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三个牌搭子来了兴致,问道:“哪儿的饭局?是南园的小炒还是吃馆子?”
班长大人面se一窘,道:“班费可不宽裕啊,刚好一食堂就在楼下,各位何必求远?”
“切!”
“什么规矩?”易天行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那个叫秦梓的大二才女,想着要抓紧些时间。
一个牌搭子百无聊赖地应道:“四川规矩,剔风,不算番,另三se,全包,不兴雷。”
麻将的进行过程比双抠还要无聊。
那三人平ri里都是男生宿舍里的麻将老手,靠着打麻将混ri子的队伍,哪里会不知道在男生宿舍里被传成神一样的易天行,所以这比赛早早便没了斗志。没了斗志,这一输起来就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只见易天行刷刷刷刷洗着牌,牌垒子像听话的小车一样在桌面上游走而成堆,那姿式叫一个漂亮,旁边围上来好多学生看表演来了,一时之间,麻将区人山人海。哪里有人能看得出来,易天行这变态早已经把每张牌的位置记的清清楚楚,还把自己面前那垒砌成了自己想要的排列……
易天行微微侧着头,若有所思,大拇指腹轻轻地在麻将子儿的面缘上摩娑着,然后微笑着轻轻把牌面翻过来:“幺鸡,七对。”
七对、七对、七对、七对、七对……
伴随着震天价的喝彩吃惊之声,他就这样“浑不在意,妙手天成”地玩着最直接的七对,一连胡了七把,身边的三个牌搭子终于不干了。
“这不是埋汰人吗?不玩了不玩了。”三人表示弃权。
三人分属的班长却不肯干,在旁边面红脖子粗的吼道:“老易肯定出了老千,不然怎么会这样!”
那三人同时回头,给了自己班长一个白眼:“能瞧出来吗?明知道他出千,但抓不到,也就得认。”又有一人给自己班长出着主意:“明年让他换班,换到咱班上来。”
别了麻将,离了双抠,易天行终于被班长大人带到了三楼。他此时方才知道棋类竞赛是在三楼的小房间里。或许是想到可以和那位曼妙少女单独相对,易天行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那位秦梓怎么在下面没看见?”易天行似乎无意问道。
班长没好气道:“人家一才女,难道要学你们臭男人光膀子甩牌?”
易天行不以为意:“先前我那牌搭子不也是一女生。”
“秦梓只报了国象棋和围棋两项。”
易天行感到有些上当:“那怎么你们要我全报?”
“别说这么多废话。”班长一把把他推进了棋类比赛场地。
三楼比起楼下的嘈杂来说,顿时是另一片天地,不大的房间里分成三组,每一组进行的内容都不一样,国际象棋,国内象棋和围棋。学生棋手们分坪而坐,静语悄声,只闻棋子落坪清心之音,却无周遭叫好俗趣。
易天行眼光一扫,便见到角落里的那个女生。
那穿着白se衣衫,淡雅有若秋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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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虽然有些花痴,但毕竟不是白痴,之所以对这名叫作秦梓的女生如此上心,当然不可能就因为她生了一张漂亮脸蛋。这两天他也有想过和秦梓在校医院外那条路上的“偶遇”,结果却得出些不大妙的结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平凡的女孩看见有人空手把自行车架打弯后,竟会平静若斯。
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缘由,一进棋牌室,他便集神念,察探着秦梓所在的方向。一番察看后,他微微皱眉,感觉到那女子身周有些什么言不清、道不明奇异的感觉,远远地望着那女子宛如冰雪般晶莹美丽的面容,他悄悄将自己右手伸到空气,真气流转,遥遥感觉着那处传来的淡弱气息。
他的眉越发皱的深了,感觉到那个叫秦梓的女生竟不是一个俗人,只是境界颇高,看不出来修行到了何种层次。他心想上次从校医院回来的路上撞上时,还没有察觉到这女生有什么异象,怎么今ri感觉却如此强烈?他不知道这是前些ri子在归元寺里修习心经有得后的结果,还道是自己那ri高烧糊涂了。
带着一丝jing惕,易天行在自己的位置上缓缓坐了下来,远远望了那处角落里的白衫少女一样,不料那女子也在此时抬头。
二人对视一眼,空气似乎有柔柔气波流动。
易天行最先开始的是国象棋。
他从小便在高阳县的棚户区里看那些苦哈哈们打扑克玩麻将,加上他本非常人,自然jing通无比。但这国象棋还真是没玩过,虽然这些天在图书馆里恶补了许多棋谱,但也不知道究竟行或不行,于是起步便有些紧张。
他执红,先行。
过宫炮,这招最粗显后路又最宽泛。
对方应了平军。
与对手随意应走了几步,易天行放下心来,看来对方也是业余有研究的,只要是走套路棋,易天行倒不怎么害怕,一眼便瞧出来对方是依着横军攻对宫炮在走。
一时间,各种梅花谱,无双梅花谱,桔秘,龙象谱,双马局,各式古谱今式在易天行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的过着,而他脑力急转,在其勉力选出最合适的,慢慢应出。
如此步步为营,不多时,对手便陷入苦思之。
而易天行也叹了口气,知道此局算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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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国际象棋。
易天行与对面那个戴眼镜的胖男生握了一下手,然后摆了个最常见的西西里防御。
走了几步,那个胖男生推了一下眼镜,用乡镇干部的语气说道:“不错啊,索金变例用的挺熟的。”
易天行郁闷着,心想只会照猫画虎,当然一步不敢错。
他这时候对那个叫秦梓的女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当然不是因为美或才女名头的关系,于是乎对于没有秦梓参加的国际象棋有些兴趣乏然,随手应着,不多时,场上黑棋局面便一塌糊涂,心封闭,右侧乏力,眼看便是要稳输了。
不料那位胖男生似乎没见过开局如此严谨,盘却如此胡来的“高手”,对着棋盘思琢良久,竟是不敢下子,一面擦着额头的冷汗,一面苦思不停。
易天行等不及,便给裁判打了声招呼,在旁边又开了局国象棋,套了胡荣华年青时常用的几个大刀绝招,砍翻了一个大二高手。
不料一回头,却见那个胖男生吃力地从棋桌旁站起身来,面容惨淡地咕哝道:“这棋太邪了,看不出来名堂,认输,认输。”说完就慢慢向棋室外挪去。
易天行瞠目结舌,心想,您别这样啊,我可不想一人兼五门,会累死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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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易天行折腾的快,可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在过,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途经过班长大人的不停哀求,裁判终于同意易天行下楼参加扑克和麻将的决赛。易天行顺风顺水地力斩若干不用出血的肥牯,甩下最后一串火车头抠底,扔下最后一张二筒糊定,成功上位为省城大学第一届棋牌大赛的双料冠军。
在和自己的双抠搭挡女生进行了一个同志般的拥抱后,易天行急匆匆地跑上了三楼。
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对那个叫秦梓的女生的好奇。一进门,便看见那位少女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眼光往自己看来,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眨了一下。“你想做什么?”易天行对着她微微一笑,在心里想着。
易天行坐到了座位上,再也不管什么法兰西防御,阿维尔巴赫变例,鲁宾斯坦体系,干净利落在国际象棋上输给了对手;然后用尽了前人的智慧,煌煌然若胡荣华吕钦许银川三位一体,硬生生砍杀了诸多国象棋高手。
可围棋不能这样。
就算一个运算能力到了颠峰的电脑,顶多也就在象棋上逞逞猛,对着这似乎最简单的黑白二子也无可奈何。
好在毕竟是学生比赛,了不起有几个初三段的人才,不可能有什么妖刀之流。易天行对着纹枰,苦思冥想,把从古到今自己见过的围棋谱梳理了个遍,直到把自己特异的大脑绞成了枯干的海绵,才艰险无比地杀入了最后的二人对决。
国象棋和围棋的决赛双方是同两个人,裁判在经过二人同意后,安排了一个极少见的双对局。
一副古se古香的国象棋摆放在右侧,棋盘上红马黑象跃跃yu动。一副哑光颇有雅气的围棋子搁在二人左侧,十道纵横路上杀气腾腾。
易天行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种氛围。
他向对面那个安静的白衣少女主动伸出手去:“秦梓?在下樱木花道,为见你一面,我杀的好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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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是哪一年看的?四年应该还没有吧,在网上查了半天没查到……-_-///
顺路一提,这小说是真没什么道理,我就图一挣钱,大家就图看一开心爽快,若能,则是好事,若不能,耽搁了您时间,那是我对不起您,请别看了。
二姐已经生了,外甥女体重斤一两,身高五十一公分。前儿晚上我守夜,喂了两道nai,一次二十毫升,一次三十毫升,还不如我平时一口白酒喝的多……结果小丫头居然反胃,叹。
谢谢关心的朋友。
死过,知道你在看,勉强祝你生ri快乐吧。
后留言修改于四月二十ri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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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五十一章 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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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说过,最不喜与太有涵养之人下棋,因为杀死对方一大块或是抽了一个车,对方仍然是神se自若,不动火,不生气,好象是无关痛痒,使得局的你觉得索然寡味。
易天行也信奉这个道理,他不是君子,在胜负场上也好争个输赢,于是看着对面叫秦梓的女生长睫微垂,白肤赛雪,自凝神不语扮出不食人间烟火模样,便有些大不自在。
“该你了。”他提醒道。
秦梓微微点点头,然后伸出如青葱般的玉指拈了枚黑子轻轻放在右下角上。
学生比赛,自然不会进行番棋,一局定胜负的情况下,易天行对围棋并无太大把握,于是将全副心神集在国象棋之上,按着脑海印象颇深的一套古谱运车行马。他之所以印象深,是因为那古局的名字实在罗嗦。
古局名:顺炮横车攻直车不食弃马局
“炮二平五”,“马二进三”,易天行口念念有词,摆着架式。若对方按常理应炮八平五,马八进七,或是之类应法,便是顺了那个名字挺长的古局路数。不料对方这女子不为所动,过宫炮架着,连环马跳着,竟似一小农般毫无进取心地、自顾自地经营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易天行微微皱眉,心想这样试探,总不是个了局。
象棋还在试探,二人的围棋却已经在边角上厮杀起来,可惜易天行毕竟不是老手,这围棋实在是易学难jing,有些深奥。不多时,便在边角处的反提吃了大亏,一个提三还一,一个提五还一,生生亏空了不少。心情激荡之下,竟连最简单的一处打劫也没照顾到,空空让了几手,损失惨重。
他不由哀叹着拍了拍额头。
秦梓长长的睫毛微动,抿着薄薄的唇,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提着子,让人瞧不清她究竟是喜或是激动。
易天行心充满了对这个女生的好奇,对于坪上胜负倒不是很在意。他从兰草编的棋子罐取出一枚哑然意隽的白se棋子,放在自己食指与间间轻轻摩挲着,眼光却有些无礼地投she到秦梓略显苍白的美丽面庞上。
……
……
围棋下到了盘,秦梓第一百五十手轻轻落在了h9上,紧紧贴住了易天行那颗可怜无比、黯淡无光的白子。
易天行微微一笑,身子向后仰着叹了口气。虽然他棋艺不jing,但看此局面也知道大势已去,故作洒脱投子认负。
而象棋此时也至残局。
易天行黑棋双炮马双卒对秦梓双炮马士象全。
这棋如何看着也是和棋面居多,秦梓随意在楚汉线上往上运炮顶着马脚,抬起脸颊,第一次说话了:“和?”
整整一盘围棋未曾多加思索的易天行,此时却支起下颌,开始长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来,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不和。”易天行摇摇头道:“和了我就输了,虽然不知道妹妹你为何事而来,但我这人就是好胜,纵要怜香惜玉也得站在胜利者的立场上。”
秦梓却仍然是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
易天行微微一笑,朗声道:“若我赢了这盘,你给我个彩头如何?”
秦梓终于抬起脸来,她清澈的双眼神光四溢,寒意夺人,淡淡道:“也好。”
易天行将一双平凡无奇的手搁上棋盘。
“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秦梓微一凝神,轻轻拂起自己鬓角青丝,缓缓道:“我自己的事情,便答应你。不过若你赢不了,我要向你讨件东西。”
易天行的手指轻轻摩裟着自己的下颌,闭目半晌后道:“若是我的东西,我自然答允。”
秦梓听他鹦鹉学舌,不由摇摇头,冷冷道:“在你身上,自然就是你的。”
易天行出了会儿神,忽然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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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6退5!
一直在旁边安静观战的众人,终于忍不住轻轻惊叹了一声。在这种均势的局面下,易天行的黑棋主动退炮,完全像是一步闲手。当然,这个时候没有人能看出来,这着退炮筹划极其巧妙,正是胜局的要着。
秦梓眉尖微蹙,帅四平五。
易天行马4进6 3,秦梓应了步炮平五,他也不加思索,迳直回了步马6进5 4。
……
……
接下来,二人在棋盘的楚河汉界上运子如飞,红方后炮再进,眼看将解眼前之虞,不料易天行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老将五平,横生生地露出这块肥肉给了对方。
秦梓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
她忽而想到和易天行的那个赌约,眉头一皱,便开始在棋盘上寻找兑子的机会,毕竟若将大子尽数全弃,局面由繁而简,想易天行的黑棋也再不能玩出什么花招。
易天行却似乎神游盘外,面对对方明明白白的意思也不稍加抵抗,很轻易地便送了枚马与红子兑掉。
便是这一兑,却让场上局面焕然一变。
秦梓微微一惊,似乎看出后面的路数。
而旁观的众人却还是一头雾水。
易天行微笑道:“你我一胜一负,也算平手。”
秦梓淡淡道:“下完再说。”
易天行见她倔犟,也不多话,默然运着自己的黑棋,不过数步,原本纷繁一片的棋盘上,却骤现一道杀伐之气直冲红方帅营。
黑棋前炮平四,红棋移帅。
黑棋前炮炮五进五。
红棋再无退路。
正是象棋最最可怜的困毙。
旁观诸人直到红棋已败,方才明了此妙趣,不由哄地一声喝起彩来,只是看在秦梓身为输家又是美女的份上,喝彩声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秦梓一直低着头,此时方缓缓将那美丽不可夺视的脸颊抬起来,若静泉秋石般的双瞳静静看着易天行,然后起身对着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
易天行皱眉看着她。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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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赛,易天行的收获是:一张大红奖状和寝室同仁额外赞助的十张鸡腿票,走在路上男学生们投来艳羡的目光和女学生们不屑的神情。
他不知道这些女孩子们为什么会不屑。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对着系第一才女秦梓没有怜香惜玉?还是说自己赌鬼的潜质实在是太强,以至于女孩子们都有些本能的反感?
他将这椿事写到了给邹蕾蕾的信,在信上哀叹连连妄图搏取同情,不料蕾蕾回信时,一如既往的明月清风。于是他在第二封信里写上关于秦梓的种种事情,状作随意走笔,实则刻意露出些并不存在的甜蜜来,不过是想让蕾蕾同学酸上一酸,不料蕾蕾的回信让他慌了神。那封信里一句私言密语都无,竟是一篇荀子的劝学篇,想来那个短发女生是真生气了。
易天行向来是个有se心无se胆的jing神层面se狼,那ri与秦梓见面后,虽然也被那种清雅风姿所吸引,但绝没有动过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更何况他非常清楚,这个叫秦梓的才女绝不简单,看模样神情,与上三天的吉祥天一定关联匪浅。一番考虑后,为安全起见,他恶狠狠地命令那小朱雀晚上不准回旧舍外的大树,暂时断了与小家伙的联系,等着这件事情结束后再说。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这种判断,在以后的校园生活,他发现一向深入简出的秦梓,似乎成了自己在校园的某一种倒影,一种时刻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当易天行在一教楼前荷花池旁读着蕾蕾写来的信时,秦梓正从他的身后远远地穿过三教。当易天行在cao场上当守门员施展八臂金刚功夫时,秦梓偶尔会推着自行车,远远地走过。或许某个无聊的夜晚,易天行扒在旧舍二四七室破烂窗台往外望去时,隔着数公里远,秦梓正在省城大学东区那架古铜大钟前望着某一个方向。
若在一般人看来,他二人的生活实在是没有什么交集。
在寻常人的眼,这种相隔数百米的“擦肩而过”甚至连薄缘都算不上,
但他们两个人不同,都是修行人——荷花池旁的远远注视,cao场边的目光一触,还有那个夜晚里,两个修行道上的天才,相隔数公里的遥遥对望——修行人识敏锐,这些在寻常人眼毫无牵连的场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是清晰无比。
他知道她在看他,她知道他知道她在看他。
就是如此。
终于有一ri,这种遥遥互望的ri子结束了。
那一ri天高云淡,秋风送爽,落叶渐至,肃杀之意微作。
秦梓推着自行车来到正在啃鸡腿的易天行面前,轻声说了句:“你的象棋下的不错。”
易天行知道她肯定有什么话要说,所谓下棋事,只是借口罢了,但还是微笑应道:“不是我下的好,只是记xing不错罢了,那局我套的是1984年全国个人赛江苏徐天红和一个河南棋手的谱子。”
秦梓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在离开的前一刻,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纸条。
易天行在纸条上扫了一眼,便放进了自己的钱夹里面。翻开钱夹时,邹蕾蕾同学那张纯净可爱的面容又随着那根嚣张无比的食指,一同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忍不住偷偷一笑,在心里嘀咕着,真是个凶女人啊。
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点。
七眼桥下,府北河旁。
易天行一个人来到了七眼桥下。
此时微风从河面拂来,荡的河畔弱柳轻摆。
易天行此刻心神一片清明。他知道秦梓肯定来头不简单,但自己拿定了水来土淹的主意,也就不怎么害怕了。明知道吉祥天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那么早些显身在自己面前,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每ri里疑神疑鬼。
他在河边等了会儿,终于看到了那个骑自行车的少女。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易天行欣赏着少女的美丽。
秦梓淡淡道:“有些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易天行隐隐有些紧张:“什么事?”
“就是赌约上说的事情。”
易天行吐了口闷气,抱着膝盖坐在河边的椅子上,看着秦梓说道:“那天是你输了,似乎应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才对。”
“什么事?你先说吧。”秦梓似乎永远都是那种淡淡然然的神情,这一点却让易天行瞧着有些无名火起。
他略有些无奈说道:“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我都不明白,你们不是半仙吗?和我一穷小子折腾个什么劲儿。”
秦梓推着自行车站在他的身前,也不回头,迳直看着河面上偶尔展现在湍流的白石,静静道:“你在说些什么?”
易天行咧嘴一笑,把皮鞋脱了,让自己憋屈了一天的臭脚丫在椅子上被清风侍候着:“我虽然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但也能看出来,你是有境界的人,只是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而已,最近这些天时常在学校里看见你的影子,感觉有些怪异。”
秦梓回头,看见他的不雅坐姿,略皱了皱眉,道:“你也是修行人,为什么要和我们拉开距离?”
易天行摇摇头道:“我无师无长,无yu无求,只想过个凡人的生活,你何必把我拖进你们的世界去?”
“我们的世界?”秦梓的眼闪过一丝惘然,“我们的世界又是什么世界?”
“吉祥天。”易天行虽然很喜欢面前有美女赏目,但很不耐烦进行这种似乎很有味道的对话,直接了当说道:“知道我,并且对我感兴趣的人,不外乎就是吉祥天,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观察我,但我想表明,我对你们没有敌意,请不要为难我。”
“你不知道?”秦梓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诮。
易天行忽然觉得自家那个凶霸霸的蕾蕾同学是多么的可爱,无奈叹道:“我不想进行这种你不来我不往的无聊对话。总之象棋你输给了我,你就得答应我,以后别来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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