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凤求 紫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一曲作罢,掌声如雷,连皇上也忍不住轻轻鼓掌,最激动的却是那名伽罗使节!
“睿王妃简直是仙人下凡,使臣自以为通晓音律,可是王妃这首曲子明明是我伽罗的曲风,使臣却闻所未闻,其曲意流畅高雅之处更是让使臣叹为观止,就是我伽罗第一乐师也弹奏不出如此意境,王妃难道曾轻去过伽罗……”
皇上眼含赞许,众臣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伽罗使节这一席话是表明他彻底心服口服了,他们不得意才怪!只有那几个不懂事的、被众人彻底忽视的女人,怒容满面地望着我,其他使节则议论纷纷,交口称赞。
太傅附在云喜耳边道“云老弟,往日我不服这丫头,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由衷佩服睿王眼明手快,这样的奇女子,天生该是天日的一国之母——”
云喜一把捂住他的嘴低斥,“你这老家伙想害死我?”
“唉,唉,”太傅拽开他的手,叹了口气,“我就是积十辈子阴德养不出这样的一个女儿啊,云老弟,你好福气哟!”
云喜反而叹气,“我倒宁愿她平凡一点,所谓树大招风……”
他忧虑地看向微露笑意的皇上,皇上登基前豪迈果决,登基后却越来越寡言深沉,令人莫测高深,而现在,连他也看不透,那样的表情是福是祸。
众人的纷纷扰扰我如何不知,但只能当作没有听见。“我心虽向往,却无缘去大人的家乡拜会!”我浅淡一笑。
皇上这时轻轻开口,“既然王妃通晓伽罗话,那就请王妃将伽罗贵使带来的信宣读一番,也好让朕和天日的众臣了解伽罗国王的意思。”
伽罗使节脸色顿时一变,显然经历了这一场后,他再也没有刚才的自信膨胀了,陪笑道,“那个,皇帝陛下……”
皇上不理会他,内侍已经将信递到我的手上。
我展开信,扫过一遍,微微冷笑,果然不是朝贺这么简单!
站在皇上一侧,我朗声将那信的内容用天日话翻译过来。
“伽罗国国王书达天日皇帝陛下:天日于北疆取得胜利,原本夹于两国之间的锡勒国名存实亡,天日更占有锡勒广大肥美丰渥的草原,如今锡勒只剩弹丸之地,与伽罗比邻相近,边界屡屡摩擦。盖锡勒存与不存已经没有区别,我伽罗欲取锡勒残壁,使边界平静,百姓安居,特致书天日皇帝,若天日皇帝愿做旁观清者,我伽罗愿奉上宝物:极品狐皮,貂皮,山野人参,鹿茸,黄金白银随数,美女佳人绝色,必不亏待天日皇帝和众官家!请天日皇帝陛下权衡利弊,早日答复!”
宣读结束,皇上默然,众臣无语,伽罗使节额头汗水涔涔。
皇上突然一笑,举起手边皇上才能用的金杯,“王妃宣读伽罗国王的信书,想必也渴了,就喝了这杯酒润润喉吧!”
我眯起凤眼看着那酒杯,那是皇上刚刚在唇边放过的,身后使节和众臣也看着我,有了解内情的也有不了解内情的,皇上目光如炬地望着我,随我抉择,我当机立断跪了下来,“臣谢皇上的赏赐!”
伸手接过金杯,安圣看着我,不觉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我已举杯一饮而尽,恭敬地将杯子交还给等候的内侍,殿内的气氛被皇上这一打岔,顿时松动了许多。
皇上随手接过杯子,转头面对使节软中带硬地道,“锡勒虽然已居边疆,但终究是天日的属国,天日若撒手不管,只怕会让世人耻笑于朕,若天日不允,两国战起,伤得也不过是两国百姓的性命,伽罗国王英明神武,必定能够体谅伽罗百姓!而朕戎武出身,也曾在先皇灵前发誓,更不敢让百姓吃苦!”
伽罗使节此时只有唯唯答应,哪敢再说什么。
“好吧”今日高兴,也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各位卿家,怎么冷落了贵使?”皇上扬起声音,霎时把发呆的众人震醒。可是现在谁还有心情喝酒赏乐?
“那个,使臣不知能否求王妃一件事。”那伽罗使节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转向我,面有迟疑地问道。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请大人但管开口。”我点头。
“不知王妃能否将此曲赐给使臣,使臣想带回家乡,也让家乡的人遥想天日睿王妃的绝世风姿!”
“只要皇上允可,我自然不吝此曲。”我嫣然一笑,把话题抛给了皇上。
在这样的大宴上抛头露面已经不智,再让皇上受到冷落那简直是找死,刚刚皇上的举动更是让我心神不宁,我可没有这么笨,眼看着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地看着我们,我连忙把话题引向他。
皇上显然一直在留意我们的对话,闻言微微一笑,“贵使只要让王妃点头即可,这曲子本是王妃所作,朕也不便c手!”
“既然皇上发话,臣也不敢吝啬,请内侍大人取笔墨,容臣将此曲抄录下来!”我连忙谢恩,皇上这么说,就是同意了,我听得明白,那使节却听不明白这曲里拐弯的意思。
笔墨很快摆了出来,堆雪白玉砚,象牙管免毫笔,乌金香墨,五色金花笺,正放在殿中央,其中自命风流通晓音律的学士大人也顾不上礼节,纷纷围了上来,几个乐师按捺不住也悄悄簇了过来,希望能偷看到一点,皇上笑吟吟地,显然心情颇好,对眼前稍显混乱的状况竟没有不悦。
下笔不过一行,围观的人除了大喜的使节,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王妃高才,不仅能说伽罗语”更能写一手出神入化的伽罗文字,使臣斗胆代表敝国王邀情王妃,来日若有时间,请王妃务必来伽罗做客,我伽罗全国人民,必定待王妃以至贵上宾之礼……”伽罗使节更是大喜,一口气叽里哇啦说了一大段伽罗母语。
我边艰难地用毛笔书写歌词和乐谱,边随口用伽罗话和伽罗使节聊天,手中笔墨一转,写下了一封与刚才宣读的内容针锋相对的回信,分用两种语言写出。
凤求凰 第十三章 帮助
前世凰爵有很多很多子公司分布在俄罗斯,呈上来的工作方案策划书之类全是俄语文字,而我的回复也都以俄语批复,所以这些字写起来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只见金笺上字画整齐,虽然毛笔字不是我的专长,但书写俄语却有我独特的方式,显得忧美圆熟。
我淡淡地瞟一眼伽罗使节,手执两张金笺,轻轻呈给皇上。
“皇上宽宏大量,不与伽罗国王计较,臣身为女流,却万万不能企及皇上那般雄伟襟怀,臣心底不愉。冒昧草拟了一份回书,不知言语是否恰当,还请皇上裁夺。”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一向了解我的个性,大约是笑我这番言不由衷、毕恭毕敬的话,我这番话,可是为了把他的面子挣得光光的,而不惜矮化自己,如此一来,皇上当着众臣的面受了,事后应该也不会找我麻烦了。
“王妃不必多礼,就当着众国内外的卿家宣读了吧!”
我笑眯眯地站起来,走到皇上下首右侧,因为我是代天子宣读,站在下处反而于礼不合,那伽罗使节一头一脸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
“天日皇帝,诏谕伽罗国王:我天日王朝应运开天,蒙天眷顾,自始皇帝以来繁荣富庶,广拥四海,将勇卒精,甲坚兵锐。昔锡勒国主纳可绪背盟弃信,无端挑起战火,天日晓以大义而不理,一意孤行,侵犯我天日国土,天日完德施贤,不见其悔悟,终于引起干戈,大讨再加,传世九百,一朝覆灭,幸遇明君,愿保其宗祀,不坠一香之脉,此岂非逆天而行,天之咎征,衡大之明鉴与!锡勒国主纳可烈感激上国洪恩,自愿附属天日,犹如天日之子女,天日不能保其仅剩血脉,传扬天下,岂不让让天下人耻笑于天日国戚?况天日与伽罗世代交好,岂能为弹丸之地毁去百年友谊?天日风头正健,若他国有意冒犯,决不敢漠视他国威武,而伽罗地处冷僻,百姓寡少,生计艰难,惟愿和平年月能裹温饱,战事一起,千里流血,冰雪俱染,伽罗倾全国民众,举朝将帅,而天日不过出数省之兵,区区一王,孰强孰弱,望伽罗国主三思而后行,不然,两国交锋,徒惹四夷嘲笑,坐收渔翁之利。望三思哉!故谕!”
读罢,满殿掌声如雷,其热烈程度比之刚才钢琴献艺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场的人毕竟都是浸y官场的老手,自然明白我这一篇回书的真正用意。刚才的朝琴献艺不过是稍稍震慑伽罗使节,小技小艺搏众人一笑,比起这篇回书却只是小巫见大巫,才华对智慧的映衬,这封回书,软硬兼施威软慰,根本就是要当场说降伽罗使节。
皇上没有立刻说好不好,只是缓缓绽开一抹晴朗的笑容,时光仿佛霎时倒转回了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毫无芥蒂的真心开朗笑容,让我心中微微一暖,不自禁跟着他的眼光灿烂一笑。
我转向伽罗使节甜甜一笑,怕中间的有些字句用得太深伽罗使节不能明白,又以伽罗话对着他宣读了一遍,读得铿镪顿挫,恩威并施,然后用宝r函,当场封上,内侍捧来一件比刚才的伽罗玉盒更加华贵不凡的翡翠盒,御手亲自放入封严。那伽罗使节面如死灰,口中讷讷无言,只得跪倒山呼拜舞,代他们国王收下了翡翠盒子。
我见大事已了,笑着对使节道,“大人,我天日区区一名女子,便能上阵杀敌,通晓伽罗风土人情,其他风流俊才更亮若满天繁星,敢问大人,伽罗可有这样通晓天日世俗的女子?可有女子能驰骋沙场?”
那伽罗使节面皮涨红,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敞国虽然女王也有过几任,却不曾出过如王妃和公主这般的人才!其他人才,自然更不敢跟天日上国比较!”
我莞尔一笑,不再理他,群臣纷纷轻松微笑。
皇上低声向内侍吩咐了几声,内侍领命而去,皇上转头面向使节,眼角却瞟向我,泛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清清楚楚地用伽罗话道,“贵使远来天日朝贺,一路辛苦,朕也不能让贵使空手而归,便赐几件天日的小玩意,也是贵使万里跋涉来天日一趟的纪念……”
余下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了,群臣惊讶的嗡嗡议论声仿佛被人隔开了一般,我耳中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皇上,哑口无言。
我想,我是不是闹了一个笑话?
“你还在计较那天的事?”安圣笑看着我发呆恍惚。
“你早就知道看,却不告诉我?”我转头。
“不,我也不知道皇兄会说伽罗话”安圣认真地摇头,脸上有着深深的佩服之色,“我们同样在北疆呆过多年,我只学会了少量由锡勒人传过来的词汇,却不知道皇兄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学会了,皇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是啊,他是让人大开眼界,而我就让人家看笑话了!”我不满地咕哝。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安圣正色道,“你没看那使节的脸?你跟皇上一来一往,谈笑间把那个伽罗国说成了天日国的臣国,自愿年年纳贡,你以为,若皇兄一开始就说伽罗话能取得这样的政绩?”
“可是,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那伽罗使节见到我脱口而出的“皇后”皇上其实也听懂了?所以他才用那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底突然泛起急迫的不好预感,不行,我要早点离开京师!
“你这一番表现可说是酣畅淋漓,人快人心,现在南若风那小子简直就是把你当成神仙了,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你,群臣以前也许对‘严禁女色’的清歌独独娶你心有不满,但现在都心服口服,就算他们家里不乏才貌出众的女儿,可是有哪个又能及得上你呢?你这王妃的位子是坐稳啦!”安圣大力地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安慰?
“小姐,太傅来了!”
远远地纪情在叫我,太傅?他怎么来了?我诧异地看向安圣,安圣耸耸肩,“瞧这不就来了一个想和解的?”
今天太傅一身便服,看起来比宫里那个朝服威严的老头子亲切了许多。
可是,这个从来不与我交往、也不与朝中任何人交往的老头突然来访,会不会黄鼠狼给j拜年——没安好心?
书房内,老头子自然也不会忽视我明显的警戒意思,有些讪讪地。
“明人不说暗话,你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听说你跟皇上打了一个赌,要找到法子离京?”老头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没问他是如何得知的,这样能在朝中稳立不倒的家伙,就算再正直,宫里又怎会不安排下自己的眼线?
“不知太傅有何高见?”我也不掩饰。
“宴会上老夫见你表现不俗,觉得你在宫里蹉跎实在可惜,若能去南方倒是睿王的一大帮手,所以,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你信不信的过老夫?”太傅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我立刻绽开笑脸,“太傅愿助晚辈,晚辈受宠若惊!晚辈正为此事苦恼,还请太傅指点脱身之法!”
这老头,硬的不需要跟别人尤其是晚辈耍滑头,而且云府与周府姻亲纠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应该没傻到背后捅我刀子害人害己的地步。
“你倒是心怀磊落,就不怕老夫背后捅你一刀?”他眯上老眼。
“不敢,太傅愿为绮罗奔走,也不知是为了爱惜绮罗的才华,如今清歌在战场上保卫国家,太傅自然也要为他解除后顾之忧,为清歌解除后顾之忧就是为天日做了大贡献,太傅一片丹心报国,让绮罗由衷敬仰!”
我微微一笑,点破他的心思,还有一点我没有说出来,我们却心照不宣——他身为皇上的老师,与皇上相处日深,祭天合大宴中,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对我亲昵不避嫌疑,他一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更怕皇上按捺不住,终于做出有损自己权威的丑事,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把我这罪魁祸首送走,大家才能皆大欢喜。
而我,正需要他这样在天日地位超然的老臣帮忙,我们相互帮助,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也挺好?
“你跟睿王果然都是智慧绝伦的人,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为国家效劳……”太傅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太傅是说绮罗一介女身就不能为天日尽绵薄之力了?”我淡淡笑道。
“是老夫说差了,你已经为天日立下的功劳,老夫都会记在心上,来日自会寻隙报答!”太傅口中好听。表情却不以为然地道。
“那么太傅打算如何帮助绮罗?”我转了话题,不与他纠缠。
“老夫联络几个老臣力荐,想来皇上也不会不买老夫这几个人的薄面。”太傅偻着长须沉吟道。
我短促一嘲,“到那时,只怕绮罗我连最后一点自由空间都将被剥夺,更别提出亰了!”
“那你的意思是?”太傅显然也想到皇上已经不像往日那样了,反问我。
我低低一笑,放低声音,“这事还要麻烦太傅联络几位老臣,只要这样对皇上说……”
太傅听得连连点头,看了我半晌,“你这丫头眼神忒厉,把人看得入木三分,你就笃定皇上会上当?”
“会的,因为总的来说他是一位好君王!”我微微一笑。
~~~~~~~~~~~~~~~~~~~~~~~~~~~~~~
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都被摒却到门外,皇上独自坐在里面批改奏折,却觉得奏折上的文字都化作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笑脸,固执地占据了他的视线,不肯离开,他叹了口气,烦躁地抛开奏折。
他这一生,最不快活的就是现在,整天面对佳人,却半个字也不能多说,他当初要她做朗乾的少傅,本意是为了天天能够见到她,却不料是给自己做了一张巨大的情网,让他作茧自缚,他已经不年轻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些年轻人才有的冲动?
当他得知她有了孩子时,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跟清歌是一对最融洽的兄弟,清歌甚至放弃了对皇位的继承权,一心一意辅佐自己,自己能做出对不起他地事吗?
他刚刚即位,政事异常繁忙,让他每每三更不能入睡,面对满室的寂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后宫,他是久已未去了,只觉得腻烦,当朝臣上书让他立后时,他只觉得心头的烈焰腾腾燃烧……
他慢慢觉得灰心,纵使坐拥了江山,可是他心里最渴望得到的却永远失之交臂,那种遗憾岂是言语能够形容的?面对曾经让他热血的政事,他突然感到有些倦怠,那个雄才伟略、意气风发的太子去哪里了?
在大宴上,他肆无忌惮地放任她绽放光芒,贪婪地吸取她身上散发的耀眼朝气,他虽然故意隐藏自己懂得伽罗话的真相,只想看她的绝俗表现,却没想到她竟然连斯摩西的语言都懂,令人挖之不尽,永远没有厌倦的那一天。
他知道,这样的女子不论在何时何日,她本身都是一副另任何人都难以抗拒的传奇。
可是,他也有快活的时候。最快活的就是在北疆战场上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觉得他的心和她的心离得好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柔软的心灵。
她英姿飒爽地与他并肩作战,探讨兵法;她在他怀里哭泣,尽管他知道她是无意的,并且那时候是因为思念清歌,可是他就是觉得快乐,偷来的快乐;他永远忘不了在最后那场决战中,自己为了救她而受伤,她脱口的那声“九天”多么让人心碎……
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而是隐藏着连她也不知道的深厚感情,只是,那不是爱情,跟她对清歌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她把她全部的爱情,都给了清歌……
“皇上,太傅和孟尚书求见!”门外,值班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禀告。
他心头又是一阵烦躁,他们能为什么事,肯定又是说自己在祭天和大宴上失礼的事,而且还打断了自己的回忆——
“算了,让他们进来吧!”他冷漠地道,他不想见他们,他想干脆让他们就待在外面吹冷风,可是他是皇上,什么权都有,就是没有任性的权力。
“臣参见皇上!”太傅和猛理初规规矩矩地叩头行礼。
“免礼平身吧!”皇上淡淡道,也不问他们的来因,又埋首进永远也阅不完的奏折里。
太傅和孟理初面面相觑,最后太傅咳了一声,“皇上,西域和南蛮的犒军队伍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两处都取等了胜利,按照惯例,京师要派人去慰劳!”
“这种事,由他们户部c心就是了,太傅何必为这样的小事劳神?”皇上淡漠地道。
“往年劳军都是恭王——雷渊殿下押运粮草物资,今年户部不敢擅专,还望皇上定夺!”太傅定一定神,道。
“那太傅信得过的人便是,也不用回朕了。”皇上漫不经心地道。
太傅喜容满面,他要的就是皇上这句话,“谢皇上,那臣就下去让睿王妃准备了……”
“什么睿王妃?”皇上猛然抬起头低喝,双目喷出火来,看着太傅。
太傅吓了一跳,呐呐道,“臣欲保举睿王妃当这次犒军的负责人。”
皇上牢牢地看着他的眼睛,“王妃身怀皇室血脉,老师不会不知晓吧?”
“臣正是因为睿王妃怀了小王爷,才想到由王妃去的,睿王和王妃双双立下大功,趁此时候,正好让他们夫妻相见,这对睿王夫妇而言,岂不是最好的奖赏?睿王若得知自己有了后代,一定十分高兴,心情一好,战争说不定能更快些结束,臣这样思虑,事实为了我天日的兴隆昌威啊!”
太傅动情地道,最后一句话,却语意双关,皇上面沉似墨地看着他,半晌,突然问道,“这番话是睿王妃教你的吧?老师?”
“这个……”太傅立刻涨红了脸,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她显然笃定朕好面子,性格骄傲,在朝臣面前一定不能拒绝,所以才让你来劝说朕,好一个睿王妃啊,到将朕的心思摸了个十成十——”皇上淡笑,却笑不达眼底,“我记得老师当初是十分不喜欢睿王妃的,什么时候跟王妃走得这么近了?”
“皇上……”太傅连忙跪下,要是让皇上以为他跟王妃暗结私党,他就是死一百次也难以还自己清白了。
“她能让你甘愿出面为她求情,倒是难得!”皇上看着自己头发花白的老师。
太傅心中暗暗叫苦,看样子这法子不灵啊,他就说,这么简单的法子,皇上会上当吗?
皇上又转向孟理初,“国丈也是为王妃求情的么?”
孟理初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为了天日的未来着想罢了!”
“哼,照你的意思,难道朕就不为天日的未来着想?”皇上拂然不悦。
“罪臣不敢……”这下子,孟理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们起来吧,都是老臣了,这样跪着像什么样子?”皇上冷淡地瞟他们一眼,“你们去告诉睿王妃,既然她那么想离开京师,朕也不难为她,只是现在太冷,她的身子不适宜出门,等过了年,朕派人护送她。”
太傅和孟理初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突然就有了转机,都呆呆地看着皇上,心想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王府里,我正和安圣贼兮兮地笑,“那两个老头肯定有一顿排头吃,皇上哪是那么笨的人,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了?”
“你这样算计他们也太不厚道了!人家可是去帮你说情呢!”安圣责备我,自己却忍不住哈哈笑。
“哼,我虽然该感激他出手相助,但是他心里其实是想把我赶出京师,我岂能不知?我算是既满足了他的心愿又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吧!”我哼哼。
“你马上要走了?”安圣正色道,颇有些恋恋不舍。
“不会,应该到过完年后吧,我即使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这个孩子。”我笑笑。你们谁都不知道,此时,清歌在南蛮虽然战事取胜,却遇上了极其头痛麻烦的事。
凤求凰 第十四章 出京
皇室除夕的繁琐自然是不在话下,好在我以身子不宜c劳为由事先跟皇上请好了假,然后溜到云府过个和和乐乐的新年,虽然嫁出去的女子擅自回娘家不妥,但是清歌又不在,难道让我去跟宫里那群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女人去过年?
1...7475767778...1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