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藏武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衣居士
然而回过神来的白希文却是一反常态,冷着脸将王金贵赶出去,让他颇为失望,心中则倒也觉得正常,这种丑闻一旦发生,必然遮遮掩掩,哪会让人看热闹
“你跟我来。”
白希文看王金贵离开,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毅好几眼,面色不善,哼哼一声道。
段毅也不以为意,之前月娇奴就给他打过预防针,这白希文最为善妒,平常挺好的个人,一旦牵扯到月娇奴,什么风度都不顾,算是舔狗中比较奇葩的一朵。
跟着白希文进入这宅子,段毅发现内中空间很大,有些类似他家那边的山村房屋结构,不过肯定是要豪华许多的。
最终来到一间类似接待客人的大堂内,空间宽敞,光线充足,布置比较偏简约那一类。
白希文一屁股坐在正上方的红木椅上,斜着眼睛阴阳怪气道,
“说说吧,你和娇奴是什么关系这条丝巾就是我送给她的,算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你能拿着这条丝巾来找我,显然是她的意思。”
段毅笑了笑,你俩什么关系难道他不知道还跟他在这装。
不过倒也觉得这人有趣,不等白希文示意,已经自顾自的坐下,
“的确是月大姐叫我来找你的,她跟我说过你的事情。
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月大姐之间完全不涉及男女私情,你可以将我当成她的弟弟,这么一说,你的心里是不是舒服不少”
按说段毅这态度也算是嚣张加放肆了,一般人表面不说,心中肯定不悦,脾气火爆一点的说不定直接让段毅滚出去了。
然而白希文关注点却并不在这里,反而对话中内容大为高兴,脸上乐的跟朵花一样,
“真的我就知道,虽然你长得比我英俊那么一点点,但娇奴可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
怎么会放着我这样的男人不要,和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跑了呢”
段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邪乎,先是小月儿,再是这个白希文,都喜欢损他,难道颜值高也是一种错
“第二点,月大姐叫我来拜你为师,向你学武,这可是她的心愿,你不会不答应吧”
这话一出口,段毅就发现之前跟个傻子一样的白希文冷静下来,面容恢复正常,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他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娇奴让你拜我为师,目的是什么莫非还想找我师兄报仇”
随着这句话问出,大堂内的气氛也陡然一变。
白希文的眼神格外明亮,仿佛两朵燃烧的焰火,烧进段毅的心里,痛苦,煎熬,如影随形。
不止如此,周身的空间似乎也被人剥离出去,四周充斥着汹涌的暗流,一个不慎,就将被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是一种比之昨晚遇到两个老人还要危险的感觉,倒不是说白希文的武功就一定比那两人高,而是此刻他刻意压迫段毅,要确认他的身份和目的。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意中救下被人追杀的月大姐,这才和她结下缘分。
我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学武,不想向任何人报仇,请相信我。”
平常这些话,段毅可以一口气说完,还不带颤音,然而此时在白希文庞大的压力下,却是开口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说话的同时,段毅还用一种无畏以及坚定的眼神直视白希文,此时此刻,他的确不想向任何人复仇。
他只是想获得力量,然后才有能力为自己今后的人生做出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任由他人摆布,仅此而已。
至于得到了力量,是否会替自己的外婆报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嘴巴可以骗人,表情可以唬人,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白希文无法真切得知段毅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却能辨别出,他的确毫无杀意,杀心,甚至本身都没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沉闷之感,那就是一个渴望力量的少年,一如曾经的他。
因此白希文有些矛盾,脸上的表情也是连连变化,纠结不已。
许久之后,段毅终于能畅快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面上的汗水润湿了两鬓垂下的长发,却是无比的舒坦,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过了这一关。
过关的难度大不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能和白希文对上话,是借了月娇奴的关系,没有这一层,全是空谈,段毅再次于心底感激月大姐的给力。
而打消白希文的怀疑,却是靠了自己的胆色以及真诚,不过眼下性命虽然无碍,对方愿不愿意收他却又是另一回事。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段毅眼珠子一转,轻咳一声,道,
“白先生,先前我所说真假自有你辨别,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一定要听清楚了。
我和月大姐交流时,明显看出,她对你是有一定情意的,只是碍于某些因素,这才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听到这个信息,你是不是更加开心了”
打蛇打七寸,白希文的弱点是什么就是月娇奴,所以段毅直接从月娇奴处着手,就不信他不就范。
果然,一听段毅提及月娇奴对自己并非毫无情意,白希文面色大悦,欢喜无比,不过也没有上头,皱着眉头疑惑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也看出来了,面前少年或许不是来报仇的,但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心智成熟,绝非一般的少年可比。
“郎有情,妾有意,确实是两情相悦,然而人已经天各一方,莫非白先生不想和月大姐再次重逢”
果然,段毅必杀技一出,白希文心里面的防线瞬间被摧毁,沉吟半晌,面露期待问道,
“娇奴过的好吗你见她的时候,她有没有受伤她现在在哪里”
段毅微微一笑,
“我初见月大姐时,她正被人追杀,不过好在没有受伤,倒也不算狼狈。
目下吗,她的行踪我也不知,却只告诉我她要去找一个人,名叫血头僧,不知白先生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南海血头僧
有所耳闻,此人乃是武林前辈,和先师是一个辈分,武功极为高明。
不过已经销声匿迹近十年,久不履江湖,娇奴找他,莫非是想借他的手报仇”
白希文喃喃自语,听在段毅耳中却是略显失望,原本只是灵机一动想着能否从此人口中得到血头僧的消息,可惜还是白费心机。
“不提血头僧一事,月大姐和我相处时间虽短,却的确是亲如姐弟。
我俩约定了一个再见面的时间,若是白先生有意,到时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见月大姐,你看如何”
段毅的手心润湿,汗液粘稠,有些紧张,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让白希文彻底决定收容他,但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如果白希文还是不收他,只能打道回府,另寻他路了。
甚至他隐隐有些担心白希文向他下手,威逼出月娇奴的下落,不过这个可能性极低,除非月娇奴识人不明。
“你先在我这住下,拜师和学武的事情我想过再说。”
白希文最终还是没有给段毅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能让段毅住下来,而不是直接轰走,显然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还有一些顾虑罢了。
段毅得到这个回复,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人斩钉截铁,不给他一点机会,现在人已经住下,他还怕对方不收自己
“那就有劳白先生了。”
第十五章 无题
而就在段毅上山之后的一个时辰后,金鼎派上门之前又走来三人,正是昨天段毅遇到的漂亮小姑娘月儿以及两个跟在她身边的老人。
只是王金贵也好,另一个守门弟子也好,对比刚刚为难段毅的态度,此刻却是化身舔狗一枚,恭恭敬敬的朝着两老行礼,然后咧嘴微笑,朝着月儿打招呼,不乏讨好之意。
贺兰月儿,金鼎派掌门曲东流的嫡亲外甥女儿,河北道孟州贺兰家族的掌上明珠,论身份,论地位,完全不是他小小金鼎派弟子所能怠慢的。
而贺兰月儿则是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的她眼圈微黑,气色不是很足。
大半原因是昨晚辗转难眠,脑海当中想的全是和段毅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遗憾或许今后都不能再见,至于另外小部分原因,则是攀越山路带来的体力流失。
打发了王金贵和另一个守山弟子后,两老便带着贺兰月儿径直上山。
“婆婆,为何舅舅这次成婚如此仓促,还有意遮掩呢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若是广发请帖,只怕小半个河北道的武林都会惊动,现在也太寒酸了些吧。”
暂时压下心里对段毅的念想,贺兰月儿转而对着身旁的安婆婆询问。
贺兰月儿对这个舅舅还是比较喜欢的,幼时也在这沙麓山上待过一段时间,甚至学了几手金鼎派的武功,只是对于自家舅舅的低调作风很是不解。
在小女孩的认知当中,婚姻是如此神圣、庄严、纯洁的人生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这对于舅妈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
若是将来她成婚,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新娘,是最最幸福的人。
“哼,曲东流当然要遮掩了,自己干了亏心的事情,若是还广发请帖,到时候亲朋好友乃至武林同道齐聚一堂,有人若是当面揭他的短,你让他的脸往哪搁
金鼎派说不定都要颜面扫地,声势大减。”
安婆婆一敲蛇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卷起劲风,豆大的眼睛射出寒光,显然对于曲东流很有意见,不过在小月儿面前却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没再继续说下去。
拜月宫作为纯女子门派,虽然素来低调,但实力雄厚,过往在河北道武林也有一定的名望。
月碧奴勾结曲东流犯上作乱,辜恩逆师的事情虽然做的隐蔽,但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已经传播开来,早已经引起诸多正义人士的不满。
不过碍于两家实力,以及颜素素过往不近人情的作风,没外人插手过问罢了。
如果他俩现在大操大办,那就是把武林规矩,江湖正道放在脚底下踩,真以为别人不会趁机发难
贺兰月儿乍见婆婆发怒,还对自己的舅舅颇有微词,心下气闷,嘟着能挂起油瓶的嘴巴,闷头往山上走。
平日里她也听安婆婆念叨过自己这位新舅妈的来历和身份,虽然觉得她手段有些过于残忍,但也有情可原。
哪里有不让人谈婚论嫁的门派如此不近人情,灭绝人性,有还不如无。
若换了是她,或许做不出背叛师门的事情,但和心爱之人远走天涯,长相厮守却是肯定的。
想着想着,贺兰月儿的眼前不禁浮现出段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如果换了是我们,你愿意和我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吗”
贺兰月儿上山以及所思所想段毅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在清理房间,作为今后的常住之所在。
刚刚他在这附近转悠了一圈,算是明白了地理位置所在以及左右的环境。
这是沙麓山中行主峰的山腰位置,只坐落一座居民宅,就是眼下他的安身之地,乃是金鼎派特意按照白希文的口味,眼光,以及要求修建而成,每日有人按时送餐,倒也方便。
类似的建筑,在这座主峰之上,还有不少,都是长老以上一级人物的专属福利,总归得显现出与众不同之处才是。
对于这个地方,段毅也觉得很是不错,环境清幽,少人打扰,避免他和旁人接触,进而泄露身份的风险,而少石多草木,有各种动物栖息其中,则使得这里多了许多生气。
“呼,终于清理好了,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段毅环顾整个房间,约莫有三十平米的大小,北面靠墙是立式床榻,靠窗边还有一个书桌案板,另有橱柜,圆木桌高脚凳等等设施,条件绝对不算简陋。
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段毅陷入沉思,
“第一关算是过了,能留下来已经是大好消息。
只是不知这白希文何时能收我入门,传我武功,这却是急不得,必须要有耐性。”
经过白日的短暂接触,段毅也大体看出些白希文的性格特点。
平常时候应该是个不修边幅,没有架子的人,比较好相处,但一旦涉及到两个方面,就会变得敏感,多疑,甚至不近人情。
第一是金鼎派,第二就是月娇奴,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死穴和弱点了。
对于这两者的态度,白希文应是珍而重之,而从侧重点来看,金鼎派之于白希文,只怕还要比月娇奴重上三分。
换言之,他爱月娇奴,喜欢月娇奴,愿意为她做出许多事情,却唯独不会损害金鼎派的利益,并非是为爱不顾一切之人。
这也是当初金鼎派的曲东流插手拜月宫之事,他未曾阻止,只暗中保住月娇奴一人性命的原因。
想必月娇奴也是看出这一点,才将所有的报仇希望都放在颜芳菲,也就是段毅老娘的身上,然后才有此后事情的发展。
若今段毅告以实情,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只怕大概率会被逐出这里,这还是白希文看在月娇奴的份上才做的退让。
小概率直接被白希文打死,一个对金鼎派掌门满怀仇恨还大胆的上山拜师,作为一个忠于门派的人,当然不会养虎为患。
永远不要高估一个学武之人有多么善良,多么正派,或许真的有不滥杀无辜之人存在,但段毅对于金鼎派,牵扯很大,哪能算的上无辜呢
身份决定立场,仅此而已。
幸好,幸好段毅早前和月娇奴商议时已经将这一点算计在内,所以编造了一个不算完美,甚至经不起推敲,但白希文碍于月娇奴,却绝不会刨根问题的的身份。
这就是用一个弱点,来攻克他另一个弱点。
当然,能过关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段毅真的只是单传的来学武的,没有太大的演戏成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