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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是啊,最近衙门不能离人。”陈希亮笑笑,有些疲惫道:“等忙完这一阵,咱们父子再好好说话。”
“是。”陈恪起身相送。
把陈希亮送走,一家人继续吃饭。饭后又换上瓜果点心,继续说话。
说着说着,曹氏突然笑道:“昨天听你爹说,你那个岳父快来了?”
“呃……”陈恪苦笑道:“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说着点头道:“就在这几天了。”
“是不是先接家里来?”曹氏道:“怎么说都是亲家呢。”
“呵呵……”陈恪干笑道:“还算了吧,他和我爹有些误会,多年不走动了。”
“那正好借机弥合一下么,”曹氏笑道:“我看你爹的样子,一直是个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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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一位新盟主recyleing,多谢多谢,加更过几日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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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低估了你们的战斗力。你们给了我信心,我知道,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了。还有一百六十票,就能升到历史类第二了,这是我昨天都不敢想的,加油、加油、让我们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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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一七章 小妹进京(上)(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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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慢慢来吧……”一想起苏老泉那张阴沉的老脸,陈恪就头大如斗。
“对了,”曹氏又看看陈忱道:“二郎,你好像也想娶他家八娘是吧?”
陈忱轻咳一声,尴尬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你这一撇也太长了点。”六郎冷笑道:“得有八年了吧?”
“算上他动贼心,已经十一年了。”陈恪纠正道。
“当时才十六七的小伙子,现在已经奔三了。”曹氏叹气道:“你耽误爹娘抱孙子了,知道么?”
“我,我……”在宋朝晚婚并不稀奇,尤其是读书人和大户人家的女儿,拖到二郎这个年纪的,比比皆是。所以陈忱一直没当第三一七章 小妹进京(上)(三更求月票)个事儿,但现在让曹氏这一说,他感觉自己罪过大了。便讪讪道:“抓紧时间就是。”
“那就对了。”曹氏笑道:“我倒要看看苏家的闺女有多好,把我们家的男儿,迷成这样……曹氏是个话痨,若非陈恪刚刚进家门,她能从中午聊到晚上。就这样,也是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才放他回去歇息。
出了厅门,陈忱苦笑道:“这位母亲,可真是健谈。”
“习惯就好了。”陈恪笑道:“走,到我那喝茶去。”
“你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陈忱摇头道:“我调回京里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聊。”
“也罢。”陈恪笑道:“没洗澡,浑身难受。”
“嗯。”陈忱点点头,兄弟俩便各自回院。
往自己的跨院走时,陈恪对跟在身后的杜清霜笑道:“你跟个小哑巴似的。”
“哪有我插嘴的地方。”杜清霜笑道:“虽然奶奶不把我当妾婢,但咱不能自己也不懂规矩。”
“你太小心了,”陈恪笑道:“算了,我也不和你犟。日后就知第三一七章 小妹进京(上)(三更求月票)道了。”说着一揽她的纤腰,笑道:“小霜儿,快伺候爷洗澡去。”
“家里还有人呢……”杜清霜笑着躲开。说着推来了门。
陈恪笑着跟进去,便见八名倭女从各个房间出来。她们本来有的在洒扫、有的在插花,有的在烹茶。看到他进门。便赶紧来到院中,整了整衣服,齐齐俯身,额头贴在纤尘不染的地砖上,一齐娇声道:“大人回来了,大人辛苦了。”宋女喜欢把头发盘成各种发髻,倭女没有扎发髻的习惯,她们的头发都是披散着的,就像后世的披肩发。跪在地上黑发如瀑般垂下,与圆嫩光洁的小腿形成鲜明对比。分外诱人。
这跪了一地的莺莺燕燕,都是陈恪从日本带回来的宫廷女侍,她们虽然出身平民和小贵族,但样貌性情都是顶尖,且经过严格的宫廷训练。论起伺候人来,她们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陈恪点点头,嗯了一声,倭女们便立刻起身,四个来到他身边。为他摘冠、宽衣、脱靴。另四个捧来纱衣、木屐、凉茶、冰巾。
倭女们为他换上家居的夏装,用冰巾为他擦拭手脸,然后奉上茶盏。她们不像宋朝的侍女,把茶杯送到你手边就算了,而是端到你的唇边,根本不用你动手。
陈恪呷一口茶,漱漱口,吐在铜盆中。问在边上掩口直笑的杜清霜道:“你笑什么,没被这么伺候过么?”
“没有,妾身消受不了。”杜清霜摇头笑道:“主子爷享受就行了。”说着笑道:“我给你倒水洗澡。”
“兰汤已经备好了。”领头的倭女恭声道:“请大人和支婆入浴。”支婆,是对主人妾室的敬称。
陈恪点点头,便在倭女的带领下,进到后面的浴室。里面放一个硕大的松木桶……这木头直径有八尺以上,跟个小船似的,并非陈恪订做,而是京城冯家木器行出品,专供有钱人家的老爷们,洗鸳鸯浴之用。当然价格不菲。
木桶边上还有竹床竹椅,都是买桶配套的。
倭女们正给陈恪宽衣解带,却听一个微微发颤的声音道:“你们出去吧。”
倭女们一愣,转头见是杜清霜,只见杜大家道:“这里有我就行了。”
“出去吧。”陈恪闻言大喜道:“我们要鸳鸯戏水!”
倭女们这才明白过来,掩口笑着,小碎步退了出去……待倭女们出去,浴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红日西照,蒸气袅袅,室内满是旖旎的气息。
陈恪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杜清霜动弹,他便笑道:“为夫来为娘子宽衣解带。”
听他称自己‘娘子’,杜清霜欢喜极了,却又紧张道:“这称呼不能乱用,妾身担待不起的。”
“小娘皮咋那么多规矩?”陈恪笑骂一声道:“叫你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听不惯不答应就是了。”说着上前去解她的衣带。
杜清霜娇羞的闪开,小声道:“奴奴来服侍官人。”说着先微微颤抖着解开衣带,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淡蓝色的绣并蒂莲花湖绸肚兜,和一件不能再短的亵裤,粉项玉臂,酥胸**、无限优美的曲线、令人鼻血横流的呈现陈恪眼前。
“清霜,你看上去瘦瘦的,却真有料,不像有些贫乳美女,唉……”望着她诱人的曲线,陈恪感慨道。
“官人说谁呢……”被他一打诨,杜清霜倒不紧张了,为他宽衣解带,露出一身匀称结实的肌肉。
“还能有谁,我们家的母狮子呗。”陈恪笑道:“不过你可别让她知道,不然我就惨了。”
杜清霜笑道:“那可不行。奴奴得听未来主母的。”
“那可要家法伺候了。”陈恪伸手捉住她的白兔,隔着肚兜揉捏起来,波浪起伏间,手感无以复加。杜清霜立时娇躯发软,软软靠在陈恪怀里。
陈恪打横将她抱起,然后俯首一个长吻,待美人酥胸起伏、娇喘连连。才抱着她跳进浴桶。杜清霜娇呼声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待水花落下,陈恪不由呆了。只见被打湿的亵衣。紧贴着杜清霜的娇躯,勾勒出完美的浑圆胸线,顶端两个凸起。是那样的夺目。湿透了的秀发更是乌黑闪亮,自然写意地垂贴胸背。湿身美人的诱惑,谁也无法抵挡,陈恪低吼一声,便将杜清霜压在桶沿上,激烈的吻遍她全身。
杜清霜这样的冷感美人,按说是需要长时间的温存才能动情,但对爱郎的思念如洪水决堤泛滥,很快便将她的五感淹没,忘我无我的全力迎合起来……
浴室门外。几个倭女守在那里等候差遣,突然听到啪啪的击水声,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如仙音般的娇吟声……
‘大人那样魁伟雄壮,被他进入肯定欲仙欲死吧。’一个倭女暗暗憧憬:‘听支婆的声音。哦,不知何时能被大人临幸……’
‘支婆的声音太好听了,娇喘都像唱歌一样,’这是个比较纯洁的:‘可比我们倭女叫得好听多了……夕阳西下,杜清霜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陈恪才云收雨歇。对外面笑道:“
进来吧。”
“是。”倭女们仅穿着亵衣,捧着托盘进来。
“不要……”杜清霜惊呼一声,双手护胸,沉入水里。其实她不是没被女子看过**,但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完全是另一码事儿。
“习惯习惯吧。”陈恪懒懒道:“这样的日子多着呢。”
“是啊,支婆。”领头的两个倭女,阿柔和阿彩,解下身上最后的束缚,缓缓进入水中:“服侍主人洗澡,是我们天经地义的工作。”
又有两个倭女,要去给杜清霜洗,杜清霜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习惯这东洋习俗,你们别管我。”
陈恪那边,倭女已经为他细细的揉搓,他舒服的半闭着眼道:“霜儿此言差矣,倭人告诉我,倭女伺候入浴——是遵循汉礼。”
“汉代男人这么幸福……”杜清霜难以置信道。
“错。男人最幸福的时代,是现在……”倭女用浅碟奉上一盘‘乳糖真雪’,用小勺送到他嘴边。陈恪要做的,只是张嘴咽下去,享受这宋代冰淇淋的浓香冰霜即可。
晚餐就在浴室里用的,倭女们奉上精致可口的菜肴,泡在大木桶里的两口子根本不用抬手,他们的目光扫向哪盘菜,倭女会立刻夹送到他们唇边,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唯一动作就是咀嚼。
饭后,两人转移到院子里纳凉,陈恪躺在竹床上,享受倭女们的宫廷手法按摩,杜清霜倚坐在一边,翻看着陈恪为她抄录的北国民谣,选些喜欢的为他轻声的哼唱。
人生至此,夫复可求……望一眼满天璀璨的星空,陈恪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适惬意。他突然吟出半阙词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杜清霜和众倭女,登时用崇拜的眼光望着他,却一宿都没等到他的下阕……分割……记得月初第一个单章么,我说我的目标是前十,结果好多人不信,有人甚至立帖为证,说我要能前十,就把狗日了。
当时我那个气啊,可那时名次在25,差距更是以光年记,自己也感觉希望渺茫。但我知道,只要我的读者没抛弃我,这不是什么不现实的目标,所以我们坚持了,拼搏了,终于在双倍最后一天创造了奇迹,接连上了几个名次,如今距离前十,只剩几十票的差距了!诸位,还有票么?让和尚也酷酷的心想事成一把!(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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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感谢、感恩、感动以及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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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发了这章再开单章的。但估计大家都等着我给个交代呢,所以先说吧。
昨天三点发那个单章的时候,据我自己估计,最多300票,撑死四百票,算一算,五到六更,应该还成……没办法,吊丝当久了,不敢去想高富帅的生活。
但结果呢,1042票,十足十的高富帅……
怎么说呢,我的眼窟窿里,有些水汽、水汽……
一月二日那个单章,我弱弱喊出,要争前十名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这个月,实在是多年未见之惨烈,各路天神纷纷发威,**丝已久的和尚顿觉渺小,甚至有抱着小和尚大哭一场的冲动:‘呜呜,人家也想当大神……’
然后,我们从25,每天进几个名次,每天进几个,一直到前两天,每天只能进一名,我当时想,能稳定在13、14也不错。
结果你们,一天时间,就真把我顶到第十了……虽然这才一月第一个礼拜,但在最惨烈的月票战时期,成绩是很有含金量的。
这一刻我恍然明白,原来我不孤独,我不比任何人差,我身后有成千上万的读者,在支持我,为我呐喊,为我加油。老牛、忘却、奇梦、望海……以及好好多,一票一票投给我的读者。你们就是我最大的财富,你们就是我信心的源泉。我万分真诚的感谢你们,我爱你们……
好了感慨完了,说一说还债计划吧。1000票,今天应该加十更,我今晚还会再放出两更,也就是还欠八更,加上欠诸位盟主的,一共是十八更……(说明一下,伍佰打赏加一更,所以一盟两更)
计划,每天保底两更,补上两更,也就是需要九天四更。
不过,明天要去给小和尚体检、打疫苗,并去年就许诺可怜的和尚妈,一起去看场电影,还要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另外,和尚连轴转了十天,也得加加油了。所以恳请从后天开始。
大家数着吧……这个月乃们有福了,呵呵……(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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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一七章 裁军起风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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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起床,陈恪神清气爽,在院子打一套虎虎生威拳,引得倭女们激动喝彩。
接过杜清霜递上的毛巾,到浴室冲个凉……当然是纯冲凉,然后吃一餐艺术品般的汴京早点,最后以一杯香茗清口。如果有人问他,你幸福么?他一定会哈哈大笑道:‘我不性福谁幸福?’
昨日下午,赵宗绩让人带话过来,说朝廷准了他的假……新科进士都是有一年假期的,陈恪先出使大理,后出使辽国,一直没有享受到,现在当然要补上。不过赵宗绩说,朝廷肯定不会让他闲上一年,听官家的意思是,很可能是给他的清闲的差事,让他歇着干。
‘什么叫歇着干第三一七章 裁军起风波(中)?’陈恪表示不理解,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放假了,可以好生歇歇了。
吃过早饭,他到西院找二郎说话。陈忱比陈恪早一届,二甲进士出身,先是出为定海主簿、三年后任满考课优异,晋为叶县知县,今年任满、再次考课优异,被调回京城,升任太常博士,兼国史院编修官。
说起来,短短六年时间,晋升到正八品京官,二郎已经是官运亨通了……
陈恪过来时,陈忱正在读书,他才刚赴京,按规制有一个月的假期,让官员安顿家小,熟悉环境,把一切事务处理妥当再去上班。陈忱没有家小,随他上京的,只有一仆一鬟一车夫:也不用安顿,家里都给收拾好了。直接住进来就成,本想说我直接上班吧。
谁知上峰说,你安心歇着吧,给朝廷当官就这点好处,一分不少你的,何乐而不为呢,陈忱只好回家歇着。
看到陈恪进来。他放下书,起身笑道:“起来这么早,还以为得睡到中午呢。”
“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了。每天早晨按时醒。”陈恪心说,第三一七章 裁军起风波(中)除了那天之外。看看屋里,只有必要的家具。再就是一摞摞的书籍,简朴如一介寒儒,不由笑道:“当了六年官,却是一点没变。”
“为什么要变?”陈忱笑道:“生活越简单,心就越安宁。”他怕陈恪误会,又笑道:“一个人一个活法,你要是像我这样,估计要抓狂的。”
“嘿嘿,”陈恪笑起来道:“我是俗人,非得玩得尽兴。才能好好做事。”
“你呀你,”陈忱摇头笑道:“六郎就是这么让你带坏了的。”
“小六只是不爱读书,本事其实不小。”陈恪笑道:“咱们全家当官,有什么鸟意思?就由着他去吧。”
“反正弟弟们只听你的。”陈忱苦笑道:“连我这个二哥……”
“我听二哥的。”陈恪笑道。兄弟俩相视而笑,久别后的生分便化为乌有。又找回了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
兄弟俩坐在和煦晨光中吃茶,受陈恪影响,陈忱也只吃清茶,冲上一壶毛尖,再来一些茶点,就这样边吃边聊。时间过得飞快。
虽然一直没见面,但兄弟间书信往来还是有的,所以对对方这些年来的经历,兄弟俩并不陌生。陈忱给陈恪倒杯茶,笑道:“小时候就看你不凡,但没想到呀,这才几年,竟做出这么大事业,作为你哥哥,我真是骄傲啊。”
“打工仔谈什么事业……”陈恪摇头笑道:“只是尽本分而已,你为一方父母亦是尽本分。前年叶县瘟疫,你为了稳定人心,把县衙腾出来,集中收治病患,结果别的县都逃了大半,唯独叶县没人逃走,留下来众志成城,抗灾防疫。最后,反而是你们县死的人最少。你说,我能不为你骄傲么?”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陈忱笑道:“跟你说实话吧,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弟弟那么优秀,就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将来被人笑话,说什么龙弟鼠兄。”
“所以你就一直忙到不成婚?”陈恪叹气道:“这些年来,莫非就靠我给你的《河间传》打发日子?”
“噗……”陈忱好斯文的君子,也被弄得失了态,笑骂道:“说甚混账话,我是那种人么!”
“那你怎么解决那个问题?”陈恪好奇问道。
陈忱本不想回答,但在这色胚弟弟追问下,只好端起茶杯,放下,再端起,再放下,如是三次道:“我不需要看那些,我只要想想她就行了。”
陈恪眨眨眼,不说话了。原来兄长的意淫功夫,已经出神入化……
“说实话,”陈忱却有些伤感道:“这么些年,我每天都想她,但真要马上见面时,却又怕见到她。”
“你怕什么?”
“我怕我心里那个她,已经和现实的她,不是一个人了。”陈忱忧伤逆流成河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相见不如怀念……”
话没说完,就被陈恪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啐道:“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文青,一个个脑子进水!难道你要和自己的幻想过一辈子?”
“当然不。”
“那不就结了?”陈恪道:“去看看她,要是还是你的梦中情人,没什么好说的,这次不管是下药还是绑票,我都给你弄回来圆房!”
“我自己的事自己来,不用你掺和。”陈忱大摇其头道:“焚琴煮鹤!”
陈恪心说,我要不焚琴煮鹤,杜清霜还在外面卖唱,柳月娥还浪迹天涯,萧观音……算了,面首没人权,不提也罢。
“不说这个了。”兄弟俩在感情观上南辕北辙,说不到一起便不说。陈恪道:“昨天父亲说,京里可能出大乱子,是怎么回事儿。”
“是裁军引起的。”陈忱道:“这几年,朝廷年年都喊要裁军,但年年都放了空炮。不过春天时,在文相公和前任三司使张相公的劝说下,官家终于下定决心,命六月底前完成。”
“这事儿从年初就沸沸扬扬,军队里人人自危,军人家属更是沸反盈天。随着名单公布日期临近,京城已是乱成一团,据说不少军卒军属在搞串联,要在公布之前闹个大事,逼朝廷让步……”陈忱看看弟弟道:“偏偏这时,开封府尹欧阳大人,又病倒了。”包拯早已经不再打坐开封府,现在掌印的,正是陈恪的老师欧阳修。
“什么病?”陈恪一惊道。
“眼疾。”
“哦。”陈恪点点头。
说包拯和欧阳修是开封府尹,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府尹一职,向来是给皇储预留的。所以大多数时候,这个职务都是空着的,而以权知府行使职权。老包比较牛,在位子上超过两年,‘权’字就去了,为开封知府;欧阳修才当了一年,但他本官太高,所以也去了‘权’。不过官场习惯,对官员都是高称的,所以皆唤两人为‘府尹’。这跟称呼参知政事、三司使为相公,一个道理。
京城重地,天子足下,高官大户如过江之鲫,事务错综复杂,所以这是一个重要而事繁的职位,非精明干练德高望重的大臣主政,否则难以驾驭。包拯任御史中丞后,官家和二位相公,经慎重考虑,认为非欧阳修不可。
遂于去岁这个时候,任命五十二岁的欧阳修,以龙图阁学士兼开封知府。但欧阳修却上书拒绝。他在《辞开封府札子》陈辞恳切,诉说自己久患目疾、早衰多病,又忽得风眩,体力不支,要治理京城这样的重地,恐力不从心。
他还坦承‘臣素以文辞专学,治民临政,既非所长’,而且正在全力撰写《新唐书》,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好京城事务。
朝廷坚决不许他请辞,老欧阳只得勉强走马上任。他为政和包黑子完全两个风格,一个是从严从重,震慑宵小,一个是宽简政治,引人向善。这两种路线都有道理,关键看执行人的能力,欧阳修显然不是他自谦的那样‘治民临政、既非所长’,他推行的宽简仁政,把开封府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得百姓爱戴。
但正如欧阳修先前所料,由于京都公务缠身,政事繁忙,他又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不得不日理万机、日夜不停地批阅公文,处理各种事情,结果眼疾加重,双眼疼痛,视力模糊,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今年几次病倒,难以坚持正常工作,不得不告假在家中调治疗养。
“欧阳大人不是不知道京里的状况,”陈忱叹口气道:“虽然卧病在家,但每日都要父亲去向他汇报。他也极度向朝廷请求,择一能胜任的官员代之,可现在,眼看就要火山爆发谁会去坐这个火山口?没有人接手啊!父亲他们一干府衙官吏,只能硬着头皮撑着,谁知道哪天,就会爆发出来。”说着他一脸担忧道:“出了事,父亲是脱不了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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