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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没藏相国想的是不错,却忘了一件事,连元昊都搞不定的唃厮啰。岂会怕他这个靠着裙带和阴谋窃取高位的小人?结果一场大战下来,没藏讹宠现了原形,被吐蕃人杀得屁滚尿流,失地千里,国内的贵族又看笑话不肯出兵,他只好向辽国求救。
一直捞不着机会占便宜的辽国人,简直爱死没藏讹宠这根搅屎棍了。本来西夏和宋朝建交后,每年也有岁赐,还在边境开了榷场,西夏用战马和青盐。换取宋朝的各种物资,你买我卖,没辽国什么事儿。
可两国打仗,宋朝的恩赏断了,榷场关了。西夏自己啥都造不了。没藏讹宠登时就傻了眼。他想要钱打仗,想得到民生物资,就只有一条路好走——跟辽国买。辽国与西夏本质的区别,就是他们有燕云十六州,燕云的汉儿们,可以生产辽国的一切必须。何况。辽国和宋朝也有榷场,大不了当一把二道贩子么。
辽国人是不会觉着‘趁人之危敲竹杠’有什么不好,反而要大大的趁、狠狠的敲!谁让你西夏没钱,只能用东西换呢?而且很可惜,什么牛马青盐之类的,我们辽国有的是,一点都不稀罕,你爱卖不卖。
没藏讹宠不接受,就得陷入物资匮乏、国内大乱的局面,所以只能接受辽国的敲诈。辽国再把白菜价买来的牛马青盐,转手卖给宋朝,赚得盆满钵满。
这就造成了一个事实,没藏讹宠拼命到处打架,实际上都是替辽国创收。
这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啊。
但完全可以更美好,辽国又敲了没藏讹宠一大笔钱后,当起了西夏与吐蕃的和事老,并通过联姻,将吐蕃拉到了自己这边。
这是人之常情。吐蕃人太少,国力比西夏要弱,一次胜利并不能改变,他们需要强国庇护,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他们一直是指望大宋的,但大宋在屈野河输得太惨,完全没了强者的形象,所以吐蕃转投辽国的怀抱,完全无可厚非。
宋朝只能怪自己太不给力……
对辽国来说,这一手看似不划算,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南朝也!
南朝者,大宋也。他们自认大宋已经被孤立,便要讨回被大宋‘强占’的瓦桥关以南十县。
这十个县是燕云十六州的一部分,后晋石敬瑭那孙子,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辽国,后来被周世宗柴荣抢回来三关十六县。再后来宋朝又丢了六个,直到澶渊之盟,双方划定边界时,辽国承认了那十个县,是宋朝的领土。
但事后才知道,辽国其实是主帅战死,内部不稳,才着急停战。当时辽人划界挺痛快,可后来缓过劲儿来,每次看燕云地图,缺了那么一角,就觉着不爽。所以从几十年前,他们就想把这十个县弄回去,是一逮着机会就想折腾。
当初宋与西夏鏖战西北,辽兴宗耶律宗真就想讹大宋一下,宋朝好一个斗法,才没让他得逞。消停了十几年,辽国发现宋朝最精锐的西军,都打不过没藏讹宠那个白痴,就又有了想法。等到他们把吐蕃也拉过来,形成多对一的大好局面,便趁着给宋朝皇帝拜年的机会,再次提出领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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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人的领土观念,其实不算太强,要不也不会对大理爱理不理,对西夏的蚕食也睁一眼闭一眼。但惟独燕云,燕云十六州,那是汉家永远的痛!收复燕云,是宋朝永远的国策!
所以就算再混账的皇帝和宰相,也绝不敢放弃那十个县。有那十个县在,还可以自欺欺人说,燕云还在我们手里……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没了那十个县,燕云可就完完整整属于辽国了!
谁也不敢当这个千古罪人!
作为多年的老对手,辽国人其实也对那十个县,也没报多大希望。他们是存心讹大宋呢!不给那十个县是吧,那好,破财消灾吧!请把岁币,从目前的五十万两,提高到五百万……显然,辽国人也意识到,当初太土鳖,跟财主家要少了。
宋朝人也不可能给这个钱,当初岁币从三十万,涨到五十万,就已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要是被人家一吓唬,就涨到五百万,非得沦为历史的笑柄不成。
所以双方这次会晤很不愉快,辽使临走时,是放了狠话的,说要让宋人去辽国求他们。结果没走出汴京城,又发生了那件严重的事端,辽使便大放厥词,叫嚣着若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双方只能兵戎相见!
不知是不是文官政府的软弱性发作了,大宋的官家和相公们,竟连句硬话都不敢说。这不禁让官员们暗暗猜测,大宋……莫非又要花钱忍辱买平安了?
“只怕是这样子……”陈希亮叹口气道:“官家和相公们,已经不复当年的热血了。在他们心里,天下太平、无事相扰才是最重要的。”
“辽国不过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陈恪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他们能为了给一个小角色报仇,就发动一场战争。”
“官家和相公们也不信,可是谁也没那个底气,敢顶回去。”陈希亮苦笑道:“再说,若这时和辽国交恶,对大宋就太不利了。”说着看看陈恪道:“所以,相公们的难处,我也能理解……”
“……”陈恪沉默良久,对一筹莫展的父亲道:“明天,我要去政事堂面见富相公,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
嗯。”陈希亮点点头,这种时候,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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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是例朝的日子,不过陈恪还是穿戴整齐,坐马车来到宫门处,拿出昨日在吏部开好的手条,便被兵丁带到政事堂外。
中书省的官员都认识他,忙笑着请他进门,在前厅里坐定后,陈恪道明来意。
“仲方兄稍候,相公正在与枢相议事。”官员们笑道:“先吃会儿茶吧,待相公们一散,就去给你通报。”
正说话,王珪从里面出来,一看到陈恪,便惊喜笑道:“真是仲方回来了!”
“下官拜见执政。”陈恪深施一礼道。
“客气什么,快,到我屋里吃茶。”王珪笑着邀他进了自己的值房。托陈恪的福,他如今宣麻拜相,当上了参知政事。
“几时回京的?”王珪亲热的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斟茶道。
“昨日回来的。”
“哎,当初你要是跟我一起回来就好了。”见他不声不响的归来,王珪有些不好意思道:“朝廷和百姓,给足了咱们殊荣,当时迎接的队伍,得有好几里长。说起来,我还是沾你的光呢”
“大人说笑了,大理的事情,多亏了你的英明领导,下官不过是个急先锋罢了。”陈恪灿烂一笑,抱拳道:“还没恭喜大人宣麻拜相呢……”
“所谓拜相,不过是表面风光。”王珪摇头笑笑,半真半假道:“除了累就是累,真不如当我的翰林学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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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零四章 虚张声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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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王珪自然要对六郎的事情表示慰问。作为乡党前辈,又是分管刑狱的参知政事,他得跟陈恪交个底:“六郎现在刑部衙门待着,并没有下狱,住的是小院,好吃好喝,更不会有人欺负他,你不用担心。”顿一下,他微表歉意道:“只是此案已经与谈判捆绑在一起,我也无能为力。”
他的话很明白,要是我们赢了谈判,掌握了主动权,自然能保你兄弟无事。要是我们输了谈判、处处被动,说不得,六郎只能任人发落了。
“多谢相公维护,下官感激不尽。”陈恪点头致谢道:“只是不知,此事目前进展如何?”
“还在那僵着。”王珪也不瞒他,道:“主要是因为咱们这边一直在拖。方才他们不是告诉你,宰相和枢相在谈事情么,就是说这事儿。”他压低声音道:“这是个两面不讨好的苦差事,而且弄不好,就身败名裂,所以没人愿意接。”顿一顿道:“就算有人愿接,二位相公也得衡量一下,他会不会把差事办砸了。”
“……”陈恪点点头道:“但总得有人去办吧?”
“嗯。”王珪颔首道:“是,所以二位相公在商讨人选。不能有辱国格,不能让辽人占了便宜,又不能把局面搞僵了,给辽人动武的口实。这样的人,需要兼有勇气和智慧,又得身份够高。”呷一口茶水,他看看陈恪道:“朝中大臣大都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影响了前程。如今的朝堂一片暮气沉沉呐。说实在的,本来你是最佳的人选。但由于六郎的关系只能回避……”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有中书舍人禀报道:“韩相公已经回去了,相公请陈大人过去说话。”
“这样啊,你去吧。”王珪便朝陈恪道:“我自会尽力维护六郎的。”
“多谢相公。”陈恪起身致谢,便跟着那舍人,到了首相富弼的签押房中。
富弼身材不高。面孔白皙,总是挂着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一丝盛气凌人,这就是老派士大夫的风度修养。
他微笑着请陈恪坐下。先对陈恪在海上历险表示了慰问,并仔细询问了日本国的风土人情。待听陈恪说,那里闭关锁国,皇权旁落、贵族腐朽、战乱不休后,长长叹一口气道:“日本孤悬海外。腐朽了最多就是乱一些。百姓吃些苦头。我们大宋若是腐朽了,却是要亡国的。”
陈恪不禁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富相公的远见……可不,不到一个甲子后,在那场昏君与贪官的狂欢中,大宋半壁江山沦陷。我华夏民族走入了下坡路。
富相公又说起了大理,道:“你在大理做的事。老夫一直都很关注,你的每一条奏报。我都仔细看过。”说着和煦一笑道:“从嘉佑二年五月起,你一共上了三十七道奏章,对吧?”
“相公日理万机,想不到竟能过目不忘。”陈恪由衷赞道:“真让做晚辈的汗颜。”
“呵呵……”富弼摇头笑笑道:“哪能都记住呢,只是特别关注尔。”说着正色道:“为什么关注呢?因为我发现,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有全局眼光,这一点十分难得。”
“相公谬赞了。”
“老夫不轻易夸人的。”富弼却摇头道:“你能在大理举重若轻收服大理,又保下杨家,使其维持三足鼎立。再修建运河,加强朝廷在大理的影响力,又通过分给三家铜矿,增加他们对朝廷的依赖。这一系列手段下来,便将大理牢牢置于朝廷的控制之下。真让老夫越想越服气!”说着饶有兴趣问道:“告诉我,这环环相扣的手段,你当初是怎样想到的?”
“下官只是觉着,大理若只是名义上的归附,对朝廷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是种拖累。但大理乃是千乘之国,必须要使其内部保持多方对峙,这样朝廷尽管在大理的军力并不强,可只要倒向一方,则另外两方必败。为了避免朝廷支持别人,三家只能乖乖听话、争相表忠。当然,一味恃强凌人,容易引起各方的反感,还是要让各方都能得到好处,这样才长久。”
“所以眼界太重要了,它决定一个人的格局。可惜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起先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就像登山一样,起先你在山脚下,就只能看到眼前的世界,随着越登越高,眼界才越来越开阔。”富相公看看陈恪,不无感慨道:“但也有些人,就像生而知之一样,比如躬耕南阳的诸葛亮,扪虱而谈的王景略,乃至我朝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韩王。都是站在山脚下,就能一览无余,这一点太重要了。因为登高才能望远的,往往得到我这个岁数,往往已经耗尽了心力,看得明白,也无能为力了。”
“学生家乡紧邻着大理,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陈恪不知富相公为何把自己抬得那么高,但他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赶紧谦虚笑道:“若是对别的国家,也看不清的。”
“哈哈哈,仲方不要紧张了。”富弼不禁莞尔道:“老夫只是有感而发,没有要坑你的意思。”
“嘿嘿……”陈恪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家六郎的事情,”笑过了,富弼道:“你都知道来龙去脉了么?”这就是他给陈恪戴高帽的原因,先把你夸成谋国之臣,自然就不好为私事纠缠了。
“嗯。”陈恪点点头,面色陈肃下来。
“你怎么看?”
“既然已经签订生死文书,”陈恪淡淡道:“自然死生各安天命。”
“呵呵……”这下轮到富弼有些尴尬道:“看来仲方有些情绪啊。”
“下官确实有情绪,但并非因为当事人是舍弟,而是因为我是宋人的一份子。”陈恪还是一脸平淡道:“大宋的朝廷,不维护自己的子民,却去偏袒辽人,把没有错的子民抓起来。翻遍史书,下官看不到先例……”
这话说得极重了,亏着富相公脾气好,要是韩琦那样的,估计早就掀桌子撵人了。
陈恪不是昔日的愣头青了,他行事是讲谋略的。通过各方面得到信息,他已经判断出,一味的说软话为六郎求情,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像王珪所言,这已经不是一国内政,而是宋辽两国交锋的附带问题。宋辽两国谁胜谁负,将决定着六郎一案的走向。
既然如此,当然要咬定六郎没错,反正只要大宋赢了,一切都好商量。
同时,表现出对辽的强硬态度,也不会触怒富相公。因为令富弼扬名天下的,不是旁的,正是当年他在极不利的处境下,以大勇气、大智慧,在数次交锋中,抵挡住了辽国的讹诈,保住了大宋的尊严!而今,同样的情形再度上演,一样是宋夏交恶,一样是辽国趁机讹诈,富相公肯定有昨日重现之感,亦必然希望,再出现另一个富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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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方说的有道理,”富相公也真是好脾气,一脸苦笑道:“但辽朝摆明了就是来讹人的,我们虽然不能答应他们,但也不能惹恼了他们,以免两国关系恶化。所以才僵在那里,比一比谁有耐心。”
“相公,恕下官直言,辽使巴不得在汴京多呆几天,全当来不花钱来享福了。”陈恪却摇头道:“他们呆腻了,再换一拨人来继续耗着。人家只需要派出几个闲人,就能搅得大宋心神不安,自己国内却丝毫不受影响。你说咱能跟他们耗下去么?”
“那你说该怎么办?”富弼把问题抛给了陈恪。
“其实,辽人根本就是虚张声势。”陈恪冷笑道:“现在的辽国,已经不是当年的辽国了。同样道理,西夏也不是当年的西夏。可以说,现在是大宋定鼎百年,周边压力最小的时刻。”
“哦?仲方这个说法别具一格啊。”富弼笑道:“别人可都说,我们面临被三国联手攻击的危险啊。”
“这么说的人,都是根本不了解他国情况,只关起门来自说自话的。”陈恪轻蔑道。
“那他国是个什么情形?”
“辽国挟制我大宋,无非就是仗着和吐蕃联姻,我大宋失去牵制西夏的盟友罢了。”陈恪沉声道:“但我相信,吐蕃之所以和辽国联姻,其实只是为了自保。绝不敢对大宋不利。因为我们兵不血刃得到大理后,已经对它形成两面夹攻之势,这对吐蕃来说,是个巨大的威慑。我估计,他们的密使不久就会抵达汴京,向官家和相公,解释与辽朝联姻的事情。”
“呵呵……”富弼赞许的笑起来,真叫陈恪说着了,根据最新的报告,吐蕃使节已经进入大宋境内。但他没有透露这点:“就算吐蕃不会进攻大宋,可他们还会帮助我们钳制西夏么?”
“西夏,已经不需要钳制了。”陈恪微微笑道:“因为他们如今内乱尖锐,没藏讹宠胡作非为,其国内贵族忍他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在等待时机——在这种情况下,西夏根本无法齐心协力,又何谈举国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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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零四章 虚张声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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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西夏人心不齐,可若是辽国挑头,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吧?”富弼低声道:“所以朝廷,不愿意看到与辽国的关系恶化。”
“辽朝是个问题。”陈恪沉声道:“但一来,西夏和辽国,存在化不开的仇恨。二来,辽国本身,其实蕴藏着很大的危机。只要能让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意识到这点,就能戳破他们虚张声势的的表皮。”
“辽国也有危机?”富弼心道,怎么让你小子一说,到处都是危机?
“嗯。”陈恪点点头道:“这个危机,是辽国兴宗耶律宗真留下的。当年他的母后萧褥斤,想要发动政变,废掉兴宗,改立小儿子耶律重元为帝。但第三零四章 虚张声势(中)耶律重元悄悄跑去向大哥告密,结果兴宗先下手为强,消灭了萧褥斤的阴谋。弟弟如此贤良,哥哥怎会不仁德?事后兴宗封他为皇太弟,兼南京留守、北院枢密使。”
皇太弟就是法理确定的一国皇储,而北院枢密使,则是军政头号人物,南京留守则是燕云十六州的领主。简而言之,辽兴宗给了弟弟最好的领地、最大的权柄、以及皇位继承人身份。
“之后十几年时间,辽国一直相安无事,但随着兴宗有了自己的儿子,他开始后悔了。因为皇位继承人是自己的弟弟,没他儿子什么事儿。”说到这,陈恪不禁暗叹一声,怎么就不接受我国皇帝的教训呢?“他便开始变着法子给儿子加码,当今辽主耶律洪基,六岁被奉为梁王。十一岁总领中丞司事、封燕王,十二岁总知北南枢密院事。加尚书令,封燕赵国王。十九岁领北南枢密院事,二十一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知惕隐事——这一连串的顶级官衔,把辽**政大事总揽一身,除了缺个皇太子的头衔。和国家继承人有何区别第三零四章 虚张声势(中)?”
“但耶律重元已经势力很大,兴宗也不敢得罪他,所以到他死,两人都没分出轻重来。最后还是耶律洪基当了皇帝,而作为补偿。耶律重元则得到一连串更高的头衔加待遇——免拜不名、天下兵马大元帅、赐金券、四顶帽、二色袍,册封为皇太叔。”
‘噗……’富弼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皇太弟变成皇太叔,这不耍人么?难道耶律重元还能熬得过他侄子不成?
“同时,耶律重元的儿子涅鲁古。在兴宗朝受封为安定郡王、楚王、惕隐。耶律洪基当政后,他晋升为吴王,楚国王,武定军节度使,今年,他又当上了南院枢密使。父子两人相加。等同于辽**队的总指挥!”陈恪沉声道:“耶律洪基父子,为了安抚重元父子。给了他们太高的权位,这就是辽国最大的隐患!”
“他们父子敢这样做。也是有所依仗的吧。”富弼缓缓道。尽管他从没管过枢密系统,但对辽国这个生死大敌,他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兴宗之所以顺利传位给耶律洪基,是因为把皮室军交给了耶律洪基。
所谓皮室,契丹语又叫‘斡鲁朶’,是帐幕的意思。契丹人从阿保机称帝那天起,就在皇帝宫帐周围,集中了全国挑选出的精锐部队,组成了与皇帝形影不离的亲卫部队,也就是皮室军。
皮室军入则居守、出则扈从,是皇帝最可信任的力量,等到老皇帝死了,他们就作为遗产,由下一任皇帝继承。同时,每一个皇帝都会建立自己的皮室军,这样层层叠加,到现在已经有六七万之众。
耶律洪基得到皮室军,而耶律重元没得到,这就是皇位顺利传承的原因。
“但如果辽国和我大宋发生战争的话,不可能仅靠那么几万皮室军。而要动员全国各地的男丁,组成大军。这时候,重元父子就不再是空有头衔的军队统帅,而是切实掌握着十倍于皮室军的天下兵马!”陈恪沉声道:“所以耶律洪基要么没想到这点,要么就是虚张声势!不管是那一种,只要我们点破了这点,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嗯……”听了陈恪的话,富弼沉思良久,缓缓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是有一点,纵观耶律重元的一生,有两次登极的机会,他都放弃了。你让耶律洪基如何对他产生疑心?”
“对一个皇帝来说,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陈恪沉声道:“他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皇位,来测试重元父子的忠诚度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你的推测之上。”富弼缓缓道:“但凡是猜测,就有猜不着的可能,万一因为你的建言,导致两国兵戎相见,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愿承担一切责任。”陈恪沉声道。
“你承担得起么?”富相公淡淡道。
“请问当年富相公出使辽国时,是否也有人这样问过你?”陈恪目光如炬的盯着富弼,一字一顿道。
“这……”富弼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当时的情形,比现在要严重多了,宋夏之间倾国而战,大宋连吃败仗,每一次都折损数万,形势异常严峻。那种情况下的讹诈,可比这次更加真实也更有威胁。
当时的自己,为什么有勇气顶住滔天的压力,敢于拒绝辽国的一切不合理要求,哪怕一个字眼都不让?为什么现在,反而却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呢?
当时的丞相吕夷简,可没有问过自己这句,难道自己连他都不如?莫非真像自己说的,已经把精力和锐气,全都耗费在登顶的过程中了么?
沉吟良久,富弼目光复杂的望着陈恪道:“可惜,六郎是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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