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王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财宝妞
“自然要去的,父亲远行在外,我如果不陪伴在侧,会不放心。”
“那到时我来送送你们。”秦玉舞琢磨着添一些吃的用的给他们带在路上吃。还有自上回见了舅父后着手绣的一件披风,正好到时候一并带过来。
“好。”何娉婷爽快答应。
何镌霖也搁下了筷子,端起茶盏慢饮。
不知怎么的,秦玉舞就转头看向他,到时候何府又只有这位了,想着都觉得有些冷清。只不过经历了伤痛,她自己现在也不是热络的人,这点感慨旋即消失无踪了。
何镌霖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抬眸望过来,却见秦玉舞已经收回了视线,端起茶盏慢慢的饮茶起来。
正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乐声,歌舞开场了。
123 一出好戏
“小妹,歌舞开始了,我们快出去看。”何娉婷两眼放光的起身,过来拽着秦玉舞就往外冲。
秦玉舞被何娉婷拽的踉跄了一下,一旁的何镌霖伸手轻扶住她的手肘,待她稳住后便飞快缩回手,蹙眉训斥冒失的何娉婷:“乐儿,慢一些。”
何娉婷吐了吐舌头,挽住秦玉舞往外走。秦玉舞悄悄伸手扯了扯被何镌霖抚过的手肘处的衣袖,似乎这样,能将刚才那烫人的触感驱散。
出雅间时,恰好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从里面走出来衣饰华丽的一群人。秦玉舞没有转头过去,但眼角余光依然扫到了出来的就是颜稷安那群人。
“咦,这美人儿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二皇兄,这可不就是你那位会舞剑的表妹么”颜稷泰目光落在秦玉舞身上,其实在楼下瞥见秦玉舞后他就基本已经确认是国公府家的那位嫡小姐,所以才逮着机会戳穿她的身份。
何娉婷转头看过去,好奇的问:“小妹,那人在说你吗”
被人戳破了身份,秦玉舞自然不能再装不认识,何况她也从没有想过隐藏身份,于是顿住脚步,转身面对颜稷安屈膝行礼:“民女见过姐夫、见过表哥,见过诸位公子。”
这称呼可就有意思了,不叫殿下,只拉家常,既没有戳破他们的身份引来麻烦,也避开了对颜稷泰的尊称。
“快请起。”颜稷安上前一步,伸手要扶起,手伸一半似乎觉得又不太合适,便笑着又将手缩回去。
“当真是秦小姐啊,上回一别,小姐的花容月貌还在我脑子里久久不散呢。”颜稷泰凑上前来,油腔滑调的,故意调戏。回回被她忽视,他心里早已不爽,今日就是当个登徒子,也得让她看到他的存在。
何镌霖脸色微寒,上前一步将秦玉舞护在身侧,目光冷冷的盯住颜稷泰。他身形高挑,又比颜稷泰年长几岁,无论外貌还是气势,都稳稳的盖住了面前的纨绔公子。
奈何颜稷泰存心挑事,见状也挺起胸膛,瞪着一双眼睛,一脸嚣张的毫不退让。
两人对峙着,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四弟,都是一家人,别胡闹。”颜稷安出声喝止,目光落在何镌霖身上,不客气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目光重新落回秦玉舞身上。“舞儿,这位是”
颜稷安的那一声“舞儿”,叫秦玉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叫在场其他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表哥。”秦玉舞出声唤何镌霖,何镌霖顿了顿,先后退一步。秦玉舞这才对颜稷安浅笑回话:“这是我的表哥和表姐。”
“若要叙旧,不妨进了包厢一边看戏一边聊,堵在这过道上,委实不太雅观。”颜稷和开口道。“表妹,既然碰巧遇上了,便一起吧。”
“好。”秦玉舞答应。
众人便往包厢走,倒是将挑事儿的颜稷泰给忽略了个彻底。秦玉舞与他擦身而过时,抬眸扫了他一眼,无波无澜的,只不过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嗜血的笑。
颜稷泰只觉得眼前这双看过来的眼眸,冰凉的瘆人,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却幽沉的似乎要将人给吞没了似的。可对方明明是个尚未及笄的闺阁小姐啊。
包厢比较宽敞,一群人进去后,颜稷安先挑了主位坐下,众人再依次入座。颜稷泰和颜稷康坐在颜稷安的右侧,颜稷和坐在颜稷安的左侧,秦玉舞携着何娉婷坐在颜稷和的身侧,何镌霖则在她们下首入座。
有随身伺候的丫鬟端茶和点心进来,搁在桌上。颜稷安目光落在秦玉舞身上,又看向她身侧的两人,开口道:“倒是还不知道舞儿表哥的名讳。”
何镌霖便起身,冲颜稷安拱手:“在下何镌霖,这是家妹。”何娉婷也跟着起身屈膝行礼,在自家人面前她不拘于礼,但现在这种场合下,该有的规矩一样也没有错。
“何”颜稷安一时没想起来是朝中的哪个官员。
“是原先翰林院编修何老的孙辈。”颜稷和开口。
颜稷安便明白了这人出身并不高,何况此前他也从未见过这人,可见现在也不是什么身兼要职的新贵。但既然是国公府的亲家,倒也不能怠慢,便笑着道:“两位不必多礼,快请坐。”又唤了丫鬟过来将身侧的一碟果脯端到何娉婷身边,“何小姐,这果脯是我从府中带过来的,酸甜可口,你和舞儿尝尝看。”
“谢谢。”何娉婷行礼道谢,重新落座。
何镌霖也坐下。
一旁的颜稷泰看着面前人的你来我往,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秦玉舞已经转头看向戏台,摆出了一副不欲再言的姿态。
其他人便也将目光投向了热闹的戏台。
此时的戏不过刚刚拉开序幕,正在上演的是一对青梅竹马在并肩赏花,男旦是个玉树临风的书生装扮,女旦则是一个俏皮活泼的农家姑娘。
“这戏排的倒是,端午节与心怡之人品茗看戏者众,花前月下的最是应景嘛。”颜稷安忽然出声,一席话说出来,众人脸色各异。
颜稷泰率先开了口:“应没应别人的景我不知晓,倒是不太应我们的景。话说回来,今日兄长未携长嫂同行,实属可惜,不然倒是能应景。”
何镌霖闻声转头看了一眼秦玉舞,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双眼睛看着戏台,面具遮去了容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显然她感兴趣的是戏台上的戏。
颜家两兄弟明枪暗箭了一回,见众人不搭话,遂也安静下来。
此时戏台上已演到恶霸强抢少女的桥段,书生拼命相救,却被那为首的恶霸挥刀砍中脸,鲜血四溅。
“啊——”秦玉舞忽然轻呼一声,别开头不忍再看。
“舞儿莫怕,那不过是戏而已。”颜稷安见状忙宽慰,那重视的举动,已是明显有别常人。
“你竟然也会怕这个”颜稷泰则有些嗤之以鼻。赏花宴上她一手长剑舞的那么溜,手上鲜血只怕都没少沾,作此姿态叫他瞧着就不顺眼,非的刺上一句。
一旁的颜稷和对秦玉舞的举动没什么反应,可心里却已经浮起了一些疑惑,总觉得这位表妹举动有些不正常。
年纪最小的颜稷康从头到尾没什么存在感,不多言,只埋头吃零嘴儿。
何娉婷扫了颜稷泰一眼,压下心中的不喜,伸手握住秦玉舞的手,轻声安慰:“小妹别怕,那不是真的。”
何镌霖将秦玉舞的举动纳入眼底,心里忽然明白过来,这小狐狸只怕今日又要干大事了。
“抱歉,民女失态了。姐夫和表姐说的对,这只是一场戏,这也幸亏只是一场戏,不是真的。”秦玉舞柔柔的开口。“咱们继续看戏吧。”
戏台上的戏已经演到恶霸强占少女,失了清白的少女含羞悬梁自尽,而书生被拖进大牢关了起来。
配合着戏的进展,舞台也换上了灰白布幔,悲伤而沉重的氛围笼罩在整个酒楼中。忽然,大牢失火,受困的书生拼死逃出了天牢,双膝重重的跪在戏台中央,嘶声大吼:“吾乃白石县民李氏族人,名文,字闻歌,今借戏鸣冤,状告白石县令强抢民女,祸害人命,求各位看官,为吾申冤呐——”
一言出,酒楼陷入了片刻的安静,随即人群“哗啦”一下沸腾起来。
颜稷泰一下站起身来,上前两步,目光如冰的盯着楼下戏台中央的人,一张脸变得青白而阴沉。
秦玉舞转头看向颜稷安,目光幽幽的,看的颜稷安忽然一下回过神来。
“端午,看戏,送大礼。”
颜稷安收到秦玉舞纸条时的疑惑,在此时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场戏,是她送给他的大礼么这白石镇,到底有什么蹊跷
“太子殿下,这命案,您可愿管上一管”
124 移交顺天府
秦玉舞目光艾艾的看着颜稷安,眼里充满期待,那期许的模样叫颜稷安的心里又酥又软。
“这等刁民伺机作乱,胡言之语怎可当真”颜稷泰回过头来,喝止秦玉舞的请求。
“那更要查上一查,倘若真的是胡言乱语,这等妖言惑众之人,绝不能姑息,必要严惩。可倘若查出其所言为实,那么那违纪作乱的县令,当诛!”秦玉舞一双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颜稷安,“太子殿下,您说民女说的对吗”言语颇为娇俏,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秦小姐当真……侠义不让须眉呵。”颜稷泰的目光像毒蛇一样,近乎咬牙切齿起来。
一直忽视颜稷泰的秦玉舞忽然轻笑出声,转头看过去,与颜稷泰的目光对上,目光里有着清晰的讥讽“多谢……夸赞。”
两人明明都年纪不大,此时迎面相对,一站一坐,目光绞执,竟然有一股两军交锋一般的压迫感散发出来。
“小妹,你怎么又管闲事了。”何娉婷伸手挽住秦玉舞的胳膊,打破两人的僵持。“上回逛街,你瞧见一只疯狗追着一名老者咬,也是热心肠的要去赶狗,还千叮万嘱不要把狗打死了。要我说,遇到疯狗,本就该直接打死,偏你是个善良性子,还要留狗一命,若是一招不慎把自己也置入险境,难道你还要找狗说理去。哎呀,太子殿下恕罪,民女话扯远了,民女只是希望小妹安心喝茶,由殿下们为百姓伸张正义。”
“表姐说的是,也是我头一回遇到这等事,失了分寸。”秦玉舞顺着何娉婷的话,洗刷了自己刚才太过咄咄逼人的举动。她早就算死了何娉婷肯定会出言维护她,毕竟她这个表姐啊,说心有七窍也不为过。
两姐妹一唱一和,把个颜稷泰气个半死。尤其何娉婷,那哪里是说狗,那是在对他指桑骂槐呢,偏生他还不能发怒,一旦生气,那不是自己上赶着对号入座嘛。这小小一个丫头竟敢如此对他,他一定要还回来,要撕烂她的嘴。
“二弟,你怎么看”颜稷安转头看向身侧的颜稷和。
“舞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一切还请太子殿下作主。”颜稷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将皮球踢回。他一向醉心山水,鲜少插手朝政民生之事。
“六弟呢”颜稷安转向另一边,看向默默无闻的年纪最小的人。
颜稷康被点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众人,小嘴抿了抿,一脸纠结的样子“皇兄,要不……要不咱们把那人带去给父皇吧,让父皇亲自审问,是真是假一下就知道了。”
看来就是个被宠爱的失去了自我的孩子,遇事只会回家找爹娘告状,可倘若旁的事便也罢了,这事如果捅到圣上面前去,那就非同小可了。秦玉舞看着颜稷康,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看了两眼,嘴角渐渐含了一抹冷笑。她倒是差点忘了,这颜稷康的母亲,可正是林氏的姐姐贤妃啊,与康乐是一母同胞。
“六弟,父皇日理万机,哪能事事都去烦他你简直胡闹。”颜稷泰被气的脸都泛红了。
“六弟年岁小,遇事找父皇那也在情理之中,四弟何必苛责。”颜稷安笑着扫了异常激动的颜稷泰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瞬间叫颜稷泰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皇兄教诲的是。”颜稷泰敛收神色,重新走回座位坐下,伸手欲端茶,却察觉伸出去的手指在发颤,于是忙又缩回手,拢在袖口中。
秦玉舞将颜稷泰的一切反常都收在了眼中,心里冷笑,这第一招确实叫颜稷泰疼到了心了呵。上一世,她就是亲自赶去白石镇,杀了逃跑出来意欲上京告御状,揭露颜稷泰手下官员为非作歹的李闻歌后,满心欢喜的赶回来,却被乱箭射死。所以对付颜稷泰的第一招,她就选择用上了这个可怜的书生,这一世,她要为这惨死她手中的书生鸣冤,让他沉冤昭雪,用他这把利剑,撕开颜稷泰手中的隐藏势力,将颜稷泰的狼子野心剖于人前。
白石镇,那里可隐藏着赵家为了谋权篡位而储备的军队。
“来人,将底下鸣冤之人带上来。”颜稷安终于开口下令。
便有包厢外的随身护卫下楼,喝退看热闹的人群,将下跪的书生带上楼来。酒楼里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往楼上望,却被护栏挡住,看不清里面的人,但稍有眼色的人便已醒悟过来,楼上只怕坐着了不得的贵人,未免惹祸上身,便起身结账离席。楼下的看众不一会儿竟走了个七七八八。
书生被带进包厢后,尚未来得及看清屋内诸人,便已被身后的护卫按跪在地。
“抬起头来。”颜稷安命令道。
书生抬起头,脸上被粉墨遮盖,看不清全貌,只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喊着倔强不屈之色。他飞快的扫了一圈,然后开口问“恕小生眼拙,不知上坐的贵人是……”
“你既然选择当众鸣冤,就早已预料会碰到能管你这事的人,那么你觉得,我们是谁”颜稷安反问。
书生缓缓摇头“小生初来皇城,委实猜不出。”
“你怕不怕我们是要你命的人”颜稷安语气微寒。
书生闻言,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小生本就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怕死就不会来此。只不过你们也绝不是要小生命的人,不然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生带走呢。这皇城虽然天子难见,可往来的官家贵胄却不少,都在盯着看呢。”
“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儿。”颜稷安盯着书生的脸,缓缓笑了一下,“我不要你的命,可倘若你今日所言有半分虚假,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比死还难的活着。”
“小生读圣贤书,以孔孟起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丝妄言。”书生叩首。
颜稷安便不再看那书生,手指按在茶盏上,吩咐道“带下去,送顺天府。”
一直沉默的何镌霖忽然起身,对着颜稷安行礼“卑职乃顺天府通判,请命同行。”
屋内的诸人皆望向何镌霖,颜稷安笑了笑,“如此甚好,那便请何通判将这书生带回顺天府,交由王大人亲审。”
“卑职遵命。”何镌霖领命,回头看了何娉婷和秦玉舞一眼。
“大哥,你且去忙。我自会带小妹回府。”何娉婷冲他笑了笑。
何镌霖便转身,领着书生出去了。
秦玉舞静静的坐着,只不过心里却早已不平静。原来何镌霖竟然是在顺天府任通判一职,难怪对她的一些事情都清楚。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还要再小心一些,不然太容易被揪住小辫子了。
颜稷泰的心,随着书生的离去,早已如被置于火上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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