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藏武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衣居士
现在,阮家既是在用那过去供奉的银两请求金鼎派出手,也在用旁的手段威胁他们。
“你们想如何做”
刘志威终于还是开了口,对于这阮祥和徐管家再不敢小瞧半分。
阮祥自知现在自己心乱如麻,被阮栋之死牵扯心神,很难保持清醒的头脑,便示意徐管家做主,他相信徐管家一定会让自己出一口气。
“简单,既然段毅是比剑赢了我家少爷,那么就再让他接受一场决战。
你们金鼎派不想出手,没关系,我们自会找高手对付他,你们做个见证便可。
至于决战的结果,若我们胜了,便要他在少爷的棺前提着凶手的头三拜九叩,同时切下用剑的那只手作为祭奠,刘副掌门觉得如何”
徐管家虽是以一副寻常口吻说出这番话,但内容着实狠毒。
三拜九叩没什么,但要一只手,尤其是一个用剑之人的手,那的确是极恶毒的一种报复手段。在某些人看来,甚至比死更加可怕。
“不错,我阮家已经做出足够的让步,并没一定要他如何,只是让他再战一场。
输了,才付出代价,赢了,则算他走运,我也不会再找他和金鼎派的麻烦。”
阮祥对于徐管家的提议十分心动。
他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心高气傲,被一个小子打败,势必视作生平之耻。
若是让段毅在儿子灵前自断一手,定然会让他在九泉之下宽慰开怀,也能让他了断一桩心事。
“这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不过我会去和掌门师兄商量的。”
刘志威心中思量再三,觉得大有可为,准备回去便与曲东流商议,不过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白希文若是一心想保段毅,他们难不成还能为此而翻脸不成
“如此便好,我们在阮家恭候刘副掌门的好消息。”
阮祥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之前我府上偶得一块寒玉,正准备送给曲掌门作为大婚贺礼,刘副掌门此次回去便将这礼物带去,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
听闻寒玉,刘志威一愣,没想到这等宝物竟然被阮家得到,还准备送给曲东流作大婚贺礼。
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尤其是对练武之人来说,更有莫大的帮助。
不过也好,有这寒玉为礼,想来掌门师兄也会多思量一番。
第三十七章 辟邪传人
刘志威离去后,阮祥便掩饰不住面上的哀伤,忧心忡忡的向徐管家问计,
“金鼎派到底是魏州名门,实力雄厚,根本不是我这小小商人所能比拟的,若他们一意孤行,力保段毅,我又当如何”
“老爷不必忧心,在我看来,金鼎派一定会让段毅答应下来的,毕竟关系到这等宗门最重视的颜面问题。
退一步来说,就算金鼎派不应,咱们也能等段毅从金鼎派走出后再行谋划,他总不能一辈子在山上不下来吧
财可通神,届时是请高手对付段毅,还是请杀手刺杀他,都由您一言而决。”
这等事情以阮祥的智慧本不该想不到,但阮栋之死对他打击实在太大,已经难以冷静的思考了,徐管家则思量再三,并不觉得事情难办。
“老爷,还有一件事我们要早做准备,那就是寻找和段毅决战的高手。
以我看来,金鼎派绝不会允许咱们找那些成名高手来对付段毅,这样强弱悬殊,根本没有决战的必要。
不如就从年轻一代着手,这样也能让白希文的抵触心理消减几分。
我刚刚想到一个人选,此人名声不小,近来就在大名县内,若是以重金聘之,或可打动此人。”
阮祥觉得徐管家所言很有道理,稍微安心。
不过更关心此人能否一战而胜,摘走段毅用剑的右手,为他出气,更为阮栋报仇,连忙询问,
“那人是谁”
“近三个月来在魏州声名鹊起的剑客林伯晖,此人年纪轻轻,但武功高强。
自出道以来,以一套辟邪剑法连胜境内七位小有名气的剑手,且每一战都速战速决,绝不超过十招,堪为高手,风头正劲。
我听说此人性喜奢华,极好女色,每战前后,必于当地青楼红馆之内大肆发泄,也有人称其为红粉剑客。
若是老爷以重利诱之,定能请他出手,击败段毅,而且此人现在就在大名县内,省却咱们不少麻烦。”
徐管家不是江湖人,但看人观物自有一套,这林伯晖战绩不俗,表现亮眼,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是他心目中的首选。
阮祥原本正困惑,听到辟邪剑法四个字,如鹰隼一样的双眸闪过亮色,抚掌相击,
“原来是辟邪剑法的传人,这就难怪了。
我年轻时去岭南福州做游商时,曾经听人说起过这门武功,威名极盛,若真是辟邪剑法的传人,段毅的这只手,一定保不住。
老徐,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去请他出手,不吝银两,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徐管家见到阮祥允诺,躬身一礼,徐徐走出房间,准备派人寻找林伯晖的落脚之处……
另一边,刘志威回到沙麓山金鼎派中,直接带着寒玉求见曲东流,并将阮家的意思带到。
“掌门师兄,其实阮家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白师弟教导段毅,若是录名在我金鼎派弟子当中,剑败阮栋,倒也没什么。
但他既然不是金鼎派弟子,传将出去,势必会对我金鼎派的威名造成一定影响,不得不防啊。”
偌大金鼎派当中,一位掌门,两个副掌门,六大长老,同位师傅教导出的师兄弟九人,各有心思。
彼此或是亲近,或是疏离,甚至矛盾重重,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维护且壮大金鼎派。
就拿白希文而言,纵然对曲东流插手拜月宫之事极为不满,但念及门派大义,掌门之权,也不敢造次,只因金鼎之重,在他心中超越一切。
现在不管有意无意,段毅落了金鼎派面子,是不争之事实。
案桌后,曲东流仰坐,双手拢在一起,没有直接回答刘志威,而是看着桌上的寒玉,说道,
“此块寒玉,虽只有拳头大小,但奇寒无比,必是苦寒之地坚冰之下蕴养所成。
普通人得之,用以雕琢成品,观赏把玩,必是一件难得的珍奇宝物。
而咱们武人眼中,此物既可镇压心神,预防练气时走火入魔,也能随身附带,驱逐火毒,加速修行,堪为重宝。
这样的物件,就金鼎派的收藏来说,也绝不多见,用它来说服白希文,你觉得有可能吗”
刘志威闻言,先是低头沉思,然后摇头,斩钉截铁道,
“不能,寒玉固然是宝物,但白师弟武功极高,一身无敌宝鉴的功力不但雄浑霸道,而且凝练无比,更胜纯阳神功,纵然寒玉难得,也再难对他有丝毫帮助。”
“不错,但你不要忘了,此宝对他无用,对段毅却有大用。
我听赵钰说,此子现在所修内功便是白希文传他的寒冰真气,若是真的,如有此寒玉相助,必定能对他的内功大有裨益。
你可带着这寒玉去见白希文,告诉他。
若是段毅应下此战,便可将此寒玉交给段毅,让他增进实力。
若是不应,我也不能逼着他出手,但金鼎派不养外人,便请段毅下山吧。”
曲东流提及段毅,却不似那日大殿中的欣赏,反而多有压迫,接着道,
“对了,去找白希文之前,你可再去阮家一趟,问明白对方所请的高手是谁,这样在面对白希文时,你也有话可说。
记住,如果阮家请的高手太过离谱,你就提点一二,这毕竟是一场决斗,而不是结局注定的碾压式比武。”
刘志威了然,既然阮家提出了决斗这一说法,那么便也要有所让步,不然选了个成名三十年的老一辈高手,用功力压也压死段毅了,那便是谋杀,而不是决斗,白希文也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如果人选适当,那让白希文和段毅应下此事的可能也就大增。
至于谁胜谁负,段毅会不会被斩断一只手,和他以及金鼎派已经没多大的关系了。
因为阮家要的交代,他们已经给了,而段毅,和他们金鼎派毫无瓜葛。
“只是师兄,这寒玉珍贵无比,您若是以此磨砺纯阳神功,势必也有不小帮助,就这么交给段毅,是不是有些草率”
纯阳神功,至阳至刚,炽烈如火,被寒气刺激,势必能加速神功运转,增进修为,曲东流本身又没有白希文的内功修为,这寒玉对他而言应该也是极为难得的练功之宝才对,就这么交给一个外人,太浪费了吧
“这些你不要管,按我说的去做。,退下吧。”
曲东流面色一变,似有心结,一挥手,将刘志威挥退。
等到刘志威离去,曲东流方才剧烈咳嗽数声,面色苍白如雪。
从怀中取出一册金粉涂就的秘籍,上书纯阳神功四个大字,轻轻抚上数次,曲东流方才不甘的发出一声长叹。
此功便是金鼎派传世的神功,历代金鼎门只有掌门有资格修行。威力极强,可惜易学难精。
自他接任掌门以来,夙兴夜寐,勤修苦练,却也难以将之大成,更在拜月宫一役被颜素素的明玉功打伤,纯阳真气被废了大半。
可以说,这寒玉对受伤之前的他,的确大有用处,借此使得真气精纯数分,进而成就真元之境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现在纯阳真气与那明玉真气纠缠之间,已经再难有进境,这寒玉对他而言,也就是鸡肋,再无作用。
“无敌宝鉴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功当年白希文纵然天资高超,却也在我之下,但短短数年便超越我,实在是令人好奇。
等与碧奴阴阳合一,逆转元气,恢复伤势,或许便要着手此功了。”
一派之掌,却不是金鼎派的第一高手,着实是一种讽刺,曲东流对此不满已久,而若能得到无敌宝鉴,或可为自己正名。
第三十八章 考虑
时为八月末,秋阳高悬,清风凉爽。
庭院内,青砖上,段毅精赤上身,手持十炼剑,剑光闪耀,正满身大汗的习练嵩山剑法,专注而又勤奋。
他虽然年少,但身材匀称,体格强健,浑身上下肌肉呈现流线型,毫无多余脂肪,宛如猎豹一样充满爆发力。
在招式上,剑法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狠辣迅捷,剑路风格多变,十七路嵩山剑一一使来,便如行云流水,显然已经窥得内中精要。
尤其是段毅新从安婆婆处学得岳王神箭这门轻功,配合嵩山剑法,更是别有玄妙。
以身法带动剑法,以剑法锤炼肉身,肉身精气充溢,再度带动内功修行进步。
这一套行之有效的练功之法,便是段毅借助藏武楼这个金手指摸索而来。
“练气一道,乃是持之以恒才能有大成就,不能急。
眼下要想尽快变强,便要走华山剑宗一道,将剑法练到高明,练到强悍。”
就在段毅沉浸在练功当中,耳边突然传来白希文的声音,让他到待客大堂之内,有事与他说,手中剑法一停,心中不免生疑。
自从前两日发生了阮栋被杀一事,段毅便被白希文禁足,在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饭以外,便是一心练剑练气。
如无必要,白希文也很少打搅他,但刚刚听白希文传来的声音,急促而又带着点羞恼,显然发生了什么意外。
擦干汗水,穿上衣服,段毅整理了下仪容,握着十炼剑匆匆赶往待客大堂内,便见到了前两日见过的金鼎派刘志威。
此人依旧威严十足,端坐在木椅上,四平八稳,手边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玉,玉泽光莹,质地极佳,应该价值不菲。
见到段毅进来,白希文先是赞许的点点头,天资过人,勤勉有加,的确是可造之材,随即眼神阴郁,有些气急,对着刘志威说道,
“你刚刚说的这件事情,我不能替他做主,现在他人在这里,你可以自己问他。”
段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两人搞什么鬼。
然后便见到刘志威冲他露出笑脸,将阮家的要求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曲东流的想法也明白的表达给他。
“也就是说,阮家认为阮栋之死,我要负上一定的责任,他们想要找一个高手和我决斗,如果我赢了,这件恩怨就此了结,如果我输了,便要在阮栋的灵前提着凶手的脑袋三叩九拜,还有切下右手赔罪,是这样吗”
段毅心里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则是无奈。
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动应付,要不是阮栋自己作死,非要和他比试,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发生
现在人死了,对方亲属就要他负责,这种逻辑完全没有道理,不过倒也符合情理,因为感情最不受理智控制。
“不错,你毕竟不是我金鼎派的人,而阮家和我派关系密切,他的这点要求,我们必须要考虑进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有白师弟护着,倒也没人能强迫你,只是今后你就不能在山上生活了,这是掌门师兄的意思。”
顿了一下,刘志威看了下面色很不好的白希文,又将目光对准段毅,
“我劝你还是答应吧,或许你能赢,而且还能得到一块堪称珍宝的寒玉。”
段毅看着不说话的白希文,面沉如水,念头飞动,思索眼下自己的处境。
曲东流一旦下了命令,白希文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违背,所以如果自己真的不答应,或许在白希文护卫下,可以安然离去。
但下山之后呢白希文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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