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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确实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欧阳修非但没替他说情,反而撇得很清,给朝廷上疏说:‘不能因为臣是参知政事,而对其有所宽容。’
如果欧阳修不开口,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薛宗孺,但他既然开口了,大家也乐得满足他……
薛宗孺被降职后,对欧阳修自然一肚子火。你丫就算不想吭声,闭嘴总可以吧?光想着自己当贤臣良相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他是越想越愤恨……你不是想名垂青史么,我非给你搅黄了不可。为了一出胸中那口恶气,也叫欧阳修没脸见人,薛宗孺编造了这桩绯闻。
为什么用绯闻呢?因为早在庆历四年春,欧阳修身上便曾闹过一起沸沸扬扬的‘盗甥案’……欧阳修抚养长大的外甥女,成年嫁人后,因与家奴通奸,被下在开封府牢里,审理时竟招出与欧阳修也有奸情。谏官钱明逸上本参劾欧阳修,弄得朝野轰动。
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不了了之,但欧阳修一蹶不振了好些年,成为他一生都摆脱不了的风流官司。
所以薛宗孺要造谣,马上想到了男女之事,而且这次更进一步,从外甥女换成儿媳妇了!
不过薛宗孺只告诉过一人,就是他的同年好友刘谨,说完消了气,也觉着太过火,便没有再到处说。
说起来,那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本来连造谣的人都快淡忘了,却被刘谨又想起来,告诉了他的同乡彭思永,才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这件事真是阴差阳错?以唐介多年的经验来看,未必!
就像那‘盗甥案’,其实是时任开封知府的杨日严,为报复早年在益州任上时,欧阳修曾参他贪姿不法,而指使狱吏教张氏攀诬的一样。这次的‘长媳案’,也未必不是朝中小人,处心积虑编造的一条毒计!
可查明真相也无法还欧阳修清白了。他本来就有‘前科’,造谣者又拿同样性质的谣言来诋毁,那是最奏效的,洗都洗不掉。
因为别人肯定会说,怎么人家不造别人的谣?专门一而再、再而三的造你欧阳修的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是你这人作风有问题,才会被人抓住不放。
欧阳修不用听人家这样议论,光想一想就觉着恶心死了,而且他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自从事发之后,欧阳修的日子便天昏地暗,别说公媳已经无法相处,便是父子见面,也甚尴尬。这几天,欧阳发住在官衙不回家,吴氏也回了娘家,欧阳修也无颜上殿议政,请病假在家闭门谢客,只一个劲儿给皇帝写奏章。
他说蒋之奇弹劾我的这件事情,是连禽兽都不会干的事,我若是干了,陛下把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都行。这件事绝不能含含糊糊、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朝廷必须彻查到底,要么还我清白,要么杀了我!
紧接着上疏说,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请求朝廷让我辞去参知政事的职务,以便于监察机关彻查!
一个月内,连上九道奏疏,完全一副不清白毋宁死的架势!
那厢间,欧阳修的学生们都气炸了肺,纷纷上书声援师相。王韶还把蒋之奇揍得一冬都卧床不起……
这蒋之奇何许人也?嘉佑学社的重要成员也!
他非但是嘉佑二年的进士,跟欧阳修之间算是师生关系。而且后来蒋之奇能考制科,还是欧阳修推荐的。虽然在御试中被刷了下来,但怎么说也过了阁,这才声名鹊起,被选入御史台。
-(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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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六零章 绯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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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了闭门在家的欧阳修,陈恪兄弟从欧府出来,相对一叹,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陈恪面色忧虑的靠坐在车壁上。
陈慵坐在他对面的叹道:“老师好像老了十岁,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嗯……”陈恪点点头,恨恨道:“想不到,蒋之奇竟是这样狼心狗肺的小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陈慵低声道:“何况当今这种情势下,谁还对殿下抱有希望?多少人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只不过没蒋颖叔这般无耻罢了。”顿一下道:“吕吉甫、邓文约也已经很久不参加学社的文会了,听说他们现在和刘辉打得火热……”
“天要下去,娘要嫁人第三六零章 绯闻(下),随他去吧……”陈恪垂下眼睑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此恶劣的局势下,就连陈慵这样温吞的性子,都感觉火烧火燎,看着陈恪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不禁恼火道:“那几张牌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陈恪沉默片刻,摇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想等富相公回来?”陈慵皱眉问道。
“再看看吧,如今老师一蹶不振,包大人沉疴难起,王相公不敢出头,”陈恪轻声道:“韩琦一手遮天,再好的牌也打不出效果来!”
“听说传旨的天使已经出发了。”陈慵却有些悲观道:“可就算他回来,我们能有多大改善?富相公是决计会置身事外的。”
“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改善。”陈恪淡淡道:“静观其变吧。”
“唉……”陈慵深深一叹,半晌才低声道:“三哥,你不会技穷了吧?”
“你才是驴呢!”陈恪这下瞪起眼来:“再敢小瞧我,把你踹下车去。”
“那你倒是拿出点手段来,”陈慵激将道:“让小弟我刮目相第三六零章 绯闻(下)看啊!”
“会有那一天的。”陈恪又瞪他一眼,然后闭上双目道:“但现在时候未到,所以,等吧……”
“唉……”陈慵郁闷的直拿头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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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时,三百里外的洛阳城。
一路换马不歇人,疾驰而来的李宪,进城后便直奔位于城东的富家老宅。
听闻有钦差至,富府大开中门,富弼的长子富绍庭出来迎接。
虽然老夫人业已下葬,但富府上下还是一片素缟,这让一心想来讨个喜的李宪,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前堂中,一身重孝的富相公,须发蓬乱、形容枯槁,缓缓向李宪拜倒。
李宪赶紧扶住,道声:“老公相切莫折杀咱家,还没宣旨呢。”
富弼摇摇头道:“这里没有相公,只有居丧的布衣。”
“马上就不是布衣了。”李宪还是忍不住笑道:“请相公摆下香案吧。”
“已经在正堂设好。”富弼伸手想让道:“请。”
“请。”
一炷香后,李宪宣旨完毕,满脸堆着笑,双手奉给富弼道:“请接旨吧,老公相。”
谁知富弼面色阴晴变幻,却就是不伸手。
李宪等了一会儿,轻声催道:“老公相,接旨吧。”
“上差恕罪,弼不能接旨。”富弼终于回过神,却缓缓摇头道:“子曰,正人先正己。宰相身为百官之师,当带头遵行朝廷法度,而不是享受特权。”
“这并非什么特权。”李宪温声道:“公乃国器,是朝廷离不开相公。只能请相公移孝作忠了。要不怎么叫夺情?愿公以国事为重,节哀顺变。”顿一下,他小声笑道:“再说,宰相遇丧起复,这是惯例,相公也不好破坏规矩吧……”
“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富弼却愈发坚决道:“老夫也不让上差为难,请在上房歇息一夜,明日带老夫的奏本回京,既可交差。”
“唉,相公要三思啊。”该说的都说了,李宪也没再硬劝。在他看来,此乃题中应有之义……毕竟就算是惯例,宰相也不能一诏即复啊,那样就显得太官迷了。
纵然心里千肯万肯,也总要这样来回个两三次,待面上差不多能过去了,相公们方才‘万般无奈’的接旨,暗爽不已的回京。
第二天一早,拿到富弼的奏本,李宪便离了富府,上马往西。
随侍的小黄门赶紧道:“公公,回汴京往东。”
“咱家可不像来回跑路,”李宪摇头道:“还是去驿馆等着再传旨吧。”
“公公高见,”小黄门笑道:“咱们怎么没想到呢?”说着也拨马头往西。
“你们还是往东。”李宪嘿嘿笑道:“不然谁把富相公的札子送回去,谁把官家的圣旨带回来?”
“啊……”一众宦官登时苦下脸。
“跟胡公公说一声,我在路上偶感风寒,必须要在洛阳将养几日。”李宪没节操的编个瞎话,接着就变脸断喝道:“听到了没有?”
“喏!”小黄门吓得赶紧拍马往东。
李宪便在驿馆住下,四天后,第二道起复的旨意来了,他的病也好了,再度到富弼府上宣旨。
富弼又一次拒绝了。
从富府上出来,李宪把富弼的《请准服满第二状》,丢给身边人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再传旨,就能有结果了。”
又过了四天,第三道起复的圣旨到了。
这次李宪信心满满,再次来到富府上,本以为富相公撇清够了,也该适可而止了。谁知道富弼还是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坚决不肯奉召。
“相公,”李宪发现富弼似乎真不打算起复了,顿时急坏了。虽然宋朝官员抗旨辞官是家常便饭,可你老千万不能掉链子啊!不由苦劝道:“大宋一日不可没有相公,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汴京城已然乱套了,急需你老回去主持大局啊!”
“请朝廷另选贤能吧……富弼面色一黯,摇摇头道:“上使请回。”
李宪这下傻了眼。从富弼府上出来,站在大街上满心的茫然。要是富弼不回去,谁还制得住韩琦?那殿下别说争位,就连自保都要成问题了……
正在出神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唤道:“这不是李宪么?”
以李宪今时今日之地位,敢直呼其名的已经不多了,他恼火的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这般大胆。然而看清来人后,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上前深深作揖:“原来是文相公,你老身子一向可好啊?”
文彦博从车上下来,笑着点点头道:“好啊,当年我离京时,你还是个小黄门,如今却已是西头供奉官了,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你老说笑了。”李宪苦笑道:“小黄门和供奉官,不都是干跑腿的差事?”
“怎么?”文彦博道:“你这是第几趟来了?”
“三趟了。”李宪说着抱拳恳请道:“但富相公拒意甚坚,求相公帮忙劝说则个,叫小人也好交差。”
“嗯……”文彦博沉吟道:“可以,我正好要去看看富相公,到时候帮你说和一下。”
“多谢相公!”李宪说着,朝文彦博挤了挤眼角。
文彦博微微点头,便与他分开,进去富弼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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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富二人当年同朝为相,相敬如宾,合作的很是愉快。后来文彦博离京做了西京留守,成了富弼的家乡官,对富家多有照拂,是以两人的私谊比当年还要更上一层。
富弼请文彦博在书房说话,坐定后,起身施礼道:“家母从生病到去世,多亏了宽夫兄照应,愚兄铭感五内。”
“唉,彦国兄哪里话,”文彦博赶紧扶住,笑道:“愚弟自幼丧母,一生深以为憾。能替你孝敬老妇人一场,是我的福气。”
“惭愧啊……”这话一说,富弼的泪就下来了,好一会儿才擦擦眼角,重新说话。
“我方才看到李宪垂头丧气出去,”文彦博又起话头道:“这厮来了几趟了?”
“三次。”
“三次啊,也不少了……”文彦博缓缓道。
“不跟贤弟虚言,我若有起复之心,三次确实不少了。”富弼沉吟片刻,方低声道:“但我如今服丧之意坚如铁石,就是三十次也无济于事!”
“啊……”文彦博脸上的惊讶,绝不是装出来的,心里登时翻江倒海道:“哥哥,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破这个例……”富弼顿一下道:“让人家笑话?”
“谁敢笑话?”文彦博须发皆张,怒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再三追问之下,富弼只好将离京前,与韩琦的那番对话,讲给文彦博听。
“你也是,干嘛要问他?”文彦博气道:“这不是与虎谋皮?”
“唉,当时大悲昏神,未及细想。”富弼满脸郁卒道:“再说,我也就是随口客气了一下,哪成想就被他拿话降住了?”
“当他没说就是,”文彦博跟富弼这样的淳淳君子不同,他是顶级的官僚,登时满不在乎道:“难道他还会四处宣扬不成?”
富弼摇摇头,君子慎独,纵使天下人不知,他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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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六一章 人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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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还待劝说,富弼却淡淡道:“我意已决,贤弟就不要再劝了。”
“唉。”文彦博知道,在大宋朝天大地大,品德最大,富相公是不会回去当这个宰相了。他扪心自问,要是换成自己,最多也只能尽量不授人以柄,万一要是陷入这种〖道〗德困境,怕也只有恬退一途了。想明之后,他不禁叹气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也许君子之道已经过时了。”富弼自嘲的笑道:“现在是权谋的时代了。”
“说的是。”这话说到文彦博心里了,但嘴上还要撇清道:“咱们都有些过时了。”
“其实也不是。”富弼却摇头道:“圣贤就是行君子之道,怎么会过时呢第三六一章 人选(上)?是我自庆历新政失败后,渐渐只想着明哲保身而已。
任尔权位再高,失去了勇气,也注定耍失败的…。”说着抬起头对文彦博道:“所以这个宰相,我不当也罢。”
文彦博被富弼削话震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不成,你不当的话,谁能制衡韩绮?!”
“贤弟此言差矣……”富弼却摇头微笑道:“这世上能制衡韩椅的人,虽然不多,但绝非愚兄一人。”说着看一眼文彦博道:“你可当之……”
文彦博心下一阵狂喜,刚要谦逊几句,却听富弼又道出下半截道:“贾子明亦可当之!”
“咳咳……”文彦博差点没给憋死,赶紧借吃茶掩盖窘态。
“贤弟。”富弼合笑看着他的窘态,缓缓道:“愚兄问你句话,你可要真心回答!”
“彦国兄请讲。”
汴京城里,最近最热的消息,莫过于富相公坚决不肯起复了。官家连下三道愉旨,都被他拒绝了,这让人们议论纷纷,难不成富相公真要打破宰相遇丧起复的惯例?
更让人们议论纷纷的,是富弼力辞起复的奏章第三六一章 人选(上)中说道:‘臣尝与韩绮论此,今绮处嫌疑之地,必不肯为臣尽诚敷奏,愿陛下勿复询问,断自晨虑,许臣终丧。,富弼说,我和韩椅曾经讨论过,宰相是否当夺情起复,他说‘此非朝廷盛典”我说‘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我们俩是达成过共识的。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处在很难为我说话的境地。赞成起复吧,违背两人曾达成的共识,反对起复吧,又会被指为有估权的野心。所以请陛下不要为难他,还是自己做决定,允许我终丧吧。
这番话看起来,怎么都是富相公为他的好朋友韩绮着想,不想让他为难。
却也将他不愿起复的原因,明白无误的告诉了朝野一人们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韩相公完美演绎了一把,如何挤走上级的办公室政治。
韩绮倒也磊落,并不否认自己说过那种话。但他的反应更加彪悍,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非常生气,公开抱怨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倒怪起我来!”
这真是无礼也要争三分。人家富弼刚遭母丧,你却跟人家说这个,还随便一说?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卓鄙是卓鄙者的通行证,此言一点不假!
但以韩相公今时今日之权势,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捋他的虎须?
满朝百官无人敢言,官家赵祯似乎也无可奈何,只是又接连下了两道起复的愉旨,一道比一道言辞恳切。
那厢间,富相公也没想到,官家的起复之意竟如此之强,但事已至此,他也是骑虎难下,如果这时候改变主意,那之前的举动,全成了沽名钓誉的假撇清,人们对韩椅的质疑,就要全转到他身上了。
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富弼咬牙上了坚辞起复的第四、第五状,洋京城的陛下也只好放弃。
那么恭喜韩相公了,署理中书门下省的‘署理,二字,终于可以去掉了。
按照惯例,韩椅须得接任昭文相,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掌印。
然而曾公亮劝韩椅道:“富公服阁,当还旧物。公独不可辞昭文以待富公邪?”
韩绮不悦道:“此位安可长保?等富公服阁,我还不知在哪凉快呢!若按你说的,辞昭文以待富公,是我欲长保此位也,使某何词以白上?”
韩椅这话从逻辑上讲毫无破绽”三年丧期不是个短时间,而宰相的平均任期不过两年。提议位子留给富弼,不就等于自己起码打算当三年首相吗?这话怎么向皇帝张口啊!
曾公亮如富弼一般,都是温厚君子,于机变一道甚至还不如富弼,登时哑口无言。
望着这个战力渣五的家伙,韩椅心里充满了不屑,面上却浮现出笑容道:“曾公可有意集贤相,某可为尔谋之?”
“呃…”曾公亮咽了。口水,虽说东西两府对持文武二柄,然而在文尊武卓的今天,除非是韩绮这样的强人当枢密使,否则西府哪能与东府并列?
虽然从枢密使迁集贤相,只能算平调。但就像韩椅说的‘此位安可长保”一旦韩相公罢相,他就可以接掌相印!
所以曾公亮不会拒绝这种平调,但前提是,首相不能是韩绮!当副手本来就难,给韩椅当副手,还不被整成龟孙子?想想他就心凉。于是婉拒道:“下官还是更喜欢在西府!”
“罢了,人各有志。”韩椅也知道,曾公亮吊然软弱,可一点不傻,便打消了将政事堂塞满老好人的念头。
回到政事堂,韩殆的签押房已经搬到了原先富弼那间。刚刚坐定,吴本便笑着进来,看看端坐在相位上的紫袍老者,再看看屋里的摆设,他驸掌笑道:“这间房才配得上相公!”
韩绮今日也是志得意满,捻须笑道:“不是给你说了,他娘的少往这跑么?”
“相公拜昭文相,按例各部长官,中枢正副,都要前来道贺的。”吴奎叫起撞天屈道:“属下是想拔个头筹,不想又惹相公不快了。”
“我不快不是因为这事儿。”韩椅哼一声道:“你他娘忒缺德了,竟敢泼污醉翁!”
吴奉就怕人家提这茬,下意识回头看看门口,见三重屋门都被关严了,这才松口气道:“这可不是下官造谣,是欧公他小舅子造的谣,那蒋之奇又正好投到彭永思门上。我只是点拨了彭永思一下罢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狠角色。”韩绮冷冷道:“随便寻个错处,把醉翁挤兑出去就行了,何必要做得这么绝?”他越说越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道:“你知道这是要遗臭万年的么?!”
“他臭他的,与我何干。”吴奉小心笑道。
“放你娘的屁!”韩绮啐道:“不是醉翁遗臭万年,是你们这几个鸟人!他虽然为政不济事,但于一道的贡献,却更胜韩文公。哪怕几百年后,只要这天下还有读书人,就依旧俞然师尊之。到时候,你被骂成灰孙不要紧,只怕连累我也被人骂!”
有道是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吴奎的眼界,还盯在这政事堂的一亩三分地上,却不像韩相公那样,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历史地位了。
让韩骑这一提醒,才后悔不迭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说着可怜巴巴道:“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来?”韩椅不屑道:“既然做了,就别怕被骂!”顿一下道:“何况彭永思也不敢胡说八道!”
吴奎这才知道,原来韩绮已经为自己擦过屁股了,登时一脸感ji道:“让相公费心了……”
“哼”…”韩椅哼一声道:“醉翁肯定不会回来了,等他正式外放,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呵呵呵……”吴奎状着胆子腆着脸道:“不用等欧公走了,现下就有空。”
“哦?”韩椅先一愣,旋即才明白,他竟然凯觎集贤相之位,登时一口老痰道:“呸,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够格么?”
“下官……”吴本面红耳赤道:“下官是天圣五年的进士,当过翰林学士知制诰,也在开封开过府,现在是枢密副使,勉强也算够格吧……”
“蠢物。”弗椅这才放缓语气道:“相国大位从来不是论资排辈,我问你一句,你敢和我对着干么?”
“下官万万不敢。”吴蚕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就算当上了集贤相,也必以相公的马首是瞻!”
“这不就结了?”韩绮两手一摊道:“官家是万万不用你的,不然政事堂还不成了我的一言堂?谁能放心?”
“……”吴奉这个悔啊,心说早知道就换个〖答〗案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换个〖答〗案的话,估计直接就被韩骑轰成渣了。这才没了凯觎之心,赶紧挽救道:“其实下官也是怕,这位子坐上个和相公作对的。”
“嗯。”韩绮点点头道:“终于有句人话了……”
吴奎的泪都快下来了,我容易么我?都副国级干部了,还整天被喷成个灰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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