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面前人媚笑道:“对啊,很对。”摆动着身体,迎将上来。谁知他的手立时缩了回去,身体亦勉力向后靠去,惊呼道:“不对,你不是她!”
勾魂使娇笑道:“杜二郎也没有那么不济嘛,居然还能支撑到现在。是谁又有什么要紧了,关键是谁能给你快乐。来,让姐姐好好疼你。瞧你,身体都绷紧了,还强撑什么?”上前一步,用力一扑,已将他直直抵在壁上。左手掐着他腰身,右手托着他的下颌,便欲压下。他挣扎的动作,因绵软无力,几乎变成迎合。若非一直死咬着下唇的伤口,身体只怕早就失去控制。身在蛇窟,动弹不得,往昔的恩爱在眼前幕幕放大,只看得他肝肠寸断,忍泪唤声:“楚楚!”将心一横,便欲咬牙内侧。张涵真在旁,知道他牙内暗藏剧毒,以备不测之用,不觉面色煞白,抖瑟着伸出手去,死命去扯他的下袍。
忽听楚天行嗤笑了声,道:“蔷色,这几招是谁教你的?简直幼稚得可笑。你若是还没开窍,便应再回去跟你这些不入流的面首们再好好演练几番,也免得出来笑掉爷的大牙。”
原本缠在杜少华身上的手,不由得颤了几颤。楚天行复冷笑了声,闲闲道:“你这个姿势,可真像是饿虎扑食,就这急色鬼的架势,再配上这等最下作的y词浪语,我还以为是哪个堂子里的娼妓出来了。哦,这其实还算是夸奖了,纵然是青楼女子,还懂得要撑几分体面,蔷色,你好歹在小柔身边呆过几年,怎么就下贱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人尽可夫,一双玉臂上枕的,没有千人也有万人。啧啧,我竟不知道剑仙门出的都是这种女人,比倚门卖笑的暗娼还不如些。人家好歹是拿来卖的,你倒是求人家倒贴。要这么不要脸,当初我就应让小柔把你送到娼门去,也不必费这般功夫。”
他每说一句,勾魂使身体就颤抖一阵,待听到最后一句,勾魂使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楚天行,你住嘴!”扬手一挥。但听啪的一声脆响,楚天行秀美的面上,已多了五条指痕。后者身体颤了几颤,默不作声,伸手抚去嘴角血痕。她亦未想到此击轻易得中,一怔之下,立即明白过来,松开了抓着杜少华的手,弯下腰去,哈哈笑道:“楚天行,你还是中招了。没有武功,你拿什么跟我斗?!倒不知楚门主身经百战,在这方面竟也如此渊博。看来容色今晚少不得跟楚门主讨教一番,究竟怎样的风月工夫,才算上乘?”
楚天行面色未改,道:“有所劳,必有所获。你费尽心机,无非就是为了这个。我们好歹也有点故人之谊,怎好叫你失望?你这么看得起天行,早说便是,难道天行还有不愿之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我记得你眼睛一直盯在宁远身上,怎么如今改性了?倒实在叫我着实诧异得紧。”
勾魂使的笑容立时凝在唇边,死死盯着他,声音亦尖利了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楚天行奇道:“我说你一直喜欢宁远,这有什么奇特吗?”语音未落,面上又中了一记,只打得他头都险些歪了,只听勾魂使厉声道:“这便是你胡说八道的下场!”
杜少华虽然脱离了魔掌,但身体却止不住燥热起来,知道不妙,一面将下唇伤口咬得更紧,一面贴着冰冷的后壁,这才好受些。张涵真身体也在那里瑟瑟抖着,满面绯红,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唯有楚天行却是个异数,看上去似乎全未受什么影响,神色自若,将自己唇边复流下的血线擦去,冷笑道:“就算是杀了我,便能堵悠悠众口吗?再则,这是小柔亲口跟我说的,难道有错?”
勾魂使浑身剧烈一颤,失声道:“柔姐说的?”楚天行淡淡道:“她有日跟我说,你与她都是身世凄苦,彼此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若是就此分离,实在割舍不下。若能依旧在同个屋檐下,同声同气,便是一生之幸了。”
勾魂使颤声道:“她当真这样说?”
楚天行瞧了她一眼,道:“我们相处多年,你难道还不知天行虽然没什么能耐,倒从来没有骗人的喜好。难道她便没有旁敲侧击,提醒过你?”
勾魂使低低道:“柔姐一直对我很好………………………”突然凄然一笑,道:“可惜物是人非,她已长眠于地下,我再也见她不到。我哪里是喜欢萧宁远,只因为她那么喜欢,我跟着看,也觉得顺眼了……………………”面色陡转凌厉,恨道:“谁知他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柔姐错看了他,连身家性命,都葬送在他手里。柔姐便是我的天,我的天塌了,他也休想有一日好日子过。他不是被慕容府那妖孽迷得晕头转向吗,我便要将她毁在这里,叫他日日痛苦,尝尝摧心裂肝的滋味!”言毕,发出一阵狂笑,面目都几近狰狞。
杜少华和张涵真都吓得向后退了退,楚天行一步步挪过来,似不经意般将两人挡在身后,淡淡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又何苦拿旁人出气?既然如此,你应找宁远算账,不相干的人,又何必招惹?”
勾魂使爆发出一阵大笑,道:“楚天行,你自己头脑简单,当人家都是傻瓜吗?有你们在我手里,特别是你这个他的生死之交在此,萧宁远就算逃了出去,就舍得不回转?你也别做梦了,如此大好时机,叫我放过你们,让那慕容府的妖孽好过?!绝不可能!”
楚天行晒道:“这话又岔了,你既然是要他好受,又何必为他铲除绊脚石?你也知道,慕容府总共有六位姑爷,总患不均。若非为此,那单君逸怎肯帮你,将我们都生生送到你手里?”
杜少华猛然抬起头来,满面震惊之色。勾魂使在楚天行脑门上弹了一记,吃吃笑道:“都被你看出来了?这话倒是不错。我也不想便宜了他,真叫我左右为难…………………”
楚天行目中寒光一闪,张涵真蓦地c话进来,低低道:“楚大哥不要中了别人的反间之计。休说二哥并不是这种人,就算他真想置我们于死地,此刻我们束手待毙,他大可索性杀了我等,再推给别人,岂不一了百了?”
楚天行冷笑道:“涵真你自幼修道,哪里懂得这些龌龊肚肠。且不说沿途之上,处处凶险,宁远本已心疑,只作不知,盼他良知复苏,幡然醒悟。谁知他根本是改弦易辙,本性不改,故意对我们示好,诱使我们入毂。眼下这情景,恐怕也是他的授意。怪不得人人都说单家人y毒,今日才算领教。他不见我们被辱,恐怕是决不甘心出来的。”
杜少华失声道:“绝不会这样子,一定有什么误会。二哥在哪里?我要见他。”
楚天行嗤笑道:“他布好了这个局在这里,就等着你来钻,还会让你见他?”勾魂使吃吃笑道:“小弟弟,你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今他正和人颠鸾倒凤,恐怕暂时没时间来过问你。良宵苦短,楚门主,你也别再东拉西扯,浪费时间了。情虫性烈,若是不能及时引出,只恐将来伤害你们的根本。这般的美少年,我见犹怜,若是成了废人,岂不可惜?”
芳菲尽(六)
夜色昏沉,黑暗似乎蔓延得没有边际。依稀记得自己仿佛是从高处坠下,昏厥了过去。然则醒来,却分明是在一间宫室中。室中寂静无人,只燃着一盏红绢宫灯。瑶琴宝鼎,古画新诗,不一而足。案上架着鎏金虎纹金铜汉镜,联珠帐在灯下熠熠生辉。身下铺着鸾凤串枝牡丹莲纹锦被面,帐前立着七宝博山炉,袅袅沉水烟,从炉中氤氲开来。
步声细软,款款而近。他将身向后一靠,冷笑道:“云霓,我倒不知你也能胆大妄为到这等地步!”
蔻丹鲜妍,十指纤巧,挑起水精珠帘。他心里恨到极致,面上却反倒平静了下来,借着灯光一看,不觉一呆。眼前人赫然戴着九翚八宝金冠,身披蹙金绣云霞翟纹,百花裥裙迤逦垂地,大红弓鞋在裙角若隐若现,云堆翠髻,榴齿含香,走进房中,满室留辉。他素来也知道这个丫头生得比较好,但以前也仅觉得过得去而已,今晚在灯下,望着这张本来熟悉的容颜,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她漠视得彻底。但见得蛾眉颦笑,丰姿玉润,举手投足,都是藏不住的风情。原来不经意间,一直依着自己的小女孩,已慢慢绽放成如此浓艳的一枝。她从来最知自己性情,此刻焉能不懂自己正在盛怒中,但她似乎将一切都置之度外,不卑不亢,走到自己面前,迎着自己的怒容,绽放开一朵明媚的笑容。引得他心底,无端地便是一荡。
今晚有些古怪,自己也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身,丹田中更仿佛虚无一物,身体绵软软的,似乎比当日替涵真输完气时还要疲软。然则单君逸是何许人也,立即醒觉过来,手指狠狠嵌入手中,果然一阵刺痛,脑中便更清晰了几分。他心中电转,面上立即换上了一个笑意,道:“果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小云今晚真是艳光照人,简直叫我移不开眼睛。这到底是在哪里,我却有点糊涂了。小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云霓满头金翠,都在那里微微颤动,低声道:“少主,你已经有三年没有这样唤过奴婢了。”
单君逸怔了怔,不由亦低声道:“有三年了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云霓垂下眼,望着自己的垂地红裙,低低道:“忘了也没什么…………………少主,不错是奴婢有所隐瞒,但奴婢绝不会做任何对少主不利之事。少主且放心在此…………………在此……………………”咬着红艳的唇角,却再也说不下去。用眼角瞟了瞟他,见他并无半点表情,不由有些紧张,伸手抚了抚自己的云鬓,又拉了拉自己的大衫。唐衣宽博,绫罗轻薄,不拉犹可,这一轻扯,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甚至看得到丰腴的胸线,因着不均匀的呼吸,在锦衣下微微起伏。一团灼热从身体某个地方猛地蹿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住,只觉得闷热难耐,恨不能将这累赘的衣衫尽除,才觉快意。他呼吸不觉急促起来,紧紧盯着那片凝肤,只想伸出手去,将那碍事的外袄一把扯开。
她立即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异样,面上不觉一红,犹带几分羞涩,但立即昂起头来,挑逗般看了他一眼,忽然轻盈地转了转身体,罗衫如被风吹一般,倏地从右向左滑脱开来,露出圆润丰腴的酥肩。
喉咙口犹如久旱的旅人一般,干渴得像要燃烧起来。她就在他一步之遥,只要一把扯过,便可以………………那犹如菱角的红唇丰艳醉人,若是吻将下去,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此念一动,全身不觉冒出冷汗来。怎么会,怎么可能,竟然会这么容易对别的女子,动这般的心思……………………身体紧绷得难受,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他狠命掐了把自己,再也装不出风清云淡的架势,怒道:“云霓,你到底替何人卖命,竟要这般将我葬送?总算是主仆一场,念在一番恩情,你便给我留个清白之身,也不成吗?”将案猛力一推,琉璃架跌得粉碎,在云霓惊呼声中,他状如疯狂般扑到地上,捡起一块碎片,便欲向喉中戳去。
云霓嘶声惊呼,抢步扑了上来,一头撞进单君逸怀里,将那碎片撞出去老远。后者还待再拣,双手已被她死死抓住,娇躯剧颤,珠泪滚滚,颤声道:“少主,云霓即便是死,也是少主的人,就算是卖了自己,也决不会害少主。少主不要再如此了,云霓心里好痛!”
触手绵软的肌肤,引得他体内的火猛窜高了一尺。他已经可以感觉手心里的刺痛,分明已经被指甲划开了道深深的口子。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得住自己,用残存的力气将她大力一推,手抖个不停,指了她道:“云霓,单家虽然待你不薄,终究给你的有限,良禽择枝而栖,原也怨不得你。念在多年的情谊,你且跟我说句实话。究竟是谁设了这个局,你又在帮谁?不给我说个明白,我死难瞑目!”
但听扑通一声,分明是她双膝着地,重重跪在了自己面前。他低头不敢多看,握紧了自己的手,沉声道:“你也是单家人,自然知道单家执掌,死的方法还有很多种。我若是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父亲说过世上原无可信之人,我却一直都那么信任你,如今看来竟是可笑………………………你若对我说句实话,也算对我有个安慰………………”
面前人低低抽噎起来,开始只是呜咽,后来变成嚎啕大哭。只听她泣道:“不,不是的,少主,云霓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不错,接舆国是子虚乌有,姑获城也不过是断墙残垣。宝藏早被人捷足先登,那个人,便是昔日天绝宫的勾魂使,亦是漂沙国的容国公。”
单君逸蓦地抬起头来,星目中满是y冷的寒光。后者匍匐在地,鬓发俱乱,用暗哑的语气继续诉说:“云霓不敌,被她所擒。然则,少主,云霓纵然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少主。她曾经用银针,刺奴婢指甲与r相连之处,又用钉床,令奴婢在其上翻滚…………………少主可以看看云霓身上,新旧伤痕,纵横交错。三天三夜,奴婢都未曾吐一个字。”
单君逸手不觉颤动了一下,望着脚下颤栗的云鬓,不忍地摇了摇头。那人面上却带着安然的笑意,定定望着空中某处,笑得惬意,用梦呓般的语气道:“她拿我怎么都没有办法…………………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我来此必有深意,又畏惧少主权势,没有再紧于我。两相权衡,她便提出,要与我们合作。”
单君逸怒斥道:“你以为过家家呢,我能跟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合作?你简直是不知轻重,铸成大祸,就说眼下,我又有如何面目再回将军府?”
云霓猛地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少主,你回将军府,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少主,我们将你奉若神明,你却自甘屈居在将军府做一个侍夫,难道不知道外面,将你传成什么样子…………………你为了那个慕容楚楚,将什么都丢弃得彻底。然则,你可知道,你与她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根本是天上来的,就如寒霜王朝的战神一般,她不是人。”
啪的一声,面上中了一记。若非他此刻力弱,这一掌必然能将自己扇了开去。单君逸咬牙切齿,几乎是吼道:“我让你再胡说八道…………………是我错了,居然听信你的蛊惑,真正咎由自取……………………”
云霓面上被打得隐隐肿起,使得她的笑容都有些扭曲,凄然望着单君逸,淡淡道:“少主,难道你心里,就没有怀疑过?为何她能死而复生,为何你们都对付不了的妖魔,她每次都有办法?”
单君逸噎了一下,怒道:“这关你什么事?我偏偏就喜欢她,管她是人是妖还是仙…………………”
云霓凄笑一声,道:“果然…………………连她不会生育,你也不在乎?”
单君逸呆了一呆,怔道:“你不要再编了…………………楚楚自然是能生的,我们还准备生他十个八个。连这样的谎言都编出来,你烦不烦?你喜欢跟那个勾魂使,你就跟去。就当单家没你这个人。哼,一般的女人就是麻烦,我真不该要你这种女人做下属。”
云霓冷笑道:“看来少主也知道,单家若是没有后嗣,这后果有多严重。实话告诉少主,这便是那寒霜王朝的战神说的,他说夫人和他,都不过是万古以前的一块陨石所化,就算托得人体,也决不会生育。夫人有六房夫郎,房事不断,却未见有孕。少主不妨想想,夫人可否有过葵水?”
单君逸如被雷击,身体剧烈颤动了下。云霓凄笑道:“果然………………云霓是否诓骗少主,少主心知肚明,就不用云霓再说了。我知道少主是一条路走到底的人,但少主且想,若少主不能传承后代,单家将会掀开怎样的血雨腥风?少主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单家依附的数十万人口想想…………………”
她缓缓站起身来,凝望着单君逸,柔声道:“勾魂使所有的话中,打动我的仅有一句。她说,只有在此时此地,我才能完完整整,得到少主一次。就当是云霓痴心妄想,数载青春,只不过在佛前求得这一晚。云霓不敢奢望少主能将对夫人的感情分一丝一毫,只求能有少主的一点骨r,将来宁可隐姓埋名,远远看着少主过日子。若少主不放心,也大可将云霓杀了。但今晚,少主,成全云霓罢。”
她面上带着决然的神情,越走越近。她身上的馥郁浓香,撩拨着他的感官,更让他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面上不觉起了一阵潮红,勉力向后退去,哑声道:“你滚!不是楚楚的孩子,我哪里稀罕!”
云霓面色黯然了下,绽开一个绝望的笑来,道:“少主,你虽然不稀罕,但云霓可是日思夜想了多少年。”款款近,徐徐解开腰间宝带。浮凸有致的躯体,在灯下花一般绽放开来,□l地唤起了男人对女人的原始欲念。
单君逸猛然别过头去,嘶声道:“你滚!滚得越远越好!”身体已经燥热得难受,他本待再去掐紧自己的手掌,突然一个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搂住了他。粉嫩雪白的两团柔软,弹跳在他眼前,挺拔微翘,顶端犹如降桃。腰肢不堪盈握,身体绵软如蛇般缠绕着他,用她的全身,挑战他自制力的极限,恰到好处,适可而止。她一次次抚上他推开她的手,灵巧的手指往他衣襟间探去,不住地触摸着他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低声道:“少主,你中了情虫之毒,如果不………………会害死人的………………就让云霓………………让我…………………”
面上已成滚烫,头顶上沁出汗来。他毕竟不是圣人,眼中早已s出□的火焰来。身体如饥渴般苦求着可以尽情放纵的时机,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面孔一再幻化,渐渐似乎浮现出楚楚的面容来,眼角含媚,体态生春,朱唇微启,邀请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抚摸上了起伏的丘壑。怀中人一声樱咛,甜腻至极,听在他耳中,却犹如雷鸣。不,不是她!若是她,哪里会是这般刺鼻的异香?他悚然一惊,见得怀中扭着犹如雪白羊羔般的陌生躯体,那张粉面上满是动情后的潮红,低低喘息着,眼帘紧闭,还在不住颤栗,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陌生的宫室,空旷得只听到两个人不稳的呼吸,大概是不想有人打扰,似乎并未留人把守。他不露声色,用指尖将伤口划得更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另一只手却托起了那张莹润的面孔,将自己的脸贴过去。心里嫌恶异常,声音却极为甜腻,低低道:“旁边不会有人………………”
她欣喜若狂地含住他的唇角,含混不清道:“不会………………我们约好的,这里没有她的机关,都是我们的人………………”
星目蓦地睁开,s出冷酷的光来。脖颈上突然一紧,分明有个大拇指对准喉节一压而下,准确有力,一瞬间便将她送进永恒的黑暗中。她身体抽搐了几下,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手脚慢慢垂软下来,宛如一朵开到荼靡的花朵,瓣瓣在风中委落下来。
他毫无眷恋,一把将她尚有余温的身体重重推开,厌恶地横了一眼,喘息了许久,才勉强站定了身体,面无表情,拿起案上的一片碎片,往自己掌心重重划了几道,踉踉跄跄,向宫门奔了出去。
芳菲尽(七)
欧阳霏和萧宁远脚下不停,几乎是竭尽了全身之力狂奔,终于在d口合拢之前,蹿出了这地下宫城。足下连点,将破败的沙城与如魔鬼般的呜咽抛在脑后,不知道跑了多久,欧阳霏的脚步慢了下来,喘息道:“我不成了……………………不能再跟着你。是哪里中了药,我实在不明白。”
萧宁远头也不回,瓮声瓮气道:“一般的药物,只怕瞒不过咱们。眼下我倒是想起来了,这腰带上鲜艳的七彩饰物有些古怪,竟像是一种古老的情虫。也是我见识得少了,总以为这种东西业已绝种,想不到会再现于世上。能知道这种毒虫,地下必然是勾魂使无疑,但眼下却也无法,只能先用功力压住,待跑到安全处,再做道理。”
欧阳霏倒吸了口冷气,道:“你说的是这个…………………什么情虫,根本就是y媒。此虫外壳精美绝伦,乃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但据说在五月五日采集与蚯蚓媾合后的此虫,便可制成天下第一y药,性猛无比,无药可解。本姑娘走了什么霉运了,竟然撞上这个。……………………喂喂,你别跑那么快,我就算是脑子烧坏了,也绝不敢对你下嘴。如你萧宁远,外表看着完美无缺,实则五毒俱全,谁吃了豹子胆,敢沾染你半点?!只有我那妹妹,糊里糊涂便上了你的贼船…………………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世上若你还有知己,便是姑娘我了。可怜我这妹妹,要后悔也没有机会了……………………你真的别跑了,我的腿都要断了!”
她一面发力狂奔,一面还要运功压制药力,当真累得不轻,缓下步来,眼看萧宁远的身形飞出老远,嚷道:“我是实在不行了,天塌下来,也得容我喘口气。”正在大呼小叫的当儿,萧宁远的身形蓦地飞纵回来,落在离她几丈开外,沉声道:“前面似乎有大队人马赶来,噤声!”
欧阳霏喃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果真是寒霜王朝的军队赶来,要将咱们一网打尽?”想了想,突然面带喜色,道:“说不定是楚楚来了。”便欲起身迎上。萧宁远瞪了她一眼,道:“我们都遇到不测,楚楚自然亦身陷险境。你要做美梦,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欧阳霏点头道:“也不是没有道理。”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响起,懒懒道:“忘机长老,你带我们绕来绕去,是打算将我们绕到哪里去?我等忧心如焚,可没心思跟你兜圈子。”
欧阳霏从地上一弹而起,喜道:“辟邪!”已听一个声音怒道:“若非师伯,你们此刻只怕还正跟漂沙国的军队鏖战不休,哪还有力气在这里不识好歹?”
便听一个淡淡的声音道:“清源你莫非也当自己是孩子不成?若什么都要计较,就不必行这趟了。”刚才那个声音应了一声,随即便响起了辟邪不甘的一声冷哼。
欧阳霏啧啧道:“忘机长老真非常人也,连辟邪到他面前,都开不了第二次口。”突听一个焦灼的声音道:“石康,你再拖拖拉拉,扯我们的后腿,休怪我拿鞭子抽断你的腿!”
欧阳霏喜道:“碧落!这丫头既在,楚楚自然…………………”正要去招呼萧宁远,却见后者如飞般跃了出去,步履都有些凌乱,声音有些含糊,颤声道:“楚楚你来了么,快些过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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