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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杜丰臣回头对她一笑,看来无赖得让女人心跳加速。在逃跑的危险时刻,他仍旧能用昏暗的街灯端详着,发现恢复女性装扮的小倭寇,的确是一个惊人的美女,也难怪那些人到现在仍不死心地追逐着,大概不是要找他算帐,而是想追回身边的美人。
“我不想跟人打架。”他简单地说。
安娴双眼瞪得大大的,稍微歇息地停下来喘口气。“没胆子吗?”她不可置信地问,不敢相信平时外表看来还颇可以唬人的杜丰臣,其实只是个纸扎的老虎,重看不重用。
“非也、非也,我只是不想打伤他们,每次打架所付的医药费会让我损失惨重。”他仍带着笑回答,锐利的眼光四处探看着,拉着莫安娴继续往人多的地方跑。
“是不想被打得趴在地上吧?”安娴不留情面地说,冷眼瞄着高大的他,开始怀疑他在打架时唯一会使用的地方是那双腿——一遇上事就只会逃,当然就只会动用到双腿喽!
“小姐,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说话给我留点面子。”他为身边这位美女的伶牙俐齿而惊讶。
“对于没有胆量的人,我通常吝于留下情面。”她弯唇一笑,回头看着还是穷追不舍的打手保镳们。“再说,我们也没有真正逃出魔掌,我还是有可能因为你的孬种而被抓回去。”
“反对暴力并不是孬种。”他发出抗议。
经过人群密集处,追兵还是没有撤退的打算,两人一路闪躲着车辆与人群,杜丰臣眯起眼看着四周,最后决定带着她窜进y暗的巷弄里,打算以崎岖的地形换取时间。
“通常英雄救美不都该是英勇地挺身相救,在坏人的手中救下美人,怎么你反倒是跑给人追?”安娴喘息地说道,不安地看着脚上的高跟鞋。
虽说是在学校里早就习惯了穿高跟鞋从事各种行动,但是也从未穿着高跟鞋跑过那么长的路。她的脚尖开始刺痛,不快地看着杜丰臣。
他转过头来,对她摇着手指头。“谁规定英雄救美就一定会成功的,在敌人施展人海战术的时候逞强,只会被打扁成为狗熊。我虽然是好人,但是没有理由好人打架就一定会赢。”
安娴因为他的歪理而张口结舌,在经过一处水洼时,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助,那双大手圈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过水洼。身体的接触,让她想起前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在温水中,那双掌游走过她的身躯……
过于用力的,她甩动头部,好摒除那些奇怪的回忆。“但是你也投降得太快了点。”她喃喃地抱怨着,没有被拯救后浪漫的心态,对眼前仍在逃跑的状态感觉狼狈而荒谬。
他对身边的女郎眨眨眼睛,很是惊讶小倭寇的勇气,竟然在危急的时刻还能够跟他讨论他的勇气问题。普通的女人遇上这类事情,大概早就哭成一团,再不就是乘机溜之大吉,哪还会跟着他逃窜?
仔细地看着那凌乱黑发下的面貌,惊人的美貌再度让他移不开眼睛,基于男性的虚荣,他很高兴,她的美丽只有他知晓。这也是他不揭发她女扮男装事实的原因、属于她的一切,他都想占有;如果他还有一点理智,或许会为自己的占有欲感到吃惊,但眼前的女人太过特殊,已经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他无法再维持理智。
“我会尽快逃出那间酒吧还有一个原因。”他索性无赖到底,笑容咧到耳边,让这个对英雄主义还怀抱着幻想的女人幻灭得彻底些。“我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根本付不出刚刚喝的、那堆小山似的台湾啤酒的钱。基于君子远庖厨的论调,我正很努力地想逃离被人抓回去洗盘子抵帐的悲惨命运。”
莫安娴咳了两声,代表对他的绝望。
暗巷难行,两人的身躯有好几次是紧贴着的。她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沐温,以及淡淡的啤酒味,混合在懊热的夜晚里。
背后的喊打声还是没有褪去,她偶尔回头看了几眼,心惊胆战地发现各国情况都一样,喝醉酒的男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那些人脸上仍旧狰狞,一脸抓不到他们誓不罢休的模样,手上还多了g棒。
“你不认为,与耍嘴皮子相比,眼前逃命更为重要?”她咬牙切齿地问,冷不防被拉进暗巷一个隐密处。
瞬间所有的光亮都被掩盖了,她被困在杜丰臣怀抱里,那些人的喧嚣声远去,如今能听见的,只是他靠得好近好近的心泺声。
“怎么回事?”她问道,口唇却马上被温热的手掌住。
仰头看去,黑暗中他的眼光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半调侃半认真地笑着,不赞同地对她摇着头。“小声点,不要让那些人发现我们正躲在这里。”他很是享受与她紧紧相贴的感觉,美女在怀,毕竟是男人求之不得的。对于浴缸中的那一夜,他还记忆犹新;他清楚地记得,她的身躯有多柔软,喘息着在他怀中,承受着他的憬索,雪白的身子在水中攀附着他……
他们躲在角落里,而追逐的打手们仍不死心地在附近寻找着,到处敲击翻找,吓坏不少躲在黑暗里的猫。而他满脑子竟然只能想到她美丽的身体,他开始怀疑,这个小倭寇有着惊人的魔力,能够左右他的理智。
安娴不留情地咬了下他的手掌,满意地听见他呼痛的声音。口唇挣脱束缚后,她压低着声音。
“逃得快一些不就没事了?”
“抱歉!”被咬之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冷哼了一声。“我有夜盲症,在晚上赶路会让我撞上车子或是电线杆。”
她为之气结。“你还有哪里是没毛病的?”
他挑起眉毛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人在此刻是全然贴近的,身躯与身躯之间没有丝毫的空隙,就连温度都因为互相的增温而升高,呼吸也变得困难。狭小的空间,让他们有如最亲密的情人,躲在角落里,偎在对方的怀抱中。
看出他黑眸里捉弄的神采,她不由得警觉起来。靠得那么近,她逐渐感觉到他贴近她的男性欲望,抵着她的柔软处,毫无缝隙地靠着,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蠢动。瞬间她的脸颊像是着了火般,陡然间变得通红。
“呃,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哪里没毛病了。”他过度礼貌地说道,满意地看着她羞窘的模样。
她躲也不是、避也不是,轻举妄动更怕会挑起他更严重的蠢动,只能尴尬地维持原有的姿势,木头人似地僵硬在他怀抱中。
“下流!”她喃喃地骂着。
他争辩着,声明自身的无辜。“这个反应与我本身的意志无关,你的指控未免太残酷了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美人在怀我仍无反应,对你的魅力来说,才是最悲惨的事情,不是吗?”他笑着说道,低下头来,气息吹拂着她凌乱黑发下细嫩的颈际肌肤。
即使在灯光黯淡的暗巷里,仍可见到她的肌肤细致美好,除了化妆品的香气之外,还有着某种缥缈的气味。他被吸引着低下头,靠近端详她的面貌,无法移开目光。
安娴感受到那炙热的眼光,隐约感到惊慌。她总会因为那双锐利的黑眸而慌了手脚,杜丰臣的目光,一如先前的每一次,混乱了她的思绪和理智。
寻找他们的喧嚣仍在继续,而她却已经因为其他的事情而紧张。他的目光在探索着,比强力的舞台聚光灯更让她额头冒汗。
“看什么!”她强装出愤怒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显得软弱不堪。
“在看究竟是什么模样的美人儿,让那些人如此难以割舍,非要把你逮回去不可?”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范围内,低喃成最亲密的靠近,所说的内容已不再重要。
他靠得那么近,令她根本不能思考。转过头去想要推拒,没想到视线与他相对,反而是更大的失策。
那幽暗的暗巷里,那双黑眸犹如子夜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彩,有着三分逗弄和七分的内敛神秘。她的变腿因为他的靠近而软弱无力,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空气中散布着他特有的气息。
她全然被包围了,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刚从国外回来吧?”他突然说道,审视地看着她。
安娴的身躯几乎冻结,震惊一下子席卷了全身,让她僵硬得宛如蜡像。“我是归国华侨。”她缓慢地说,克制着不要用双手遮住脸庞,挡住他人的视线。
他摸着下巴,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难怪了,你的国语里有着让我熟悉的外国语调。是从日本回来的吧?我最近常听到这种语调,柔柔软软的,好听极了。”他脸上浮现着勾引良家妇女的微笑,对美女的态度好得不可思议。
骗人!莫安娴在心中大声喊叫着,几乎想要伸手抓掉他那张可恶的笑脸。
什么叫好听极了?当她是男装时,这种语调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讥笑为蛮夷小倭寇;而当有着如此语调的,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美女时,他的说法就截然不同。
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在今晚可是完全见识到了。
“放开我!”她挣扎着说,才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身子却转眼间被抱得更紧。
“小心点,那些人还没死心,我可不希望被他们找到,然后你被拖回狼堆里,而我则被打得半死。”他带着笑警告着,语气里没有半点正经,让人无法相信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我宁可被那些人找到,那样也比窝在这里被你吃豆腐要强得多。”她愤怒羞窘地说道,双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想要将他高大的身躯推开一些。两人靠得太近,她简直无法呼吸。
杜丰臣挑起眉毛。“你的话太让我伤心了,好歹我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就算得不到你的以身相许,总该得到你的一个吻,鼓励鼓励吧?”他厚颜无耻地提议道,彷佛理所当然似地朝她靠近。
她瞪大眼睛,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恬不知耻到这等程度。想着要逃走,可是才轻微一动,背部就感受到他牢固的双臂,将她紧紧围在怀抱里,让她动弹不得。
以为装扮成男装在他面前晃,是最危险的,总怕着那双锐利的目光会看穿她的伪装,得知她的秘密。怎么知道,改回女装与他见面,她也不见得能够安全到哪里去,至少在眼前,她的贞洁就面对了空前的危机。
“你想都不要想!”她嘶声说道,奋力地踩上他的脚。
他却像是没事人般,嘴角那抹微笑继续扩大,以惊人的准确,急速低下头来,覆盖了她的唇瓣。
安娴所有的咒骂都在他的热吻下,变成了模糊的咕哝声,挥动的双手被他牢牢地扣住。她瞪大眼,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却只是感觉到无可比拟的热浪从他口中、身上陡然间袭击而来,让她难以招架。
这不是她的初吻,但是与先前的男友相比,杜丰臣的吻火热而直接,让她茫然而头昏眼花。以前所尝过的亲吻是笨拙而小心翼翼的,从不曾体验过如他这般大胆的挑逗与需索。
他的手甚至探进她的衣服内,大胆的揉弄着她胸前的丰盈,夺取她的喘息。
她以往所交往过的只是大男孩。而如今将她困住的,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跟杜丰臣相比,以往交往的对象,都成了青涩的少年。
安娴原本挣扎着的身子逐渐因为热吻而软弱,挥动的双脚早因为他的紧抱而离开地面,无助地在半空中悬着。
她的双拳原本尽力地撞打着他肩上结实的肌r,但那像是在捶打一面墙壁,只是疼了她的双手,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不是只会坐在电视机前吃花生米吗?为何一身肌r如此结实?她昏乱地想着。他的力气好大,想要挣脱他的掌握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一股她从未经历过的浪潮涌来,她的唇被他吮吻着,调戏地舔弄。她终于轻启红唇,接纳他如狂风暴雨般野蛮的需索,火热的气息跟随着他的舌,滑进她口中的甜蜜。
这简直疯狂过了头,她怎么能够如此激烈地回应杜丰臣?朦胧间她不安地想着,但是那份不安太过薄弱,很快的就在感官的冲击下荡然无存,她只是更用力地攀住他强壮的颈子,一如他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两人的身躯意外地契合。
“你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他在热吻的片刻,从稍得空闲的灼热唇瓣发问,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怀中美丽的女子。
他也深受震撼,从她柔软身子所辐s出来的吸引力,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挡;有着两种面孔的她,拥有令人迷醉、一尝就难忘的唇。
游戏人间多载,怎么料想得到,在最没有防备的一刻里,见着了让他迷恋的女人?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从两人的互动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自拨,没有一个人愿意停止。只是深深的、就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般,沉醉在这个热吻中,如何都无法餍足。
巷弄之外,倏地传来粗鲁的咒骂声——
“这对狗男女窝在这里!”
第六章
两个人迅速分开,原本交缠成双的影子再度变为孤家寡人。
“看来有人很不知情识趣,执意要棒打鸳鸯。”杜丰臣微笑,松开钳制她的双臂。指尖流连地滑过她红润的唇,才刚刚分开,他就又开始想念起她的滋味。
莫安娴还有些迷迷糊糊,恍惚间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直到杜丰臣再度抓着她,往巷弄的另一头逃窜,她才犹如从梦中醒来。
他灼热的唇,在她的唇上留下太过鲜明的记忆,让敏感的唇略微地疼痛。她的神智昏乱,不明白简单的一个吻,怎么会议她原本理智的脑子变得一团乱?
愈来愈危险了,他先前触摸过她的身子,如今又掠夺了她的唇,他一步步的近,而她竟然无路可逃!她是不是该放弃这个赌约,快些逃回日本去才是?
“小姐,或许等到安全一点了,我们可以继续。”他逃命还不忘调情,仍旧不死心地对她说道。
她咬咬牙,让脑子能够清醒些。刚刚所给他的反应,在如今想来都让她羞红了双颊。
“你休想!”她很快地拒绝,不给他、也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终于看清,其实内心里对这个傲慢、油嘴滑舌浪子似的男人,竟有着深切的好感。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一向自忖是认真的人,怎么会对这无赖动心?
但又如何解释,从见到他起,心中就时常悬宕着他的身影,而刚刚那个吻,她竟回应得如此心甘情愿。心思纷乱,她挫败得只能奋力往前跑着,用逃走的举动稍微发泄心中紊乱的情绪。
“别这么无情,你刚刚可是可爱得很。”他带着笑意说道,回头看见追兵愈来愈靠近。
安娴瞪着他,再次怀疑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然怎会对他产生奇异的好感?
“你应该下地狱去!”她用日文低喃着,继续奔跑。
“他们逃到那里去,快去围住。”黑暗中传来围捕的声音,愈来愈靠近。
杜丰臣暂时将继续热吻的渴望搬到一旁去,眼明手快地抓住安娴的手腕,往某个方向逃窜而去。逃了约莫几分钟后,总算走出幽黑的巷弄,明亮的路灯以及各色霓虹闪烁在台北的闹区中。
“不要以为逃到人多的地方就没事了。”身后的追兵仍在放狠话,伸手几乎要抓住安娴的头发,冷不防地,杜丰臣回身一脚,把他踹得老远。
“我又再次英雄救美了,你是否又欠我更多?”他礼貌地问着,在奔跑时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毫不浪费时间地调戏良家妇女。
“我该赏你一巴掌。”她不给好脸色地说道。
“好个冰霜美人,难道我就这么不得你的意?你在酒吧里对那个开价的男人都比对我友善。”他委屈地发出抗议。
“最起码那家伙不会乘人之危,把我拖到黑漆漆的角落去强吻。”
他冷笑几声,很是不以为然。“把你下药灌醉后,强暴毫无知觉的你,这样就比较有绅士风度吗?”
“你……”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棒子从后方打来,他眼明手快地帮她挡了下来,肩上还在火辣辣的痛着时,她已经跑得更远了些,连个安慰的眼神都不屑给他。杜丰臣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小倭寇实在够辣,老是说话夹枪带g,还不给他一点好脸色。
安娴没有时间理会叹气叹得像是打雷的他,眼前紧急的情况让她也心急。被追回去酒吧里,别说是要打探消息了,看来就连性命都有危险,她的贸然行动,加上杜丰臣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今晚成了一出最荒谬的闹剧。
身后的追兵逐渐聚拢,看来已经化零为整准备要展开最后攻击了。
在几乎绝望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临检的警察。安娴在心中暗暗感谢上苍,之后笔直地朝警察的方向奔去。
年轻的警官压压帽子,刚检查完一辆车子,没想到一抬起头,竟看见一个狼狈的美女跑来。心中还来不及有任何暗喜的念头时,紧接着就看到美女身后跟随着十多名彪形大汉,全都一股脑儿地跑过来。
警官直觉地拨出枪,摆开阵势等着。
“警官。”安娴喊道,终于在赛程中拨得头筹,第一个抵达警官身边,之后只是不停喘着气。
第二个到达的是杜丰臣,他高大的身子异常矫健,很快地停在气喘吁吁的莫安娴身边,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眯起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光芒,上下打量着喘息不休的她。
众多打手看见警察,心知理亏,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半晌后,没有人有胆子挑战公权力,全都摸摸鼻子,窝囊地掉头离去。
警官一见人群散去,原本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学长,又是你。”他无可奈何地说。
杜丰臣笑了笑。“多谢学弟仗‘枪’相救。”
年轻的警官挥挥手,不当一回事。在这个管区内,所有巡逻的员警几乎部曾经遇见杜丰臣,他称得上是个异数,在警界时就不太安分,退出警界后成为“太伟集团”内的高级干部,也成立一间征信社,但是仍旧三天两头就会遇上麻烦事。
“这次怎么了?”警官看看一旁的莫安娴,嘴上带着了解的微笑。“你又抢了哪位大哥的女朋友,人家的小弟们找上门来,是不是?”
安娴抬起头来,眯着闪亮的眸子。“又?”
看来杜丰臣可是惯犯,带着女子在夜里逃亡,对他而言不是头一遭,而且还很可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想到这里,莫安娴的心中徒然燃烧着熊熊怒火。
杜丰臣连忙向学弟使着眼色,要这位不识时务的学弟少说几句,不要连以往那为了办案而牵扯出的荒唐关系,全都落进她的耳朵里。
“你记错人了吧?”他说出毙脚的谎言,只想撇得干净些。
奈何安娴一眼就看穿他的把戏,冷冷她笑着。“现在说谎不嫌太慢了吗?”转过身子,她毫不留恋地打算离开。
他有些尴尬,看着学弟努力憋住笑,他赏了对方一记锐利的瞪视。转头看见她已经踏进召唤来的计程车,他急忙上前力挽狂澜。
“别这么冷淡嘛,最起码我还救了你啊!”回答他的,是车门砰地被关上的声音。
他呆愣在原地,没有想到小倭寇会无情到这种地步,抛下他就绝尘而去。看来不论男装或女装,她似乎部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
一旁的学弟警官笑到双肩抖动,几乎要岔气,要不是碍于学长像是要杀人似的眼光,他很可能会趴在车盖上狂笑。
杜丰臣缓慢地眯起眼睛,盯着毫不迟疑地绝尘而去的车子。
莫安娴回到住所中,心仍在剧烈地跳动着,她贴着门板,不停地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睁开眼睛,快步走进浴室里,不太放心地一再望向门口,深怕杜丰臣会再一次闯进来。
她的手仍在发抖,不仅是因为先前在酒吧里遇险,更是因为在暗巷里,杜丰臣掠夺了她的吻。那个吻在她心里烙得很深,让她怎么也忘不了。她用手抚过唇瓣,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以及探索的舌,纠缠着她口中的柔软,迫着她只能回应。不允许她有分毫的躲避……
“我应该快点逃回日本去的。”她一边卸去脸上的淡妆,一边自言自语。镜子里出现的脸庞,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少年,她的脸颊红润,双眼闪亮,看来就是一个被情迷惑的小女人。
她真的该远远地躲开才是,杜丰臣无疑是她的克星,他能如此轻易地破坏她的平静,连最引以为傲的演技,都在他的影响下冰消瓦解。父亲这一招的确歹毒,将她推近了杜丰臣的身边,在他锐利的黑眸下,她根本无所遁形。三个月的约定尚未结束,她很可能会输去赌约,甚至还赔上自己的心。
安娴叹息着,放弃地穿上睡衣,决定今晚的刺激已经够多,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等休息够了再来烦恼那些麻烦事。她慢慢走回卧室,还记得将女装收拾好,之后窝进棉被里。
只是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她的眼睛还是明亮的,愣愣地看着黑暗的空间,脑海里不断浮现起他的脸庞、他的笑容,不论怎么努力,她就是睡不着。
突然之间,黑暗中一个细微的声音引发了她的注意。门被悄悄推开,一抹黑影窜进卧房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床上的安娴。
安娴紧张地绷紧身子,猜想对方的身分。会是杜丰臣吗?他大胆到这种程度,想要来袭击她?不过等等,她现在的身分是个男人啊,难道他对男人有兴趣?或是他被外头的女人拒绝了,因此来找她发泄怒火?
那黑影蹑手蹑足地走到床边,一双手不规矩地往床上摸,隔着棉被想要确定床上是否有人。
安娴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一手握住床边的一个铁制闹钟,另一手打开台灯,她高举着闹钟,狠狠地就想往那人头上砸去……
“啊!”小女孩惊慌的尖叫声回荡在卧室里,唐心吓得跌在地上,恐惧地看着被安娴举得老高的闹钟。
“唐心?”她险险地停下动作,闹钟在离小女孩头部十公分的地方停住。还好没有奋力砸下去,这闹钟沉重得很,要是真的砸到唐心,小天才大概会马上变成脑部残障者,而唐霸宇铁定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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