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情痴(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时,几句洽到好处的说话,为他交出一个漂亮的下台阶,只是,面对这么体贴,楚楚可怜的君明月,东方红日又如何能忍心顺着他的说话退却?
即使他本来有那个意思,现在,在君明月的体贴面前,都不得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怜爱疼惜。
做下这件错事的,除去他,不可以是任何人,东方红日很清楚君明月的脾气,他的自负,执着,有时候近乎病态,无论君明月在口头上说得多么轻松,这件事都会成为君明月一生中无法忍受的痛苦。
看着一个柔弱无依的君明月,他已经无法如以往般刻意漠视了。
右手在棺材上轻轻一撑,矫健地跃过右侧,单膝跪着,东方红日轻轻地挽起君明月的双手,凸出的喉结上下咽两下后,说。「明月,是我!绝对不是其它任何人,是我昨夜酒醉后闯出来的祸害……你可以打我,杀我……我不在意……」
「你说谎!我知道……根本不是你。」君明月用力地晃着满头青丝,意欲收回手却被更用力抓住。
俯视着他,东方红日目光如炬,沉着的声音中充满霸道。「是我!你只要这么相信就行了,明月……是我做错事,你要不要我偿命?」
「楼主!」身子剧震,君明月眼眸圆睁地看着他,声音微微颤抖。「我……我怎会要你的命……」
东方红日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既温柔又霸道。「既然不要,那就要听我的了!明月……大哥会负责任,大哥会对你很好的,我知道我们心里都有相同的渴望……相信我……」
「我……」君明月无言,睁着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尚未明白过来。
「我的明月,可爱的明月……」凑前,在那令人觉得份外怜爱的弯弯的眼角,圆润的鼻尖落下雨点轻吻,东方红日用他的行动为两人间的关系定下新的界线。
深黑动人的眸子渐渐泛起湿意,君明月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动荡,一切既是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微红的眼眸凝视东方红日近在咫尺的脸孔,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柔嫩的唇张开再合上,合上再张开,如是几次,他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只是默默地闭上眼帘,迎接东方红日充满炽盛气息的热吻。
脑海里有不安内疚,有踌躇,更有兴奋,各种各样的感觉相互交织,而随着唇瓣被不断磨蹭,青涩的舌尖被紧紧纠缠,浓烈的气息吸入鼻尖,又渐渐变得一片空白,神情是醉了,亦是痴了……而人,是聪明的,亦是痴愚的……
※※ ※※ ※※ ※※
自从东方红日一行人从少林回来之后,即使是「春风骄马楼」中最愚蠢的下人都发现楼内的气氛改变了。
楼主东方红日一回来,就将在留外面的亲信全叫回来,关在书屋内,镇日相议,而副楼主君明月回来后,却一反常态,镇日留在寝室之中,丹青为乐,甚么也不乎理会。
而最不寻常的却是东方红日回来十多天,竟然都未回过他的寝室休息,每天夕阳西下,就踏上楼中第六层,属于君明月的寝居,彻夜不离。
有消息灵通者得知在少林发生的事,不免私下窃窃私语,流传有功,几乎所有人都放长双眼,将目光投向楼中的几位主子身上,静待好戏开锣。
夕阳西下,明月初悬,在曲径群花包围下,点着柔和火光的寝室显得份外幽雅,直至……
「哈!」坐在躺椅上的东方红日倏忽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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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楼主在高兴什么?」站在书案前的君明月放下毛笔缓缓走过去。
「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在走廊上,听到几名丫环说的闲话,有点好笑而已。」东方红日边说,边伸手一拉,将他拉入怀中。
顺势倚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听着沉着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君明月轻声问。「她们说什么?」
垂首,看着怀中人柔软的发旋,半张脸埋在他怀中的柔顺姿态,东方红日满意地笑了,手不规矩地探入绣着水纹的衣襟,就着一片光滑的肌肤抚弄起来,接着说。「不就是我们的事,说得真是……露骨!连我听了脸都红了一红。」
君明月姣美的眉头在鼻梁上轻轻地蹙起来,不只是因为讨厌被人在背人胡说八道,更是因为东方红日放肆的手,他不着痕迹地向外移开一点。
察觉后,东方红日贴着他雪白的耳朵呵一口热气。「如果她们知道,其实我俩甚么都没有做过,会不会大失所望?」在衣物内肆意蠢动的指头,夹着君明月胸前的一颗红樱,左右拧弄起来。
「啊……」又疼又麻的感觉,令君明月忍不住申吟一声,接着,又大感羞愧,红着脸,用力地拉开他的手。「楼主!」
「还是叫我楼主……明月,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逼不得已地松开手,东方红日看着君明月的目光中充满惴度之意。既然表白过心迹了,自然要好好亲热一番,偏偏明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君明月摇头,背对着东方红日坐好,将敞开的衣襟拉好,随着他垂首整理的动作,满头青丝在光滑的绢质衣料上滑动,露出幼长白晢的脖子,小截的肌肤精致得像上了蜜粉似的。
「既然没有……」绝对的诱惑令东方红日的喉头上下蠕动,再次伸出手去。
「不行。」尚未碰触,君明月已扭身避开。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令东方红日的脸色微微一沉,勉强压着性子问。「你不喜欢我?」
「不是。」
「你不爱我?」不可能,不过,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脸颊浮上两朵红霞,君明月轻声答。「……也不是。」
东方红日更加烦恼了,眼神在君明月脸上打量几次,然后,他否定了猜想出他心中想法的可能。与其猜想一个聪明人脑海里的想法,倒不如直接问过明白。「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做」?」
君明月没有立即回答,伸出指头,梳着自己柔顺的青丝,片刻后,才说。「爱就一定要做这种事吗?我又不是女人……」
意思是他根本不打算和他……东方红日的神情霎时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
尚未说完,君明月转身,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接着,伏在他身上。
「我心里始终有点怕……有点不安,暂时就这样……好吗?」君明月此刻的声音柔和像水,两具身躯彼此相贴,东方红日的欲望几乎要爆发,如果是其它人,他一定会霸王硬上弓,但是在君明月温柔纤弱的姿态下,他却无法硬干起来──即使明知道,君明月说的理由基本上不可信。
好象越来越狡猾了,是因为已经得到的胜利而增加了自信?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对他的容忍度比以前大了?
东方红日微笑,低头,托起君明月柔软的脸颊吻过不停,以稍稍减下欲火,脑海依然不停地运作着,如果他不尽快解决令君明月别扭的原因,又不忍心硬来,只怕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忍受着这种看到,亲到,摸到,却绝对吃不到的滋味了。
第十三章
大清早,司马俊,司马逸两兄弟伫足在君明月寝室门外,正要伸手叩门,门突然「啪!」的一声,被人从内猛然推开。
粗暴的开门动作,令门框差点撞上两人的鼻尖,他们同时退后半步,蹙眉,看着从内走出来的美婢秋月。
秋月没有留意他们,只管一边走,一边压着声音咒骂。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不过,几句污言秽语依然传入司马俊,司马逸耳中,两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片刻,走进房内,伸手指着她的背影。「副楼主,她……?」
站在置着茶具,文房四宝的紫檀木长条书案后专心磨墨,君明月也不抬头,淡淡道。「你们都听到了?那个秋月,不过是叫她沏茶而已,就给脸色我看了,一个婢女,竟不许我使唤,真好笑。」东方红日连夜留宿在他房中,自然也将四个剑婢带过来侍候,另外三个还好,知道看看风驶舵的道理,虽不至讨好,也是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只有这个秋月……
心中虽有几分恼怒,不过,君明月表面上却不见丝毫色变,颜面如月,洁白无暇的左手挽着绣金右袖,右手握着墨条在砚上划着圆弧,动作从容。
「要否……?」司马俊不再说下去,而司马逸则伸手在喉头上虚晃一下。
流畅的动作微微一顿,两人的建议对君明月来说实在诱人:莫说秋月言行嚣张放诞,不将他放在眼内,单是她与日哥的关系,就叫他心里不喜欢,可惜,她到底是得到日哥宠爱的贴身婢女……不自觉地颦起眉心,君明月回想起之前要处罚这个婢女时,被东方红日轻描淡写地作罢的事。
「罢了,只是个不知进退的下人。」他摇摇头,拒绝两人的提议。何必为一时之气,而冒险要自己再痛一次?若东方红日为一个婢女的死,而与他争吵,他可承受不了。
「以她的身份,竟敢屡次挑衅,副楼主不觉得奇怪?」
「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仗着楼主和她的关系而已。」君明月轻轻勾起唇角,她也不想想,自己的靠山,现在还可靠吗?
「安插在翠居的下人回报,从少林寺回来后,她见过楼主夫人几次。」
原来是找到新的盟友了,就不知道两个女人……两个失败的女人会达成如何可怕的盟约呢?
放下墨条,拿起手边依然冒着热气的茶盅,君明月想:她其实也不笨,就只是脾气比较暴躁,也不想想,即使她客客气气地沏好茶奉上,他又真的有喝下去的胆量吗?
拿着茶盅的手轻轻倾斜,一眨不眨地看着琥珀色的清茶尽数倾倒地上,生命可贵呀……天下间如果有最不可以轻视的生物,那么女人一定是其中一种,特别是失去「爱」的女人,在危机正式迫近前,看来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凝视半空中的一道水柱,君明月轻声问。「楼主夫人的爹,因为科场舞弊案而被禁足府中,等候皇上亲自审理的事,有结果了吗?」提起这件事,他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怜悯,对苏玉翠来说,这应该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君明月脸上泛起一朵无质感的笑意。
「尚未!不过,在楼主夫人恳求下,楼主代为出面,着人送了不少银两出去疏通疏通,已经有三位一品官员,六名二品官员答应会上书向皇上求情。」司马俊,司马逸两人早知道君明月对这件事会特别留意,是报告得份外仔细。
「你们都去送银两吧,暗地里做,送的要比楼主多一倍,不过,我要的是一个相反的结果。」以前,苏大人的确帮了「春风骄马楼」不少的忙,不单止将闺女嫁给日哥,还代为拉拢不少京中官员,不过,随着「春风骄马楼」在京城势力的稳定,他的用处不多了,反而他的贪婪卑污,已经成为一个麻烦。
当然,除了这个表面上的理由外,最令君明月厌恶的,就是他将女儿嫁予东方红日的举动。
「是。」两人点头应是,接着,又迟疑起来。「但是,苏大人始终是楼主的岳丈,若他出事,只怕有所牵连。」
「若不再是呢?要令岳丈变成不是岳丈,也不是很难。」一切就要看日哥到底如何抉择了,君明月放下茶盅,敛下眼帘,眸子光芒深邃。
爱情是自私的,只可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容许第三,第四……他的爱全心全意,亦要求他爱的人如是,这很公平。
这一次,他将决定权交到日哥手上,他相信日哥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这件事,麻烦你们留神去办了。另外,楼主着手对付六派的事,你们别忘了提醒他暂时不可以对武当和少林下手,六派中以昆仑最弱,又处于更换掌门的时期,是最好的目标。」
司马俊,司马逸蹙眉。「副楼主赞成?」
语气中大有意想不到之意,毕竟六派扎根多年,东方红日声言要对付他们,令他们臣服其下的主意,在众人眼中都是妙想天开,想不到向来最睿智冷静的君明月竟然附和。
君明月但笑不语,六派源远流长,要灭绝他们固然不容易,不过,「春风骄马楼」是京城第一大帮,统领黑道,与三教九流的人物,加上背后有朝廷撑腰,若要用种种手段迫使各派掌门屈服倒也未必不能。
现任武当掌门是他的长辈,向来交好,只要「春风骄马楼」不主动挑衅,武当应该不会干涉,而少林……经过今次的事,慧德只怕恨不得这一生都不再见到他,只要是关于他的事都一定会想办法漠视,绝不会主动插手。
如果撇开少林,武当,所谓的对付六派,其实不过是昆仑,崆峒,峨嵋,华山四派而已。当然要令这些名门正派,一如其它绿林汉子般屈服于「春风骄马楼」旗下,断不是两,三年功夫可以做得到的,必须计划周详,长久经营,方能为之。
他向来相信,天下间的事没有做不到,只有难与易。
「你们尽管向楼主建议向昆仑派下手,先断他们的财源,收买几个辈份比较高的子弟,等等。还是别由你们开口……」
俊,逸与他太过亲近了,难免会引起日哥的联想,是为不妥,托头,再思量片刻,君明月又说。「难得「棋使」和「诗使」都从外面回来了,就叫他俩说吧,明天我再写下几项要点交给他们。」
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惹起东方红日的猜忌,便即应是,接着又报告几件事,便退下去,临踏出房门前,司马俊顿步。「有件事,副楼主可能想知道。」
「什么事?」君明月再次拿起墨条磨动,漫不经心地问。
「在我们离开少林后,各派已推举明心和尚为新位武林盟主,不过……」司马俊停口,司马逸接着说下去。「两天后,他就不知去向。」
手一抖,墨条倏地一断为二,君明月依然垂首,沉默不语。司马俊,司马逸两兄弟依然是那副冷峻干练的神情,等了片刻,见君明月既然不说话,便继续离开。
双脚踏出房门外,才听房内传来君明月又轻又细的声音。「着人去查吧。」
房内,青衣墨发的君明月凝视砚台上的一团墨黑,长长叹一口气,将手上的墨条丢开。若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再铁石心肠一点……
※※ ※※ ※※ ※※
日色欲尽,百花笼在烟雾之中,朦胧娇美,闷恹恹的天气令苏玉翠整天都昏昏闷闷,早早便打算安睡,刚褪下外衣,倏地传来叩门声,婢女连忙上前开门,一见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自新婚后从未踏入过夫人寝房的东方红日后,立时紧张起来,高声叫道。「夫人,是楼主来了。」
站在剔彩屏风后的苏玉翠又惊又喜,慌乱地摸摸自己的发髻,呼叫婢女为她披上外袍,一阵手忙脚乱后,在铜镜前顾盼几次,才以最雍容的姿势走出去。
「夫君。」在东方红日面前微微一福,动作完美无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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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官家千金的风范。回以一礼,东方红日先伸手扶着她坐在嵌螺剔红鼓椅上,接着,才在她右侧落坐,难得的体贴举止令苏玉翠受宠若惊。
端丽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心中窃喜不已,忖: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好处了吗?
束着金冠,身黑底长袍的东方红日自然不知道她的胡思乱想,坐在椅上,端正神色地说。「半个时辰前,传来消息,苏大人刑罚的命令已经下了。」
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妻子不安的脸孔,迟疑片刻,才接着说下去。「刑罚是──财产没收,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重返京城。」
身子晃一晃,苏玉翠差点昏了过去,侍候在她身后的婢女慌忙上前搀扶,稍一定神后,苏玉翠用力扯着东方红日的手,连声问。「怎……怎会判得这么重?你不是答应过我,阿爹会没事吗?」
「四,五天前传来消息还好好的!我也想不到本来答应会上书求情的官员,突然改变主意,反而在皇上面前力主要严惩苏大人,圣颜大怒,苏大人可以保住性命已经不容易了。」东方红日压下浓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手背上已被指甲抓出几道红痕。
「现在阿爹怎样了?」苏玉翠急急追问。
「你家差人来报讯,说苏大人一听到旨意就晕过去,大夫看过开了药方,已经醒了。」
「我立刻回去看看,小红,小翠快去叫人备车。」听见亲父病倒,苏玉翠忙不迭站起来,差遣几名婢女,一阵地说忙乱的奔走声中,东方红日垂首,把玩着用玉带勾悬挂在腰间的琥珀牌子,淡淡道。「嗯。你爹老了,身体不好……你身为女儿,就留在他身边照顾吧!也不必急着回来。」
「你……你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苏玉翠才察觉到不妥之处,由他进门至此,一直都将她爹称呼为苏大人,而非岳丈。
「三千里路,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来说,实在太辛苦了,如果有个女儿陪在身边照顾,相信会合适得多。」东方红日没有抬头,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你怕被我连累?」瞪大一双凤眼,苏玉翠紧紧攥起粉拳,浑身颤抖。「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是,我断想不到……你枉称江湖中人,英雄好汉,亦如此绝情!」
「我从来不敢说自己是英雄好汉,不过,我要你走也不是只是为了怕被牵连其中。」
相比她的激动,东方红日的声音明显沉着,苏氏在朝中失势,自然人人都想被他们撇清开系,不过,若以此为休妻的理由,却不免落得无情无义之名,他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要苏玉翠离开,只是……
扬眉,如鹰利目在华丽的房间中环视一圈,东方红日问。「两年了,你独自留在这房间之中,不觉得寂寞吗?」
苏玉翠浑身一震,漂亮的凤眼立时红了一圈。深宵难眠,独立空闺……寂寞,怎能不寂寞?只是,那千般哀怨愁闷,焉能说出口?只得一重又一重地压在心中,苦得银牙咬碎,清泪涟涟。
东方红日亦端正神色,凝神细看,眼前女子,端丽娴雅,进退有道,若嫁的是其它人,自可一生幸福,儿女满堂,可惜,可惜……偏偏混入他这一潭浊水之中。
当日娶她是因为要逃避心中的真正欲望,今日负她亦是为了要正视心中的真正欲望,他是所其自私,何其残酷!
浓眉紧锁,无声叹气,东方红日信手丢开玉牌站起来,有些事要做就要做,更要做得果断,不容后悔!
「走吧!过几天,我会着人将休书送去苏府,这里的婢女,首饰,你尽管带走,有不够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派人传讯,我东方红日绝不推托。」
「不!我不走……我不走!」知道他这一走就是夫妻情断,苏玉翠急得牵着他的衣角大叫起来。「相公,你只是一时受了迷惑,是君明月,是君明月那妖孽迷惑你……相公,你不可以相信他!他是骗你的!你真的相信他在少林寺的胡说八道吗?他只是在装可怜!他骗你而已!他向来是那么奸险,相公,你知道的……不可以相信他呀!」
「玉翠,夫妻一场,我不怕向你说句真心话。」
顿步,东方红日抬头仰望横梁,如鹰的双眸光芒熠熠,一字一句地说。「即使真相如何,我已无法舍弃他。」
苏玉翠刹时呆若木鸡,东方红日用力扯开她的手,向一直瑟缩着不敢走动的婢女喝道。「去!替夫人备车!」
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关上房门的一刻,他清楚听到里面,响起的嚎啕大哭之声。
「相公……相公……」
东方红日站在门外,脸无表情地听着,并对在旁边候着的总管说。「多挑几个伶俐的婢女让夫人带回娘家侍候,夫人要提多少银票,都让帐房给她。」
总管一一应是,东方红日满意地点点头,厉眼一转,却向四剑婢中的秋月瞪过去。「秋月,少林寺的事是你告诉夫人的?」
眼神,声音凌厉冷酷,心虚的秋月吓得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连声高呼。「楼主,冤枉呀!秋月不敢!」
「我记得我已经下令要所有人噤口,违者死!看来你没有将我的说话放在心中。」摇摇头,早就心知肚明的东方红日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侍候多年,我也不忍心要你的命……这样吧!难得你与夫人的感情如此要好,夫人要带几名婢女回娘家侍候,你就跟着她一起走吧!」
「楼主……」秋月登时红了眼,正想求情,东方红日已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开,眼见东方红日如此雷厉风行,在附近的下人都噤若寒蝉,即使与秋月情同姐妹的另外三名剑婢,也不敢开口求情,只得向她投已同情的眼光,便跟着东方红日脚步离去。
东方红日边走,边对跟身后的剑婢说。「春花,去管事那里挑个赏心悦目的婢女,来替补秋月的空位吧!」
「是!」春花肃然领命。
「等等!」东方红日倏地改变主意,叫住她,摸着鼻尖沉吟片刻,说。「还是不要漂亮的,挑一个长得平凡的,最重要不会乱说话,开罪人。」
春花再次答应,至此,她才稍稍明白东方红日的意思,刚才的一切理由都不过是一个借口,重要的只有东方红日现在的说话。
开罪人……无论是夫人,还是秋月,所开罪的人都只有一个……而东方红日亦正向她作出间接的警告,抬头,看向天上挂着的月亮,春花背上已是冷汗一片。
※※ ※※ ※※ ※※
「唔……」枕在床上浅眠的君明月,微张红唇发出细碎的申吟声,朦胧中,凉风从衣襟中吹入,倏又化成炙热火苗,在敏感的身子上下肆虐。
娇嫩的乳尖挺起来,坚硬得疼痛,单薄的眼帘睁开的一瞬,五指如勾,迅捷如雷地向压着他的人抓去。
就在指头将要抓破头颅的前一刻,他才看清楚正在他身上放肆的竟是东方红日,忙不迭将指头硬生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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