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洪长老但见座中人都怔怔地盯着萧宁远,暗暗好笑,连咳数声,才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回来。他团团向四周抱拳,道:“丐帮承蒙各路英雄不弃,不远万里来到扬州,参加此武林盛会,在下心甚感激,谨代丐帮上下谢过。这位是萧公子,也是名闻天下的珍珑阁主。”
萧宁远自现身公然反抗天绝门后,一直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座中倒大部分都认识他。只听洪长老又将台上几人一一介绍,被点到的人,都向下略作施礼。台下必定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楚楚心想:这中原武林看起来倒还是一片太平景象,各路英豪尽出,不知为何如此不济,被一个天绝门弄得风声鹤唳。
洪长老将众人点完,面露微笑,道:“自卓长老在十七年前在太湖召开武林大会后,武林中已多年没有这种盛况,好在列位风采不减当年……………如今十大门派已到了其八,崆峒派应该还在路上,可惜武当人去山空……………”
楚楚暗想:崆峒派是不会来了,尸体我都用化骨水化掉了,现场也整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但为何武当不来,难道酸才就这么着急回长安,还是认死理到底,不肯让门下涉险?莫非我的信看都没人看?念及此,不觉银牙紧咬,恨意顿生。
突然门口处一阵人头攒动,叫众人都大奇,洪长老心想这任元今日为何表现如此不佳,连个场子都照看不好,面色一冷,正要示意左右,突听任元的声音远远传来,高声呼道:“武当掌门到!”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洪长老大喜,道:“快快有请!”场内欢声雷动,唯独楚楚低下头去不想看,心想:他到底还是听了我的话,如今应该在往长安的路上。却不知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何人?…………但无论是谁都不关我事。无奈她想忘却的记忆,此时却明明白白浮现在她脑中,叫她更加郁闷。可惜身后人却不肯让她清静,小离失声道:“怎么又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
莫非武当还尽出帅哥?……………楚楚懒洋洋抬头看,却不禁木立在那里,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几十位青衣道人鱼贯而入,当前那人面容清秀,目光恬静,头顶星冠,身披青色道袍,欲衬得仙风鹤骨,飘飘洒洒而至,不是张涵真又是哪个?
楚楚轻呀了一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又是疑惑,又是欢喜,但转念一想:管他干什么在这里,那日他可走得干脆。立即平静下来,见几女尤在那里张望,几个栗子当即敲了过去,恨道:“没见过男人吗?无非稍微平头整脸一点罢了,我看也平常得很。”
莫阿蛮揉了揉头叫道:“这个也不一般的,人称武当谪仙人,不过好久没出来了。他在武当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子上武当山求签,就为了能看上他一眼。”
楚楚扑哧一笑,道:“原来还有跟三娘差不离的。”见那洪长老与萧宁远将张涵真迎上台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张涵真一边答应,一边向台上人稽首为礼,及见唐秀,微笑迎上前去,那唐秀却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众皆讶然,唯张涵真不以为意,在第二张座椅上落座,眼光却不住地往台下扫视。楚楚大骇,连忙躲到布帘后,才想起自己已改换了容颜,以慕容府妙绝天下的易容术,他根本无法认出来自己,大感放心,将身体自放轻松不提。
洪长老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高声道:“如今少林武当皆亲临此会,丐帮顿觉蓬荜增辉。十大门派已得其九,武林振兴,指日可待。”
突听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笑道:“如此盛会,焉能少了我等。何不让我修罗门凑足十位之数?”
这声音为何竟有点耳熟?但楚楚瞅见教内众女面色皆变,莫阿蛮面色铁青,袖内双刀发出铿锵之声,咬牙道:“就是他,楚天行。”
一朝风云会至尊(一)
楚楚凝目望去,但见四个白色珠裙的少女,面掩同色轻纱,抬着一张湘妃竹制的软塌,举步如飞,一瞬间已来场中。塌上是一白衣少年,面上戴着一副精美的青铜面具,懒懒斜靠在那里,待到台下,长笑一声,身形旋转而上,轻盈地飞落在唯一一张空着的红木椅上。他明明没有露出面容,却叫人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看起来赏心悦目,美不胜收。楚楚觉得分外诡异,脱口道:“大白天还要装神弄鬼阿?”
但五毒教中众女只看得怒火中烧。莫阿蛮把皓齿咬得咯咯响,冷冷道:“这个人据说长得比女人还美,所以不肯让人看他的面容的。其实有什么好看的,三娘看了便死在了他的手上,分明是妖孽!”
台上众人却不胜讶异。只因修罗门虽以其暗杀术闻名天下,却很少在这种公众场合露面。其门主楚天行更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据说只认钱不认人。但众人只见萧宁远绽开了一个微微笑意,好似春风化雨,满室留温,心想据说珍珑阁主与修罗门主乃是至交,看起来竟不似伪言。洪长老本来皱了皱眉头,见萧宁远含笑颔首,立即招呼人捧茶奉巾,叫其余各派掌门都愣了一愣,心想:这洪长老身为一派长老,为何如何看这少年的眼色?
洪长老招呼完毕,环视众人,笑道:“如此也算得十全十美了。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如今的十大门派,倒有两位掌门人不过弱冠之年,叫在下顿生迟暮之感。今次武林大会,却有三件大事,要向诸位宣布。”
众皆凝神,各自都在腹中猜测:即已有灵犀针的消息,大略只为寻好手闯璇玑阵,进而攻打天绝门。但天绝门人来去无踪,根本无人知晓天绝宫在哪里。珍珑阁据说通晓百事,丐帮耳目又遍布天下,莫非竟然已寻得天绝宫的确凿位置?但另外二件又是什么?场中鸦雀无声,但等他继续道来。
突然台上奔上一个丐帮弟子,急急跑到洪长老身边,轻轻附耳说了几句。众人只见洪长老面色大变,鹰一般的目光直视台下,突然出手,但听噗的一声,一小间的门帘被他掌风击得粉碎。众人均在心里道:这洪长老不愧为丐帮首席长老,好俊的隔山打牛的功夫。
但见布片纷飞,露出几个苗女的身影来,皆面有惊惶之色,唯独当中所坐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面貌奇丑无比,面带令人不忍卒睹的微笑,将手中茶盏轻轻放在案上,连茶水都没有溅出半点,还清脆地鼓起掌来,口中道:“久闻丐帮空明拳之威名,今日一见,盛名之下,果然无虚!”那声音嘶哑低沉,极其刺耳,叫所有人听了都觉得好不难受。
洪长老闻言一怔,心想:这居然是个行家。但思及刚才来报的消息,忧心如焚,顾不得答话,擒龙手隔空而去,楚楚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迎面而来,仿佛有吸力一般将她提起,转眼便重重跌落在高台上。
众皆愕然,但洪长老却也是一惊,因刚才他拂过这女子的脉络,竟然软绵绵的全无内力。他本来心生警惕,倒使了九成功力,眼下只能硬生生撤回来。众人只见他手在那女子手腕上一划而过,已退开几尺开外,均暗暗佩服他内力收发自如。只听他冷冷道:“姑娘到底是何来历,怎么如此面生?”
台下莫阿蛮先回过神来,她忠心护主,当下立即将双刀提在手中,蹬蹬蹬冲上台去,片刻便来到楚楚身边,正好楚楚已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她一边去拍楚楚衣上的灰尘,一边怒道:“什么姑娘姑娘,这是我们五毒教的新教主!”
众人听得她一口浓浓的南蛮口音,又见她们如此狼狈,都失笑起来。其中楚天行最为奇怪,脱口道:“五毒教什么时候新换了教主?怎么越来越不济,弄了个怎么丑的女子来?”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楚楚只听他声音悦耳,竟似在哪里听过,正在那里诧异,闻得此言,不由大怒,反而笑道:“总比某些人不敢见人,大白天藏着腋着要好。”
楚天行闻得此言,不由怒气顿生,他本来就对五毒教殊无好感,此刻心中火起,有心给她一个教训,袖中手已微张,却见萧宁远对他使了个眼色,复看了洪长老一眼,心里明白既在丐帮地盘,总要给地主一点面子,心想由他出面,这丑八怪必讨不了好去,冷冷哼了一声,将手交叉横放在胸前。
洪长老暗想这女子根本毫无功夫,还敢如此猖狂,实在不欲和她多话,冷冷道:“英雄帖由丐帮发送,好像未曾有交付给贵教,姑娘却是怎么进来的?”
谁知那女子根本无视他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理理鬓发,闲闲道:“洪长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武林大会,就应该遍邀武林同仁,怎么可以存有门户之见,固步自封?须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再说你们召开这劳什子大会,无非就是想集结力量对付天绝门,既然如此,当然是人手越多越好,怎么还挑三拣四,跟买菜似的?”
洪长老闻言又是一怔,想不到这女子不光胆子其大,还伶牙俐齿,居然将他们一再避讳,但等选个最恰当的时候要说的用意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偏偏叫他无从反驳,又不能跟小女孩一般见识,正不知如何回话,只听萧宁远在身畔道:“姑娘说的极是,但不知五毒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白事理了?”
楚楚听了上半句,正在想这人倒还算是通情达理,谁知他语调一转,竟好好地挖苦了她一番,耳边已又听得众人大笑,不由将初见的一点好感,全抛到九霄云外。这几句话怎么难得倒她,众人只见那女子又是一笑,闲闲道:“这不是紧随大流么?眼下这么多人都突然明白了事理,也就不多一个五毒教了。”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台上的好几位掌门,都脸色铁青横过眼来,心里都在暗想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邪教一番。
洪长老见将她几句话就将众人都嘲笑了个遍,气得面色发白,怒道:“姑娘果然牙尖嘴利,未免也太不将丐帮放在眼里。请姑娘速将解药取出,否则休怪我掌下无情!”
众人又是一惊,只见台上已抬过一丐帮弟子,一张脸肿得老高,呈一片黑红之色。却见那女子懒懒道:“谁叫他一口一个妖女妖女的,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他若是不给我陪礼,这解药我是决计不会给的。”
莫阿蛮一看,赫然是门口阻挡的丐帮弟子,大感佩服,竖起大拇指道:“教主果然好手段。”楚楚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好说。”
洪长老气得怒火中烧,将右掌徐徐举高,众人只觉一股凝重的杀气扑面而来,劲气激荡,将众人衣角都纷纷吹起,都暗想好功夫,只听他冷冷道:“姑娘真要老夫出手么?”
谁知那女子毫不为意,笑道:“洪长老,我若是你,出手前肯定会看看自己的手掌。”
洪长老闻言一惊,将手收回摊开,众人都巴巴望去,只见他手上已爬满了鲜红的花纹,看起来极为可怖,皆啊了一声。洪长老面色煞白,盯着那女子,道:“姑娘这是何意?”
那女子又是一笑,让人心里都发冷,只听她那破锣般的声音道:“洪长老,你不知道,五毒教的人,都不是随便能碰的。我要是你呀,她们走过的路,我都会避开。跟你说了吧,你中的是我新研究出的一种奇毒,名字可好听了,叫做‘沾衣欲湿杏花雨’,这里虽然有唐门的行家,但不知我的配方,也无法可解。这毒发作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就是会慢慢地让你的肠子一条条烂掉,那个痛阿…………………哎,我还是不讲的好。”
洪长老面色铁青,又见弟子在塌上痛不可遏,将心一横,怒道:“我先将你擒住,看你拿不拿来?”手已伸出,却见那女子早将手握成拳,他如今对这人有点发怵,不由停手怒道:“你又待如何?”
那女子柔柔道:“洪长老,你不知道鱼死网破吗?我是最不怕死的,早在指甲里放了致命的毒药,你来抓我,大家都讨不了好去。我的一条贱命,换得丐帮长老的命,我觉得这买卖真的好值啊。”
洪长老又气又急,一只手悬在了半空,不知是伸出去好,还是缩回来好。
楚楚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却见他身后的萧宁远身形突然一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早将莫阿蛮双刀一把击落,一掌卡在她咽喉上,冷冷地注视着她,道:“你不怕死,但不想要你手下的性命么?”
谁知那女子仰天哈哈大笑,道:“萧公子果然是无情之人,但小女子也不差到哪里去。喏,我的手下那里还有几个,不妨一并杀了去。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难道还怕没有?你们说是不是?”
楚楚只觉冷汗一点点从掌心冒出来,但哪里肯示弱,挺直了腰站在那里,正觉得腰酸背痛,却见萧宁远身子一动,不由心里大惊,咬牙想:我非要赌上这记,就是不动。正以为他要血溅五步,却见他将手垂下,退开几步,冷冷道:“你赢了。有什么条件,一并开出来吧。”
楚楚暗道侥幸,觉得自己这段时候精研毒经实在英明,放松了一下身体,笑道:“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给我也搬一把同样的椅子来吧。”
一朝风云会至尊(二)
众人闻得此言,先是心内一松。只因见这女子手段毒辣,行事诡异,都在那里揣测此女是否与天绝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番特地来武林大会捣乱的,如今见她费了这般工夫,原来只不过为了替五毒教挣得一席之地,不由得暗暗好笑。继而一想,却又大怒:自武林大会召开以来,还从来没有邪教敢与名门正派同立台上,并驾齐驱,分庭抗礼;这简直是至大的侮辱。其中峨嵋掌门妙真师太性子最为爆烈,手中拂尘差点脱手而出。青城派掌门青城老人秦聪头发被真气所激,根根直立在头顶上。
萧宁远只见洪长老捂着右掌,面色煞白,面上已有豆大汗珠滚落,一言不发,情知他已毒发,只不愿将疼痛表诸于众,暗叹一声,突向各掌门人恭恭敬敬地各行了个大礼,口中道:“在下代洪长老谢过各位海量。”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猝不及防,已受了他一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丐帮弟子又端出一张红木座椅,由于从未碰到这种先例,虽然各座椅间都留有一大片空地,却都停在那里犹豫:加在哪里才合适?少林、昆仑、峨嵋、点苍、青城、洪帮、唐门掌门都冷冷回过头去,想想只能放在最后一张椅子边上,方待移步过去,楚天行早会过意来,冷冷道:“无论放哪里都可以,就是我这里不行。”
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放我旁边好了。”众皆愕然,循声音望去,却是武当新任掌门张涵真。他还对端椅子的丐帮弟子微微一笑,犹如朗月入怀,说不出的清雅飘逸,倒叫所有人都暗自佩服他的气度。
唯有楚楚吓了一大跳,见他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唇角流出一丝笑意,心想糟糕,莫非这样他也认得出来?这却不妙。转头看楚天行一脸嫌恶之色,突然有了主意,冷冷道:“我哪里也不去,就要坐到他的旁边。”
楚天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道:“你不要以为谁都会给你面子。对着你这个丑八怪,我连一会儿都坐不下去。宁远,她若坐在这里,我就立即走人!”
楚楚微笑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就喜欢强迫人家做不喜欢的事情。现在怎么样,萧公子看着办。”也学着他,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萧宁远微微一笑,示意丐帮弟子将木椅放在最后,楚楚洋洋得意入座,用极恐怖的眼风瞟了楚天行一眼,挥手招呼五毒教众女来到台上。楚天行大怒,正要跳起来,只觉一股劲力从肩头传来,低头一看,却是萧宁远将右手按在了他肩膀上,见他回目,缩回手向他连连作揖,又指了指洪长老。楚天行哼了一声,心想:也罢,此番叫你这丑八怪占了上风去,看我回头却怎么收拾你。
萧宁远待她坐定,冷冷道:“如今姑娘是否应该赐下解药了?”
那女子却微笑道:“他的解药,就是我身上的香气。只要我留在台上越久,他就越快好。”
萧宁远闻得如此奇谈怪论,以为是诳语,不由得大怒,正待伸出手去教训她,突见洪长老立起身来,不能置信般晃了晃身体,奇怪地自语道:“怎么不痛了?”
萧宁远闻言一怔,回头看那女子,正好整以暇端起茶杯,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来。
这等手段,倒真是闻所未闻。萧宁远暗叹一声,指着那肿脸的丐帮弟子,道:“那他的呢?”
那女子只徐徐在那里饮茶,充耳不闻。萧宁远方待再问,突然明白过来,向洪长老注目过去,后者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笑容,身形未动,啪的一声,已将那丐帮弟子卷落在地上,就势按了一下他的头,看起来就好像是行了个标准的叩首大礼。
那女子突然耳不聋了,眼睛也瞟了过来,道:“喏,你们将刚才被我按了一下肩膀的丐帮弟子的衣衫剥下来,在水里煮煮,将水给他喝下去,就好了。”
如今再没人当她在说笑了,洪长老一连声吩咐下去,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决定无视这五毒教的存在,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了声:“正如适才所言,本次武林大会有事要向大家宣布…………………”突听得一个声音笑道:“怎么这座椅不成双数?太难看了。不如给我也加一个,凑成一打岂不更好?”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四个眉目清奇的青衣少年,在空中如履平地,抬着一顶鎏金垂珠的小轿,不待把守的丐帮弟子反应过来,已旋风般落到台上。那声音就是从轿中发出,听起来有点模糊,难辨男女。妙真师太正在火头上,喝道:“都将武林大会当成了什么地方?”手中拂尘挟千钧之力,向桥顶拂落下去。
只听轿内人笑道:“啊唷!好大的火气,好一招索女掸尘,已有几十年的功力了。来的定是峨嵋山妙真师太,定尘、清风、烈火、辟邪,你们都给我闪开!”这会儿听得分明,竟是把极干脆利落的女声。四少年应声退到圈外。
但听蓬的一声,拂尘落在轿顶,小轿却没有如预料般四分五裂,反而是妙真师太一个踉跄,身形一阵摇晃。幸亏身后女弟子机灵,扑扶得及时,才没有跌落到地上。
青城派与峨嵋派乃一脉同源,青城老人秦聪早已按捺不住,喝声:“来得好!”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一掌向桥帘击落下去。那女子端坐在轿中,却好像亲眼目睹般,笑道:“阖辟天机使到这种地步,自然非青城老人莫属,小女子得罪了!”但见一只纤手从帘后伸出,但等秦聪掌击而至,也不知她如何做到,众人只看见她的手指在秦聪掌心一点,青城老人便啪的一声直落在椅上,有好一会儿动弹不得。
众皆骇然,只见桥帘一动,闪出一人来,头束金环,腰围玉带,一派富贵风流,望去如翩翩佳公子,细看却杏眼桃腮,分明是个俏佳人,但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脂粉气,向大家团团抱拳道:“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霏字,自号花帝,惯采百草,闻得此次武林大会四美齐聚,猎艳心起,特来一饱眼福。”说罢,刷的一声,便展开一把象牙描金扇,轻轻扇动,果然是倜傥风流。
各掌门人闻得如此风言浪语,除张涵真面上一红外,都气得七窍生烟,却忌着她武功高深莫测,唯恐是哪一方的高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她又向那丑女抱拳道:“妹妹游戏风尘,洒脱不羁,叫我好生喜欢,忍不住想来和妹妹结交。在下正好二八年华,看起来应该比妹妹略长,就忝居姐姐了,未知妹妹意下如何?”
楚楚见她面貌雅致,谈吐风雅,举止狂傲,大有名士不羁之风,心中早有几分喜欢,觉得此人虽然风流,倒十分磊落,比这些名门正派顺眼多了,又见她出手利落,将峨嵋、青城两大派的傲气都杀落下去,大为欢喜,笑道:“小妹刚过及笄之年,很愿意有个欧阳姐姐。姐姐好生厉害,果然不愧花帝之名,看来此地难逢对手,小妹望尘莫及。”回头看向洪长老道:“还不给我姐姐拿座椅过来?”
众人见她们居然在武林大会上排辈论交,完全不把天下门派放在眼里,都是大怒。楚天行早就按捺不住,看了萧宁远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清叱一声,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移到欧阳霏面前,身形美妙之至,却将那女子笼得严丝密缝,右手斜斜挥出,划向对方合谷、曲池、太渊x。
欧阳霏咦了一声,道:“卿本佳人,何故藏头露尾?这倾世丽色,自该一现天下,莫要让明珠蒙尘…………………”口中说着,身形早如鱼般滑溜开去。
楚天行哪容她胡言乱语,见不能奏效,手指翻飞,在空中虚虚点去,众人只觉他的姿势,好像在凭风抚琴,但空中早真气激荡,楚楚没有内力,差点被晃落下来,却觉一手极快地将她扶定,回头一看,欧阳霏正从她身后飞掠过去,笑道:“失魂引也出来了,看来修罗门主虽美,脾气却是最差的一个。”面含微笑,手掌翻飞,突然间回手便是一掌。楚天行哼了一声,修罗掌运足七成内力,直击过去。谁料那女子手却向他面上滑去,他那一掌,结结实实便击在了那女子的右肩,却觉一股极大的力量反弹回来,而面上突然一凉,这才醒悟过来,抬眼一看,那女子早就滑开几丈远,手中举着他的青铜面具,正在来回打量他,口中啧啧叹道:“国色天香,我见尤怜!”
一朝风云会至尊(三)
楚天行大怒,面色铁青,再不肯留余地,双掌贯满真气,就欲迎头痛击,突觉一抹黑色身影挡在他面前,待见是萧宁远,却已收势不住,急急撤手,还是在他胸口印了一记,楚天行正在懊恼,突觉这么霸道的劲力,打在他身上,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觉笑道:“宁远的无相神功又精进了……………你挡我却是为何?”
萧宁远将他退在身后,笑道:“楚弟休得鲁莽,这是南海门的传人。”凝目欧阳霏,笑道:“好一招普渡众生,南海门下弟子多年未涉江湖,今日重现武林,好不叫人欣喜。在下曾请洪长老将英雄帖送到南海,却不知交付何方,只能放在岸边,也没抱多少希望,想不到南海门仍有传人留世。萧宁远在这里多谢欧阳姑娘不远万里来此赴会,果然南海门肝胆相传,古道热肠令人钦佩!”洪长老何等机警,早唤人抬了座椅出来,招呼落座不迭。
1...2223242526...1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