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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不错。”赵允让点点头道:“不过你也无须挂怀,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韩相公是护着你的,你有什么好怕的?”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同时唤了一声‘父亲’。
赵允让说一声“进来。”赵宗辅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他是个矮个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轻声禀报道:“西府来信说,让十三弟去整治河北东路禁军,九弟整治河北西路。”
“啊……”两人登时毛都炸了,河北两路现在并称河北路,是宋辽边境所在,还肩负着部分防御西夏的责任,屯驻禁军近三十万,想想就让人生畏。
“嗯……”赵允让缓缓点头道:“那其余三个呢。”
“赵宗谔去永兴军路。”赵宗辅道:“赵从古和赵宗绩,共查在京禁军。”
“这是个什么道理?”赵宗佑忍不住问道。
“韩相公说。咱们肯定会有疑问,故而让我带几句话回来。”赵宗辅笑道:“他说,河北路禁军的整治,似难实易。一者,这里的禁军,与京师将门瓜葛相对较少、清查起来阻力相对较小;二者,这里的军队腐朽最甚。军官忙着吃空饷,士兵忙着做生意,缺额绝对超过三成。缺额大。就有压缩的空间,容易出成绩。三者,如今在辽国讹诈之下。河北路已成万众瞩目的焦点,二位王子做好了,利国利民,名声自然大好。”
“原来如此……”赵允让叹口气道:“看来韩相公,对你们也不是一味袒护,还是希望你们能成器的。”说着目光深湛的望向两人道:“话都到这份上了,做不出个样子,不要回来见我!”
“是。”两人应一声,赵宗实却有些担忧道:“裁多少合适?”
“如果真有三成以上的缺额,裁上一成。那也是两万多人。”赵允让道:“足以令天下人刮目相看了。”顿一下道:“再说,韩相公必然会派几名谙熟军务、老成练达的属官跟着你们,到时候多听听他们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赵宗实这才放下心。
“去吧,”参汤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赵允让感到疲惫袭来,摆摆手道:“我乏了。”
“……”赵宗辅本来还想说什么,只好闭嘴退出来。
“四哥,你想说什么?”到了外边,赵宗佑问道。
“唉,”赵宗辅郁卒道:“说起来是小事。不想让父亲劳心,可又不同寻常。”
“说。”赵宗实微微皱眉道。
“咱们家的生意,已经连续几个月巨亏了。”赵宗实苦笑道:“那些当铺、银楼、皮货铺、布料店、茶场……这些顶赚钱的生意,全都出麻烦了。”顿一下,一脸困惑道:“就连金矿也塌方了,一年两年的别想再有收成。”
话说三年前,王府的地下金库被人掏了个干净,这让习惯了大手大脚,还有那么多人情关系需要打点的王府上下,一下子难受极了。没法子,只好学别的王公贵族做起了生意。
借着郡王府强大的人脉和影响力,他们派出去家丁,想做大生意太容易了……地方上无论官员还是富商,实指望能和未来的官家搭上线,至少也不能得罪他们。短短两年多时间,便在京城、在大名府、在江宁开起了二三十处买卖,还在淮南山区开起了矿。
眼下,刚刚完成了前期投入,就等着财源滚滚了,谁知突然就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官司缠身,有的货物积压,有的死了人,有的着了火……非但不再赚钱,反而得京里往外贴钱。
王府还欠着四十万贯的外债呢!尽管人家看在赵宗实的份上,从不上门催讨。可要是这么赔下去,债主们也只能顾头不顾腚,上门讨债了!
“不是那块料,还学人做生意。”赵宗佑听了,没好气道:“我也不要红利了,你把我那三万贯本钱还我。”
“我是找你想办法的,你却想着散伙!”赵宗辅气坏了:“我做生意是为了谁来着?”
“好了好了。”赵宗实拦住两人道:“四哥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寻思着,是有人在对付我们。”赵宗辅心道,‘这还像句人话’:“放眼大宋朝,有这个本事,又有这个胆量的,不多。和我们有过节的,更是只有一家、别无分号。”
“你是说,陈仲方?”赵宗实的目光一凛。
“嗯,除了他没别人。”赵宗辅道:“我估计,天音水榭那档子事儿,他查出究竟来了。他没法去辽国找萧天逸麻烦,就朝咱们下手了。”
“萧天逸这个人,”赵宗实皱眉道:“知道的事情太多,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好,有机会我作了他。”赵宗辅道:“不过我这边怎么办?”
“把生意收一收吧。”赵宗实一想起陈恪就头大,那是他命中的魔星,还是先躲着点好。便轻声道:“别忘了父亲的教诲,只要我们赢了那一场,就满盘皆赢。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说完拍拍他四哥的胳膊,和赵宗佑走掉了。
身后,赵宗辅的脸都憋紫了,这个十三,实在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别人的事情,是一点麻烦都不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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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恪便拉着陈忱去苏家。
到了发现苏洵一早就出门去了,只有平辈们在。
两人大喜,便跟着侍女去寻苏家兄妹。一进花园子,便听有神韵清雅的歌声,从水塘边的亭榭中悠然而来,委婉幽丽,令人心醉。
“是小妹的声音。”二郎小声道,两人便放缓了脚步,边走边听她唱道:
‘情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也不须惊怪,沈郎易瘦,也不须惊怪,潘鬓先愁。
总是难禁,许多磨难,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欢杳杳,后会悠悠……’
一曲罢了,便听到苏轼赞道:“小妹唱我的词,数这首顶好!不枉我为你量身打造这首《沁园春》。”
“臭二哥,你又取笑我!”便听小妹不依道。
“不过这首词,”又听史氏笑道:“小妹以后不必唱了,你的沈郎已经来了,”顿一下,咯咯笑道:“八姐,你的潘鬓也到了。”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陈家兄弟走来。
“嫂子你也坏死了。”小妹捧着滚烫的脸颊,低垂着头不抬起来。
苏家人的大笑声中,陈家兄弟登上亭台,便见苏家六人分三张桌坐了,苏轼、苏辙两口子各一边,小妹和八娘坐一边,桌上搁着瓜果香茗,焚着香。六人或读书写字,或弹琴唱词,或描鸾刺凤,或拆字猜枚,端的是怡然自乐。
彼时清风徐来,荷塘送爽,苏家人或是轻裘缓带、或是裙袂微飘,竟无一点尘世俗气。
“真是神仙般日子。”陈恪笑着接过苏轼掷来梨子,一屁股坐在小妹的椅子上。
“边去……”小妹还羞着呢,声如蚊鸣道。
“这风凉。”陈恪笑道:“你方才唱的词,真好听。”
“你也随他们取笑我,”小妹拧他一把道:“到底和谁一面的。”
“哈哈,果然是女生外向。”苏轼搁下书,大笑道:“这还没出嫁呢,就和我们不是一面的了。”
“是你们老合着伙欺负我。”小妹笑道:“赶明天,我们四个一伙,就不怕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了。”
那厢间,八娘红了脸,声如蚊鸣道:“说你自己,扯上我干甚?”
陈二郎不像他弟弟那么厚脸皮,和八娘隔桌坐着,虽然老大不小,但他见到八娘,一下又回到十几年前,那敲响苏家大门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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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一阵,陈恪问几位女士,可习惯京城的生活。
“要说不习惯,就是住这么大宅子不习惯。”史氏笑道:“昨天晚饭后在园子里转一圈,险些迷了路。”
“虚天涨地,”王弗笑道:“统共两亩的院子,你就能迷路?”
“天黑,天黑么。”史氏笑道:“也得亏天黑,才没看见不该看的。”
“作死……”王弗瞪她一眼,脸霎时通红,又狠狠剜了苏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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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算昨天的,虽然有点晚。但是这儿算明白……下面算今天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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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二一章 点兵(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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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小夫妻的荒唐,自不足为外人道哉,王弗尴尬的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这园子美极了,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咱们眉山的荷花,早开了一个月了,这池塘里的荷花怎么光长叶不开花?”
“时侯没到。”陈恪道:“这里毕竟是北方,跟品种也有关系。”
“不过这种荷花开了很漂亮,是那种楼子花。”苏轼笑着环视花园道:“这园子气脉充足,到时候开花一定好看。”说着笑道:“等花期到了,咱们办个赏荷宴,把酒看菡萏,也是一桩美事。”
“那是必须的。”陈恪笑道:“不过说起荷花来,最近有篇《爱莲说》,盛行京中,不知你们听说过么?”
“没有。”苏轼摇头道:“蜀中西陲,毕竟还是闭塞了。”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陈恪便笑着清吟道:“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好清雅的文字,好高洁的君子!”苏轼赞道:“不知作此文者,乃何人也?”
“此人名唤周敦颐,号濂溪先生。”陈恪道。
“没听说过。”苏轼摇头道。
陈恪心说,也不知是大苏孤陋寡闻,还是老周名声不响,堂堂道学开山祖师,居然还无法天下闻名。便笑道:“他的学生叫程伯淳。”
“程圣人啊。”苏轼恍然道:“原来是教出两位圣人的老圣人。”
“正是,”陈恪颔首笑道:“老周和程家兄弟,这二年卖力宣讲道学。着实有些影响力了。”
“还是王公新学更胜一筹吧。”苏辙插话道:“最近我都听得耳朵生茧。”
“你俩对新学怎么看?”陈恪问道。
“其实原先还好,博采众长,糠粃百家之陈迹。令人耳目一新。其长处不少,”苏轼缓缓道:“但最近一味重孟轻孔,颇有些穿凿附会、强人同己。望之不类善学。”
“他前年上的《万言书》你看过么?”
“去岁在龙陵州老先生那里看过。”
“龙老先生回乡了?”陈忱问道。
“是。”苏轼颇为自得道:“老先生耄耋之年,归乡颐养,竟闻区区贱名,特蒙召见,数日长谈,受益良多哇。”
“子瞻真是好运气。”陈二郎羡慕道:“我们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拜见陵州先生……”
要说这个年代,至少到目前为止,眉州乃至四川学问最大的,不是三苏更不是陈恪。而是个叫龙昌期的老先生。他也是眉州人,算陈恪他们的爷爷辈,学问广博、无所不精。一个多甲子来,老先生游遍天下,讲学无数。桃李芬芳……号称大宋第一智者的文彦博,都是他的学生。
“有,老先生受朝廷邀请,不日即将抵京。”陈恪道:“是赵宗实向朝廷大力推荐的。”
“到时候,可要一观老先生的风采。”陈忱悠然神往道。
“会有机会的。”陈恪心中冷笑,文彦博被踢出京去还不老实。唯恐将来被新君遗忘了,要效仿张良计,搬他老师到京城给赵宗实助阵!他把话题转回来道:“还没说,你们怎么看那《万言书》呢。”
苏家兄弟对视一眼,还是苏轼开口道:“那《万言书》我看了很多遍,也和子由讨论过许多遍了,确实激动人心。我俩完全同意‘除时弊’、‘抑兼并’、‘便趋农’、‘强兵富国’这些大目标。”顿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有道是‘智者所图,贵在无迹’,王介甫却主张‘暴雨急风,声势夺人’……就算大宋朝已是沉疴在身,也应当培元固本、徐徐调治,骤然用虎狼之药的话,只怕会事与愿违。”
“不过也不排除,王介甫是故意发惊人之声,”苏辙轻声道:“也许真让他放手去做的时候,还是会‘见之明而策之熟’、先定其规模而后从事的。”
“不错。”苏轼点头道:“如果朝廷真得死气沉沉,亟待振作,正需要王介甫这股闯劲儿,来搅一搅这池浑水!”
“呵呵……”陈恪微笑点头,他发现,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有些嫌早了。就算他们是二苏,此刻也只在仕途起点上,正是满怀憧憬之际,觉着世界无比美好。不会对王介甫的那套,产生多大共鸣。
其实陈恪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赵宗绩对闻名天下的‘三苏’很感兴趣,希望他能把他们拉过来。但他现在觉着,那样似乎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还是让两位大舅哥置身事外,自然成长吧。
“一见面就谈国家大事,”小妹兰心蕙质,见有些冷场,便笑道:“却把我们小女子都晾在一边了。”
“对对,只谈风月,不谈政治。”陈恪笑道。
“说起风月来,”苏轼何其聪明?他哪里不知,陈恪方才话里有话。但以两人的关系,既然不明说,他也就装糊涂,笑道:“小妹,你夫婿可曾是汴京城的风月班头。”
“都是前尘旧事了。”陈恪尴尬笑笑,还击道:“你将是下一任,信不信?”
“承你吉言……”苏轼得意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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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兄弟在苏家待了大半天,约摸着苏洵快要回来,便从后门溜掉了。
回家的路上,陈恪看到大街上有奇景上演。只见一些彪形大汉,在扯着嗓门大喊:“跟我们跟我们,一天二百文,袖手高坐、包吃包住啊!”
“跟我们,跟我们,一天三百文,啥也不干,包吃包住送礼物啊!”
随着这些吆喝声,大街上的懒汉闲人,泼皮无赖,全都围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当然,哪家开价高,哪家跟前人就多。还有人尚不满意道:“人家前街上,都出到三天一千文了。”
这么高的价码,还啥都不用干,这等好事从没听说,陈忱笑道:“到底哪里招伙计,如此慷慨?”
“去看看。”陈恪让车停下,下车和二郎凑了上去。
“这位老丈。”他看着挤进去太费劲,便问外围一个看热闹的老头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啥也不干,一天就能挣几百文?”
“是真的。”那老头看样子得七八十岁,拄着杖道:“要不是他们嫌我太老,我也去了。唉,六十多的都不嫌老,我才七十岁就嫌。”
“这到底是哪里招工?”陈忱好奇问道:“怎么也没见他们打出旗号来,莫不是拐子吧?”
“拐子拐臭男人作甚?”老头笑道:“不用担心,他们是禁军来招人的。”
“原来是禁军征兵。”陈恪奇道:“怎么没穿军装的,也没有穿官服的?”
“不是正常招兵,”老头道:“临时凑数的。”
“原来是临时的啊……”陈恪大失所望道。
“不然呢。”老头笑道:“天天拿几百文白养你,谁也养不起啊。”说着压低声音道:“不过也别担心,这种事是一回两回了,但凡上头要点校,禁军就全家出动,到营里凑数。若还不够,就像现在这样,到大街上拉人。”
“拉人凑数么?”陈恪问道。
“是。”
“不怕露馅?”陈恪瞪大眼道:“咱又没当过兵,万一露了马脚,岂不坐蜡?”
“后生,看你这打扮,不像是缺钱的啊?”老者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也想报名?”
“总花家里钱,心里不痛快。”陈恪笑道:“若有这袖手高坐,便能来钱的营生,我也想报个名。”说着不好意思道:“就怕给家里老人惹祸。”
“放心。”老汉没疑问了,笑道:“各厢禁军的兵爷们,早就有成法应付点校大员了。”顿一下,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道:“当然,首先得要打点到位,该塞的包袱塞足了,才能说别的。然后,就雇咱们老百姓套上军服,拿着家伙,到营里站班充数。”
“要是点校大员还要勘验士兵操练,岂不露了馅?”
“这也好办,营里总还有正经当兵的。到时候让他们出来,给表演一下就行。其实禁军里有的是能人,老汉见过他们骑马射箭、刀枪对练,好看煞人。”老头笑道“而且每次点校,都有一个特别的节目——有人爬杆,爬数丈高的大旗杆。浑身脱得光溜溜的,玩各种花样,最后摘下杆顶的彩球,毕恭毕敬呈给点校大员,大员的嘴马上就乐得合不上了,保准能过关。”这个节目,暗示了什么,谁都明白:“每次点校都是这样,一些专门表演的,一些专门站桩的,看的也装糊涂,大家合着伙,就把这段给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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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二一章 点兵(中)(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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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汉说得吐沫横飞,却见陈恪要转身离去。
“哎,怎么走了呢?”
“突然想起来,当兵要黥面,我可不想为了这点钱花了脸。”陈恪摇头道。
“笨,这年头,什么不能造假……”老汉笑道:“他们早就搞出一种药水,点上去像真的一样,但用水一洗就下来了。”
“算了,不想冒险,我还没娶媳妇呢。”陈恪说着上了车,只留下老汉在那摇头:“唉,这些富家公子,真是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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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我也看见了。”还是那个书房中,听了陈恪的讲述,赵宗绩道:“说起来,这不是头一回,可从没像这回这么猖獗过。”
“正常。”陈恪道:“这次富相公破釜沉舟,官家又派你们这些家伙来清查,谁都知道,这次不会善了的。”
“那还敢如此明目张胆?”赵宗绩恨声道。
“不然怎么办?那么大的空子总得填吧?”
“……”赵宗绩生了会儿气,方道:“已经分配了,我和赵从古,负责在京的二十八万禁军。我们俩当场就碰了头,以皇城为界,北面归我,南面归他。”顿一下道:“赵宗实和赵宗祐去了河北路,赵宗谔去永兴路军。”
“嗯。”陈恪点点头道:“韩相公还是真疼你啊。不用像他们一样跑远门。”
“我倒想离得越远越好。”赵宗绩啐一口道:“在京禁军里。哪一厢哪一军,都连着那些将门贵胄!”
“恭喜恭喜。你家门槛好被踏破了。”陈恪笑道。
“已经门庭若市了。”赵宗绩苦笑道:“所以我跑到你这儿来了。”顿一下道:“对了,我借这个机会。向富相公举荐了王介甫,中书省已经下八百里加急,让他进京来了。”
“好,我会跟章子厚打招呼的。”陈恪点下头,低声道:“咱们的事情,就别让我那俩舅子掺和了。”
“为何?”赵宗绩对三苏还是热望满满的。尤其是赵宗实请来了龙昌期,他也想拿他们撑下场面。
“怎么说呢?”陈恪微微皱眉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谋划大事的。”他是真担心苏轼那张大嘴巴,还有老苏那个偏狭的性格。这都是弄不好就捅娄子的主儿。
苏辙倒是个好人选,可也不能撇开老苏和大苏,转找小苏吧?那显然不合适。
见赵宗绩一脸不解,陈恪又道:“想想我那老师,是怎把庆历新政活活玩死的吧……你就知道,有些人心中只有光明,但这世界却还有黑暗。”当年欧阳修一篇千古佳作《论朋党》,便把自己和队友全都坑到爪哇国去了。
“好委婉的说法……”赵宗绩失笑道:“不过君子虽然好坏事儿,但很撑门面啊。咱们还是要拢住了,至少不要让对方拉过去。”
“开什么玩笑。”陈恪白他一眼道:“我做人会那么失败?”拜托,那是他老师、岳父、舅子唉……
“算我没说。”赵宗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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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外面陈义轻声道:“大人,曹公子来了。”
“看来,你躲到天边也没用了。”陈恪幸灾乐祸道。
“别笑了,下面该怎么办?”赵宗绩瞪他一眼道。
“静观其变。”陈恪笑道:“教你个乖……大人物为什么看上去很神秘,是因为他们故弄玄虚,一直到最后才揭开底牌。”既然如此,你就玄着呗。着急想底牌干什么?
“也对。”赵宗绩笑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曹评进来,见两人正在对弈,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旁观看。
此时已弈至中盘,陈恪略占上风。赵宗绩右边数子已被他镇封,如不逃必被吃掉,苦思了很久,也想不出对策,只好’尖‘顶出头。陈恪笑道:“岂不闻‘随手而着者,无谋之人也’,难道角上大块棋子都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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