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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 紫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已经来不及了,清歌虽然一久面带微笑,可是已经脸色微白,银灰的衣服背部已经洇除了一圈血渍——伤口迸开了。
“ 你——”我急得不知怎么好。
“没事儿。”清歌安慰似的笑笑,搂着我的肩,顺便把全身重量挂到我身上。“这么点小伤哪能放在我眼中?我身上血充沛得很,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呸,呸,”安圣打断我们,“留这么点血就死啊活啊的,专门骗小女孩的眼泪!”
“我不是小女孩!”我抗议。
“还说不是,一点也不成熟……”安圣反唇相讥。
“我说你们,忘了正事了吗?”清歌含笑的嗓音c了进来,声音不大,却完完全全盖住了我和安圣的声音。
周围数个俏丽可爱的小女人举着火把,围在那里嗤嗤笑,大概从来没见过安圣这么孩子气,果然漂亮女人当下属,真是赏心悦目啊。
见我们讪讪不好意思的罢手,那些小女人才上前来行礼,“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这些日子,辛苦各位姑娘了,清歌和内子感激不尽,。”清歌含笑温和的道,他是诚心诚意地感谢这些姑娘做的一切。
果然绝顶美男子的魅力实在无法挡,清歌一开口,一圈小女人顿时红了脸,连我这个正牌王妃都忘在了一边。
我朝安圣使了个眼色,原来你的手下很好色嘛,不知道是不是像主子?
安圣不以为然的回我一眼,看你回去会不会打翻醋缸?!
显然我和安圣的“眉目传情”也落入了清歌在眼中,他好笑的摇头,右手却搂住了我的颈项,只差没把我搂到怀里去,这么明目张胆的肆意亲密在这个时代毕竟还是有些超越界限的,只见那些姑娘羞红着脸调开了眼睛,不敢再看,清歌这才满意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这密道大概有多长?”
我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叹。
在火把的明亮火光中,密道完完全全展现在我们面前,用现代的算法,足有三米的高度,高如清歌也能毫不费事地昂首过去,两米左右的宽度,一次可以通过三四个人,如此一来,逃亡的时候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密道壁削得非常平整,到底是女人的工程,走到哪里也不忘了爱美,地上还有几把没有收回的工具——要付出多少时间,才能将木柄握得如此光滑?
“比起那条主密道,这里还是不够大,之前开挖时我也是按照那边的大小动工,但是挖了不到十丈就塌了,差点埋了她们。”
安圣随手指了指那几个姑娘中的两个,那两个姑娘微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和清歌却觉得十分内疚,为了我们的离去,背后甚至差点有人付出了生命。
“我的技巧有限,最后只能缩小,又想了很多办法加固,这才成功了。原本准备过一段时间告诉你,可是这次你受伤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是早点告诉你,好让你仔细策划利用。”
“有了着万无一失的密道,到时候我们从这里直接出去就好啦!”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清歌挑眉,“那我们何必布局?现在就走不就成了?”
“可要走得毫无痕迹,最好让某人以为我们死了,那就很难了。”我喃喃道:“以咱们的本事,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所以我觉得你不如答应皇上主持会试,会试过后,皇上要亲自殿试,趁那个时候再走,不是更好吗?”安圣道。
“是,现在出京的路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很多问题横在我们面前,清歌这次受伤,对外又失去武功,我们正好以他受伤为借口,再制造一起刺杀,不过这次是杀害王府全部的人,我们就可以借机消失,嗯,要用什么方式一次性杀死那么多人呢?还有,就算刺杀成功,皇上也不一定相信,肯定会盘查出京的人,那我们出京时该用什么身份,如何能够确保皇上绝对不怀疑?”我沉吟不已。
“不难,”清歌笑道,“一把火烧了睿王府,岂不名正言顺?”
“对啊!”我凤眼一亮,打了个响指,“就说是仇家放火,那火场废墟中必然要有很多尸体才行,不然皇上还是会察觉——这件事情恐怕还是要请安圣公主帮忙了!”
我坏坏的笑道,果然安圣的一张脸垮下来,碰那么多的尸体,还是让她先昏倒吧!
“没有外人帮助是不行的,光是出京这一关我们就过不了,虽说霜红小筑已经在京郊,可是依然还属于京师一带,必有重兵把守——京师离西域最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话六七天便足够到达,我上去后马上给蚩昊送信,让他在我们放火的第二天赶来京师……”
“他怎么会立刻得到你遇火的消息?皇兄可不笨。”安圣摇头道,觉得不通。
“正因为不笨才会显得真——”我不以为意地一笑,“蚩昊当年答应我,要代替他妹妹蚩雅保护我,所以他在我身边安c个把人是小意思,你觉得皇上会信这番话吗?”
“皇兄精明,别人这么说他可能不信,但是蚩昊说,他一定会信。”一直沉默不语的清歌终于缓缓地道。
“为什么?”安圣不解。
“因为,蚩昊恨我!”我轻声、坚定而黯然地道。
“他并非真的恨你。”清歌安慰的摇摇我,“他只是需要一种情感寄托罢了,在他此刻的心中,你是唯一清楚蚩雅情况的人,所以你在他看来几乎算是蚩雅的替身,他不是真的恨你。”
“也许吧,”我振作精神,“一个对我怀着恨意却又不得不保护我的人,在我体内下蛊借以保护我,在我身边安c眼线了解我,皇上一定很能体会他的心思,所以,会相信的。”
我最终叹了气。
“皇兄大概也是这种矛盾的心思。”安圣若有所思的道。
“所以,我现在就去答应皇上,我愿意主持会试。”我扬起脸看向清歌,“掌控科举选拔,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就当这是我在人间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安圣不懂我在说什么,清歌却听懂了,傲然一笑,“好,也气气天上那些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彷佛听到遥远的某处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抗议声。
“谁为老不尊……”
“太过分了,枉我那么疼你们……”
“等你们回来再收拾你们……”
……
“那么,所有善后遣散之类的琐事就交给你了!”我深吸一口气,扬起明艳的笑容。
“决不会让你失望!”清歌专注深邃地看着我,眼底渐渐升出一簇火苗。
“安圣。”我突然回头,灿烂一笑。
“什么?”安圣漫不经心的,突然觉得心头升起一丝寒意。
“我云家,和云梦海那根木头,就请你好好照顾了!”我微笑,笑中有一丝伤感,到底,我还是见不到他们在一起啊……
她顿时僵住。
来过很多次皇宫,只有这一次心情最是平和。
在我们上去没多久,皇宫的圣旨就下来了,首先是封我太子少傅——没错,必须要一阶一阶铺垫才行,先太子少傅,然后身为太子老师的我才有资格去主持天日最高的人才选拔——会试。
当我一介女流当上少傅时,朝中多少大臣痛酷疾呼祖宗纲常败坏,竟然容许女人做文官,虽然没几天就被我一纸回书说降伽罗一事压了下来,可是毕竟是很多人心头的阴影。
现在皇上再来这一招,不怕引起反弹?
不怕,因为这是朝堂上大部分臣子共同上折推举的!云梦池笑得非常有花痴乱颤之嫌疑,身为清歌的伴读,他有空的话,还是会来瞧瞧受伤的老上司,顺便把一些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丢给清歌。
原来,经过了种种以后,大家心知肚明,别说睿王妃有这个资格主持偌大的会试,就是睿王妃身后受伤深居的睿王也足以给与王妃最大的帮助啊!
我这才恍然明白,众臣是要借我出头,让清歌在幕后帮忙——多灾多难的睿王,虽是天日找不出第二个的人才,可是却实在太过珍贵易碎,有文武双全的王妃在外头挡着,也许能替睿王挡掉很多伤害吧!
显然这次他们君臣目的虽有不同,结果却殊途同归,于是上下一心,要把我们夫妻二人拉进政治文化的漩涡中。
而这,又何尝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三方面皆大欢喜,于是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谢恩。
皇上看见我笑吟吟的,显然我痛痛快快的接下圣旨,也让他的心情无比痛快。
“朕以为你会拒绝。”他笑道,极具穿透力的眼光看着我,彷佛要挖出我最隐秘的心事。
“有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拒绝?”我微笑,“皇上曾许诺,我身为少傅时,可以自称‘我’。”
花园里繁华斗艳,皇上漫步在前,我尾随在后,时光显得非常悠闲,夏末的阳光还是十分有热度的,可是再热的阳光也照不透我们各怀心事的内里,悠闲,也不能说早已笃定的心情不算悠闲,所以皇上明里高兴,我也暗自得意。
“接下来可够你忙的,知道你分不出心照顾清歌,朕会挑两个手脚利落的宫女去照顾他,你大可放心。”皇上回眸瞥了我一眼。
我一愣,失笑。
“朕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他问道。
“皇上拥有三宫六院,却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我故作不知地一笑,“你若派去两个花容月貌的宫女去照顾清歌,我能放心才有鬼,到时候搞砸了皇上关注无比的会试,那可是天大的罪孽!”
“你倒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皇上淡淡的道,“把弱点这么随随便便地摊开,难道不怕自己被别人利用吗?”
我歪头想了想,“皇上是指我爱吃醋的性格?嗯,早就有人利用过了。可是,民间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倘若清歌心正身端,别人自然无隙可趁,我爱吃醋,也要清歌配合才行,真要我天天捧醋狂饮,别说清歌舍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要爱人时时刻刻防范你是否主动或者被迫出轨,倒不如先巩固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值得爱人信任!皇上说对不对?”
皇上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清歌真的有这么好?”
“再好的人,也要碰上对的人才行,如果不是碰上我,清歌也许一辈子不成亲,也许会娶一个相敬如宾的妻子——那样的话,他肯定做不到现在这样,也就没有人看出来他到底有多好了。”我真心的道,反正都要走了,说说也无妨,何况这些话又不算刺激。
“你的意思是,朕也能做到那样,只是没有碰到对的人而已?”皇上忽然扬起嘴角道。
我一愣,一时不察,差点又栽了跟头,“皇上圣意,我不敢胡乱揣测,不过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皇上一定是一位将来青史留名的一代英明帝王。”
皇上这下真的扬起整个笑脸,“哈哈 ,想不到你溜须拍马的功夫比那些老臣还老道十分,不过你倒是真的懂得转移话题。”
“因为皇上是名君我才敢说。”我微笑。
“好吧,既然你都说是明君了,不明一下还真过不去,朕答应你,不派宫女去就是,朕派两名太医和两名太监过去,你可满意了?”
“谢皇上,皇上,今日我可否抱回忆爵?清歌受伤躺在床上,十分想念他,我想,有忆爵在,清歌的心情也会好些,而且忆爵在宫里打扰多日,与礼不合。”
不把忆爵抱回,等我们行动是被扣成人质就惨了,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什么宫女太监,不过是派去监视清歌的人罢了,相信清歌一定能够应付的。
“……好吧,改日再带他进来,等会试结束,朕就给他办一次封王大典!”
我压抑住心头的喜悦,缓步而走——封王大典,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
我并不知道,我走后,花园中悄悄走进来一个黑衣人。
“如何?”皇上淡下面容,看向远处逐渐变淡的背影。
“那煞影背影极似当日那个身受重伤的江湖人,只是臣无法挑衅他出手,他极少离开王府,就算离开王府,也是去附近固定的酒肆喝酒——只是他在府里的行动比其他吓人自由得多,似乎身份远在他们之上,臣观察过,那面具的确是为了掩饰煞影脸上的伤痕。”
他已经装成一般地痞出手数次,可是煞影硬是一动不动,最后一次他划破了煞影的衣服,在胸口留下了一条好长的血痕,煞影只是仰首喝酒,依旧不为所动,让他实在无法下手。
“身份超然?面部有伤?江湖人?去查查,朕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隐隐约约有一个光点闪烁,可是他抓不住,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促使绮罗毫不犹豫地答应主持会试?
还有清歌,他真的被废了武功吗?
那晚,他是没有出手,可是会不会是因为笃定有一个煞影在他身边,他不会死,还是察觉那群刺客绝对不会伤他性命?
手中,一朵鲜艳的红花不自觉地揉碎,从他的指尖,滴出凄艳似血的花汁。
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五十一章 故人西来
深夜的睿王府,周围树影婆娑,在树影的间隙间,不时漏出几条长长的身影,即使仔细看也未必看得出来。
一条长长敦实的身影远远地慢腾腾而来,彷佛散步一般,带着平平常常的斗笠,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衣,在即将进入这些黑影视野范围时,鼻翼一动,突然停下来,厚重的,眸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
慢慢把手伸到怀里,也没见他掏出什么,只是再伸出手时,空空的右手微扬,一阵微风拂过,那隐藏在树影中的身影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他却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继续往前,一直走进身影们的视线内,推开虚掩的睿王府侧门,闪了进去。
从头到尾,那些身影都呆呆的看着,彷佛睁眼进入了梦乡,直到他从容的离去了,才突然清醒一般,摇摇头,似乎记忆中又短暂的空白,怎么回事?
那个睿王府的面具随从站在门外,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眼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他们藏身的地方——难道睿王府的人早就知道他们奉命待在此处?
可是他迅速收回目光,转身进去,好像没什么事,睿王府跟平常一样安静,他们只要继续监视就行了。
看到眼前这个绝艳妩媚的女人,他一向沉静的表情差点当场垮台,那个英气勃勃太阳一般耀眼的家伙,如





凤求 紫晓 第 61 部分
看到眼前这个绝艳妩媚的女人,他一向沉静的表情差点当场垮台,那个英气勃勃太阳一般耀眼的家伙,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平凡,一身光芒不再,锐气不再,那她还是她么?不是她的她,还有什么让他不辞辛劳的意义?怎不让他心底彷佛失落了尘封的遗迹一般就结成一团?
他不该来的,不该在接到她的信后连夜赶来,她毁了他心头仅剩的一点温暖。
盯着蚩昊一脸的阴郁,我从他厚沉如大地的黑眸中读到一种讯息——他在后悔,在失望,在轻蔑。
数年不见,虽然我们和他的联系中他从来不谈公事,但我们还是透过朝廷了解到不少关于他的功绩,他刚升为西域元帅,统领了西域数十万的大军,也收复了大大小小的少数民族,他的气势稳若泰山一般,早已今非昔比,他很忙,让他为我们做这么点事情,实在是委屈他了,可是他还是守信的赶来,他的人还是老样子,沉默,讳莫如深,信守承诺。
“但愿你明白你冒了多大的险。”我舒出一口气道。
“只要值得!”他简单的道。
“那么你愿意听一下我们的计划吗?”我微笑。
很简单,我们死,他奔丧,趁机利用手下的亲骑夹带,幸好清歌善于易容——一批人离开,不夹杂在部队里是很难的,我们不可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
说起来简单,c作起来却十分复杂,一个环节不对,满盘皆输,我曾经想过只要易容成老百姓蒙混出去就行了,却被安圣一口否决——除了清歌和爷爷,我们没人有足够的本事掩饰自己的身手,皇上的那些死士一眼便能看穿,何况皇上本人?
“有些劳师动众。”他实事求是地道,“却让人完全想不到在这上面做文章,挺好!”
转了口气,“真打算走?”
“嗯。”
要走了,把安圣拖进来,把蚩昊也拖进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没有办法,计划是规规矩矩的,我怕事到临头有变化,多预防总是没错。
真的能够离去了吗?想起那天笑起来很开心的皇上,为什么心头总有一丝不安在慢慢扩大?
“你懂得忧郁了,”他突然若无其事的说,“记得以前,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不再是以前的我,那么他也就找不回旧时的感觉了。
也许感到失落吧,女人总是那么善变,我已经地地道道贯彻了这句名言。
清歌抱起忆爵走进来,煞影跟在后面,忆爵骨碌碌的眼睛盯着煞影,突然咧嘴一笑,这小子很善于用笑容“勾引”别人,不到三两下就能收服一个人。笑容成了他套交情的法宝。
煞影一怔,显然也被忆爵漂亮灿烂的笑容电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透过那圆睁愕然的眸子,也看出十分的滑稽来。
蚩昊缓缓站起来,沉入土地的眼神蓦然迸出炙热的烈焰,彷佛没有看到清歌和忆爵,眼光牢牢地盯住他们背后的煞影。
杀机扑面,煞影转过视线,电光火石间,蚩昊的手缩入了袖中,而煞影的长刀已经半数出鞘。
之所以两方没有在刹那间打起来,是因为我挤在了他们中间抵住了煞影的刀柄,也按住了蚩昊的手。
清歌抱着忆爵退在争执的范围外,把状况完全信任的交给我解决,忆爵眨巴着凤眼,努力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住手!”我沉声断喝。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认得那双眼睛!”蚩昊冷冷的道,心头被白热的烙铁狠狠地印下一个一个深刻的伤痕。
出其不意的,被狠狠掀起了还未愈合的伤疤,怎能不痛?
“可是你也应该看到他的变化。”我放柔声音,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他们。
虽然事前没有想到,但是借此机会化解一段陈年的恩怨,也许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蚩雅也一定不会希望她最爱的哥哥纠缠在过往的恩怨中,不能自拔,握法重新开始。
狭长的眸子纹丝不动,却泛出丝丝的难以控制的红光,如果煞影要动手,我是阻拦不住的,他的功夫,就算我和蚩昊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而清歌抱着忆爵,为了顾忌忆爵和我的安全——其实没人能够阻拦煞影。
可是他低头看看我依然抵着刀柄的手,又看看一边彷佛深海无波般的清歌,还有扬着笑脸可爱无比的粉团儿,慢慢地,红光逐渐收敛,慢慢地,将出鞘一半的刀送了回去。
该死的,我忘了,蚩雅几乎算是间接死在煞影手中,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如果不是他那一刀……
别人认不出煞影来,但蚩昊怎么会忘记自己的仇人?他身为蚩族前族长,完全可以通过气味,通过一点一滴的举动来察觉对方。
他的手还是没有从袖中伸展出来,我怕知道那里藏有足以致命的毒,煞影的刀已经归位,他的袖子在轻微地抖动,呼吸不很均匀。
“你可以报仇,我不还手。”煞影突然淡淡的道,“但是,一,不许废了我的武功,二,不许坏了我的性命。”
“为什么,你怕死?”蚩昊轻哼,这两条条件他都遵守了,还算什么报酬?
煞影勾起嘴角,“不,我只是要有用的留在这里。”
我的心一跳,有用的留在这里,字面下的意思不是,他要留下命,留下武功,保护清歌?
“蚩昊。”清歌突然开口:“他是我弟弟,如果犯了什么错,我来承担!”
清歌声音不大,表情平和,却异样的有力,掷地有声,没有人能够忽视这句话的坚定程度。
我来承担!
也许,煞影等了这么多年,只是希望从亲人的口中等到这么一句无条件容纳的话吧?
包容地,爱护地,站在他的面前为他承担——
气氛有点僵,一时之间,他们都需要时间思考,可是忆爵这小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突然拍起手来,扬起一脸灿笑。
“叔叔,抱!”他张开小小的手,向着煞影,凤眼中满是纯真和期盼,专注无比,就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拒绝……
下意识地,煞影像被施了魔咒,伸出手,从清歌怀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忆爵,狭长的眼眸亮亮的,如同被清水浸润过的黑宝石,映照着忆爵毫不扭捏的可爱笑容,思考在刹那间停摆。
叔叔?他的嘴角不禁扬起笑容,很,温暖的称呼。
蚩昊的面部肌r跳动,清歌的维护,没有恶意,他知道,他看着清歌,清歌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有一抹倦怠的请求,,和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清歌完全不一样,他咬牙,他欠这个男人的。
我当他是可以托付性命信赖的朋友,请他帮忙,却又让他陷入泥淖般的痛苦中,我的眼中亦有歉然,蚩昊撇过头,闷闷地道:“给我一间客房,我要休息了。”
夜凉如水,我和清歌并肩立在树影下,看着一口一口灌着闷酒的蚩昊。
“不解开他的心结,他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清歌缓缓的道。
“我以为早就解开了。”我悄悄地叹口气。
“你解开的是痛,不是结。”清歌轻声纠正,“蚩雅的生死让他不再感到痛苦,却无法抛开对蚩雅情义的心结,就我所知,他一个人待在西域,很孤单,这次之所以爽快的答应来京,也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寂寞。想来看看故人,他也知道,往后,我们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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