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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只见她轻轻以手按向鬓边,扶正了被劲风吹歪了的金步摇,笑道:“大汗,世事不错都有真假,但总有个例外,比如达鲁是你的孩子,难道贺鲁便不是了?”
堂下吸气声响成一片,那叶护面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冷冷道:“那大妃的意思是…………………”后者点了点头,道:“不错,西突厥调兵符,自来就有两枚,一枚就是这铁匣中这枚,一向由大汗亲卫保管,却不是臣妾做了什么手脚。另一枚,从来便由护国长老掌管,以备不时之需。它虽然遗失,但光有兵符,仍然不能调动兵马,故也不足为虑。若非国有危难,忘机长老也无需将此取出。这天衣老人,机关之术堪称得鬼斧神工,他自述能在夏都布下迷阵,无人能解,大汗,这样的能人异士,难道你不动心?”
叶护眼神闪烁,一时无言以答,只见她徐徐转向杜长卿,微笑道:“如若大唐早就答应出兵,自然也不会有这等事发生,但据臣妾所知,连天可汗陛下,对此事也一直犹豫未决。西突厥之人,所做一切,自然都是为了西突厥,换作是杜太傅的话,恐怕也会做同样的抉择,是也不是?就好比如今,西突厥向大唐俯首称臣,也是这等情势下不得已的选择,杜太傅以为然否?不过臣妾想来,天衣老人都已做古,我朝亦已归附,前事种种,自然是一笔勾销。而据臣妾推断,杜太傅此来,也并不是想来追究这些许小事,恐怕主要还是为了那位自号为勾魂使的神秘女子。”
堂下寂静无声,半晌,只听杜长卿哈哈大笑,道:“大妃快人快语,有胆有谋,长卿佩服之致。确实只要大妃肯将此人交出,此事便可揭过不提。”
大妃笑道:“杜太傅何须明知故问,却叫臣妾为难。”
杜长卿不觉一怔,萧宁远在座上,身体也是微微一欠,只听那女子笑道:“连这调兵的狼牌,都留在播仙镇内,杜太傅请想,如此要紧的物件,若非万不得以,怎会遗失?勾魂使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女子,不过也太有本事了些。获麟一族前去接应之人,没有一个得以回来,大汗,与虎谋皮,便要时刻做好被虎吞下的准备,你可千万莫要忘记。”
叶护面上一缕狠色,一闪而过,又露出一贯的温和笑意来,点头道:“多谢爱妃提点。”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叶护何必过谦,臣妾既然将什么都说出来了,自然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至少那冷宫的前院后院,臣妾都已经察看过了,清静至极,对臣妾将养极有好处。臣妾都将知天命,世间荣华,本也早已不放在心上。只要大汗安宁,西突厥无忧,臣妾心满意足。”
堂上寂静无声,只听得达鲁喊了声:“母妃!”亦步亦趋,跪移到她座下,抱住她膝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那女子平静的面上,总算划开了一道罅隙,缓缓伸出手来,抚摩过他的面颊,笑道:“如今达达长大成人了,母后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你切记着,帝王家无多情之人,莫叫母后再为你牵肠挂肚。母后这便走了,以后不大会再与你见面,你要好自为之。”款款从座上立起身来,向叶护行了个大礼,低声道:“臣妾告退!”款款举步,与来时一般,悠然退去。
达鲁哭伏在地,满座无声,突听萧宁远道:“大妃稍待,请恕宁远冒昧,以大妃之能,就算被此女逃脱而去,应该亦有所线索罢?”
那女子缓缓止步,笑道:“多谢萧公子褒奖,穆珍逞强多年,也该得点教训了。确实发觉不对之后,我们潜伏的人马便追踪上去,终于在寒霜王朝的死亡沙漠之外,发现了她们的踪迹,但那是寒霜王朝驻兵之地,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她们消失在这片沙漠里,并从地上取了一物为证。萧公子如此着紧此人,大可去取来看看。”
杜长卿眉头一坠,萧宁远已经道:“从何可取,还望大妃坦言相告。”
那女子奇道:“怎么,慕容大人没有说么?今早她在我这里,说这样东西好玩,一定要拿去,还使劲追问从何处而得,臣妾哪里拗得过她,只好搪塞了几句。听得有人去了那里,她脸色顿变,一下子冲了出去。”
萧宁远面色顿变,杜长卿遽然离座而起,声音都微微带了点颤抖,道:“到底是何物?还望大妃据实以告。”
那女子侧首想了想道:“也不是什么,不过是块碎片,好像雕刻了一只奇奇怪怪的鸟。………………对,是一只有十个脖子,却只有九个头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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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门外人仰马嘶,嘈杂不堪。殿中人面色俱变,那叶护心中正是极其不虞,不觉面色顿沉,喝道:“如今守卫就这般规矩了?如此喧闹不堪,所为何来!”此言未落,外面竟响起了一片金戈之声。只听一个焦灼的男声在殿外响起,喝道:“吾乃杜太傅麾下藜子旭,有要事禀报!事出突然,不得已强闯宫门,还望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杜长卿直觉此事必与楚楚有关,更觉不妙,此刻心乱如麻,面上倒极镇定,拱手道:“属下鲁莽,打搅叶护,着实无礼!”那叶护此刻正是要着力笼络他之际,心中虽然恼怒异常,面上却强笑道:“既然是杜将军下属,请进来便是,何必打打杀杀,弄出这等声势。”向旁递了个眼色,便有人出去,领入一五官英挺男子,匆匆施礼毕,便惶急道:“杜将军,夫人着单将军往西去了,属下等着实阻拦不住!”
萧宁远从座上一弹而起,杜长卿额头青筋几乎绽出,绷着脸匆匆向叶护告退,风一般卷出,一面策马急行,一面对藜子旭喝道:“烈风骑这么多人,难道阻她不住?君逸总不至于要手下跟你们动手罢?”
藜子旭苦着脸道:“单将军虽然没动,可是来了欧阳姑娘的均天师。不知道夫人跟欧阳姑娘说了什么,欧阳姑娘的均天师,都听夫人号令,将烈风骑团团围困住了。我等实在无法,只得来请将军!”
杜长卿怒道:“这个财迷心窍的,家里这么多人,统统都是废物!”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冷,回顾萧宁远道:“不会是有人怂恿她去的吧?”
萧宁远人在马上,心早飞到楚楚那厢去了,不住催马前行,闻得此言,已知其意,摇摇头道:“涵真虽然有点木讷,却不失方正,应该不是他。”
杜长卿哼了一声道:“最好不是,否则…………………”
行走之间,城门已然在望。远远但见得人头蜂拥,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两名女子,在一堆人中尤其扎眼。只见欧阳仍旧是作男子打扮,笑语盈盈,仿佛正在跟把守城门的西突厥将士说着什么,楚楚低着头,神情难辨,马鞭在手中猎猎作响,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打到人身上。单君逸跟在一旁,也闷着头一声不吭,不时回头往后面看看。楚天行拖着张涵真,跟在鞍后,张涵真似乎想挣脱开,却被楚天行按在那里,两人都面有怒色,似乎在紧张争执。而杜少华在楚楚马下,使劲拉着她的衣角,面色焦灼至极,只差没有跺脚了。
杜长卿松了口气,拍着藜子旭肩膀道:“好在赶得及时!”喝道:“驾!”马去如风,卷起一片黄尘。
隔了老远,楚楚似有所感,抬头向这方望来,见得此景,顿时色变!而杜少华亦也看得清楚,大松了口气,连连去擦拭额角。单君逸嘴角漾起一个极细微的笑容,侧过面去。
突听楚楚清叱一声,袖里银鞭突然甩出,犹如灵蛇一般,蹿上了开关城门的盘车。只听g轮轧轧作响,开始转动起来。
西突厥将士都幡然变色,抢步上前,便要阻止,谁知就在此时,人群突然扰动起来,这边是不断的冲出去的人流,那边是想要进城门的众人,两股人流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乘着这当儿,欧阳霏婀娜的身形已然翩翩飞起,落在那机括之上,只听得闸门缓缓开启之声,在一堆嘈杂声中,不住传来。
杜长卿面色骤变,身边萧宁远已然跃起,犹如大鹏一般,向欧阳霏所在之处落去。后者吓了一跳,哇哇大叫道:“楚楚,不得了了,我可打不过萧盟主!”
杜长卿冷笑一声,道:“有个得力的,就不怕你翻出天去!”心下定了大半,才感觉后背已然出了一身冷汗。眼见萧宁远身形便要飞落在其上,谁知底下飞上来一道银线,有一物飞速绕上了他的右脚背,直拖了他向下坠去!
杜长卿怒喝道:“这妮子八成是疯了!”已见得萧宁远在空中一个转身,挣脱了银鞭,又待旋身而上。谁知道他快,那鞭子更快,这次索性绕上了他的腰身去。他被她拖着,又不好真用力甩她,不觉带了点薄恼,轻喝道:“楚楚,不要再闹了!”
却听楚楚高声喝道:“楚天行,你刚才怎么说的,不是说什么事情,都由我作主吗?那我明明白白问你一句,你听我的,还是听宁远的?要是听我的,便去将城门打开,要是不听我的,索性走了好了,我再也不要见你!”
便听楚天行一迭声道:“听的,听的。宁远是谁啊,我不认识!”手指向前一弹,张涵真一个踉跄





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第 49 部分
便听楚天行一迭声道:“听的,听的。宁远是谁啊,我不认识!”手指向前一弹,张涵真一个踉跄,在马上动弹不得。
萧宁远看他身形飞起,果然向城闸飞去,不觉怒道:“天行!”却见他回头来扮了个鬼脸,脚下不停,已飞身落在千斤闸上,猛力一踹。轰隆一声,城门猛然中开!两边人流找到了突破口,汇在一起,在后面云集的均天师,发出震天吼声,向前猛冲而出,已是阻拦不住。
欧阳霏哈哈大笑,落定在青骢马上,随着人流,疾奔而出。楚楚微微含笑,对着落在城墙之上,正瞪着自己的萧宁远道:“萧萧,你可否知道,我真要做件什么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萧萧如果真为我好,就放我去罢!”瞟了杜少华一眼,双腿在马身上一夹,喝道:“驾!”竟是不理二人,策马便出!
杜少华急叫一声:“楚楚!”再也不管不顾,跨上一旁的马匹,追着她的身形,跟着人潮而出。已见得萧宁远摇了摇头,身形施展开来,几步追上了楚楚,落在她身后。楚楚头也不回,喝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萧萧,你再若阻拦,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手中银鞭扬起,当真就向身后猛力一甩!
杜少华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已见得萧宁远似乎早有所料一般,一个侧身,堪堪让过,笑道:“朗朗乾坤,居然要谋杀亲夫!”双手一紧,已从其后将楚楚环住。
楚楚手中不停,只管策马飞奔,声音已然僵硬,冷冷道:“见神杀神,见鬼杀鬼!萧萧,你我真动起手来,还未必就输给你了!”右手向后如兰花般点出,竟是向着他前胸大x招呼去!
只听萧宁远笑道:“你点,你点!”竟是软软地粘贴在她后背上。楚楚下手不得,怒道:“就以为我奈何不了你!”竟是在马上一个飞身,挣脱开去,仅以足尖点着马首。马在疾驰,她的身形看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掉落下去,看起来危险至极,还要回转来偏头看萧宁远,粉面上一片冷冽之色,看起来当真是要翻脸了。
杜少华还没见过这样的楚楚,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看着面容同样紧绷的萧宁远,当真只觉两边太阳x都在隐隐做痛。却听萧宁远噗嗤一笑,道:“这却作什么?难道我跟你去,也不行么?”
楚楚啊了一声,实在是大出意料,再也维持不住这个姿势,从马头蓦地滑到马鞍上,呆呆道:“当真?”想了想,面色又是一冷,又倏地跳回到马首去,冷冷道:“别跟我耍心眼,这回我可不上当!”
萧宁远一把将她拉下,右手环过她的纤腰策住缰绳,笑道:“跟你说实话,偏不信了,你不是说,这个家你作主吗?”抬眼一看,果然见杜长卿面色铁青,策马已经拦在前方,喝道:“你被钱迷疯眼了?!刚从血魔那里逃生出来,竟又要奔狼窝而去,就不怕你的好运气,总有用完那日吗?”
红娘与碧落见杜长卿面色煞白,眼角都有隐隐红丝,面容可畏,哪敢上前,畏畏缩缩躲在人群中,生怕被他瞧见,殃及池鱼。却听楚楚朗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半分退缩之意都无。
红娘奇道:“难道我听岔了,将军府居然还有妻纲?”碧落早伸长了脖子向前探去,咦了一声道:“红娘快来看,大姑爷被小姐气得发抖,话都说不上来了!”
红娘惊道:“还有这等稀奇事来?”毕竟对杜长卿存了多年畏惧,一朝难解,只敢用眼角去扫,果然见杜长卿以食指点着楚楚,嘴唇蠕动了半晌,才颤声道:“你就准备胡闹到底,不顾念我们的一片心意么?”
红娘低低道:“大姑爷的大帽子又来了,看来小姐又要投降了。”谁知听得楚楚声线都没什么起伏,淡淡道:“那我的心意,长卿你能顾念么?”
红娘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忘记还要顾忌,直直向前看去,已见得杜长卿也是一副不能置信的神情,当着众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变化了数番,最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今日随便你怎么说,烈风骑,给我将这里团团围定,不得放走将军府中的一人!”他律下素来是令行禁止,耳边听得马嘶声声,兵士都开始移动起来,准备排阵。
远处辟邪已嘲道:“我说少族长,你与一个夫管严谋事,是注定不成的。你又是个外人,必定要被撇开一旁。”便要去拉她的辔头。
欧阳霏嘻嘻笑道:“辟邪你瞧,今儿太阳居然是往东面落下去的!”手执马鞭,向东一指。辟邪明知她在胡闹,还是跟着看了一眼,发觉上当,不觉怒道:“怎么故伎重施,又拿我消遣来了?”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楚楚的声音,一字一顿,冷冷道:“长卿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妻主,可不是你的妻子!”声线拔高,道:“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拦!”
四周吸气声响成一片,红娘举袖掩面,从手指缝里窥得杜少华业已赶至,站在两人之间,汗流如注,作声不得。
只听楚楚向下看了一眼,淡淡道:“少华,我平素总以为你是向着我的,但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怪你。”喝了声:“驾!”驱动乌云,绕过杜长卿,昂首而去。
碧落哗了一声,道:“红娘,从今天开始,小姐又是我的偶像了。”策马追去。红娘紧跟在后,见杜少华还在发呆,从马上踢了踢他右手,旋风般闪过两人身侧。
杜少华如梦初醒,见连得张涵真,都随在楚天行后面跟了过去,看了看矗立在那里的杜长卿,想了又想,终于下了决心,抱拳道:“大哥,得罪了!”翻身上马,逐尘而去。
所有烈风骑将士,都不敢抬头去看杜长卿的面色。只觉得斜阳将他修长的身形拉得很长,在地上留下浓浓的一缕黑线,分外寂寥。他似乎是下意识地,向前方挪了一步。
忽听得唿哨之声不绝,后面追过来一队人马,见他动作,顶头那人一个辘轳,简直是从马上翻滚下来,如一团红球扑腾到他身侧,却是负责本次和谈的绯衣官员,一把抱紧杜长卿的大腿,放声嚎啕道:“杜太傅,下官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太傅身上了,你可不能跟慕容将军走啊!”
半晌才听得杜长卿幽幽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是默然。那官员察言观色,又道:“慕容大人确实是太任性了些!”
谁知一道目光冰冷无比,嗖地一声扫过他面目,使得他生生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松开抱住他的双手。幸好杜长卿目光已经别转过去,对着右侧,冷冷道:“忘机长老,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礼物也送得真是时候!”
那官员顺了他目光看去,只见右侧不知何时停了一驾银色马车,水晶帘半卷,露出一张容颜韶秀的脸来,含笑道:“惭愧,惭愧,幸而得蒙护国圣女青睐!”在他身旁,一俊秀少年坐立难安,只差没有将头,直接按到背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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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卿冷冷道:“忘机长老真是好手段,对人性也是观察入微,楚楚寻宝之事,不知通过谁手,传遍西域,你便故意通过大妃,将这绘有姑获鸟的碎片给楚楚看到,使她情急之下,不辨真假,匆匆而去。其实,是否被人捷足先登,未尝可知。忘机长老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两国和约难成?!”
他每说一句,那忘忧的面色便沉一分,忘机子却笑容依然和煦,斜靠在锦塌之上,气定神闲,悠悠道:“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杜太傅无凭无据,可不能随便给人定下意图谋害护国圣女的罪名。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小道不太吃得消啊。今日殿上,大妃说得明明白白,该认的小道都会认,不该认的,就算刀剑加身,小道也绝不会承认分毫。眼下众目睽睽,都看到慕容姑娘强开城门,去往西方,可与小道没有任何干系。至于和约,却真是不幸了,本来万事俱备,但如今护国圣女踪迹难寻,只怕大汗就难免踌躇,拖个一年半载,也未可知。”
杜长卿只气得长眉连耸了好几下,深深吸了口气,对一旁已经呆若木j的绯衣官员道:“这护国长老一时昏迷,一时清醒,难免要说几句胡话,你却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世上墙头草最是难做,一个不小心,只怕两边都要得罪完了,决讨不到好去。长卿也很想看看,这西突厥到底是大汗的话管用,还是忘机长老的话灵验?可惜,大妃已入冷宫,往日风光,尽付流水。忘机长老若是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护国长老,或许能够寿与天齐。”仰头大笑,径直去了。
忘机子身子动也未动,但雪袍之下,斜倚在缎面上的手却不由死死握紧。忽觉胸前衣衫一紧,却是忘忧满面惶急,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惊问:“师兄,你难道是故意骗楚楚去那里的?你竟然想要她死吗?!”
忘机子在杜长卿那里受的气还未消,面色一沉,右袖一拂,立时将他甩落出去。他如今功力全无,哪里能够应付,直直跌落在车厢内,发出重重的一声。获麟族人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赶去搀扶。谁知他虽然没有真气,力气倒还不小,推开他们,手脚并用,爬将起来,又向忘机子扑了过去。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忘机子面色更冷,不等他近身,左袖一甩,又将他重重抛在地上。
清源等人只见忘忧俊秀的面上污秽不堪,鼻青眼肿,连鼻血都已经流了下来,不觉暗暗叫苦,方待再去搀扶,却见他似乎毫无痛觉般,又骨碌碌爬了起来,就挂着鼻端的两条血柱,直挺挺又向忘机子冲过去。众人目瞪口呆,清源最是乖觉,早伏在地上道:“师叔一时情急,还望师伯手下留情!”
忘机子冷哼了一声,一指点在他前胸,总算没有将他再抛出去,只叫他进退不得,冷冷道:“你那慕容姑娘又没有死,你做出这般跟我拼命的样子,给谁看来?多年来你何尝占过我的上风,而以你如今的能耐,难道还想跟我较量?”
忘忧为他所制,挣扎了好久,发觉只是徒劳,突然面色一变,旋即面上乌云转y,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他面上此刻伤痕累累,头上还粘了几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滚到的尘埃,又是血又是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他不管不顾,就像一个孩子被夺了心爱之物般,伤心地蹲在地上嚎啕起来,声音越扯越高,竟然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清源等人面面相觑,在两人间来回看着,不知所措。
猛听得忘机子厉声喊道:“好了!我都为你的慕容姑娘差点成了废人,再去害她,不是多此一举吗?她既然是护国圣女,自然有她的能耐,哪会随随便便死了,你哭个什么劲!”
忘忧哭声顿了顿,向他瞅了瞅,突然又放声大哭,边哭边道:“你就是个财迷心窍的,诓了楚楚的万两黄金还不够,还想她搬金山银山吗?楚楚要不是因为欠下了这笔巨债,会那么想要藏宝吗?都是你,都是你!”
忘机子顶上青筋已然可见,怒道:“是我又怎样?谁叫她占了你的清白,得了你的功力,居然还想甩手走人。师祖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不捞点回来,怎么能成?!”
忘忧越发地嚎哭起来,道:“好,好,我是不能把你怎么办,但我至少可以不添她的麻烦!”将眼一闭,竟然对着车厢内铁铸的丹炉,一头撞去!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白影一闪,却是忘机子扶着软塌靠背,向忘忧面前强移了一步。两人撞个正着,忘忧子的脑袋,往忘机子前胸顶个正着。后者受伤未复,再受此一击,再忍不住,张口噗嗤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齐声惊叫,却见忘忧漠然看了忘机子一眼,换了个方向,又一头撞去。此时众人都有准备,七手八脚,上去按住了他。他还要死命挣扎着,叫道:“这次我没死成,还有下次,总之,谁也别想再拿我要挟于她!”
只听忘机子怒喝道:“你若再不给我添麻烦,待我运气完毕,自然去找你的慕容姑娘。本来早就安排好了,不日清源就随我一同上路。难道就你这榆木脑袋,救得了她吗?每次都要拖累于我,却不知她到底是谁的劫数?………………哎哟!”眼睛一翻,仰后软软而倒,已是又晕了过去。
这边闹得轰轰烈烈,楚楚一行,却毫无所知。
得悉勾魂使竟抢先到了死亡沙漠之后,楚楚不是没有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但据她揣测,五毒奇经和璇玑心经都是出自鱼妇,故上面同有藏宝图,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此处在寒霜王朝边境,一个不小心,便会惊动那个犹如豺狼虎豹之国。此战虽然侥幸得胜,但她却不住后怕。午夜梦回时,梦中总会出现一片混沌,似乎自己正置身于星海之中,但周遭的一切,都在猛烈爆开,自己身上全都是尘埃,死死盯着迷蒙的前方,尽怜中精神,急着寻找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心中一片死寂前的沉默,仿佛知道世界将要坍塌,但无能为力,可就算穷其所能,仍旧想回到那个地方,因为知道,他们正无比迫切地需要着她。
这幅情景一次次在梦中浮现,开始还很模糊,后来逐渐清晰,就仿佛曾经刻骨铭心,每个细节都非常熟悉,后来已经可以看清,自己是在一个旋转的巨大飞轮中,甚至心里明白,这是飞碟,自己头上的奇奇怪怪的会发光的帽子,是遥控器,自己如同上次一般,是用自己的思想,在c纵这艘飞船。但无论她怎么冥想,上次拯救她的那温和声音不复出现,而相反,地下那可怕的声音总在在她耳边一次次回响,震得她耳膜都隐隐作痛,使她寝食难安。就算所有人都说没有听到过,她潜意识就是知道,这个声音是存在的,那个人,是她过去、现在、将来最可怕的对手,永远没有和解之日,而谁输谁赢,永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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