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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没办法的盖乌斯,也只能硬着头皮,大喊道,“只要能在入夜前攻占暴民的巢穴,那就赏赐每名百夫长一百第纳尔,每名兵士十个第纳尔!”这时候。另外条街道上鸡飞狗跳、烟尘大作,盖乌斯与温蒂提斯定晴看去——是流里流气的城市军团来了,他们大多盔甲不整,武器也低劣不堪,队列里还夹杂着许多斗剑奴,有的是“色雷斯斗士”(专指那些只有肩甲和短矛的轻装角斗士),有的是“萨摩那斗士”(带着猪鼻船形盔,手持利刃的重装斗剑奴),叫嚣着,就像群受惊的猪群般。
“这群人哪来的?”盖乌斯大声问到。
身边的扈从便说到。城市军团可能是元老院派遣来助战的,而那些斗剑奴全是狄希莫斯的庄园私人保镖。他家族特别有钱有势。
于是盖乌斯与温蒂提斯几乎同时哀叹说,“看来我们全上了元老院贼船了,这下该如何向凯撒的亲族、兵士与幕僚交代啊!”
刚叹息间,那边的兵士齐齐发了声喊,他们的挠钩像蜘蛛的触角般斜七竖八地搭在了街垒的围墙和木栅上,许多暴民奋勇攀登在街垒上,不少人被兵士用猎矛和投石给砸下,但勇敢的他们还是举着简陋的短剑,看着十分粗壮的绳索,而后在五军团百夫长的号令下,所有的人都拉住绳索,朝后拖曳,很快将墙壁给拉塌,而后号令声里,五军团特有的“凯尔特投石手”辅兵,冲了出来,他们和罗德岛与巴利阿里投石手不同,使用种特制的投石索,能将更重更大的石头像雨水般砸到高处,特别适合于攻坚。
石块陆续将还坚持在墙垒和塔楼上的暴民分子砸到,而当这些人坠在墙下后,就被列队如墙而进的五军团兵士,用短剑、重标枪乃至靴子,活活杀害或者践踏至死,接着兵士们用重标枪推翻了半人高的木栅、胸墙,冲到了阿玛提乌斯的营垒里,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屠杀。
阿玛提乌斯与几名头目,勇敢地抵挡住四面八方的冲击,他的战友挨个倒下了,但阿玛提乌斯犹自死战不退,甚至还大发神威,刺死了名五军团的百夫长,吓得城市军团的两个百夫长落荒而逃,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名云雀军团的兵士杀害,儿子手里的凯撒遇害时的斗篷——他们先前将它改制成了战旗,给夺走时,他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冲上去与那个兵士缠斗起来,兵士吓得将斗篷战旗扔在了一边的墙上,随后斜刺里,用斗剑扎入了扑过来的阿玛提乌斯的肋部,阿玛提乌斯大叫了声,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手也将利剑刺入了他的咽喉,那兵士狂喷着鲜血就倒下了,接着四五名军团兵士冲上来,将手中的重标枪挨个刺入了阿玛提乌斯的背部,他急剧颤抖起来,接着转了个身,扶起了凯撒的斗篷旗帜,大喊了声“尤利乌斯和民众万岁!”接着被割断了喉咙,头颅也被砍了下来。
街头营垒里的暴民们,被杀死了上千人,大部分落荒而逃,但也有数百人坚持战斗,直到被俘虏为止。
傍晚时分,五军团和城市军团的兵士,押解着被戴上镣铐的俘虏们,踏在了尸骨横陈的街道上,耳边全是民众的咒骂声,“安东尼与杀人凶手沆瀣一气!”将这些俘虏全部押解到了贝加隆帝庄园。
“先选出五十人来,是奴隶的钉上十字架,是自由民或者公民的送到卡皮托儿山去交给布鲁图他们处置。”安东尼正在商讨着竞选的事宜,便没经过什么考虑,就下达了如此命令。
次日清晨,街垒废墟前,立起了一溜排的十字架,上面全是反抗奴隶的尸体,剩下的十几人,被送上了圣山,大约一个白日刻后,人们能清楚看到,他们全被反绑起来,从高岩上被刽子手退下摔死。
同一天,大约数千名暴民和老兵,哭号着簇拥在普来玛别墅前,要求另外位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为他们做主,声讨叛徒安东尼与杀人凶手的罪恶。
陈情送进去两个白日刻后,李必达派出了凯利与萨博,担任安抚民众的使者,“骑兵长官对昨天发生的血腥战争极为震恐,他谴责你们胡乱使用暴力对抗的手段,导致阿玛提乌斯死于非命,他事先就送出钱财来劝你们暂时解散,所以他是不会为你们出头的。”
听到这话后,民众和老兵都嚎啕大哭起来,许多妇人还将首饰扯下,将衣服撕烂,露出胸脯来尖叫咒骂着,他们齐声请求李必达,“即便不惩处凶手,但是也要讲被俘的几百人给援救出来,不然他们全部都会被处死的。”(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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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9章 客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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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李必达穿着素色长袍,在雷霆般的欢呼声里,款步从普来玛别墅门阍里走出,人们看到骑兵长官的面容清减了几分,看来必定是被安东尼的叛离是惊骇伤心住了,许多遍体鳞伤的暴民爬上来,包括许多异邦人,都亲吻着他的袍角和脚踝,呼喊着法厄通和战神李乌斯的名字,请求李必达带领军团,前来惩处安东尼与凶手。
但是李必达却用种悲凉的声调,对着所有人说,“我乞求你们,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因尤利乌斯阁下的死而冲昏了理智,与全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对抗,被悲惨地杀害了那么多人。另外我需要纠正的是,安东尼并非是叛徒,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用如此的称呼来说他,由于他曾在凯撒阁下的战争里,与所有同袍生死与共过,不过是他现在迷茫了,行为产生偏差了而已。所以,我建议你们即刻就离开罗马城。”
这个要求让许多人差点昏厥过去,为什么李必达乌斯将军你的军团不能开进罗马城来?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伸张正义的一方,却要像理亏者般逃离这座城市?
“要为情势的问题,敌人和凶手要反扑了,他们会比残杀独裁官时还要凶狠,并且我方现在还不能与之对抗,缺乏旗帜和传统,因为协和神殿已经统治这个国家很长很长时间了我们必须得尊重特选父亲们,而不是公开与他们为敌。”说完,李必达就唤来了奴隶们,说“目标地我已经替你们选择好了。那就是向南前去坎佩尼亚地区。向北前去伊特鲁尼亚地区。我将分发路费给你们,那儿安置着凯撒几个老军团,他们也很热切地希望为老官长复仇,所以应该会接纳你们的到来。另外,你们被俘的人员也不用担忧,就由我前去,与安东尼与元老院交涉,将他们给放归回来。”
“我们愿意追随着骑兵长官!”许多胆大的民众都举起拳头喊到。
“我不希望有再多的牺牲了!你们要知道。即便是我,也要冒着极大的危险的,要为贝加隆帝庄园已经被安东尼建设成为一个司令部中枢,他有庞大的卫队,全是由杀人如麻的老百夫长组成,他将那个庄园构筑为了堡垒,有独自的命令文书,现在元老院与我都得忌惮他,所以你们不要追随我,而是尽快在新的竞选前。前往那些地区避难,并告诫其他行省的新公民。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要在今年前来罗马城投票,免得遭到杀戮暗算。”李必达中气十足地说到,随后米卢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大声询问所有人说,“你们看看我,看看我,我已经服役了四十多年了,我的头发全斑白,而我的身上也满是伤痕,我在先前在凯撒阁下的留守老兵队里担任首席百夫长,如果要去讨个公道的话,就让我这个老家伙,伴随护卫在骑兵长官身边吧!我就不相信,安东尼的剑,也好意思刺入我的胸膛吗?他敢不敢!”
“他是不敢的!”在场数千人,都振臂集体高呼起来。
“把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给喊来,马上。”当人群渐渐领取好钱财散去后,李必达悄悄对身边的人说到,“另外,晚上时刻我要举办个秘密宴会,给我邀请个重要的客人来。”
当入夜后,筵席在阿波罗餐厅支张起来后,只有李必达和几名心腹在场,而他口中那个重要的客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狄希莫斯。
如果说李必达的清减是别人的观感而已的话,那么狄希莫斯的憔悴,就像圣山上的朱庇特神庙那般的真实,他是掩人耳目,才奔赴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当然李必达也不希望任何人了解他居然和狄希莫斯“有勾连”。所以狄希莫斯欺骗其他人说,要暂且下山去,征募更多的斗剑奴来加强兵力,而李必达也对这场宴会讳莫如深,根本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他的身边只有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两位,灯火中狄希莫斯惊魂未定地坐下,随后他很神经质地对着李必达说,“为什么邀请我来参加这场莫名其妙的宴会!”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接受邀请,来参加这场莫名其妙的宴会,阿比努斯.狄希莫斯阁下。”李必达带着嘲弄的笑容,但语气很温和,亲手将酒水和佳肴推到了对面。
“你也知道,我先前是头脑一时发热,现在凯撒死了,我没能得到任何好处——在反凯撒的阵营里,荣耀都被布鲁图与喀西约那两个家伙夺走了,而在凯撒阵营里,所有人比对真正凶手还要憎恶于我,每个人都想致我于死地。我在那时候一定是疯了,被恶灵和促狭鬼给蒙蔽了心智才做出如此行为的。没错李必达,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既然你愿意单独请我,那就代表你我间也许能达成些协议,我也知道,你也被挤兑得够呛,马上元老院会主持来年的选举,你肯定会落败,和我一样凄惨。”狄希莫斯时而笑着,时而悲戚,看来确实这段时间他被折磨得很惨。
“是啊,所以我们俩必须得摆脱凄惨的命运,不是吗?你得积极些狄希莫斯,在现在的局势下,你的行为有些太不知进退的,过分迷信元老院的威权了,要知道所有的斗剑奴都是你私人的财产,而城市军团又不堪一击。”说完,李必达笑着做了个垂下的手势。
“你意思是,我全部撤掉卡皮托儿山上的斗剑奴?”狄希莫斯翻了翻眼珠,哑着嗓子说到。
“是的你很聪明,你可以带着所有的斗剑奴,现在就前往山南高卢,而后在阿里米隆城留下一半待机,只要你一走,那些元老院的家伙能做什么?他们肯定是肝胆俱裂了,因为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没有人再保护他们。随后,你就对他们提出要求,将山南总督的职务,原封不动地还是给你。”
“没错!”狄希莫斯激动起来,甚至他咆哮起来,“那可不就是我的,包括四个军团的编成权,凭什么要给喀西约,凭什么要给布鲁图,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要夺走我的东西吗?我绝对绝对不甘心!”(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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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9章 客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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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啊,所以现在我俩的目标是一致的,境遇是相等的,你在己方阵营被压制,我在这边也遭到委屈。,所以我就与你达成一个协议——在阿里米隆我的六军团放行,伊特鲁尼亚放行,你可以自由地前去山南高卢,你留下的那一半斗剑奴,我负责他们的供应和粮秣,并给予他们适当武装,等到元老院追悔莫及的时刻,他们随时还可以作为筹码回去的。”
狄希莫斯这时盯住了李必达,“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俩现在必须得联手,不然在未来的竞选里,你和我全得遭殃,上次宣读遗嘱后,你以为还有哪个民众愿意抬举你?连元老院的特选父亲,都鄙夷你,换句话说,你已经臭大街了,狄希莫斯,就算安东尼谋取不了山南高卢,那也不可能再是你的,多数是布鲁图的,因为元老院喜欢他,不少民众也同情他。但这不是你的初衷和本愿,你只是命运不好罢了,先前在高卢时你是凯撒的得力干将,而后在叙利亚戍守时你也尽心尽力,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过是犯错了罢了,但谁没有错误呢?总得给人个修正的机会,你继承的家族拥有三千塔伦特的资产,还有近五千名斗剑奴作为私兵,阿比努斯的庄园和角斗学校满布意大利南部,在这个当今以实力说话的国度你还担忧什么?狄希莫斯,拿出你我的勇气来,我的保障是,马上凯撒的养子就会返回罗马城。并与我的儿子一起就任护民官。这是元老院答应我的条件——随后目标盯着山南高卢的安东尼。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征讨你的,接着我就伺机而出,在后路解决掉安东尼,这样你肯定会重新赢得‘凯撒拥护者’的形象,也不至于得罪元老院,这真是个两全的计划,你认为呢?”李必达踱到了狄希莫斯的面前,有条有理地说到。
“解决安东尼?”狄希莫斯抖动着笑起来。明显他是不太相信的,“别开玩笑了,现在还没到小丑节的光景,你和他是一个营帐里出来的兄弟,就算现在有抵牾,难道值得为了我彻底翻脸吗?”
“不,安东尼已经背叛了凯撒的事业,他已经和协和神殿达成了肮脏的协议,出卖并屠杀了支持者民众,这样的人可万不可以让他得逞狄希莫斯。想必这也是你唯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了,我可以给你判断思索的时间。但最好要在这场筵席结束前,给我个答复,到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李必达这时候,轻轻拍拍狄希莫斯的后背,说到“其实你我,包括安东尼和屋大维间,为了凯撒那些遗产杀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在边上嘲笑,得到真正好处的,还不是那些披着袍子假模假样的特选父亲们。”
这时候,狄希莫斯想起种种委屈,不由得嘴角再度剧烈抽动起来,他用牙签插了块孔雀舌,放到嘴里大肆咀嚼着,随后叹息着说希望天后朱诺能原谅他的无礼,因为他伤害了她的神使,而后他就抬头对李必达说,“我可不畏惧你的欺骗,在你我对比和较量中,我毫无疑问占据优势地位,我不怕你了李必达乌斯,现在是我放下身价愿意与你合作。”接着他放下餐巾,表示对主人款待的感谢,敬了对方九杯酒水。
“很好,可别忘记了,你的机会就只在这几日内,要是等到元老院赦免了庞培的两个儿子的话,他们携带大批武装回到罗马城,那可就没有你表现的舞台了,你将被彻底轰下台去,狄希莫斯。”在狄希莫斯心神不宁地告退后,李必达也对着他谆谆教导了番。
而后,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上前,请求骑兵长官随时对他俩下达任务和命令,李必达便很热情地邀请两位坐下,而后侍女和男仆分别端上了更多的山珍海味,“我相信你们两位对凯撒阁下还是忠心耿耿的,即便他在阿非利加褫夺或者降低了你俩的军职,但这没有关系,他在生前也始终为这件事后悔,可是在他准备更改委任时,却殒命在凶手的剑下,可我却始终没有忘记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两个合格优秀的军事护民官,现在整个队伍里就依仗你们充当核心力量了,特别是可怜的阿玛提乌斯死后。”说完这个,李必达长叹着,用手支起了额头,面前的餐点也难以下咽。
两位军事护民官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向李必达宣誓效忠,但被对方重新给劝坐下了,“我还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任务给你俩——马上先去伊特鲁尼亚和坎佩尼亚,我会叫我代理人开麦斯提供三百塔伦特的现金给你,因为你俩以前在凯撒老兵当中就很有威信,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说完,李必达欠欠身子,在烛火下压低声音说,“鼓动老兵,越多越好,塞他们钱作为诱惑,将安东尼在罗马城所做的一切告诉他们,随后带着愿意被收买的人,涌到布林迪西港去,前去充当屋大维和我儿子的羽翼与卫队。而后,你俩当个副将,乃至成为行省使节或总督,我觉得问题不大。”说完,李必达坐定,对着两人做了个“很容易”的手势,接着就将酒杯端起来,“预祝你们成功顺利。”
第二天,李必达梳洗干净后,就带着三百名麦德捷卫队,穿过了罗马的广场和街道,引得夜宿的各种鸟儿惊飞而起,振翅声如雷行空,即将卸任的骑兵长官,亲自走到了依旧在冒着烟火的街垒废墟前,那儿凯撒的火葬堆,和民众为他树立起来的纪念碑也遭到了破坏,在血迹斑斑里,李必达来到了石碑前,跪拜下来,在许多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下,亲吻了那块石碑的基石,口中深情地念念有词,接着便站起来,对着上面悬挂着的,阿玛提乌斯父子的首级说,“将它给取下来。”
这时候,举着盾牌负责看守的云雀军团的兵士慢慢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是昔日的骑兵长官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不敢对李必达造次,又对李必达的命令十分为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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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0章 宣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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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某人在清扫臭水沟时,赶走了一条蛇和一个铜质的睡榛鼠,它们是巴黎城的守护神,随后巴黎就被火灾焚毁了。”——格里高利
“我是说,要求你们将这个勇敢斗士的头颅给取下来,好好地安葬他。”李必达站在了纪念碑下,接着当他看到云雀军团的兵士还在犹豫时,就在广场上喊到,“如果尤利乌斯.凯撒阁下还活着,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吗?”
结果,这时候许多市民都自动从自家的宅邸里走出,聚集在李必达的周围,他们说到,“我们不管李必达乌斯将军是什么身份,但他说的在理,任何人都要听听吧,没人能拒绝真理,看看你们间的争斗,将罗马城糟践成什么样子?现在军队又和苏拉、马略时期一样,就将人道和申诉践踏在军鞋的下面吗?”
大伙儿七嘴八舌,倒把云雀军团给说得不明所以,最后李必达挥挥手,阿尔普举着长杆,还是将石碑上示众的阿玛提乌斯的脑袋给挑了下来,几名奴仆捧着紫色的丝绸,将这对父子的首级给精心包裹起来,放入了小型棺椁当中,“就葬在火葬堆边上,毕竟他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不管真(伪,他毕竟为了凯撒的冤死而献身了。”李必达唏嘘到,而后许多自愿而发的市民也加入了埋葬祝告的行列当中。
接着,李必达带着麦德捷卫队。走到了卡皮托儿山下。看见了朱庇特神庙突出的高岩下。累累被推下摔死的尸体,对阿尔普说了句,“动员良善的市民,将这些可怜人也收敛掩埋了吧,还有被钉上十字架的奴隶,也将他们尸首给取下来,用街垒废墟的石块与木材,给他们竖起墓碑。掩埋在梯伯河尤利乌斯所属的庄园里。”
接着,李必达抬起头,看到山上竖起的红旗下,几名元老和传令官,正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和卫队,他便大声呵斥说,“你们为什么躲在了圣林里,为什么躲在了神庙当中,为什么连前来探望牵挂的亲人都要避而不见,这是犯罪或者辜负民众的人才会有的表现。难道你们承认了这点?口口声声说,罗马城市是构筑在公众的福利上的。那你们看看,当你们以此为名杀害了独裁官尤利乌斯后,这座城市成了什么模样吧!一切的机构和救济停止了,市民变为了暴民,军队的铁蹄践踏在街道上,边境充满了遭到入侵的危险,各个行省的总督与使节都惶惶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应征入伍,内战的危险一触即发。现在你们居然唆使安东尼随意杀害示威的民众,让他们暴尸在山丘和街道,法律和判决朝令夕改,有罪的人得到宽赦,无罪的人横遭杀害,秩序完全丧失了标准,我在说这些你们不知道听到了没有,看看民众的憋屈与愤怒吧,如果你们还有眼睛的话,罗马现在这艘航船正千疮百孔,航行在雷电交加的风暴海浪里,人人都在拆除它身上的甲板和零部件,在沉没前纵欲狂欢罔顾明日,驾驶它的领航员是瞎子,舵手是残疾,船长是聋子,就算是面容安详无比的海神尼普顿,也被你们的傲慢与愚蠢激怒了,他的三叉戟将刮起血腥的飓风,也许西比尔预言书里,对未来不会有什么让人安心的预示,所以说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李必达声音洪亮地,在卡皮托儿山下发飙时,传令官早已飞跑进入神庙殿堂中,将如此消息汇报给了在场的元老们,“究竟是谁给他胆量狺狺狂吠的?凯斯已经毙命,这个异邦人窜出来的骑兵长官,成了断脊之犬,还真以为共和国给他的荣耀不值一提?我早就说了,像李必达乌斯这样的混蛋,只能带着同盟军队,担任个骑兵队长就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凯撒恶政的注脚,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卡斯卡大声怒骂,但仍然意犹未尽。
但许多元老听说,李必达带着卫队,公开收敛被元老院处决者的尸体时,司平泽尔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喊到,“狄希莫斯那个家伙,他的斗剑奴难道只是用蜡制成的摆设?难道上千名斗剑奴,还斗不赢那个异邦人身边的黑皮肤贱民卫队!”说完,司平泽尔就叫传令官去叫狄希莫斯前去弹压,“如果有必要,将李必达给当街打死,也无不可,或者直接将他也从高岩上推下去,公开处决。”
只有布鲁图还在原地犹豫着,他极力主张等李必达骂完后自行离去即是,先前镇压阿玛提乌斯的行动,已经牵扯到元老院的名誉问题了,当今我们更需要的是谨慎。
然而没人理会他。
不一会儿,传令官满头大汗地慌张跑来,“狄希莫斯不在圣山之上,并且他原本布设在山下的铁栅被撤走,上千名斗剑奴也不知所踪,全部就像水银泻地那样消失了!”
吓得卡斯卡差点一屁股,将身下的椅子给坐塌掉!
其余元老也到处惊叫躲藏着,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般,整个圣殿里人踩人,脚擦脚,只有司平泽尔还怒气冲天,他对着传令官端起袍袖装腔作势地大喊,“不要传播不知真伪的消息,谁能真正告诉这里的人,狄希莫斯到底身处何处?”
“他派遣了几名斗剑奴来传报消息,说按照凯撒生前的安排,他本就应该是山南高卢总督职务,现在他带着私军,前去行省接手军团去了,希望元老院能给予他承认,不然的话,他就坐镇穆蒂纳城,看着圣山被暴徒和凯撒党攻陷,这样可能比看冗长无聊的希腊歌剧要精彩得多。”
“混帐东西”司平泽尔怒火填膺,刚准备发作,另外个传令官就上来了,面色沮丧地说到——李必达带着那群黑皮肤的卫队,手持弓箭和刀锯,登上山来了。
“吓!”这下连司平泽尔也藏在了柱廊的阴影下,就像头躲避猎杀的鹿般灵活敏捷,而后他又伸出脑袋来,对着乱作一团的人们喊到,“蠢货,快,快,派出使节去拦住他,告诉他一切条件都好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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