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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是。”周推官轻声应道。
其实赵卞的心思,远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要说这大宋朝还有几个看好赵宗绩的,他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当年的草原之行,让他看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能力和魄力。那时他便时常设想,如果这对君臣上位的话,会不会给大宋朝注入生机和活力呢?
所以今天晚上,他完全可以在赵概到来之前,先让韩绛把人提走,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作为案件的初审官,他已经意识到,这似乎是那两个年轻人,射向赵宗实的一箭。
赵卞并不觉着他们有什么不对,反而嫌他们动手晚了,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才出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直到他看到文彦博的条子,才恍然大悟,两个年轻人好一招瞒天过海,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一直和他们不对付的文彦博,肯为他们赤膊上阵!
‘这才有个争位的样子,之前简直是……弱爆了!’望着漆黑的夜空,赵卞想起当年在草原驰骋,听两人嘴里那层出不穷的新鲜词,虽然当时大摇其头,但其实还真是印象深刻呢。他无声的笑道:‘我虽然没法给你们撑腰,但摇旗呐喊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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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福宁殿内寝宫。
自从那件事后,赵祯便再不近女色,两年来一直独居在自己的寝宫中。他有严重的失眠症,总要下半夜才能安寝。近侍们都知道,这个时辰他肯定在看书。
李宪轻手轻脚走进来,见赵祯眯着眼,将书本拿得远远的。官家的老花眼很厉害了,这年代又没有老花镜,翰林书艺局的宦官们,只好为他用大字抄书,这才让赵祯不至于连书都读不成。
看完一段搁下书,用热巾敷敷眼,赵祯活动下目光,才发现李宪立在那里,便问道:“那孙启功到刑部大牢了?”
“没有。”李宪摇摇头道:“大理寺也去提人,双方争起来,结果开封府让他们争出个丁卯再来,人还是关在开封府大牢了。”
“哦?”赵祯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道:“富相公果然没有看错人,寡人之前还一直忐忑呢。”
李宪知道言多必失,只听着官家的感慨,却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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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三六二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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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例朝的日子。
既然是例朝,对汴京城的升朝官来说,自然司空见惯。但今日例朝的气氛却大为不同,皆因昨夜在开封府衙发生的事件,已经在待漏院中传遍了。
上任仅仅六天的文相公,即与说一不二的韩相公发生了冲突,这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给本来就暗流涌动的汴京朝野,平添了十分紧张。待漏院中的大小官员,都让这个消息撩拨的坐卧不宁,只是心思各有不同。
“听说文相公不是向韩相公输诚了么?”这是大部分已经依附赵宗绩的官员的疑问:“怎么会转眼就翻脸呢?”
“应该是误会吧,估计事先没沟通好。”有人煞有介事的分析道:“可能想到一块,撞车了。”
“有可能。”他们大都认为,在如今局面下,文相公不会那么不识时务:“应该只是个小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过那孙启功已经汴京扬名了……”有人却不那么乐观,小声道:“只怕有司想低调处理都不可能了。”
“是啊,听说还是二股河的案子,那姓孙的告王爷隐匿死者人数呢。”
“胡说八道,王爷怎么会干那种事?就算真有其事,也是下面人乱来!”登时有人喝止道:“何况八成是有人造谣来着!”
“这么说来,只有速速查明此案,才能还王爷一个清白了!”这是大家嘴里说的,但心里想的却是:‘这下盖子不好捂了,王爷麻烦不小啊……’
不过总而言之,大家还是相信,这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而已,就算不相信王爷,也该相信有韩、文二位相公在,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其他院中都是一片议论纷纷,唯独左首第一间,诸位相公候朝的待漏院中一片安静。
既然是相公们的候朝之所,无论从装潢到格局,还有提供的酒食,都远胜于其它。但此时此刻,看着坐在上首的韩相公一脸铁青,诸位相公都无心吃喝,唯有眼观鼻鼻观心,静坐而已。
韩琦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掠过,乌黑的眼圈、通红的眼珠,都说明首相大人昨夜一宿未眠。昨夜三更时分,他得知了变故的始末,便沉浸在被欺骗和背叛后的怒火中。他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文彦博对自己阳奉阴违,此番出山,是卯足了劲儿,要另立门户的!
一想到之前文彦博那封措辞谦卑的来信,韩琦便怒火中烧,他纵横官场三十年,何曾被人这样当傻子耍过?文彦博,我要你好看!
是以今日韩相公,是带着杀气来寻文彦博的,无论如何,先狠狠的骂他一顿消消气,再说其他。
无奈文彦博好似有所预料,竟然迟迟不肯露面。直到城门楼上钟声敲响,百官出待漏院,在宣德门前列班时,他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文彦博朝众人抱拳笑道:“在西京懒散惯了,真不习惯这么早上朝。”
众人却不敢回话,都偷眼瞧向列在领班的韩相公,只见他的脸可真黑啊。
文彦博在韩琦身边站定,拱拱手道:“早啊,韩相。”
韩琦却鼻孔朝天,半晌才低哼一声道:“文相公好一手瞒天过海啊!”
“韩相慎言,”文彦博正色道:“谁是天?我大宋皇帝也!在下自问未有一事欺瞒陛下,又何谈瞒天?”
“哼……”韩琦被抓住字眼,狠狠瞪他一眼,低声道:“小人!”
“彼此彼此。”文彦博笑笑道:“该上朝了,韩相。”
“哼……”韩琦一甩袖子,大步进了宫门,后面百官赶紧跟上。
往大殿行走途中,韩琦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另保明主了?”
“韩相此言差矣,”文彦博摇头道:“我等保的是当今天子,除此之外,保谁都非人臣之举。”顿一下,他一脸诚恳道:“我想韩相公对我有些误会,老夫只是为人耿直了些、为官负责了些,若是无意中得罪到韩相,还请务必海涵。”
韩琦登时想要作呕,这文彦博的厚黑神功,已经修炼到至贱则无敌的境地,看来这些年在洛阳,不是混日子的……
“既然如此,就当这次老夫瞎了眼吧。”定定神,韩琦冷声道:“来日方长,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呵呵……”文彦博笑了起来,双目却寒气四射道:“韩相只管放马过来就是!”
说话间,两人在朝班列定,身后百官仿佛看到,两团熊熊烈火在二人身周燃起,旋即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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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后,赵祯竟主动问及此事。
开封府尹赵卞只好出列,禀报昨日有齐州人氏孙启功,状告庆陵郡王赵宗实隐匿二股河工程死难人数,将死难者污蔑为逃匿一案,并把刑部大理寺的争执也捅了出来,有请圣裁。
“宗实,”赵祯望向赵宗实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儿臣也糊涂得紧,”赵宗实赶紧出班道:“当时河工事务繁杂,不能面面俱到,还请陛下派员明察,若是果有此事,儿臣宁愿领罪!”
“嗯。”赵祯满意的点点头道:“身为皇子,当有这份担当。”说着对韩琦文彦博道:“你们俩怎么争起来了?”
“启禀陛下,这是老臣和文相公刚刚搭档,还有些沟通不畅。”韩琦没想到事情已经让赵祯知道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所以难免令出多门,日后定当避免就是。”
“是么?”赵祯看看文彦博道。
“正是如此。”文彦博点点头道。
“原来是误会一场。”赵祯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那孙启功就一个,到底是给刑部、还是大理寺呢?”
“按规制,当由大理寺审理此案。”赵概立马出班道。
“陛下容禀!”韩绛赶紧毫不相让道:“此案应该算是二股河一案的一部分,二股河案已经转给刑部,此案自然也当一并由刑部审理。”
“二位相公的意思是?”赵祯望着韩琦和文彦博道。
“听凭圣裁。”两人都是斗争经验丰富的朝堂老战士了,知道在皇帝面前,还是要保持一团和气的,矛盾公开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如此……”赵祯沉吟道:“二股河的案子一直悬而未决,这次便将此案并入,由三法司会审吧!”
在韩琦和文彦博形成兑子的境况下,自然是官家说了算……
于是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联合办理此案,但督办的还是负责刑名的文相公。
所以这一局看似平手,实际上韩相公是输了的……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推动立储!”回到值房中,韩琦竟罕见的没发火。他心中满是强烈的危机感,已经无暇他顾了。把王拱辰和吴奎叫过来,韩琦冷声吩咐道:“本来打算,等二股河的风波过去后再说,现在看来,他们是存心捣乱,想拖到赵宗绩回来。”
“是。”王拱辰点点头道:“据说赵宗绩在江西进展神速,出人意料,彻底平乱已是指日可待。”顿一下道:“我把相关的奏报压下,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咱们得早作打算。”
“这个赵宗绩,还真是有如神助啊。”吴奎一脸复杂表情道:“怎么什么难题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还干得这么漂亮?”他还有一句没说:‘咱们那位怎么就老得靠咱们擦屁股?’
虽然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懂的。王拱辰轻轻一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大家都想要个宽仁好说话的储君,可自古以来,成事者无不是雷厉风行的果决之辈,此事古难全啊!”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赶紧立储,立储之后,什么二股河、三股河,自然全都一了百了。”韩琦沉声道:“官家既然承诺两年内立储,如今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一个月,泱泱大国,当以诚信为本,那是绝对一天都不能拖的!”
其实韩琦也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他预感到事态不妙,拖得越久便越不利,所以这次绝不能让皇帝反悔!
“请相公吩咐吧!”王拱辰和吴奎也意识到严重性,齐声应道。
“东宫已经可以竣工了,”韩琦沉声道:“让百官上贺表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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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相公一声令下,已经延期多日的东宫工程,便宣告竣工了。
百官两个月前,就写好了贺表,自然第一时间递上去。贺表除了恭贺东宫重修完成外,更重要的是提醒皇帝,请遵守承诺,立即为大宋立储!
群情若斯,由不得赵祯轻忽。更要命的是,东西两府、三司六部,也分别上表,内容完全一致——贺东宫落成,请守诺立太子!
一种众议不可违,哪怕皇帝也不得不低头的氛围,很快便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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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困神袭来,明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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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冲李公公喊:“太医怎么还没来?要朕去请吗?”
我想爬起来些,老十过来扶住我,十二弟过来对我说:“哥,我刚才听说皇阿玛今天提前回宫了,我们把你送过去?”
索额图还想解释什么,我让出去帐子的李公公把苏麻喇姑的字条交给皇上,然后拿出手机,放出了当时现场的收音。
我吃力的说:“奶奶,给我作主。”
索额图一看我一脸茫然的看前他,也慌了,扶着皇上的腿说:“皇上,您帮老臣劝劝辉阿哥吧。”
我看了看满脸怒气的皇上,看了看老泪纵横的李公公,看了看一脸关切的老十,又看了看一脸颓然的索额图,问题真的这么严重吗?那额太会被杀了吧?如果他死了,那间接是我杀的,一条人命,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我一听急的就想往起起,老十忙过来扶着我,我瞪大眼睛看着皇上说:“什么?六十封?皇阿玛我在家连字都懒得写,你让我写六十封家书。我写了我寄哪儿啊我?”我一脸的不满,这不是勾我伤心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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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大板,这在宫里可是有讲究的,我七哥跟我说过,原来有个太监在宫里得罪了人,仅仅二十大板就打死在长凳上了。五十大板啊,有轻有重的他不死也是半条命。那样趴着打下来,我看以后怕是孩子都生不出来了吧。
“哈哈哈,好一个有权的人应该保护无权的人。快回去疗伤吧,用不用派人送你啊?”皇上很开心的样子。
皇上看他一眼抿了口茶,我想他是在等太医来看我的伤吧。
我知道苏麻喇姑的脾气其实是不小的,平时挺疼我,看我这惨样儿,看来我是来对了。
我扭着脖子,看着地上的老十,想着那小子在街上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笑着对皇上说:“皇阿玛,我没大事儿的,不要难为额太了。今天街上已经让他丢了大人了,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地上坐着呢。”
皇上关切的问我:“承羽,伤口还疼不疼?你也真是的,为救个孩子,自己还挨一鞭子,没自保能力还去救人。”语气里又是责备又是关心。
老十有些生气的说:“你现在不快回去让太医看下,你去奶奶那儿干吗?”
苏麻喇姑看我要起来找人拿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然后拿给我让我交给皇上。
皇上看着张英说:“那个被救的小孩子就是你们家的?辉阿哥的伤不轻啊。”语气里的怪罪之意很浓。苏麻喇姑到底写的是什么字?皇上看后为什么并不急着骂索额图了?
我一进门就哭着喊了起来:“皇阿玛。”刚挨鞭子疼到头晕我都没有哭,但是现在要把戏做足。
还好那一下子很快过去了,我感觉我的虚汗都出来了。
里衣早和伤口粘在了一起,帮我把衣服撕开时,疼的我当时惨叫出来。
东暖阁里不是皇阿玛自己,索额图已经站在那儿了。
老十从正面将我扶起来,怀抱着坐好的我,帮我解开衣服。
皇上其实很同情的看着索额图,又对我说:“承羽啊,索大人都这么求你了,你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皇上听完点了点头说:“嗯,也对。那好吧,索额图,那个额太现在是在家吗?赐他个全尸吧。算是朕赏他的了。”我kao,这皇上赐死个全尸还是赏的?
老十把我放到宫门前,我能感觉到后背的衣服早因为血和汗和皮肤挨在一起了。那一鞭子是真狠啊。
上了药,我已经好了不少,玩他的心又起来了。我很无奈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可治罪的呢?他本来就知道不该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骑快马却犯了,那他知错又不认错,后来认了也不改,改了也许还会再犯,等再犯了又抵赖。那除了杀了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皇上看到我的样子脸色立马变了,满脸焦急的说:“孩子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来朕身边让朕看看。”
张大人进来后看到屋子里的情景,看了看床上的我。给皇上行礼:“臣张英给皇上请安。”皇上在外人面前的架子很足,说:“张大人今天所来为何啊?”
我冲老十笑了笑的时候也拿出了我的手机放在枕头边上。
索额图一听皇上这是在向着他这边不停的磕头谢恩,皇上挥了挥手他和张大人全告退了,屋子里现在全是自己人了,老十也站在了一边。
苏麻喇姑眼都红了,拉着我的手说:“这额太怎么能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老奴才我今天一定要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我站了起来想到刚才我突然有一掌握别人生杀大权时的恐慌,对皇上说:“皇阿玛,刚才当我得知我能杀掉他时,我却突然有些害怕。所以我放弃了我的权利。我一直不觉得有权的人是kao权利来压制别人的,而是应该用权利去帮助这些没有权利的人。呵呵,这下子全都抖出来了,本来还想和老十他们偷着玩自己乐呵呢。您还非得掺一脚进来。”
不是吧,那额太可是有官有衔,外加是宗亲氏族。这差事儿交给我?我抬头看着皇上鼓励的眼神,我决定走一步险棋。如果成功,我不只能关了额太,还了伤到太子。如果我高估了自己,怕是我以后一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耳边传来乱乱的声音,睁开眼看到已经趴在苏麻喇姑的床上,边上是一脸焦急的老人。
皇上接着说:“承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着杀额太?”我穿好鞋扶着老十站起来说:“对,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他先是诬告老十,再又策马于市。还以下犯上对我用鞭。我不会让他再在我身上讨到便宜。”皇上笑着说:“那朕能不能听听你的计划啊?”
皇上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感觉他在玩我头上的玉牌,我把脸转过来说:“索大人,我现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目前要做的是养我的伤。他额太没伤没痛的,我却要在床上不知道趴多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你给我出个主意?打他五十板子怎么样?”我语气里的不满全都表lou了出来。
我坐在皇上对面,想了下说:“皇阿玛,我打算钓着他的胃口。你时不时问下索额图额太的情况,然后我从我那边放出我的伤时好时坏,我要逼到他反。然后送他进宗人府。”
李公公忙说:“太医给阿哥上了些药,可是没想到会是鞭伤,所以药不对,只是暂时的缓解了疼痛。稍试包扎以免衣服再和伤口粘连。皇上你是没见到那伤口啊,全是血,肉都开了,这一鞭子不轻啊。亏了这是天冷穿的多,不然这后心上的一鞭子还不要了阿哥的命啊。”边说边就哭起来了。我来后李公公一直对我很好。
我拍拍他轻声说:“别回咱们那儿,去奶奶那儿,去寿安宫。”
我当时并没有看,老十也不让别人碰我,自己背着我往乾清宫走去

皇上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承羽,你没有要问朕的吗?”我立刻对皇上说:“有,第一我想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第二,我想知道为什么把事情推给了我。”
我无力的低下头,老十笑着对皇上说:“皇阿玛儿臣陪哥回去吧,太医一会儿应该就过去了。”我看着老十说:“我不回去了,回去就要写家书,六十封啊,这不要了我的命吗?皇阿玛,我和额太换换行不行啊?让他写家书,我禁足啊。”
“皇上三思啊。”索额图显然很激动,一下子跪在床前对我说:“辉阿哥,额太年岁还小,不懂事儿,我让他给您陪罪,给您做奴才行吗?千万不要要了他的小命啊,他家他是长子啊。”啊哦,看来还是很重视这小子的嘛。
李公公忙说:“回皇上,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来。”
屋子里很静,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我再给额太求个情?可是我是一定要整他的啊。皇上拿出那张纸条又看了看说:“承羽,你说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李公公听到我的喊声从东暖阁跑了出来,一看是老十架着我来的,脸都吓白了,忙帮着把我扶了进去。
我和老十骑一匹马回来的,现在趴在他的背上,后背很疼,他背着我往回走着。
皇上可没管我这一套,站起来慢慢向床塌走去,坐定喝了口茶说:“寄到朕这边来。而且要写清你在你家的可以收到信的地址给朕。朕会一封一封查收的。知道你有伤,那些不用你动笔,你只要说内容,找谁代笔不管你了。”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好人,而且是那种有仇一定报的人,这应该就是人心的黑暗面吧。
“那我没办法了。”我把脸放里一翻,不再看外面的情景,这索额图对额太是真好。怪不得那会儿帮着额太得罪了老十了。
我疼的没有站稳,老十一路架着我进了乾清宫。
皇上很惊讶我会这么说,他不明白的看着我说:“承羽,你不想治他的罪?”
我一拍老十的后背对他说:“老十蹲下,背我回宫。”老十笑着把辫子放到前胸蹲了下来说:“喳,弟弟待侯上哥哥您。”
我吐吐舌头撒娇说:“皇阿玛,我都这样子了,还罚啊?”皇上板着脸说:“当然要罚,罚你写六十封的家书。”
我无力的捶他下说:“咱俩谁说了算?”说完就没力气的趴在他身上,脑子都有些迷糊了。
皇上听我说完好奇的看着我说:“就这样完了?”我点点头说:“啊,完了,就这样。这样还不行吗?”皇上不解的说:“可是你现在有权在手,可以杀他啊,再不行打他一顿板子啊。”
我看到皇上打开字条,眉头略略放松了些。走到了床边拉着我的手问李公公说:“刚才太医具体怎么说的?再给朕说一次。”
我觉得我说在理,因为我看到索额图的表情很难看。皇上听我说完开了口:“这样子吧,索相,你回去告诉那额太,让他在府里好好反省,等辉阿哥的伤好后再决定他的事情。先去了额太的顶戴。如果这段时间里朕再听到他的风吹草动,或者是辉阿哥的伤势有什么变化,那索相你自己思量着办吧。”
屋子里李公公轻轻的哭声和皇上的叹气声让人感觉压抑,这时外面传报:“禀皇上,讲学士张英张大人求见。”皇上有些不高兴的说:“他这时候来干吗?传吧。”
李公公轻声说:“王太医,您看到什么了?”王太医忙回答:“辉阿哥这鞭伤太重了,得立刻用药,而且担误了时间,怕是要留下疤了。”
我感觉后背有凉凉的感觉,舒服了很多,太医帮我简单的包了下,说是一会儿会跟我去景仁宫帮我彻底包扎下就忙让我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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