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河图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古鏞
我心砰砰跳,道:“是吗?那道士的道号称甚么?”
“云真子!”龚护院道:“我暗下打听过,此人乃是全真教近年推行霸道极
得力的一个人物,声名远播,道术修为,想来定是极高的——大公子,你……?”
感觉自己眼角在痒,我急忙掉头,叫道:“齐管家!”
齐管家一边擦汗,一边跑近,道:“是!”
“你也早些歇了罢。”我喉间有些淤塞,声音也是哑哑的。
“大公子,”齐管家温厚的笑容看上去怎么都带点狡猾:“让属下送你回屋
吧!”
“不用了,几步路,我举步就到。”
一走入暗处,我眼圈一热,视线模糊,眼眶重得很,但我的眼睛竭力睁得更
大,那滴泪逗留许久,终於没有落下,就在我眼内被风吹乾了。是的,是的!我
不能总是个哭泣的孩子。
师尊,即便是你,也不能再看到我落泪了!
一直以来,我或许在逃避,逃避那些我所不能做到的。但是,今天,我听到
了那个名字,仅仅是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就那么确定:我要杀他!
复仇,对一个孩子而言,也许只是个幻想或冲动,但是对心智渐已成熟的人
来说,只需要一次机会。
是的,一个刹那的、简单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刺穿那个身体。这跟我武
功道术的高低又有甚么关系呢?即便用卑劣的手段又有甚么关系呢,我会下手的!
我看到前方有个摇摇晃晃的被拉长的影子,它是我披着的这个身体的投影,
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躯体里面住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我彷佛消失了……但我还在的!眼下这个正转动念头的不就是我吗?!
我脚步轻快地,无须多想就找到了它自己的目的地,我伸手推开了连护法的
门。
又一天在平静中度过。
贾府的仇敌到底是甚么人?
小茵与四姨娘的死,若说不是齐管家干的,那么凶手便是这个贾府“仇敌”
了。但既为宿仇,对贾府应是很了解,为甚要杀贾府一个小小丫鬟和早已失宠的
姨娘呢?之后几日又不见动静?
“再过两日,或许就是明日,老爷就该到府了!”
龚护院微吐了口气,虽然那位全真“云真高道”还没到,不过,肩上的重任
就要交卸了,他看上去明显轻松了许多。
“老爷这次回来后,也许要陞官了。”
他开始说起别的事。
我点点头,望着辽阔的高空,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现在实际上已是秋天了。
“现在是月初罢,太老爷的忌日是哪一天?”我忽然想起东府的事。
“后天,或许老爷赶得及。”
“是啊——嗯,龚师傅,外头风大,我先回屋了。”
“大公子慢走!”
这几日下来,龚护院愈发对我恭敬了。
回到住处,我径往内屋。小菁随即跟了进来:“公子还是不去大屋用膳吗?”
我点了点头。小菁似乎知道近日府中有事,问过一声后,也不再多嘴,正欲
悄悄退下,去帮忙准备晚膳。
我猛一眼照见一个影子,急忙闭眼,尖声叫道:“谁把这面铜镜搬进来的!”
“怎么啦?前阵子你在病中,刘郎中让撤了去,如今你病好了,是我和小萍
重新移回原位的。”
“拿出去,拿出去!”我气喘吁吁,竭力压下胸中起伏:“我须眉男儿,照
甚么镜子?”
小萍听声也跑过来了,与小菁一道,两人疑惑地撤去了镜子。
适才那一眼还留有淡淡的影子在脑海中,我心下砰砰直跳:“好险!”
附体术最后一环,有一门相关的道法,称“意像”,可凭藉心中意念,存想
原来r身的面容模样,积久日深,潜移默化,慢慢将新r身变回原样。皆因自己
的形状模样,十分熟悉,无时无刻都停留心中,天长日久之下,一种人人生来便
具有的念力会生发作用,改变形貌,这也是相同地域的人形貌举止相似的缘故,
而世间传闻的“夫妻相”,也出於此。
比起寻常人,身具功法的人念力更强,“意像”便是凭藉此点,始能称效。
有些道力绝高者,念力c控自如,瞬间改变形貌也是可能的,不过,那样一来,
便成了道门中的“变化”
之术,已是另一门术法了。变化术要维持新的容貌,须得损耗念力支撑,终
不如日积月累而功成的“意像”一劳永逸。
但是,施展“意像”期间,若照见自身新的面容,不免干扰本我存想,功效
就要大打折扣了,更有甚者,心中所念的自己面目紊乱,则有毁容之险。
因此上,我偶然照见铜镜,所受的惊吓非小,老半天心下兀自不平伏,不断
地提醒着自己:往后可得千万留神!
——哼!我终究是要离开贾府的!以原来面目重会同门!眼下……眼下……
我只不过要借用这个身子做一些事罢了!
虽是这般自我安慰,我心底下却有股自己深知的无奈,困身於陌生男子之体,
周身一切,既非我所有,更非我所欲。那么,我还会是我么?长此以往,原来的
我终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成为他人眼中的“贾大公子”吧?
恐怕这才是我真正的恐惧吧?所以我才分外珍惜“意像”这唯一的回归原我
之途?而我这般急迫地立意杀人报仇,是不是也因内心深处想证明自己还是原来
的那个自己呢?
我两眼直直平视,眉间手心俱冒着丝丝凉意,在蓄意杀人的日子里,我的一
举一动都冷静而有条不紊,脑海却压不住许多混乱的胡思乱想,这正是道心不安
的迹象。
师尊曾谆谆告诫:修道者练心。即便他人对我行无耻,我亦不可报之以卑劣,
否则,道心不安,不得升清明大境界。
可是,道心不安又怎样?不得升清明大境界又怎样?我几乎是对隐约浮现於
脑际的师尊影像发出了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了向连护法讨要来的药丸,置於掌
心,此刻,我只担心的是,这颗小小药丸,真的能对付道力高强如云真子那样的
高手么?
晚膳过后,天降小雨。
“小白,咱们出去走走!”
我把小白鼠置於肩侧小菁特意缝制的网袋中。
“公子,下雨了,往哪去?”
小菁急步过来劝阻。
我含笑回望,小菁被我眼中的神光惊退半步。我微微一笑,脑际忽然闪过一
道恶念,搂着小菁丰盈的腰肢,就势拖入雨中。
“呀!”小菁又惊又笑,低着脑袋两脚乱跳:“公子你作甚么呀?害人身上
都淋湿啦!”
几日未与她胡闹,陡然间这般持体亲近,小菁眸底的那点羞光,既微含怨嗔,
亦有撒娇讨好之意,而举止中的那份夸张,又似在掩饰着两人的隔阂。
我心中暗道:“亏我以冷静深沉自许,这几日还是生硬得太过幼稚可笑了吧,
不能做到不露痕迹、不动声色啊。”
当下嘻嘻一笑,丢开小菁,漫歌长咏,踏雨而行。
“阑风伏雨秋纷纷,四海八荒同一云。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
此时雨下得又密了些,如雾如织,一路行去,浑如步入混沌异界,我心胸间
的一点豪气,渐渐聚拢枝蔓,装点步伐。
“唉——公子又来了!”
“小菁!”小萍幸灾乐祸,从窗探头:“回头你又该被骂了!”
我也不理会两人,穿出院门,依稀在雨幕中辨出那个亭子,在亭边等候一时,
便见矮胖子从土中出头,雨水纷纷,却沿他大光脑门、宽肩旁落,他全身份毫未
湿,这也没甚么了不起,我只要运功,也能做到。
“矮胖子,昨日的事,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来!”
矮胖子只叫了半声,转瞬又没入地面,我忙跟着从他没身处跃入。
昨日,我偶然间查视矮胖子建造多日的地府时,发现他居然在偷窥齐管家。
当时矮胖子脑袋大、脖子粗,急欲逃脱,被我截了个正着,於是有了今日之
约。
入地数尺,便到了矮胖子打造的地府通道,我运动目力,向前揪住了矮胖子
的脖子。这个矮胖子,跟他在一块,我一点拘束也没有,这些日来,我时常找茬
与他拌嘴吵闹。用言语戏弄他,瞧他着急,实是平生一大快事。
“喂,小鬼,别闹了!快放开!我最怕湿乎乎的东西。”
“说吧。”
“来吧!”
我只得又跟着矮胖子前行,通道曲曲弯弯,这矮胖子的手笔一点也不大气。
“先说好了,这事你且莫跟连护法去说!”
“当然,你以为我是小孩么。”
“你不是么,他乃乃的小鬼,碰到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
“哼哼,反正你不说实话,我才会告诉连护法,哈哈!”
人真是不能太得意,我一不留神,突然撞到前面低遮的土障,脑门一阵金星
乱冒,登时大怒:“矮胖子,这里为甚搞得这么低?!”
“嘘——,轻点,快到了!”这回轮到矮胖子得意了:“大师之作,当然得
搞点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我提醒你啊,你撞到的可不是寻常土障,而是被我施过
法力的——你头皮该破了!”
我一摸,头皮果然破了。
“给你点药!”矮胖子反身扑了我一头粉,毛手毛脚的,险些弄得我眼睛睁
不开。
“住手!住手!”我哭笑不得。
“好了,你没事了,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嘿嘿!”
“究竟到了没有?”我竭力压制胸中怒火。
“嘘——,你向那个小d看,用耳朵听。”
幸亏附体之前我功力大进,附体后虽大打折扣,尤能运动我的天眼术,否则
这么一个小孔,跟筷子一般粗,比筷子长数倍,又怎么能“看”?
“喂,叫我看甚么,除了下雨齐管家在屋里没事儿干,摸鼻子玩,甚么也看
不到呀?”
我压低声音道。
“你再瞧上一阵。”
“嗯,齐管家鼻毛很粗,用手抠不出来,现在拿了把小剪刀在剪。”
“他乃乃的,没叫你看那个!里屋有没有动静?”
“没有甚么里屋!”
“那柜子便是门。”
“遮得很严实,没法儿往里看。”
“有没有动静?”
“好像……啊,柜子在动,有人要出来了。”
“嘿!”
“是他?!”我大吃一惊。
“你认得?”矮胖子比我还吃惊。
我屏着呼吸,大气儿不敢喘,莫非我见着鬼了?
“走!”
矮胖子将我拖开,沿通道走回。惊疑之中,我默默跟行,老半天说不出话。
“喂,你先说,你认得的那人是谁?”
“全真教的……一个胖道士,虽然……他没有着道服。”
虽是说了,我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赵燕非居然没有杀他?抑或他
自己解了禁闭,先逃走了?他既然好端端的活着,赵燕非却又如何了呢?
“不错!”矮胖子道:“那人五年前入了全真教,不过,在此之前,他是前
史相府的四大j人之一!”
“史相府……四大j人?”
“你知道辅佐当今皇帝老儿登基的史弥远罢?”
“好像……知道一点。”
“当今的皇帝老儿出身低微,打小穷得叮当响,跟我倪老三也差不了多少,
哈哈,不过,他是皇室远支而已,本来打死也轮不到他坐皇位的,史弥远为掌朝
权,勾结了当时的杨皇后,将他弄了来,并赶走皇储,直接扶他上了皇位。你说,
这史弥远权力大不大?到他死之前,连皇帝都得一直听他的。你认得的这个全真
道士,便是当时臭名远扬的史弥远府中‘四大j人’中的一个,齐管家嘛,便是
另一个。”
“齐……齐管家?”
“是啊,好了!我全跟你说了,我受师祖地行尊之命,监看这前相府四大j
人,就是这样,我已全告诉你了!”说完,矮胖子一摊两手,就要开溜,被我一
把捉住。
“很好,你去罢,既然没人陪我说话,下雨天,连护法总该在屋里罢?”
“你找连护法干甚么?”矮胖子暴跳如雷。
“因为很多事我弄不清楚啊,正可以请教请教她,比如‘倪胖子这个地行尊
师祖是何许人呀?干嘛让人监看四大j人呀,这齐管家既是j人,贾……我爹爹
为何留他在府中呀’等等。”
“你爹爹当时还是齐管家的跟班小弟!小混混一个!”矮胖子怒道。
“那更奇怪了,为何弄个大哥来作管家,可有多别扭?”
“因为……因为……”矮胖子越解释越躁怒:“小王八蛋!你爹那个老王八
蛋的事,我怎会知道?”
“咦,你还骂人,你生气了么?我可没问你,你不知道,想必连护法是知道
的。”
“她知道个p!”
“那么就你来告诉我罢,地行尊为何要你监看齐管家?”
“是四大j人,不止一个齐管家!”
“是。可是你天天在贾府,对其他三个,怎个监看法?”
“臭小子,你太小看我五通派了,看到前面那处了没有?”
“嗯,那儿在滴水,是个地下水源,你还挖了个水池。”
“嘿嘿,地窍延伸,四通八达,只要沿着这个,不管你是施用遁土术,还是
练功时寻找气源,都可事半功倍,不用耗费多少功力,便能轻易做到。”
我不由大喜,道:“多谢!多谢!”
“多谢?咦,我……说甚么了吗?”
“你并没有多说。”
“那当然,地窍变幻无穷,你不熟悉道路,告诉了你也没用,只会迷路。”
我心下一凛,道:“嗯……矮胖子,多谢提醒,你比外表看上去聪明多了,
往后,我可得好好跟你交个朋友。”
“咦?臭小子,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来着,我……我太吃亏了!”
“不会的,矮胖子,你一点也不吃亏,你想呀,上次你要跟我买的春宫画,
我已决定白送给你了。”
“当真?”
“当真!我还要另外送你一个丫鬟……的裹脚布。”我想起小萍,心底下恶
狠狠地一笑。
“那好,看来我一点也不吃亏了。”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矮胖子,我可得打听点你的家事,地行尊……是不是
传闻中地行术天下第一的那个人?他是你师尊吗?”
“是我师祖!”
“哦,对了,是你师祖。据我所知,你们五通派y名有之,侠声渺渺,并不
是惩j锄恶的料嘛。你师祖地行尊为何会叫你监看四大j人?干这种苦差事?”
“你……你……”
矮胖子张大嘴儿指着我,与我四目相对片刻,手摸上大脑门,颓然坐地,指
了指身前,有气无力道:“坐。”
三十、碧落花魂
我依言坐下,一副恭敬候教的样子。
“我师尊……不,我师祖地行尊……”矮胖子狠瞪我一眼,
附体记(河图小说) 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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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碧落花魂
我依言坐下,一副恭敬候教的样子。
“我师尊……不,我师祖地行尊……”矮胖子狠瞪我一眼,道:“有一天兴
高采烈地作地底遨游,忽然发现一个地方有强大无匹的法力禁闭,竟然通不过去。
地行尊师祖登时大怒,道:“地底下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奇他妈怪也!‘,
於是绞尽脑汁,耗损功力,足足过了七天,终於打通禁闭,闯了进去。
待他气喘吁吁进去一瞧,一个糟蹋道人被关在一个地下黑屋里,其他甚么也
没有。被关住的那道士却一声接一声问他:“你是谁?怎地到了这里?‘地行尊
师祖很是失望,当即破口大骂:”甚么鬼地方,布偌大一个法阵!却关一个糟蹋
道士,我本以为没有宝贝,至少总该有个美人,我呸!我呸!’随即便欲离去。
那糟蹋道士却不放他:“你是第一个能到这里来的外人,你究竟是谁?‘地
行尊师祖听他说自己是第一个能进去的外人,不由高兴起来,道:”地下我为王,
地行尊是也!我的名头吓坏你了罢?’那道士点头道:“五通一派,到了你手上,
果然进境大是不一般。‘地行尊师祖甚是得意:”你这道士,甚有眼光,这里头
气闷得紧,不如我带了你出去喝酒罢!’那道士道:“你没见我是被关在这里的
么?‘地行尊师祖道:”你走运了!我既然破了法阵,自然能带你出去,你也不
必被关了。’那道士摇头道:“不行,该出去时,我自会出去。我若是连这里也
出不去,那便出去了没用。‘地行尊师祖当下不由上下打量这宁愿自困的怪道人,
半晌,才道:”我明白了,你的功法被废了,现在,你又重新在修炼,你的呼吸
吐纳……还有脉搏,好生古怪……哈!你是个真武道士!’那道士黯然道:“不
错。真武教的玄武使便是在下!‘”
我吃惊道:“玄武使?!”
矮胖子道:“是啊,你没耳朵么,怎么?你倒又认得?”
我道:“不是,我师……不认得。”
本来我想说:我师尊认得,他可是我师尊的好友!猛然间想起如今的身份,
赶忙打住。
昔年听师尊提起这位玄武使时,我可是大为仰慕的,他乃真武教护教四使之
首,武功道术,皆卓卓领先於其他三位护教使者,想不到他竟然被人废了功法,
还关在一个地下黑屋子里。
矮胖子道:“你当然不认得,他被关禁已十年了,那时,你还是个流鼻涕的
小p孩呢!”
我也不理会他趁机损我,道:“后来呢,地行尊救那……真武道士出来了么?”
矮胖子摇头道:“地行尊师祖不仅没救那道士脱困,倒是那道士救了我师祖
一命!”
我奇道:“怎会这样,莫非让看守的道士发觉了,被人围攻?”
矮胖子嗔目喝道:“当然不是!地底之下,那逃得了我师祖的耳目?怎会被
人发觉,又受人围攻?”
我点头道:“是了,你们五通派‘地下我为王’嘛!”
矮胖子喜道:“你知道我五通派的能耐便好。嗯……当时那个臭道士不肯随
地行尊师祖出来,却道:”今日也算有缘,我帮你解了身上的毒罢!‘地行尊师
祖道:“甚么?我一天吃五顿饭,搞三五个女人,好生生的,身上哪有甚么鸟毒
了?’那道士道:”吴知古那道婆道法平平,用药术则可称天下第一,你甚么时
候与她交的手?‘地行尊师祖当即跳脚怒道:“道法平平?!能与我地行尊交手
不分胜负,你还说她是道法平平?那我的道法岂非也是平平如也?’那道士当即
冷下脸来:”不分胜负?我看你身中剧毒,尚不自知,显然是输到家了!‘师祖
兀自不服气,给那道士三说两说,半信半疑地检视内息,果然发觉不大对劲,道
:“还好,不是很厉害的毒。’那道士失声道:”不是很厉害的毒?碧落花魂专
克人体内真气,寄生不须一月,侵染全身四经八脉,有朝一日你的内息忽然往东
往西,偏偏不听你使唤,比醉了酒的十头公牛还厉害,比被捅了的马蜂窝还糟糕,
你还有得救么?‘“
我听得心中一动,喃喃道:“碧落花魂,果然厉害!”
矮胖子却没听见我嘀咕,续道:“地行尊师祖听了那道士的话,这才有些慌
了,不!应该是有些吃惊才对。那道士道:”你适才说我运气好,你才是真正的
运气好啊。当今天下,能解开碧落花魂之毒的,恐怕只有我一人而已,哈哈,连
那吴道婆自己也未必能解罢?因为碧落花魂似药非药,自具灵性,攻人内息后,
如何侵染枝蔓,全看那人的内息是否对它胃口,乃乃的,太乙派惯会弄这些歪门
邪道,亏她们养得出碧落花魂这种怪物来,!‘地行尊师祖道:’咦,我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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