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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细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咬金大美人
好几次想上去捣乱,都被包子给拦下来了,这会儿,手臂还疼着。
就在这时,敲敲打打的乐声近了。
喜娘赶紧道,“是新郎官来迎亲了,快给新娘子盖上红盖头。”
话音一落,赵芯儿眼前便是一红,红盖头已经落在她的头上。
被人牵引着,一路上了娇子,摇摇晃晃了没多久,便被人扶着进了屋子。
赵芯儿虽看不见,可听得到,外头十分的热闹,听说县太爷夫妇都来了,赵芯儿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老夫人脸面大,这二人才来的。
一声“送入洞房”后,赵芯儿便被送进了新房中。
她坐在榻上,下面的花生有些硌人。
袁公子被叫出去敬酒,赵芯儿独自一人端坐在房内,包子在旁边伺候着,问她,“小姐,可饿了?”
谁知,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吱呀”一声。
竟是刚走没多久的袁子琰回来了!
原来啊,是他黑着脸的模样实在吓人,哪里有人敢灌他的酒?再加上袁子琰在澧县认识的人不多,宾客比寻常人成亲少了一些,这不,没多久,便回来了。
“包子,下去吧。”袁子琰声音微微沙哑,沉声吩咐道。
又是“吱呀”一声,屋内,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芯儿小脸绯红,心头像是揣着个兔子般,不住的乱跳着。
小手更是下意识抓紧了床单。
下一刻,脚步声渐近。
男人坐在了她的身侧,他身上浓浓的酒香味也随之而来。
第二十五章 黑脸 好哇,合着是这个老……
赵芯儿心头紧张极了。
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扭成了一团。
再说袁子琰, 眸光也幽深的厉害,他微眯着眸子,大手正要落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门口便传来“扣扣”的敲门声。
袁子琰动作一顿, 脸就黑了半截。
他声音带了浓浓的不快,沉声问, “谁?”
福伯在外头,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是我。”
袁子琰冷声道, “滚。”
外头的福伯苦了一张脸, 别提多上愁了。
他也想麻溜的滚,但、但……
他老脸都愁的皱在了一起, 硬着头皮道:“哎呦,我的公子,这红盖头还没掀呢,交杯酒也还未喝呢……礼数不能废,不吉利的。”
这会儿,外头的不光福伯,还有喜娘等人。
包子被撵出去后, 就在外头站着,喜娘等人端着交杯酒以及掀红盖头的家伙什要进来时, 便被包子拦在了外头。
喜娘可愁坏了, 包子一根筋,说破了嘴皮也没用, 再一个,这袁公子她们也不敢惹,最后只能将福伯给喊来了。
这不, 就有了如今这一幕。
屋内,袁子琰彻底黑了脸。
福伯在外头,跟喜娘两个面面相窥,表情都很是发愁。
终于,屋里头传来一道极为不快的声音,“进来吧。”
福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轻轻将门推开,叫喜娘等人进去。
因着这位袁公子气势太过骇人,且全程都黑着一张脸。
喜娘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套流程走的也是异常快。
掀开红盖头后,袁子琰垂眸,定定的瞧着坐在榻上的小姑娘,微微一怔。
玉骨冰肌,娇艳如花。
小姑娘一身红色嫁衣,称的肤白如雪,小脸上两团绯红,头上的红色宝石垂在她的两颊边,因着她微微抬头的动作,微微轻颤着,漂亮极了。
她眼尾处微微泛红,正偷眼儿瞧他,欲语还休的模样,叫袁子琰胸腔微微发热。
若是娘还在世,对这个儿媳,定当是百分满意的。
袁子琰想。
很快,便有丫鬟端上两盏酒。
赵芯儿鲜少饮酒,这一杯酒下肚,便有些头晕目眩。
她小脸泛着红,双眼蒙了一层雾色,正仰着小脑袋,怔怔的看着袁子琰。
喜娘在旁,瞧着新郎官不似要离去的模样,暗暗着急,忍不住看向门外的福伯,使眼色。
福伯连忙道,“包子,伺候夫人沐浴更衣。”然后赶紧上前,扶着自家公子往外走,“公子,宾客还在外头吃着呢,您再去招呼招呼。”
袁子琰眉头紧锁,扭头看向小姑娘。
许是凤冠太重了,她扁着嘴,小手正轻轻揉着白皙的后颈。
是该沐浴更衣。
“嗯。”袁子琰低低的应了一声,这才随着福伯出去。
福伯擦了擦额角的汗,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袁子琰出去后,便被祝家三公子给拦下了。
今日一整天,袁子琰出来两次,祝得毅还是头一个敢灌他酒的。
“芯儿表妹虽父母双亡,但祝家便是为她撑腰的娘家,妹夫日后若委屈了她,我祝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便是祝家不作为,他也会为芯儿表妹撑腰。
祝得毅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袁子琰微微眯起眸子,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心,我待她定比你祝家要好。”
随后,两个人就像是暗暗较上劲一般,你一杯我一杯的。
倒是有了几分寻常人家成亲,新郎官被灌酒的架势。
不过,袁子琰酒量甚好,没多久,祝得毅就被喝趴下了。
-
袁子琰回去时,小丫头已经乖乖的坐在榻上。
她头上的凤冠已经被卸下去,身着一袭红色丝绸料子的衣衫,衬的她身条愈发的纤细。小姑娘瞧着瘦弱,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洗净儿的小脸莹白如玉,朱唇不点而红,瞧起来像是一颗刚刚拨开,晶莹剔透的葡萄,诱人极了。
她洗完澡酒劲儿似乎还未醒,身子软乎乎的,有些东倒西歪的。
听到了开门声,还眨着一双雾蒙蒙的猫眼儿朝着他看过来。
袁子琰深吸了一口气,黑眸颜色渐渐深了,抬腿大步上前。
早冬的天儿,天气还是有些凉的,袁子琰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裹着一层寒意。
他一靠近,冷意便跟着袭来。
赵芯儿便忍不住打了个颤,她小鼻子皱了皱,嘴唇微微撅起,不满的看着他。
袁子琰眉眼染上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东西,还挺娇气。
“也罢,我先去沐浴更衣。”说完,袁子琰便直起身子,大步朝着屏风后走去。
不同于赵芯儿那般精细,袁子琰一介粗人,沐浴速度很快。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袁子琰便换好衣服出来了。
他发尾微湿,眉眼上还带着几分雾气,身上的寒气已然消失,刚冲完热水澡,身上甚至还带了几分热气。他走上前,坐在小姑娘身边,这下,赵芯儿终于不嫌弃了。
赵芯儿因着喝了酒,身子有些发软,脑子也不太清楚,袁子琰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呆呆愣愣的半眯着眸儿,倚在床栏边。
袁子琰一伸手,将人揽在了怀中。
赵芯儿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两只小手揪住他的前胸的衣服,仰着小脑袋,眨着一双迷蒙的猫眼儿瞧他。
袁子琰喉咙一紧,低头便要吻上去。
结果,一凑近,赵芯儿便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小鼻子一皱,有些嫌弃的偏过了脑袋。





杨柳细腰 第30节
袁子琰黑眸瞧着她,气笑了。
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便亲了上去,赵芯儿“呜”了一声,只觉得脑袋更加晕了。
红帐缓缓落下,一袭春色被渐渐遮掩。
忽听里面传来小姑娘娇气的喊了一声“疼”,接着便是很小声,又委屈的哽咽声。
芯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猫眼儿都红了。
可这没惹来男人的怜惜,换来的是更加孟浪的对待。
直至天色渐亮,屋里的动静,才渐渐消散。
***
几乎快到晌午,芯儿才悠悠转醒。
她扶着腰,一张小脸苦巴巴的,嘴扁着,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吧了都。
她的腰上一片青紫,乍一看,都没一块好肉了。
她呜了一声,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浑身酸疼,动都不想动。
混蛋,大混蛋!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接着,便传来了袁子琰的声音,“起来用些吃食吧。”
他的声音跟平时相差无几,但是仔细听,便可以听出带了几分起伏,似乎心情很不错。
赵芯儿听到他的声音,小身子便是一颤,在被子里面拱了拱,闷闷的道,“你先出去。”
哪怕她上一世已通人事,但也未曾想到,这男女之间,还、还能这般。
这床笫之间,袁公子比大少爷,可吓人了几十倍……
赵芯儿心中是又气又羞,紧紧揪着被子,简直没脸见人了。
听着她有些发哑的嗓子,也知昨日将她欺负狠了,袁子琰面上浮上一抹不自在。
看到被子中,有鼓出来的一小块动了动,袁子琰便以为是她的小脑袋,轻轻拍了拍,道,“好,我这便出去了,你早些出来,饭菜热好了。”
赵芯儿在被子中,猫眼儿都瞪圆了。
她气的小脸紧紧绷起,捏着小拳头简直想挠人。
呜呜,这这个混蛋!
居然拍她的、她的屁、股!
袁子琰走了后,赵芯儿红扑扑的小脸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包子为她烧好了水,她去泡了个澡,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出了门。
往日里,袁子琰并不注重口腹之欲,家中都是福伯做饭。可如今,赵芯儿嫁过来,他突然发觉,福伯做饭的手艺,也太差了些。
于是,今儿个一早,便去找了个做饭的婆子回来。
赵芯儿起了床后,包子便将饭菜端了进来。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还有一小盅炖鸡汤。
这鸡汤,包子说是袁子琰特意吩咐做的,要给赵芯儿补身子的。
一听补身子,赵芯儿小脸便羞的绯红一片,这是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昨夜做了什么!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在心里将袁子琰给暗暗骂了一顿。
包子缺根弦,并未注意到赵芯儿面上的不自在,反而咧着嘴傻笑,“夫人,王婆子是今儿早上公子聘来做饭的,做出来的饭菜特别好吃,您快尝尝。”
赵芯儿执起筷子,道,“包子,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包子摇头,“夫人,包子方才吃过了。”
赵芯儿点了点头,又问,“袁公子呢?”
包子闻言,提醒道,“夫人,您与公子如今已经成亲,便不能再叫的这般生分了,您应该唤公子相公的。”
赵芯儿小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又听包子道,“公子有些事情,方才出去了,说晚点时候回来,还特意嘱咐了叫夫人多吃些呢。”
“知道了。”赵芯儿红着小脸应了一声,便夹了一块清炒莴笋放在嘴里,缓缓嚼了几口,发现味道竟真的很好,甚至,跟那日吃的,袁公子买来的银食斋的饭菜,颇有几分相似。
昨日便未怎么吃,今日又一觉睡到了晌午,她早便饿坏了。
吃饱了后,赵芯儿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想。
那王婆子做饭这般好吃,工钱定然少不了。
--
吃饱了饭后,赵芯儿披上了披风,便带着包子出了房间。
她想在院子中走一走,消消食,顺便去大门外头瞧一瞧,是哪般模样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从进了祝府后,她便再未曾出过门。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出门,还是昨日,嫁过来时,她坐在轿子中。
可她当时蒙着红盖头,也瞧不见外头的光景。
……
出了门,便瞧见在扫院子的福伯。
福伯看见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便和蔼一笑,“少夫人,您醒了,可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福伯很是喜欢这位女主子,一个是自家公子今年二十有五,实在是不小了,还十分的不解风情,少夫人不嫌弃肯嫁过来,当真是不错。
另一个是,福伯无意间坑了人姑娘一次,这心里头,一直在内疚着呢。
赵芯儿忙道,“福伯,我就是随便逛逛,你忙便好,不必管我。”
福伯点头,“您有要吩咐的,喊老奴便可。”随后又继续扫地了。
赵芯儿在院子中转了一圈,袁府的宅子不算小,三进三厅,只是这房子瞧起来有些年月了,瞧起来有些破旧。就连木质的大门,也颤巍巍的,仿佛人一踹便能坏一般。
也得亏这家是袁公子住着,若是换个人,非要遭了贼不可。
最后,赵芯儿停在了与翠阁相接的那堵墙边。
那里原来,种着一颗郁郁葱葱的枣树,如今却光秃秃的一片,瞧着有些荒凉。
福伯见她停在了这儿,暗叫一声要遭。
连忙放下手里的扫帚上前,笑呵呵的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芯儿抿了抿唇,问,“这里的枣树,为什么砍了?”
福伯霎时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问树啊。
没发现便好,福伯如实回答,“先前公子刚回府中,什么都未置办,更没有柴火烧,正好瞧见这颗枣树长得好,于是便将枣树给砍了,说是晾晒一番,就可以烧许久了,这不,如今还没烧完呢。”
说完,福伯便瞧见少夫人小眉头一皱,霎时间明白了什么,“少夫人,喜欢吃枣子?”
赵芯儿道,“往年外祖母在世时,我与外祖母经常摘这上头的枣子吃。”
原来,这颗枣树竟是少夫人的心头好,结果被自家公子给硬生生砍了!
福伯替自家公子擦了一把冷汗。
赵芯儿说着话,走上前。
福伯心里“诶呦”一声,赶紧跟上前。
赵芯儿本想瞧瞧这棵树还有没有树根在,若是有的话,好生养两年,或许会生出新树苗。谁知,她一走近,竟发现这墙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缝,她猫着身子,凑上去一瞧,竟发现这缝隙居然能够清楚瞧见翠阁那边的动静!
且十分巧妙的是,这小缝在这边能瞧见,翠阁那边是看不到的!
赵芯儿捏紧了小拳头,气的整张小脸都绷起来了,神情愤愤。
好哇,她说她时常在院子里边绣花儿时,怎么老觉得有人在偷偷瞧她!
合着是袁子琰这个老男人!
得,这下子,福伯额角上的冷汗是彻底的冒出来了。
第二十六章 生气 他还想偷瞧别人!【……
“这是什么?”赵芯儿绷着小脸问。
福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这……”
赵芯儿气的一跺脚,也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干脆喊了包子, 就回了房间。
袁子琰回来时,便发现, 福伯脸色怪怪的。
甚至,还在院子里面长吁短叹的。
看到袁子琰后,福伯眼睛顿时间一亮,赶紧冲了过来, “公子, 您总算是回来了!”
袁子琰脚步一顿,询问, “夫人可用膳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是回来路上,瞧见有卖的,给赵芯儿买回来的。
福伯欲言又止,“用是用了,只是……”
袁子琰微微皱眉,“只是什么?”
福伯一指墙角, 咬牙道,“您总是在墙边看夫人的那个缝隙, 被夫人给瞧见了, 夫人当时瞧着,很是生气的模样。”
袁子琰脚步一顿, 面上带了几分古怪。
没等他说话,福伯便又道,“而且……您第一日过来时, 砍的那棵枣树,似乎是夫人的心头好。”
听着福伯的话,袁子琰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与小姑娘见面时的场景来。
当时,便是在这棵枣树下。
难怪她当时那般神情,还瞪了他一眼。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神情中染上几分懊恼。
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福伯,袁子琰便大步朝寝室方向而去。
走近后,正巧儿包子关门出来。




杨柳细腰 第31节
袁子琰叫住包子。
“公子,您回来了。”
袁子琰“嗯”了一声,问,“今日,夫人都做了什么?”
包子如实回答:“吃完饭后,便去院子中逛了逛,本还想出去逛逛的,刻不知为何,夫人突然说没了兴致。”说到此,包子突然又道,“哦,对了,夫人说,自住进了祝府,便没再出来过了,很想出去瞧瞧,外边儿如今是怎样个光景了。”
袁子琰闻言,神情有些怔然,原来……她竟许多年未踏出过祝府大门了。
“下去吧。”
袁子琰吩咐了一声,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推开。
一进去,便瞧见小姑娘正坐在榻上绣花儿呢,她小脸绷着,手里捏着一根针,不知绣着什么。袁子琰走进一瞧,发现她绣的居然是只猪头,瞧起来憨态可掬,惟妙惟肖的。
再说赵芯儿,看到袁子琰推开门进来,便将绣的手帕收了尾,用牙咬掉线头,然后将帕子塞进袁子琰的怀中。
“送你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袁子琰将手帕拿出来瞧了眼,又疑惑的看了看小姑娘。
大约是福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大会察言观色。
小姑娘哪里像是生气了的样子,而且,还送了他帕子。
袁子琰坐在她身侧,伸出手正要揽她,谁知下一刻,小姑娘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他手一顿,慢吞吞的收了回来。
“身子可好些了?”袁子琰问。
赵芯儿小声回答,“没什么大碍了。”
她垂着小脑袋,并不看他。
袁子琰摸了摸鼻子,问她,“生气了?”他想同她解释,但,在墙上挖个窟窿偷看人小姑娘这事儿,无论怎么解释,都挺孟浪的。且,他在墙上挖个窟窿的初衷,就是为着偷瞧,说出来,她许会更加生气。
赵芯儿心里头憋闷极了,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怎么这般坏,简直、简直就是个登徒子!她想问他墙上边儿那个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敢。
她扁了扁嘴,瓮声瓮气的道:“芯儿不敢。”
说完,赵芯儿便愤愤的咬了下唇,一想到她白日里在院子中,无论做什么,都被隔壁这人给瞧了个真切,她便气上一分,最后气的小脸发红,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怎么这般惨,被人里外都欺负了个遍,还要忍着。
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袁子琰看到小姑娘掉了眼泪,才真切的察觉到,她生气了,且还气狠了。
他眉头一紧,站起身来,走到了小姑娘身前。
赵芯儿正难过着,下巴便被人抬了起来,带着泪意的小脸儿便映在了袁子琰的眼帘。
袁子琰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低声说,“莫哭了。”
他的手指上都是茧子,磨的她的脸有些疼。
赵芯儿动了动小脑袋,没挣脱开,眼泪更加凶了。
袁子琰叹息一声,“都是我的错,我混蛋。你若是气,便骂我,别气坏了身子。”
赵芯儿泪眼朦胧的瞧着他,小声问,“我若骂你,你生气了,会打我吗?”
袁子琰微微蹙眉,“自然不会。”
她将他当做什么人了,他便是打自己,也不会打她的。
赵芯儿闻言,捏紧小拳头,愤愤的骂他,“大混蛋,不要脸!”
袁子琰道,“嗯,是我混蛋,我不要脸。”
赵芯儿见他真的不生气,胆子大了些,气呼呼的拍开他的手,“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你现在就去把那个窟窿给填上!”
拍完了,她又有点怂,缩回小手背到身后,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偷偷抬眼去瞧他,只见他不仅未生气,还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赵芯儿怔愣了一下,他虽瞧起来凶,但似乎,真的很少凶她。
许是人都喜欢得寸进尺。
见袁子琰真的不会凶她,也不会打她后,她扁了扁嘴,又有些不满意。
她如今嫁过来了,又不住翠阁了,他便是填上不填上的,也瞧不见她了。可转念又一想,如今翠阁空了下来,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住进来了,留着那个窟窿,他日后难道还要看别人不成!
还是填上的好。
也幸亏袁子琰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不然脸都得黑了不成。
在她眼中,他便是那般浪荡,无论隔壁住着的是谁,都要去偷瞧几眼?
没多久,袁子琰便为赵芯儿系好了披风,牵着她来到了墙边,找了泥土跟家伙什,让她在旁边亲眼瞧着,他将这窟窿给堵上。
这会儿,袁子琰眼中年纪大了,不会察言观色的福伯正站在一侧,且还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赵芯儿。
“夫人,这是公子回来时,特意为您带的糖葫芦。”
赵芯儿一愣,将糖葫芦接了过来。
记得上次吃糖葫芦,还是爹为她买的,如今,已经许多年了。
她放在嘴中,轻轻咬了一颗,酸中带点甜,是记忆中的味道。
赵芯儿轻轻嚼着,心头微微涩然。
旁边,福伯又道,“夫人,您别嫌老奴多嘴,公子做的纵然不对,但也是心里惦记您,担心您在那边儿被人欺负,想经常瞧见您才会如此,您就别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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