卖给地下/妓/院,成为一名娈童。
他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光顾过自己。很幸运,他没有被那些变态的客人活活玩死,充其量只是肛门和口腔体积变得很大。相比之下,那些被客人用各种辅助工具弄死的孩童,就是发生在身边,用血和肉随时提醒他,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罪恶的活例。
在那里,张奎山整整呆到了二十七岁。由于身材健壮,长相也算得上英俊,他被老板选拔成为夜总会的招牌/舞/男,开始接触到一些身份高贵,家庭生活却算不上幸福的女人。
有很多男人都会被女人保养。在他看来,这其实算不上羞耻。和“小白脸”三个字相比,能够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张奎山很聪明,满足客人需要的同时,他也在悄悄寻找改变自己处境和命运的机会。他对每一个客人都很亲切,除了身体上的满足,语言上的诱惑也必不可少。。。。。。终于,三十岁那年,他接待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旁敲侧击打探到对方家庭情报之后,他很有耐心地慢慢开始劝说,让女人对丈夫产生怨恨,甚至是杀意。
在一个张奎山认为最为恰当的夜晚,他悄悄拨开女客人的电话,接通了他早已熟知的,对方丈夫的号码。床第之间的欢笑,被电波清晰传送到了对方的耳朵。差不多半个钟头之后,怒气冲冲的丈夫冲进酒店,争吵、打斗。。。。。。早在十多分钟前抽身而走的张奎山却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着自己导演的这一幕。
事态发展和他预料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愤怒的丈夫结结实实打了妻子一顿,独自摔门离开。刚走出酒店门口,却被满面羞愤的妻子追上。那个时候,所有旁观者都清楚地看到,紧握在妻子手里的,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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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军 第一百七三节 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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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
尖叫!
张奎山抓住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妻子狠狠扎下的刀锋,瞬间贯通了他的左肩。。。。。。
这就是一出活话剧,包括行凶的妻子在内,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幕后导演。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获救的丈夫无比感激,自知理亏的妻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作为施恩者,张奎山终于摆脱了/舞/男身份,成为丈夫公司的新晋员工,拥有一份丰厚的薪水,令人羡慕的前途。。。。。。
尽管如此,张奎山心里仍然存有强烈的危机感。尽管妻子没有说穿,但他可以察觉这个女人眼睛里的不信任,还有疑惑——她不是傻瓜,联系前因后果第一百七三节 回忆(二),很容易明白自己在整个事件当中成为被利用的角色。看着张奎山被丈夫屡屡邀请回来,当做上宾款待,她总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两周后,妻子约张奎山出来谈话,非常正式,严肃地告诉他——“我们都很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看到你,也很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现在,我必须修复与丈夫之间的裂痕。所以,你必须离开我的家,我的生活。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一笔钱,请你永远离开我的生活圈子。”
张奎山很精明,他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时刻充满危险的生活,更不愿意被流放成为工业平民。他假意答应了妻子的要求,却提出一个条件——“除了钱,我还需要时间。我想像正常人一样,带着尊严和礼貌离开。请理解!”
他表现的彬彬有礼,妻子也没有怀疑。作为约定,她答应外出旅游两个月,而张奎山必须在此期间彻底消失。
三天后,妻子如约登上了前往另外一颗星球的旅游航班。
丈夫对于妻子和张奎山之间的秘密一无所知,他像朋第一百七三节 回忆(二)友一样。被这个男人邀请外出喝酒。就在自己的公寓里,张奎山将其灌醉,捆绑在地下室。清醒之后,用刀子和皮鞭威胁他说出银行账号。密码,以及公司账务的所有秘密。。。。。。这个充满暴力的过程,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星期。最后,他从绝望的丈夫口中撬出自己需要的一切,用榔头活活砸碎了对方的脑袋,将尸体切碎,带到郊外填埋。
利用丈夫留下的个人电脑。张奎山开始遥控整个公司的运作。同时给妻子和朋友留言,声称自己要外出公干。利用其中的时间差,他在一颗偏远星球上,进行了一次非常成功的整容。也就是从个时候起,他真正成为了身份证磁卡上的“张奎山”也就是丈夫的本名。
。。。。。。
张小娴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只能瘫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虽然早已猜到〖答〗案。却从未想过其中还有如此隐秘的过去。。。。。。一时间,她只觉得脑子里很空,迫切想要寻找某种刺激。或者替代。她茫然地拉开办公桌抽屉,从各种文件和纸张深处,翻出半包赵毅抽剩下的香烟。她取出一支,用手指夹住,笨拙地扣着打火机,点燃,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呛鼻的烟雾没有进入肺部,仅仅只是在口腔里淤积,从鼻孔里被喷出。周而复始。。。。。。很快,整间屋子已经被缭绕的烟雾彻底充斥。
她保持着近乎凝固的姿势,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好像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直到夹在指间的烟头烧尽,使皮肤和神经产生剧烈灼痛的瞬间,她才轻轻叹息着。无助地摇了摇头。
张小娴终于明白课老师曾经让自己熟读那句格言的真正含义——“全知,是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来源。”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从张奎山口中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然而,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因为“了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伤,还有痛苦。
他应该没有撒谎。到了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欺骗自己。
张小娴抬起头,恰巧看见张奎山直视自己的眼睛。两个人默默无言对视了足足半分钟。仿佛这是一场较量,看究竟是谁的气势能够压倒对方。。。。。最后,曾经身为“父亲”的男人,首先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
张小娴从烟盒里取出另外一支烟,她拼命扣着打火机,却没有足够的力气点燃火苗。她被迫放弃了这种无法胜任的举动,将烟卷折断在手心里,慢慢揉碎,带着明显的哭腔,用失去控制的沙哑嗓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从懂事的时候,张小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恨自己?痛恨家里的每一个人?
妈妈在很早的时候就失踪了。毫无疑问,她和被烤熟吃掉,被当做鳄鱼宠物饲料撕碎的姐姐们一样,都死了。
张小娴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哥哥?她甚至没有见过他们的照片。至于弟弟。。。。。。那是自己潜意识当中永远的血腥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冒名顶替的“父亲”。
“那个女人很精明,在所有人当中,她第一个发现了我的破绽。”
张奎山在笑,他的眼眸释放出仇恨而亢奋的光:“对于男人,女人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床。我不知道那个婊子,也就是你的母亲究竟和多少男人做过?但她对已经被我杀死的丈夫,多少还保留着所谓的“爱情”。哈哈哈哈。。。。。。你能想象吗?她被我干到/高/潮,居然才满面恐惧地尖叫出来我真正的名字。当天晚上我就宰了她。那个时候你只有两岁,对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你的那两个哥哥就要幸运得多——我从那个女人身上割了一大块肉炖汤,他们吃得很高兴,也很满意。”
“尸体处理得非常干净,在这方面,没有几个人比我更有经验。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家庭幸福,我hua大价钱造了一个新的替代品。我得感谢科学,感谢那些生物学家。如果没有他们研究出来的复制技术。我也不可能一直冒名顶替这么多年。。。。。。当然,你的父母还有家人和朋友,长时间接触肯定会被发觉。所以,我一直以各种借口拒绝参与家族聚会。也从不在重要节日的时候和他们碰面。为了买下他们所有人的脑袋,我hua了整整六千多万。呵呵!如果你的记忆力够好,应该能够回想起那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家族葬礼。。。。。。当所有外部危险因素被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你们这几个娃娃。”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丧心病狂。事实上,我原本不想杀掉你们。早在被卖到地下/妓/院的时候,我就被那些男人玩得丧失了生育能力。我的生殖系统被破坏得非常厉害。无法使女性怀孕。怎么说呢。。。。。。在解决掉整个家族成员最初的几个月里,我实际上已经把你们当做最亲近的人。我需要后代,也很喜欢你们管我叫“爸爸”。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让你骑在肩膀上,用各种玩具和糖果逗你玩吗?我从未想过对你们下手,可是。。。。。。你的两个哥哥,发现了我的秘密。”
“发现?”
张小娴下意识地问。从张奎山嘴里说出的这些话,让她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确切地说。应该是发现那个女复制人,不是他们真正的母亲。”
张奎山微笑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为了不让他们报警。我只能把他们活活掐死。然后,又用另外的复制人作为代替,处理尸体。。。。。。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疯狂,也绝对不是残忍的杀人魔。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们很可能一直活到现在。至于你记忆当中那些被当做食物吃掉的画面。。。。。。他们都是复制人。没有自我意识,从很小的时候就与你彻底隔绝。说穿了,他们不过是被我用特殊方法饲养起来,喂肥的猪——”
“那么我呢?”
张小娴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你也打算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你是个例外——”
张奎山将最后两个字压得很重,这使张小娴感到有些迷惑。然而。大脑思维的困顿不过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对面这个男人眼睛里释放出的贪婪和疯狂,彻底碾得粉碎。
“你的母亲,是个真正的美人——”
张奎山的笑容非常邪恶,他偏着头,用轻佻的目光盯着张小娴:“对于女性。我比绝大多数男人的经验都要丰富得多。用旁观者的公平眼光来看,你的亲生父亲其实在这方面就是个白痴——他根本不明白你母亲需要的是什么。不错,他的确很富有,非常有钱。可是,与我相比,他在生理上的先天缺陷,真的很难通过各种治疗进行弥补。或许,这就是你母亲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光顾夜总会,成为我的客人的真正原因。她真的很美。。。。。。身材丰满而修长,容颜娇美,波浪型长发恰到好处修饰着脸庞。她比其他女人更有韵味。我还是头一次对某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迷恋感。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这种感受,那真的非常美妙,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但你仍然杀了她——”
张小娴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不自觉地握紧匕首,下意识地用刀锋在办公桌边缘来回斜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是迫不得已。”
张奎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对她的确动了真情,我也想过,从那之后,就以你父亲的身份生活下去。好好待她,真正融入这个陌生而富有的环境。可是。。。。。。一切都被她发现了。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理感受——我很恐惧,我不能失去绞尽脑汁得到的一切。如果被告发,我会被〖警〗察抓住,流放到遥远无人的矿石星球。和无法预测的悲惨未来相比,我只能选择将她抛弃。她。。。。。。她死的时候依然很美。睁着眼睛,脸上保持着惊恐,还有愤怒。我抱着她的尸体,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原本以为能够得到一份温暖和爱。却从未想过这种悲剧般的折磨。我。。。。。。我爱她,却必须亲手杀了她。。。。。。”
张小娴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把沾满硫酸的刀子生生捅破。所有神经都在酸楚中挣扎,在撕裂的痛苦中颤抖。
“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能得到?为什么我要被流放为工业平民?我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我需要,我想要,但我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张奎山凝视着张小娴的脸,声音因为狂暴和恐惧变得越发颤抖:“你和她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够成为她的替代品。不是用细胞造出来的复制人,而是拥有真正灵魂。拥有独立思维意识的另外一个她。如果你打开我卧室里的保险箱,可以看到遗嘱上写着——你将成为全部财产的继承人。而我。。。。。。将因为某个意外事故丧生。当然,那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另外一次新生。因为。。。。。。最多半年以后,你身边会出现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你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我结婚,我也可以重新获得自己的爱情。千万不要怀疑,这不是莎士比亚虚构的作品,生物医学可以实现这一切。我。。。。。。将成为你的丈夫。”
张小娴觉得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摇晃。先前充斥在〖体〗内强烈无比的愤怒。已经被迅速膨胀的恐惧挤压到了角落。她半张着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黑色目光。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人性最原始的一面。似乎在自己身上轰然爆开。它们像魔鬼一样操纵着理智,逼迫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她环顾四周,目光迅速锁定办公桌上一块约莫拳头大小,略呈长方形的铜质兽头镇纸。拿起,轮高,照准张奎山左边面颊狠狠砸下。皮肉碰撞与骨头碎裂的声响,顷刻之间已经被惨叫淹没。而受创的部位也变得青紫,肿胀,渗透出一点点极其微小,却明显能够看到的血珠。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张奎山在惨嚎,喊叫声中却带着声嘶力竭的笑:“我恨你们——恨你的父亲,恨你的母亲。我不是天生的平民,我也曾经拥有合法公民身份。就因为破产,就因为我拿不出十万元储备金,就必须接受被流放的命运。为什么?是谁给了那些人权力?有钱。就能他/妈/的高高在上?哈哈哈哈!那不过是连上帝听了都觉得羞愧的笑话。。。。。。你尝过被饿的滋味儿吗?不是简单的一两顿不吃饭,而是连续几天没有食物,就连水也很少。这就是我对贫民窟的记忆。那个时候,我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除了避开人口普查总署和〖警〗察,还要提防不被别人当做食物杀死。。。。。。你的父亲让我感到嫉妒。他几乎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而我呢?只是一个在夜总会靠卖屁股苟活的男人。这不公平!他不能独占所有,只有杀了他,才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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