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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跳舞
夏亚此刻却落在了队列的最后,他的马匹终于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还马背上还多了一个受伤的凯文。身后奥丁人的驯鹿骑兵穷追不舍,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此刻,侧面传来了一阵兽吼,一群穿着白se铁铠的骑熊战士冲了过来!这些不是普通的狂暴者,每一头黑熊都比普通的狂暴者更高大雄健,全身的筋肉鼓胀而不臃肿,身上的铠甲也都是上等的白sejing钢!熊背上的奥丁战士也都是统一的手持两米长的三棱战枪——这战枪的样式,居然和黑斯廷的那一柄颇为相似!
这些白铠狂暴者奔跑的速度快得惊人!很快就从侧面追了上来!夏亚虽然竭力催马狂奔,但是他这匹战马终于久战之后也受了一些伤,马蹄奔跑的速度米明显慢了下来!
很快,一个白铠暴熊奔到了身边,巨大的熊掌挥下,夏亚抓起火叉一挡!!
铿的一声,熊臂顿时断裂,但是夏亚也全身一震!他感觉到了对方强大雄浑的力量,而那熊背上的战士在暴熊吃痛倒下的一瞬间就跃起扑了过来!三棱战枪扫到夏亚眼前,夏亚奋力再挡了一下!
这一下就听见一声闷响,夏亚感觉到手臂狂振!三棱战枪虽然断裂掉了,但是那雄浑的力量却让夏亚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那个奥丁战士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吼叫……夏亚心中顿时雪亮!
他被阻了这么一阻,顿时又有两个白铠狂暴者也纠缠了上来,夏亚奋力挡下了两记三棱战枪,但是他的火叉毕竟太短了,护着前面却护不着旁边,对方的长兵器横扫而来,他无奈只能用**硬扛了!
砰!一声闷响,夏亚用肩膀硬扛了一下,顿时就听见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肩膀皮开肉绽,吃了这一击,夏亚顿时眼前一黑,火叉挥舞击断对方的战枪,终于口中再次流出了鲜血!火叉带着红光将一个兽魂战士的手臂砍断,看着断肢飞起,那个家伙脸上却毫无一丝痛苦,眸子里依然满是爆裂和戾气,疯狂的扑了上来,飞身一跃,居然试图用身体将夏亚从马上撞下去!
兽魂战士!强力的兽魂战士!!
夏亚被撞得一歪,火叉贯穿了对方的脑袋,顿时将对方的脑袋切开,只是他终于一个踉跄被撞了马来!
在地上连滚了几滚,夏亚还没起身就感觉到身后破空的声音,他大吼一声,双目赤红,火叉上冒出一丝淡淡的红光来,红光划出一条雪亮的丝线,丝线所到,将一切纷纷切断!!
几头暴熊被直接肢解,但是那几个兽魂战士落在地上毫不迟疑的扑上来,夏亚已经起身,看着身后的追兵和周围的几个强敌,他心中沉到了谷底……就在此刻,一声马嘶,只看见自己的那匹战马已经掉转方向往回冲来,马上的光头男凯文大吼一声,一只手勉强拉住缰绳,强行用马力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夏亚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夏亚翻身上马,一个兽魂战士的战枪刺来,他用火叉挡了一下,随即就狠狠一踢马腹,将面前一个兽魂战士撞开。
身后那几个兽魂战士愤怒的咆哮,奔跑追赶,但是毕竟没有了暴熊,他们的速度很快被马匹落下,越来越远……夏亚最后一个跃出了敌人的大营,当马蹄跃出大营的一瞬间,看着前面空旷的战场和远处的寨墙,土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快慰,他忍不住狂笑一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着光头男,大叫道:“我们活下来了!光头男!我们活下来了!”
凯文只是哼了一声,他的声音虚弱,他的身体也仿佛在轻轻颤抖。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但是终于当夏亚奔驰到了营门口的时候,一阵密集的弓箭将追兵挡在了后面,夏亚的马匹冲进大门后,营门立刻就重重关上,随即无数的木料被堆在了门口,彻底将营门堵死!!
夏亚的马匹又往前冲了数十步,才终于停下,马上的土鳖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他靠在凯文的背上吐着舌头,哈哈狂笑:“老子没死!我们回来了!哈哈哈哈!!凯文,你他妈的又欠了我一条命!哈哈哈哈……”
可笑了会儿,夏亚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湿哒哒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横在凯文腰间的手臂上满是鲜血!鲜血已经将自己的衣衫和大腿上的裤子都完全浸透,而凯文的身体已经无力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仿佛连动都不动了。
一截断裂的枪尖刺在了光头男的腰间,正贴着铠甲下摆的边缘刺了进去!鲜血早已经浸透了光头男的衣衫,触目惊心!!
夏亚顿时脑子里一炸,低吼了一声,跳下马来,疯狂的将凯文抱了下来。
光头男的脸se苍白如纸,以往那带着jing光的眸子此刻毫无一丝神采。他的腰间鲜血流淌不止,躺在地上,很快就将地面染红了一大块,夏亚的手轻轻落在凯文的腰部,却不敢将那一截枪尖拔出,他很清楚,只要一拔枪尖,只怕立刻血崩!
光头男喘息微弱,躺在那儿,夏亚将凯文的光头扶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扭曲撕裂的疼痛来。
“凯文!我cao!你这个混蛋不许吓唬老子!你他妈还欠老子一条命呢!你他妈喘气啊!说话啊!!”
光头男的嘴唇都白了,剧烈的疼痛使得这个硬汉的身体一阵一阵的抽搐着,他勉强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抬起手指来,指了指插在自己腰间的那半截枪尖,脸上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来:
“扯,扯淡……欠你的命……老子,还了。”
夏亚立刻想起了方才自己落马,这个混蛋冲回来冲进人堆里将自己拽出来的场面!土鳖忽然咆哮起来,大声吼叫,他的吐沫喷在了凯文的脸上。
“谁让你还了!谁让你还了!不许还!你他妈的给我欠着!老子不许你现在还!!”
凯文嘴角牵动,他忽然摇了摇头,那一丝笑容渐渐隐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指着他的胸前:“兄弟……帮个忙……给我带……带回去……”
话音未落下,凯文的眼神就涣散掉了,口中喷出了最后一口热气。
周围的人已经涌了过来,却看见夏亚将凯文抱在怀里,两人都坐在地上,眼看凯文断气,旁边的拜占庭士兵却都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围成一圈。
此刻,没有一个人上前,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夏亚坐在那儿,仿佛已经彻底呆住了,他死死的抱着凯文,好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没有人忍心上来打搅夏亚,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过了很久,夏亚才忽然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神se平静得可怕,yin沉得可怕。
他轻轻的解开了凯文胸前的铠甲,从他的怀里摸出了一块东西。
展开之后……这是一块羊皮,一块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羊皮!!
羊皮上血迹斑斑,但是鲜血之下,却是一行一行模糊的字迹。这些字迹是用炭笔写上去的,而羊皮本身就已经残破不堪,到处布满了刮过的痕迹……夏亚知道,这是一封信——凯文写的家信!
………………“我们这些当兵的没有那么多钱买纸,而且纸张太容易损坏。所以给家里通信都用羊皮,在上面用炭笔写,拿到后看完了,再把字刮掉,可以反复使用。”
“这是我妻子的家信,嘿嘿!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她的名字叫尤丽亚,告诉你,她可是一个纯种的罗德里亚女人!”
“她烤的肉排非常棒,有机会请你去我家里品尝一下她的手艺!你是一个不错的家伙,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欠你一条命!”
“扯,扯淡……欠你的命……老子,还了。”
……夏亚手里捧着那张羊皮,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贴身放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轻,仿佛生怕将羊皮弄坏了哪怕一角。
终于,做完了这一切,他放开了凯文的尸体站了起来,他立在那儿,双臂开始颤抖,随即是他的身体,当他的全身无法抑止的战栗的时候,夏亚终于一声大吼。
这吼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凄厉和愤怒,犹如黑夜之中哀嚎的野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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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国 第九十三章 【最后一次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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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的时候,拂晓的那一场杀戮仿佛已经远去。
站在距离战场有一箭之地的一片小树林里,高大的帐篷早已经支立起来,几根硕大的纯金的牛角形的钉子被狠狠的扎进了泥土里,最结实的麻皮拉了起来,形成一个伞状的帐篷架子,数十块上等的羊皮毡子铺设在了草地上,踩上去异常柔软。
十多个赤着双足剃光了头发,双耳垂着硕大金环的奥丁侍从**着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手里捧着各se的用具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柯柯兰站在树林前,他的身后,四个侍从匍匐在脚下,每一个侍从都双手捧着一方纯银的圆盘。
柯柯兰轻轻撩了撩头发,他满头的长发被编织成了一条一条的小鞭子。今天他穿上一身最华贵的长袍,出产子北国最寒冷的雪原上的雪狐裘匹披在了柯柯兰的脖子上,银se的斗篷是用数百块最上等的银狐皮缝制而成,而在银se的斗篷下,一身火红而醒目的铠甲上雕刻了jing美的花纹,那胸甲上的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却和鲜红的铠甲颜se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莲花仿佛正在绽放,花瓣是用纯银镶嵌而出,在阳光的反she之下,仿佛有光芒在花纹之中流淌。
出产子海上的兰蒂斯王国的上等的鲨鱼皮靴,而就连靴子上的马刺都是用纯金打造。
柯柯兰静静的望着远处,然后随意从身后侍从的银盘里端起一只盛着红se酒汁的金碗送到嘴边。就在远处,两个上身**的奥丁侍从已经架好了篝火和铁架,将一只光溜溜的羔羊放在火堆上,一面转动,一面拿着巨大的刷子,在羊身上一层一层的刷上最好的蜂蜜和香料。
“唉……为什么,我一看见这样的杀戮,便会心软呢。”柯柯兰放下了金碗,抿嘴笑了笑,他那仿佛不似奥丁人一样的白皙脸孔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转身从另外一个侍从的手里抓起了他的那一架jing致的小竖琴。
“唉,真想听竖琴的弹奏啊……”
就在柯柯兰望着朝ri叹息的时候,树林的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骑黑马腾越而来,所到之处,那么密密麻麻的奥丁武士纷纷躬身如chao水一般朝着两侧退开,远远的就将道路让出。
黑斯廷依然那一身黑袍,他直接纵马奔到了柯柯兰的身边不足十米才翻身下马,将三棱战枪重重往地上一插,黑se的长袍飞扬,整个人如同一团黑se的火焰一样,缓缓走到了柯柯兰的身边。
黑斯廷走到了距离柯柯兰只有几步的时候,才站住,他那双略显得有些yin柔的眸子盯着柯柯兰的侧脸,这一刻,黑斯廷眯起了眼睛来,然后用他那特有的沙哑而平静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如此近距离靠近你的时候,总有一股拔出刀来将你当场斩杀的冲动。”
这一瞬间,柯柯兰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袭遍全身,他却反而眉头舒展开来,转过头来瞧着黑斯廷,他优雅的鞠了一躬,白皙的脸庞上带着笑容,可那一双碧绿的眼珠却深如幽潭:“哦,我们奥丁伟大的战神,我方才仰望着朝ri,心中正在感慨,正是您的睿智和勇者之光,才照亮了这片土地。只是……”
他略微皱了皱鼻子,苦笑道:“难道您来见我之前,就不能先换一身衣服么?您知道的,我一向很讨厌血腥气味。”
黑斯廷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去,他yin柔的眸子也睁开,仔细的打量了柯柯兰两眼,仿佛刚才那一句满是杀气的话不过是两人之间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寒暄一般。他沉吟了一下,低声道:“我要容忍你到什么时候呢,柯柯兰殿下?”
柯柯兰碧绿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狡猾,他轻松的笑,打了个响指,故意大惊小怪的笑道:“这个问题难道需要我回答么?答案很简单,第一,我继承了我那伟大的父皇的皇位,那个时候,你自然不需要容忍我,而是直接臣服我就可以了。第二么……我那亲爱的大哥成为了奥丁之皇,那个时候,你的屠刀就可以来收割我的头颅了——不过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希望你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因为我很怕疼的。”
“最后一次。”黑斯廷忽然竖起一根手指,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落在柯柯兰的脸上,盯着柯柯兰那碧绿的眼珠:“最后一次,柯柯兰殿下。我以我的心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的胡闹。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论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在皇宫里在陛下的眼前,我发誓,你的脖子就会品尝到我刀锋的滋味。我没有开玩笑,希望你能牢记我今天的这句话。”
柯柯兰沉默了一下,他仿佛在认真的思索着黑斯廷的话——可他的脸上就是偏偏没有一丝应有的紧张或者畏惧。过了会儿,这位奥丁的贵人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来:“好吧,我记住你的忠告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知道。嗯,就是这样,下次我算计你的时候,一定尽量瞒着你,这个答案,如你所愿了么?”
黑斯廷的眼神冷漠,不再看柯柯兰一眼,然后转身走开,手臂一抖,将插在地上的三棱战枪拔起,飞溅的泥土甚至又两点溅在了柯柯兰的脸颊上。
等黑斯廷翻身上马了,柯柯兰才忽然大声喊道:“黑斯廷大人,请问你现在去哪里?”
黑斯廷坐在马上,冷冷的瞧着柯柯兰,居高临下的这个望着这个家伙,他先是沉默,过了会儿,才深吸了口气:“回去!”
“回去?”柯柯兰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我们跑了几天几夜,奔驰了上千里路来到这里,将拜占庭帝国最强的兵团困死在了这个要塞之中,难道就这么走了?”
黑斯廷深深的盯着柯柯兰,哼了一声:“我的人明天开拔,如果殿下有心留下立功,我会祝你好运。”
说完,黑斯廷仿佛一刻也不想再面对这个家伙,仿佛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真的想将战枪挥出,把这个让自己愤怒的家伙斩杀于枪下。
望着黑斯廷一人一骑拍马远去,柯柯兰才伸出手指,将脸颊上那两点黑泥抹去。
柯柯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忽然低声道:“如果刚才真的动手,我有多少把握能将他留下呢?”
随即他变一个口吻,用冷笑不屑的语气大声道:“留下?开什么玩笑?!我能挡得住他那黑焰战枪的正面一刺就算是命大了!”
他又仿佛变脸一般摇头,正se道:“不不不,柯柯兰,不必妄自菲薄,要明白一点,以我的本事,就算打不过他,保命还是可以的……呃,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喊救命嘛……”
身边远处的几个侍从都肃立在一旁,不敢抬头去看,反正这位殿下脾气从来都十分古怪,这么发疯一般的自问自答,大家平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过了会儿,柯柯兰才叹了口气,仿佛很不满的样子,大声叫嚷道:“好了好了,那个该死的帐篷也不必搭了,看来我们立刻就得动身赶路……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果我不算计黑斯廷那个家伙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定已经在敌人的驻地里举行胜利庆典了。这么说来,我可真是一个卑鄙的家伙啊。”
远处那些正在忙碌的侍从都停止了手里的活儿,目瞪口呆有些茫然的样子。
“没听见我的话么?”柯柯兰不耐烦的挥挥手:“立刻准备行礼,我们又要赶路啦!”
顿了顿,他的眼帘忽然一沉,深吸了口气:“嗯……把我带的蜡烛全部都点起来吧。”
蜡烛??
一个侍从忍不住低声提醒:“殿下,现在……是白天……”
“我当然知道现在是白天。”柯柯兰望着远处的战场,战场之上依然漂浮着一层血一样的雾se,而几队奥丁战士正手持刀剑,在战场上进行着最后的清理工作。
“点吧……超度那些亡魂。”柯柯兰很认真的笑了笑:“我可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呢。”
说完,不理会手下这些大眼瞪小眼的侍从,柯柯兰大步走进了林子,他怀里依然抱着那架竖琴,远远的传来了他那充满了忧郁的叹息。
“唉……真想听竖琴的弹奏声啊……”
※※※黑斯廷飞马回到大营里,他一口气冲到了已经列队完毕的一群奥丁战士的身边,坐在马上,看了看那些满脸期待的骑兵军官。
“传令……我们准备离开。”
这令一下,众人顿时大惊失se,可是黑斯廷面沉如水,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质疑这位奥丁武神的命令。
“动作快一点。”就在大家准备领命准备散去的时候,黑斯廷居然破天荒的多说了一句话:“我可不想又被那个家伙算计,丢在后面殿后。哼……现在可没到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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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国 第九十四章 【透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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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把他吊死!把他烧死!不!把他绑起来,我要将他碎尸万端!我要把他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让乌鸦啄食他的眼睛!!”
邦弗雷特的双目赤红,脸上肌肉扭曲,在帐篷里对着阿德里克和鲁尔愤怒的咆哮怒吼着。这位爵士大人英俊的脸庞扭曲得吓人,一双眼睛瞪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颊的肌肉横了起来,双拳紧握,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牛筋捆着留下的红痕,焦躁如一头疯狗一样在帐篷里来回的行走。
“那个混蛋!那个粗鄙卑劣的下等人!那个试图谋害我的混蛋!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
眼看阿德里克的脸se越来越不耐烦,脸上的那道疤痕在抖动,旁边的鲁尔心叫不好,这个小白脸再这么吼下去,只怕这个跋扈将军就敢直接拔剑把这个家伙当场劈了。
胖子赶紧上来一把抱住了暴走的邦弗雷特,大声笑道:“爵士,邦弗雷特爵士,请息怒吧,我看事情还是弄清楚了再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邦弗雷特尖叫的声音仿佛一个被惊吓的少女:“那个混蛋!他居然敢把我捆起来关进库房!他居然敢把我一个人推到战场上去!他这是谋杀!他想杀死我!!”
阿德里克重重哼了一声,他站立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这个动作顿时让邦弗雷特吓了一跳,他赶紧退后几步,指着阿德里克叫道:“你!你想干什么!阿德里克,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军人……我,我是观察特使!你,你的人胆敢对我……”
阿德里克强忍着一剑挥出去的冲动,看也不看这个小白脸,大步走出了帐篷。
鲁尔上来拍了一下满脸恐惧的邦弗雷特的肩膀,邦弗雷特顿时一哆嗦,可看着鲁尔脸上的笑容,他仿佛立刻重新焕发了jing神:“鲁尔将军,你要给我作证!这些第十三兵团的家伙,他们都想暗害我!这些低等人,这些混蛋是要谋杀我!!”
鲁尔脸上的笑容和善,笑眯眯的样子让邦弗雷特宽心了不少。
“嗯……尊敬的邦弗雷特大人,我建议你先不要这么叫嚷,毕竟,我们现在还在十三兵团的驻地呢。”鲁尔貌似很善意的提醒,随即他压低了声音道:“您看,虽然您受到了一些不恭敬的对待——哦,请不要着急瞪眼嘛,好吧,我承认这种待遇对任何一个贵族来说都是极不名誉的冒犯。不过……任何事情也总有好的一面,您说呢?”
“好,好的一面?!”邦弗雷特大怒:“鲁尔将军,你也在戏弄我吗!”
“当然不是。”鲁尔用力的摇晃脑袋,随即他笑道:“据我所知,您的确亲自上了战场,只身面对奥丁的黑斯廷……”
“我是被绑去的!”邦弗雷特一响起昨天的场面就两腿打晃,而当场小便失禁的遭遇,更是让他心中羞愤莫名,失态的尖叫道:“那个家伙是想害死我!”
“等等,别着急嘛……”胖子很好脾气的笑道:“我理解您被绑上战场的愤怒,不过……您想想,别人可并不知道您是被绑上去的啊!而且……不管怎么说,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战场之上,邦弗雷特爵士大人面对奥丁的黑斯廷决战,而黑斯廷受伤遁去……”
“那个家伙不是我……”邦弗雷特的声音小了很多。
“可别人并不知道,尤其是奥丁人不知道。”胖子咧嘴,他笑得很狡猾:“您看,在战场之上,只身抗衡黑斯廷,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荣耀呢!而且,这次皇储殿下让您来到前线的目的不正是……”
他看着邦弗雷特,将声音压得极低:“所以……那个抗衡黑斯廷的人!就是邦弗雷特!而你……就是邦弗雷特。这个说法,千万士兵可都亲耳听见的呢。”
邦弗雷特动心了。
“所以,那个家伙暂时杀不得啊。”鲁尔笑了笑:“至少,要等这份军功实实在在的落在了您的头上,在这之前,他也算是一个见证呢。况且……一个小兵而已,等大局已定之后,想怎么整治他,还怕他飞了么?”
※※※鲁尔走出帐篷的时候,阿德里克正在外面对几个副将交待完一些事情,看着胖子走出来,阿德里克冷笑了一声:“哄好那个小孩子了?”
“哈,他的确就是一个小孩子,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胖子撇撇嘴:“不过这个小孩子却是皇储殿下身边……嗯,枕边的人呢。不过是几句哄骗的话而已,也不费我们什么。”
阿德里克冷笑不语。
胖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个家伙骄傲得很,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吧,反正在大家的眼里,我这个逃跑的兔子,和这个卖……妈的,他妈的卖屁股的兔子,也没有多少差别。”
阿德里克深深的看了看胖子,忽然上去用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正se道:“你是一个出se的军人,鲁尔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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