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神捕

    柯历和吴仲白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齐齐收回了眼神，重新扭回头去。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可是，陆天崖的身体却感觉到一阵由内而外的寒意。

    就在刚才，他从吴仲白和柯历的目光中感觉到一种让他灵魂震颤的恐惧感。

    特别是柯历的目光，看他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他想踩死就踩死的蝼蚁一般。

    抖了抖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夏天空气中的热气。

    待身子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感觉后，陆天崖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他却不敢再看向柯历，选择和刚才一样闭上了双眼。

    不过心里面，陆天崖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要不然绝不为敌，若为敌!

    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陆氏家族。

    都必须杀了柯历，还有那个吴仲白。

    柯历并不知道陆天崖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对方刚才忘向自己目光中的那抹杀意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相信，吴仲白也看到了。

    摇了摇头，柯历决定最近必须派人好好盯着陆家。

    一旦对方有异动的话，他必须想办法灭了陆家。

    倒不是柯历不想先下手为强，而是和陆家这样颇有实力的大商贾相比，他现在的实力太过弱小。

    虽然此时的陆家也才恢复良气没多久，可是陆家背后的人脉和根基，却不是现在的柯历可以比的。

    防守反击，实在是弱者无法选择的一种选择。

    就在柯历思考这些的时候，已经在案桌后安坐下来的张县令伸手轻轻拍了拍桌子。

    待众人看过来后，张县令先是对着周御史笑了笑:“御史大人，柯历年轻气盛。所以才说出刚才一番话，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然后，张县令又看向柯历。

    “柯捕快，周御史的品性你我甚至整个明苍县的百姓都知道。他也是为了案子着想，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提莫须有这种东西了，免得凭空生出不该有的麻烦。”

    “是，大人，小的明白。”

    柯历当然知道张县令这是在维护周御史，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同样是在维护自己。

    不管怎么说，周御史都是大秦王朝的御史，还是根基深厚非常有背景的那种御史。

    这种人，就算柯历用手段把他打下去。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面对其他御史们的疯狂攻击。

    除非柯历敢保证自己以后做的每件事情都没有问题，否则只要他露出一丝马脚。

    就会被那些死盯着他的御史们发现，




第三十八章 真相：复仇
    特别是当柯历叙述着那些令人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时，老头脸上始终都是一副平静、丝毫不以为意的表情。

    完全不像张县令和周御史那样表现出来的极度恶心和受不了的表情。

    这一切都说明，这个投案自首的陆天崖很可能就是凶手！

    不过，就在张县令和周御史缓过神后，柯历又说出一番张县令和周御史更加震惊的事情。

    “根据我们刚才派人前去李府调查的捕快回报，整个李府上下，已经被人灭了满门！”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咕咚。”

    原本因为柯历这句话，突然陷入诡异一般安静地县衙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吞吐沫的声音。

    这一声不知道源自何处的吞口水的声音，很快打破了县衙大堂内的沉默。

    “柯、柯历，你没有欺骗本县吧，李家上下满门都被人屠了”

    “是的，大人。”

    再次得到柯历的确定回答，张县令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灭门啊，这可是灭门啊！

    张县令虽然很想把李无天那对兄弟俩清除掉，但他丛来就没有打算要灭对方的满门。

    可是现在，张县令痛苦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这件案子他必须尽快查清楚。

    给明苍县百姓一个交待，也给上官和朝廷一个交待。

    否则的话，他张海明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张县令唰地睁开一双变得通红的眼睛。

    恶狠狠地看向双目始终微眯着的老头陆天崖。

    “砰！”

    惊堂木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张县令对着陆天崖怒喝道:“陆天崖，既然你说一切都是你做的，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若有不实之处，本县定斩不饶！”

    陆天崖只是淡淡地撇了眼张县令，似乎一点都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不等张县令因为陆天崖这种鄙视的眼神而愤怒，就听陆天崖开口淡淡说道:“小老儿姓陆名天崖，是个粮商。几年前……”

    就这样，陆天崖把他和李无天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在他的叙述中，他并非陆空翔的管家。

    他的职业类似于粮商之间的中间商，主要做的就是在上家与下家之间进行粮食的周转运输。

    而他与李无天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李无天坑了他的货，让他没法与上家交待，最后被上家逼得破产。

    他上门找李无天算帐，结果却被对方打断双腿。

    如果不是他的手下拼命，再加上他趁乱跳进河中侥幸逃得一命，否则他早已化为一杯黄土了。

    看着原本还一脸平静的陆天崖脸上出现的那抹明显的痛苦与仇恨，听着对方缓缓说出的当年往事。

    张县令和周御史都沉默了。

    不同于现在的大秦王朝，前朝不仅好谈空言，还喜欢以德报怨。

    那些文人士子天天念叨着以仁义治天下，实际上是在通过这些文化来消磨百姓中的血性，从而把这些百姓变成一群好管的猪羊。

    可是，大秦王朝的文化却不同。

    这从大秦百姓从小接受到的文化教育就可以看出来:

    “皇天无亲，唯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是怀”

    “抚我则后（王），虐我则仇。”

    “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学生问于夫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恩怨二字，圣人不讳。故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是怨未尝不报也。”

    这样的思想还有很多很多



第三十九章 血性文化
    陆天崖摇了摇头:“崔县尉不是我杀的，是李长言杀的。我一直派人监视着李无天兄弟俩，结果发现李长言独自在外面喝闷酒，后来又找来了崔县尉。

    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因为什么原因，莫名其妙打了起来，结果李长言失手杀了崔通。不过他自己也深受重伤，当我知道这点后。我就立刻改变原定计划，准备立即行动。

    我们先拿下受了重伤无力反抗的李长言，然后又派人找到李无天，说李长言有要事跟他说。待把李无天骗进那个宅院后，我们就趁机打晕了他。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听完崔通的解释，张县令摇了摇头。

    对方说的有模有样的，他就算想不信也不行。

    更何况，他是真的相信对方的话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端坐在案桌后的张县令才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他倒不是因为周御史刚才的突然插口而头疼，而是因为这件案子本身而头疼。

    虽然现在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陆天崖所说应该不离十。

    可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心生烦燥。

    不是为这件案子而烦躁，而是因为现在的这种血性文化与律法的冲突而烦躁。

    文化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器。

    不同于兵器、火炮这些直接对人体产生伤害从而影响社会秩序的工具，文化直接作用于社会群体的内部。

    通过对人的思想进行改造，从而达到影响社会秩序的目的。

    这种无恐不入的进攻方式，远远要比那些真刀真枪的进攻方式给社会造成的影响来的更加隐蔽与恐怖。

    就以现在大秦王朝的血性文化而言，在这种血性文化的影响下。

    大秦王朝可以说是民风彪悍，民众性格强硬至极。

    也正因为这点，大秦王朝在与其他国家发生冲突时。

    往往都能占据上风，从而为大秦王朝带来巨大的利益。

    可也正因为这种文化，大秦王朝每年都是案件频发。

    很多案件的案性理由和陆天崖差不多，都是为了复仇，只是没有陆天崖这么极端罢了。

    令人特别是那些官员头疼的是，这种血性文化与律法治国之间，很多时候会产生各种冲突。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是两种不一样的秩序。

    所幸的是，大秦王朝的律法神圣不可动摇。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触犯了大秦王朝的律法，你都会为此付出律法规定的代价。

    所以，无论是县令还是大理寺，都不会因为这种血性文化而影响律法的判决。

    而且，套用血性文化的观念来说。

    你既然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复仇，那么你在享受到复仇成果的同时，也应该享受到复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也正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虽然人们都很同情那些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复仇的人，但也不会因此责怪惩罚他们的大秦朝廷与律法。

    张县令内心也是极度推崇血性文化的，只是他作为一县县令。

    自然会因为由于这种血性文化而导致的案件而头疼，哪位县令不希望自己治下能少些案件。

    最后只能说，鱼与熊掌不可皆得。

    摇了摇头，张县令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开去。

    “吴捕头，证据搜罗的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陆天崖有没有说谎”

    吴仲白:“启禀大人，虽然有些细节没有查清楚，特别是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陆天崖杀害李无天兄弟及全族上下，已经确实。

    只是可惜的是，陆天崖的那些帮手杀完人后，便已经离开明苍县。现场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对方显然已经谋划良久。”

    “这么说来，我们只抓到一个主谋，还是主动投案的主谋。”

    听到这里，张县令也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觉得憋屈。

    吴仲白当然看的出张县令心中的不满，可是他也没办法。

    难不成让他把陆空翔那些人抓来，那和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

    “大人，你就别为难你手



第四十章 命中注定的伙伴
    不等张县令皱眉发问为什么进来的会是两个人时，宋人杰就对张县令躬了躬身。

    等他直起腰后，这才一脸微笑的看着张县令。

    “见过县令大人，小的姓宋名人杰，是田星府的一名状师。受人所雇，现在为陆天崖老先生服务。”

    说完这话后，宋人杰又转身对陆天崖拱了拱手。

    不过陆天崖始终闭着眼睛，即使他进来了也不搭理他。

    宋人杰也不以为意，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宋状师，你可知道，陆天崖已经认罪伏法了。所以我不明白，你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

    张县令现在已经懒得去纠结陆天崖那些消失的帮手了，他只想快些把这件案子定下来。

    然后交给上头，让上头头痛去吧。

    “呵呵，县令大人，我不是为陆天崖老先生做无罪辩护的。我此来是想告诉县令大人，这位陆老先生虽然是杀人犯。可是他却身有顽疾，已经命不久矣了。

    按照我大秦律法，对于这些命不矣的犯人。他们有权不进监牢，在外面接受治疗。当然了，这个过程犯人也不会外出，他会留在房间内接受监管。

    所以，我想请县令大人按照大秦律法。把陆老先生关押在他的家中卧室内接受治疗，让其过完剩余的一些时光。”

    宋人杰的话刚说完，那位50余岁的大夫就站出来说道:“启禀县令大人，小老儿是田星府的大夫，此前曾经给这位陆老先生做过诊治。我可以证明，这位老先生确实命不久矣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性命了。”

    这话一出，除了柯历等少数几个知情人外，其余人齐齐变色。

    真相很明显了，对方快没命了。

    所以才决定临死前把李无天全府上下一起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