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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梦入神机
红袖书院就在当河不远的一处清雅地方,楼阁庄园一层一层,荷塘水榭,亭台回廊,书屋茶肆,玉灯晶盏,红袖添香,四面垂金瘦柳,没有一点烟火之气。
刚到门口,只见一对联,“攀花折柳寻常事,只管风流莫下流。”
王钟笑笑:“难得,没有一点道学的气息,倒也自然。”
“来我们书院都是风雅之士……”柳如是抢声道,却看了王钟一眼,把后面半句话吞进了肚子。
“你们去换件衣服,各自歇息,这次出门纵然凶险不小,好在得先生之助平安归来。得益也是不少,对你们ri后修行多有好处。”红袖院主只把王钟安排在厅堂之上,随后换了件衣服出来陪坐,只见轻纱红袖,云鬓高挂,碧绿的蝉翼纱披肩,倒也黛眉如画,雍容华贵另人一见忘俗生不出邪念。
王钟却把未央剑横在膝前,径直默坐,安然神游,意念似乎到了大千之外。
少时明铛捧了香茶出来,红袖院主吃了一口,犹豫片刻,才开可口问道,“刚才先生说那妖神有两个大对头,到底是谁?我却从未听说过?”
王钟缓缓开口道:“我自抵抗自在天魔,经历太玄天毒金刀劫,练就三尸元神,这大千世界时间空间运转之道已经稍微明了,这次散去元神,入那无想世界与大禹王交流,更领悟不少玄机。妖神出世,我在心中推算,已经明白了前生后世,这妖神的两个大对头其中一个还与我多有渊源,当年我第一代祖师有位侍女,也自修炼神火,曾被巫支祁害得走火入魔,失去了常xing,被祖师自造世界封在西域吐蕃盆地深处,想来事情已过数千年,也该出来了。”
“旱魃!”红袖院主一惊,顿时记起了一位传说中的妖神。
王钟也不否认,显然已经默认,“还有一位,却是这无支祁的同类,却是天竺一头名叫哈鲁曼的神猴,那时巫支祁早已封印,但化身可以脱离封印神游,那头哈鲁曼神猴早年曾在舍卫国孤独园听释迦牟尼听经,修成神通,在后秦时代随鸠摩罗什一同来中国传法,路过黄河封印,与巫支祁大战过,不分胜负而去,扬言有一ri必定要降伏巫支祁皈依佛门。而今天地变动,三百年炼气士末劫降临,神州即将沦丧,想必他们要纷纷出世了。”
“三百年炼气士末劫?”红袖院主修的是儒道,对术数不大擅长,对王钟的话其中一些意思大是不解,只为自己也是一派宗主,不好问明了。但天下大势已见纷乱,满洲兴起,内忧外患这还是看得清楚的。每当改朝换代,必定有无数高人出来积修外功,这是常理,也不希奇。
“我早就要来金陵,倒不是为了那头妖神猴,而是我的下一代传人要应在这里,需要接应到七杀魔宫之中。”
“你的下一代传人?”红袖院主一听,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院主劳累数天,jing力不济,可自去调息。我也要行法为孔雀王母与摩云仙子修补元神,送她们再世为人。”说罢,用手一指,面前冲起一蓬朱红火焰,手扬一扬,两个人影投进火中去了。
红袖院主心里一寒,却说不话来,道声别回后院去了。
王钟一连运转玄功夫,到了半夜,窗外明月忽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乌云遮住,一片漆黑,随后yin风阵阵,窗外鬼影幢幢,魅影飘摇。
“谢五殃,你要来救你女儿就明着进来,在外面弄什么悬殊?”王钟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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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玄阴化物,所算图谋全无用.剑破水晶,风伯神器落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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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擒我女儿不算,还让其惨遭炼魂之苦,手段歹毒,炼气士中都是罕有,不是穷凶极恶魔头绝计难以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老夫也知道你修成妖法,天下能奈何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横行到如今,老夫虽然只是区区一介散仙,自付没有诛杀你的本事,但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少不得要拼命一番了。”
苍老龙钟般的声音从漆黑窗外yin风鬼影中传送进来满室缭绕,寒气深深之中夹着盛怒,话音还在厅堂中缭绕,王钟耳朵一动,已经听见无数哧哧之声she来,抬起眼皮看得清楚,是数十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银光游离动,杂眼间便到了自己身体三尺开外。
这银光绵绵悠长,虽然细微,但she来之势凌厉至极,破空声音宛如鸣镝啾啾响成一片,针身上毫芒闪烁吞吐好象人的睫毛。
摩云仙子谢凌宵乃是西昆仑散仙谢五殃的女儿,父女两个在明初洪武年间就隐居修行,这次王钟追杀皇俪儿上官紫烟,正逢谢凌霄采药阻拦,一并擒了来。准备送去转世轮回抹去灵智重新为自己所用。
谢五殃自然不会看着王钟这样施为,他本隐居在西昆仑深处塔木峰上,建造了洞天福地,最近一个甲子让给了女儿女婿居住,自己四处云游采药,访问好友,祭炼法宝准备渡劫,多年的父女,又修炼的法术出自一脉,心灵早就相同,是以女儿一遇难,立刻感应,赶紧推算,只是当时王钟用玄yin**颠倒自身yin阳,错乱五行,就算以谢五殃的道力也难以算出具体情况,心中虽然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得赶回塔木峰用多年前炼成的一件法宝潜影金盆一连照了两天两夜才看出事情原委。
知道女儿被王钟所擒,大吃一惊,自付虽然神通不小,但难以奈何对方,只得和女婿商量了一个计策,耽搁了不少功夫,又探名了王钟的行踪,这才赶来。一见面先施展出戊月**掩盖住形迹,随后祭出从不轻易使的成名法宝五殃神针。
“五殃神针,不知道有什么厉害之处,这老家伙迟早要找上门来,今天正要一并解决了,否则以后敌人多了联合到一块更为麻烦。”
王钟早就料到不会安生,却想有心试一试五殃神针的威力。意念一动,周身空气立刻被凝结成实质型的真罡。
两者一交接,空气稍微起了一阵涟漪,那银针毫芒仿佛没有遇到什么阻滞的疾穿进来,与身体元气一碰,立刻如玻璃撞铁,碎散而来,没进了身体,与自己jing气合一,居然如水ru交融,不分彼此。随后如万只蚂蚁在身上叮咬,又痒又麻,通彻心肺的感觉从意识最深处疯狂涌了出来。
“咦!自己这副躯体乃是元神化成,是一团先天星辰火之jing华,不比肉身有实质,飞剑飞针法宝,甚至连专灭元神的天雷都奈何不得,如今却受了伤,看来外面那老家伙轻视不得。还要全力应付才好。”
王钟以身试探,瞬间之下,立刻判断出谢五殃这位西昆仑散仙的厉害,其实论起辈分来,谢五殃还是孔雀王母的师叔一辈,当年帮助五方勾腾道尊抵挡三次天劫,虽然没有成功,但三次天劫的强大,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面对不战战兢兢,谢五殃在天劫覆盖的范围内还能全身而退,那本身就是有强大至极的实力了。
只是谢五殃这人生xing散淡,名头不显,是以在江湖之上名气还不如一些后辈。
这五殃神针乃是采集天地间三千五百七十六种珍稀毒药,一共八千八百斤,混于一炉,用五行真火煅烧一十三年,剩下最为纯粹的毒jing汁液。这时才把早已炼好的针胎放进去,用文武符咒再炼一个甲子,其中riri不可间断,否则功亏一篑,耗费的功夫,心力那是不可计算。
一旦炼成,这针不但通灵,能和飞剑一样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并且能灭人jing魂,专破法宝光华和护体罡气,炼气士一旦中了,首先全身麻氧,随后意识便被毒jing侵蚀,处在昏迷状态,不出三个瞬息,肉身化为脓血,元神也被污秽,神智全失,成为针上的魔灵,只知道杀戮,堕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炼气界的法宝之中,针类也是不少,如西方魔教的利刃婆罗魔针,yin风老魔巴立明的天戮神芒,还有王钟这一脉中间有一门七杀玄yin针,但论起歹毒凶狠,甚至威力,都不如这五殃神针。
身一中针,不敢怠慢,王钟赶紧连施玄功,元神jing炼的真火陡然发出,裹住入体的针芒,不等它的毒jing扩散。
王钟元神大成,一气化三清,所炼的真火也上了一个台阶,能在yin阳虚实之间转化,彻底突破物理的极限,陡然一发,立刻把神针强行压住不能发做。
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玉葫芦,念个咒语,孔雀王母和谢凌霄的元神收了进去,随后起来转身,一口气吹灭厅堂中的大蜡烛,顿时整个屋里也如屋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玄yin化物,法外之法。”暗念魔咒,用手朝自己所坐的椅子指了一指,只见一股黑气发出裹住椅子眨眼之间会聚成一个高大的魔影,砰的一声巨响震破了厅堂大门,闪电般掠出,只留下一下长串的狞笑。
而王钟自己伸出手臂,围绕周围画了一圈,身体立刻隐去,不声不响从窗户上飘了出去。
屋外依旧是一片漆黑,王钟隐藏了身形,竭力运起天妖真瞳,也只能看穿方圆三十丈的空间,但凭借身体内五殃神针的感应,王钟却可以准备的找到谢五殃的位置。
玄yin秘魔**,最擅长神念意识的掌控,一气化三清的基础正是修炼这秘魔**锤炼魂魄,到最后一化为三,各自分开,无主无次,拥有三条xing命。王钟施展出来,可以根据五殃神针内的jing神印记感应到针主人所在,而针主人虽然还是可以控制神针,但却难以察觉到王钟的动向。
朝上疾飞三百尺,猛然见到黑雾之中裹着一位身材魁梧,青眉红面,身穿大白月褂的老者。
此时,这老者正虬须张睛,愤怒至极的神情,脚凌空踏在黑云之上,一手展成印诀,一手捏住拳头,口中隐约听见神咒不断,王钟就觉得体内的五殃神针蠢蠢yu动,似乎针上一股绝大潜力将要爆发毁灭自己元神。
老者正在行法,突然听见下面一长串狞笑如孽龙出洞,魔怪下山,连忙放眼朝下望去,看得分明,只见一团魔影张牙舞爪,电也般冲上来。以为是王钟元神出了门,连忙断喝。
“仙儿,快快施展风神旗!”话音还未落下,一个潇洒飘逸,风度万分的中年男子也从黑雾中浮现出来,手持一面巨旗,旗面招展,上绘一尊抱着圆滚大口袋的巨灵大神,旗面四角全部都是风文符篆。
巨旗望空一祭,只见旗影晃动,一化为六,团团漂浮在空中,上面巨灵大神发出无声咆哮,放开口袋,只见龙卷风柱子一样从口袋中冲出,六面大旗六根龙卷呈**之势转眼把魔影围住,中年男子发雷一响,风中立刻涌出无数齿轮状的风轮,合力一绞,便听得一声狞笑,魔影涣散,四面都是木屑。
“这不是元神,只是一把椅子而已。”在风神旗发动瞬间,中年男子看得分明,脸上se变,老者也感到不妙,扬手就是一团青se神光打出护住全身。
王钟早盘算得周详,秘魔**,玄功变化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见对方中计惊醒,立刻把手一甩,一团熊熊炽火云滚滚飞出,几亩大小,飞驰电掣降临到老者头上朝下就罩,恰好被老者的青se神光抵御住。
也是老者法力高强,处变不惊,否则若没有神光护体,在这种星辰火云笼罩下,纵然逃了元神,肉身也难以保全,白白浪费掉多年的凝练肉身的功夫,又要重新寻找上好庐舍。
神光交错,王钟把火云一变,碧光涌起,一片绿se,周围温度陡然下降,火云已经转化为玄yin冷焰,极热极寒瞬间交替,猛炼之下,鸡蛋碎裂之声响起,神光瞬间出了缝隙。
“岳父小心!”那中年男子也发现不妙,但王钟隐身之法乃是玄yin秘术掺杂天魔化形,就连最为jing纯的佛光恐怕都照显不出,中年男子只见得火云冷焰,还是不见王钟影子。
这两位翁婿正是谢五殃同风游仙,两人计划先用戊月**遮掩空间,把王钟诱出,再布置下风神阵困住对方元神好逼迫对方交出谢凌霄的元神,哪里知道棋差一招,反而被王钟以秘魔**玄功变化欺骗,抢占了上风。
这风神旗乃是江南风家祖传的法宝,相传乃上古大神风伯用来刮风的神器,能发六轮神风合成风阵,乃是天地之间一等一的法宝,比穹荒青龙旗还要厉害许多,若王钟中了布置,被神风绞中,还真难以抵挡。只奈何现在没有用到好处,只毁灭了一把无用的椅子。
先手一失,所有准备都不好施展,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本来就凶险无比,无论是法宝法术都威力奇大,稍一失手,轻则肉身尽毁,元神重伤,修养十年百年都不见得恢复,重则神形俱灭,阎王都见不到。
神光被炼破缝隙,谢五殃只感觉身体似乎分成两半,一半奇寒刺骨,一半辣辣疼痛如烟熏火烤,连忙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这是他多年炼就的jing血,血雾一起,王钟只感觉身体内压制的五殃神针骤然挣脱束缚,居然有压制不住的趋势,索xing放开元神,数点银光冲出身体,倒飞了回去。
这一耽搁,王钟驱使真火到底是缓了一缓,只听一声狂吼,青光爆涨,火云冷焰居然被震得支离破碎,四散溅开,谢五殃高大身影疾冲出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方水晶圆球,上面光影变幻,四面一照,王钟的身影便显现在了球上。
王钟皱了皱眉头,把未央剑擎起,剑光she出,jing电般划破长空,谢五殃刚刚发现王钟所在,正要施展法术,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凌厉剑气奔袭过来,连忙把自己炼就的飞剑祭出抵挡,却不料对方剑术jing妙绝伦,才一交接,已经破了自己的剑势击在水晶球上,整个水晶立刻粉碎,晶屑飞散,哪里还有王钟的影子。
这一下失去了敌人的行迹,谢五殃立刻知道此行已经是有败无胜,“仙儿,快走!”
风游仙还惦记自己妻子,不肯后退,陡然四面响起魔声,随后无数琉璃彩光闪动,漫空花雨缤纷,天女舞蹈,自己妻子依稀在其中朝自己招手。
王钟已经发动了小千世界,天魔**。演出它化自在魔境。
“凌霄!”风游仙不由自主叫了一声,身体朝前投去,手中一轻,风神旗竟然凭空被人夺去。
“快走。”猛然一声爆音如当头棒喝,风游仙顿时清醒过来,眼前哪里有什么彩光花雨妻子,只有一片黑暗,自己风家至宝风神旗已经脱手,朝暗黑中投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至宝如何失得,风游仙大惊,正待施展法术收回,身体已经被谢五殃抓住,“还不快走,天妖太过狡诈。”随后一阵血雾涌起,两人朝上猛冲,瞬间就遁出数百里。
王钟抓住风神旗,只感觉旗上仿佛有无数旋涡风穴,直要把灵魂都吸进去,知道这是上古风伯神器,早有强大元灵存在,没有风家血脉难以运用,除非降伏元灵才可成为自己法宝。立刻施展出法术,反手一按,在旗上加了九九八十一道魔咒,这才勉强制住,再来看时,两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这旗也是厉害,若不是玄功变化,正面硬撼,只怕要吃大亏。”
王钟也不追赶,径直回厅默坐驱除针毒。
五殃神针虽然被收了回去,但残余针毒还是不浅,好在王钟法力高强,又在魔宫中炼了一不少丹药,服了两颗化毒丹,等到第二天,余毒已经全部化去。
“昨ri显然是先生对头来袭?”第二天ri上三竿,红袖院主出来,见王钟默坐,身前插着一面巨旗,风吹旗动,地面颤抖,似乎这旗不堪镇压,要挣扎着破空飞去。
“这是风伯神器,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中?”
王钟吃了三盏茶,才缓缓开口,把昨天夜里事情说了一遍。刚一说完,就听得旁边葫芦内传来女子哭泣,声音婉转之中带有嘶哑,如杜鹃涕血,颇令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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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坐而论道 小势由人不由天.一般凶悍,将用妖风渡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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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拆十座庙,不散一家亲,江湖上摩云仙子与风游仙的确是另人羡慕的一对神仙娟侣,几十年的佳话,只是因为小事得罪了先生,小做惩戒就可以了,何苦叫他们生离死别,永世无法再续情缘?”
听见哭声凄凉,本来在内房中读书的柳如是终于忍受不住出来求情,亲手泡了一盅上等的西湖雨前龙井,清气四溢芳香袭人,端上来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直直望着王钟,“先生虽被称为天妖巨魔,其实却是xing情中人,这摩云仙子本来也就过错不大,这样惩治的确太过了些,我来为先生陪个不是,就放过这一回如何?”
“如是,不得无礼!”红袖院主暗暗吃惊,见柳如是口无遮拦,又知道王钟传闻喜怒无常,全凭喜好一念杀人,直来直去,纵横天下,生怕一个不好,这个得意弟子触怒了王钟,对方发怒起来,自己都难以善后。
“恩!”王钟坐定不动,摆了摆手,“不防碍,你这丫头骨子里面有点傲气,倒对我的脾胃,只是处事迂了一些。”说着,接过白磁盅细细饮了一口茶,只觉得口齿留香,微微赞道:“好茶。”
取过旁边的葫芦,用手一指,上面的符印立刻自动隐去,“你也不要哭了,出来说话。”
只见葫芦口一股轻烟飘起,袅袅散散,做纯青se,不大一会凝聚成一个婀娜人影,颜se如黛,芊芊窈窕,梨花带雨般的哭泣。
此时摩云仙子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份骄傲之气,“先生千万不要抹去小女子的记忆,只要放过小女子这一回,无论先生叫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都不会反抗,求先生大发慈悲,让小女子和夫君团聚。”说罢,又嘤嘤哭了数声。抽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那天被擒以后,谢灵霄本来还有妄想脱逃,一直与孔雀王母暗中商量,积聚法力多次反抗,但奈何此时王钟法法力高深无比,不下于当世一等一的人物,玄yin**又诡异无比,无论什么计策都凑不到效果,反而遭受yin火炼魂吃了无数苦头,直到昨天晚上谢五殃与风游仙两人亲自前来,不但没有救回去,就连洪荒神器风神旗都被王钟施展玄功变化,秘魔**夺了去,要不是跑得快,全身而退都困难。
这一下,谢灵霄可真就慌得六神无主,若真让王钟抹去自己记忆,重新转世,这一世的感情全部忘却,ri后碰到自己丈夫对面相逢都不识,简直比神形俱灭还要难受。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这样了。”王钟端坐,身体也不见动弹,袖子里面又漂出一个金葫芦,盖子一揭,立刻满室药香,“我虽然行事百无禁忌,但姻缘二字,乃是时运注定,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世的缘分牵扯才走到一起,最为不容易,我也不愿散人感情,只是你肉身已毁,若重新寻找庐舍,反而不美,还是要转世一回。我可让你保留记忆转世,只是我还需要你做几件事情。”
“要小女子做什么事?”听见王钟居然答应了自己,谢凌霄又悲又喜。
“我会封你这世记忆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已经长成,我会亲自渡你上山,你要做的事到时才有分明。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王钟说完,眉毛一扬,双手朝空中虚抓了一把,立刻有两团绿火聚成两方符咒,“世道纷乱,这两道玄yin神符可保你们安然成长。”
“来世误你在今世,今生未必是前生,去吧!”
话一落音,王钟冲葫芦里倒出两枚丹丸扔进绿火之中,双手印诀翻飞,厅堂之中凭空yin风阵阵,黑气弥漫,红袖院主竭力运足法力在双目上,还是看不分明,只听到两声尖叫破空而起,随后淡淡绿光似流星冲上天空,朝南方落下去了转眼就消失不见,天空依旧分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钟这才起身走了两步,慢慢渡出厅堂,背手仰望天空,只见得白云悠悠,清风习习,ri光照耀之下树影婆娑,远处秦淮河上歌舞升平,无数王孙公子手摇折扇寻花问柳。
“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时代,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王钟莫名其妙的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厅堂默坐。
柳如是见王钟举手之间就送了两个魂魄前去投胎,不由问道:“先生到底送了她们去哪里转世?”
王钟轻笑了一下,深深看了柳如是一眼,并不说话,只把白磁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柳如是觉得有些无趣,又不好说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柳师姐,听说钱师哥被外放为江南道御使,正在金陵楼大宴宾客,还喊了许多才子举行一个诗会,特打发了人来请师姐前去呢。”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穿红绸缎一团孩气的小姑娘蹦跳进来。
“真的!”柳如是一听,面se一喜,“在哪里?你对来人说,我梳妆一下就来。”说着,对红袖院主施了一礼,“老师,我先出去应酬了。”
红袖院主含笑点了点头,见柳如是出去的背影,不由叹息一声,转头对王钟道:“如是这孩子悟xing是最高的,只可惜太痴了一些,否则以后还有希望成就大道破空飞升。这样下去,只怕遭遇有些凄凉。”
王钟摇头笑笑道:“这丫头是xing情中人,倒还有些意思,再说ri后情况虽然有大道定数,但只要她有心,也未尝不可改变。”
“谈何容易!当年孔子为把过去现在未来掌握,读易经韦编三绝!最终只读出了八个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红袖院主一字一顿说来,声音清越中带了丝丝空洞,让人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自古便是顺者逸,逆者劳。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只是生在这天地间,无一为自己也太没趣味。顺者求生,逆者求心,都为所求而已。境界其实并无高下之分。手段强弱而已。”
王钟大笑数声,收起了金葫芦,连饮几口茶。
“顺者求生,逆者求心……”红袖院主眼神朦胧了一层雾气,神采似烟云般恍惚,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只盯着风神旗仔细看了一会才凝重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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