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呃,这,这,小人不知,真的不知啊。。。。。。”
息栈心中顿时失望。本想今日会一会这马俊芳,跟他当面锣对面鼓地问清楚。这厮若当真打了歪主意,意图不轨,就一掌劈了他!若是没有,对方毕竟也算是从柴皮膏药手中救了自己一命。。。。。。
“你们马师长为何将我置于此地,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小人哪知道。。。。。。”
“方才在这房里。。。。。。是谁给我解了衣服,谁给我沐浴净身?”
“呃。。。。。。小人真没看到,刚才就是师长一个人在这屋里,鼓捣鼓捣,半天都不出来。。。。。。”
“小爷上一回在玉门关戳了他两刀,他难道不记恨于我?为何这般待我?”
“这,呃,这。。。。。。”
“别吞吞吐吐得,有话快说!不说小爷削掉你一层皮!”
“别,别!师长大人就是吩咐说,让我们一定不要把你在这里的事儿张扬出去,尤其不能让军长大人知道。。。。。。”
息栈满脑门子狐疑,实在想不通马师长行事为何如此古怪。想到适才自己昏迷不醒,那姓马的屏退下人,鼓捣什么?八成儿是在房中行了非礼之事。。。。。。
心中不禁一阵犯呕。姓马的将自己以热水刷洗一番,想必就是嫌他遍身血污,又脏又臭,不好下手吧!
窗外院落中一阵凌乱脚步,夹杂着木头枪托磕上硬皮军靴的闷响,有人在集合,有人在整队,还有人在换岗。
息栈警觉,低声质问小兵:“屋外有多少人把守?有多少条枪?”
“呃。。。。。。”
“你说不说?!”息栈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另只手二指发力,指尖抠进喉头两侧的软骨。
小兵疼得眼球暴凸,面皮紫涨,上气不接下气儿,眼看着就要翻白眼,吐白沫。
息栈心神一晃,脑中蓦然闪过马俊芳一双抑郁含愁、秋水连波的眼睛。
一个令他厌恶的人,偏偏又长了一双令他过目不忘的眼。这人眼神之中,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睹之令人心绪不宁,挥舞不散。
息栈使劲摇晃了摇晃小头颅,想要甩脱某种惊惧和悸动。
莫名的惆怅,如绵延不绝的春雨,淅淅沥沥,敲打心头。
心下忽觉有些不忍,手指缓缓松开了小兵的喉关。。。。。。
玉门关至敦煌的官道上,一匹烈马撒蹄狂奔。
马上的少年一身铁灰色军皮,一头长发盘在脑顶,用大壳帽扣住,帽檐压到最低,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瘦尖如削的小下巴,嘴唇没有一丝r色。
身子在马上一颠一颠,马儿的每一次跃步,硬实的牛皮马鞍撞击着下身的伤口,粗糙的马背与两条大腿内侧的伤口撕扯磨蹭,疼得快要昏死过去。
军装内里已经被汗水浸透,汗滴“噼噼啪啪”自额头砸进马儿的鬃毛。
死死咬住小唇,缓缓伏下身子,两手颤栗地抱紧马儿的脖颈,痛感狠狠抽打全身的触角,一次又一次将息栈从渐已昏聩的意识中抽醒。
林间窸窣响动,一声弦动弓鸣。
“砰!”
一颗拇指指甲盖儿大小的圆石,密叶间飞出,猛然击中息栈脖颈一侧的柔软。
脖子剧烈一抽,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天旋地转,一头栽下马来,摔了个两眼昏黑,满头小雀环绕。
小股马队自林间穿出,策马上前的年轻男子得意地吩咐家丁:“瞧一眼,是不是去敦煌送信的崽子!”
手下之人掀开大壳帽,一头青丝从帽中泼洒散落:“呦!是个小娘们儿?”
“不是马家军的兵?”
年轻男人下得马来,搬过少年的小脸仔细一瞧:“唉?这不是。。。。。。息栈?息栈!”
“少爷,这人谁啊?”
“坏了,咱们打错人了!幸亏没朝着脑壳上打!”
“少爷您放心,俺留着劲儿哩,死不了人!这是啥人啊?”
“三哥的小媳妇!”
“啥?这小娘们儿是三爷的媳妇?!。。。。。。哎呀妈呀,俺惹祸哩,三爷还不得拿枪点了我!”
年轻男子气得一巴掌煽上家丁的脑瓢:“看清楚喽,这人是个小娘们儿么!你赶明儿在大掌柜跟前胡说八道,看他不点你的!”
“啥子?三爷的媳妇不是娘们儿?!乃乃的,俺眼花哩,公的母的都分不出了。。。。。。。”
“别罗嗦了,还不快快将人抬回去看伤!”
廊前燕过,衔泥点墙。
窗底风吟,桂影诵香。
石包城张家大院。
“小栈哥哥,小栈哥哥!你怎么了呢,你受伤了么?呜呜呜呜!”
息栈正在晨昏不知,满头星斗,闭目数羊之时,被床头一阵嘤嘤哭腔撼醒。睁眼一瞧,张家的小凤儿姑娘蹲在床榻跟前,两只白嫩小手揉着肿胀成蜜桃的水汪大眼。
张小凤一见心心念念的俊俏小剑客终于转醒,破涕为笑,小r手眼看着就伸到了息栈的鼻子尖儿上:“唔,小栈哥哥,你还痛不痛,给你揉揉,揉揉。。。。。。”
息栈给吓得一激灵,又惊又窘,身子往后一缩,仓惶避开女娃娃摸上来的一只手,脊背就蹭上了褥垫,“咝咝”地抽疼。身上盖着轻暖的丝棉缎被,暗自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竟然又是光滑溜溜,不着寸缕!
万般窘迫之下,迅速扽紧缎被,拉高至鼻尖,挡住涨红的面皮,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隔着一层锦被发抖,瞪视贴到自己眼眉前的小女娃:“唔,你别,别过来。。。。。。”
张小凤抽着小红鼻子:“小栈哥哥,你身上好多伤呢,人家心疼死了呢~~~”
息栈登时快要朝天喷出一口血,惊恐道:“你?!你这姑娘怎能这样呢!男女有别,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你没有读过圣贤书么,你竟然。。。。。。”
“小栈哥。。。。。。”
“你,你,你快些转过头去!!!”
少年正在颤栗抓狂之时,老者的一声喝止自屋门口传来:“凤儿,不可胡闹!不要打搅他休息养伤,还不快出去!”
张大稗子慢悠悠踱步上前,坐上了炕:“娃儿,伤得不轻啊,我给你上了些药膏,你养一养就好。”
“多谢叔父大人救命之恩。”
“唉,碰到是你,哪能不救?不救怎么跟我那急吼吼的侄子交待啊,呵
耽美 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第 26 部分
“多谢叔父大人救命之恩。”
“唉,碰到是你,哪能不救?不救怎么跟我那急吼吼的侄子交待啊,呵呵。。。。。。娃儿啊,听叔说,你体质尚有些虚弱,脉象迟慢,体气寒凉沉郁。回头叔给你开个方子,附子、r桂、炮姜、丁香、沉香几味,每日煎水服下,可缓解你的寒症,但是去不了根儿,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息栈连忙挣扎了撑起肩膀,埋首在炕上给张老爷子叩了个头:“小侄多谢叔父大人照顾。。。。。。”
“哎呦我说娃儿,你怎么整这么多礼儿?想磕头,留着等跟我那大侄子拜天地的时候,你再使劲儿磕吧!”
息栈心头一紧,忙问:“叔父大人可有我当家的消息?”
张大稗子微笑安慰道:“嗯,我早已着人去野马山递信儿了,你不必担心。”
“野马山?。。。。。。野马山已经被攻破了,听说,寨子都烧光了。。。。。。”
“呵呵,哪那么容易就烧光了?咱们这大掌柜啊,哼,禁折腾的很,你就看吧!”
“我当家的他没事了?他现下在哪里?叔父大人快告诉我。。。。。。”
少年声声透着焦急,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人影攒动,只听得门口一声低沉沙哑,磨着火星儿的答话,倏然入耳:
“在这儿呢。”
66、患难人圆征夫泪【配图】
第六十六回。患难人圆征夫泪
男人的声音不经意间撞进了耳鼓,撞得小脑袋“嗡嗡”轰响。
息栈遽然一惊,迅速回头,用力过猛,竟然抻到了脖颈上的一条筋r,疼得咧歪了嘴,“啊呜”哼了一声。
高大的身影堵上了房门口的光线,大掌柜一路几乎是连蹿带蹦,跃过门槛冲向息栈床前。
息栈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你,当家的,你怎的在这里?你的伤,你没事了?”
“羊羔儿。。。。。。”
少年日夜忧心思念的这一张脸,近在咫尺,尚自沾染着浓重的山色,未尽的硝烟。
大掌柜的一双大手抓住了息栈的小头,瘦得像个锥子似的下巴,给拢在厚实的掌心里捧着揉着。男人的一双眼睛,每一缕红丝,每一道皱纹,都喷吐着“老子他妈的想死你了”的炙热!
身后还罗哩罗嗦地跟来一大群人。
张家少爷搀扶了一把腿脚不灵的镇三关,面带愧疚地赔礼:“三哥,我手下几个伙计不认识您的人,出手给误伤了,您别见怪!”
“伤哪儿了?”
张淳龙一看大掌柜面色不悦,偷偷朝他爹龇牙做个鬼脸,小心翼翼地说:“呃,好像是,石头子儿打到了脖子那里。。。。。。不过应该没有大碍,没有大碍!我爹给瞧过了。。。。。。”
大掌柜鼻孔冒烟儿:“哪个王八羔子扔的石头子儿,自己麻利滚出来,老子把他脖子拧下来!”
灰溜溜跟在后边儿的某伙计“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抖索着说:“三爷俺知道错了,俺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真的不认识您的,您的,您身边儿这位。。。。。。”
息栈一听就窘得直接拉高被子,埋住了整张脸,小爷是金镶玉?
镇三关皱眉怒哼:“这是老子屋里的人,老子的媳妇,你这回认识了?
“认识了认识了!俺们都认识哩,都认识哩!”
张淳龙在一旁轻轻踹了一脚家丁,喝道:“下次再惹祸,小心大掌柜点你的蛋!”
“啊啊啊,别,千万别点!俺的蛋还留着孵小j儿呢,点了就没了。。。。。。”
息栈从棉被里探出半张脸,低声说道:“当家的你不要怪他,是我穿了马家军的衣服,他想必是误将我当作姓马的手下了。。。。。。叔父大人给我看伤了,不打紧的。。。。。。”
眼波追逐男人的面颊,劫难之后重逢的喜悦盈满肺腑,涨得浑身伤口生疼。
很想伸出胳膊拉一拉男人的手,却碍着四周一圈儿人的眼光。自己身上全是伤痕,哪一块儿也没法拿出来见人。即使在场都是爷们儿,某一只酸不唧唧的小凤儿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害羞得紧。
护院的更夫敲响了三声梆子。
桂枝摆头婆娑,树影萧索融情。
闲杂人等终于都一步三回头、窃窃私语着离开,只剩下大掌柜和息栈两个人。
息栈急切地攥住男人的手:“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被城里的治安团看见,多冒险呢!”
手背和腕子上的几道鞭痕,像奇形怪状的爬虫,啃噬翻起来的一片片粉嫩小r。
大掌柜坐下身,伸手掀起棉被,少年一把拦住,掖紧被角:“别看了,只是皮r小伤,看着有些碍眼,吓人,其实不妨事,真的。”
“俺就看一眼。”
息栈苦笑:“真的别看了,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男人厉声吼道:“咋个能不喜欢你了?让老子看看!”
没看见的时候已经想得出大约会是啥个惨相,真看进了眼,果然是惨不忍睹。
瘦削的小身板儿竟然可以承受这样多的鞭痕,横横竖竖,纵横遍布,一鞭摞着一鞭,交织成一张血淋淋的网,把嫩生生的小羊羔给网在了里边儿,白皮细r竟没有一块儿还是完好无损。一道道伤痕如同在网中窒息挣扎的一张张鱼嘴,伤口被热水泡发,肿起一圈儿浮白,紫涨的“鱼嘴”吐着粉r,淌着脓水。
大掌柜的眼眶顷刻间潮红泛滥,浑身发抖,牙龈咬得“嘎嘣嘎嘣”响,牙根儿都快给磨碎了,一把拉起息栈狂捂下身的手。
小凤儿委屈地格挡开男人不依不饶地检视,死死地捂住:“别看,你就别看了行不行呢?我不想给你看那里行不行。。。。。。”
“到底伤成啥样了?!”
“唔,很难看就是了,你让我养几天再碰我好么?”
“废了?”
“唔,没有,没有!谁说我废了!”息栈急得脸色通红。
“疼吧。。。。。。”
“嗯。。。。。。”
“疼就拿你那小锥子,戳俺几刀。”
“我一个人疼就够了,戳你做什么。。。。。。”
镇三关缓缓地俯下脸来,抱住了息栈,隔着一层棉被,将小凤儿连人带被子紧紧箍进自己怀中。
贴近的两张脸,四目滞然相望。男人眼中凝汇了某种从未见过的凌乱失措,绞痛之下含着恐惧,愤怒之中透着沮丧。眉关拧在一起,愠色郁结不散,嘴唇被牙齿啃得发白。
息栈顿时心疼了,赶忙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哄道:“我没事,当真只是皮r小伤,没伤着骨头和五脏,你且宽限几日,我歇一下就可以跟你。。。。。。”
大掌柜没有说话,眼眶浸渍了两片酡红,烟炙火燎成赫赤色的眼球蒙了一层热辣辣的水雾。将裹成一枚苞谷米似的小凤儿抱在胸口,想亲亲小脸蛋,都下不了嘴,觉得这时候亲小凤儿,都是欠抽!
适才与龙少爷手下的伙计发泄了一通无名火,直想抄家伙抽人。可是细一琢磨,该抽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真是很想狠狠甩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那一日在疏勒山间,眼睁睁看着小羊羔一个人跳下山崖,冲入敌军阵中,单枪匹马引开了所有的马家军师众。只一转眼的分离,立刻就悔了,怎么能为了自己活命脱身,就把息栈推出去挡枪?!简直就是混蛋,乌龟王八蛋!
当初是自己拍着胸脯承诺过走到哪里都护着他,罩着他,这会儿真的起跳子1了,却撇下他自己撒腿子逃命。这人还没有娶过门儿,就已经伤痕累累,去了半条命。要是以后娶过了门儿,还指不定会怎样,好好的一坨小美羊羔,真是生生地被自己给糟蹋残了。
几天几夜的煎熬,焦心地等待,撒出去了大把的眼线,却打听不到孤身蹈险的小羊羔的消息。
怀里最脆弱、柔软的一方位置,没了那一颗温热的小头颅,还能拿什么来填满?
能攥在手心儿里的,就只剩下娃儿带的那个小包裹,一顶旧帽子和一块破牛皮,看得让人心中酸楚抽痛。
到了这时候才明白,小凤凰为啥拿自己的一顶破帽子都当成心肝宝贝,跑路都要随身带着。
如果小凤凰没了,这人就真的彻底没了,就好像这俊俏的娃儿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一世,自己竟然连他身上的一件东西都没有留下!
刀口马背上混了半生才弄明白,比裤裆上栓的这颗脑袋更重要的,是这辈子得到了可以同生共死、换命相报的真情。
大掌柜抱着息栈不说话,红着眼睛发愣,倒是把息栈弄懵了。这时挣扎了几下,从七裹八裹的“苞谷叶子”里探出个芯儿来,小唇碰了碰男人的脸,贴心地抚慰:“当家的,咱们的人现下可都安好?躲藏在何处?”
“野马山。”
“咦?山寨不是都被烧光了,怎么还能回去?难道不怕官军再来?”
“呵,野马山那么大,哪里不能容身。马家军这会儿自顾不暇,来不了了!”
“怎的?”
“哼,老巢起火了。豫系的军阀孙殿臣带兵西进,一路已经打到天水,眼看要占兰州了。姓马的哪还顾得上咱关外的绺子,大队人马这会儿都集结准备拉去关内,跟姓孙的掐架去!”
息栈心下一合计才想明白:“昨儿个那马师长突然被提走了,想必就是为了这紧急军情。”
“马师长?你碰见那鸟人了?”
“哦,是。。。。。。”
“你身上这伤是姓马的打得?!!!”男人眼中喷出两丈火苗,那眼神就是想要拿斧头劈人的架势。
“不是的。。。。。。是柴九。”
男人沉下脸来,咬牙说道:“这仇老子记下了。下次见着,老子将他大卸八块,剥皮炖r吃了!”
息栈心想,吃了他?这柴狗的r,小爷可不稀罕哩!
心里有点儿小委屈,噘嘴说道:“是他我交待你藏身之处,我不说,他就让手下拿马鞭抽打我。。。。。。唔,你上一次竟然还虐待我拷问我,冤枉我与那柴皮膏药有私。。。。。。我被他打成这样子,我与他有私情么?”
“。。。。。。。是老子混蛋,对不住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拿鞭子抽俺一顿出出气!”
少年不屑地白眼,哼道:“我才不抽你呢,小爷留着力气抽那柴皮膏药。他抽了我多少鞭子我都记了数,下回再碰上,一剑一剑还给那无耻鸟人!。。。。。。唔,那你现在信我是对你一心一意了?”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很哑:“老子一直都信你。”
大掌柜端抱着小苞谷,低头看向只露出一枚脑袋的白羊羔,忍不住伸手“哗啦哗啦”剥开“苞谷皮”,细细端详。细瘦的两枚小肩膀在衾被中半遮半掩,烫烙了触目惊心的伤疤。面庞脖颈间,原本温滑柔腻的肌肤,这时干燥冰冷得像胎薄的脆瓷,仿佛轻轻一碰眼看着就要碎玉剥茧,化为灰粉。
俯下头去,嘴唇落在少年颈子上仅存的一点白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四周遍布的伤口。
热烘烘的吻痕像是烫到了小凤儿,燎得娃儿缩了缩肩膀,随即急不可耐地从苞谷皮里挣扎着抽出两只手臂,熊抱住男人的头。
嘴唇捉住嘴唇,舌尖急切地追逐湿润和敏感,互相吸允。鼻尖牢牢顶在一起,男人下巴上粗糙的胡须,在小凤儿脸蛋上研碾而过,割痛了伤痕。
息栈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唇,狠狠发泄连日来的想念。吮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浓浓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只有尝到带着体热的血y,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爱的这男人,真真切切还活着。
俩人滚到床上,被子下边儿紧紧地抱着。
大掌柜亲小凤儿亲得浑身火烧火燎,又不能搞这娃儿的身子,只能解开自己的衣襟,将息栈的两只手塞进怀中,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算互相聊以慰藉。
将小头颅填进胸口,阖了眼睛也能感到,那一枚小舌在自己胸膛上流连舔吮,无休无止。
可人疼的小东西。
黑暗之中,半睡半醒之间,男人忽然问道:“羊羔儿,你被柴九捉住,后来咋脱得身?”
“马师长忽然就露面了,硬将我夺了去,柴皮膏药气伤了呢。”
“然后呢,姓马的跟你说啥了?”
“唔,然后。。。。。。姓马的将我掳去了马公馆,我趁他不在,劫持了他手下一个小兵,换了小兵的衣服,就蒙混过关出了城。。。。。。”
“姓马的鸟人‘碰’你了?”
息栈知晓男人想问什么,不想撒谎骗他,照实说道:“我伤得重,昏死过去,醒来就躺在他房中,没见着马师长本人。嗯,他,他好像是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泡了个稀烂,疼坏我了。。。。。。我不知道他在我昏迷时还做了什么。。。。。。”
抬起眼睫小心地瞄男人的脸色。大掌柜双眼眯起,目光沉静,瞳仁里幽幽的两朵火苗,这厮每一次抬枪点人的神情。
少年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唔,若是我被他‘碰’了,你会怎样?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换别人了。。。。。。”
“娶。老子没别人可换,不像你这么能勾人。”
息栈赶忙将身子往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低声说道:“你放心,下次再见到那个马师长,我会问清楚,他若是真的做了龌龊之事,我杀了他!”
杀了他,给你这醋缸“报仇”。
没由来地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马俊芳床榻上,做得那一场古怪的春梦。
身子都揭掉一层皮了,疼得直抽抽,晕晕乎乎之际,竟然还能梦到跟殿下行颠倒龙凤之事,脑壳里的瓤子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若是在往日,独处小寐时,思念旧主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男人亡命天涯,生死不明之际,自己闲着没事做春梦风流快活,简直比那yg马师长还要龌龊。
小凤儿这见不得人的小龌龊,在喉咙口徘徊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敢吐出口,咽吧咽吧,又给吞回了肚里。心里羞愧得不行,凑上小唇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粗糙下巴,很扎,很硬,很。。。。。。深刻。
曾经不止一次暗自比较,他与他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脑中忆起上一世的缠绵,眉间心上仍时不时泛起抽丝隐痛,痛已痛入愁肠,再忘不掉。
眼前望着这一世的钟爱,满眼满身都是焚烧跃动的激情,爱已爱至骨髓,再离不开。
小楼惊鼓,画角飞檐粉墙柳。
征人归路,落红满衣不胜酒。
片刻的清宁静好,良人枕侧,蕙语汀言,揽月华流水,看云卷云舒。
…
注:1起跳子:当兵的来抓人。跳子就是兵、警。
67、狭路对决神枪手
第六十七回。狭路对决神枪手
大掌柜这才到张家大院小住了三日,就“招”来了麻烦。
那一日收到报信,说息栈受伤落难到了张家,镇三关撇下绺子里的人,上了马就急匆匆飞扑而来。一路上也顾不得自己腿伤未愈,子弹孔还时不时地往外迸血,马儿抽打地飞快,张家报信儿的伙计都给甩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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