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瑶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罗大铁却是杀机盈胸,他完全没有替对方留下余地,反身又是一招赶尽杀绝的狠毒钧法,正好切在展鹏飞的头巾之上。
假使不是展鹏飞躲得快,这一钩怕不就此毙命。
在崔小筠惊呼的同时,罗大铁左手又由另一个方向圈一回来。
展鹏飞这时正好还微屈的身子,而罗大铁已完全将他的退路封死。
在这种情形下,展腾飞只有向前冲一大步才能避过罗大铁左手这一钩。
向前冲一大步,岂不要与罗大铁正面碰上?
展鹏飞心念电转:他的右钩固然可以再补我一招,来配合左钩封死我的前后去路。
可是,我的宝刀比钧长,难道他不怕我用长刀反击他吗?
这的确是个有趣的问题,以短钩对长刀,两人在一触可及的距离之下,再愚蠢的人也知道长刀占便宜。
然而罗大铁为什么反倒要封死展鹏飞的退路,他非向前接近不可?展鹏飞不相信罗大铁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轻重,这么说,罗大铁的右钩,必然大有名堂了。
展鹏飞心里一有凛惕,人虽冲势向前,但却提防着罗大铁的右手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展鹏飞前冲之势,迅如捷豹,很快的接近罗大铁。
但罗大铁不退返进,这样一来,展鹏飞已经了解,心想:果然这厮藏有绝招。
他宝刀握得紧紧,刀式未发,只听“喀嚓”一声轻微声响,那罗大铁的右钩突然电s而至!展鹏飞用刀一拨,拨开了飞离罗大铁手中的飞钩。
不料那飞钩忽地打个小圈,又反卷回来。
这变化使展鹏飞大是惊诧。
他很自然的又用宝刀去磕,但那飞钩碰上展鹏飞的宝刀之后,却一个旋缠,将展鹏飞的宝刀紧紧缠住。
展鹏飞但觉握刀的虎口一紧,猝不及防,差点儿脱手而去。
一惊之下,忙紧握刀柄,同时放眼一瞧,原来罗大铁的钩柄,连着一条银丝,因钩硬丝软,经展鹏飞一磕,就将他的宝刀缠得紧紧的。
展鹏飞正要拼力将宝刀拉回,不想罗大铁的左手钩却在此时,悄没声音的攻过来。
这情势变得太快,从展鹏飞宝刀被缠住,到罗大铁左钧出手,仅只一刹那的时间而已。
崔小筠骇得出声叫道:“鹏飞!放手呀!”
她担心展鹏飞为了全力拉回宝刀,而忽略了敌人的左钩攻势,因此才叫出声来,提醒展鹏飞。
展鹏飞在这个关头,也知道除了放开握刀的手之外,确再也没有其他方法可避免一钧之厄。
他百般无奈,果然松开了握刀的手,那柄蓝电宝刀“田”一声,立刻飞到罗大铁的手中。
罗大铁登时现出得意,指着空着双手的展鹏飞道:“小子!这下子你甘拜下风了吧?”
展鹏飞沉吟不语,把目光投向在旁边发愣的崔小筠。
两人四目相接,崔小筠立刻缓步走了过来,悄然对展鹏飞道:“鹏飞!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几次阻止你伤他的话,你不会失去宝刀!”
展鹏飞安慰她道:“这不能怪你,请你站开点,我好向那姓罗的取回宝刀!”
崔小筠这次没有反对他再与人动手的意思,微微点一下头,道声:“小心点了!”
马上就走了开去。
展鹏飞没等到崔小筠走远,就道:“罗兄!你相信我是因为不忍伤你才失去宝刀的吗?”
罗大铁道:“你这人脸皮倒真厚,谁相信你这话?”
展鹏飞并不想要他相信,遂道:“那敢情好,我在十招内一定要你躺在地上,你必定也不相信吧?”
罗大铁怒道:“废话!有本事拿出来!”
展鹏飞不再多言,道:“小心了!”
但见他长背弓腰,“呼”的拍出一掌。
罗大铁双钩一使,想分出掌影,立下煞手。
蓦地有人喝道:“罗大铁!你还不卷刀疾退!”
罗大铁虽不知为什么不能分掌进招,可是他听得出那喝叫的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断肠府四大恶人之一辛玫,是以他毫不迟疑的便收势疾退。
就在此时,场中红影一闪,出现了一名娇丽的少女,当中一站,分开了展鹏飞和罗大铁。
辛玫这一出现,那些断肠府的人,无不躬身行礼,状极畏惧。
辛玫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眼光落在展鹏飞的脸上,竟是包含了恶毒与怨恨。
她缓缓举起她的左手,道:“展鹏飞!你还记得我吗?”
她的左手掌整个已断,创痕犹在,令人触目心惊。
展鹏飞想了一想,道:“你果然是断肠府的辛玫,本人还认得你!”
辛玫脸色倏变,道:“那么你一定还记得我这左掌为什么折断的吧?”
展鹏飞道:“当然记得,是被本人的宝刀所砍断的!”
此语一出,辛玫忽然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已极,在场的人无不听得毛骨悚然。
她笑了一阵之后,自动停了下来,道:“展鹏飞!我无时不忘你这断掌之恨,今天我要你也留下一条左臂来!”
展鹏飞耸了耸肩道:“难道说,这一次你有把握打败我?”
辛玫“挣”一声拔出她的佩剑,道:“我倒要看看你空着双手,如何应付我的剑招!”
展鹏飞一晒道:“你想要占这个便宜的话,那也无妨,不过,我可要警告你,我的手底下还有点儿真功夫,你万不可太过大意呀!”
辛玫知道展鹏飞朴实无华,绝不会胡乱出言嘘人,闻言之后,不由得她不着重考虑。
展鹏飞反而催她道:“怎么啦?辛玫?你害怕了?”
辛玫还没有回答,崔小筠却说道:“辛姑娘!他不是说着玩的,你可要小心噢!”
辛玫扭头看了一下崔小筠,道:“她是谁?”
展鹏飞道:“她是谁与我们动手之事无关,你问这做什么?”
崔小筠却道:“辛姑娘!我叫崔小筠!”
她说着话,还一面移步过来,展鹏飞不禁大皱眉头。
因为展鹏飞知道断肠府已因程云松之故,将他和崔小筠恨之入骨,正不愿辛玫知道崔小筠的名字,不想崔小筠却自己报了出来。
辛玫在听了崔小筠的名字之后,并没有现出异样的表情来。
她等崔小筠走到她的旁边,才道:“你真是崔小筠?”
崔小筠怔了一怔,道:“是啊!你认得我?”
李玫表情木然,摇了摇头,却倏地将剑失一指,顶住崔小筠的胸膛。崔小筠愣然道:“辛姑娘!你想杀我?”
她虽然有点儿意外的样子,但说话的语调和表情,却是一点儿惧意也没有。
展鹏飞离她们两人不远,道:“辛玫!你若是敢动崔姑娘一下,我便你你碎尸万段,不信你试试看!”
辛玫轻声笑道:“哦?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这话听来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她又道:“大家既然都那么喜欢她,那我更非毁了她不可!”
崔小筠道:“你不会真的想杀我,对不对?”
辛玫不置可否,她只觉得一时竟下不了手。
所以她愣了一会儿,才道:“我虽可以不杀你,但我有更残酷的方法对付你,你信也不信?”
崔小筠根本不关心这句冷漠的话,美眸一亮,抱着无比的兴趣,道:“你想用什么残酷的手段对付我?”
辛玫实在受不了崔小筠那平静柔和的语调,因为崔小筠越是表现坦然的态度,她越觉得用长剑威胁她委实是多余的举动。
所以她迅即接下去道:“我要用长剑毁去你的容貌!”
她故意将语尾逐字说出来,以加深对方的恐怖感。
一般人的看法,越是貌美的女子,越怕突然间变丑。因此辛玫说这话时,猜想崔小筠定必会骇得花容失色。
没想到崔小筠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真的?那你快动手呀!”
李玫大出意料之外,有点儿弄不清崔小筠欣慰之色,是真是假,提着长剑,诧愕的盯住崔小筠。
展鹏飞看得清清楚楚,道:“辛玫,你拿不定主意是不是?”
辛玫道:“谁说我拿不定主意?”
展鹏飞心道:你还想防我?他当然也推想到辛玫下不了手的原因,道:“那么你就下手呀!”
辛玫突然收了长剑,单手纳人鞘中,道:“我想杀她或者是毁她,随时都有机会,用不着姓展的你来激我……”
展鹏飞徐步走过来,一面道:“辛玫!你一直坚持不让人占点儿便宜,有一天,你会大大吃亏的!——
辛玫没有出声,好像在考虑展鹏飞话中之意。
展鹏飞又道:“就拿刚才的情形来说吧!换上别人早就下了手,但你怕下手之后,反倒趁了崔姑娘的心意,因此宁愿放弃可以杀她或毁她的机会,足见你心眼太小,对不?”
辛玫道:“我长剑一出,被毁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展鹏飞道:“问题不在这里,你要不要我说出来?”
辛玫闭口不语,展鹏飞遂又道:“你当初说要毁去崔姑娘面容之时,你心中确有如此决定而且也一定做得出来,何况你根本没有饶过崔姑娘之理?”
崔小筠忍不住道:“鹏飞!你这话说得太重了,人家不是饶了我了吗?”
展鹏飞道:“不!辛玫这人的心眼。我看得很透彻,她收回长剑的原因,是由于你不在乎她毁容之故!”
辛玫冷笑道:“笑话!连我自己都没有这等想头,你怎么知道?”
展鹏飞道:“你心眼就是如此狭小,否则适才我怎敢出言激你下手?”
他不待辛玫说话,立刻又接下去道:“当时你对崔姑娘毫不在乎的态度,还有些不相信,等我出言激你;你一下明白过来,因此你立刻纳剑入鞘,打消毁掉崔姑娘容貌的原意,不错吧?”
辛玫道:“她的态度与我的决定根本无关,你不必自作聪明,在那里胡扯……”
展鹏飞道:“好吧!我问你,如果崔姑娘再要求你帮她一次大忙,你干不干?”
辛玫想了一想,道:“我与她非亲非故,自然没有帮她的可能!”
展鹏飞道:“是啊,何况你此刻恨不得剥她的皮,自是更无可能帮她的忙了?”
辛玫不用开口,她的表情已充分透露出确是如此。展鹏飞又道:“由此足见,当崔姑娘露出很希望你下手段去她的容貌之时,你当然不会干了
在场的人都现出恍然之色,显然他们对展鹏飞的推测,均甚感合理。
展鹏飞微微一笑,道:“你一定想不通为什么崔姑娘不怕容貌被毁吧?”
不要说辛玫想不通,就是展鹏飞要不是已经跟崔小筠交谈在先,骤然碰上的话,也决计想不通。
但展鹏飞此刻相当了解崔小筠的心情,逐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因为崔姑娘已决定皈依佛门,所以她不在乎美与丑!”
辛玫忍不住道:“天下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尼姑,她何必非毁了容再人佛门不可?”
展鹏飞道:“你说的诚然不错,但崔姑娘的师父看法不同,她嫌她长得太美丽,一直不肯替她剃度,崔姑娘既下了剃度的决心,当然愿意你替她毁去容貌呀!”
辛玫道:“她有此决心,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展鹏飞道:“你想想,她的师父允许她如此做吗?再说她如果不顾一切的毁去自己的容貌,固然有可能使她的师父剃度她,只是如此一来,若因此导致她师父内疚难安的话,崔姑娘岂不大大的罪过?”
这等完全替人家设想的心怀,辛玫从没有经验过,她不禁把眼光投向崔小筠。
崔小筠回报一丝歉然的微笑,好像对她刚才要求辛玫毁容的举动,抱有很深的歉意。
辛攻心中一动,赶快别过头去。
展闻飞此刻又道:“辛玫!你刚才要是真的毁去崔姑娘的容貌,可真是功德一件啊?”
辛玫怔了一怔,仔细一想,才知道展鹏飞在讥讽她,寒着脸道:“我早知道一剑下去,等于帮了她一次大忙,这种事我可不愿意干!”
展鹏飞哈哈大笑,道:“这下你可承认了?”
辛玫心意被点破,气得她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崔小筠却道:“鹏飞!你不要惹辛姑娘好不好?”
她用柔和的声音,又道:“辛姑娘,你不会怪我刚才的举动吧?”
辛玫嘴角牵动了一下,忍住没有说话。
崔小筠继续道:“我委实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说动家师替我剃度,所以只好要求你动手……”
展鹏飞道:“可惜你没想到辛玫这人心胸狭窄,她怎会帮你的忙呢?”
崔小筠没有理会展鹏飞,又道:“我认为要是容貌毁在别人的手里,师父自无话说,我也就可以顺利度人空门……可是我现在想起来,我这种做法,实是太过自私……”
辛玫真不相信世上有如此胸襟豁达,从不为自己设想的女子,因此禁不住多看崔小筠几眼。
只见崔小筠那美丽的脸上,和煦安祥,是那么无忧无虑。
辛玫不禁有些妒恨起来。她摔过头道:“你滚开!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碰见!”
崔小筠诧异的看着她,显然辛玫突然大声叫唤的举动,太过出她意料之外。
她怯怯的望着展鹏飞,然后走到展鹏飞之旁,道:“鹏飞!我们走吧!”
展鹏飞指一指辛玫,道:“我就不相信她会让我们走?”
崔小筠道:“她自己要我们滚,难道说还会阻我们离开?”
展鹏飞道:“不信你试试看好了!”
崔小筠迟疑了一下,转向辛玫道:“辛姑娘!你不会再留难我们吧?”
辛玫突然恶狠狠的盯了崔小筠一眼,道:“你能说服展鹏飞乖乖受缚,我便不会为难你!”。
崔小筠想了一下,样子很认真,道:“这如何可能?”
辛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凶巴巴的道:“你劝不了他最好,我就将你们两人统统留下来!”
展鹏飞突然响起宏亮的笑声,道:“辛玫你本就没有意思让我们自由自在的离开,何必转着弯儿说话?”
崔小筠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道:“辛姑娘!你不会是有意为难我们的吧?”
辛玫冷冷道:“姓展的没猜错,我一碰上你们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你们留下来……”
崔小筠怔了一怔,道:“为什么?我们又没得罪你?”
辛玫道:“为的是什么,你问问展鹏飞便知!”
展鹏飞剑眉一轩,道:“辛玫!她根本就不知道程云松的事,你何必将这笔帐扯在她的头上?”
崔小筠道:“程云松他怎么啦?”
辛玫哼了一声,道:“程师兄为你断肠泣血,早已功毁骨立……”
崔小筠闻言“啊”了一声,显得非常意外样子,道:“他……他为什么要这样?”
辛玫道:“哼!你的手段好毒辣,你的扮演也是高人一等,到现在还想在我面前装蒜?”
崔小筠低着头,实际上她正在思忖程云松“形销骨立”的样子,内心甚是不忍难安。
可是李玫却以为她有意装出那种惹人同情的表情来气她,不禁心里更火,大声道:“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
崔小筠道:“听见了,我深为令师兄的事感到抱歉!”
任何人听到她如此坦然回答,也都会感觉出崔小笼内心的歉意。
但辛玫却“锵”的一声抖动长剑,好像要一剑将崔小筠刺死的样子。
崔小筠抬起诧异的美眸,徐徐道:“辛姑娘!你又动杀机了?”
她说来一点儿惊慌的语气也没有,似是辛玫抖剑的举动,跟她毫不相干。
辛玫道:“不杀你可以!但你要跟我回断肠府一趟!”
展鹏飞看不过去,正要开口,崔小筠却突然道:“到断肠府去?到了那边可以跟程云松见面吗?”
李玫猜不透她这一问的意思,只好道:“那要看我们府主的决定……”
崔小箔道:“既然有会见程云松的可能,那么我跟你走一趟也好……”
她这么一说,不要说辛玫有意外之感,就是展鹏飞也大吃一惊,不觉脱口道:“小筠!你以为断肠府可以任由你出进的吗?”
崔小笼道:“我当然知道断肠府是个凶险的地方……”
“那么……”
展鹏飞正要再出言劝阻她,却触及她投过来的柔和眼光,不禁住了口。
住了口之后,他立刻意会到崔小药决定前往断肠府的心情。
于是展鹏飞私自忖道:。难道说小药已对程云松生出了血,否则她为什么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和程云松见上一面?”
思忖之间,崔小筠已主动对辛玫道:“辛姑娘!你陪我回庵交代一下,我立刻随你到断肠府去……”
辛玫有点儿不相信那么容易就能够将崔小筠带走,一时竟还没有启程的意思。
展鹏飞见状,心知她怕自己动手阻挠,遂道:“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
说出这句话之后,展鹏飞心里突然莫明其妙的烦躁起来,就如同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
崔小筠这时又道:“鹏飞!下次你要找我,还是到此地来,我不会在断肠府耽搁太久的……”
她置身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还能了无牵挂;生似这一趟断肠府之行,是次早安排好的旅游。
展鹏飞很快的被她那种无忧无愁的洒脱所感染,原本烦闷的心情,霎时间变得极其怡然宁静。
终于他恍然醒悟到崔小筠到断肠府的意念,不是为了难分难舍的爱。
而是充盈在她心胸中的悲天悯人襟怀,启引她去冒险。
他同时相信,设使程云松不是崔小筠所认识的人,而他的状况与困难,有必要崔小筠去解决的话,崔小筠还是会去。
崔小筠就是这种事事先为人着想打算的人,从不考虑她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
展鹏飞内心感动万分,目送着崔小筠在断肠府那些凶神恶煞的押送下,离他而去。他心中矛盾之至,既不忍见崔小筠落人虎口,又不敢违背她的决心,出手拦阻。
因此崔小筠一行走了很远,展鹏飞依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始才举步离开。
霎时间,他便寻上了官道,没精打采的信步西行,一路上还为崔小筠到断肠府的事,耿耿于怀。
因此他前行的速度甚慢,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赶不到二十里路。
黄昏时,展鹏飞进人一个小村落。
那村落不过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除了有一家设备简陋的茶肆之外,再没有其他去处。
展鹏飞漫步进人茶肆内,捡了一处座头坐了下来,早有伙计过来伺候。
他胡乱点了几样食品,抬眼打量肆中的客人。
肆中这时只有七、八个客人而已,分成三处而坐,有一名面目祥和的老员外,正举着酒盅,望着展出飞微笑。
展鹏飞忙报以笑容,但心里却有点嘀咕,心想这老员外为什么对他微笑?
他拿着茶盅喝了一口,却发现有一名华服中年人,站在仙桌前,作揖道:“兄台可是路过此地?”
展鹏飞忙也站了起来,抱拳道:“是的!小可路过宝地,只不知尊驾有何见教?”
那华服中年人很客气的道:“区区华平,奉敝主人之命,想请兄弟移驾本庄一叙,不知兄台肯否赏光?”
展鹏飞讶道:“咱们素昧平生,华见如此客气,莫非认错了人吧?”
华平笑笑道:“展兄虽不识在下,在下可久仰展兄侠名……”
展鹏飞道:“华兄既然知道小弟姓展,则华兄之言委实不假,只不知你们如何知道区区路过此地?”
华平道:“这一切咱们何不留待敝庄相叙时再谈?”
展鹏飞双手一摊,道:“好吧!不过你得先告诉区区,贵主人是谁?”
华平很快的道:“敝主人称东君子华人豪便是……”
他一指原先与他同桌而坐的那名老员外,又道:“喏!华老员外早在那边恭候大驾了!”
展鹏飞循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原来就是刚才与他微笑点头的那名老员外。
他怔了一怔,心道:“名震六大邪派的大伪教华人豪,居然是这位面目慈样的老者,真叫人不敢相信……”
他同时也想起了华媚娘,只不知她目前是不是跟着她的父亲华人豪住在此地?
一时之间,展鹏飞竟然有渴望见见华媚娘的念头,当下毫不考虑的道:“既是大伪教华老前辈坚邀,区区恭敬不如从命,华兄请代为引见!”
华平一声“好说了”,立刻兴冲冲的领着展鹏飞走到华人豪之前代为引见。
华人豪态度甚是和善,他和展鹏飞寒喧之后,并没有在茶肆多留的意思,于是华平马上在前带路,将展鹏飞让出肆外。
外面早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那里,展鹏飞和华人豪双双上了马车,在六名骑士的簇护之下,往村北绝尘而去。车行并没有多久,马车已来到一座庄院之前,缓缓驶人大门,在一块广场中央停了下来。
华平疾步趋前拉开车门,又小心翼翼的领着展鹏飞和华人豪进人庄中花厅。
展鹏飞一步人厅中,一眼便看见花厅正中,早摆一席酒席,不禁思忖道:“他们早摆好酒席等着,可见他们早算计好我会经过此地,并会应邀而来……”
东君子华人豪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兴趣?展鹏飞继续想着:难道说是因为我认得华媚娘之故?
展鹏飞深知大伪教的人计诈百出,绝不会单只为了华媚娘,而不惜派人守候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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