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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小院颇为清幽,院墙角有三两梅枝迎风傲立。
院内有一人站在梅树旁相迎。
“劳烦潘局长了。”易天行已是第二次受这位省城jing察大佬之助,虽然不知道对方今ri有何求,谢字还是要说的。
入座后一应素菜便开始上来,潘局长今天穿的一身便服,开口三两句却丝毫不提要谈之事,只在这些天的天气如何和月亮盈缺上打哈哈。易天行也有些了解了这些人物讲话的习惯,于是捺着xing子等着。几番动箸之后,易天行终于没了耐心,忍不住叹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寺庙里的素斋却要做成荦菜模样。”
他指着席一盘炒腊肠说道:“这盘炒腊肠不知是什么作的,可看上去便是猪肠子里面夹着香肉,这种素斋,大和尚们又怎么吃的下去?”
唐副厅长和潘局长相视一眼,不知道这位年青人要讲些什么。唐亦同微笑着说道:“佛家不是讲个万物归一吗?都是外相罢了,何必在乎这么多。”
易天行摇摇头道:“万物归一,那是道家的玩意儿。皮肉外相,皆是虚妄,本是素菜,却要做成荦菜模样,这才真是着相。”
潘局长眼神闪动,似乎来了兴趣:“那依易同学的看法?”
易天行耸耸肩道:“这和老孟说的君子远疱厨是一个道理。”
“怎讲?”唐潘二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大和尚们想吃肉,却不敢吃,所以做成肉模样,来个聊解心馋罢了。”易天行拔拉着青菜心,挑了一棵送进嘴里。
潘局长指着院墙角的那树梅笑道:“便是望梅指渴?”
易天行笑着摇头:“是虚伪的很。”
潘局长听他语带讥刺,先是一愣,复又哈哈朗声笑了起来:“果然是快言快语,那我也就不再遮掩了。”
“请讲。”易天行微笑着。
“不知道易同学和归元寺的斌苦大师可否认识?”潘局长望着他的眼睛。
易天行道:“潘局长说笑了,上次您把我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还会不知?”
“有一事想拜托易同学向斌苦大师说项,所以确认一下。”潘局长声音不高,唐亦同动筷吃菜,似乎没有认真听着。
易天行有些诧异,缓了缓说道:“潘局长应该与斌苦大师相识,什么事情不方便直接说?”
潘局长苦笑道:“他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政协的副主席,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说了两年了,一直也没有办法得到他老人家的首肯。”
易天行下意识地想到这件事情肯定很棘手,想也不想便说道:“您都没办法,我有办法吗?”
潘局长看出他的回避,微微一笑,暂时没有说这个,转而问道:“易同学和古家那位老人相识,倒也是蛮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易天行一笑道:“何止您?我自己现在都还是莫名其妙。”
这句话横空而出,让潘局长和唐副厅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易天行又一笑道:“二位叔叔都是官面上的大人物,不必在乎小子我瞎说。”
潘局长沉吟片刻后道:“易同学,或者我称呼你易少爷?”虽是如此说着,但眼却带着丝戏谑之意。
易天行险些一口素菜喷了出来,赶紧摆手道:“千万别,还是同学比较好。”
“最近省城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清楚吧?”潘局长没有看易天行,自斟了一杯素酒。
“什么事情?”易天行开始装糊涂。
潘局长笑着摇摇头,转身对唐亦同说道:“唐厅,您可不知道您这位世侄在省城的能量。”淡然无味道:“你来省城这几个月一直安安分分,没想到一动手就是这般迅雷不及掩耳,那天夜里虽然没有死人,但是影响极其恶劣,我非常痛恨这件事情。”
易天行心想:“谁想动手来了?还不是那城东彪子送上门来。”皱着眉头苦着脸面道:“潘局长,我可是守法良民。”
“我知道。”潘局长盯着他的双眼:“我是zheng fu官员,或许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需要走些别的路径。但一些大面上的事情,我是站得稳的。省城谁都知道,贪官或者有,但绝对不可能姓潘。如果不是知道你来省城后一直约束着袁野那帮人,我今天也不会冒险来见你。”
“有一家叫鹏飞工贸的公司,最近动作比较频繁。而原来在东城有一个人,如今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易同学能不能指个路?”
易天行想了想,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潘局长需要那个人吗?”
潘局长道:“光人是不够的,如果我要他,我随时可以拿到他。”顿了顿道:“我是说在他失踪以前。”
易天行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堂堂省城jing察局长,想抓一个省城江湖人物倒是没什么难处,只是眼下事情闹得大了,总要有些得体的证据好把这个场子收拢,既然这位眼下似乎没有对付古家的兴致,那倒霉的自然是城东。而最近这些天袁野拿着城东彪子的xing命,正在省城道上扫着城东的生意,想来一定会有所收获。他想了会儿道:“鹏飞工贸这单买卖应该马上就完了,潘局需要什么样的东西,我想他们应该拿的到。”
潘局长和他碰了个杯:“这礼物不小。”
易天行发现这位jing察局长倒也比想像来的笃诚许多,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潘局长又道:“最近省里有指示,要抓一下省城的治安,大概有一个月的严打,我不想看见还有人闹事。”
易天行道:“谢谢。”
双方各有所得,席上的场面又活络了起来,加上那位唐副厅长不愧是搞教育出身,果然是学识渊博,几个东晋时的床头笑话竟被他讲的有些古韵,不由更是让这素菜淡酒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来。
桌上正热闹着,一位身着袈裟的僧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潘局长和唐副厅长齐齐站了起来,易天行一头雾水地跟着站了起来。
潘局长合什为礼道:“方丈不是在静修?在下只是与朋友吃些斋饭,万万不敢扰您。”
原来是宝通禅寺的方丈。
方丈微微一笑,却不对潘局长说话,反而对着易天行合什行了一礼:“易居士今ri来寺,却不肯见老衲一面,何其吝惜?”
潘局长虽然知道易天行与归元寺有些关系,但万万没料到这宝通禅寺的老方丈对他也是如此礼敬有加,不由心生出些惶然来。唐亦同却是古家亲朋,怎也想不到古家竟出了个少爷,似乎比老太爷当年在省城混的更加圆润些,竟能让jing察局的局长托其办事,让宝通禅室的方丈亲至问候。
易天行微微一笑,方才心经一转就感应到这位宝通禅寺方丈也是佛宗修行人,自然明白对方敬的是自己山门护法的身份,合什还礼道:“见过方丈。”
方丈亦是一礼道:“居士可能见xing?”
“未能。”
“筵散之后,还请居士留步,有一处烦恼需居士解脱。”
易天行微笑点头。
待方丈离开后,潘唐二人看向易天行的眼光更多出些什么来,潘局长微一闭目,沉忖半晌后终于开口道:“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归元寺之事,一定要劳烦小易你多多帮忙。”
易天行听着个“小易”二字,便是被这刻意的亲切劲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推脱,又听着潘局长说道:“若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愿意这般求人,更何况……”话虽没有说话,一股无奈却流露出来,“只是这件事情是我一位长辈所托,所以还请易兄成全。”
“长辈?”旁边听着的唐副厅长终于忍不住咋然开口,“难道老潘你说的是那位?”
“正是。”
易天行微微咪眼,他不知道这位又是哪位,只知道这个事情看来不简单,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潘局长把话讲完。
“如今省城的官场上最流行什么?”
“这个真不知道。”易天行挠挠头,心想官场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
唐亦同若有所思:“最流行敬佛崇道。”
“不错。”潘局长轻声道:“虽然这些事情都不大可能放在明面上来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上面那几位谁不是互相比着的?每年开年的头一柱香,谁能烧的到,便是大大的有脸面,而且这些鬼神之事,大家谁敢不信?就说前年,那位林某人在武当山点了头一柱香,他老家那家建筑公司,便给了一百十万。”
潘局长叹道:“我那位长辈年纪也渐渐大了,不知怎么也信上了这个,死活要在归元寺里点开年的头柱香。可偏偏斌苦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不兴这一套,任出什么价码也不允。他是政协副主席,又是佛教协会的理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如此,上次我又怎么会为小兄弟你出面?”
易天行目瞪口呆,他今时今ri才知道这些官场上的大人物们竟然肯为一柱香花了百万元钱。好在他现在遇着的奇事实在太多,早已不是在高阳县城里的那个拾破烂少年郎,略一沉思便将心思定了下来,细细一想,这不是杀人放火的卑鄙事,反而可以为归元寺弄些银子花花,自己这个山门护法,似乎也可以为佛宗创创收了……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面上却呵呵傻笑着应道:“和尚们没有什么花费,自然想不到这个上面来,我去问问。”
潘局长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不敢瞒您,我自己眼下遇着件烦心事,我必须把这件事情料理清楚了,才能给您一个确实的回答。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来不来得及,毕竟离年头也没几天了。”易天行说的十分认真。
潘局长举杯而祝:“有这一句,我与老头子也好交待,先此谢过。”他斟酌了会儿,又说到:“易同学,我知道你和古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联,交浅言深,但为你自己着想,此时想送你四个字。”
“您说。”
“遵纪守法。”
易天行挠挠脑袋,心想自己倒是真想好好实践这四个字,奈何我yu成佛,身边尽魔。刚进省城大学的时候自己便想着洗白二字,可是纵横皇宫ji院的韦爵爷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做到吗?
他望向禅院后方的山地,面上一片沉静。
不知因缘生法,则不知忠。不知忠,乌知恕哉?
(金圣叹点评水浒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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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八章 佛塔里的爱情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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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这二位,易天行并不意外地看见先前见过的宝通禅寺方丈。
“见过大师。”
“护法何需多礼?”方丈双手合什。
易天行亦是合什一礼,脸上的神情却现出一丝歉意:“对不住,那人是寻着我来的,打扰大师清修了,他此时在哪里?”
方丈微笑道:“护法神通,果然知晓麻烦何指。如今那位正在东山佛塔前候着护法。”
冬风渐吹尽,枝头无羁叶,易天行信步向寺后东山上行去,一路踏石阶,回首不见乱山,只见禅寺黄墙淡影,就这般在石阶之上缓缓踏着,当看到那八层的佛塔立于眼前,他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已经调至最佳,体内火元命轮缓缓运转着,心经暗诵,随时准备出手。
佛塔庄严,如法像逼目。塔周树木林间,自然的气息缭绕其间,塔下有一栏,栏边有一人。
一女子,一个穿着淡se衣裳的女子。
“即便相见,又何苦如临大敌?”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眉目如画,清洌夺目,正是秦梓儿。
易天行走到她身前一丈远便不再靠近,淡淡道:“与你相见一次,xing命便有虞一回,你叫我如何不小心?”
秦梓儿微微一笑,便把这佛寺胜景的光采夺了三分:“学校里见面似乎不曾动过手,再说你有金刚不坏之妖身,xing命又怎么是我个小女子说要便要的。”
“归元寺里那可怕的大阵似乎说明你撒谎成xing。”易天行可不信她,“修道者首重修心,我不明白以你的道心,怎会做出那些龌龊事。”
打不过她,就一定要骂赢她。
……但对方不骂。
秦梓儿面se一宁,缓缓叹道:“人人皆有勘不破的关口,还请你见谅。”
“罢罢罢。”易天行知道自己在武当山上修为又有jing进,但对面这清秀佳人却不是自己便能对付的。既然不能拿对方如何,那还不如洒脱些:“怎么又回省城了?”
“我回山养伤,伤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敢情你私下行动害得吉祥天死了二十几个门人,对于你这位门主亲生女来说,一点儿影响也没有?”易天行讥讽道。
秦梓儿又是一叹:“我的责罚,ri后自然会领。浩然天的师兄们便要来接掌部事务,我这次来见你,也是私下行为。”
“回来了就来见我,有什么事?”易天行眉尖微拧,没有习惯xing地开始油嘴滑舌。
秦梓儿冰做似的人儿,听着这话却是颊畔红晕一闪即逝,好在易天行没有注意到,不然不知又会生出多少问题来。
“在武当山上我骗了你一次,现在想来,不免心有所亏欠,所以今天专程来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易天行装作心不在焉听着,转眼看着佛塔上面生着的青苔,心想这塔也太破旧了点吧?
“你现在很危险。”秦梓儿看着他,双眼目光灵润无比。
“什么危险?”易天行心头一动。
“回省城后听竹叔说了一下最近你做的事情。”秦梓儿的语气里有一丝责备,“你行事太嚣张了,这不是修行人应有的本分。”
易天行嗤之以鼻:“我不是上三天人,你们的门规管不到我身上。”
“不是门规。”秦梓儿摇摇头,缓缓道:“你没有发觉奇怪吗?那些黑社会为什么忽然对古家这样有兴趣?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毕竟是一位修行者,而……”姑娘家yu言又止,“而修行者不能凭修为伤害世俗人等的。”
“那宗思算什么?我一个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断了一条腿!”易天行有些生气,逼问着她。
秦梓儿叹了口气道:“不论宗思是死是活,都已经被吉祥天逐出山门了,ri后门内若找到他,他自然要受门规惩处。”
易天行哼了一声,发现有些不知如何言语。
秦梓儿又道:“你或许不了解滥用修行力的后果。”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年青人,“修行者滥用法力,扰乱了社会秩序,是会引来浩然天出手的。”
“浩然天?”易天行微微皱眉,调侃道:“吉祥天炼器,浩然天入世,这浩然天莫非就是多管闲事的部门?”
秦梓儿微微一笑:“若是让我哥哥知道有人这么形容他们的济世大任,恐怕他会气的吐血。”
“他比你的本领如何?”易天行纯粹是好奇的一问。
“论悟力,他不如我。”秦梓儿低眉道。
易天行亦是诚恳道:“秦姑娘对小子果然坦诚,我相信这才是真话。前些ri子与姑娘几番交手,才明白姑娘道心通明,实在是小子我拍马都赶不上的。若是说有谁对道术的领悟超过姑娘,我是如何也不相信。”说是拍马都赶不上,却也是轻轻拍了一下马臀。
秦梓儿抬起头来,有些别种意味的笑了:“可是如果要比道力,我远不如他。”
说完这句话,不理被憋的说不出话来的易天行,向佛塔的栏里走去,她摸着栏上的青石隙,幽幽道:“认真和你说一句,ri后在省城还是小心些,像前些天那样不怕暴露身份的打打杀杀还是不要做的好。不然若真惹得浩然天动手,纵使你天纵其才,也是没有办法逃脱此劫。”
易天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道:“你累不累?”
秦梓儿眼闪过一丝疑惑不解何意。
易天行有些神经质的吃吃笑了声,转身看着宝通禅寺内的冬树石阶,闭目良久,方始满是疲倦道:“我很累,很烦。”
“看得出来。”秦梓儿微笑着,那份清丽笑意让易天行觉得好受些,“你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现在忽然面对这么纷杂的人或事,不累才是不正常的。”顿了顿又叹道:“前些ri子你在省城做出的事情,太过暴戾了。”
易天行冷笑一声:“暴戾?我也知道。可是谁对我温柔些?我倒是蛮喜欢那些光头大和尚,可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又不给我明说,你们道门只怕很想我死,认了一个师父,却发现这师父隐藏着别的心思。半年前我还只是个在高阳县城里面拾破烂的穷学生,半年之后,却被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烦着。”他想到这些ri子来的烦闷,心情微荡,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晚上在学校里是个普通的学生,第二天却要和黑道上的人打打杀杀,还要和你这样一个男扮女装的丫头小公子玩些什么跑步比赛,就是刚才,还要和些官场上的无趣人呵呵对笑……娘的,前一天还要思考吃饱饭的问题,下一瞬就在考虑要不要杀人,杀人的时候还要想好是烧死人还是锤死人,再后一刻却又要愁着怎么活下去!”
他睁着双眼,眼神却有些迷惘:“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平常人,但现在这种生活我实在忍受不了,我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三个人,有三个不同的身份,而自己就在这三个身份之间辗转腾挪,人格分裂啊……”
少年郎在佛塔前难得地吐露着心声,却引来女子的一丝怜惜叹声。
易天行听见这声叹,却有些禁受不住,骂咧咧道:“有什么好叹的!”
秦梓儿的脸上一丝同情一现即逝,转而微笑问道:“我们是怎么成为对手的?”
“这应该问你自己比较清楚。”
“好象是一个关于某件袈裟的故事。”
“是啊。”易天行微笑道:“怎么感觉好象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
“确实好象是很久以前了。”秦梓儿有些轻微失神。
易天行闭目,用力嗅着宝通禅寺内清洌的空气,良久之后睁开双眼,呵呵笑着,露出满口白牙,“以前的事情先别提了。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对归元寺里那位是不是还有兴趣。”
“没有。”秦梓儿回答的异常干脆,“千金铸一错,代价太高。”
易天行带了丝嘲意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关在归元寺后园的那位是谁,我根本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伤到他一根毫毛,即便是道门里执牛耳的上三天。”
“我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如今既然知道你的那位师傅不是凡人所能应付的,自然罢手。”
“我始终不明白,上三天便是不进归元寺找我师傅麻烦,你父亲便会如何。”
“我小时候看过一本小册子。”隔了很久,秦梓儿幽幽道:“才知道,原来第一任祖师是五雷轰顶而死,第二任门主是兵解而亡,上一任门主却是死的无踪无影,而这些,听闻全是因为不能做成归元寺之事而遭了天罚。”
易天行的眉头绞成了麻花,想不明白:“如果真有天意,不明白老天让你们门内来对付俺师傅是个什么意思,这不是白费劲吗?”
秦梓儿唇角微绽道:“倒也不是挺白。”
易天行不去理这个争强好胜的小女生,迳直说到:“上次武当山谈话,似乎上三天里的清静天有些古怪。”
秦梓儿愁眉渐拢:“长老们长年不下昆仑山,实力高深莫测,而且据说能借道法上承天意,这归元寺之事,便是清静天第一任长老下的法旨。”又说道:“我找不到宗思,你要小心些,我小心观察过,此人与清静天有些瓜葛。”
“昆仑山?”易天行眉头一挑,“看样子以后的旅游地点又多了一个。我就不明白,你老爹这个破门主当着有什么劲,居然还指挥不动门内老头子。”
秦梓儿微微一笑,却带着两分苦涩。
易天行默然无语,似在思琢。忽然说道:“为什么不向事情的另一个源头寻找答案?去找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诅咒套在上三天的头上。”
“仙踪缥缈,何处问天?”秦梓儿的眼闪过一丝惘然。
“不问天,问那些长老神棍。”易天行抬首望天,半晌后冷笑道:“如果真有仙人,我估计他们很少会下来。”
“为什么?”
“你见过几个皇帝会到穷山荒野里面看猴子玩?”
秦梓儿微笑道:“既然这事情有这么多的不合情理,你为什么不像对我说的那般,去事情的另一个源头寻找答案?去找一下,为什么你会牵涉到这件事情当来?或者说……为什么你是现在的你?”
秦梓儿说的很空无,但易天行却听懂了。
他看着秦梓儿清净无尘的双眼,认真说道:“我是一个很世俗的人,与你不一样,我眼下唯一勘不破的只是生死二字,因为我见过神仙妖怪,目前还没有见过阎王,所以不知道生命是不是一次xing消费品,所以最在乎的便是xing命,便是遇着敌人,我也不愿轻易夺其命。”
“所以我愿意为了报救命之恩,做些事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弄清楚这整件事情。”
“可你还得小心一些,杀伐太重,我怕你被人利用。”
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也是一边过着小ri子,一边寻找答案?古老太爷,归元寺,老祖宗师父……只是有一件事情,我知道是一定没有隐藏着yin谋,那就是我的朱雀儿子,想来武当山那些厉害的老道士肯定也和你说了。如果这也是个yin谋的话,我愿意承担这个yin谋,它太可爱了,所以我爱它,就这么简单。而老祖宗救了它也救了我,所以不论他是不是想利用我,我都愿意被他利用。”
“有一个笑话想听一下吗?”
秦梓儿好奇道:“说吧,笑话是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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