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花开的春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汽车在晨夕的身边悄然停下,晨夕一看,原来是黄广益,这才想起刚才是这个男人把她送到这里的。
她笑了,为女孩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这个男人真的又等了她几个小时,她微笑着上了车:“对不起,我都忘了你还在这。”
黄广益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晨夕,你总是知道如何摧毁我的自信心。”
晨夕在心里嗤笑,没有出声。对于爱情,晨夕没有幻想,一切都要屈从于残酷的现实生活。爸爸、妈妈以前是那么的相爱,可是现在又怎样呢?爸爸从更年轻的女人身上找到他生活与心灵的慰籍,这就是人性。
黄广益也没在出声,他默默地把晨夕送到楼下:“晨夕,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晨夕不是木头,她能感觉到黄广益对自己的体贴。她默默地点点头下车回家。
妈妈、外公、外婆早已经睡了,却给她留了一盏小灯。晨夕的眼角湿润了,这里永远是她可以停靠的最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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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晨夕是那么的彷徨,想到这些天的经历就像一直坐在过山车上。贺崟、黄广益,就这样毫无预警地介入她的生活,让她在不多的生活经验面前束手无策。她无法预知未来,却不愿意去思索这件事情的后果。她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底线,决不让妈妈难堪。
晨夕无法抵御汽车对她的诱惑,她做梦都想能拥有一辆小轿车,终于她还是上了黄广益的汽车,黄广益在看到晨夕出现的那一霎那,他的心飞了起来,他对着晨夕的灿烂笑容让一直七上八下的晨夕安定了一些,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黄广益递给晨夕一些汽车的资料,都是汽车的宣传资料,很直观。黄广益自己还在上面打了分,做了很多的分析,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这件事情那是相当的上心。
晨夕拿着这些沉甸甸的资料,茫然地说:“你真的要送我汽车吗?其实我们都不算是真正认识。”
“晨夕,我是有诚意的。”黄广益给晨夕打了一支强心针。
“我无法向妈妈解释。”
“那就暂时不要解释。”
“我对于你的身份是有很大、很大的顾虑,让我接受你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没有信心。”
“晨夕,别想太多,只是一辆汽车而已。”
“我不想让妈妈失望。”
“晨夕,你的人生只是你的,父母无法取代你的人生。”
“你应该有感觉,我并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行了。”
“……”
“晨夕,相信我,我能处理好一切的,我没有结婚,没有哪个女人有机会怀孕,从现在开始我也没有女朋友,晨夕,请你相信我的诚意,在你的面前,我有堂堂正正的资格……”黄广益咬文嚼字地一步步攻陷晨夕这座堡垒。
晨夕想了想:“我想至少要告诉爸爸。”
黄广益大吃一惊:“你要告诉你爸爸吗?!”
晨夕点点头:“汽车开回家,我无法解释。而且我也不想瞒着妈妈,这样妈妈会成为傻瓜的,妈妈是傻瓜,那我也就是傻瓜。虽然我是很喜欢汽车,但我还有理智,我很清楚深渊在哪里,我不会让自己掉进去的,黄先生。”
此时黄广益哪里还会去计较晨夕的态度,这个女孩在他的身边就好。他淡淡地说:“那好,你爸爸那里我负责跟他说。跟你妈妈就说是爸爸买来送给你的。”
“爸爸有这个经济实力吗?”
“你不知道你爸爸刚买了汽车吗?”
晨夕茫然地摇摇头,他不关心爸爸的汽车,她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合理地拥有汽车,特别是看了那些资料以后,她早就为自己选定了大众的城市高尔夫运动款,是香槟金,她最喜欢的颜色,而且是顶级配置的,她的心早飞走了。
“如果你能让爸爸把汽车交给我,我就让你履行这个赌约。”晨夕下定决心。
晨夕的聪明终于让黄广益叹为观止。他好笑的点点头,这样的晨夕,让他如何放弃?
晨夕没有想到黄广益所谓的朋友原来是省长郎东成的儿子朗逸,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在整个的南桂省都很出名,就是晨夕这样初出茅庐的机关职场新人都听说过他。朗逸是位有名的律师,无疑,他的逸正律师行在业界是最有名也是最有能力的,他的强项是经济官司。有他的父亲作为布景,他的执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晨夕如果还不知道年轻的黄广益是如何当上这个中宁市最大工厂的厂长,那她无疑就是一个白痴。
“晨夕,这是朗逸,阿逸,这是晨夕,我女朋友。”
朗逸的长相只能勉强算是英俊,可是他面貌却特别的周正,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爽朗,他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朗逸,欢迎你,阿广的小女友。”
晨夕的笑容也很灿烂,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晨夕,不是黄先生的女朋友。”晨夕注意到朗逸的手指甲都被修剪得很干净,她顿时对朗逸有了好感,南桂省的男人最喜欢留着某个或者几个长长的指甲,晨夕特别的反感。一身全黑的阿玛尼西服。晨夕暗暗叹息,整个南桂省,能穿阿玛尼的人也许很多,可是知道阿玛尼的人不会太多。真不愧是两只‘大海龟’,一个穿阿玛尼,一个穿范思哲。都如此的有范儿。
朗逸一头雾水地看着黄广益和晨夕。晨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耍花枪,她的神色虽然散淡,但她说的话却给朗逸一种坚韧的感觉。
黄广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膀,拍拍晨夕的头:“小孩心性。”黄广益轻松地掩饰了过去。晨夕从黄广益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眼睛里无法掩藏的哀伤。晨夕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朗逸给黄广益倒了一杯酒:“阿广,你见过贺崟没有?”
晨夕还没等黄广益开口,遂站起来,笑着说:“我到那边看看杂志。”
黄广益点点头:“你去吧,汽车一会就送过来。”
看着晨夕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朗逸笑着说:“这女人,你能搞定吗?要不我帮你。”
黄广益似笑非笑:“你说呢?”
朗逸瞪大眼睛:“别告诉我你这次来真的。”
“是真的,我会跟葛晴说清楚的。认识晨夕以后,我很清楚她是对的那个人。”
“葛晴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她。”朗逸努努嘴巴,指着外面的晨夕。
黄广益诡异地笑了:“我相信后悔的一定是葛晴,如果葛晴真的找上晨夕,吃亏的一定是葛晴。这个女孩的聪明以及对世事的通透超过你的想象。阿逸,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不瞒你。晨夕是我姐夫的女儿。我在未来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朗逸的表情千变万化,他无法置信地看着黄广益,眼前的这位还是那个狡猾而又心思沉稳的兄弟吗?
他略微沉溺了一下:“这个对于你的仕途影响应该不大。只要没有人去刻意把你们的关系无限放大,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但如果有人背道而驰,这个后果我们目前很难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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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逸,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贺崟,他似乎怀疑我们的关系,那天介绍的时候,他总是似有若无地把话题带到干爸那。你知道装傻一向是我的强项,我把他给绕晕了。我想暂时他还想不到这层。”
“阿广,我们不能轻敌。我刚得到消息,彭以轩今年是在你们中宁市过的年。”
“是吗?贺崟这小子够聪明的。”黄广益立刻想到问题的实质。贺崟提副市长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他却在临门一脚时顶掉了苏东河成为常务副市长,这在中宁市甚至南桂省都是史无前例。除了市长滕子卿和他几乎算是同穿一条裤子之外,其他的常委谁买他的帐呀?许高阳(中宁市市委书记)这个老狐狸态度又是那样的模糊,他一向最善于搞平衡,都成了千年不倒翁了。
“是,昨天有人看到他们俩去了西山,听说还带了一个非常漂亮、出众的女孩。”这两个自喻彼此是这世上最聪明男子的黄广益和朗逸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此刻坐在外面的晨夕。
“贺崟在对付女人方面有一只灵敏非常的狗鼻子。可是在这样如此关键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干蠢事。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他心思的灵敏程度非常人可比。”
“交接顺利吗?”
“贺崟对于管理那是相当的有一套,我们无需交接。他早已经把自己超脱出来,他那个位置,谁都可以做得很好。”
“是,我听说了,他的‘厂管委会’的确有一套,在配合的过程中就是一个监督的过程,他这个方法是很先进的工厂管理方式。”
“就像我们想的那样,他把订单都抽走了。”
“阿广,还是你想得周到,事先做好准备。”
黄广益舒展身体,心情舒畅:“我第一季度的成绩单会吓他一跳。殷万福(中宁市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会满意的。”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马上要上的技改项目。”朗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会很麻烦,一向都是常务副市长分管技改这个肥缺,在加上藤子卿,殷万福的和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这个事情让许高阳去头疼吧,这是他的政绩,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我早已经给他下了一副好眼药,等着瞧吧,他给贺崟的这个下马威够他受用一阵子了。”黄广益笑道。
朗逸:“他破格提常务副市长,只好把厂长这个位置交到我们的手上,他当然会不甘心。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吃了一个大亏,可那是等价交换,甘蔗哪有两头甜的。”
“嘿嘿,吕科就差摔门了。贺崟把订单抽走我就知道他不会让吕科留在我那里,他可能会让吕科到某个委办局。但他只要一天不走,我就憋死他,别以为贺崟给他撑腰,就能跟我叫板,他吕科还不够资格。还有厂办那女的,真以为自己是贺崟的正妻呢?现在每天都在我面前表演为贺崟守节的戏码,我也由着她,花钱都找不到到乐子。贺崟怎么就那么喜欢□妹呀?”
听到黄广益最后那句话,朗逸‘噗’地把茶都喷了出来:“你小子,够损的。”
黄广益脸色如常:“我这也是被的,你以为贺崟就是什么好鸟?我想他很快就会让吕科走的。”
朗逸瞪圆双眼:“你的意思是贺崟全部放弃这部提款机?”
黄广益拿起桌上的顶级乌龙喝了一口,这是晨夕刚才给他倒的茶,他觉得味道特别的好。放下茶杯,他继续说道:“这对他是最好的。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苏东河恨不能撕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贺崟不会犯傻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看来张向阳(南桂省省委书记)用他是用对了。”
黄广益耸耸肩膀,同意朗逸的看法。
车子来了。看到这辆金灿灿的新车,晨夕的心激动得无以言表,可是一想到妈妈,晨夕又觉得惶恐不安。一时间,这两种想法不停地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她疲惫不堪。在黄广益等人看来,似乎这个漂亮的女孩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晨夕,你不喜欢吗?要不让人再给你送那辆赛欧来看看,你在选选。”黄广益讨好地看着晨夕,殷勤地建议。
晨夕看着朗逸,欲言又止。朗逸笑笑,遂带着人离开了。他对黄广益暧昧的笑了,对于这个不简单的女孩,黄广益想要成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相当的困难。
“黄先生,我的心里还是没底。我害怕我和妈妈都变成傻瓜,要不就算了,一个没有约束力的赌约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与你有什么瓜葛,但是我们之间如果有了这辆汽车,事情就完全两样了。”晨夕完全把自己撇清,也不提昨天自己是骑在老虎背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黄广益早把这个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今天才能把她给拐了出来。
正在这时,晨夕感觉自己的电话震动,她不经意地扫描了一眼,是个外地的电话号码。号码简单易记,晨夕没有理会。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她确定这不是打错的。她不着痕迹地远离黄广益,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彭以轩:“嘿嘿,晨夕,你好,我是彭以轩,你的新朋友。”
晨夕也笑了,她让自己的表情放松,假装不在意地走到车的那边去看看:“你好,领导,请问大人有何指教?”
“嘿嘿,晨夕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挡箭牌而已,现在我跟你可爱的贺叔叔在一起,为了感谢你昨天做了我们的导游,所以今天我在你们中宁市父母官的一再鼓动下特意想请你吃个便饭,表示感谢,希望你不要拒绝。”在一旁哭笑不得的贺崟打了一拳彭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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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由衷地笑了:“领导太客气了,我们是互相帮忙。”晨夕想到自己迫不及待地离开那些同学被贺崟与朗逸看在眼里就苦笑,还是道行不够深呀……
“怎么?晨夕,不给叔叔面子?”
“那好吧,但我可能会晚一点。”当晨夕接到这个电话时,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下意识的一直在等这个电话,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希望看到贺崟并与他呆在一起。一个英俊年轻赋有权势的副市长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兴趣,晨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行,没问题。”放下电话,朗逸□着:“你的女孩对你有兴趣。”
贺崟了然地点头:“我想是因为我们过去就认识,令她在心里对我放下了戒备。”贺崟想到第一次见到晨夕时她那双纯粹、干净、明亮的大眼睛,青春期的晨夕毫不掩饰对他这个年轻叔叔的兴趣,这些年,贺崟从没忘记过那双眼睛。无论经历怎样的波折,他总是告诉自己,这世上至少还有这样一双眼睛是美好的。现在上帝和佛祖都站在他这一边,又把晨夕送到他的身边。
看到表情突然愉悦起来的晨夕,黄广益笑着问:“晨夕,有什么好事吗?怎么突然那么高兴?”
晨夕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能说服我爸爸吗?我每个月还500元给爸爸,现在又要他送我车,这说得过去吗?这样做太矫情了,像个傻瓜。”
“你不相信我?!”黄广益瞪圆双眼看着晨夕,他对晨夕转换话题并没有不高兴,他早清楚晨夕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跟人谈论自己。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电话是贺崟的,这个男人不但是他的政敌,而且还是他的情敌。
“我看还是算了吧。”晨夕茫然地望着黄广益,这样的晨夕是那么的无助,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模样已经彻底激发了这个y柔、腹黑、俊秀男人的骑士精神。晨夕那双扑哧、扑哧的大眼睛成为黄广益心底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黄广益认真地把晨夕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嘴对嘴,鼻对鼻,口对口,心对心,蛊惑着她:“晨夕,你是我的珍宝,这个车对于你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只是一份单纯的礼物,哪怕是我们从此以后再无交集,想起今天,我还是快乐无比。”黄广益用自己动听的情话一步步地在诱惑着他心仪的女孩。
晨夕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地直跳,这个男人与贺崟是那么的不同,一个像呼呼的狂风,一个像绵绵的细雨;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吞如水。晨夕已经完全懵了,这个男人与贺崟一样,她同样无法招架。
黄广益牵着还懵懵懂懂的晨夕回到朗逸的办公室,看到这样进来的两人,朗逸和过年在律所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这样的黄广益和晨夕是活脱脱的一副金童玉女图的年画。
朗逸暗暗为晨夕叹息,晨夕在怎么聪明,都不会是这个对女人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男人的对手,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直到大学的时候各自报考了不同的系别才分开,可是寝室却还是在一起的。就是后来两人到了美国,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了,却还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黄广益虽然长相不是那样的阳光,可是他总是能轻松地搞定看上的女人,就是分手,也鲜少有后遗症,也没人找上门来。这小子,一贯腹黑,这是朗逸对黄广益最中肯的评价。
黄广益把晨夕圈在怀里,不远不近,他当然清楚怎样的距离是晨夕目前能接受的。
晨夕自觉地给两人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百~万小!说。朗逸撇了一眼黄广益,这个女孩进退有度,你小子眼光不错。
朗逸笑道:“晨夕,明天大年初五是请财神的日子,南山县的南山县有一场法会,你想去看看吗?”
黄广益感激地看了一眼朗逸,遂对晨夕说:“晨夕,去过南山寺吗?”
晨夕摇摇头。
“你真应该好好去看看,是先有南山寺,才有了南山县。这几年,西山已经被完全景点化了,而南山寺始终保持着它的古朴。”
晨夕两眼放光:“是吗?”
朗逸:“晨夕你信佛?”
晨夕微微地点头:“我认为佛教是最彻底的人生哲学。”
朗逸上上下下打量晨夕:“偶像,给我签个名吧?”朗逸认真的样子让晨夕今天第一次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黄广益拍拍晨夕的肩膀:“你可以开你的车,让新车磨合、磨合,顺便熟悉车况,有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害怕。”黄广益总是能准确地找到晨夕的x位。
晨夕却在心里发笑,这个男人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以为他是谁。面上却笑答:“不了,我就不去了。如果你今晚不回去,我坐大巴,很方便的。”
黄广益心思一动,想起刚才晨夕刚才的电话,顿时让自己更加地和颜悦色起来:“晨夕,晚上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不我们把朗逸给一起拉回去,明天一早去也成。”
晨夕对着这样的黄广益败下阵来,她终究对这个刚送自己一辆汽车的男人硬不下心肠。而且会令黄广益难堪,晨夕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只好点点头:“会不会太麻烦朗逸?”
黄广益听到晨夕答应在这里住一晚,高兴坏了:“怎么会麻烦?我在这里有家。”
晨夕没出声。
朗逸出去的时候,晨夕对黄广益说:“我要住酒店,如果住你家我就不去了。”
黄广益看着晨夕,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晨夕,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晨夕摇摇头:“我要住酒店,酒店方便。”晨夕暗暗惊觉,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让彼此的关系模糊化,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彼此介入太深。这对于晨夕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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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过与爸爸的前妻有任何的牵扯,现在还拖上了那个女人的亲弟弟。晨夕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傻瓜,可是事情已然这样,如果现在回去,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她提醒自己,更要谨言慎行。
黄广益:“行,这个我们回头再说。”黄广益在心里叹息,革命终于向前迈进一小步,他明白,这对于自己来说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可是之于晨夕,却是一大步。刺猬模样的晨夕总算是退让了一些,不再时时刻刻都竖起她满身的刺。
晨夕慢慢走到一旁,给彭以轩回了电话:“以轩,我是晨夕。对不起,现在我在外地,今晚回不去了。”晨夕诚恳地说道。
“晨夕,你不是吧,你等等,有人要跟你说话。”彭以轩有些吃惊晨夕的出尔反尔,但他还是把电话递给贺崟,小声说:“你的小女孩改主意了。”
难掩失望的贺崟接过电话:“晨晨,你在哪?”
“贺市长,我在南里市,今晚回不去了,对不起。要不明天晚上行吗?”晨夕的话里也难掩失望。贺崟笑了,晨夕还是在意自己的。他豪爽地说:“行,没事,以轩要过些天才走。”
晨夕愉快地放下电话,贺崟的态度让她安心不少。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愚蠢地想要去得罪贺崟。
晚上黄广益没有勉强晨夕去ktv,彼时ktv的全盛时期已经过了,年轻人都喜欢去刚刚开始在大城市流行的迪吧,那些高档非常的ktv成了会所的雏形。小姐的档次是整个娱乐场所最好的。
晨夕在自己的汽车里呆了很久,她兴奋极了。她终于成为机关里第二个有私家车的人,而且她的汽车价格是潘萍的5倍,她一想到潘萍这个中专生的打字员在也无法在她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汽车了,也不能炫耀她那个有钱的男友,心里就一阵爽利。晨夕第一次没有为这辆汽车后悔。
潘萍的成熟、美丽,还有她复杂的社会关系都是晨夕她们这群机关的年轻人嫉妒的对象。所以人人都知道潘萍为她男朋友流产过的事情,是潘萍的竞争者,另一个打字员罗海英的有意曝料,罗海英也因此不用在做打字员,顺利转了干,而做了校队。成了打字室的负责人。潘萍也因此恨死了罗海英,因为是她推荐罗海英进的政府办做打字员。机关每天都在上演农夫和蛇的故事,在晨夕看来,机关最能体现达尔文的进化论达的精髓,物竞天择。
晨夕刚到机关的时候,潘萍已经成功被罗海英塑造成一个仗着漂亮脸蛋傍上一有钱男朋友的轻浮女孩。没有意外的,潘萍在办公室等各位的主任的眼睛里是怎样一个人。她当打字员已经6年了,却还只是工人编制,而罗海英已经提了干入了党。
潘萍让晨夕明白,在机关应该怎样生存。
晨夕坐在自己的新车里,心情澎湃,她拿出电话希望能让一个人来分享她的喜悦,可是她发现,除了妈妈她不知道应该打电话给谁。7年来她与妈妈互相依靠,相互扶持。现在妈妈也算事业有成,而自己也毕业于名校,拥有了一份稳定安逸而有一定社会地位、令他人羡慕不已的好工作。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晨夕的沉思,原来是倪翼栋的电话。
“阿栋。”晨夕声音如常,昨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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