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所有之前反对这个新土地法的元老,再也没有任何阻扰的理由了,既然克拉苏和庞培都愿意为凯撒的决策买账单,那我们完全大势已去了。
但凯撒的残忍表演还未结束,他为了牢牢地将庞培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便按照事先李必达、埃布罗的策划,接着朝所有的听众喊话:“诸位,所有伟大的法案,在罗马城通过并实施时,都需要个最德高望重的人负责监督,那你们认为,在现在这处讲台上,还有谁比伟大的庞培,更适合如此的人选呢?!”
于是,数万人都齐声喊着“伟大的庞培”,庞培被这种热烈无比的氛围彻底感动了,他在生命里的每一刻,都不能缺乏如此的热情和吹捧,就像鱼离不开水那样,之前被元老院压制,在阿尔巴别墅里死气沉沉渡过那一两年的时光,简直让他比死去还要难受,于是他颤抖着手高高举起,对着所有的人表态道,“我在此第一个宣誓,服从卫护这项新的法律,若有人妄图用剑来破坏它,我就会化身为它最坚硬的盾牌!”
“伟大的庞培!战无不胜的庞培!立法的庞培!”李必达脖子都蹦出青筋了,第一个喊叫起来,随后整个大广场都一浪浪地欢呼起来,下面的投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程序罢了。
当预定好的结果颁布时,克劳狄和埃布罗(李必达很明智地躲在了一旁)走到了诸位元老面前,称“既然民众都已宣誓服从新出台的法令,也请诸位特选父亲,以及护民官们,依次宣誓服从。”
终于明白了吧,李必达暗地里下刀子可以,但明面上得罪这批元老,他是死也不干的,特别是这种变相侮辱元老们的事情。那么现在元老们又是何种反应呢?西塞罗最早妥协,他对其他元老说,“现在凯撒和克拉苏、庞培站在了一起,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不过既然这原本互相仇视的三人协调一致了,那么未必对邦国不是件好事,分裂才会带来动荡。”于是,他第一个走下讲台,朝着刻着新土地法的记功柱上的木板宣读了誓词。
西塞罗带下了一批元老,随后小加图也下来了,他没有理由不下来,因为凯撒通过新土地法,在所有程序上都做到了“无懈可击”,实在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他身为共和国的化身,必须要遵循共和国的理念,哪怕它被“坏人”——像**的凯撒、虚荣的庞培和投机主义的克拉苏这种利用,他也要向它表示忠诚。
很多人看到,小加图在宣誓时,泪流满面。
但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这个有些愚笨但更倔强的人,还是对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三头怪物做了最后暴烈的反击。他叫自己所有的束棒扈从和支持自己的护民官,牢牢地站在他的身后,随后他暴喊起来:“我要动用次席执政官的一票否决权,来否决这提案!”
讲台上的凯撒冷笑着说到,“亲爱的比布鲁斯,我想您现在神智应该清楚吧,没被刚才的粪水给浇糊涂了?次席执政官的否决权本身就要民会上通过,刚才你在演说中已经被民众轰下台了,知道不知道。”
比布鲁斯于是睁着带着血丝的眼睛,把长袍扯开,露出了赤裸的脖子,对着台上的凯撒,或者说是对所有的民众喊到:“我实在无法看到我的朋友尤利乌斯.凯撒在歧途上越行越远,今天就请凯撒把短剑刺入我的脖子,让我的血来惊醒他,如果我不能说服凯撒让他行为端正的话,那我宁愿让他背负杀害我的罪名于世!”
然而凯撒对比布鲁斯的愤怒嗤之以鼻,他只是叫扈从把他给牵走,“我们的次席执政官已经因恼怒而失去了判断自己行为的能力。”
比布鲁斯推开扈从,还在怒吼着,但这次是庞培的老兵和民众动手了,他们可不讲什么客气不客气的,直接冲上前来,把比布鲁斯的束棒和权杖夺下踩碎,殴打他本人和他的扈从们,在其他元老的紧急救护下,遍体鳞伤的比布鲁斯才得以保全性命离开了集会的广场。
“这场竞赛,以敌手的全部退场而宣告结束了。”当比布鲁斯离去后,李必达清楚地听到站立的凯撒,十分得意地说出了这一句。
果然,在该年接下来的八个月里,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没有出来过,既没有提案,也没有施政,他就这样躺在家中的餐厅或喷泉边,不发一语。当友人问他何时才出来回归政坛时,比布鲁斯难得说了句颇为风趣的话:
“当尤利乌斯和凯撒两位共同执政的这一年过去后。”
谁都知道,尤利乌斯和凯撒明明是同一个人,比布鲁斯就是这样自嘲,或者揶揄了凯撒违背法律的大权独揽,但凯撒却根本不在乎,当比布鲁斯的这句名言迅速在罗马城传开后,很多爱说俏皮话的市民,就会在他们的遗嘱文件上写上“xxxxxx(遗嘱内容),画押于尤利乌斯和凯撒共同执政之年。”
童谣也传开来了:“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我记得是在凯撒执政年,而不是在比布鲁斯执政年。因为在比布鲁斯执政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凯撒依旧不在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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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0章 怪物之初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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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药神庙内的一座新落成公寓里,披着长袍坐在庭院中央的李必达,旁边站着提着花篮的小鸽子帕鲁玛,对面共用vici祭坛处,站立的海布里达妻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的丈夫:现任罗马城郊要塞的留守士官海布里达,还因昨晚乔迁的酒宴而晕晕乎乎的,以至于他女人不断地将东倒西歪的他搀扶,或用手指狠狠掐下,让他保持神智的清醒。
而其余的房客,不管男女老幼,都讶异地趴在二楼的内廊栏杆处,叽叽喳喳,他们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两点,一个是庭院坐着的异邦人外貌的家伙,居然现在也披着层层精心掖好,只有贵族身份才能穿着的托加长袍,身后还跟着大群托着装满各色财货的奴隶,另外点不敢相信的是,这位居然会来此处,和个粗鲁平民出身的老兵痞商议亲事,是的,商议亲事。
“亲爱的,你不该让他喝这么多的酒,以我一向的观点,这家伙喝酒就等于误事外加要殴打某人。”李必达用双手撑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海布里达妻子说到,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嘴角带着肿胀,随后他继续说道,“留守士官海布里达,我带着养子来此,就是要缔结他和你女儿范伦玎娜的婚事,你应该没意见吧!”
永远低阶的百夫长垂着脑袋,发出野猪般嚯嚯的醉酒声音,含糊不清地说:“没太大的意见,但你得就聘礼方面给我阅读个草案。”随后他妻子又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下,惹得他低声怒叫起来。
“五千德拉克马的货物酒水,还有一千德拉克马的宴会费用,外加一万德拉克马的聘礼费用。知足吧,要知道之前缴获第八军团鹰旗,特里阿里给你的谢礼,也没有这个数目,这些钱足够你们换取更大的公寓,甚至独立的小别墅了,让你老婆每个月都能去一次拜厄游玩。至于范伦玎娜嫁过来,更不用担心了。”李必达的条件一爆出来,就在公寓内激起了巨大的艳羡声。
“不行,你得知道养大这个女儿,哥在东方的战争里吃了多少苦,这样聘礼加到一万五千,其余的不变。”海布里达打了个绵长的嗝,抗辩到。
李必达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吓得海布里达妻子连续抖起来,因为这桩婚事要黄,但李必达并没转身离开,而是耐心地竖起手指头说道:“聘礼金增加五千倒无所谓,而且马上庞培的老兵要分配土地了,虽然之前你被德米特留斯赶出了七军团,并不在他服役序列之内,但我可以运作,一样可以给你夫妻五百优格的土地,在坎佩尼亚,光是出租出去一年起码得五千塞斯退斯的租金,其他的我不想再和你多啰嗦。”说完,他拍了下小鸽子的后背,会意的帕鲁玛便举着系着丝带的维纳斯雕像,快速地绕开了海布里达,而是把其交给了海布里达妻子,妻子还能说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可万不能失去,便神速地亲吻下小鸽子,表示代表整个家庭,认可了他与自己女儿的婚事。
随后李必达呼了口气,向海布里达夫妻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吩咐贴身的奴隶把接下来的酒宴办理得热闹些,整个vici的居民不问身份都可以来用餐歌舞,那边海布里达滑稽地率先跳起来,喊到又有酒水和歌舞了,大家尽兴啊,我给每人十个塞斯退斯的馈赠。
走出药神庙街区的李必达,急急朝克拉苏家走去,那儿这几天真是炸翻了锅——自从克拉苏手握能够减免包税定金的花名单后,整个罗马万多名骑士都疯了,谁都想来巴结克拉苏,讨点好处。所以当李必达走进门阍后,原本十分幽静的克拉苏宅院里是人头攒动,所有企图近距离谒见主人的骑士或富翁,都在全力地朝司阍奴隶、厨娘甚至园丁的腰包里疯狂地塞着钱,李必达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在一处不起眼的侧角小屋里,找到了克拉苏,喜笑颜开的克拉苏。
还没等克拉苏对他热情地招呼,李必达就发话了:“阁下万望您记住,虽然骑士们可以根据您的花名单,减少三分之一的定金额度,但这不代表你不要收取那三分之一了。”
“你意思是,骑士去包税还要缴纳和原先一样多的钱?不过三分之二给国库,而三分之一到我的手里?”克拉苏是颇是一惊,惊得是以私人名义占据这三分之一,会不会让骑士们“知难而退”?毕竟照李必达这么干的话,在骑士的眼里,实际上并没有减轻负担,谁会干这蠢事?
李必达也看出了他的困惑,便解释道:“打个比方,如果我是名骑士,原本去行省某个税区包税,需要向国库预先缴纳九个第纳尔的定金,再外加贿赂官吏,豢养爪牙的钱,然后我去行省自然要搜刮到起码十八个第纳尔的收入,才能不至于入不敷出,这样除了徒然增加行省居民的负担,让其经济一片荒芜凋零外毫无用处。所以现在骑士只需要缴纳六个第纳尔,他在行省可能只需要搞齐十二个第纳尔就有赢利了,然后我们就划一道红线——胆敢收税超过十二个第纳尔的,就从减免定金的名单里把他驱逐出去,这样包税人们就不敢胡作非为,而行省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但剩下的三个第纳尔呢,您完全可以申请元老院,让你私人负责个基金会,就把所有骑士的三个第纳尔充进去,用来......然后你可以在三年后,把他们的三个第纳尔,外带两个第纳尔的红利,一并返回去,大家都会很开心满意。”说完,李必达冲着克拉苏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克拉苏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日暮时分,待到李必达自克拉苏宅院里走出时,外面街道上都沾满了面带激动神色的骑士们,随后他居然在人群里看到了安东尼与库里奥,也穿越了众人而来,李必达很机警地贴在了墙壁的凹处,避开了他俩,见他俩走进了门阍,才绕道另外个巷子里,边走边冷笑不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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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1章 新起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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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总是模仿比我们坏的人,而悲剧总是模仿比我们好的人。“——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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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进入去尤诺尼亚新殖民地的二十人委员会里。”次日,在凯撒的宅邸,一群奴隶在卖力地抄录新土地法的“阿库塔”,准备把它们散发到罗马周围的村社,让所有人都能清楚明白地了解这项法律,增加凯撒的执政威信,在凯撒面前站着的李必达,提出了个这要求。
“现在进去是否太急躁了?亲爱的李必达,你还未在罗马城里担任过正式的官职,我的建议是这次请您放弃,我可运作先让你当上库里亚侍从,而后你随便找个卸任的总督起诉他,在城里博取资望名声后,再进入这种委员会比较好。”凯撒喝了口薄荷水,建议说。
尤诺尼亚,其实就是在布匿战争里最后被彻底毁灭的迦太基一带,当年格拉古兄弟推行土地法时,曾许诺在意大利本土建立三个殖民地,以供争取更多的土地分配给民众,后来发现这样也僧多粥少后,便又提议要建立第一个海外殖民地,即是在迦太基遗址上,搞起这个“尤诺尼亚”(这是罗马人对其的称呼)。但后来元老院的贵族以迦太基是个被众神诅咒之地为理由,阻扰了这项方案的施行,加上接下来格拉古兄弟先后身死,在尤诺尼亚殖民地的移民就此被搁置多年。
这次,难得凯撒把这个计划重新在尘封中翻出来,鼓励罗马的市民,特别是富裕的人,前往迁居到尤诺尼亚去,先驱者可优先进入当地的商会和库里亚大会,掌握那儿的农商命脉,随后凯撒在准备把贫苦些的民众移过去,这个工作起码得花费五到十年的时间。
所以,凯撒在运作这件事的时候,也颇有大手笔的风采,以往为建立殖民地而设的委员会都是十人或十二人规模的,凯撒一下子把尤诺尼亚殖民委员会规模的扩大到二十人,目的就是为了吸收更多的社会精英进去,共襄盛举。
但面对凯撒的劝解,李必达却倔强起来,“我不明白,我有军功,也有资产和能力,现在我为什么又要转入律师界,去起诉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卸任总督?”
“蠢货,你现在已经褪去了骑士披风,披上贵族长袍了。当骑士撑死就是当个掮客或债主,但只有贵族才能立身政坛大展拳脚,这便是你的宿命,从你决定穿上托加长袍那一刻开始。”凯撒半开玩笑说起了这句。
“其实是有人也要进入这个委员会,所以才挤占了我的名额吧!”李必达下面这话,让凯撒有些警醒,他低下头,随后抬起目光,问到:“这个消息大概是开麦斯透露给你的吧?他很熟悉我的幕僚与机要奴隶,能打听到些内幕消息。”
“把我挤占出去的那个人,就是库里奥是不是。我听说,您在前两日的二十人委员会名单上,还有我的名字,但当库里奥来拜谒您之后,您就把我从名单里删去了。”
“是的,没错。”凯撒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这种简单的回答,始终让人有“无从谈起”的尴尬,对任何关键的事情这位都不愿意过多解释,因为他明白解释越多,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
不过,李必达心里也清楚,凯撒这样做当然是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的,之前他已经正式迎娶了毕索家的女儿,并且他已经开始着手一年任期满后的事情,大致的目标就是:继续和庞培、克拉苏结盟,博取能建功立业的行省,在战争里掌控更多的军团和人脉;另外,他需要在罗马城里结交更多的盟友,替他监视住后院,现在凯撒已经开始四处活动,准备把他的岳父毕索扶上来年执政官的宝座。
没错,金枪鱼路库拉斯说过,可以与凯撒谈利益,但不要过分地谈真心,对于这位赌棍加枭雄来说,他的真心永远都是和利益掺杂不清的,他分辨不清不要紧,但你分辨不出就悲剧了。
于是乎,李必达下面的话就是完全单刀直入:“如果我没办法进去尤诺尼亚的二十人委员会的话,我就需要额外的补偿。”
“只要你继续为我效忠,希望什么补偿就尽情地说好了。”凯撒毫不介意,他从来都喜欢哪怕是手下“把话说清楚”。
“一,我希望承建庞培的米泰利内巨型大剧场;二,我希望您能和庞培达成协议,在东方割让哥迪尼王国的一部分领地,给旁边的优伯特尼亚王国,我听说现在庞培正势不可挡地威逼元老院通过他在东方王国安置问题上的一揽子计划。”
结果听到这话后,凯撒吃吃地笑了起来,没错,他很喜欢一切和他性格类似的年青人,李必达尤其如此,这家伙真是和自己越来越相似了,也开始像头无畏凶猛的小鳄鱼,开始寻找各色猎物了。但是他还是开了句玩笑:“说起这个,我记起来了带着优伯特尼亚王国冠冕的,好像是个妙龄女郎啊,你艳福不错啊,我年轻时去小亚细亚游学,也留下了很多桃色的回忆,你比我厉害,居然成为了女王的入幕之宾。”
“是的,我和优伯特尼亚女王是有过云雨之欢,但我俩更是盟友关系(战略——性盟友关系),而且......她父亲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生前也算是庞培的仇敌,您增加她的领地,也算是给庞培在东方的势力圈里打下了根尖锐的椿子。”李必达毫无芥蒂地说出了他和阿狄安娜的关系。
凯撒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话太混账了,李必达乌斯。亏你现在还是贵族的身份,不过你不要误会,我的指责不是针对你与女王的关系的,而是针对你居然挑拨我和伟大庞培间的友谊。”
“意大利有句名言,兄弟终为仇人,早晚有一日庞培还是会与您为敌的,到那时候我希望我和优伯特尼亚女王,都能站在您这边,为您效力。”
结果这时候凯撒摸了下下巴,严肃地说:“你的两个要求我会全力运作的,只是别把你的口风露出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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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1章 新起诉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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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必达和凯撒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后,准备告辞离去时,凯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请他留步,随即询问他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依你看,马上卸任执政官后,我该去哪个行省?”
“这似乎应该听从元老院的安排决定。”即便心中已有答案,但李必达不愿意过分表露想法。
”不,现在的局势有些尴尬,我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已经让朋友们调查过了,他们列给我一串名单,并且对我说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明年的抽签顺序,我得到的行省很可能是‘长袍高卢’(即山南高卢,或山内高卢)或伊利里亚(今巴尔干西部)。”随后凯撒的语气顿了下,用带着遗憾的语调继续说,“可是这两处地方都没有战争啊!特别是长袍高卢,已经在数年前在克拉苏主持下,全部授予公民权,那儿的酋长摇身一变,全部剃去了胡须长发,穿上了托加长袍了。在这个基本和平的省份,我该是多么的无趣,因为我希望建立不亚于庞培的武勋。这种心思我想你现在也有体会,那就是当你步入三流人物,就渴望着成为二流,然后得偿所愿后,又朝着一流迈进。对于我而言,宁愿在某个穷乡僻壤称王称霸,也不愿在罗马城屈居二流。”
李必达的眼珠转了转,随即说道,阁下应该是渴望前往动乱的省份,为罗马建功立业,就我所知——当年出兵平定喀提林叛乱的,除了次席执政官聂鲁达外,还有位驻屯在波河的将军,即梅特拉.赛勒,他手下有几个军团,后来在元老院授意下,又带了一个军团去了山外高卢行省,去弹压当地不稳的蛮族。
“梅特拉啊,还有西塞罗、聂鲁达,还有喀提林。”凯撒在反复念叨这几个人的名字时,好像就是在提醒给李必达听的,希望他能在这些人当中理出个头绪来。
而他旁边的李必达根本不是个傻子,他很快就和凯撒的想法一拍即合:“是的阁下,我好像想起,方才您说愿意帮我成为低阶的库里亚侍从官,另外——为了我能尽快崭露头角,需要在大法庭起诉个卸任的总督,是不是?”
凯撒唔了下,随后背对着李必达,习惯性地抬起左手说:“在当选执政官前,去行省担任行政长官的人物,任期便只有一年(如凯撒之前去远西班牙);而聂鲁达是在当了执政官后去的马其顿,任期可以延续到五年,而现在他应该卸任归来了,我意思你明白了吗?”
明白,当然明白,凯撒和他岳父毕索,肯定会动员一切政界的资源,帮我打好开门红第一炮的,李必达什么都明白。
一个月后,当“野人”聂鲁达坐在盛满礼物和金钱的游船,卸去了马其顿行省总督任务后,刚在布林迪西靠岸时,就有人告诉他,一位渴求在罗马政界出头的,二十九岁的萨丁尼亚贵族李必达乌斯,已经向大法庭对他提出了指控。
“混蛋,李必达家族我记得只有个欠一屁股债的年轻寡妇了,哪儿又冒出个披长袍的来?”刚下船的聂鲁达得知此事后心情极差,把文件撕扯粉碎,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到,“行,不管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二十九岁才出庭当律师,也太迟了,替我传话给西塞罗,叫西塞罗帮我打这场官司,因为西塞罗永远都和我总有些共同的秘密要遵守,他不会希望看到我倒霉的。”
但在此之前,李必达已经敲开了座位于梯伯河西北岸的清幽别墅,是的他在这座别墅扮演客人的角色还真不习惯,因为这别墅就是他的产业,但现在当他走入前厅时,看到的是清瘦了不少的,凯撒的前妻佩佩娅,她看到李必达,面带着格外感激的神情,向他谦谦行礼。
“怎么样,多慕蒳送来的兽医如何?看来大流士又能开心地吃东西了。”李必达看着前厅角落里日渐肥胖起来,耸动着大耳朵正在进食的兔子“大流士”,它之前得过一段时间的厌食症——拉家常般地问道,这兔子本是范伦玎娜和小鸽子买的,后来鬼使神差地促使了佩佩娅和克劳狄的孽缘,并顺带着害得佩佩娅被休弃——但凯撒依旧关心佩佩娅的生活,在凯撒的世界观里,是不会辜负任何位情人或妻子的,即便不能生活在一起,也要随时把关爱送到。
于是,或者说是必然,替凯撒照顾佩佩娅生活的“冤大头”,自然是李必达了,他不但让出一处别墅供无依靠的佩佩娅居住,还掏出相当数量的钱财(每月五千枚塞斯退斯)给她充当化妆费与生活费,还让多慕蒳给别墅配齐了各色人手,连宠物“大流士”都有专门的兽医照料。所以,佩佩娅对他感激涕零,自是情理之中了。
另外,克劳狄每隔三五日也会前来,和佩佩娅在这豪华的别墅里浓情蜜意番,而这时李必达跑来了,佩佩娅当然明白他是来找这位护民官的。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会把您的要求,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佩佩娅说。
“好的,一个月后,让他派出人手,封死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宅邸。”这便是李必达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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