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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朝凰之第一女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席妖妖

    心底始终不愿意相信明兰会变,可丈夫说的也没错,终于熬走了一个姚佳慧,迎进来一个懂事孝顺的儿媳妇,即便是她把明兰看做女儿一般,到底也没有血缘。

    若是明兰真的想和儿子重修旧好,她……

    还是要早点让那孩子打消这个心思,毕竟儿媳妇现在可怀着身孕呢。

    而且,陛下对纳妾,似乎很是不喜。

    为此不少官员家中都将一些妾室给打发了,断断不敢从府中流出宠妾灭妻的消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她也不是个恶婆婆,见不得儿子儿媳生活美满,想想几年前的侯府,再看看现在,若是她在中间做了什么不利于儿子的决定,恐怕这个家又要再次散了。

    “你说可能吗”侯夫人不禁问道。

    “这个谁有说得准呢,毕竟和那孩子也好些年不见了,人总是会变的,等明晏调查过后再说吧,现在你可别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我知道。”

    不知何时,盛京的茶楼,说书人口中不再是那些书生与富家千金的一套烂俗话本了,反而换成了西游记。

    听过西游记之后,你再去听那书生与富家千金的爱情话本,总觉得落了下乘,俗不可耐。

    南离富贵商行,是南离赫赫有名的几大商行之一,旗下的各种店铺,遍布南离个州县郡府,放在现代那就是鼎鼎有名的全国连锁大亨。

    此时,富贵商行的掌柜张富贵难得出现在店铺里。

    “老爷,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南离京都富贵酒楼,张富贵甩动着大肚子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随从。

    “今儿老爷来看看,顺便你把那包间好好的让人收拾收拾,过两日老爷我要在这里接到贵客。”

    “哎。”掌柜的连连点头,“老爷您就放心吧,我保证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再放厨房里的人尽尽心,这次来的是大周的皇商,可不能马虎懈怠了。”

    “大周”掌柜的有点懵,“大周的商人也值得老爷这般对待就算是皇商,那也比不得老爷您呀。”

    张富贵被说的心情大悦,“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谈谈再说,好的话就做,不行就推掉。”

    他张富贵也不在意这么一个门路,大周嘛,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就那个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碍于对方是皇商,他却也不能夸大,好歹大周也算是南离的附属国。

    只要来了南离,有些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南离京都的地头蛇,他可是其中之一。

    好吧,似乎周边三国的人,都觉得大周是他们自己的附属国,而南离朝廷,在谢琅手里吃了一个闷亏,却也不会大肆宣扬,到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南离朝廷的脸面也就别要了。

    即便两国现在开始商业互通,可是能不能拿得下生意,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大周的皇商,并非是给皇族提供物资的,而是代替皇族经营产业。

    司战是暗卫统领,聂温则是皇商的大掌柜。

    说起聂温这个人,内心很阴沉,但是不妨碍他的揽财手段极高,谢琅不是给聂温派官,因此只要对方有才能,她还是能够放心的用,反正不管聂温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再说还有司战在旁边看顾着。

    在谢琅看来,聂温对司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可能聂温还不知道,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谢琅却懒得提醒。

    至于司战,这个人表面看着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的很清楚。

    聂温的心思很难瞒得过他。

    不然司战这个年纪为何还不娶妻,三十出头的人了,放在那些早婚的人身上,已经快要做爷爷了。

    商业肯定是要互通的,等船造好之后,还要开通海市,谢琅又不是那种闭关锁国的皇帝。

    早些让大周的百姓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同时,谢琅在这一日,没有上朝,而是让高振交代下去,早朝由丞相苏颍主持。

    “高公公,陛下是否有要务缠身”苏颍不解,早朝可是很重要的,虽说比起之前的一日一朝,改为现在的三日一朝,半月一大朝,相对轻松很多,至少不用再日日天不亮就起身,可谁能想到,即便如此,陛下也能缺席早朝。

    高振并没有说,此时的陛下还在寝宫内谁回笼觉,而是给了苏颍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苏大人,您是当朝宰辅,陛下让您主持早朝,那自然是信得过大人您,以后……”高振笑容看上去很温和,实则如同一只笑面狐,“这样的日子,恐怕还不少呢。”

    说罢,他就朝着苏颍拱拱手,然后离开了太和殿。

    苏颍目光探究的看着离去的高振,不知道陛下这是玩的哪一出。

    可如今群臣都已经到了,他也不能继续耽误下去,遂走进太和殿,招呼文武百官开始商讨今日的折子。

    谢琅并非就是懒,而是觉得每次的早朝都没多大意思,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有些事明明他们自己就能做决定,非得拉到朝堂上罗里吧嗦的,听得她别提多烦躁了。

    若事事都需要她这个皇帝来做主,还要他们这些朝臣做什么

    暂且先锻炼一下他们的能力,以后或许改为每月两次大朝会就更好了。

    不过奏章,该看还是要看的。

    周钰来到勤政殿的时候,手里还捧着好些奏章。

    此时的谢琅已经在殿内吃着水果和琥珀玲珑闲聊了。

    “陛下!”

    两个丫头看到周钰进来,起身向他行礼,然后福身出去了。

    “坐吧!”谢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起身,姿势豪放的盘膝而坐,还能看到两只雪白的赤脚,丝毫没有避讳周钰这个男人在场,“早朝可还顺利”

    周钰点点头,“有苏相主持大局,自然无碍。”

    翻开一本奏章,果然还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上面已经有了两点批注,一点是苏颍的,一点是周钰。

    周钰都是在苏颍的批注基础上进行修改的,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是厉害到没边了,这段时间,很多奏章她几乎只是浏览一遍,然后用朱砂笔勾点就可以,比起以往简直轻松太多。

    “很不错!”谢琅看了两份奏章,然后扔到桌上,“身体如何了”

    “谢陛下记挂,臣还熬得住。”

    “朕要的不是你能不能熬得住,身体本身就差,点灯熬油可不是好事,药王谷不是给你




133:痴儿
    如今听高振的意思,陛下是有意放权,让他们放开手脚。

    这是好事,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然,即便是放权,相信文武百官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旦被陛下知道,碾死他们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事的多。

    尤其是如今两所大学开设的如火如荼,学校里的青年才俊更是层出不穷,即便是没有他们,那群年轻人只要稍加历练,就可以走马上任。

    所以说,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他们必须要时刻绷紧自己的神经,勤劳国事,才不至于等到那群年轻人入朝后,将他们这群老臣给挤兑的没有立足之地。

    即便是宰相,苏颍现在也是半点都不敢放松啊。

    倒不是舍不得手里的权势,他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个国家的崛起而奋斗罢了。

    不然当初早就去给姚家当舔狗了,何必还要遭受几年的牢狱之灾,以至于害的妻子受苦,死在流放之地。

    大周的流放地在株洲府,位于大周东部边境,紧邻大海。

    这边的气候比较恶劣,而且耕地面积稀少,因此人口相对不多,且粮食产量比其他州府也要少差不多三分之一。

    株洲府从大周最开始就是流放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算是罪民之后,不过这些人里也出过天赋极高的。

    姚家的人,就是流放在这里。

    姚雅君这几年的日子申时难过,只因姚家大兴时,令大周的百姓苦不堪言,姚家落难,他们自然不会善待姚家众人。

    而且姚家的人基本上都被斩首,余下的几个也都已经不成气候。

    姚雅君作为姚桓的亲孙女,和姚家存活下来的人流放到这里,她遭到的折磨更甚。

    若非上面叮嘱过,姚雅君连清白之身都没办法保持。

    可即便如此,为了让自己逃脱劳役之苦,她还是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达到目的。

    其余的人只是冷眼旁观,对姚雅君的自轻自贱,懒得理会。

    此时的姚雅君已有十三岁,小腹高耸,再没多久即将生产。

    “婶婶,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姚雅君捧着肚子,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身边正在摘菜的妇人。

    这妇人是姚家庶出三房的太太方慈,本身是个性子淡漠的人,嫁到姚家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倒是活了下来,可惜却依旧要被流放。

    因为姚雅君即将临盆,她这小半年一直都在姚雅君身边帮衬着。

    “……”方慈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雅君似乎也没有期望她的回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是我自甘下贱,嫁给一个比我大了快二十岁的莽夫。可是他待我好,一直都在尽最大的努力让我吃好喝好。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事,或许是忘记做过什么了,最终不还是被发配到了这苦寒之地。凭什么同为母亲的孩子,弟弟却能留在京城享受富贵生活,我却要来到这个地方吃苦受罪。要知道,我的母亲可是当朝公主。”

    “也正是因为这点,你在这里才没有遭到折辱。”方慈说出了事实。

    若是别的流放女犯,来到这里后,但凡姿色不错的,必定会遭到侮辱。

    方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没有一个公主的母亲,因此来到株洲府的时候,就遭到了数次的凌辱,每日里还要承担着很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是罪人,不是来这里享福的。

    谢琅并不同情这些人,不管在姚家有没有做过坏事,可至少都享受到了姚家的富贵。

    这些富贵,都是姚桓压榨大周百姓得来的。

    不能享富贵的时候你一言不吭,反倒是姚家垮了你来标榜自己的无辜。

    “那又如何,她抛弃我是事实。”想到谢嬛当初在监牢外面对自己说的话,姚雅君就满腹的怨恨,她做错了什么

    若是当初母亲留下她,即便是被软禁在京城,至少依旧是锦衣华服,珍馐美味,哪里能被流放到株洲府,她出生在锦绣富贵乡里,自小更是真金白银的娇养着,谁知道居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方慈知道这个侄女入了魔,也懒得与她争辩,不管说的多清楚,至少无法改变如今的现状。

    可好歹因为要照顾即将临盆的姚雅君,她不用再遭受到那种非人的折磨。

    即便是庶媳,可她好歹也是出身不俗,对于现在的一切,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能活一日是一日吧。

    姚雅君的夫君比她年长十八岁,目前在军中担任百夫长,因自幼家中贫困,吃不饱饭,所以就应征入伍,能不能拿到钱他不在意,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就行。

    后期作战勇猛,被升为百夫长,却一直没有娶妻。

    主要是军中女子本身都是些军妓,再加上这个百夫长的模样也很普通,比起伺候这位百夫长,跟着千夫长更加的有前途。

    再说百夫长里也有长得好看的,自然没有人扒着这一位。

    好在他对姚雅君很不错,同时也因为他在军中的人缘很不错,倒是让姚雅君来到这里没吃过什么苦。

    “婶婶,你说我会不会死”

    “为什么这么问”方慈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我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她怅然的摇摇头,然后看着正在洗菜的方慈,继续说道:“若是我生孩子的时候死了,婶婶能帮我照顾他吗”

    “恐怕不能。”方慈拒绝,“这次我只能照顾到你出了月子,之后我就得离开了。”

    姚雅君也知道这点,可是在这个地方,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方慈了。

    虽说还有姚家的其他人,却因为姚桓的所作所为,他们都怨恨上了自己。

    那些人姚雅君也看不上。

    当初那么舔着脸攀附姚家,现在姚家出事,他们也跟着造了难,反倒是觉得被姚桓一家人给害惨了。

    有时候,她真恨不得那些人死了的好,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人。”

    “谁”

    “柳慕白!”

    “……”方慈再次沉默。

    大周朝第二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而且比起上一位的年纪,柳慕白中状元的时候,只有十七岁。

    可以说是声名赫赫的少年郎了,再加上长得白皙俊美,打马游街的时候,惹来盛京不知多少闺阁女子的爱慕。

    可就是那样一位英姿风华的少年郎,却因为姚雅君的关系,抑郁而终。

    若是还活着,以当今女帝的为人,恐怕早已封侯拜相。

    “他已经死了六七年了。”

    方慈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啜泣声。

    方慈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递给她一张粗布帕子,继续低头摘菜洗菜。

    “婶婶,我真的很后悔。”她啜泣的擦拭着眼泪,“可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看到喜欢的人,想要得到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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