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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撩人心沁(含禁忌play)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明小白
虽然话调不是什么好腔,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陈老爷倒也没多计较,只是笑着让仪式都开始。
跪坐在垫子上的苏沁微微转回头,就看见那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后,他身上穿着浅色的西装,西裤熨烫地笔直,似乎真如他所说一样,就连平日里凌乱的头发也服服帖帖的。
不知他在看什么,回头时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他却慌张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等到了苏沁面前,他才将马鞭放向一旁,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盯着她的脸。
苏沁任由他的视线恣意生长,恍若闻所未闻,一动也不动,这一会儿跪的她的脚已经开始有点酸麻了。
直到道士宣布仪式开始,苏沁才看向一旁的男人,见他也像她他一样跪在垫子上,便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十分大方端庄,倒真有长辈的做派。
可陈远却从那么微笑中读出了苍白的味道。
道士开始念经文,二人左上角坐着陈家老爷,右上角空着因为陈远的生母明氏无法到现场,所以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金佛。
俩人没再说话,听着道士的指挥拜了下去。
“一拜天地——!”
“二拜父母——!”
俩人不约而同起身向陈老爷拜去。
“相互一拜——!”
悄悄瞅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相比前几天眉眼里似乎少了敌意和挑衅,多得是淡然与一抹极浅的慌张,就看着那双淡淡神情的眼眸与他对拜,一种奇妙的滋味滋生在苏沁的心里。
她怎么有种陈远娶她的错觉呢...?
而且拜的还是陈老爷...?
“礼完!”
那道士大呵一声。
“恭喜!以后五姨太就是陈大少爷的母亲了!”
不少人在耳边说着吉祥话,认子仪式就这样结束了。
...
坐着马车,穿过幽幽小径,虽然有所颠簸,但也风景清幽,可惜苏沁晕车,而无法盯着车外的景色,她靠在车里的羊毛垫子上,手中抱着一个小巧的暖炉,如今已是深秋,外面寒风瑟瑟,苏沁身上只有一件旗袍,难有些单薄。
只是现在她身上却多了一件女子的外服,是刚刚上车前,她刚刚认的继子给孝敬她的。
记得车外,他说话时清隽如泉,好像铺面而来的冷风,眼神永远淡淡的,带着几分好高骛远,就像是秋季下雨后干净的天空。
“这几日秋高气凉,切勿不可忽视寒风习习,五姨太没带什么衣服,我这里还有一件女子外套。”
当着众人的面,苏沁就笑着承下了,一旁的陈老爷和二姨太面上都笑意连连,旁的人也都七嘴八舌,说是他们二人母子情深。
苏沁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车行至中途,
突然在半山湾停了一下,听小丫鬟说是二姨太百潋经不起山路周折吐了,陈老爷便来她这一车。
“老爷。”
披着外套,苏沁急忙起身扶住陈老爷颤巍巍的身子。
见他进车,连忙招呼家丁把车门锁好,可谁知,背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我来看看五姨太,不知五姨太车厢里还有位置吗?陈家的奴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简直超过了他们的主子,他们都以为孩儿今日不会来,连我的位置都没准备。”
陈远声音郎朗带着一抹愤然,脸上却一直带着笑道,他本来面貌就很阳光,如此一笑,倒也多了几分温暖的滋味,不知何时他头上带了一顶灰色的男士帽。
可这说的话明明有指向二姨太的意图...
苏沁眼神暗了暗。
“请进吧。”
把门推开,苏沁接过他递来的帽子,挂在一旁的衣钩上。
“原来父亲也在此,看起来孩儿来的正是时候。”
今日陈远心情似乎极好,唇边一直吟着一抹笑意,浅浅的,十分迷人。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乖巧”,苏沁不禁心里暗暗想到。
车上多了几个人,回去的路上倒也热闹了几分。
对于陈元的突然加入,苏沁没有任何意见,面上很热情的和他客气了几句,毕竟她才不想和陈老爷单独在一个车厢。
几人说了几句,就又扯到陈府管家的事。
“如今,五姨太入府也有些时日了,父亲有没有考虑让她学学管家的事?”
猛地,苏沁回头望望坐在靠窗户边的男人,他大大咧咧地坐着,一只脚还踩在木桌子的棱上。
他俩虽坐在一张榻上,中间却是隔着好几个人的位置,俩人的对面坐着陈老爷。
不知他说这话何意,苏沁没吭声,就默默听着。
“此事你为你母亲想的不错,我还没想到,是个不错的提议。”
陈老爷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那茶香四溢,勾地苏沁不禁也多看了几眼。
“回头可以让子清教教她管家的事宜,他很有经验,相信手把手教很快就能上手了。”
“老爷如此高看妾,妾十分感动。”
摸不清陈老爷生的什么心思,苏沁先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了陈老爷递来的茶。
陈府里的人都知道,陈老爷明面上是不让姨太们管家,如今的管家权在二少爷手里,可到底二少爷是二姨太亲生的,谁知道这里面真正掌权的是谁呢?
对于府里的权力,苏沁打心眼儿讲没什么想法。
小心抿了一口茶,入口泛哭,余味甘甜,让苏沁突然想起来先苦后甜这四个字。
倒是陈远听到此话后,轻哼一声,唇边泛着不羁的笑,就没再说话看向窗外了,不知为何看到她在父亲那里受宠心里竟是一丝喜悦也没有。
他的眼神冷了几分后,才接着苏沁的话慢悠悠地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一股淡淡的烟从他的手指上冒出。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火忽明忽暗。
“确实是高看,儿子不过随便提议罢了,父亲怎么能当真?这五姨太的出身父亲不比我清楚,管家这种事怕是难以对付。我看二弟平时忙的很,也就是剩下拜见二太太的时间,就别劳烦他这种小事了。儿子的意思是让五姨太学着玩,打发个时间,也轻松,父亲随便找个人就好。”
转头看向一旁浅色西装的男人,苏沁异常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轻轻地眯起来,怎么看都是陈远俊美的侧颜,也看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向陈老爷举荐她来管家,怎么如今又唱反调调了?
“也是,你考虑的更加周全,按你这么说,府中还有哪个闲人有空教五娘?”
戴上金丝眼镜,放下手里的茶杯,陈老爷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这个长子。
“父亲这话可太逗了,这不陈府最大的闲人不就是我吗?”
目光含笑,陈远在窗户边掐灭了香烟,目光灼灼,声音郎朗。
“你?”
“请问大少爷准备叫我什么?”
陈老爷和苏沁一起开口,只是一个皱着眉头,另一个提出了声疑问。
“自然是从写字开始,五姨太觉得如何?”
“大少爷愿意教,妾也愿意学,这自然是好的。”
对视着他那双带着深意的眼眸,苏沁蓦地觉得被他给算计了,看起来这陈府的大少爷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呢。
盯着那张冠若桃李的脸颊,陈远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今日他没想过不来过继的仪式,反正就算是这次他拒绝了,还会有下一个五姨娘。
只是他原本打算带着那日被人塞得那张纸条,来借着这个仪式揭发五姨太,只是当他抵达寺庙看见她跪坐在那里时,想起来昨日傍晚他的所见所闻,心里觉得在佛祖的面前她怕是陈府里最干净的人,他的祖母,他的母亲,还有三姨太四姨太都信佛,父亲嘴上不说,可对佛祖也无比看重。
所以想想,陈远觉得就算是告发,他也不应该告发她。
就那一刻他的心软了一下,而他的第二次心软则是给了她的那件大衣里的玄机...
...
等到陈府后,夜幕已然悄然降临。
今日自从听说陈老爷去了三姨太那里后,苏沁就彻底放松下了心神。
趴在床上,任由知秋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后背的伤痕,清清凉凉的感觉氤氲着她的背部,很是舒服,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她一直觉得陈远的举动透着些古怪,听院子里的老嬷嬷们的闲话是因为她现在正得宠,所以他向她示好,可是直觉告诉她,陈家大少不是一个因为这样就主动示好的人。
琢磨了半天,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苏沁脑子里突然灵光一动。
“知秋,把陈大少爷给我的那件女士大衣拿过来。”
取那件衣服倒也快,苏沁将它挂在大厅的门口,没一会儿丫鬟就回来了。
迫不及待地从床上坐起来,苏沁立刻伸手摸了摸大衣两边的口袋,其中一个空空的,而另一个里却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
一抹暗色划过她的眼瞳。
“知秋,你先出去。”
见那婢子完全退出去把门也带上后,苏沁才从那口袋里将东西拿出来了。
定睛一看,是两样东西,
一个清凉膏,
还有一张纸条。
作者:那女士大衣你哪儿来的??
陈远(吸一口烟):呵,临场发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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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撩人心沁(含禁忌play) 《军阀少爷VS五姨太》坦荡
那张纸条看起来皱巴巴的,苏沁小心翼翼地展开它,见上面除了她之前写的那行字外,下面又多了一行描红笔的字迹:
药膏可止疼,祛疤,五姨太安心使用。
那字写的龙凤飞舞,有潦草之意。
一张不羁的面孔浮入脑海中。
苏沁会心地笑了笑。
等知秋再进来伺候,那张纸条早已被苏沁搁在枕头下面。
心中对这陈家大少多了抹好感,她对知秋吩咐道。
“把老爷赏的那瓶药扔了吧。”
见那丫头一副迷糊蛋的样,她眸底的笑意更深了些,衬得她脸蛋红扑扑的,竟是比屋内的海棠还要娇艳几分。
“因为有新的药可以用了。”
当晚,
陈府的人又来了,苏沁本想以生病之故将他们全打发走,结果一听来的居然是陈大少爷的人,便命知秋让他们进来了。
本以为进来的会是院里的小厮,结果来人却是一位眉眼清秀的男子。
苏沁微微从床上坐起,挑眉时带着一抹诧异,隔着床上垂下来的薄薄的轻纱,她看见了一个朦胧的青色身影,紧接着那人开口说话了。
“奉老爷之命,接姑娘去与大少爷学习管家之道。”
那人未自称奴才,也未称公子,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不懂礼数,居然称呼她为姑娘,听到此苏沁眉心动了动,这男子的声音乍一听仿佛敲打的玉石之声,清亮禀然,她有点好奇他的具体长相了。
掀起帘子,望向那人的容貌,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不过是平淡无奇的一张脸,略微有点清秀的模样,脸很白,像是多年不晒太阳。
那人见她有些失神,便再次出声提醒道。
“姑娘,已经不早了,大少爷还在等候。”
“我帮我梳洗一番后,再去见陈大少爷吧,毕竟仪容不整的,也不好见老师。”
他点头,没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等候。
等苏沁重新换了一身淡紫色缎面的旗袍,脚踏锦绣芙蓉双色缎鞋,她又亲自重新描画了眉毛与嘴唇,一朵娇艳的木槿花就绽放在额头上。
重新整理好心情,走向那人等她的地方,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人性格有点奇怪。
无论如何,苏沁脸上都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娇艳的模样中带着温和的味道,她也没必要用每个人的容貌来识人,毕竟颜值不是正义,了解一个人,有很多的方方面面是无法从外表一下子看出来的。
看着这人站在小院中的背影,苏沁心中倒也有几分恍惚,呼吸似乎慢了一拍。
他的背影,仿佛霁月清风也不过如此,月光淡淡洒在他的身上,洒下淡淡的光晕,他身穿一件鸦青色的袍子,外面还披着一件雪白的厚衣,似乎是为了抵御寒冷。
虽然是秋季,可这几天和风旬日,气温比较平稳,大街上零零散散的人还穿着夏季的薄褂,穿这样衣服的人属实很少...
“怎么称呼?”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苏沁上身批了一件狐狸毛的外套,纯属美观,她轻轻走到那人身边,神情淡然,心里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
“姓苏。”
苏沁微微点头记下了,倒是和她一个姓。
看这人谈吐如流,气质宛若清风流云,淡雅至极,身上穿的也是不错的缎面,难不成是陈大少爷身边的近卫...?
俩人并排走着,一路无话,直到陈远的院子门口,见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苏沁有些局促,笑着问他说,桃花眸亮闪闪的,勾起脸上两个好看的梨涡,带着点玩笑的意图。
“我脸上有花吗?怎么一直...看着我的脸?”
似乎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苏某人的面上先是浮起一抹疑惑,然后他离近了几步后,颇为认真地观察,斟酌后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姑娘的脸上确实有一朵花,木槿花,花语是坚韧质朴。”
怕苏沁不明白,苏某人好心地指了指苏沁的眉心。
苏沁:....
半晌后,苏沁姗姗说道。
“多谢苏少告知。”
那怪人一直把她送到书房的门口,示意她进去,自己却站在院子里,没有进来。
不管他,苏沁前进,入室,一阵暖风袭来带着柔和的味道,一进去,映目是两把宝剑高悬在门厅的中央,然后一旁的几扇檀木窗户都大开着,潇潇冷风划过苏沁的衣袖,她有些瑟瑟发抖。
往右走,那边有几个竹子编的书架,上面也没什么书籍,一旁还有一个书桌上面只有孤零零地一个笔筒,里面散落着几只毛笔,看起来它们的主人也志不在此。
而陈远就站在那书桌一旁,外面如今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趁着屋内模模糊糊的灯光,那昏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优美的面孔隐在阴影之下。
月光照在那两把宝剑上面,反射出凄美的光亮,照的整个屋子很亮,苏沁似乎都能听见那锋利的声响就近在耳旁,她刚想走上前去却被一旁的展览柜给绊住,和老太太的那几个展品们相比,可真是大巫见小巫,陈远似乎对西洋的玩意儿有极其大的兴趣。
走近才发现,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展品,而一个展品似乎都能有无数的花样,就由一个烟杆子来说,每一个柜子格子里都放着一个不同的烟杆,就没有重样的,而整个屋子都是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从大到下,应有尽有,而且也都能很好地被放到不同大小的檀木格子里。
路过某个异常致的鼻壶,清澈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艳,刚想仔细欣赏上面的花纹一番,一个好听的声音骤然袭来。
“五姨太也对我的这些藏品有兴趣?”
他声音哑哑的,神情淡淡,目光似乎从她进来就在看着她,只是她被无数的珍玩吸引住了目光,没有在意一旁的动静。
今日的陈远上身穿着一件浅褐色,底色是白色的衬衫,样子还是惯常的那副模样,一手插在浅颜色的西裤里,不过苏沁眼尖地发现今天的他身上没带烟杆。
“还好,看看罢了,毕竟我也不太懂。不知道大少要教我什么?”
“想必五姨太有一日也想要了解府内的事物,而管家最首要就是能识字,所以我打算让五姨太写几个字试试,之前听二姨太说五姨太出身不高,可能这会比较为难你。不过,我想日常的那些用字还是会写的吧?”
慢慢走到陈远身边,苏沁在他已经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
她一坐下后,一旁的陈远就忙将提前吩咐佣人准备的镇尺,水盂,纸张还有笔墨,砚台,拿了上来。
“妾认得字确实有限,日常的一些...也只是能看看罢了,毕竟平时有小丫鬟跟着,妾听她们说的比较多。至于一些生僻的字,我就更不认识了。不过,先麻烦陈大公子帮我研墨了。”
苏沁蹙着眉,一副只有绣花拳头的样子,她当然识字,也会写这些字,不过这些似乎不太符合她这个烟花小巷里出来的身份。
“那是自然。”
陈远倒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让苏沁觉得他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听她如此说,他眼中也没闪过轻视之意,苏沁心中暗暗满意。
陈远轻轻扶着一旁的砚台,淡淡的墨香一会儿便飘出,十分好闻,让人感觉心静了下来,再加上一旁吹拂过来的夜风,苏沁觉得神清气爽。
拿起毛笔沾上浓厚的墨汁,提笔,想要下笔时,心中却猛地警铃大响。
这人要看她写字,莫不是怀疑那日写纸条的人是她...?
也不能怪她多长一个心眼,毕竟这陈府里的人表面上是一个人,内里又是另外一个人。
对谁都不可掉以轻心,何况陈大少的性子她还不是特别地了解,虽然那天他心一热,声东击西引走了陈老爷,不过她也不会高估人心。
见她蹙眉,陈远不禁停下研墨的动作。
“五姨太这是怎么了?”
“妾只是不知写什么罢了?妾学识短浅,也不知道什么诗句戏词,这一下子就要写,胸中实在是毫无笔墨。”
忍住笑,苏沁越发觉得自己被描述成了一个胸无一点墨的纨绔子弟一样,她微微抬起头,好看的眉眼似乎带着点忧愁,一双若水的眸子盈盈地望向陈远。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让他看到她如花似月,泫然欲哭的脸颊。
苏沁也不敢总盯着陈远看,不过只是那一瞥中的风情也就够了。
“原来如此,五姨太也不必自薄,毕竟父亲选五姨太还是有道理的...”
话还没说完,陈远就看到那张芙蓉俏脸上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
苏沁咬唇,清澈的眼眸眼底闪过恐惧与慌张,片刻后,在陈远地注视下,默默低垂了头,只露出一小截藕白的脖颈来。
见她如此,扫过她眸底的慌乱与不安,陈远心中一目了然。
掩着袖子咳嗽了几声,他赶忙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递给苏沁。
“这是府上的人名录,从各个院子的丫鬟到各个姨娘都有记录,五姨太既然不知道写什么,就抄几个这上面的字吧。”
接过来,苏沁的袖子虚晃一下,状做擦拭去泪水的模样,随便翻了几页,直到禄和院这一章。
见她终于落笔,陈远似乎松了口气,可目光却没有离开那宣纸上半分,余光瞟见她眼眶泛红,知她刚才定是默默哭过,心里泛起涟漪,很不好受。
只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娟秀的小字就翩然落在那雪白的宣纸上,苏沁写字似乎不是十分的熟练,她停停顿顿,才下笔写下另外几字。
等她写满一页宣纸后才笑眯眯地拿起来给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人看。
“妾打小虽然学的字不多,却是之前也学了几种不同的写法,在大少面前卖拙了。妾自作主张写了大少爷的名字,大少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妾识的字太少了,也就这几个比较熟练。”
只见那宣纸上写满了陈远二字,皆是用不同的字体而成。
再看她笑得坦然,对于自己的本事毫无遮掩之说,说到最后几句时脸上飞过抹极浅的羞赧,虽然很浅但还是被陈远捕捉到了,心中微微叹息。
将那张宣纸双手拿着,让人产生他正在捧着的错觉,看着满目的笔迹皆是他的名字,都被女子用不同的女子小调写成,陈远心中浮起一抹异样的感觉,看着苏沁的眼神也带了些复杂。
不知道为何心底突然萌发出一种二人已经十分亲密的假象...
看着她致娇艳的侧颜,陈远紧紧盯着光影下,她哭红的眼眶,只要一想到她刚刚默默哭泣的样子,心中就会浮起一抹怒气。
那天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不知道为何,他怨父亲为何要如此对她?也怨为什么自己看到了那一切...
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有过如此大的悲愤情绪,哪怕是他的母亲也一样,陈府这么多年他看着陈老爷换了那么多的新妻,姨娘今年来了一个,明年又去了另一个,他只是默默地冷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却从未插手,也许他内心也知道一点这些肮脏的事情,可毕竟这里不是伸张正义的地方。
而且,他厌恶陈府里的人,厌恶陈府里的一草一木,直觉上告诉他陈府的正义来得很晚,或者根本就不来,就像是被人溺死到一个井里一样,没有人会发现,而这亲手溺死它的就是陈府里的这些人。
陈远兜里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却到底没有送出。
目光扫向女子笔迹,似乎第二排的最后几字像极了那日他到的纸条上的字迹...
见他的目的已达到,苏沁也不再多留,就出声告辞了,并且说好了明日再来禄和院让陈远教她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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