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瑶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歇一下,又道:“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你打不过我,却又不愿自食诺言将白爷爷的住处隐瞒下来;在这种情形下,你心头那股闷气,自然期望有人替你出一出。在下很了解姑娘这种心情……”
苏姐姐被说得脸上一红,道:“你这人真是难缠……”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又道:“唉!我真不相信世间有你这种男子!”
展鹏飞浅浅一笑,道:“姑娘指的是好的或是坏的方面?”
苏姐姐眸光一亮,道:“有好有坏!总之我也弄不清楚……”
她可能真的弄不清楚展鹏飞这个男子是好是坏,因为展鹏飞已笑着挥手而去,她还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未及将她的观感说出来。
翠红却忍不住问道:“苏姐姐!你说这人到底是好是歹?”
苏姐姐将目光收回,道:“他太令人难以了解……不过我宁愿相信他是个好人!”
翠红脸上仍是一片茫然,道:“我倒一直认为他是个好人!”
苏姐姐笑道:“哦?你真有如此感觉?”
翠红坚决的点点头,道:“他不但温文有礼,而且处处给人留一个余地,设非他生性敦厚,怎能如此?”
苏姐姐颇有同感,她道:“难得你量人的眼光有此水准;不错,他本可用他的武功我们说出白爷爷的住处,但他却宁可用武功‘说服’我们,足见他的宅心仁厚……”
翠红道:“可是姐姐为什么还要让他去涉险?”
苏姐姐道:“翠红你有所不知……不论如何他总归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再说我们仅能在直觉上认为他是个好人,还没有理由,可以确定他不是为个伪君子,我怎能偏袒他?”
翠红道:“姐姐说得也是……不过小妹总觉得我们本可帮助他,却仍让他涉险,于心有点儿不忍……”
苏姐姐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爷爷从不妄开杀戒,有什么好担心的?”
翠红道:“万一白爷爷动了杀念,他岂不要遭殃?”
苏姐姐正色道:“真要惹动了白爷爷的杀念,那么,他必定也有该死的理由,像这样丢了生命,我们又何必替他伤心?对不?”
翠红想想也对,展鹏飞如果有该死的理由,一旦因此遭了白爷爷的毒手,也就没什么好怜惜的了。
从苏姐姐和翠红的交谈,可知白爷爷必不是只嗜杀的人猿,甚至它能分辨出人类行为之可杀或不可杀。
换句话,可杀的恶行,白爷爷必不饶恕;不到穷凶极恶的人,白爷爷也不会无端害人。
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翠红她们两人口中的那只人猿白爷爷,也算是极为通灵的了。
翠红叹了一口气,道:“苏姐姐!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禀告小姐?”
苏姐姐道:“当然必须禀告!”
翠红喜道:“小姐心地仁慈,说不定会今白爷爷停止为难那个人……”
苏姐姐道:“可不一定,前天老爷来信息,据说幽灵谷附近近日中可能出现大批武林人物,要我们加备小心,不准任何人惊扰小姐……”
翠红讶道:“这干我们绿溪谷何事?”
苏姐姐笑骂道:“傻妹妹!咱这绿溪谷与上头幽灵谷只一山之隔,谁能担保那些武林人物不会闯进咱这里来?”
翠红道:“嗯!怪不得白爷爷这几天老是亲自巡山,原来它也知道情况
翠红道:“嗯!怪不得白爷爷这几天老是亲自巡山,原来它也知道情况有点儿不对!”
苏姐姐道:“是啊!要不刚才那人怎会碰上白爷爷?”
翠红道:“说来他也够倒霉的!”
苏姐姐道:“放心!那人大有来历,不会丧命的!”
翠红道:“你看他有什么来历?”
苏姐姐耸耸肩,道:“我也弄不懂,他的武功精深博大。虽未尽得天魔令上的诀窍,但六大邪派的功夫似乎都会,你没有看他施出的水火绝命指吗?”
翠红道:“看是看到了,但除了真力精湛之外,也没什么惊人之处!”
苏姐姐道:“你不能以偏概全,咱们走着瞧好了。”
翠红笑道:“走啊!要不然可真要挨小姐的骂了……”
两人相视一笑,终于相偕沿山岩爬了上去。
且说展鹏飞沿着绿溪南岸,朝上游缓步而行。
初时路面平坦,走来毫不费力。沿路鸟语花香,清风送爽,令人心旷神怡。
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渐渐进人山岩区,那绿溪流水,由此也开始奔泻而下,回荡急湍,传来哗啦声响。
展鹏飞寻路而行,有时须得攀岩而过,有时还得涉水而行,曲折迂回,费了很大的工夫。
他偶尔回顾来路,竟不觉已离绿谷甚远,那绿溪托俪而下,宛如一条绿色彩带,横穿在他的脚底下。在红白绿相间的草地陪衬之下,显得那么宁静祥和,美丽诱人。
展鹏飞不禁大为舒畅,他凝目注视着脚底下的那片美景,心为之向往不已。
如此歇息了一会,展鹏飞正准备重新上路,倏觉四下岩石之后有什么人躲在那里窥探。
他浓眉一皱,略略思忖一下,仍旧提步向前。
这样走了半里之遥,展鹏飞一直认定那些跟踪他的人不离左右,但他抱定人不惹我,我便不惹人的原则,仍旧不慌不忙的攀岩而行。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处深潭之前。
只见那深潭衔在一片峭壁之下,波平如镜,方圆大约有一里之广。
深潭的下方有一道缺口,墨绿的潭水由缺口大量流出,汇成一股溪流,那便是穿过绿谷的那条绿溪。
展鹏飞站在潭边的悬岩之上,极目眺望,却看不见那苏姐姐所说的猿d。
四周除了岩石山壁之外,草木飞鸟更是绝少,若非那潭水哗然,简直是万籁俱寂。
展鹏飞仁立片刻,忽然看到对面岩壁有白影一闪。
他赶忙将目光集中那岩壁之上,果然让他看到峭岩间倒垂的一株虬松之下,站着一尊灰白人形。
因为两下距离不近,中间又隔着一处深潭,展鹏飞没法移步靠近,只好穷目注视。
这一次他似乎看到那灰白人影站在松干之上,向他扬着手中的东西。
他全神看了一下,始才确定那人所扬的东西,实是他失落的外衣和宝刀。
展鹏飞迅速在心中忖道:敢情那人猿白爷爷就住在对面的岩壁之上,隔着这深潭峭壁,却是万难飞渡。
展鹏飞只顾盯着对崖的白爷爷,冷不防他的背后已出现了成群的人猿。
那些为数大约有二、三十头的人猿,悄然站立在展鹏飞背后的乱岩之上,井然有序。
这时那白爷爷已一晃而逝,展鹏飞遂将注意力收回。蓦地,他感到背后杀机隐含,心下不由得一阵骇然。
他迅即转身,一眼触及那二、三十头的高大人猿,又是一惊。
展鹏飞发觉那些人猿分散在乱岩之上,虽然对他虎视眈眈,但还没扑击他的姿态。
于是他定一定神,道:“请白爷爷出来见见!”
他连续两次指名要见白爷爷。心想这些人猿要真的通灵的话,应该明白他比手画脚,大声说话的意思。
可是那些人猿任凭展鹏飞怎么说,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仍然静静的或立或蹲,骨碌碌的朝他望。
展鹏飞见状叹了一口气,心想:与这些畜牲打交道,真是不可言喻。
他一时想不出办法来沟通双方的意思,只好坐在岩上,跟那些人猿对望,一面等候那白爷爷的出现。
约摸有一往香的光景,左面峭岩之上,倏地传来一声扣人心弦的长啸。
那啸声才起,那些与展鹏飞对峙的人猿,莫不侧耳倾听。
只听那啸声越来越高昂,人耳清悦,渐次转为激昂,差不多有一顿饭的工夫,才嘎然而止。
啸声一停,那些人猿开始手舞足蹈,吵嘈吼叫,你推我扯的乱作一团。
展鹏飞虽不知它们在搞什么名堂,但从他们的表情。也能推知刚才那一阵啸声,似是用以指挥他们的。
果然,那二、三十头人猿吵闹了一番之后,开始群集在一起,朝展鹏飞装腔作势,吡牙咧嘴,一反开头时那时稳重沉静。
展鹏飞立刻全神戒备,一面保持脸部的笑容,表示他一直没有恶意。
可是那些人猿依然咆哮不停,最后走出一头特别硕大的白猿,及二头长臂猿,分由三路向展鹏飞欺近。
展鹏飞一见它们来意不善,忙摇手道:“喂!喂!你们想干什么?”
那三头人猿毫不理会展鹏飞的喊叫,越越近。
展鹏飞步步后退,最后退至绿潭之旁,差二、三步就得掉人潭中。
这时那三头人猿已分站在展鹏飞之前,并采取包抄的姿态,大有同时扑向展鹏飞之势。
其余那些大猿也移靠过来,围在左右,一副观看热闹的样子。
展鹏飞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敢情那些人猿推派前面那三头为代表,准备与他较量一番。
展鹏飞虽不至于会害怕这一群人猿,不过双方有理讲不清,确够他伤脑筋的。
他正苦无解释的办法,那三头人猿已嘶吼一声,分由正面左右,迅如狂风的卷了过来。
展鹏飞仍不敢轻举妄动,他暗聚内力,站在原地任凭它们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三头人猿已一冲而至,左右各有一头抓住展鹏飞的两肘,正面那一头将展鹏飞拦腰抱住,三头一致使力,想将展鹏飞抛进潭中。
展鹏飞使个千斤锤,人如渊亭岳峙,神威凛凛不动分毫,任是那三头人猿怎么抱怎么扯,就是搬不动他。
那三头人猿连推带拉,拖了半天,直弄得声嘶力竭,急得抓耳弄腮,最后才将手放下。
那三头人猿知难而退,旁观的人猿一时大声鼓噪,有的在岩上打滚翻筋斗,有的三两头抱在一起又吼又叫。
展鹏飞心知他们在嘲笑那三头同伴,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既知那些人猿对他并无伤害之意,不禁童心大起,冲着那些人猿道:“来,来,换几个上来……”
他这一说,那些人猿鼓噪得更加厉害,有的垂胸摔臂,更有攘臂高呼,生似在抗议展鹏飞目中无人。
它们乱嘈嘈的闹在一起,却没有一头敢自告奋勇上前接受展鹏飞的挑战。
展鹏飞看到他们那份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觉好笑,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笑似乎激起那些人猿的勇气,它们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终于又推出三个代表来。
这回出来的三个人猿,都是削瘦型的,它们飞跃而至,动作却甚轻盈。
展鹏飞愣了一下,心想这三头人猿必定都有出色的轻功;但不知它们推派出轻功特佳的同伴有何用意?
他心里一有弄不懂的疑问,就更加不敢轻视这些人猿的智慧,因为他深信它们用三个轻功高手对付他,绝对别具深意。
展鹏飞念头还未转完,那三个人猿已蹦跳而来,并不停的在他前面交错跃动。
展鹏飞发现它们的确有一手足以惊世骇俗的轻功,不禁皱起浓眉,用心戒备。
片刻之后,第一头人猿突然自他的头顶一掠而过,接着第二头和第三头,也分由他的左右两侧,纵跃过他的头顶。
展鹏飞摸不清它们如此跳来跳去的用意,是以凝立不动。
那三头人猿似是跳得性起,居然一再如法炮制,在展鹏飞的头顶上飞掠不停。
展鹏飞心想,反正让它们跳跳也没损失,因此只防着他们扑上身来,并不想阻止它们跃动的动作。
像这样,那三头人猿约摸各跳了五、六次,当又轮回第一头越过之时,展鹏飞倏觉有水滴洒在他的头上。
他得了一愣,忽闻一股n臊味冲鼻而人,慌得他忙用衣袖去抹。
展鹏飞又气又急,委实没料到那些言牲会用这缺德方法整他。
不想他还没将头脸的猿n擦干净,另外那两头人猿突然冲了过来。
说来也绝,那两头畜牲一冲过来之后,居然抱住展鹏飞的腰,腾出手来搔他的腋窝。
展鹏飞冷不及防,被它们搔得奇痒难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节节后退,一个不小心碰上了一块石头,踉跄一脚,整个人掉进了深潭之中。
那些围观的人猿,在展鹏飞掉人潭中的同时,忽然呼啸而至,扑通扑通,全都跃下潭去。
展鹏飞本不善水性,那些人猿却存心在水中修理他,几头游得较快的人猿,不待展鹏飞挣扎站起,早已游近他的身旁,七手八腿的将他拉到深处。
当展鹏飞发觉情形不对之时,人已被拖至潭心。
那绿潭又深又冷,展鹏飞只觉得一股透心凉意涌起,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夏回让展鹏飞惊心动魄的是那群人猿不但技术高明,而且狡猾异常,将展鹏飞弄得一连咕噜喝了好几口潭水。
展鹏飞真是哭笑不得,无奈在水中载浮载沉,根本使不出力量来。加之对方“人多势众”展鹏飞又不忍真正用力击伤它们,于是他便处于下风。
他在水中尽量维持不灌进潭水,同时飞快在心中思忖脱身之法。
一用心想逃,计策立即浮现心中,展鹏飞有心跟那些人猿开个玩笑。
他趁那群人猿玩得乐哈哈,忽然双手两脚乱踢乱划,就像已经支持不住,快要灭顶一样。
那些人猿顿时发现情形不妙,有些已经停止戏弄展鹏飞,游了开去。
展鹏飞待人猿错愕之际,两手往水中捞了两下,接着将身体一松,便自沉了下去。
这样一来,胆子较小的人猿已慌了手脚,纷纷游上岸去,至于胆子大一点儿的,虽潜进水中企图将展鹏飞拉起,不料偏是拉不动。
展鹏飞故意施力下沉,身体自然重了好多,他一俟那些人猿吓跑,始才在水底一个翻身,朝岸边潜游过去。
当他悄然自岸边冒出水面之时,那些已爬到岸上的人猿,正群集岸上,吵作一堆。
展鹏飞暗地好笑,他蹑手蹑脚的躲进一块大石之后,远远看那一群嘈杂不休的人猿。
这边正在闹哄哄的时候,那边峭岩之上又传来一阵长啸,展鹏飞抬眼一望,只见有三点人影,自那峭岩之上一泻而下,朝潭岸而来。
不过眨眼工夫,那三名人影已越过峭岩,来到那群人猿之前。
展鹏飞看出原来是刚才那两名青衣女婢,率同那头灰白色的人猿白爷爷一起赶来。
那群人猿这时已静了下来,等青衣女婢走到潭侧站定,才由一头人猿代表向她比手画脚,吱哩呱啦地诉说一番。
苏姐姐等那头人猿诉说过后,才道:“你们再下水找找看,不论如何也得将那人的尸体找到……”
她这么一说,那些人猿立刻纷纷跃进水中,只有那白爷爷站立不动。
苏姐姐转向它道:“白爷爷!你不用难过,是那人命运不好才会淹死,没有人会怪你的……”
那白爷爷神色木然,展鹏飞暗中看得相当感动:心想这人猿心地竟是如此善良,“白爷爷”这名号的确不是自叫的,他当之无愧。
展鹏飞心有不忍,打算现身结束这场玩笑,人还没动,却听翠红道:“苏姐姐!那人会不会装死溜走?”
苏姐姐瞪大了美眸,道:“是呀!要不然它们二、三十个怎会连那人的尸体也找不到?”
她一念及此,不禁浮起恨然之色。举掌拍了三下,一面召回潭中的人猿,一面切齿道:“那个家伙要是故意装死让我们白替他着急的话,我非剥他的皮不可!”
翠红笑道:“苏姐姐,何不让它们多找一会儿?”
苏姐姐道:“找当然要找,不过我们改在陆上找……”
翠红道:“莫非你已确定那厮已逃回岸上?”
苏姐姐道:“八成是这样,我不信凭二、三十头人猿之力,淹得死那厮!”
她们说话之时,那些人猿已都上了岸。
苏姐姐旋即将它们分成几个组,看情形她已下定决心在绿谷大举搜寻展鹏飞。
展鹏飞等她将人手分配好,始才施施然自藏身的大石之旁走了出来。
翠红首先发现展鹏飞在十几步之外,推一推苏姐姐道:“苏姐姐!你不用分派人手了,喏!你看谁从那边过来了?”
苏姐姐抬眼看到展鹏飞之时,展鹏飞已差不多走近了她。
还是展鹏飞先说道:“姑娘来得正好,在下正感无法与它们沟通意思,姑娘此来得多多帮忙!”
苏姐姐冷冷道:“你跟它们一起,又是嬉水,又是相扑取闹了半天,还须要我这个翻译?”
展鹏飞当然听得出这番冷言讥讽,但他只是耸一耸肩道:“姑娘又不是不知道猴猿之性,最喜与人嬉戏,在下为了讨好它们,不得不陪它们玩耍一番,倒叫姑娘笑话了……”
苏姐姐哼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装死唬人?”
展鹏飞道:“不这样的话,我哪有机会这么轻松得上得岸来?”
翠红c言道:“苏姐姐!白爷爷这些徒子徒孙胡闹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算啦,还是带他去见小姐要紧!”
苏姐姐想了想,很勉强的道:“好吧!咱们带他去见小姐!”
说着挥手要展鹏飞跟她走,展鹏飞却道:“慢着,姑娘!在下的衣物还在白爷爷那里,没要回来之前在下可没空闲跟你们走!”苏姐姐正待发作,翠红忙道:“公子的衣物!白爷爷已经送交给小姐,去了便可归还给你!”
展鹏飞闻言将目光投向白爷爷,只见那头人猿,居然向他点头表示翠红之言确实。
于是展鹏飞道:“看情形在下非与姑娘的小姐见上一面不可了?”
翠红道:“不错!除非你不想要回你的东西!”
展鹏飞双手一摊,道:“好吧!请姑娘带路……”
众人开始又攀岩而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岩d之前。
那岩d居高临下,绿潭正在下方,d前老松横陈,峭岩屏障,除非有人领路,要找上如此隐秘之处,实非容易。
展鹏飞站在d前略略了望,那绿谷正横亘眼底,一草一本均看得甚是清晰;视界之广,当真可以监视整个谷地。
他在翠红等人的催请之下,举步进人岩d。
岩d之内又是一番景物,两排油灯将里面照得通亮,深人约十余丈,竟是打扫整理得一尘不染。
最后他们来到一间石室之前,翠红隔着珠帘,向内室道:“姥姥!人已请到!”
停了一会儿,室内有一名老太婆掀帘而出,打量了展鹏飞一眼,道:“你随我进来!”
展鹏飞迟疑了一下,方始抬步跟那老太婆进去。
他一脚才踏进室内,倏觉眼睛一亮,几乎被那室内的陈设吓傻了眼。
展鹏飞简直不相信在这高崖岩d之中,有如此华丽的所在。
那半圆型方围约十八丈的室内,有上等的花雕木桌椅,有r黄色的西域地毡,还有古玩字画,将室中布置得华美高雅,安适旷恰。
那老太婆请展鹏飞坐下,道:“公子稍坐,待老身扶小姐出来……”
她不管展鹏飞同意不同意,话一说完,就自转身移步走到里边,打起长帘,进人另一室中。
展鹏飞这时才发觉那长帘之后还有一处复d,心想那必是主人的卧房了。
他不禁好奇心大起,真想快一点儿一睹主人的风采。
可是那老太婆进去好一会儿,展鹏飞才听见一阵咳嗽之声,忙正襟端坐好。
片刻后,长帝一挑,刚才那老太婆颤巍巍地扶着一名黄衣绿裙的少女走了出来。
那少女两肩披着光可鉴人的一头长发,微微抬起笑脸,算是跟展鹏飞打招呼。
展鹏飞怔了一下,忖道:“这少女看来似曾相识,莫非我在哪里见过她?”
他念头一掠而逝,旋即被自己否认掉,继续想着:不,像她如此美丽的人,任何人如果见过她,必定都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决守不至于有事后记不起来的道理。
展鹏飞正在思忖之间,那美貌的少女已被扶到他对面的雕花椅上落了座。
展鹏飞欠欠身,道:“在下展鹏飞,只不知姑娘何事见召?”
那少女脸色苍白,黛后深锁,虽是病容满面,但仍掩不住她那天生丽质,及风逸幽雅的体态。
她用雪白的玉手微微捂住胸口,轻轻道:“小妹狄可秀,久闻展公子大名……不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展鹏飞当她是客套话,拱拱手道:“姑娘客气了……”
他突然想起“狄可秀”这三个字是谁,精神一振,道:“姑娘莫非是燕云大侠狄仁杰,狄老前辈的掌珠?”
展鹏飞说这话之时,不但想起在袁伯文之处见过狄可秀画像的事,也记起狄仁杰的女儿正是狄可秀。
但他仍然有意外之感,忍不住出言询问。
狄可秀道:“是的!家父正是狄仁杰!”
她望着展鹏飞惊异的眼光,又道:“公子好像不大相信我的话是不是?”
展鹏飞慌忙道:“不,不,在下绝对相信……”
狄可秀偏着头,显然要展鹏飞说出理由来。
展鹏飞乃继续说道:“在下在见到姑娘之前,已经看过姑娘的画像。姑娘倩影依稀,在下一看就认出来了……”
狄可秀眸光一闪,道:“哦?那画像现在何处?”
展鹏飞道:“在七星教的袁伯文那里!”
狄可秀道:“那么公子见过的次数并不多吧?”
展鹏飞坦然道:“在下只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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