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容湮儿
他的心思缜密丝毫不亚于陵王,否则怎会和陵王平分朝野这么多年呢,想必如今在中原的朝廷依旧还有许多他的隐mi党羽在蠢蠢欲动吧。
不行,她不能再想中原的事,更不该想… …
如今任何事已经不关她事了,中原谁为主,她gen本不该再管的。
可是再看看婉儿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竟有心疼,更想帮助她逃离独孤荀的掌控。她知道,若是独孤荀继续胁迫下去,婉儿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婉儿,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以后再想解决的方法。”口上虽然还是这样说,可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独孤荀的出现,匈奴王庭风浪又起,蠢蠢欲动的藩王们个个心怀不轨,而中原亦是如此。
她能否得到她一直所期望的自由呢?
她深深明白,自己若是c手了婉儿这件事,自由将离她越来越远——
-一《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 - -
第二十一章:他打她
次ri,她去了贺兰晟的毡帐,见到他的那一刻,只见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支笛子,神情有些迷离。
她朝他走去,手中握着那支曾经他赠予的笛,“五爷又在回忆您的母亲?”
他没有侧首,只是依旧在沉思些什么,而她走至他身边,将手中的笛子递至他面前道,“我想,这个应该还给你了。”
终于回头,他看着她那坚决的表情,却没有接过,“还是在怪我利用了你?”
“当初五爷送这笛子给寐思只因我是哑女,如今我并不是哑女,也不需要这笛子了,烦请五爷收回罢。”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由她手中接过,嘴角勾勒出淡淡一笑,“果然如传闻中,很倔。”像是在自言自语般,随后又问,“你来找我,不止是为了还笛子这么简单罢。”()
“是的,我想要见独孤荀。”她也不拐弯抹角,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见他?”他的眼晴中顿露j光,“看来你与他的关系不菲,自从他知道寐思就是你之后竟然转而命令我不准动你。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呢,中原的女人… … 难道是独孤荀的爱人?”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他我要见他就行,其他的并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字字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那个逆来顺受,隐忍避世的寐思。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探究的神se,“看来,你真的不是普通人。”把玩着手中的笛子,突然一笑,“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寐思得到他的应允,颔首表示自己对他的谢意,正要转身离开,他突然一把将她从背后抱住,“不要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贺兰晟突然的举动让她反设xing的挣扎着,“五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讨厌伺候单于,我知道你想和我离开这里,我带你走,给你想要的自由!”他仍旧自顾自地说着,那声音极为激动。
“贺兰晟,你发什么疯,松开我!”身子被他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要再勉强自己忍受他了,你不是想要我带你走吗,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 ”他的声音字字句句竟是那样真诚,还有着那轻轻的哀伤。()
“好一对深情不悔的亡命鸳鸯。”贺兰修不知何时竟然揭帐进来,而他的身边还站着那个看好戏的金菱,身后更是那一明明侍卫与奴才,那鄙夷的目光与当场捉jian了一般无二。
顿时,她像是明白了贺兰晟这突然的举动到底为何,原来他是要做给贺兰修看的!再侧首看着贺兰晟那略微惊恐的表情,突然一阵笑意袭上心头,这个世上有人不是戏子,却比戏子更加会演戏。
“单于,我说的没错吧,寐思果然和五弟有私情呢。”金菱不温不火的吐上一句,笑意横生。
贺兰修看着衣衫不整的寐思,隐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握拳,脸上顿时浮出那令人惊恐的怒意,是嗜血的残暴。
“单于,既然被你当场看到,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与寐思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放我们离开。”贺兰晟言之凿凿,像是gen本没有看见他那y沉的目光,说的极为认真。
寐思立在原地,看着贺兰晟那表情,那言语,那举动,gen本想不到他做此事的任何理由,被贺兰修误会两人有jian情,倒霉的不止是她,他自己也很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原来寐思你屡次向我提出要离开,竟然是早已与五弟他私自定情了呀。”贺兰修笑了,笑的异常狂放,可是他越笑便越危险。“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的吗?”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她却知道即使自己解释了也是徒劳,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她与贺兰茂搂搂抱抱,而且她的衣衫还因方才的挣扎而微微凌乱,分明是偷情的模样。
所以她便闭口了,既然百口莫辩,何必浪费口水解释呢,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寐思的沉默让贺兰修的脸se愈发愤怒,只当沉默的她是默认,为原本就怒火攻心的他火上浇油,一巴掌就很狠地甩了过去,寐思被打飞了出去,后背撞到炕上,顿时疼痛弥漫了全身。
“单于!”贺兰晟没有想到贺兰修竟会有如此大的怒火,不由一声惊呼,立刻上前扶起跌在地上,右颊红肿不堪的寐思。
贺兰修看到这一幕更是气愤难耐,狠狠地瞪着那两人,“贺兰晟,本王看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真以为是本王的五弟,就不会杀了你吗?”
贺兰晟像是没听见贺兰修的话,担忧地看看寐思,“你怎么样… … ”
寐思只觉整个右耳一片嗡嗡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而火辣辣的右颊更是让她几乎失去知觉,可仍旧能感受到贺兰晟扶着她的手臂,她冷然地甩开,一双冰凉的目光凝着贺兰晟。
“来人,将这个贱婢押下去。”贺兰修冷冷下令,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将还未起身的寐思拖起,押出帐去。
随后,贺兰修冷冷地看着依旧蹲在地的贺兰晟,“你,就给本王好好待在帐内,没有本王的命令,若是踏出帐内一步,休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y冷地说完,便愤然离开帐。
而金菱则是怔在原地一下,对上贺兰晟的目光片刻,想说什么却又还是咽了下去,转身也追随贺兰修的身影离去。()——
-一《 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一
后来,寐思被关进了一个漆黑的小毡帐,里面y冷无比,甚至可以用不见天ri来形容,里边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芒透进。
她蜷曲着身子,抱着双臂,心中突然闪过无限的恐惧,那恐惧像是将她内心最深处的回忆挖了出来。她以为真的可以永远将往事遗忘,可是她错了,往事一直都牢牢印刻在心中,怎样都挥之不去。
还记得那是九年前,第一次先皇的六十大寿上抚琴贺寿,第一回见到那个邪魅而狂放的独孤钰,他冷冷地模样高高在上,晚宴上那么多佳丽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像是gen本入不了他的眼。
而她的献曲原本只当贺寿,却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别有深意的借口,为太子选妃。而父亲提议让她去抚琴不过是为了促成她与太子的第一次见面,父亲是想让她被太子选中的,这样他的权利就会更大,她从来都知道父亲的野心。
后来,便开始了她与独孤钰的纠缠不休,他总是命人“请”她入宫抚琴,硬的来,软的也来,可她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抚过一次琴,因为她不想。
独孤钰是个xing情高傲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拒绝他,可她的忤逆却激怒了他,终于,他在那一ri彻底发怒了。
“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在本太子面前弹曲?”独孤钰讥讽而潮弄的声音响彻大殿。
她立在琴边,目光却不看他,只是用悠远地眸子凝视着殿外某一处,神情淡然地让人瞬间觉得她的存在不够真实。
独孤钰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掐着她的下颌,y狠地说,“在禹王与宣王面前,你不是弹奏得挺起劲吗?本太子如今要听,你却是这样一副神情,仗着父亲是国舅爷就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
“太子殿美女侍妾如云,能为您弹曲的比比皆是,何求汐筠一人之曲。”尽管下颌被他捏的生疼,可她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平缓。
“今ri,你是铁定不给我面子了?”
她再次沉默,一双冰凉的眼中至始至终都没有他,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下。她如此,便彻底激怒了他,他猛然甩开她的下颌,“来人,将汐筠郡主押下去,囚禁在黑屋!”
一连整整三ri,她被关在那不见天ri的小黑屋,没有给她吃,没有给她喝。里面很冷,时不时有让她看不清的脏东西从她脚边蹿过,从她身上爬过… …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恐惧,可她隐忍着,不叫出声,因为她知道自己叫了就等于输了,她不愿在独孤钰面前妥协,亦是知道他想要磨去自己身上的傲骨之气。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恨过人,在小黑屋中,那是她第一次恨一人,厌恶一个人。
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一个女人,甚至是不尊重一个女人。
后来,三天的煎熬,她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昏倒在小黑屋中。
而如今,就像是在重演当年的往事,令她回忆起那不堪的往事,那段永远萦绕在脑海中的记忆席卷着她的全身。
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纠葛在一起,让她理也理不清,到底此刻她到底是谁。
凤訾汐?林汐筠?寐思?
此时的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再也坚持不住这样身心的煎熬,莫名的哭了出声。
第二十二章:劫走寐思
不知道自己在黑帐中待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在惊恐中睡去,又在惊恐中醒来,这样的滋味就像是当年在小黑屋,一摸一样。
她好像失去了许多的记忆,更丢失了许多回忆,纠结了一晚,让你gen本不知自己到底是谁。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直设进来,她立刻伸手去档,可那源源不断的光芒仍旧设在眼中,让她不得睁开,只能听见脚步声渐渐走来。
许久之后,眼晴的刺痛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晕眩,许久她才缓和了自己的身子,朦朦胧胧地看着立在面前的贺兰修,心中不免产生了一股惧怕。
贺兰修眯着眼打量着她许久,“在这里面可好受?”
没有人回应他,只是那双略带惊恐的目光疏离地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你做什么一副委屈的表情,与贺兰晟有jian情的那个人是你!”
仍旧没有任何一句回音,惹怒了他将蜷缩在地的她拽起,眼中充斥着无限的怒意,“我们不开口,解释一句就是这样难?”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声音略显沙哑。
“没有什么好解释?还是你自始至终都不在乎我对你的误会?”
“相信一个人,该是无条件的信任,gen本不需要任何解释。”
寐思的一句话令贺兰修的目光一凛,看着她,即愤怒,又复杂,还有那强烈的隐忍。
“你以为你的沉默就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吗?那么多双眼晴都在看着你,你不说话就是默认!”
“可我说话又能怎样?”
这一句话,再次让贺兰修沉默,瞅着她许久才轻轻开口,“你解释,我一定会信。”
一句话让寐思诧异地凝视着他,从他眼晴中没有看到任何的假意,只有真诚,“可我不信你。”
贺兰修瞪着她那张谁也不信的脸,冷冷地吐出几句,“你说谁也不信?”
“男人的承诺都是假的,我不会再信任何人,再也不会开口解释一句。你爱信便信,不爱信便不信。”
看着到如今还如此嘴硬的她,贺兰修真恨不得将她撕碎,挖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想,一定是冰做的。
“好,既然你不稀罕解释,那你就在此自生自灭!”狠狠地甩开她,转身便大步离开此处。
而她却又重新跌回了地上,由于贺兰修的力气之大,使得她一跌回地面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疼痛,饥饿,寒冷一齐袭上心头,再也支撑不住的昏死在地。
四周陷入一片冰凉的静谧,无人问津。
直到婉儿再也忍不住担忧,直冲进黑帐才发现那个已不知何时昏死在地的寐思,她的脸se苍白如纸,嘴唇黑紫的吓人。
瞬间她的眼泪已滚落,朝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快去通知单于,寐思快不行了!”
那一声声焦急而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帐中,而躺地的寐思却是无声无息,就像是个已经香消玉殒的人儿一般,静静地躺着。
最终,婉儿还是在没有得到单于的应允下,私自将寐思救出小黑屋,她对两侧的侍卫道:有任何事,她会一并承担。()
……
当婉儿将寐思弄回帐内,立刻将四周的炭火添加到最多,用暖暖的被子将她紧紧包起,还请来了大夫为其察视。
第一个赶来婉儿帐内的不是贺兰修,却是金菱。
她迈入帐内还未站稳脚,一巴掌就狠狠地朝婉儿煽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帐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地瞅看金菱的怒火。
“仗着是单于的救命恩人,就敢私自将人从黑帐内救出,谁给你的狗胆!”她一字一句,说的y狠且恶毒。
“即使寐思是有罪,但毕竟人命关天,也只能先斩后奏。”婉儿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一巴掌的疼痛,虽是低声细语,可那份气势是金菱所比不上的。
“婉阏氏你是管的东西太多了… … ”
“这是一条人命,相信单于必定会理解的。”
金菱冷冷一笑,冰冷的目光直设于炕上那个毫无生息的寐思,“这样一个贱妾,死了也罢。”
“大阏氏真是好狠的心。”
金菱对婉儿说的话置若罔闻,于两侧侍卫呀咐道,“来人,将寐思丢回黑帐中。”
“大阏氏!”婉儿的声音突闪凌厉。
“婉阏氏你都唤我为大阏氏了,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吗?想要再挨一巴掌?”
“寐思,你们绝对不能带走。”
“带走!”金菱丝毫不顾她的阻拦,吩咐了下去,周围没有人敢忤逆她,只能听令。
寐思被粗鲁的拉下了炕,带了出去,才出帐,一个黑衣人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所有人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到底是谁之际,将寐思从他们的手中夺过,在那一瞬间便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
“有刺客,快抓!”顿时,王庭内不断充斥着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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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思感觉到身子里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气在着,扫去了她身上的寒冷与饥饿,浑身的疼痛也渐渐舒展开来,她睁开眼,迷茫地瞧着昏暗的石室中闪耀着几点微微地火光,她游移着目光看向四周,终于在面前看见了独孤荀。
她一惊,猛然弹坐起身,对上独孤荀那双冰凉的眸子,眸子里闪烁着令人不解的光辉。
她不是在黑帐吗,为何会在此处,这到底是哪儿?
“你终于醒了。”他淡淡一笑。
“你抓我来做什么!”
“我抓你?不是你让贺兰晟给我带话,说是要见我吗?”他的声音黯淡如水般纯净,丝毫不见波澜。
“你与贺兰晟还真是一路货se,他当众演戏给贺兰修看是你指使的吧。”她冷笑。
“在你眼中,我就那样不堪?”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她,得到的却是她疏离的目光,心中微微闪过一抹心疼,探出手想要抚上她右颊上那道还未痊愈的伤痕,“汐儿… … ”()
“不要叫我汐儿。”她厉声斥道,同时也避开了他的触碰。
“訾汐。”他了然的一笑,唤了出声,却仍旧换来她的冷眼,“不要叫我訾汐,如今这个世上只有寐思。”
“寐思?你真的心甘情愿做寐思?在中原,还有许多人在等着你回去,你还有很多没有解决完的事… … 比如,你要报复你最恨的那个人,你要去见你最爱的人,你要找到卝你自尽的凶手。”
“那个地方我永世不想再回去,待在贺兰修身边,都比待在独孤钰身边要好上百倍。”
“这是你的心里话?”独孤荀嘲讽地一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诗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当初你为何会题下这首诗吗?还记得你回首之时,你是否真爱上他了。”
“不用来套我的话,我如今很清楚的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独孤荀你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导火线,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淡却凌厉。
他一笑,“这样也未尝不好,既然你不能爱我,那便将我铭记在心一辈子。”
看着他轻狂而邪恶的笑,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说这样一句话,不由地冷哼,“无耻!”
“无耻?那一夜过后,你都不曾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呢… … ”他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她立刻拍开他的手,可是手腕却被他反扣在掌心,“脾气何时竟变得这样倔呢?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
“我说了,如今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林汐筠!”她想要挣脱开他手腕的钳制,却是徒劳,反而让她那嫩白的手腕上产生一圈鲜红的血印。
“汐儿,你为什么要爱陵王,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爱的,前世伤你,今生更伤你… … ”
“难道你就值得我爱吗?”她嗤鼻冷笑,眼底净是讽刺,“我给过你两次带走我的机会,可是你为了权力野心放弃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再了。”
“错过?只要我夺得了这个天下,你依旧是我的,就像当初独孤钰他当了皇上,所以囚禁了你一般。这个世上,只有权力才是最真实的东西,一旦你登上了最高点,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她看着此时的独孤荀,就像是一个被利欲熏心的人,放肆地放任自己的野心。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野心,却没有想到,却会被权欲迷失了自己的心不得而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曾经的他gen本没有这样疯狂的野心。
“你为什么会变这样?”她喃喃着,喉头间有一丝便咽,望着他那y狠而张狂的目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吗?”
独孤荀看着她,那激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静默着,不语。可是那神思却飘向了远方,似乎在回想着曾经的种种过往。
“第一次见你是在皇家学堂,那年我才十二岁,我第一天到书院,却迷失在那偌大的院落中,不知正堂在何方,走着走着,突然瞧见一个浑身白衣的人躺在草丛中,那微微舞动的清风伴随看草香味将他的发丝卷起,像极了一个天仙。我上前,蹲在他身边问:皇姐,你怎么不去上课。”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当场,我便瞧见你的脸se冷了下来,你说:谁是你皇姐!我愣住,这分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我大窘的起身,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对不起便一溜烟跑开了。后来,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找了学堂,在那里,我又见到了你。”
说到这里,独孤荀的脸se渐渐温柔了下来,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弧度,接下她的话,“你看见了我,一张脸顿时通红,将你自己的名字都念错为林筠汐,后来,大家都叫你为汐儿。后来,我不再逃课,每回上课都喜欢坐在你身后,尤其将逗你为乐。宫蔚风向来同我的关系好,我又时常纠缠着你,自然而然的,我们三人之间就渐渐拉近了距离。”
“可是当年你的母妃万太妃一直是我姑妈的对手,在后宫中争斗的风生水起,而你生为万贵妃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林家的敌人,那时年幼的我却并不知道政权的纷争,只知道,和你们在一起玩乐,我很开心。偶尔和你们偷溜出学堂,一同逛妓院,比起整ri闷在府中乐趣多了许多,你们就像是真正的知己好友,可以谈心,可以倾心。我是叛逆的,父亲越是反对我与你们一起玩儿,我就越要忤逆他,因为自幼我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真心关怀,他虽然疼我,却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独孤荀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就像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多少年前,每当她难过的时候,他就会轻轻抚她的额头给予无声的安慰。“有一次,我们又偷溜出学堂却撞见了你的父亲,他勃然大怒,将你带回府,甚至还在父皇面前告了我们一状,于是我与蔚风便被禁足在府内三个月,也正是那三个月… … 变了好多好多… … ”()
她的脸se彻底的僵硬下去,看着独孤荀,可脑海中却闪现出那夜她正在书房内看《牡丹亭》 ,一名受了伤的黑衣男子闯进了书房… …
“我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你就会爱上陵王。”独孤荀至今仍旧不解。
她用淡淡地一笑带过了这个不该提起的话题,也感觉到此时气氛的缓和,就像是多年前,他们一起品诗畅谈古今的气氛,很温馨,很快乐。
“这里是你躲避的地方吗?”她问。
“嗯,是贺兰晟的地下室,十分隐mi。在王庭这段ri子,我一直躲在此处。”独孤荀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解释了,“贺兰晟在贺兰修面前演戏并非我所指使,是他自作主张罢了。我猜他的目的不过是想看看你在贺兰修心中地位,更想试探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很显然,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样都得到了证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受制于我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我的一个弱点,当然要加以利用了。他如今试探到你对我的重要,所以他就能间接牵制于你,转而来控制我。可他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摆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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